【摆烂流。】
许长安嘴角抽搐，沉默了很久后说道：“那你得好好跟我解释一下。”
【我们新推出的摆烂系统秉持着“能不出风头，就不惹事”的原则，贯彻“遇事就逃，能摆则摆”的理念，绝对不会强迫宿主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系统伴您成长，哪怕陪不了您走上巅峰，但无论身处何处我们都与您同在，不会让您感到孤单。】
“主打陪伴是吧？”
【是这个理。】
许长安认真的对着脑海里的那人说道：“我养条狗，应该比你这破系统差不了多少。”
【咋这么说话啊，宿主，我们还是有点作用的。】
“少废话，作弊器拿来，不然退货。”
【这样啊，您这要求让我很难办……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按您的说法，系统也是有自带的作弊器的。】
“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系统可以在一天内赋予宿主一种遗失者的能力，冷却时间也是一天。并且随着您主线任务的逐渐完成，时效和限制也会随之改变。】
许长安看了眼开的越来越快的地铁，问道：“我现在也能用？”
【当然，现在您的体验卡有两张：类人和失忆者。不过逆流者和守墓者的权限还没有开启，所以您还不能用。】
“类人和失忆者……一个是半人半兽，极其不稳定。一个是变得记性不好，完全是副作用。你是不是在逗我？”
【怎么会，宿主先生，这可是复制能力啊，所有作弊器里最逆天的作弊手段的。】
“有能应付现在面前局面的吗？”
【那没有。】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许长安面色平静的问道。
【理论上来说，您现在所经历的正是新手教程的一部分。这个地铁内的东西就是用来考核您的新手流程，等您成功的收集到第一个遗失者的信息，新手任务便算是完成了。】
“然后就能把你关闭了？”
【是的，宿主先生。】
“那如果新手任务失败了呢？”
【我会想念您的，然后选择新的宿主。】
许长安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也就是说在这地铁里，你一点作用都没有是吗？”
【新手教程里，我主打陪伴。】
……
许长安没有再搭理脑子里那个不着调的服务人员，而是看向了地铁内的老人和女生。
不管这摆烂系统到底有什么作用，他现在都要依靠自己离开这诡异的地铁。
于是许长安在酝酿了片刻后，对着两人问道：“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很糟糕的开场，很古老的搭讪手段，宿主先生看来您在某方面没什么经验啊。】
许长安忽视了脑海里的声音，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降低脑子里的音量。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个老人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许长安的话一样，两手握着地铁上的扶手，目光平静的看着头顶的站台标志。
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上车然后等着下车。
而那个不久前把自己踹上车的哥特女生更是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便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掌。
【您看，我说的吧，这种搭讪手段早就过时了。】
许长安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倚在了背后座椅上。
回家的路途怎么遇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家伙，那个中年道士如此，女生和老人也是如此。
他有些预感，这个夜晚可能会格外的漫长。
地铁里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平静，但片刻之后，许长安皱了皱鼻尖。
他闻到了一股分外刺鼻的气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还带着些许的腥气。
【呕，我也闻到了，臭到系统了。宿主先生，能在你的脑子里开个口子通通风吗？】
“你安静一会儿能死吗？”
【……】
许长安黑着脸嗅了几下，发现这诡异的臭气好像来自对面沉默寡言的老人。
“大爷，你……”
“他耳朵不怎么好，听不清你说什么。”
许长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旁低着头玩弄手掌的女生打断道。
声音很轻柔，软软糯糯，听上去有些内向。
许长安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女生问道：“这大爷是你的家人？”
“不是。”
女生摇了摇头，但犹豫了片刻又说道：“我和他……住在一起。”
【哦？】
许长安也有些意外，倒是没想到是这样奇怪的搭配：“合租啊？”
女生又摇了摇头：“他的家，我……没钱。”
【豁。】
【1124号服务人员】的声音像是精神污染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晃荡，但许长安不以为意，完全是已经下意识的屏蔽了他的声音。
“你没钱吗？”
许长安起初有些不解，不过转念一想又没什么不对。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生和看上去应该年过花甲的老人住在一起，如果不是血缘关系的话，应该也只剩下经济问题了吧？
“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不管你的吗？”
女生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很小的时候就没人管我了。”
【啧。】
许长安微微沉默，然后问道：“所以你算是自己照顾自己，勤工俭学吗？”
“也不算吧，我没读过什么书。他家给我吃的，我就住在他家里了。”女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样子也有些腼腆。
但许长安却觉得有些奇怪，面前的女生好像和自己印象里的有所差别，自己……是被她一脚踹上地铁的吧？
【宿主，我觉得有些不对。】
“我觉得你先闭嘴。”
闻着鼻尖飘忽的过于刺鼻的气味，许长安看了眼木讷的老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那你和大爷住在一起，是做保姆工作？照顾大爷？”
不付租金，还管一日三餐，这种不合理的事许长安可没遇到过。而且面前的老人看上去明显不怎么愿意和人沟通，所以也有可能是老人的子女雇佣女生来做保姆。
这种情况在江城并不少见，年轻人们都很忙，总是没时间照顾老人，所以一些专门的机构也应需而生。
“不是，”女生却摇了摇头：“我在他家里住了很久了，都是他做饭给我吃，也不需要我做什么。”
许长安愣了一下，隐约觉得剧情好像有些偏离到了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