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辰看着身边的行人与景色。
这次考试是在完全灵境环境中，并没有单独开辟一块副本来。
路上的行人有些人是真实的灵境体验客户，又有些是完全由计算机的AI模拟的。
光从表面的行为来看他们又和真人没有区别。
哪些是假的，哪些是真的，丁晓辰光从肉眼已经不能分辨。
恍惚中，丁晓晨忽然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假的人，而这些Ai反而是一些有血有肉的真人。
他们有父母，有姐妹、还有朋友……
而自己活了二十年，除了身份铭牌上的两个名字，他连父母的样子都没有看过。
他自小被测完DNA后分组到运维组后。
每天都是在诺大的玻璃房中与一群白衣白裤的男孩女孩生活在一起。
系统不希望他们有欲望，系统不希望他们有违规的行为。
过多的交流不可以，过多的接触不可以，就连提问的权利都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的。
7点起床，7点半上课，每天8个小时课程之后，他们又会被安排晚餐，夜课。
而后才会有2小时自己的时间，在限定的区域可以无限制的干一点点自己想干的事情。
然后宵禁就会来临，睡觉，再次醒来。
丁晓晨保持了20年0扣分的系统记录。
"角色背景和剧情资料，已经分析完成，你们路上熟悉下剧本。
你！不许偷商店里面的东西。"
余孽对刚才事情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角色分配完了，就各自行动吧。”
沈清拨弄了下刘海，她在胖子和余孽正欲口水战无穷无尽的时刻，赶紧把这两耽误时间的货分开。
丁晓晨看了眼剧本信息，医院离目前的区域只有5个街区。
虽然可以使用系统定位直接迅移过去，但是他贪恋这一刻的灵境真实，选择步行过去。
其他几个小伙伴好似与他想法相同一般，幽灵般隐入人群。
此刻临近傍晚，街边的路灯与霓虹已经亮起。
魔都是一个繁华的地球都市，与火星低矮的外城不同，高大的摩天大厦耸入天际。
摩天大楼下面是一个个繁华街市，身边不断有穿着时尚的人从身边路过。
丁晓晨好奇的张望这纷繁的一切，有拿着饮料咖啡的，有搭着肩膀搂着腰的情侣。
忽然，眼前突然亮起一道黄色的箭头，指向路边的一间店铺，然后就消失不见。
丁晓晨以为系统出现了问题，揉了下眼睛，调度出来UI诊断界面，检查了一番之后，发现一切正常。
正要继续往医院的方向走去。此时箭头从右侧亮起、闪灭。
还是指向刚才的方向。
丁晓晨疑惑了，系统提示？
箭头指示的方向并不远，只有几步之遥，但是是偏离任务的方向。
他再次疑惑的打开熟悉的任务列表，并没有额外的支线任务提示。
抬脚迈步，他鬼使神差的迈向了箭头所指的店铺。
店铺上方用中英文的标识写了店招——新华书店。
丁晓晨迈步进入，店员像是能看到他一样给了他一个微笑。
他狐疑的看了下背后，背后并没有人。
灵机错乱？
丁晓晨把火星中一个非常可怕的病状与现在的情况联系到一起。
灵机交互并不是适合所有人，部分人在灵机交互时，系统与脑干神经有冲突的状况，被系统叫做灵机错乱。
发生这种状况，是因为大脑不相信系统推送的信息，而机器则一直试图推送，那么意识与脑机互动就会发生灵机错乱。
刚开始就是简单视觉乱码，如果灵机交互不停止，深潜者则会有生命之忧。
“你看的见我？”
丁晓晨下意识懵逼的问了一句，店员此刻又毫无反应。
疑问从丁晓晨心底升起，他再次摸向了店员的脸。
手掌轻易的穿过的了店员的身体，因为他的身体并不是实体的，所以他的手臂在店员身上泛起了起伏的数码方块。
丁晓晨只能定义刚才的事情是错觉，转而看向店铺里面摆设。
店门口最显眼的位置是《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还有一大排语数外的学习用书，左右是一些中外名著。
丁晓晨站在一个人后方看着他拿起一本《三体》阅读。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实体书的样子，柔和的光线照射在纸上，散发着淡淡的油墨气味。
书中的开头故事缓慢在脑海中联想展开。
丁晓晨不是那种很容易就被其他事务转移注意力的人，但是此刻他被吸引了。
看了一会，他摇了下头，猛然清醒，他还要去完成考试。
他狐疑的再次扫视了遍书店，并没有异常。
抬脚迈步正要离开，熟悉的箭头再次从他正前方亮起，这次他看的真切，直指身后一片书籍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