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馨却是坐在软塌上无聊的玩弄着手中的巾帕,并非她对袁将军没有感情,只不过袁将军当年离京的时候,自己不过是个三岁孩童,如今记忆中的阿爹已经是模糊一片了,而自己的阿兄,更加没有印象,所以她的心情并没有自己阿娘那么喜悦,也不明白自己阿娘为何那么紧张。
袁容锦也是一早便起身了,太久没有见到阿爹和阿兄了,她早就悄悄将要送给阿爹和阿兄的礼物准备好了。
送给阿爹的,是她亲手缝制的一块护膝,她听沈安翊说过,边境寒冷,许多行军之人在经历了那酷寒的天气后,日后的后膝盖经常会不舒适,于是她便将沈安翊送给她的一块上等的御寒虎皮制成了两块护膝。
而阿兄的礼物,则是袁容锦亲手缝制的一个靛青色的如意纹荷包,里头塞满了各种安神的药材,沈安翊说过,久经沙场的人都会精神高度紧张,难以入眠,所以如今回了京都,袁容锦便希望阿兄能够好好睡个安稳觉。
左盼右盼,终于在响午时分听见了喧闹的车马行至到袁府门口,原本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袁容锦如今听见那热闹的声音后,眉眼间哪里还有还半分睡意,立刻起身,提起了裙摆往外跑去:“冬儿,阿爹和阿兄归来了!”
袁府正门早已开着,林慧娴带着众人已经候在了门口,林慧娴伸长了脖子望着、望着,终于一行车马缓缓从巷口出现了。
林慧娴看到了骑着棕色骏马的袁忠国由远至近,那张不怒自威的脸渐渐清晰……
林慧娴的泪水一下就掉了下来:“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只见袁忠国轻轻拉了马绳之后,从马背翻落下来,站在了袁府门口深深看了一眼牌匾,抬脚便走进了府中。
一行人急忙跟在了袁将军身后,到了正堂,袁忠国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林氏递来的热茶,这才抬眼看着迎了上来的林氏,淡淡开口道:“慧娴,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馨儿,快来啊!快过来给你爹瞧瞧!你这孩子,平日里不是时常念叨着阿爹怎么还没归来么?”林慧娴知晓袁忠国是个注重礼仪之人,不敢再有什么亲热的行为,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袁忠国似乎憋着一股怒气那般。
她用巾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后,对袁可馨招了招手,袁可馨这才有些胆怯走到了袁忠国面前,怯怯喊了声:“阿爹!”
实在不是袁可馨胆小,着实是袁忠国身上的杀意太浓重了,袁可馨是个深闺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自然打从心里害怕。
袁忠国抬眼看了这个并不熟悉的二女儿,说道:“嗯,都这么大了!随你娘,乖巧!”
林慧娴看着原本应该亲热的父女俩像陌生人那般,心中不免泛起了些难受,脸上也有些尴尬,急忙又开口说:“老爷,大公子人呢?”
袁忠国冷哼了一声:“不知晓跑哪儿去了!阿锦人呢?你不是说已经将她先接回京都了?”
“阿爹!”袁容锦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袁忠国喊了她的名字,她的鼻尖一热,眼眶就泛红了,喊了一声之后就往屋子里跑。
可是没有想到,多年未见女儿的袁忠国竟然没有半分欣喜之色,看到袁容锦的瞬间,他先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袁容锦已经跑到了他身边,一下钻进了他怀中,哽咽道:“阿爹,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