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月光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上门妻主宠夫无底线

上门妻主宠夫无底线

久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美食+高甜+穿越+重生】末世丧尸横行,夏云汐刚觉醒空间异能,惨遭队友抛弃,看着被丧尸咬过的手臂,她绝望的扣动扳机。魂越到女尊国,她感受到久违的亲情和安宁,为了让大姐顺利娶亲,她同意做人人不屑的上门媳,一见夫君误终身,此情绵绵无绝期。颜控夏云汐:夫君长的好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来,尝尝为妻做的文思豆腐、凤凰于飞、蟹黄汤包、草莓慕斯……上辈子,沈彦被堂姐陷害失去清白,她还害死娘,夺了家业,最后将他关进狗笼活活饿死。再睁眼,他回到被三个恶女玷污清白前。

主角:夏云汐,沈彦   更新:2022-11-27 16:3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云汐,沈彦的其他类型小说《上门妻主宠夫无底线》,由网络作家“久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美食+高甜+穿越+重生】末世丧尸横行,夏云汐刚觉醒空间异能,惨遭队友抛弃,看着被丧尸咬过的手臂,她绝望的扣动扳机。魂越到女尊国,她感受到久违的亲情和安宁,为了让大姐顺利娶亲,她同意做人人不屑的上门媳,一见夫君误终身,此情绵绵无绝期。颜控夏云汐:夫君长的好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来,尝尝为妻做的文思豆腐、凤凰于飞、蟹黄汤包、草莓慕斯……上辈子,沈彦被堂姐陷害失去清白,她还害死娘,夺了家业,最后将他关进狗笼活活饿死。再睁眼,他回到被三个恶女玷污清白前。

《上门妻主宠夫无底线》精彩片段

真痛。

夏云汐死了。

她还能感觉的到痛,迷茫看向周围,满目枯藤老树,荒草萋萋。

冷风乍起,凉意袭来,斑驳的树叶挂在枝头随风摇曳,飒然有声。

瞥见手臂上的几道抓痕,她脑中惊现‘死亡循环’四个字,颤着手摸上右脸,黏黏糊糊的全是血。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眸中氤氲一层薄薄的水雾,内心比扣动扳机时还要绝望。

“二妹,快跑!”

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夏云汐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被人拽着胳膊往密林里拖。

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她侧目看去,身旁的女孩大约十八九岁,背上有数道触目惊心的抓伤。

伤口还在渗血,这样下去肯定会引来大批丧尸。

夏云汐慌乱的甩动胳膊,试图挣脱女孩的手,试了几次都未成功。

女孩的力气大的出奇,乌发乱糟糟的,用木簪子固定在头顶上。

皮肤黑的发亮,剑眉星目,面部太过刚硬,女生男相,严重拉低了她的颜值。

相术有云,男生女相主富贵,女生男相多劳累,怪不得女孩的命不长。

夏云汐轻叹一口气,活着的时候没日没夜的杀丧尸,做了阿飘还要同丧尸战斗。

累。

她早已厌倦打打杀杀的日子,与其受死亡循环的荼毒,不如直接躺平。

做阿飘唯一的好处,不用担心尸变。

树林里荆棘丛生,寸步难行,女孩停下来,气喘吁吁道:“你先跑,大姐来拦住它。”

夏云汐脸上没有半点感动,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你好,圣母。

要是手里有枪,她会直接崩了圣母,免得圣母变成丧尸祸害人类。

这样想着,夏云汐的手里多了一把手枪,正是她饮弹自尽的那把M9手枪,里面还有四颗子弹。

都成阿飘了空间还在,她现在对迟到的空间,一点想法也没有。

女孩见她不吭声,用力一推,红着眼喊道:“二妹,爹爹和小妹就靠你了。”

夏云汐一个趔趄,撞到旁边的大树上,扯到太阳穴上的伤口,痛彻心扉,回头怒瞪过去。

你是一口井,横竖都是二。

白长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眼神不好使,姐今年二十四了好吗?

她不满的横了女孩一眼,正好瞧见一头壮硕的黑熊,龇牙咧嘴,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扑来。

她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下一秒,被女孩抱了个满怀,突如其来的温暖,抚慰着她孤寂已久的心,记不清上回是谁抱了她。

恍神的瞬间,黑熊已近在咫尺,她果断举起手枪,瞄准,射击。

嘣——

巨大的响声,惊飞一群不知名的鸟类,发出阵阵嘶哑的鸣叫,黑熊仰天哀嚎一声,轰然倒地。

熟悉的枪声,勾起她生前的回忆。

就在刚才,她和队友们在超市里收集物资,意外觉醒了空间异能,她开心的把超市里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全部收入空间。

还没来得及和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惊觉是队友们开车离开了。

她赶到超市门口,看到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着,夏云汐去死吧!

是妹妹夏雨荷的字迹。

她神情麻木的走出超市,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丧尸,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

她牢记于心,让着妹妹,护着妹妹,为妹妹出头。

结果,落得一个被亲妹抛弃的下场,若有来生,她不愿再做懂事的姐姐,她想当个任性自私的妹妹。

成群结队的丧尸围上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勇敢,高分贝的尖叫声能刺穿人的耳膜。

手臂上传来剧烈痛,她感觉浑身的血液被冻住了一般,牙齿不住的打着寒颤,冰冷的泪水顺着脸庞无声的滑落。

她拿出存放在空间里的手枪,颤颤巍巍的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那一刻,她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

“二妹,你啥时候做了这么一个宝贝?快收起来,不要被人看到了,私藏火枪是死罪……”

夏云汐纷杂的思绪被女孩打断,她的眼神变得复杂,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女孩。

见女孩转身,一瘸一拐的朝黑熊走去,抽出腰间的砍刀,举刀砍在黑熊流血的位置,挖开皮肉仔细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她举着带血的弹丸,憨笑道:“嘿嘿……谁能想到这么一颗小小的弹丸,竟能要了熊瞎子的命。”

“你刚才为什么要护住我?”夏云汐语气森冷,上下打量女孩。

女孩笑弯了眼,“大姐会一直保护你的。”

夏云汐心头一震,眼眶微热,定定的看着眼前说要保护她的女孩。

“二妹,我们把熊瞎子抬回去,今天让你饱餐一顿。”

夏云汐闻言瞅了一眼地上的庞然大物,大概有三四百斤左右。

正纠结要不要暴露空间,女孩已拖着黑熊走到她跟前,塞了两条前腿给她。

“咱们抬着走,熊瞎子的皮毛能卖不少钱。”

卖钱?夏云汐沉下脸,肉是稀缺物资,比黄金贵千倍万倍,拿肉换钱,脑子有病。

她正要与女孩争夺熊肉的归属权,头顶落下一只温暖的手,不安分的在上面揉来揉去,“二妹,等把熊瞎子卖了,大姐去买些棉布回来,让爹给全家人做身新衣裳过冬。”

女孩的声音里全是宠溺,夏云汐瞳孔微缩,贪婪的享受专属她的温柔。

到嘴边的那句,谁是你二妹,悄悄地滑入肚腹。

女孩收回手弯腰去抬熊,她鬼使神差般也跟着用力,不曾想两人真的把黑熊给抬了起来。

夏云汐满脸愕然,阿飘的力气都是这么大的吗?

为了能尽快了解阿飘的生活,她谦虚的请教,“前辈,您做阿飘多少年了?”

女孩诧异的问道:“二妹,你怎么叫我前辈?阿飘是个什么东西?”

连阿飘都不知道。

大姐,您高寿?

夏云汐耐着性子,解释了阿飘的意思。

女人听完,嘤嘤嘤的哭起来,“二妹,大姐不死,大姐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夏云汐满脸问号,“大姐,我有手有脚,用不着你来照顾。”

谁料女孩哭的更凶了,“嘤嘤嘤……都怪大姐不好,带你进山猎熊,害得你摔坏了脑袋……”

从女孩嘤嘤嘤的哭声中,夏云汐才明白过来,她穿越了,成为穿越大军中的一员。

魂穿到历史架空的凤栖国,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夏云汐,刚才逃跑的时候不幸丧命,她稀里糊涂的穿进这具身体里。

在末世,日日夜夜不停的杀戮,她早已变得麻木不仁,疲惫不堪。

幸得上天眷顾,魂穿而来,还帮她达成心愿,赐她一个会疼人的姐姐。

从今往后,她就是夏家的二女儿夏云汐。


“二妹,你姐夫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

夏云汐听大姐秀英唠叨了一路,把未过门的姐夫夸上天。

十年前,夏母带着全家人搬迁到何家村定居。

村长何曲桃与夏母一见如故,经常聚在一起小酌两杯,两人相见恨晚,交换信物,定下秀英和春生的亲事。

眨眼间,两个小娃娃都长大成人,夏母在四年前病逝后,何曲桃反悔了。

她嫌夏家穷,不愿意把儿子嫁到夏家受苦。

这几年,明里暗里给夏家使绊子,想让秀英知难而退。

可秀英与春生两人早已互生情愫,非君不娶,非卿不嫁。

无论村长如何刁难,夏秀英就是不肯退亲。

凤栖国的女子十五行冠礼,男子十四加笄,便可谈婚论嫁。

两人的婚事一再耽搁,夏秀英今年十九岁,再耽误下去娶不到好的夫郎,只能在一堆歪瓜裂枣里面找。

春生也满了十八,高不成低不就,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很难。

何曲桃放话,若是夏秀英能奉上一对熊掌,就同意两人的婚事。

秀英没有办法,只好领着二妹进山猎熊,差一点双双丧命。

夏云汐不免唏嘘几声,钱是个好东西,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远处有一排排质朴无华的土砖房,茅草屋,偶有几声犬吠,整个村庄透着一股破败感。

骤见荒村,夏云汐眸光微动,何家村比她想象中还要穷。

两姐妹抬着黑熊进村,很快引来村里人的围观,众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对着两姐妹指指点点。

夏云汐觉察到气氛不对,她的听力异常灵敏,曾多次靠敏锐的听觉避开丧尸。

侧耳倾听,从村民口中得知,昨日有人去村长家下了聘礼。

好一招以退为进,村长并不打算成全这对有情人,而是想把夏秀英往死路上推。

她勾起一抹假笑,“大姐,咱们去村长家,今天请全村的人吃熊肉宴,让大家帮忙做个见证。”

“二妹……”

秀英的心在滴血,这可是熊肉,二妹竟然要白送给大家吃。

“夏家姐妹真大方,大家都来帮忙抬,我们去村长家里吃熊肉……”

“还有这等好事,家里半年没见荤腥了,我要回家拿碗筷……”

众人一拥而上,秀英被人群挤到一旁,黑着脸走到被挤出来的二妹身边,嘀咕道:“熊肉是我们姐妹用命换来的。”

夏云汐低声劝道:“大姐,有舍才有得,你需要借她们的势,才能抱得美人归。”

秀英顿了一下,细细想来,觉得二妹说的有道理。

要是她一个人去何家送熊掌,又会像以前一样,被何曲桃三言两语打发走。

正所谓吃人的嘴软,这些人看在熊肉的份上,这该会帮忙说几句公道话。

看着二妹秀气的脸庞,她慎重的承诺道:“大姐答应过你们的新衣裳,一定会兑现的。”

“嗯。”夏云汐配合的点点头。

秀英捏了捏二妹红扑扑的脸蛋,“二妹,你不要害羞,和陌生人说话脸红,别人会觉得你老实可欺。”

夏云汐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会害羞?害羞两个字,我都快要忘记怎么写了。”

她的视线落在抖个不停的手指上,脸似火在烧,烫的吓人,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这些都是原主的反应,雨我无瓜。

秀英挠挠头嘿嘿笑道:“你连千字文都认不全,怎么可能写得出害羞两个字?

我们两个随娘有一身蛮力,看到书就头晕。三妹随爹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写的字比爹绣的花还要好看,十三岁便已考上童生,是块读书的料子。”

我也能过目不忘好吗?夏云汐拍拍不争气的脸,正要开口,被一道稚气未脱的声音打断。

“夏秀英。”

来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女,皮肤白皙,身量纤细。

秀英整理了一下衣襟,小跑过去讨好道:“玉娇,你回来的正好,大姐和二姐猎到一头熊瞎子,你回去喊爹过来吃熊肉。”

“吃什么熊肉?赶紧把熊卖了,给我二十两银子买宣纸。”夏玉娇皱眉,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秀英从怀中掏出一个有些磨损的香囊,面有难色,“要二十两那么多?大姐这里只有五两……”

夏玉娇一把抢过香囊,倒出里面的银子,随手将香囊扔回去。不耐烦的抱怨,“才这么一点,你早该退掉何家这门亲事,这些年不知道往里面扔了多少的冤枉钱。”

“你姐夫人好。”秀英讪笑道。

夏玉娇冷笑一声,“烂锅配烂盖,还差十五两,后天给我送到书院来,穿好一点别给我丢人。”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村口走去,全程把夏云汐当成透明人,也没有关心过夏秀英身上的伤。

“大姐,如果我是村长也不会把儿子嫁给你。”夏云汐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望着夏玉娇的背影幽幽的开口。

“唉!是大姐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们。”

夏云汐听了鼻头泛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心里清楚,这是原主残存的意识,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姐。

见二妹哭的伤心,秀英忙用袖子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女子有泪不轻弹,走,我们去何家。”

待两人来到何家,门口围满了人,人人伸长脖子踮起脚跟往里瞅,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

“夏家老大来了。”

众人纷纷往两边退开,让出一条道来,等夏家姐妹走进村长家,又迅速围拢在一起,拉长脖子往里瞧。

秀英脸色惨白,早已料到何曲桃会出尔反尔,可她才离开两日,何家竟背着她,安排春生和别人拜堂成亲。

看到心上人穿着红嫁衣被别的女子搂在怀中,她的心像被人用刀割开,还在上面撒了一层盐,让她痛不欲生。

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满院的红布刺的她眼珠子疼。

她抓住何曲桃的衣襟,目眦欲裂,质问道:“你为何要骗我?”

何曲桃板着脸,厉声呵斥,“放手,春生从小到大没受过苦,怎么可能让他跟着你这个穷鬼挖野菜度日。”

“春生,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秀英的语气几乎是在哀求对方。

春生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是。”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秀英面露痛苦,猛的咯出一口鲜血,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

“大姐……”

夏云汐疾步上前将人接住,拦腰抱起大姐,撂下狠话,“欺人太甚,我大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夏家老大病了,整整三天,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两眼无神,望着房顶上的青瓦发愣 。

“秀英,都怪爹爹没用。”

阮氏坐在床边抹眼泪,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这下可怎么办?

“爹,你喝碗米汤,润润肠胃。”

夏云汐端着两个粗糙的瓷碗进来,一碗递到爹手里,另一碗端到大姐面前,“大姐,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秀英眼珠子动了一下,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你说过女子有泪不轻弹,躲在被窝里哭算什么女人。”夏云汐打算激她一下,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不值得。

秀英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任泪水打湿了鬓角。

“夏秀英,你给我出来,叫你给我送银子你为什么不来?害得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夏玉娇怒气冲冲的跑进来,对着躺在床上的秀英发了好一通火。

阮氏站起身,把米汤递到小女儿面前,“三儿,你先喝碗米汤,这次要多少银子,爹的床头还有六十文……”

夏玉娇嫌弃的看了一眼能照的出人脸的米汤,“爹,我是童生,你就给我喝米汤?”

阮氏嗫嚅道:“家里没米下锅了。”

夏玉娇瞪大双眼,摆出盛气凌人的架势,“休想骗我,上回猎到的熊瞎子能卖不少钱,给我五十两。”

“熊瞎子被村民们瓜分完了,爹连根熊毛都没看到。”阮氏一脸肉痛,幽怨的眼神落在傻老二身上。

听到熊瞎子被人分了,夏玉娇怒火中烧,夺过爹手里的瓷碗往地上一摔,“我不管,今天不给银子,我就不读书了。”

阮氏哭唧唧的蹲下去收拾碎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夏云汐见不得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她上前扶起爹,缓缓开口,“她不读书正好,家里的地也该翻翻了。”

“傻子,你懂个屁。”夏玉娇一记刀眼甩过去,都怪这个傻子没守住熊瞎子,害得她在同学面前丢脸。

“说别人傻的人才是真的傻,张口闭口就是钱,你可有关心过大姐的病情?”

夏云汐可不惯着她,寒声道:“你以为自己是富家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们家穷,你想要银子自己去挣。”

“傻……我才十三岁,怎么去挣钱?”夏玉娇不可置信,平日里傻子半天憋不出一个响屁,今天怎么变得能说会道了?

她死死盯着傻子的脸庞,清秀的脸上镶嵌着黑宝石般的眸子,眼神清澈的不染一丝尘垢,肌肤如男儿般细腻雪白,比村花何春生还要俊三分。

三姐妹中,傻子长得最像爹,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如同角落里蒙尘的珍珠,毫不起眼。

若不是她脸红的像熟透的石榴,真的会以为她是别人冒充的。

夏云汐坦然面对她的审视,肃然道:“十三岁怎么了?大姐十岁就跟娘进山打猎,养家糊口。你满腹经纶,写的字比爹绣的花还要好看,可以去抄书挣钱,还可以帮别人写家书。”

“墨香铜臭,抄书挣钱有辱斯文。”夏玉娇不屑道。

“傻老二,你少说两句,哪有读书不花钱的。”阮氏扯了扯傻老二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夏云汐将爹推出去,今天非要教训一下这个自私鬼。

“嫌这嫌那,花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嫌铜臭?”

说着,强行把她拖进厨房,打开米缸,把她的头按进去,“看清楚,里面半粒米都没有。”

夏玉娇使劲挣脱她的钳制,恼羞成怒,“傻子,家里没有米与我何干?”

夏云汐眼底一片冰凉,这个人彻底没救了,“吸血鬼,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家里一文钱也不会给你。”

“你们可不要后悔,等我考中状元,有你们哭的。”夏玉娇冲到院子里,朝大姐的房间吼道:“今日我夏玉娇同夏家一刀两断,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相干。”

阮氏从主卧走出来,把一个红布包塞进小女儿怀里,“三儿,你说什么混话,这六十文你先拿着,爹爹再想办法帮你凑钱。”

夏云汐倚在厨房门口,阴阳怪气道:“慈父多败女。”

“傻子,你就是嫉妒爹对我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夏玉娇说完毫不留恋的走出家门,离开这个贫穷的家。

阮氏哭的心都碎了,拿起扫帚往傻老二身上抽去,把压抑在心中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夏云汐一不留神,屁股重重的挨了一下,她可不是原主,怎么可能乖乖站在原地任他打骂。

她往大门那边瞄了一眼,脚底抹油,跑的比兔子还快。

阮氏要面子,没有追出来打,夏云汐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别人以为她是来要熊肉的,都没有好脸色给她。

她觉得无趣,慢悠悠的朝山上走去。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刺下去了。”

沈彦靠在石头上,退无可退,拔下发间的金钗抵在脖子上,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

上辈子,他惨遭堂姐沈明珠的陷害,失去清白,错过了大好的姻缘。

不仅如此,沈明珠还害死娘亲,夺了沈家的家业,最后把他关进狗笼里,不给喝,不给吃,活活饿死他。

再睁眼,他回到当年被三个恶女玷污清白前,看着步步紧逼的恶女,他只能以死相逼。

“哈哈哈……小郎君,你就乖乖从了我们姐妹,看在你是初次的份上,会对你温柔点。”为首的高个子女人哈喇子流了一地,迫不及待脱下裤子,反手扔到身后。

另一个长相猥琐的女人,谄媚道:“大姐,小妹帮你按住他,让你玩的尽兴。”

高个子女人吸了一口口水,“这小子算得上人间极品,老娘吃肉,你们两个喝汤,人人有份。”

“谢谢大姐。”

两个跟班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撸起袖子,得意洋洋的走向如玉般的男子。

“滚开,你们三个杀千刀的恶女,不要碰我……”沈彦眼中蓄满了泪水,悲愤的吼道,将金钗对准恶女们。

他心里充满了绝望,老天爷,您为何还要让我再受一次前世的苦?

好不甘心,为什么好人没好报,坏人却能过的风生水起。

高个子女人大步上前,抢下他手里的金钗,“小郎君,再叫大声一点,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女子强迫男子。”

夏云汐想上山摘些野果回去,却看到三个女人想强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三观尽毁。

少年咬着唇,桃花眼中泛着泪,拿着金钗的手抖动的厉害。

她绞尽脑汁,想要描述少年的容颜,芝兰玉树,丰神玉朗,倜傥出尘。

一个字,好看。

沈彦听到女子清冷的声音,面露欣喜,和上辈子不一样,有人来救他了。

他抬眼望去,看到一张红通通的脸,来人是个腼腆害羞的女子。

心底划过一阵失落,他垂下眼皮,不忍去看仗义执言的女子挨打。

高个子女人目露凶光,斥道:“你是何人,敢来坏老娘的好事。”

“我叫破喉咙,放开那个男孩,让我来。”夏云汐抱臂,似笑非笑道。

“小爹养的,找死。”

高个子女人被彻底激怒,挥拳轰向对手,拳头带风,呼呼作响。

夏云汐轻蔑一笑,看准时机,抬腿踢在女人的胯下,迅速抓住她的头发,用膝盖猛顶她的喉咙,随手将女人的尸体扔出去。

她勾起唇角,这具身体太棒了,前世若是拥有这样的力量,好歹也能混个队长来当当,也不至于成为被抛弃的对象。

两个跟班对视一眼,叫嚣道:“你杀了大姐,我们跟你拼了。”

“说的好像我会放过你们一样。”夏云汐动了动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起上吧!”

两个跟班举起拳头冲上来,沙包大的拳头被她轻松接住,稍稍用力,手里的拳头变成软绵绵的肉团。

她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抓住两人的脑袋碰撞到一起,顿时血如泉涌,脑浆迸裂。

她将手里的尸体扔到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我看上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呜呜呜呜……”

夏云汐立在原地,她虽是个颜控,但对爱哭的男人提不起半点兴趣,她喜欢强者。

抱歉,打扰了。

她恋恋不舍的看了男孩一眼,忍痛割爱,转身就走。

见红脸女子投来凶狠的眼神,沈彦吓得瑟瑟发抖,捂住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惹到她不高兴,杀了自己。

等红脸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他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恶女的脸,直到将三个恶女砸的面目全非,才停手。

他拿出一条帕子,擦掉手上的血,将帕子仔细收好,捡起掉在地上金钗插入发间。

凭着前世的记忆,踉踉跄跄的朝山下走去。

前世三个恶女惦污他后,拖着他残破的身躯下山,半路便痛晕过去。

被人发现时,他衣不蔽体,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任谁都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匆匆赶来的沈明珠好言相劝,劝他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承诺会照顾他一辈子。

回去以后,福满楼的沈郎君失去清白的消息,像长上了翅膀半日不到传遍整个信阳城,无论他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有几个老寡夫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要脸,质问他为什么不去死?

他不敢出门,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怨天尤人。

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酒楼生意越做越大,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慢慢的开始重用沈明珠,一步一步的走进沈明珠设下的圈套,到死都不知道是亲侄女害了她。

沈彦拭去脸上的泪痕,上天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定要让沈明珠血债血偿。

“大小姐,事已经成了,我们先回去吧!”

沈彦皱眉,是翠儿的声音,他轻手轻脚的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听到沈明珠冷漠的声音。

“哼,沈彦可是个尤物,便宜了那三个地痞流氓。”

“等大小姐当上家主,想要多少美人就有多少美人。”

“呵呵……翠儿,我们走。”

沈彦听到两人离开的脚步声,正要走出去,被人捂住口鼻拖进旁边的荆棘丛。

他拼命挣扎,用力抓挠坏人的手背,刚逃离狼窝又入虎穴,悲从中来,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别动。”

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他脑子里闪现出那张红通通的脸。

是她。

是来找他索要报酬的吗?

除了清白,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大小姐,没有人。”

“不可能,找仔细点,我明明闻到沈彦身上的香粉味,那香粉是南洋来的稀罕物,只要他在附近,我就能闻的到。”

“大小姐,你别疑神疑鬼的,那三个莽妇不把他折腾个半死,是不会放过他的。我们还是走吧!若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嗯,走。”

躲在荆棘丛里的沈彦脸色苍白,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沈明珠太过狡猾,想要揭穿她的真面目,困难重重。

翠儿是家生子,才跟沈明珠一年就对她忠心耿耿。

沈家的下人中肯定还有沈明珠的人,娘被诬陷,可能就是身边人出卖了她。

“起来,她们已经走了。”

夏云汐放开他,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痛,低头看去,手背上布满了长长短短的血痕。

沈彦怯生生的开口,“恩人,我以为你是坏人。”

夏云汐白了他一眼,这个男孩长着一张无害的脸,实际上是朵黑心莲。

她刚才返回去,想要提醒他有人要害他,正好撞见他用石头砸尸体。

那股子狠劲,堪比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连她都自愧不如。

沈彦见恩人沉默不语,咬了一下红唇,“恩人,我带你去信阳城,找最好的医馆帮你包扎伤口。”

报恩是假,想找个免费的保镖是真,夏云汐在心中冷笑,你我是各取所需。

她随口一问,“你家很有钱?”

沈彦没有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救你两次,你要报答我两次,我大姐病了,没钱看病,你懂的。”

“好。”

沈彦立马点头同意,这里离信阳城有二十里路,他不敢一个人回去。

两人达成共识一起下山,老远看到自家门口围了一堆人,夏云汐不由得加快脚步。

院子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咒骂声,打砸声连成一片。

其中还有夏云汐熟悉的嘤嘤嘤,大姐还在病中,这样哭身体哪里受的住。

她拉着沈彦的手往人群里挤,吼道:“让开,我要进去。”


“大家都让让,他们家傻老二回来了……”

傻老二?

原主只是胆小,见到陌生人会脸红,不敢说话。

夏云汐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你傻,你们全家都傻。

她拉着沈彦走进院子,入目满地狼藉,家里能打的烂的东西,都被砸烂了。

一地碎瓷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大姐盖的被子被扔在院子里,上面全是黑泥浆,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爹和大姐抱在一起哭,施暴者仍不解气,挥动木棍,破口大骂,“呸,狗东西,老娘都是给别人穿破鞋,第一次穿别人的破鞋,夏秀英你有种。”

“胡金莲你少诬蔑人,我没有做过。”秀英有气无力的反驳道。

胡金莲冷笑道:“哼,除了你还能有谁,何春生那个贱人洞房花烛夜未落红,老娘要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抓起来浸猪笼。”

说着,举起木棍往夏秀英身上招呼,棍棒在空中被人接住,拉扯间,她被推的退了五六步。

这是遇上对手了,胡金莲眼珠子一转,迅速往地上一躺,嚎道:“哎呦喂!你们家理亏还敢打人,我的腿不能动了,赔钱,没有一千两白银,老娘就报官,抓你去坐牢。”

夏云汐一脸懵逼,她这是碰到古代版碰瓷了?

阮氏听到要赔钱,眼泪都来不及擦,走到傻老二身边,抬手重重的在她的背上捶了两下,“傻老二啊傻老二,你怎么净给家里添乱。”

夏云汐这回没有躲,任由爹捶打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她心中泛起阵阵酸意,替原主感到委屈,这个家只有大姐是真心爱护原主的。

“爹,你别打二妹,她什么都不懂。”

秀英拖着软绵无力的身体走过来,把爹拉开。

转头对躺在地上的胡金莲说:“我夏秀英指天发誓,若是动过春生,就让我不得好死。”

胡金莲嗖的一下坐起身,讥讽道:“这句春生叫的可真亲热,老娘今儿个把话撂这,要么赔银子,要么见官。”

看到这里,大伙儿都明白了,胡金莲就是来夏家讹银子的。人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人愿意上前帮腔,都等着看好戏。

秀英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这人就是个泼皮无赖,何曲桃到底看上她啥了?把春生往火炕里推。

不知道春生现在怎么样了,这个人渣肯定打了他。

春生那般好的男子,她怎么舍得动手?

秀英越想越难受,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抹黑,栽倒在地。

“秀英。”

“大姐。”

夏云汐冲过去,把大姐的身体翻过来,手指放在她的鼻尖探她的鼻息,感受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立马掐她的人中。

“大姐,不要睡,快睁开眼睛看看……”

好在,人及时醒过来,神情恹恹的,总算有口气在。

“爹,你照顾好大姐。”

夏云汐站起身,冲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一步一步朝胡金莲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红的能滴的出血来,加上她那对腥红的眸子,令人胆寒,不敢直视。

“你……想……想……干什么?,我……可不……不怕你。”胡金莲舌头打结,说起话来磕磕绊绊的。

夏云汐嘻笑着比划起手里的菜刀,“放心,我不像你那么贪财,不用你出银子。你身上肉多,割几块肉下来给我大姐补补身体,今儿个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说完,手起刀落,砍在胡金莲的裤裆处。

啊——

迎面扑来一股子尿骚味。

夏云汐翻了个白眼,就这点胆量还想在姐面前狂。

她拿着菜刀,啪啪啪的拍在胡金莲的脸上,“你说先割哪一块肉最好。”

“啊!疯子,傻子疯了,傻子疯了……”

胡金莲早已吓破了胆,屁滚尿流的爬出夏家。

不仅仅是她,看热闹的人瞬间跑的没了影,估计以后都得绕道走。

夏云汐把菜刀别在腰上,“爹,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我们去城里给大姐看病。”

阮氏只当她在说胡话,并没有理会,拿起扫帚准备打扫院子。

夏云汐见爹拿扫帚,忙捂着屁股跳到沈彦身后,“爹,家里有客人,你给我留点面子。”

阮氏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站了个天仙似的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曾几何时,他也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多的穿不完。

沈彦微微屈膝行礼,“夏老爷,沈彦有礼了。”

阮氏上前虚扶了一下,柔声道:“我们是寻常百姓家,沈郎君不必多礼。”

“您是长辈,礼不可废。”沈彦低眉顺眼,声音软绵,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好孩子……”

夏云汐在旁边听着两人商业互捧,无聊到抠耳屎,“行了,再聊下去天都黑了,爹,你快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阮氏叹息道:“家里一文钱都没有,拿什么给你大姐看病?”

“爹,钱的事不用你管,你去收拾两身衣裳,我们一起去。”夏云汐将爹推进主卧,她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村里。

这些年,村长带头欺负夏家,村子里的人惧怕大姐的实力,才不敢来踩夏家一脚。

如今大姐病倒了,她们无所畏惧,肯定会隔三差五的上门找麻烦。

阮氏收拾好包袱,又用油纸把路引包好,塞进包袱里,连院子都没来得及打扫,就被傻老二拉着出了门。

夏云汐问沈彦拿了一两银子,租下何三娘的牛车,朝信阳城出发。

阮氏怕小女儿回来,看不到她们会担心,一直念念叨叨。

那个没心没肺的会担心家人?夏云汐觉得爹想多了,不想听他唠叨,搂着大姐闭上眼装睡。

沈彦一言不发,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发呆。

三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算她们运气好,今日城门晚关了半个时辰,一行人顺利进了信阳城。

只有沈彦知道是娘为了找他,花重金买下这一个时辰,为的是保全他的名洁。

这次他逃过一劫,沈明珠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还会想出更毒的计谋害人。

重来一次,他要抢占先机。

沈彦的视线落到夏云汐身上,那些无知的村民当她是傻子,可他知道她不是傻子,相反,她比平常人还要聪慧。

她在山上杀那三个恶人时,杀伐果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待在她的身边,他感觉很安心,若是能把她收为己用就好了。


落日余晖染红了天边,霞光透过云层倾泻下来,为信阳城披上了一件瑰丽轻薄的纱衣。

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都是脸上带着焦灼匆忙赶路的商贩。

起早摸黑,忙忙碌碌,不过图几两碎银,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

夏云汐亨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感觉有道窥视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转身对上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沈彦嘴角抽搐了两下,这个女人的脸皮比信阳城的城墙还要厚。

他竭力保持风度,认真的问道:“我想请你保护我,要多少钱?”

“谈钱伤感情。”夏云汐勾唇,意味深长的开口,“我只会保护我的夫君。”

沈彦闻言慌乱的移开视线,脑子里全是夏云汐那张红红的脸蛋,像极了九月里熟透的苹果。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淡然道:“我们去回春堂,那家是信阳城里最好的医馆。”

阮氏出声打圆场,“沈郎君,你别理她,我家傻老二,从小脑子就不好使。”

“爹,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夏云汐无奈的摇摇头,靠老大,疼老三,最不待见的是老二,宝宝心里苦。

阮氏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是我生的?十月怀胎生个傻子出来,大家都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说我前世造了孽,才会生个傻子出来。”

老天鹅,男人生孩子,这也太劲爆了。

天雷滚滚。

夏云汐被雷的外焦里嫩,这里是女人的天堂。

她在心中定下一个目标,努力挣钱,娶个比沈彦还要好看的夫君。

正当她想入非非,做着发财的美梦时,被一群捕快团团围住。

“大胆刁民,竟敢绑架沈郎君,快把她们抓起来。”

夏云汐循声望去,这群人穿着蓝色收腰劲装,标配大刀,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女捕快,杏眼圆睁,长得正气凛然。

她装出很害怕的样子,大呼冤枉,“冤枉啊!大人,我是何家村的村民夏云汐,老实本分,胆小怕事,连头猪都不敢绑,更别说绑人了。

沈郎君人美心善,活菩萨转世,他知道我家贫困潦倒,生病了没钱看病,带我们来城里看病。”

听她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沈彦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后悔在回来的路上没有套好话。

怕她再语出惊人,他忙走上前解释,“徐捕头,我只是游玩时忘记时辰,正好碰到要进城的夏家人,并没有被人绑架。”

徐蓉观那个叫夏云汐的女子,脸红的像猴子屁股,胆小如鼠,遂否定了心中所想。

她笑着作揖道:“原来如此,沈郎君心地善良,令在下佩服,让我等护送沈郎君回去。”

“多谢徐捕头,我们先去回春堂。”沈彦微微颔首,脸上漾着梨花绽放般的微笑,清新自然,雅洁可爱。

这一笑把周围的人都看痴了,众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夏云汐有些吃味,对着她的时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对别人却笑得那么开心。

白眼狼。

她故意大声吼道:“大姐,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医生……哦,不,大夫,快去找大夫。”

徐蓉回过神来,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别叫了,跟我走。”

“哦!”

夏云汐背着大姐跟上去,发现徐捕头故意走的飞快,不服输的她立马加快脚步跟上去。

徐捕头快她快,徐捕头慢她慢,始终和徐捕头保持一米距离。

两人你追我赶,把一群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徐蓉瞧出红脸女子有些本事,停下来等她走过来,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夏云汐,你是在哪里救下沈郎君的?”

夏云汐把眼睛睁的大大的,让自己看起来傻一点,“大人,我没有救他,我们在路上走,他在后面跟着,然后搭上话就一起进城了。”

说着,她往后努努嘴,“就像现在这样。”

“沈郎君长得美吗?”徐蓉拖着尾音蛊惑道。

“还行。”

说完,夏云汐背着大姐去敲医馆的门,“大夫,请开门,救命啊!”

徐蓉眼光微闪,这个女子不像看起来这般单纯,“你识字?”

“不识。”夏云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腹诽道,拐弯抹角的想套话,门都没有,窗户也不给你留。

徐蓉冷哼一声,“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回春堂?”

“是你带我来的啊!”夏云汐头都懒得抬一下。

喵的,智障。

这么重的中药味,不是医馆就是药铺。

徐蓉眼中划过一缕狠辣,报案的人说沈郎君是被地痞流氓绑走的。

她去查了,与她交好的孙苗和她的两个跟班,白天都没有出现过。

沈郎君已平安归来,孙苗她们三人现在何处?

莫不是被此人弃尸深山了?

如果是,她一定要替孙苗报仇。

咚咚咚——

夏云汐加重了力道,古代人天还没黑就打烊,没有电真不方便,好在她已经习惯没电的生活。

“谁啊?来了,来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打开门,探出头问:“谁生病了?”

“大夫,我大姐病了,您快救救她。”夏云汐急切的回道,习惯性的把右脚伸进去,卡住门。

老大夫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板着脸道:“诊金五两。”

“有有有,我们是沈彦带过来的,他家有的是钱。”

夏云汐点头如捣蒜,转头大声喊道:“沈彦,诊金五两,你快过来交钱。”

她吼的这一嗓子,惊呆在场的所有人,花男人的钱,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也太不要脸了。

徐蓉更是打心底瞧不起她这个软饭女,对她的那点怀疑彻底消失。

这种人要是能干出一件大事,她把名字倒过来写。

老大夫见多识广,虽不喜这种没出息的女人,倒也没有为难她,打开门让她们进来。

“谢谢大夫。”夏云汐连连道谢。

她像是没有看到徐捕头投来的鄙视的眼神,背着大姐走进去,把她放到简陋的病榻上,盖上被子后,默默的退到一旁。

老大夫坐下来,手指搭在病人的脉搏上,眉头一皱,厉声呵斥道:“简直就是胡闹。”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秀英,没有她,这个家可怎么办呀?”

阮氏进门听到大夫的话,哭唧唧的跪到大夫面前,哭的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老大夫上了年纪,受不住他这般哭闹,沉着脸斥道:“吵死了,男人就是麻烦,再哭的话就出去哭。”

阮氏赶紧收了哭声站起身,走到病榻旁默默地流泪,时不时的抬手去擦。

老大夫揉着眉心,语气带着责备,“病人这是怎么回事?不吃不喝多长时间了?”

夏云汐暗暗佩服老大夫医术高超,怕惹她老人家不高兴,小心翼翼的回道:“大夫,我大姐为情所困,已经四天未进食了。”

“嚯,还是个痴情种。”老大夫揶揄道,接着话锋一转,“哼,绝食到了我这不好使,你去厨房煮粥,她不吃,给我灌进去。”

夏云汐神色一滞,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把夏家人当真正的亲人。

不得不说,这半年来她变得自私自利,为了活命不择手段。

脑海里浮现出超市门口的那排红字,夏云汐去死吧!

夏雨荷在末日来临的第二天,觉醒了冰系异能,能释放冰锥远程攻击丧尸。

她成立了灭尸联盟,肤白貌美,战斗力强的她成了十人小队里的团宠。

而她夏云汐苦练十年散打,因没有觉醒异能,成了队友们口中的废物,是沾了妹妹的光才能留在队伍里。

夏雨荷之所以会恨她,是她杀了夏雨荷暗恋了多年的男神,那个被丧尸咬过的影帝赫连昱。

赫连昱是颜值界的天花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夏云汐作为一个颜控,她也舍不得杀,是赫连昱硬求着她杀的好吗?

想到亲妹妹恨不得她去死,她的心像被重物撞击了一下,痛的不法呼吸。

夏云汐的目光转到大姐身上,世上唯一一个护她周全的人,她绝不能让大姐死。

“愣着干什么?厨房在后面,快去煮粥,多煮一点,我这个老婆子还没有吃。”

“嗯。”

夏云汐应了一声,抬脚往厨房走去,进到厨房,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主场。

她喜欢美食,前世她是个百万粉丝美食博主。

为了能快速涨粉,她专门研究那些几乎失传的名菜,做出一道道令人惊艳的名菜。

她的经典语录是,这道菜高端大气上档次,用来招待朋友倍有面子,关键是简单易学,你学废了吗?

她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找一圈发现除了大米,啥配菜都没有。

趁着还有些许亮光,洗米下锅,加入三大勺生命的源泉,盖上锅盖,拿起火折子生火。

昏暗的厨房有了跳动的火光,多了一份有归属感的烟火气。

闻到一股淡淡的米香,她舔了一下嘴唇,心想,要是能放两根肉肠进去,再撒上葱花,完美。

听到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好怀念速食方便面。

正想着,她的手上多了两根肉肠,还有一袋方便面。

夏云汐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她不愿意和前世有任何羁绊,自动忽略空间的存在。

这几天她都快把空间给忘了,也忘了第一次看到空间时的欣喜若狂。

空间内虽不能装活物,但是可以保鲜,里面是个五十平方的小房间,两边的墙壁上镶嵌着大小相同的格子。

物品收进去后,会自动摆放整齐,吃的占一面墙,用的占一面墙,只要用意念就可以存取。

在末世食物短缺,队里按杀丧尸的数量分配食物,她每天拼了命的杀丧尸,还是会被队友们嫌弃,看不起。

没有异能的她,每次分配到的食物最少,还要处处看人脸色,夏雨荷经常拿最差的东西像施舍乞丐一样打发她。

半年来,她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夏云汐低头看着手里的食物,感慨万千。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两者天差地别,不能混为一谈。

前世她活的很辛苦,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结局也不好,但是她已经竭尽全力,努力过,所以不后悔。

今世她别无他求,只要活的开心自在,有亲人相伴,觅一良人,携手共渡余生。

想通后也就释然了,她把肉肠切成丁,加进肉粥里,搅拌均匀,肉香扑鼻。

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她盛出小半碗粥,送到嘴边吹了吹,饿死鬼投胎似的,将滚烫的粥吸溜进肚子里,一脸餍足。

她把粥盛到大瓷碗里,没有涮锅,直接放入生命的源泉,水开后放面,加入调料,香气瞬间弥漫整间厨房。

“傻老二,你做了什么吃的这么香,爹还担心你把厨房给点着了。”阮氏端着油灯走进来,使劲吸了吸鼻子。

夏云汐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些讽刺,谢谢您嘞,还能想起我这个傻老二。

她将包装袋和调味包收入空间,动作麻利的盛出面条,留了一些在锅里,又倒了一碗粥出来,“爹,面少不够分,你在厨里吃,记得把锅涮了再出来。”

阮氏摆摆手,示意傻老二快点出去,迫不及待的端起粥喝起来。

他好奇的伸头往锅里头一瞧,发现还有面条,忙用筷子捞起来吃。

一口清汤面,好吃的差点把舌头都给吞了,“傻老二,你在面里放了什么?香,真香。”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夏云汐听到‘傻老二’三个字直翻白眼,“爹,以后不准叫我傻老二,叫我云汐。”

阮氏吞下面条,拿筷子在傻老二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傻老二,傻老二,傻老二……”

夏云汐默默的端起粥和方便面走出去,她体会到了现代男人们的苦恼。

千万不要和女人讲道理,这句话她要送给女尊国的女人们,千万不要和男人讲道理,鸡同鸭讲,无法沟通。

夏云汐来到大厅,发现捕快们已经离开,沈彦坐在那里发呆,她嚎了一嗓子,“开饭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快,快端过来给老婆子尝尝。”

老大夫一个人生活,总是随便弄点吃的应付了事,这股子香味把她肚子里馋虫全勾了出来。

“大夫,您喝粥。”

夏云汐端起方便面,看向大姐,她已经想到让大姐乖乖进食的法子,谁能抵得住美食的诱惑。

“你那碗是什么?老婆子要吃你碗里的。”


“这碗面是给我大姐的,你想吃的话只能尝一口。”夏云汐拦住碗口,看都不给看,故意吊老大夫的胃口。

老大夫板着脸,“哼,一口都不够老婆子塞牙缝的。”

“分你半碗,不能再多了。”夏云汐做出一副舍不得的模样,像个护食的狗崽。

老大夫饭量小,点点头表示同意,她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道:“面条柔软多汁,极富弹性,其味道独特,香气四溢,令人欲罢不能,吃了一口还想再来一口,锅里还有吗?”

“没有了。”夏云汐端着面条走到病榻前,劝道:“大姐,你操劳一生,从未享受过,你想死,我不拦你,你吃了这半碗面再死。”

秀英嘴里含着参片,只能朝二妹眨眨眼睛,她从未闻到过这么香的食物,若是能吃上一口死而无憾。

夏云汐取出大姐嘴上的参片,卷了一筷子方便面送到她嘴里,看她慢慢的咀嚼,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好吃吗?”

“嗯。”

夏云汐笑眯眯的说道:“大姐,我还会做很多好吃的,玉洁冰清丸,万紫千红小炒肉,百年好合羹……”

吃下半碗面,秀英恢复了些体力,恹恹道:“二妹,没有春生,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大姐,柳暗花明又一村,你不能为了一棵大树,放弃整片森林。你要把目光放远一点,你会发现远处的风景更美好。”夏云汐目光流转,熠熠生辉。

“我不要森林,只要春生一个。”秀英的眼泪唰的一下淌下来。

夏云汐咬了一下舌头,言多必失,失算失算。

她看着手里的空碗,起身想去打点粥,发现瓷碗里的粥已经见底。

老大夫斜躺在椅子上,揉着圆鼓鼓的肚子。

沈彦吃相斯文,细嚼慢咽,十指玉纤纤,骨节根根分明,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周身透着浑然天成的矜贵。

此刻的他眉头微蹙,看上去心事重重。

夏云汐抱着碗筷立在桌旁,见沈彦放下筷子,尬笑道:“我去洗碗。”

听到夏云汐的声音,沈彦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薄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夏云汐收拾好碗筷,正准备端去厨房,被爹叫住。

“傻老二,快放下,让爹来。”

阮氏走过来夺去她手里的碗筷,“你来帮爹掌灯。”

“好。”夏云汐没有拒绝,她喜欢做菜,不喜欢洗碗,现在有人洗碗何乐而不为。

两人刚回到厨房,阮氏放下碗筷,神神秘秘的问道:“傻老二,你老老实实和爹说,面和肉是哪里来的?”

他刚刚把厨房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大米什么都没有。

面对爹的灵魂拷问,夏云汐丝毫不慌,胡诌道:“我不知道,刚刚煮粥的时候,心里想着好吃的,手上就有了肉肠和面条。”

阮氏知道傻老二不会说谎,他笑眯眯的哄道:“傻老二,爹没吃饱,你再想想好吃的东西。”

夏云汐眨眨眼,爹也太好骗了。

她故作玄虚,往四周看了看,小声道:“爹,我有点害怕。”

“有爹在,不怕,你快想。”阮氏两手叉腰,摆出爹会保护你的姿势。

夏云汐低下头假装思考,她并没有打算拿吃的出来,阮氏眼皮子浅,肯定会一直逼她拿吃的。

只有时灵时不灵,才不会让人产生依赖。她可不想成为生金蛋的母鸡,最后落得一个被杀鸡取卵的下场,那真的是白活两世。

过了许久,她才慢腾腾的说道:“爹,没有。”

“傻老二,你得使劲想。”

夏云汐怯生生的抬头看了爹一眼,似乎怕挨骂,又急忙低下头,委屈的说道:“我很使劲的想了,就是没有。”

阮氏一听不乐意了,“傻老二,你来洗碗。”

“爹,我头晕,我去找大夫看看。”夏云秀捂着头,装作很难受的样子往外走,任阮氏在后面怎么叫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母慈子孝,不对,是父慈女孝,你既不慈,我为何要孝?

她摸黑走到大厅,见沈彦正抱着一位穿着华丽的贵妇哭泣,嘶哑的哭声是那么的苦涩,像是在黄莲水里泡过似的。

“彦弟,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下回可不要再这样贪玩了。”

这个声音是那个陷害沈彦的幕后黑手,夏云汐眸光微动,她搞不懂,沈彦为何不拆穿这条毒蛇。

看到女人惺惺作态,夏云汐翻了个白眼,从黑暗中走出来,讥讽道:“沈公子,你的家人终于想起你这个大活人来了,记性不是一般的差,我得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交诊金。”

沈明珠沉着脸,怒道:“闭嘴,你是何人?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夏云汐见她恼羞成怒,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我与沈公子说话你插什么嘴?你算哪根葱?”

“乡巴佬,你给我提鞋都不配。”沈明珠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在心里痛骂,乡巴佬坏我好事,给我等着。

“少废话,付钱。”夏云汐抱臂,眼中尽是戏谑。

沈彦见状停止哭泣,凑到娘的耳边,低声细语,“娘,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沈海棠目光如炬,打量起眼前的少女,仪表堂堂,身姿挺拔,脸皮红嘟嘟的惹人喜爱,说话耿直,不拐弯抹角。

她笑着问道:“凌大夫,要多少诊金?”

凌大夫微微一笑,“分文不收。”

沈海棠脸上的笑容更盛,“凌大夫不必客气,该收多少,您老说个数。”

凌大夫摇摇头,“今日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婆子吃人的嘴软,不好意思收她诊金。”

“哦?沈某好奇,不知是何等美味佳肴,可以抵扣凌大夫的诊金。”沈海棠话是对着凌大夫说的,视线却停在红脸少女身上。

凌大夫砸吧着嘴,“她把一碗普普通通的清汤面,做成了人间美味,令人回味无穷。”

“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能得到凌大夫如此高的评价,可见厨师的厨艺十分高超,不知沈某有没有这个口福?”

说着,沈海棠已经走到红脸少女面前,“小友能否为我做一碗清汤面?”

夏云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没有食材了。”

她空间里还有几十箱方便面,各种口味都有,不过,做人还是低调些好。

这位沈夫人一看就是个老狐狸,把人卖了还要帮她数钱的那种。

“看来是沈某没有口福。”

沈海棠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取下腰间的祥云玉佩,强行塞入红脸少女手中,“这是定金,等你有食材了,随时可以来福满楼找我。”

说完,她便转身搂着儿子离开。

夏云汐想也没想便追了上去,双手奉还祥云玉佩,“沈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小友,先别急着还,我在福满楼等你。”沈海棠负手而立,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微笑。

沈彦挽着娘的胳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明珠路过夏云汐的身边,眼神里透着恶毒,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乡巴佬,你给本小姐等着。”

夏云汐不怒反笑,故意拔高了音量,“什么?你邀请我去喝花酒?不去,不去。”

说完,给她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把人送走。

沈明珠的眼神像淬了毒,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夏云汐浑然不在意,目送沈夫人一行离开后,她打量起手里的玉佩,白璧无瑕,玉质温润而泽,内有虹光缭绕,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只当首富出手阔绰,没有多想,将玉佩收进空间,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三日后,秀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寡言少语,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夏云汐为了感谢凌大夫,临行前特意为她做了一盘东坡肉,“凌大夫,这道菜叫东坡肉,我保证你会喜欢。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是行医的本钱,你要记得按时吃饭。”

“走吧!走吧!啰啰嗦嗦的跟个老爷们似的,烦人。”

凌大夫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夏云汐快走,“桌子上的是止血药,跌打损伤的药,你带上。”

她的注意力全在冒着热气的东坡肉上,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肉放进嘴里,眯起眼睛细细品尝。

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香中带甜,酥中透糯,好吃的停不下来。

夏云汐拱手道:“多谢!”

她将桌子上的药包塞入怀中,实则是往空间里送,再三道谢后,领着家人离开。

阮氏不停的吞咽口水,“香,到了大街上还能闻的到香味,傻老二,等有钱了,你也给爹做一顿东坡肉。”

傻老二,傻老二做个屁给你吃。

夏云汐把头扭到一边,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三人身无分文,只能步行回家。

阮氏身子骨弱,路上不是喊渴就是喊累,他要什么秀英都依着,不顾自己大病初愈的身体,背着他走。

夏云汐看的直摇头,大姐宠着夏家的每一个人,唯独忘了她自己。

天边的云雾撩拂黛山,橘黄色的日落点缀其间,霞光在天空肆意绽放。

时值深秋,凉风渐起,落叶随风飘飞,满目衰草枯树,虬枝横斜。

树林里传来野兽的嘶吼,鸟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眼看天就要黑了,她们若还留在山道上,只怕会有危险。

夏云汐加快了步子,“大姐,天快黑了,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

“二妹,不要着急,马上就到土地庙了,我们今晚去土地庙歇息。”秀英喘着粗气,只感觉双脚发软,全身软绵无力。

夏云汐见她满头大汗,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不满道:“爹,你快下来,看把大姐累成啥样了。”

“秀英,我下来自己走。”阮氏也感觉老大不太对劲,嚷嚷着要下来自己走。

秀英见没有几步路了,便没有再坚持,把爹放下来。

阮氏一落地,立马拉住傻老二,“傻老二,你来背爹。”

夏云汐怒怼,“我不背,你当自己是富贵人家的老爷,走路还要人背。”

“二妹,你怎么和爹说话呢?”秀英瞪了她一眼,“咱爹可比那些富家老爷矜贵。”

“好好好,我来背。”夏云汐见阮氏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暗怪大姐把夏家人给宠坏了。

阮氏气乎乎的推开傻老二,扭头就走,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

“爹,走错了,那边是去徐家庄的。”秀英疾步追上去,“爹,你等等我,二妹她性子直,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夏云汐满头黑线,说他两句还不乐意了,耍小性子鬼才来哄你。

不对,她把大姐给骂了。

看两人许久未回,她一屁股坐在路边枯草上,躺下来休息。

啊——

夏云汐听到阮氏的尖叫声,立刻起身,拍拍屁股冲了出去。

看到大姐正在安抚爹,她松了一口气,“大姐,怎么了?”

“二妹,有死人。”

夏云汐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救……我……”

“沈夫人?”夏云汐大吃一惊,倒在血泊中的人竟然是沈彦他娘。

这对母子也太倒霉了,一个接着一个在大山里出事。

夏云汐蹲下去查看沈夫人的伤势,发现她的胸口上有个致命刀伤,从空间里拿出凌大夫送的止血药,一整瓶药粉全倒了上去。

又把沈夫人的亵衣撕成布条,帮她把伤口包扎好。

一顿操作猛如虎,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看天意。

“二……二妹,你什么时候学会包扎伤口的?”秀英看着沈夫人身上白布条,疑惑的问道。

夏云汐盯着她看了一下,淡淡的开口,“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哦,嘿嘿,你比大姐包扎更好。”秀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怎么能怀疑二妹。

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二妹是个天才,做出来的火枪能打死一头熊瞎子。

“二妹,她会不会死?”

夏云汐轻轻松松的把人抱起来,“熬过今晚就能活,大姐,你在前面带路,我抱她去土地庙。”

阮氏吓得脚软走不动路,趴在秀英背上,回头瞪了傻老二好几眼。

夏云汐假装没有看到,暗自发笑,小老头还挺记仇的。

没走多久,几人就到了土地庙,夏云汐把沈夫人放在一块破门板上,准备去捡些柴火回来。

“二妹,我们一起去,看能不能打只兔子回来。”秀英跟上来,赶了半天路大家都饿了。

夏云汐不赞同,“大姐,天快黑了,我们捡些干柴回去就好,安全第一。”

“嗯,听你的。”秀英说完,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把二妹当成了主心骨。

她的二妹长大了,变成有主见,有担当的女子。

两人各捡了一捆柴,担心爹怕黑,急急忙忙赶回土地庙。

远远的就听到庙里闹哄哄的,走近了才知道来一群捕快,正在审讯阮氏。

夏云汐有些意外阮氏竟然没有哭,而是与捕快据理力争,两手叉腰,争的面红耳赤。

“爹,我们回来了。”夏云汐故意出声打断她们。

捕快发现她们姐妹二人,立刻拔刀相向,斥道:“杀人凶手,还不束手就擒。”


“徐捕头,我们是在救人,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夏云汐放下手里的柴火,一字一句道:“我和沈彦是好朋友,他能证明我的清白。”

徐蓉眼神犀利,呵斥道:“夏云汐,你这个卑鄙小人,威胁沈郎君不成,恼羞成怒杀害沈夫人,心肠歹毒,罪不可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夏云汐冷笑道。

她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掏出手枪对准徐捕头。

“二妹,不要。”秀英脸色惨白,扔下柴火冲过去,挡在徐捕头面前。

“大姐,你让开。”夏云汐没有动,声音比寒冬里的冰雪还要冷三分。

“二妹,快把火枪收起来,杀人是要被砍头的。”秀英苦口婆心的劝道。

夏云汐的声音狠厉,听的出来牙齿都咬的咯吱咯吱响,“我没杀人,她偏要说我杀人,那我就杀给她看。

大姐,不用担心,深山老林里常有野兽出没,把她们都杀了,然后扔进山里喂野兽,谁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

秀英吓得一哆嗦,回头对徐捕头说道:“差娘,我二妹脑子不好使,她没有杀人,你们再冤枉她,她真的会杀了你们。”

徐蓉瞳孔微沉,确定孙苗是命丧夏云汐之手。

她不动声色,观察她手中的火枪,第一次见到巴掌大的火枪,将信将疑的问:“你说她手上拿的是火枪?你们可知私藏火枪是死罪?”

秀英都快急哭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语气充满了无奈,“是真的,她用火枪打死过一只熊瞎子。”

听到熊瞎子徐蓉信了八分,前几天,何家村的村长何曲桃,送了十斤熊肉和两只熊掌给知府大人。

她有幸尝了两块熊肉,肉腥的很,还没有猪肉好吃。

不对,现在不是比较那种肉好吃的时候,她假意妥协,正色道:“夏云汐,我相信你不是杀人凶手。”

欺软怕硬的家伙,夏云汐一脸鄙夷,她把枪收进空间,“你三番两次的污蔑我,再有下次,崩了你。”

“我们有目击证人……”徐容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的可怕。

夏云汐收起刚才的玩世不恭,将怒意挂在脸上,“谁看到了,这里离信阳城有十几里路,她是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难不成还有未卜先知的本能?”

徐容被问的哑口无言,脸色阴沉沉的。

夏云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绕过她径直走到沈夫人面前,摸上沈夫人的额头,好在体温正常。

回头喊道:“大姐,生火。”

“来了。”

秀英抱着干柴走过去,发现身上没有火折子,挠挠头道:“二妹,我去借个火折子。”

夏云汐伸手拦下她,“大姐,我给你表演一个凭空点火。”

说着从空间里拿出打火机,轻轻一按,小小的火苗在空中跳动。

干柴一点就着,火光映在她红朴朴的脸上,明明灭灭,笑而不语。

夏云秀一脸崇拜,“二妹,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机不可泄露。”夏云汐一脸高深莫测,摊开两只手,手心手背翻来覆去的给她看。

她露了这么一手,跟徐蓉一起来的五个捕快立马围了上来,都好奇她是怎么办到的。

夏云汐嘴角含笑,不肯透露半分。

她刚觉醒空间异能时太过兴奋,什么都往里面装,空间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多的很。

打火机她有两百个,可惜材质特殊,不能拿出来光明正大的使用。

徐蓉也走了过来,坐到夏云汐身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夏云汐,我已经查过了,绑架沈郎君的孙苗和她的两个跟班,没有在信阳城出现过。”

夏云汐勾起嘴角,定定的看着她。

姐杀的丧尸成千上万,杀三个地痞流氓,没有任何压力。

徐蓉被她盯的有些不自然,从表面上看夏云汐腼腆害羞,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眼神凌厉狠毒,目空一切,好像任何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喃喃细语,“我一定会查出真相。”

声音轻的风一吹就散,微不可闻。

夏云汐听得清清楚楚,她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火舌舔遍整个枯枝。

她亨受这种宁静。

下一秒,阮氏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庙里显得有些突兀,“傻老二,你想点好吃的,爹饿了。”

夏云汐眼皮跳了好几下,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傻白甜的爹?

她满脸为难,道:“爹,我刚刚试过了还是不行。”

阮氏失望的耷拉着脑袋,坐到一旁生闷气。

这时,有个左脸上有颗肉痣的捕快提议道:“头,我们去山里打点野味回来烤。”

徐蓉横了她一眼,“林丹,你给我老实待着,少吃一顿又饿不死。”

林丹小声反驳,“饿是饿不死,可饿的难受啊!”

“是啊!头,我们人多怕什么?”其他四个捕快也附和道。

“山中有熊瞎子,十个你们都干不过它。”徐蓉半眯着眼,把手搭在夏云汐肩上,“夏云汐,借你的火枪一用。”

夏云汐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懒洋洋的开口,“不借。”

“我劝你乖乖拿出来,私藏火枪是死罪。”徐蓉伸出手,示意她把火枪交出来。

秀英后悔不已,都怪她多嘴多舌害了二妹,忙跪下来苦苦哀求道:“差娘,你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徐蓉不为所动,“你们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夏云汐冷笑一声,缓缓张开双臂,“只要你能找到,我就认罪。”

“头,让我来搜她的身。”林丹正愁没机会表现,为讨好捕头自告奋勇走上前,“站起来,老实一点。”

夏云汐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快的让人以为产生了错觉。

她缓缓起身,淡然道:“搜仔细一点,别再冤枉好人。”

“哼,我还用得着你来提醒,脱衣服。”

夏云汐的手顿了一下,就是在末世,她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快脱。”

“我可以脱,若是找不到呢?”夏云汐环抱手臂,眼底一片冰凉。

林丹口无遮拦,“找不到就找不到,我说你有火枪,你就有火枪。”

夏云汐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那我就不脱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