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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寺青灯下,玄清敲打着木鱼,诵读着佛经。就在她以为这辈子都可能与木鱼为伴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玄清起身开了门,入眼的人却恍如隔世。门外的男子看着如此瘦削的倾月,紧紧把她拥入怀中,久久不再放开。“月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男子声音有点沙哑,热泪洒在倾月削薄的肩头。倾月抱着面前的男子,依旧觉得不真实:“是你吗,我等到你了是吗,轩哥哥。”
主角:顾倾月,白容轩 更新:2022-11-27 1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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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倾月,白容轩的其他类型小说《缘灭缘起》,由网络作家“聚宝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孤寺青灯下,玄清敲打着木鱼,诵读着佛经。就在她以为这辈子都可能与木鱼为伴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玄清起身开了门,入眼的人却恍如隔世。门外的男子看着如此瘦削的倾月,紧紧把她拥入怀中,久久不再放开。“月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男子声音有点沙哑,热泪洒在倾月削薄的肩头。倾月抱着面前的男子,依旧觉得不真实:“是你吗,我等到你了是吗,轩哥哥。”
玄清已经记不清诵了多少次经文,也快要记不得这是来寺里的第几个年头了。
这天,玄清屋内青灯又亮了一夜,想必又念了一夜佛经。
“现在已经入了深秋,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玄清你再这样下去身子吃不消的”
玄清望着师傅发白的胡子,心里发酸道“师傅,徒儿知道的,让师傅为徒儿担心了,徒儿没事,只是睡不着觉罢了。”
白胡子师傅假装生气“你一个年头三百多个夜晚,有几个睡得着的夜晚,整个寺里的师兄弟都知道,是谁夜夜敲打木鱼诵读经文。你再这样下去,就另寻他处吧,为师这庙小,留不住你!”
玄清以为师傅动了怒,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便不敢多言只道“师傅放心,徒儿不会辱没寺庙名声,这几日就收拾东西前往别处。只是师傅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了,徒儿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
玄清还没说完话,师傅便打断了她“行了,去歇着吧,一个晚上没睡”
说完师傅便又瞧了一眼玄清,这孩子脸色越来越苍白了,身形也越发瘦削,如果不是她那双眼睛还亮的如星星一般,都不觉得她还活着。
记得玄清初来时,十五六岁,身上一股子明媚劲儿,配上她那双眼睛,真的很灵动,让人印象深刻。
那时,陪着她的还有一个男生,再来的时候,玄清却是一个人,如同失了魂,不见明媚。
“师傅,师傅您在想什么?”玄清开了口。
“没什么,你快去休息吧”师傅抬起步子走出屋子。
玄清见师傅离去无奈的神情,便知道,师傅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担忧。
玄清知道不该如此,可是如若不日夜诵经祈福,她又如何放得下她藏在心底的那个人呢。
玄清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便想起初见时师傅替她卜过一卦,对她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她始终记得,“缘起缘灭天注定,缘聚缘散皆是缘。”
可是玄清却忘不掉红尘往事,依旧思念那人到极致。
依玄清的话来讲,“最初不过对他起了怜惜之情,最后却将他融为了骨血,再难相忘。”
现在她还记得初见白容轩时的样子。
玄清的家在南方的一所小镇上,那时的她顾倾月。
而顾倾月碰上白容轩那年也才15岁,正是青春懵懂期。
她一直都记得那天正逢端午节,小镇上热闹极了,她一直想出来玩,直到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才偷偷溜出来,可是刚出大门口,就看到她的哥哥顾安靠墙站着,嘴角带着笑意,倾月转身想要离开,
便听顾安说道“月儿,不是要出去玩吗?一起去如何?”
倾月身形一顿,眸子里满是厌恶,说了狠话:“顾安,别叫那么亲,你我毫无干系,还有,我讨厌你。”
听到这话,顾安的笑便凝在了嘴角,目光闪了闪,低下了头。
等他整理好情绪后,倾月早已走远。
倾月在前面走着,顾安很快便要跟上,想到倾月对她毫不掩饰的讨厌,他便放慢了脚步,跟倾月保持一定的距离。很快他们就走到了集市中心。
集市上人很多,很热闹,小贩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倾月最喜欢的就是用艾草做的香囊。那个味道很好闻,便想买一个。
“丫头,瞅瞅要哪个,我这香囊都是自己绣的!”卖香囊的阿姨热情地说着。
倾月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喜欢的香囊,刚伸出纤细的手准备拿,便摸到一只手冰凉而刺骨。
倾月缩了手,抬眸,只见少年薄唇轻抿,面容白皙,一双眼睛温柔至极,眼底淡淡的忧愁在倾月心里浓重的散发。
倾月看的上了瘾,半天没反应,直到少年付了钱离开。
“月儿,在看什么?”顾安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倾月回了神,语气冰冷。顾安摸摸鼻子来掩饰毫不在意的内心。
倾月不想对顾安废话,便问卖香囊的阿姨:“阿姨,刚刚的香囊还有吗?”
“有的有的,这个香囊我刚好绣了两个,上面是菩提子,还附了些经文,用来保平安的。”阿姨喜笑颜开,简单介绍了下。
倾月拿了香囊,顾安给了钱,倾月没说什么,便走了。
顾安见倾月神情恍惚,心下便知想是对刚才的男生起了兴趣,便主动说道“月儿,那个男生你认识吗?”
倾月摇了摇头,并不做回答,顾安耐着性子继续说道“他是苏城白家唯一的后人,白容轩。”
倾月知道白家,白家是苏城的天,但是这并不重要,她只要知道她叫白容轩就好。
那时的倾月便明白,什么是只此一眼便相思不断。
倾月慢悠悠走着,顺着少年离开的方向。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溺水了......”前方不远处一声又一声的呼喊。
倾月想到了刚才的少年,便急忙朝着声音源处跑去,顾安也跟着去了。
这里是主街,主街与另一边的主街被一座拱桥相连。桥下便是一弯碧绿的河水,连接着千家万户。
倾月走到拥挤的桥上,向下望去,只有鱼儿惊起的淡淡涟漪,却不见人影,倾月心底有些慌乱。
“人呢,人呢怎么还不上来!”
“哎,你看到了吗,他们一家三口全掉湖里了,”
“可惜了,可惜了”
你一言,他一语的,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倾月脑子有些混乱,忽而想起少年温柔的眸子,她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倾月拨开拥挤的人群,下了桥,准备下水。
关键时刻,顾安拦了下来,语气满是责备:“月儿,你不要命了,我去就好”顾安不等倾月回答,便跳入河水中,不给倾月拒绝的机会。
因为顾安知道,倾月一定会拒绝,毕竟都是南方人,她的水性不比他差。
倾月愣愣的看着湖面,双手紧握,好一会儿,平静的水面上有了动静,只见顾安揽着一个男子,容轩抱着一位女子,踉跄着上了岸。
医护人员当场抢救,那名女子当场吐了水,抢救过来,那名男子情况紧急,医生下令,速回医院。
容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双眼满是恐惧与不安。
而那边医生在催家属上车,这边容轩迟迟不动。倾月将少年的慌乱看在眼里,她小心翼翼的的走过去,用手绢疼惜的擦了擦少年脸上的水渍,伸出手,温柔的拉着容轩上了救护车。
少年的手可真冷,冷到刺骨,倾月紧紧握着,希望给他一些温暖。
拱桥边顾安却在满天下找倾月,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医院,
到医院后,倾月才确定这男子便是白容轩的父亲,女子便是白容轩的母亲。
他的的父亲都进了抢救室,倾月就在不远处看着,那个叫白容轩的少年,就这样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倾月明显的看到少年轻微颤动的肩膀,也明显听到少年几乎不可闻的呜咽声。
倾月抚着心脏的位置,心疼极了,少年背对倾月低声哭泣时无助的样子刻在了倾月脑海中再不能忘却。
倾月看到少年身上滴下的水渍,便赶忙去护士站问护士借了毛巾。
当她拿到毛巾回到抢救室,便轻轻地将披在少年身上,又趁机触碰了一下少年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冷,倾月皱紧了眉头。
少年还是一动不动,直到医生出来宣告,“你父亲抢救无效,请节哀。”
“抢救无效,怎么会呢?”容轩踉跄的站起身,轻轻呢喃着,满脸不可置信,可转而他便仰起头偷偷红了眼眶,泪水悄然从脸颊划过。
倾月就这样陪在容轩身边,看着他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想要开口安慰,却再斟酌不出一个字,一个词时。
容轩开了口,声音嘶哑:“我可以抱抱你吗?”
倾月顿了一下,向前走去拥着少年。
像哄小孩一样拍打他的背一下又一下“没事的,没事的,我陪着你好不好。”
容轩将脸埋在倾月肩膀上,他的泪水很快灼伤了倾月的肩头,也烙进了倾月的心底。
而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抹背影落寞孤单,像极了顾安。
顾安四处找不到倾月,忽而想起救护车,觉得倾月可能来了医院。
当他赶到就看到他们抱在一起,顾安便转身离去,只要她没事便好。
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次相遇将会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此后命运紧紧相连。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顾安知道,倾月向来不喜欢与旁人打交道,也向来不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顾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
可巧,天下起了雨。夏天的雨很急,来的汹涌,本就浑身湿透的顾安,因为烦闷的心情,连雨都不躲。
很快顾安的头就越来越沉,恍惚间他又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街道上本来有一群人正在围打一个孩子,那孩子也不过十岁左右,脸上脏兮兮的,穿着单薄的上衣,松垮的裤子,身上都是被鞭打印记,一道一道。那孩子蜷缩在地上却也不还手。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忽然下了一场大雨。
那群人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兔崽子,下次再敢偷老子东西,老子弄死你,呸,什么鬼天气真晦气!我们走!”
一群人散去,只剩下那个孩子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近了看去,脸上身上没一块好地方,青的青,紫的紫,流血的流血。
那孩子看着远去的人群,将藏在怀里的包子拿了出来,傻笑着,还好包子还在,这样便不用再挨饿了。忽然一双红色小皮鞋映入眼帘,男孩将包子迅速地藏进怀里,紧紧抱着,生怕别人来抢他的包子。
许久不见动静,男孩儿抬了头,只见一个笑眯眯的小姑娘给他撑起了伞,将雨水挡去。
小姑娘努力把他拉起来,把伞递给他,又将刚刚买的红烧肉也给了他。
“这是我刚买的,你拿去吃吧!”小姑娘温柔的开了口。
然后又从自己小背包里拿出她攒的零花钱,也一并塞给了那个男孩。
小男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有人喊“月儿,我们该走了。”
月儿,她叫月儿,至此,小男孩记了她好多年。在他阴暗肮脏的日子里,月儿成为了唯一的救赎。
再后来他成了顾安,而月儿却成了他的妹妹。想到这里顾安一口血吐了出来,倒在了雨里,他们之间哪还会有希望,唯一有的就是不可跨越的鸿沟,顾安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死心罢了。
“倾月,我听说顾安是因为找你,才犯了旧疾,是这样吗?”顾安的母亲看着倾月,眼神闪过凌厉,这个女孩还真是麻烦。
“我说过了,与我无关,他有手有脚,想去哪我管得着吗?”倾月语气满是嘲讽,什么人,也敢随便拿她问罪了。
要不是她回家时发现顾安倒在雨里,赶紧叫车送进医院,顾安这会还会好好的吗。
“你瞧你,怎么跟妈说话的,妈平时待你不薄!”只见顾倾心捏着嗓子开了口。
“顾倾心,你又算哪根葱,真是可笑。还有你妈和你在家什么嘴脸自己不清楚吗?想教训我也得看你够不够格。”倾月怼了回去。
“再怎么说妈妈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顶嘴呢!”倾心大声说道,没有了之前的矫揉造作,反而多了一些尖酸刻薄。
倾月不想跟他们废话,准备离开,路过顾倾心旁边时,顾倾心猛地推了一下,差点摔倒。
顾倾心还没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挨了倾月一巴掌。
“顾倾心,这是给你的惩罚。”倾月威胁起人还是有一套的,只听他继续说道“再有下一次,我不保证自己的指甲会不会抓花了你那漂亮的小脸儿,”
顾倾心看到倾月如刀子般的眼神,有些害怕,便不敢多言,只是手轻轻拉了拉她妈妈的衣角,让她妈妈替她出头。
顾倾心的小动作,倾月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满是不屑,有些人真是不知道怎么死的,愚蠢。不过叶云娘应该没胆子替她女儿出头了吧!
“倾月,你这样打你妹妹,还把我这个当爷爷的放在眼里吗?”一旁被当空气的顾老爷开了口,别看顾老爷头发花白,声音还是中气十足的。
叶云娘和顾倾心对视一笑,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爷爷,我只是管教野孩子,您有意见?还有,她是我哪门子妹妹,我不认!”倾月丢下话便转身离去。
顾老爷盯着倾月离去的背影,眯着眸子,心下暗喜,不错,不错,他不用担心自己亲亲孙女在家受欺负了,这丫头有魄力,有胆识,镇得住不长眼的妖魔鬼怪。
“爷爷,爷爷,她都走了,您看姐姐连您的话也不听了。”顾倾心用她自以为特别好听的声音,将顾老爷拉回现实。
顾老爷瞥了一眼这个扭扭捏捏的姑娘,冷哼一声,瞧瞧好好地丫头教成什么样子,哪有一点名门闺秀的样子。
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云娘,你就是这样管教倾心的,你瞅瞅教成什么样子了,对她姐姐如此不敬。”
“爷爷,您偏心,明明是姐姐先打我...”倾心话都没说完就被她母亲拉到身后。
“爸爸,是云娘管教不严,云娘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倾心,还有安儿的事也劳您费心了”倾心母亲对着老人恭敬地说道,对顾老爷的话并未反驳,不过心底记下了这些话。
顾老爷摆了摆手,不再追究,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安儿”
然后便在管家的搀扶下走出病房。
“妈,明明是她打我,爷爷太偏心了...”倾心还想说什么,被自己母亲一眼瞪了回去。
“行了,今天丢的脸还不够吗,别打扰你哥哥休息了!你回家去吧。”云娘制止了还想再说话的女儿。
然后坐在病床前陷入沉思,这个老狐狸从来都看不上她,连带她的儿女。
次日早上,顾安睡了一夜,气色好了很多,不过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他睁开眼转了一圈,他明明记得是月儿送他来的医院。
“妈,月儿呢?”顾安起来半靠着枕头,一夜未进水的嗓子有些发哑。
云娘听到马上给顾安边倒水边埋怨说:“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妈我伺候你一整夜,醒来不先问问你妈我累不累,倒关心别人去了!”这旧疾多少年没发作了,怎么会突然复发呢。
顾安接过了水,喝了一口润润喉,觉得嗓子没那么难受才温柔开口“妈,我知道您辛苦了,可是是月儿送我来的医院,我关心问候一句也很正常是不是?”
“月儿,月儿,你叫的可真好听,人家把你当哥哥吗?”云娘恨铁不成钢瞪着顾安,一个个的都被那丫头迷昏了头不是,果然和她母亲一个样,是只勾人的狐狸精。
“妈,”顾安扶额有些无奈,“如果不是月儿送我来医院,您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呸呸呸,一大早说什么丧气话,”
顾安给了云娘一个眼神,“还不是您逼的。”
“行了行了,我不说就是了,不过你实话告诉我,你的旧疾怎么会突然复发了。”云娘突然严肃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淋了点雨,脑袋有些痛,便昏倒了。妈您就别担心了!”顾安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云娘并没有继续追问,便嘱咐道:“行了,一会儿吃完饭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上学。你已经高三了,马上就高考了,这段时间可不能被你身体拖累,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再说我学习上面您不放心吗,高考状元给您拿的稳稳的。”
云娘见他这样乖便不再多说。因为公司有事处理,云娘便离开了医院。
云娘离开医院后,顾安便借口上厕所,甩掉了被云娘留下的管家和仆人。然后从医院跑了出来,直奔家里。
顾安还没到家便碰到了正要出门的倾月。
倾月看到顾安还是穿着病号服的样子,不禁皱了眉,:“怎么,好好捡回的命不想要了!”这样糟践自己,她昨晚何苦送他去医院,让他死在路边算了。
顾安嘴角清冽:“月儿,在关心我,放心,我没事了。”
倾月看着顾安这副欠揍的样子,隐下想打人的冲动,她还是想知道顾安得了什么病:“顾安,叶云娘说你有旧疾,不知是什么?”
顾安并未回答倾月的问题,反而目光有些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她今天穿了校服,女孩儿扎了马尾,看着特别清爽,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冷意,明明是十五六岁的姑娘,却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他望而却步。
顾安轻笑,不知道她对其他人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跟五年前一样,眼睛笑起来亮的像挂在天边的星星。
倾月看着顾安毫不掩饰他打量的目光,顿时有些嫌弃,倾月冷哼一声,薄唇轻启:“看够了没有,看够了麻烦让个道,我还有事!”
“没,没看,我只是看着月儿这样漂亮,不知道在学校有没有谈男朋友呢?可不可以告诉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顾安邪魅一笑,起了逗倾月的心思。
倾月看着顾安这一脸欠揍的脸,不想搭理他,便伸手一推,顾安没防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倾月嗤笑道“哟,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呀,,赶紧回医院呆着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怎么,月儿,你要去哪?哥哥我都受伤了,你都不关心我的吗?”顾安望着倾月离去的身影,心底有些委屈,为什么他一直试图改变他们的关系,却还是一直原地踏步。
顾安一直以为,那天倾月是去了医院,找白容轩,事实上,并没有。倾月去了一家中药铺。
那家铺子是一位老中医开的,老中医估摸着得六七十岁,他的医术极好,专门诊治一些疑难杂症,不止镇子上的人找他看病,其他乡镇,市的都来找他。
最主要这位老中医药还便宜,还有效。
倾月就是专门去给这位老中医帮忙的。倾月其实从小就爱捯恹一些花花草草,莫名对中医感兴趣。正巧,中药铺离家也近,倾月也乐意学一些。
“师傅,师傅.”倾月离大老远就看到正在抓药的师傅。
老中医名魏以良,人称魏老,魏老一听便知,又是那个臭丫头来了。
这不,抓药的手顿了一顿,抬头便看到笑眯眯的丫头月儿。
这丫头,也就在他身边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听他的孙子孙女说,倾月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冰山脸。
想到这里,魏老出了神,
“师傅,师傅!”倾月提了声音叫道。
“行了行了,臭丫头,师傅我耳朵要被你吵聋了。”魏老吹起了胡子,手上却加快了抓药的速度。抓完,病人离去。
魏老这才坐下休息一会儿,上下打量着这个小丫头。“说吧,有什么事儿?鬼灵精,平时不都是老头老头的叫吗?”
“嘻嘻,师傅,您说一个人有旧疾,症状只是吐血和晕倒,这样好医吗?”倾月正经说道。
“既然没有其他症状,那你可问那人,是否有事执着于心,久不能泄,?”魏老道。
“解法不就是把心结打开嘛。若他不愿沟通,那只有把秘密写下来,对了,日记本不就可以吗?对吧,师傅。”倾月高兴说道。
“你这丫头,一点就通,比我那个孙子强多了。看来以后只能把我的破药铺子传给你了。”
魏老并非开玩笑,也是觉得自己孙子学起来太慢了!
“怎么会,师傅,魏然很勤奋的,就是学起来慢了点。再说不是还有魏晴吗,魏晴总是个好苗子吧。”倾月从来不是甘愿被束缚之人,她向来羡慕人家自由洒脱。
“丫头,你知道的,那两个根本就比不上你。”魏老摇摇头,有些惋惜。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师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我改天再来看您。对了,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茶叶,不是什么好茶,您不要嫌弃。那我就先走了,师傅。”倾月说完便走了。
魏老望着那盒茶叶,欣慰的笑了“这丫头,倒有心了。”这不就是自己喜欢的龙井茶吗!
这边倾月离开药铺,买好笔记本后,便去了车站,她还是不放心容轩,想要去看一眼。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倾月心想,下意识开始担心。站在车站踱来踱去。
医院
白容轩在医院陪着他的母亲,一晚没睡,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医院白花花的墙壁,还有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时刻提醒着他失去了父亲。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担心极了
“轩儿,你爸爸呢?你爸爸怎么样了,没事吧。”苏妙容很突然的就坐了起来,苍白的脸色没有血气。
容轩吓了一跳,赶紧将眼底的情绪藏匿起来,扯出一丝微笑,安慰道:“妈妈,您别担心,您先好好休息,行吗?”
“不行,我要看看你爸爸怎么样了,毕竟因为救我才落水的。”苏妙容一心想着自己的丈夫,并未注意容轩的表情。然后越说越激动,吵着要见白术,甚至拽了手上的吊针,要下床,谁知刚落地,便一下子晕了过去。
“医生医生,快看看我妈妈怎么样了。”容轩急红了眼睛,抱着苏妙容大喊,他已经失去了爸爸,他只剩下妈妈了。
医生检查一番说“没什么,你母亲只是低血糖,缓一下,马上就能醒了。”
听到医生这样说,容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他瞧了眼林叔,林叔是一直陪伴着他的爸爸的人,同时也是白府的管家。
“林叔,我爸爸的后事,一切从简吧,我妈妈这边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少爷,太太这边可能瞒不过她,你知道的,太太一向聪明过人。与其最后让她自己发现经历一次打击,我看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我相信太太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林叔诚恳的说道。
容轩考虑一会儿,便说“那就依林叔所言吧!”毕竟这个要怎么瞒着,顶多出院就会知道,那无疑不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话落,苏妙容已经醒来,其实她恍惚中已经听到,只想确认一下“轩儿,你爸爸怎么样了,不要瞒着我,我什么结果都可以接受的!”
容轩见母亲如此,头微微垂下,眸子一暗,便开了口“我爸爸他昨天抢救无效,已经去了!”
久久不听答复,容轩抬头看去,苏妙容早已泪流满面,似乎是注意到儿子的目光,赶忙用袖子擦了泪,随意说道“好,妈知道了。妈没事的。”
容轩看着母亲故作坚强,便站起身抱住了苏妙容,许久苏妙容放声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苏妙容便推开容轩,用袖子擦擦眼泪,靠在了病床上特别冷静的说“轩儿,我们回家吧,我想最后送送你父亲。”
容轩看着母亲,神色闪过一抹担忧:“妈,您的身体...”
“妈没事的,你可以问医生。”
“太太的身体确实没什么大碍,要是非得出院,那就请随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医生赶忙附和道。
“太太,少爷,我去办手续,你们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出院回家。”林叔应了下。
“好的,林叔,麻烦您了。”容轩总是那么客气,没有一点世家子弟的纨绔。
林叔办完手续后,容轩他们就坐车离开了医院。车子在柏油路上匀速行驶着。
容轩看着窗外,绿树成荫,很漂亮。忽而映入眼帘一个小小身影,穿着校服,有些熟悉。
“林叔,停下车。”容轩急忙喊道。好巧不巧,车站旁边一个水坑,车子刚好碾进去,溅了倾月一身的泥水。
倾月往后退也来不及了,看着一身的泥水,瞥了一眼停下的车子,纠结要不要回家换件衣服再去医院。
突然一条干净的毛巾递到眼前,倾月抬了头,便撞进少年干净清澈的眸底。
倾月有些惊讶:“怎么是你啊,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出来了?你妈妈怎么样了?”
容轩唇角微扬,见女孩问了一大堆问题,却没有接毛巾,便主动帮她擦脸上的泥点子。边擦边说“我妈妈没什么大碍,所以出院了,你呢,去哪里?”
容轩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她的皮肤怎么这么嫩,轻轻一擦就红了。
倾月受不了这种氛围,脸色微红着往后退了一小步,拿过少年手里的毛巾,目光看向别处,有些羞涩的说:“我自己擦吧,不用帮忙的。”
容轩看着她羞涩的表情,便起了逗人的心思:“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什么,我是说你刚刚问的什么问题?”倾月又慢了半拍,看容轩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她刚才真的不是故意不听他说话的。
容轩看着她这个样子,嘴角要咧到耳根子上了,露出一排明晃晃的牙齿,在阳光下耀眼极了,只见他薄唇轻启:“月儿,在想什么,怎么老是走神?我刚刚问你要去哪里?”
“没,没什么,我准备去医院的,既然你回来了,便不去了。”倾月收回视线,说话也不利索了,他怎么这样好看。
“这样啊,走吧,我送你回家?”容轩很自然的说道。
倾月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容轩跟在身后坐到了后座。
倾月回头一看,便看到一脸疲倦的苏妙容。倾月向她问了好,便没再说话,苏妙容点头示意后,也闭上眼睛休息,她是真的累了。
容轩看着副驾驶,朝着林叔温柔开口:“林叔,先去顾家。”
“少爷,是哪个顾家?”林叔有些好奇,边开车边问。
“苏城顾家,”容轩的话简单明了。
“噢,知道知道,这位原来是顾家小姐。”林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往旁边看了一眼,顾家小姐都这么大了,出落的真是不错。
林叔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又从后视镜看了眼容轩,又瞅瞅倾月,那眼神刚好被容轩捕捉到,容轩看着林叔的样子单手抚额:“林叔,注意安全,好好开车。”
“知道了,少爷!”林叔终于把心思放到了路上。
倾月在旁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将目光放到了车窗外。
容轩也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他是真的累了,少年长长的睫毛下,覆盖了眼下的乌青。
不知何时苏妙容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容轩,嘴角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不一会儿,林叔便把车子开向了顾宅。
只见林叔朝苏妙容点点头,开口:“少爷,顾宅到了。”
然后林叔就下了车,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尊敬开口:“顾小姐,请下车。”
倾月看着,有些局促,不过还是淡定下了车,下车后才面对林叔道谢。
林叔回到车上后,容轩便下了车走到倾月面前,少年头顶骄阳,细碎的刘海儿在微风下悄悄摆动,眼下的乌青在阳光下更是明显。
容轩低头看着穿校服的女孩,心情好了不少。
倾月仰头看着少年,主动开了口:“那个,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好,再见。”
“那我进去了。”说完倾月便转身离开。
容轩就这样看着倾月的背影,她看起来长得可真娇小,应该没有165吧。跟自己相比可是差了一大截呢!
当他的目光从上往下慢慢转移时,少年瞳孔微缩,脸色带了不自然的红,开口叫住了倾月:“等一下。”
倾月转过身,歪着脑袋问:“怎么了?”
容轩并未回答,便急忙把外套脱了下来系在倾月腰间。
倾月看着容轩的动作有些不解:“到底怎么了?我身上的泥点子回去换一下就好了,不用你衣服的。”
容轩俯了身,趴在倾月耳朵上轻轻说了,“你来那个了。”
容轩口中呼出的热气,洒在倾月耳朵上,倾月打了哆嗦,慌忙躲开。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知道了。”
容轩看着她的反应,有些失笑。
“那,你的车…”倾月红脸问道,完了完了,丢人了。
“没事儿,洗洗就行了。”容轩看着脸红的滴血的女孩,便认真说道。
“那我回去了,再见。”倾月逃跑一样的进了家门,不敢回头看一眼。
容轩看着倾月进门,才上车离开了。
一楼客厅。
倾月一只脚刚跨进去,便被人猛拉进去。倾月定了神色,明眸瞪着顾安“你干什么,顾安。”
“你今天去哪儿了,月儿。”顾安抿着薄唇问。
然后上下打量着倾月,看到她一身泥水,有些生气“怎么回事,哪弄的一身泥水,还有,你身上的衬衫是谁的。”
顾安瞅着倾月腰间那扎眼衬衫,恨不得立刻解了去,丢到臭水沟里。
然而他确实解开了,但没有丢到臭水沟里,丢到了垃圾桶里。
“我去哪跟你有关系吗,你凭什么丢我衣服。”倾月边说边把衣服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然后上了楼,不再瞧顾安一眼。
顾安看着倾月的背影,直到看到倾月裤子上的一抹鲜红,顾安才尴尬的转移了视线,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对了,顾安这个给你。”换好衣服倾月拿着日记本递给顾安。
顾安吓了一跳,很快便静了静心神说“给我日记本干嘛。”
“当然写日记了,医生说了,对你病情有好处。”倾月想也不想就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得病的事儿。”顾安眸子一暗,他的病他不希望她知道。
“在医院,你妈妈说的,怎么她没告诉你?”倾月实话实说。
“那你送我这个干什么,可怜我?。”顾安质问倾月,哪怕他没资格。
倾月看着顾安嗤笑:“顾安,我不过是感谢你那天的举动,无关怜悯。这是你应得的!”
顾安并不相信倾月的话,他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怜悯的目光,砰的一声,日记本被他扔在了光滑发亮的地板上。
他顾安从来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尤其是顾倾月的。
倾月并不在意顾安的举动,他爱要不要,她也不会去求着他捡回来,命是自己的,他不惜命,活该。
倾月嘴角满是不屑,转身上了楼。
楼下留了顾安一人。
倾月在浴室里小心翼翼的洗着那件白衬衣,生怕一个不小心给搓坏了。
明明衣服一点都不脏,倾月还是洗了好几遍。直到自己的手被水泡的发白起皱,倾月这才把衣服晾出来。
然后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容轩在她耳边说话的一幕,想到这里倾月晃了晃脑袋,自己一定是中毒了,刚刚明明那么尴尬。
但是想着想着,倾月便盯着衬衣笑了起来。稚嫩的容颜,干净的笑容,漂亮极了。
这一幕刚巧被顾倾心看到,她刚刚起床,准备下楼,顾倾心一向是睡到中午才起来的,是顾家出了名的懒小姐。
就在她路过倾月屋子的时候,看到眉眼生花的姐姐时,她从心里就嫉妒起来,顾倾心自认自己容貌不落他人。但是顾倾月一出现,她就成了陪衬顾倾月的星星。
顾倾月确实眸子里像装满了月光一样,皎洁明亮。
顾倾心不觉的嘲讽起来“大清早你发什么疯,顾倾月。怎么,思春了。”
倾月听到顾倾心的话,并不作答,砰地一声,关起了门。将讨厌的声音和人都隔绝门外,全当小狗乱叫了。
顾倾心看到这般不理自己的倾月,气的在门外跺脚。嘴里骂骂咧咧的下了楼,脸色很是难看。
刚到楼下,就碰到要出门的顾安。顾倾心惊讶的张大嘴,久久没合上。
“哥哥,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在家,小心妈看到揍你。”顾倾心整理一下表情,特别欠揍的说道。
顾安邪魅一笑,“心儿,怕是妈会先揍你吧,说吧,今天为什么没上学,不要告诉我,你又睡过头忘记了。”
“谁说的,端午节不是放假三天吗?这才第二天,我当然不上学了。”顾倾心狡辩到。
“噢,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又皮痒痒了,想挨揍。”
“哥,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你呢,你今天打扮这么帅要去干嘛?”顾倾心瞅着顾安打量。
只见顾安穿着白衬衣,下面穿着黑色裤子,再戴上一副金丝眼镜,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妥妥的斯文败类。
不过顾倾心不得不承认,顾安确实很帅,还是那种又坏又帅的类型。难怪在学校那么多女孩子追着跟顾安送情书表白。
可惜,顾安一概拒收。
等等,这家伙该不是要去约会吧。倾心直接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迎来的却是一记暴栗,倾心瞪着顾安,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吸吸鼻子,你等着,妈回来,我让她揍你。
顾安看着倾心这个样子,哈哈大笑,“你忘了,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得去取蛋糕。”
“噢,我忘了,那我跟你一起去,我饿了,想吃外面的饭,还想吃点心,哥哥你给我买一些吧。”倾心拐着顾安的胳膊,撒起娇来。
顾安宠溺的笑了,然后揉揉倾心的头发说“好,哥哥给你买,不过你确定要穿这个出门?”
顾倾心听后,低头看了自己穿的小鸭子睡衣,尴尬一笑:“我去换衣服,哥哥,你得等我一会儿,可不能先跑了。”
“好,快去吧。”
倾心听后笑着上了楼,换了衣服。这样子一点也没有之前对倾月的跋扈,还有冷嘲热讽。
顾安知道这个妹妹只是平日里被宠坏了,不免有些嚣张跋扈。但是,她对自己还是特别好的,至少真的把他当哥哥。
不一会儿他们便去了蛋糕店,拿了蛋糕,也买了点心。就在他们准备回家的时候,路过一家花店,顾安拐了进去,买了一大束康乃馨。
在顾安出花店的时候只顾得闻花香,却忘记看路。甚至于不知道前面有一位姑娘,顾安直直的撞了上去。
那姑娘摔倒在地,顾安才放下手中的花束,将那姑娘扶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姑娘语气听起来小心翼翼又带着点讨好和求饶。
顾安懵了,温柔说道“没事儿,应该是我先道歉,抱歉,是我没注意前面有人。”
那姑娘听了,才缓缓抬起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还带着一点怯意。这应该是从小到大第一个主动给她道歉的人吧,她在家一向是受气的那个。
“那你的花,没坏吧,我再帮你买一束吧!”那姑娘小心翼翼地说着。
“没事,花没掉,不必再买了”
顾安再次说了抱歉,然后又买了一束黄玫瑰。
“花不是没坏吗,你怎么又买了。”那姑娘看着顾安有些疑问。
“这花是给你的,刚撞了你,不好意思。”顾安再次表达了歉意。
然后便离开了花店,只剩了那姑娘捧着鲜花愣在原地。待她回过神来,顾安已不见了踪影。
其实顾安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再送给她一束花,兴许是她一开始受惊的眼神,像极了误入人群的小鹿吧!
顾安更不知道的是,这姑娘打从心底的盼了他一生。
顾安去花店去了好大一会儿,这边顾倾心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一个人拿着点心坐在路边吃了起来,直到看到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人还没下车顾倾心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林时鹿,下去给我买束玫瑰花,我要最新鲜的,最好看的。听见没有。”
“林时鹿,说话呀,你人是死的吗?”那刺耳的女声再次传来。
“知道了,我知道了。”只听林时鹿温柔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些无奈。
然后顾倾心就看到一位姑娘下了车,应该就是林时鹿。顾倾心见她的第一眼并不觉得她特别好看,只是林时鹿干净且明亮的眸子惊艳了倾心。
可惜,这样好看且温柔的女孩,在家却是一个不受宠的,成天被人欺负拿捏。
想到这里,倾心摇了摇头。
不多时,顾安终于出来了。看到顾安捧着花的样子,倾心赶紧迎上去,开始抱怨。
“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你都不知道我都快饿死了。”
“是吗?让我看看给你买的点心还有没有。”顾安一眼就看穿顾倾心心里的小九九。
“嘻嘻,哥哥,我们赶紧回家吃饭吧,我可是听刘阿姨讲今天有好多好多好吃的。”顾倾心赶紧转移话题,就是不想被哥哥说吃货。
顾安说“今天是妈的生日,自然会摆上一桌好的。”毕竟现在妈是顾家的女主人。这话顾安并没有说出来。
顾倾心小鸡啄米的点点头,然后车来了,便坐上车回了家。
而路边停的那辆车,正关注着顾安的一切。
车上的人正是林时鹿同父异母的姐姐林时见,她关注着顾安的一切。
苏城学园,谁人不识顾安,顾家正儿八经的少爷。就算人家不是少爷,人顾安的成绩在学校也是出了名的好。年年第一,更是苏城学园的传奇人物。
更何况,人家顾安长得也好看。就算抛却才华,家世,顾安还有一副好的皮囊,简直是又痞又帅。
光是这副皮囊就引来无数追求者,林时见就是其中一个。
林时见现在还记得当初被顾安忽视的尴尬局面。
顾安是高三冲刺班的学生,还是第一名。林时见成绩却是中等,连偏上都不偏。之所以能进到冲刺班,也不过是自己爸爸花钱给买上去的。
林时见见到顾安第一眼,便喜欢上了他。
林时见在几个朋友的怂恿下,准备给顾安告白。然后就有了被拒绝那一说,其实连拒绝都算不上。
那天放学了,其他学生都收拾东西了。林时见瞅着顾安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自己的书包。
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林时见鼓起勇气,拿着自己辛苦写的情书走到顾安旁边。
此时的顾安刚把写好的作业收进书包,准备回家。
“顾安,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林时见脸红着开了口。
可是话还没说完,顾安就来了一句“同学借过一下!”
林时见顿时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给顾安让了路。
这边林时见被窗边看戏的同学无情的嘲笑,然后学校里关于顾安拒绝林时见告白的消息,便满天飞。
林时见是谁,堂堂林家大小姐,不过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坏了,这般嘲笑还不曾有过。
因此,林时见在家学习了一个月,等到传言平息才肯去学校。
其实顾安当时并不知道她是要送情书,只当她挡了路,顾安让她让了路便走了,连头都不带回的。
留林时见一个人在那尴尬。
林时见自此便只远远看着顾安,哪怕今天这么近的距离,她都不敢去打招呼。
顾宅。
倾月在卧室看了很长时间的书,直到卧室响起敲门声。倾月一开门便看到一脸和蔼的刘阿姨:“刘阿姨,怎么了?”
“你这孩子,该吃午饭了,都不见你下来,我这不是想着你又看书看的忘了时间嘛,我就给你送上来。”刘阿姨边说边进了卧室。
倾月这才看到刘阿姨端的饭菜,心里不免有些感动,母亲早早离开人世,父亲对她不闻不问,一门心思扑在云娘一家人上。
年幼的倾月只有刘阿姨陪着,照顾着长大。对倾月来说刘阿姨在她心里已经是她的母亲了。
“阿姨快坐。”倾月饭菜接过去放到桌子上。
“月儿,快尝尝看好吃不好吃,这都是你最喜欢的。”刘阿姨催着倾月吃饭。
倾月这才发现,一道是糖醋排骨,一道是凉拌藕片,还有一碗鸡汤,一小碗米饭。
确实都是自己爱吃的,倾月光是看着就食欲大增,立马吞了吞口水。
这一切被刘阿姨看在眼里,不免笑了“好了,看你那馋样,快点吃吧。”
“刘阿姨,谢谢您。”说罢倾月便开始吃饭。
“好吃,好吃,阿姨你手艺越来越好了!”倾月嘴里嚼着肉不清不楚地说着。
“好吃呀,阿姨天天给你做。”刘阿姨听了倾月的话很欣慰。
刘阿姨原本是伺候倾月母亲的仆人,后来倾月母亲去世后,她就伺候着倾月,一下子都五年过了。倾月也长大了。
刘阿姨就看着倾月吃饭,眼神里满是慈爱,刘阿姨也是无儿无女,拿倾月当自己孩子疼了。
正吃饭的倾月似乎注意到刘阿姨的目光,不由的抬头问“刘阿姨,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没什么,只是看你长大了,马上都要考大学了,阿姨替你高兴。”刘阿姨忙解释说。
倾月看着刘阿姨掩饰的泪水,心中也不是滋味,就说“刘阿姨,我以后叫你刘妈可以吗?”
刘阿姨一听满是诧异,忙说“当然可以,只是怕先生会责怪。”
“刘妈,你知道的,我父亲管不了我的。就算他想管也不可能的,我不同意。”倾月目光坚定的说道,因为她对自己的父亲已经失望了,应该是心寒。
“好好好,叫刘妈,刘妈很开心,刘妈看着你就像自己的女儿。”刘妈高兴的不知所措,像极了胡言乱语的孩子。
在刘妈看来,的的确确拿倾月当了自己孩子。可是刘妈一直觉得倾月性子太过冷淡,直逼薄凉。
倾月从不轻易与人亲近,刘妈以为自己也就是个阿姨,没想到这孩子给自己这么大的震撼。
对刘妈来说,这次改变的不仅仅是一个称呼,而是直接拉进了倾月和自己的距离。
刘妈想到这里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赶紧抹眼泪。
这时倾月递上一张纸巾诚恳地说“刘妈,这些年真的很感谢你一直陪着我,让我在这个冰冷的宅子里感受到温暖。”
倾月一直都知道刘妈对自己好,一直都知道。
刘妈听了更加感动了,泪水越来越多,一向淡漠的倾月也会安慰人,刘妈很高兴。
“好了,刘妈你再哭我就还叫你刘阿姨好了。”倾月看着刘妈无奈说道。
“好好好,月儿我不哭就是了,叫刘妈,以后还得叫刘妈。”刘妈急忙收住了眼泪说,好似生怕倾月会反悔一样。
倾月一听,忍不住笑了,这刘妈变脸真快,哈哈。
刘妈看着倾月嘲笑自己连忙转移话题“月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噢,什么日子呀刘妈?”倾月明知故问。
“当然是你继母的生日了,你忘记了吗?”刘妈答道。
倾月怎么会忘记,就算不记得她继母的生日,倾月也记得她妈妈的忌日,怎么刚好就差那么一天呢,如果是同一天,那么就更热闹了!
“刘妈,您知道的,他们的事我一向不参与的。”
“月儿,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今天晚上你不想下去吃饭,刘妈提前给你做好,然后给你端上来吃。刘妈小心翼翼说道。
倾月听出了刘妈话里的小心翼翼,便知道,自己语气太冲了,只好解释到“刘妈,我只是不想下去看他们一家团圆,我会不高兴的。凭什么他们那么开心,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刘妈这时便知,上一辈的纠缠早已延续到下一辈了,不过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月儿,你别想太多了,饭菜都要凉了,你赶紧吃,到晚上刘妈再单独给你做点好吃的。”刘妈安慰道,然后借厨房还有事便去忙了。
毕竟上一代的恩怨,谁又说得清呢,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局外人。唉。刘妈在门外摇了摇头。
晚上八点,顾宅。
由于今天是顾家太太的生日,刘阿姨老早就准备好了晚餐。要是以前,顾先生肯定要为自己太太办一场生日宴会的。
只是今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办宴会了,只是吩咐了刘阿姨做些好吃的好喝的在家简单过一下就行了。兴许是白家家主去世的缘故吧。
“刘阿姨,准备一下晚餐吧,该开饭了。”顾安吩咐道。
早在半个小时前叶云娘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恰好被顾安接到。云娘简单交代一下说“我和你爸爸马上到家了,准备一下,该吃饭了。”
挂断电话后,顾安便吩咐了刘阿姨,顺便把顾倾心也叫了下来。
顾倾心坐在餐桌前哈欠连连,不停的问“哥哥,爸妈怎么还不回来呀?我都要困死了。”
顾安不理会她,继续看自己的书。反正只要听到车声她就会精神了。
顾倾心看自己哥哥不理自己,刚准备再次询问,黑夜中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回来了,他们回来了。终于可以吃饭了。”顾倾心两眼放光,跟看到救世主一样。
顾安看着顾倾心的转变不由得笑了。待他听到声音往门外看去,便看到一位身着浅绿旗袍,披了件上等皮草的女人,陪同的还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目光深沉,不似身边女人的柔软细腻。
这不正是顾太太和顾先生吗。“爸妈,你们回来了。”顾安开了口。其实顾安险些没认出来是谁,毕竟云娘以前从没这样穿过。
云娘意识到顾安诧异的眼神,似有些害羞的说道“这件旗袍是你爸找名师定做的,我说不合适吧,他非让我穿上。”
“怎么不合适,穿上多好看,一下子年轻二十岁,安儿,心儿你们说是不是啊!”顾衡之说着便朝顾安和倾心挤眉弄眼起来。
了解到爸爸的意图,顾安和倾心很有默契的说道“哦哦,对呀,妈妈,这件旗袍多好看呀,多衬你呀!”
顾倾心还说了一大堆好听的“妈,你现在跟我一起出去,人家只会把你当成我姐姐,还有还有,妈你身材也太好了吧,这妥妥的民国太太形象呀……”
云娘被夸的心花怒放,还是不忘瞥顾衡之一眼,似乎是嗔怪。
顾衡之见状摊摊手,毫不在意。又很绅士的拉开椅子,然后温柔说道“云娘,来坐下。”
云娘娇嗔一下,便害羞过去坐下。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弄这些,而且还当着孩子们的面,也是怪尴尬的。
顾倾心和顾安像是局外人,全当没有看到。任凭他们两个眉来眼去,一副我们都懂的样子。
顾衡之一看便大笑起来,然后说“行了,赶紧吃饭吧。”
顾衡之刚坐下,环顾一圈,心情有些不快“月儿呢,怎么不下来吃饭。”
刘阿姨听出了先生语气里的不满,急忙说道“先生,小姐不舒服,早早吃完饭,现在已经休息了。”
顾衡之一听更生气了,平常日子也就算了,今天是云娘生日,就算不叫妈,叫一声阿姨也是应该的,而倾月连阿姨也从未叫过。
“你去把她这个不孝女给叫下来。”顾衡之看着刘阿姨大声说道。
刘阿姨急忙上了楼心想,等下肯定要闹不愉快了。
顾衡之现在发怒的丑陋样子哪里还见刚刚对云娘的温柔。
云娘见状急忙假意说道“衡之,月儿要是休息就算了,别去打扰她了,这不是还有安儿和心儿吗?”
云娘心里不喜欢倾月极了,恨不得顾衡之把她丢开,再也不管她。不过样子还是得做做,即使再讨厌倾月,也要假意关怀。
“哼,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云娘,平常惯着她也就算了,今天这种大日子怎么可以任她胡闹,再怎么说你也是她的长辈,亲自给你送上祝福也是应该的。”顾衡之怒气消了一半,只因为云娘的大度。
听了顾衡之的话,云娘温柔的笑了笑,不再多言只说“我都听你的,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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