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妤点开了这个人的主页。
最近的一条微博是上个月发的，一张结婚证的照片，配文“风早替我抱过你了。”
她点开照片，在照片里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记得我也有一件这样的衣服。”
她挨着翻看这个人的所有微博，眼睛越睁越大。微博里有她穿过的那条婚纱的手稿，有女孩站在银杏树下的背影，有那天婚礼现场和贺桔彩排时给她的戒指，有转发的她的歌……
方之妤有些难以置信，她拼命地往下翻，第一条微博是去年五月，也就是贺桔刚准备出国的时候。
『等我回来。』
……
方之妤把这个账号截图发给了卜菲。
阿妤：救命！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阿妤：【图片】
阿妤：你去微博搜一下这个人。
过了几分钟，卜菲打来了电话。
“蛙趣，原来冉杨说的是真的。”
“啊？他说啥了。”
“你结婚的那天他跟我说贺医生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你的婚纱还有婚礼现场都是贺桔亲自准备的，我当时还以为他乱说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其实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这样也挺好的。你很讨厌他吗？”
方之妤想了想，“倒也没有，他……确实挺体贴的。”
“婚都结了，人家的长相学历工作都很好，还体贴，该怎么办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
楼下的灯还黑着。她平躺在床上，仔细回想着贺桔之前的一举一动。
“咚咚——”
房间的门被人敲了敲。
“怎么还没睡？”
方之妤拉住贺桔的手，跳着把他拉进房间。
“怎么了？”贺桔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把自己拉进房间，有点反常。
“临时来了一位患者，做了一场手术，所以回来晚了。手术结束后我看你直播了，明天去帮你买声卡。”
两人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方之妤没有说话，直直的盯住贺桔的眼睛。原来他一直表现得这么明显。
“你有什么缺点吗？”
“啊？”
方之妤看着贺桔的脸，很少看他戴眼镜，比平时多了些别样的韵味。
“你——”方之妤故意拉长了声音，观察着他，“你一直在看我直播吗？”
“没有，手术耽误了一会，在电梯的时候没信号，也差了一会。”
方之妤点点头，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看着他这么明明疲惫还这么耐心的回答自己的问题，方之妤莫名有些感触。
想了想，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要不送他个礼物？送啥呢？要不要问问他？
贺桔看着方之妤问：“你今天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笑着说：“没什么，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吧，你快去洗澡睡觉吧。”
方之妤笑着和他拜拜。
贺桔还是很疑惑，可他确实有些累了，还好第二天是周六，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半夜，方之妤悄悄地打开房间的门，蹑手蹑脚的来到贺桔的房间门口，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慢慢打开了门。
她没来过贺桔的房间，方之妤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摸索着来到贺桔的床边。
确认他已经睡着了，方之妤拿出小皮尺。
她悄悄地靠近熟睡的某人，轻轻的测量人家的肩宽，然后快速地输入在手机的便签里。
然后又测量了他的胳膊。
看了看便签里列出了很多需要测量的地方，又看了一眼贺桔，方之妤忍不住蹙眉。
下一个是胸围……
不不不，方之妤猛地摇头，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扑在他身上的场面，脸上有些发烫。
下一个腰围……
……
再下一个颈围。
这个应该容易一点吧。她蹑手蹑脚的靠近，忙活了半天。额头上渗出一些小小的汗珠，她抬手擦了一下，转眼看到了他挂在衣橱里的西装。
「这不白忙活了吗？
她忙活了半天才把皮尺从贺桔的脖子底下绕过，转眼看到成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为什么不能拿一件成品然后去定一件一样尺寸的呢？
方之妤叹了口气，准备把小皮尺拿出来。眼看马上就可以拿出来了，手腕突然被握住了。
方之妤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你这是……准备谋杀吗？”贺桔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方之妤拉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不不不。”
方之妤试图抽出手，却只是徒劳。
“那你三更半夜的来我的房间，是想……”
方之妤疯狂摇头。
“不不不不不，我没想。”
贺桔掀开被子下床，帮她捡起手机递给她，然后把她横着抱起。
他把方之妤送回了房间，盖被子。贺桔就这样俯身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
“我好困，如果你想让我陪你睡就眨眨眼。”贺桔打了个哈欠，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方之妤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我也困了，晚安。”
贺桔笑了一下，帮她关了灯。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方之妤发现是贺桔在做饭，就问：“王阿姨呢？”
王阿姨就是奶奶找来的护工，这两天的早饭都是王阿姨做的。
“今天我不上班，让阿姨先回去了。”
方之妤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然后叹气。
“别叹气了，不用两周就可以拆了，坚持一下。”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都很平淡，方之妤把自己的demo寄了出去。然后没事就在楼上写写歌，或者看看电视，贺桔不厌其烦的照顾她。
终于，拆石膏了。
方之妤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觉得外面格外晴朗。卜菲正在医院门口等着她。
“贺医生，我先回去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贺桔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终于回到了自己久违的小屋。
“在他家住的怎么样？”
“也就胖了不到十斤吧。”
方之妤一边跟卜菲闲聊，一边打开行李箱收拾自己的东西。
打开衣柜抽屉的时候，她看到了里面的结婚证，两个戒指，还有一张银行卡。这样想想，在贺桔家住的几天，他好像每次从外面回来都戴着戒指。
“菲菲，待会有时间吗？”
“有啊，怎么了？”
“陪我去商场吧。”
“好。”
想想之前本来准备送贺桔西装的，还是换别的礼物吧。
方之妤在手表专卖店里转了一圈，挑了一块看起来不错的。
“就这个吧。”
刚付完款，方之妤就被卜菲拉了出去。
看她神神秘秘的，方之妤被她拽进了一家店，躲在一排货架后面。
方之妤迷惑的顺着卜菲的视线看去，只有来来回回的路人，还有一群男生。
“你看啥呢？”
“嘘——是冉杨和他队友。”
“那你为啥要躲着他们？”
“说来话长了，待会……”
卜菲的话被人打断了。
店员：“两位女士，请问你们是为男朋友挑的吗？”
卜菲专注的看向店外，敷衍的点点头，然后随便从面前货架上一排中拿起一个盒子递给店员。
“这个就可以，装起来吧。”
“好的，女士。”
方之妤看了一眼周围，这是一家男士……内衣专卖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