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月光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卖了黄花梨买矿

重生:卖了黄花梨买矿

听极观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商业巨子古木森被戴绿帽,奸夫是他最好的兄弟,亿万家财全部被侵吞,欠下巨额债务,还被关了十几天监狱。你以为这是最惨了吗?连爬个山还能赶上山崩地裂!落入地缝是被吞噬过去,从缝里出来是重新开始。小古同志啊!如果有机会回到过去,你是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还是为国为民的富家翁?“没钱了?把我的黄花梨卖了吧!”“凉山南红?柿子红留下,其他拿去填鱼塘!”“绿松石?收这么多干嘛?这名字多不吉利,卖了吧!”“琥珀仓库堆满了?找些微商来清仓吧!”“什么?逼合逼拓公司开始卖煤矿股权?赶紧卖掉和田玉!得赶在阿三之前买下来!”“老板,求您不要再买锂矿了,没人要啊!”

主角:古木森   更新:2023-02-09 01:0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古木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卖了黄花梨买矿》,由网络作家“听极观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商业巨子古木森被戴绿帽,奸夫是他最好的兄弟,亿万家财全部被侵吞,欠下巨额债务,还被关了十几天监狱。你以为这是最惨了吗?连爬个山还能赶上山崩地裂!落入地缝是被吞噬过去,从缝里出来是重新开始。小古同志啊!如果有机会回到过去,你是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还是为国为民的富家翁?“没钱了?把我的黄花梨卖了吧!”“凉山南红?柿子红留下,其他拿去填鱼塘!”“绿松石?收这么多干嘛?这名字多不吉利,卖了吧!”“琥珀仓库堆满了?找些微商来清仓吧!”“什么?逼合逼拓公司开始卖煤矿股权?赶紧卖掉和田玉!得赶在阿三之前买下来!”“老板,求您不要再买锂矿了,没人要啊!”

《重生:卖了黄花梨买矿》精彩片段

古木森从云溪寺上香出来,打算好好游历一番这传说中的“释道儒”三教圣地,看这圣地之气是否能驱散他屯在内心的烦闷和屈辱。

古木森来到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大佛字”正对面,适逢云过风清,鬼斧神工般刻在悬崖峭壁上的大佛字泛出一层金光,属实奇特,古木森心里的愁苦似乎消减了一分。

古木森在来之前听说这三教圣地还有一处道家第二十洞天,位于那山峦之巅,像他这样曾领略过顶峰无限风光的前成功人士,虽然现在犹如丧家之犬,但他相信只要尚存一息,生命当再次怒放。他决定登顶寻这二十洞天,他相信凭他的能力,再次登顶无非从头再来。

原本想攀爬上山,但初来乍到的古木森找不到方向,只好随波逐流乘坐了缆车。乘坐缆车勾起了他和他前妻曾相爱的回忆,原本古木森和前妻还是朋友关系时,正是在缆车上见到她前妻恐高时我见犹怜的样子,古木森紧紧抱着她的头让她安定下来,出人意料的是下了缆车两人的手就牵到了一起,后面开始了你侬我侬的一段甜蜜时光。

但如今想来,那一次的机缘或许从开始就是一场阴谋,古木森免不了又回忆起自己的悲惨遭遇。

古木森今年45岁,正是年富力强、事业高速发展的时候,他35岁才从体制内正式下海,经商已有十个年头,巅峰时期拥有三家准上市公司,个人存款过亿,他踌躇满志地在外奔跑,家里交给了他最信任的女人——前妻牛蓉蓉,公司的日常管理交给了他的好兄弟——执行副总裁宋吉吉。

古木森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上半年,他的爱人牛蓉蓉会突然提出跟他离婚,在他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挽回这段婚姻的时候,在财产分割时他还发现他的三家准上市公司居然都变成了负资产。

原来牛蓉蓉和宋吉吉居然已经暗中转移财产长达一年时间,如今的财产和业务都转移到了他曾经最信任的好兄弟宋吉吉名下,而宋吉吉即将和牛蓉蓉举办婚礼。

更可恨的是宋吉吉曾在古木森一次醉酒时,安排了几个三陪和完全醉倒的他在床上摆拍了一系列照片,这份照片实锤了古木森婚内过错且聚众Y乱,最终被判为婚姻的过错方,净身出户。

古木森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幕。就在他拿到判决书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宋吉吉还牵着他前妻的手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以胜利者的口吻对他说:“你的钱是我的,你的女人也是我的,哈哈哈哈!”

古木森不甘心地拉扯住前妻牛蓉蓉的手,“蓉蓉,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背叛我?”

“背叛?嗤!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何来背叛一说?”牛蓉蓉挣脱古木森的手,嗤了一口气,歪着头看古木森,面露不屑的说道。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烂酒鬼,肚腩大得跟猪一样,还自以为很有才华,连账都管不好。没有我,你连住豪宅的机会都没有!我今天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牛蓉蓉从头到尾都用不屑的语气冷冷地说道。

所谓杀人诛心,没有比曾经同床共枕的人更容易伤害到自己的了。古木森心目中与牛蓉蓉那些曾经美好的画面,如同被打破的镜子一般,一片一片裂开,最后从悬崖跌下,成了满地碎片。

“哦!对了,有个事情你应该知道。”牛蓉蓉挥手示意宋吉吉先走。

“你当初临近破产的时候,可是我挽救了你,没有我在关键时刻弄来那几百万,你早就破产了,让你享受到现在,是你白赚的!”牛蓉蓉招手示意古木森凑近过来,古木森居然还贱嗖嗖凑了过去。

“什么几百万?”古木森一时没反应过来。

“保险金啊!还能是什么?”牛蓉蓉似笑非笑地看了古木森一眼,随即扭着屁股扬长而去,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只剩古木森一人。

“啊!牛蓉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与你不共戴天……”古木森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在大厅里一遍又一遍地骂着牛蓉蓉,直到保安过来制止他。

“大哥!要发疯也别在这发疯啊,快回家去吧!”两个保安一人一边架着古木森,看到古木森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样子,不忍心再打击他,言语上倒还算客气,直到把古木森“送”出大门外。

“原来是这样!牛蓉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原来是这样!牛蓉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原来是这样!牛蓉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古木森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他想起三年前的事情,心里更是痛苦万分,遍体生寒。

三年前古木森为了赶上VR行业的风口,投了很多钱在软件研发方面,到了研发即将取得突破的关头,他不顾牛蓉蓉劝告,将所有资产尽数抵押融资,甚至还欠下了高利贷。

好多次高利贷拿着欠条逼上门,还是古木森的爸妈拿出最后的一点养老积蓄应付了一阵子。那时候因为房子已经抵押给银行了,这些高利贷就上门搬家具、艺术品、甚至连家里养的宠物狗都没放过。也就幸亏“扫黑除恶”运动当时正值高峰,这帮高利贷才没对他们人身造成什么伤害。

古木森公司研发的最关键时刻,资金链完全断裂,再也借不到一分钱了,古木森的爸妈却突然出了车祸,保险赔了几百万意外险,是牛蓉蓉拿回的保险金。

古木森强忍着悲痛,将父母意外换来的保险金投入到了最后的研发,终于在银行正准备拍卖古木森资产时取得突破,成果获得了投资公司的B轮投资,古木森这才渡过了难关,不单只还清了所有欠款,还积蓄下来丰厚的资产。

以前每每回想到是用父母意外身亡换回的这一切,古木森都会难掩悲伤,所以前两年有一段时间常常戒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这才给了宋吉吉可趁之机。

如今牛蓉蓉旧事重提,让古木森不寒而栗,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给父母买的意外保险,而且保险调查员在调查的时候还一度提出有疑点,最后还是牛蓉蓉找公安开了侦查证明,证明确实是意外才成功拿到保险金。

如果这一切都是牛蓉蓉在幕后操作,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古木森很想找牛蓉蓉问个究竟,但是他跑到原来属于他们的爱巢时,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保镖狠狠揍了一顿,并且以私闯他人住宅、意图伤害他人的名义报警拘留十五天。最后还是他一个曾经的下属,当初因与宋吉吉有嫌隙而被清理出公司的副总贺平彰得知消息后,来保释了他出来。

贺平彰当初被宋吉吉诬陷收受供应商贿赂,导致公司欠下一大笔钱,最终承担了赔偿责任,还被收回全部期权。宋吉吉害得贺平彰身败名裂,还欠下不少钱,如今成了一名外卖骑手,他在网上得知古木森的遭遇之后,却是第一个想着把古木森给保释出来的人。

贺平彰给古木森看了一个短视频,原来那天保镖把他打趴到地上的时候,宋吉吉还在一旁拍摄视频放到网上,对他极尽羞辱。标题的内容更是让他又气又羞又恨又无可奈何——“震惊!昔日富豪破产后竟当贼,欲加害主人激起民愤反被殴”。

“我早就说过这王八蛋不是好东西,早就叫你不要把他带到公司……唉,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想喝酒的话我陪你。”贺平彰还在为当初的遭遇愤愤不平,但他并不怪古木森,他感觉古木森现在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他愿意陪他。

其实当初贺平彰被宋吉吉陷害出局之后,古木森提出他个人是相信贺平彰不会干这些事的,只是宋吉吉提交的证据每一样都对贺平彰很不利,如果认真计较起来,其他的股东是要把贺平彰送进监狱的。最后还是古木森力排众议,做出只要贺平彰赔偿公司损失,就不再追究刑事责任的决定。

之后,古木森私下找到贺平彰,提出他私人把钱又给回贺平彰,只是贺平彰拒绝了古木森的好意,为了逃避这一切,贺平彰甚至还跑到了外地,可人到中年,虽然有过当副总的高光和亮眼的学历,但是蒙尘的过往却让他屡屡碰壁,最后只能送送外卖维持生活。

两个难兄难弟都是被宋吉吉所害,却又无可奈何。一起坐在江边喝着闷酒,直到古木森倒在地上,贺平彰把他送回了古木森父母的老房子里,留下几百块钱,然后悄然离去。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爱人背叛、兄弟背叛、中年破产、名誉扫地,古木森全都赶上了。

受到沉重打击的古木森从烂醉中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一死了之。但是正当他抓起床头的一张旅游宣传单想点火自焚的时候,看到水杯下面压着几百块钱和贺平彰的留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古木森感动落泪,滴到了手上的宣传单,他这才注意到宣传单上的内容。那是去年他回老家投资的时候,市领导邀请他回老家好好感受一下家乡变化时顺手拿的。

古木森看了看宣传单,又看了看桌上的钱,心想,至少在死之前再回老家看看吧,虽然家里已没有了亲人,但是落叶归根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也就是这样一次旅行,他到了都峤山这传说中的“释道儒”三教圣地,内心竟然慢慢平静、恢复了生存的勇气、斗志也一点一点积攒了回来。

缆车到站,古木森的回忆也随之中止,他终于到了这传说中的第二十洞天,他发现站在这二十洞天大字跟前,与不远处的“天下第一大佛字”隐隐形成对望之势,自己的思路和斗志竟无比清晰起来,五脏的生气和内心的激情似乎都活了过来,一股舒服的暖流环绕全身。他忍不住振臂大呼:“我古木森回来了!”

就在这时,山雷滚滚、地动山摇,古木森站的地方位于悬崖边上,二十洞天这一抖可把古木森也抖了下去。

“我靠,不是吧,我这一喊还能把山给喊醒了?”古木森嘴上喊着救命,心里这样想着。

第二十洞天之下,在“天下第一大佛字”恰好反光照耀到的地方,不知道是刚才那一阵地动山摇震开了一个口子,还是那个口子本来就在,古木森不偏不倚正好就掉进了那条地缝,更悲催的是他掉进去之后,那口子居然又被震得闭合了。

可怜古木森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唯一一个老婆还被人拐跑了。古木森在掉进地缝的时候想着:“人世间最悲催的事莫过如此!”随即眼睛一闭、意识全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古木森无力地睁开了眼睛,居然发现一个女的在猛亲自己,双手还在自己胸口使劲扒拉。

“莫非老子没死?还被人劫色?”他想起来一看究竟,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劲,只能任人施为,心想着:“也罢,时至今日反正我只能逆来顺受了,只是希望这女的不要太丑了。”

“他醒了!他醒了!他醒了!”古木森胡思乱想之际,发现身边好像还有其他人在发出欢呼的声音。“不是这么惨吧,居然还有人围观?难道是在拍片吗?”古木森吐槽道。

听到古木森发出模糊的声音,刚才还猛亲他的女人停止了嘴上的动作,但是手还一直在他的胸口用力按来按去,直到古木森忍不住说了一句:“疼!”


古木森清醒过来后,发现身边有一男两女,那个年轻的女人就是刚猛亲自己的女人。“哦,应该不是亲,是人工呼吸吧。”古木森这样想道。

古木森迷迷糊糊想撑起自己的身子,结果发现使不出劲,只能躺在地上转着头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老房子,地板是马赛克一样的瓷砖,墙居然是水泥墙,这么复古的吗?自己头边,我槽,为什么自己的头在蹲厕边,好恶心!我不会是掉到厕所里了吧,这可丢死人了!咦,这内裤上面怎么有小熊?”

古木森忽然老脸一红,抬头看了一眼刚帮自己人工呼吸的年轻姑娘,那年轻姑娘也发现了古木森的眼光,慌忙红着脸低着头站起来走到一边。

这时那男人说话了:“森仔醒了,森仔醒了,这可太好了!”一旁的妇女也说:“谢谢小孟,小孟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今天多亏遇到小孟,不然我们森仔可就死翘翘了!”

“森仔?这声音好熟悉啊!”古木森想道,“妈?爸?卧槽!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古木森猛一起身,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

“这么高都没摔死,这地又那么凉,那真相只有一个!”古木森手忙脚乱地扑腾了几下终于站了起来,找到厕所里的一面镜子,掐了几把自己的脸,薅了几根头发,终于确定了镜子中这几乎消失在记忆中年轻的脸竟然真的是自己。

“还是年轻的时候好,还是帅的!”古木森说出这个话时,年轻姑娘忽然“呀”了一声,原来古木森起身得太急,竟然没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刚才躺的时候是有一件衣服遮挡着自己的隐私,这下全暴露了。

年轻姑娘可能是因为刚那一幕害羞,也可能是对古木森起来光顾着偷窥和照镜子,丝毫没表现出对她这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而不满。“叔叔阿姨,既然他醒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最好还是带他去医院看一看,不然有后遗症会比较麻烦!”也不等古木森爸妈答话,她就自顾自走了出去。

只见古木森老娘慌忙跟出去,好一会才回来,应该是说了些感激的话吧,因为古木森老娘回来一阵吐槽说古木森不懂事,没礼貌还不懂得感激救命恩人。

“别说感谢了,连人家长啥样我还没仔细看到呢!”古木森无奈想道。

古木森想,如果这是一场梦,最好就不要醒来,梦里有还健在的爸妈,和年轻的自己。

保险起见,古木森老爹还是骑着一台崭新的老嘉陵摩托车载着古木森到医院去了。古木森这才好好打量他来到的地方——北容市人民医院。

“我还在北容?只是现在是什么年代,这医院怎么这么旧,还有这些车道怎么那么窄,居然还有嘉陵摩托车?”

在医院里,面对医生的提问,包括姓名住址年龄,古木森只说了自己名字,其他一问三不知,反倒是他问了医生现在是什么年代,今天星期几这些问题搞得医生差点诊断为神经病。

幸好古木森老爹在旁边说他今天洗澡的时候没开窗通风,在厕所煤气中毒,被人救了回来,可能脑子还不太清醒,医生才说可能一氧化碳中毒,加上脑子长时间缺氧,可能脑子会有点后遗症,这会想不起东西来,先住几天医院观察观察。

古木森再一次感受到有父母照顾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几天就躺在医院,没有电视看,没有手机玩,森仔老爹老娘每天带新的报纸给他解闷,顺便说一些家长里短帮他回忆。但是如此真实的梦,和护士给他扎针时的疼痛感,让他不禁越发肯定自己应该是穿越回到过去的事实。

莫非是老天对我的遭遇也感到不公?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一念及此,古木森也终于接受了他穿越的身份——1994年7月,1976年出生的古木森,本来成绩不错,但是高考发挥失常,落榜整整一年了,这一年里古木森意志消沉,无所事事,每天只知道跟一帮狐朋狗友练拳踢球打屁,煤气中毒那天刚好踢了一场比赛,没想到洗着洗着就倒下了。

古木森印象中不记得以前自己有过煤气中毒的遭遇,反而是第一年高考失利之后虽然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但是最后被父母严加管教复读了半年,最后还考上了设计专业的大专,这才有能后面能进入体制内的机会。

虽然和记忆有一些偏差,但管他呢,只要还能见到父母就好!至于是否还继续复读,这倒是根本不用考虑的问题,重生前学的东西应该够用了,抓紧时间改变生活才是关键。

说起古木森煤气中毒这事。幸亏隔壁今年刚结束高考,已经接到粤省医科大录取通知书的孟婉春,凭借着自学的急救办法,在他身上初试告捷,这才有了古木森的新生。

古木森老爹名叫古土垚,是个老实本分的木匠,凭借这吃苦耐劳的精神和一手精湛的手艺,终于在今年把一家子从破旧的夯土房搬到县城里的水泥房,还捎带着买了一辆崭新的嘉陵摩托车,平时临近的人家叫修修家具有空就上门,还分文不取,在周围也算是小有名气。

古木森老娘名叫沈如兰,是个泼辣贤惠护短的家庭主妇,帮着老爹操持着整个家,还兼顾着打磨刷漆的木工活,老娘虽然泼辣,经常把老爹骂得头都抬不起头,但嘴里的漂亮话也是有的。就像隔壁孟婉春救下古木森后,老娘当天就提了一板上好的五花肉上门对人家千恩万谢,还家长里短地聊得热乎,硬是跟孟婉春她娘聊成了好姐妹。


古木森感受着恢复年轻的身体,这感觉真的很赞,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星期各种检查做了个遍,除了两世为人,脑子里的记忆有些混乱,但也没查出毛病,天天嗷着要出院。老爹老妈眼瞅着如流水的住院账单,虽然儿子表现得粘人又懂事,和过去的性格不大像了,好些事情都记不清,但好在没检查出问题,也就同意出院,自己安慰自己带回家再好好调理了。

“罗伯托·巴乔!”

“巴蒂斯图塔!”

“马拉多纳!”

古木森的房间里贴满了各种足球巨星的海报,古木森不禁唏嘘起来,想当年他的脚法可算不错,但是毕业进入体制内后,因为工作繁忙,身边的同事大多也是上了年纪的,约不上球。他整天坐办公室,基本没再运动过,后来还得了腰椎间盘突出,算是彻底告别了球场。

如今古木森的身体似乎蕴藏着澎湃的力量,“这就是青春啊!老子要重走一次青春,这种暗爽的感觉真是棒棒的呢!”

古木森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换上球服,颠着球出门。

“嗯!脚感不错,哈哈哈哈!”

“卧槽,貌似我不记得球场怎么走了。”古木森想问老爸老妈,可一转身他老娘就骂道:“你这个不省心的臭崽子,身子还没好利索就敢出门,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古木森不想被老娘打扰了自己的兴致,只好又一转身一溜烟跑出了门。

“年轻真好!”古木森把球踢到头上顶着。

“这不是森仔吗?”古木森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你是?”

“看来传说中你死过翻生,就是变傻了是真的呀!哈哈哈哈!”来人不客气的笑道。

“我!朱胜宝。你不记得我了?”来人说道。

“额!好像,大概,应该不记得了”古木森尴尬道。这种别人显得跟你很熟,然而你却压根不认得他却还要继续和他套近乎的感觉真的很尴尬。

“丢。那老子帮你回忆回忆。是要踢球吗?一起!”说完也不等古木森答应,伸手就揽过古木森的肩膀走了。

“年轻真好!”古木森感受到年轻人的奔放热情,还有那不掺杂利益的亲密接触,内心也终于活泼了起来。

古木森长着178的个,朱胜宝比他还高半个头,没办法,只能让对方揽着自己的肩膀走。

朱胜宝一边走一边说了一些他们之间的往事,古木森感觉确实有些印象,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逐渐把沉淀很久的青春记忆激活了起来。都怪当年自己为了所谓的事业,大学毕业后就离开了家乡,和家乡的小伙伴们几乎都断了联系。

趁着走路的功夫他打量了一番朱胜宝,这家伙放到20年后估计都能原地出道,虽然皮肤可能因为经常踢球晒得有点小麦色,但脸上光洁没有同龄人的痘痘,有着南方人特有的深邃眼眸和高耸鼻梁,眉毛浓密眉形如剑,笑起来痞痞的,左边还有一个酒窝,头发剪得寸短,真是标准的渣男型帅哥。

就连古木森照镜子觉得已经挺帅的自己,比这朱胜宝还是差了一些意思。回想起那天牛蓉蓉说后世的自己又胖又丑的恶毒语言,古木森发誓这一生一定要注意保持自己的身材,尤其是头发,得想法子保住啊!古木森可不敢让它掉了。男人胖尤不可怕,可怕的是又秃又胖!

果然,到一处学校球场之后,场边已经坐着几个女孩子,还隐隐听到她们说话:“宝哥果然来了,欧耶!”

只见朱胜宝很是潇洒地对着那几位姑娘挥挥手,对古木森说道:“看吧,哥的魅力还是那么劲!”

古木森在朱胜宝的介绍下,重新“认识”了以前“自己”的一群球友——香蕉、竹篙、粉肠、马骝、车大炮、大枝椰、阿伟、坚仔等等。

古木森是不是失忆对大家来说无关紧要,年轻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只要玩到一起就很容易再次熟络。再加上古木森原本就是善于人情世故的人,对于这些心眼没那么多的年轻人,一场球踢下来,古木森基本也把那些个球友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

这里面跟古木森关系最好的就是朱胜宝,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兼死党。

朱胜宝跟他一样也是高考落榜,只是人家家里有矿,他爹朱家强算是县里知名的有钱人,在家里安排下,现在进了一家国有选矿厂当收发员,上一天夜班能歇三天,一个月还能领六百块钱,另外各路司机孝敬的红塔山、阿诗玛一天能收一抽屉,所以过得相当滋润,踢完球抽烟喝汽水,都是朱公子买单。

绰号叫“香蕉”的本名占胜美,家里是开水果店的,读书的时候每天都带香蕉去学校吃,就被大家叫成了“香蕉”。香蕉和古木森虽然不是同学,但是以前踢球相当默契,为人也比较讲义气,算是不错的球友,去年中专毕业后进了一段时间单位,因为替工友出头打架被单位开除,现在帮家里卖卖水果,每次出来踢球总能带个西瓜什么的。

“竹篙”本名季克英,人如其名,瘦瘦高高,一米八几的高个只有一百二十斤,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抢点意识很强,细腿杆子跑位风骚,是球队里出了名的捡漏射手王。“竹篙”也是去年高考落榜的同龄人,因为没找到工作一直在家里打下手,区别在于他家传的手艺是修自行车皮鞋之类的,随着人们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了,修东西的人少,活倒是不多,平常经常在外游手好闲,以前总喜欢找朱胜宝、古木森去录像厅游戏厅。

“粉肠”本名朱射日,是朱胜宝堂弟,今年高考落榜,最近正在学开钩机铲车大货车,准备帮他大伯挖挖矿、开开车,整天跟着朱胜宝混,算是提前谋到了差事。

其他一众球友除了踢球,古木森和他们平常生活中来往得不多,只是到了他们这个年龄,要么有机会继续上大学读书,要么就已经踏入社会开始历练了。

古木森这几天虽然住院,其实也没闲着,医院里能看的杂志报纸都被他翻遍了,他想着好不容易重活一回,肯定不能做个废青在家里啃老混吃等死,他要谋一份大业,至少要比上一世的自己富贵!


古木森并没有跟那帮球友去录像厅,推说身体不适要回家休息。其实古木森已经脱离了看录像这种低级状态,想当年什么苍老师、波多老师的电影早已看了不知凡几,对于当下录像厅昏暗的银幕、浓郁的脚丫子味和其他无法描述的味道、电影里浮夸的演技,古木森是提不起半点兴趣。

古木森颠着球回家,一不小心球颠高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砸掉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妹子戴的眼镜。眼镜“咣当”掉地上,镜片碎了一地。妹子“啊”了一声随即惊呼:“哎呀!我的眼镜!”

这声音有点耳熟,古木森看着妹子瞅着眼熟,这才模糊想起,“你就是救了我的那个……那个,叫啥名来着?”

妹子眯着眼看清来人,“哼!果然又是你!上次踢球打烂我家玻璃,这次打烂我眼镜!你赔我眼镜!”说完妹子眼圈还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球砸痛了还是心疼摔碎的眼镜。

古木森慌忙捡起地上的眼镜,镜片已经摔了稀碎,只剩下缠着黑色绝缘胶缠着的黑边镜框。

“那个……额……这位美女……不好意思啊,弄坏你眼镜了,有没有受伤,需要我陪你到医院看看吗?”古木森一时想不起妹子的名字,于是采用了后世对于女性的常用称呼。

“呸!臭流氓!”妹子似乎回忆起什么,结合古木森的那一句称呼,脸上露出羞恼的表情。

古木森这下倒是迷糊了,我哪流氓了?

借着这会工夫,古木森才真正看清了救自己那妹子长啥样。妹子的发型是当下大部分中学生留的蘑菇头,发根堪堪到脖子,不长不短,说话时会一晃一晃的,可能因为长期睡眠质量差,有着严重的黑眼圈,脸上长着几颗青春痘已经化脓,牙齿上带着牙箍,脸色青中带黄,结合那破旧的镜框来看,想来是长期营养不良。

“幸好,也不算很难看,不然自己来这个世界的初吻就被糟蹋了!”古木森在心里暗暗说道。

“你看什么看,臭流氓!”感觉到古木森在打量自己,妹子大声说道。

“额,对不起,实在抱歉!你看我这就回家拿钱带你去配一副眼镜怎么样?”

古木森说完就跑着回家,刚好家里没人,他从老爸老妈床头柜翻出一千多块钱,也没多想,全揣进口袋出了门。

“还是算了吧,不用……”妹子见古木森出来了,想着拒绝,但古木森一把拉住她说“走吧,我帮你配过一副眼镜。”

趁妹子犹豫之际,古木森把她拖走了。

古木森骑着老妈放家里的二十八寸自行车搭上妹子,因为不认识路,让妹子带着找眼镜店,结果妹子带他来到一个杂货店,从杂货店摆着的成品眼镜里选了一幅看起来相对清晰的眼镜递给古木森。

“你们买眼镜不用验光的吗?”古木森奇怪道。

“什么叫验光?”孟婉春反问,她只买过一次眼镜,那还是她母亲带着她到杂货店一幅一幅试过来,选了付凑合能看清楚的就戴到现在。

古木森这一路已经把孟婉春的名字和家庭情况问清楚了,妹子就是那天救他的邻居。家里父亲是氮肥厂的技术员,母亲是罐头厂的工人,最近这两个单位的效益都不好,产品卖不出去,特别是罐头厂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全靠父亲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维持着一家大小的开支。为了省出孟婉春读大学的学费,连眼镜坏了也只能用胶布缠上将就使用。

“怪不得你的眼镜这么厚,不验光乱买眼镜会搞坏眼睛的。”古木森没买她选出来的眼镜,径直拉着她走出杂货店,问她哪里有眼镜店。

“我没见过你说的眼镜店呢,班上同学戴的好看的眼镜是县医院买的。”

果然,古木森载着孟婉春逛了几圈愣是找不到一家眼镜店,无奈之下只能到医院五官科挂了个号。

来配眼镜的人还真不少,可以选的款式却是不多,花了两个多小时孟婉春才验了视力,在交费时得知需要三百多的花费,孟婉春说什么都不让古木森花钱。这可相当于她父亲大半个月的工资了,但是古木森掏出一叠百元大钞,硬是把费交了,让她安心等两天医院把眼镜配好再陪她过来取。

回家的路上,古木森一直在琢磨,这个县城少说人口也有几十万,为什么会没有眼镜店呢?眼镜店可是个巨大的商机啊,他知道以前有一家子人就是在小县城靠着开连锁眼镜店成为了隐形富豪,这里面利润大得吓人。

古木森回到家发现老娘黑着脸坐在沙发上,怯怯地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说!我抽屉的一千多块钱是不是你偷了?”

“什么偷偷声那么难听,我只是拿了钱给隔壁小孟买眼镜去了。”古木森硬着头皮道。

“你个败家子,一千多块买眼镜?”眼瞅着老妈的鸡毛掸子已经握到掉毛。

古木森赶紧把来龙去脉老老实实向老妈交代清楚,把剩下的钱都还给老妈。凭借着后世学的机灵话,总算把老妈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说起来,小孟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给她买一幅眼镜也是应该!以后你可不要那么莽撞了,上次砸人家玻璃,这次砸人家眼镜,多少钱都不够你个败家子砸!”老妈的话翻来覆去交代了好几遍,然后借机吩咐古木森明天早点去木工房帮老爸忙。

古木森自知理亏,加上也想去看看老爸的工作环境,也就答应下来。上一世他忙着复读,没怎么帮上家里的忙,但是木匠的儿子,对木的感情确是延续了下来。


所谓木工房其实就是一眼看上去百来平方的破院子,有两间旧房子,院子堆放着大小各种木头,老爹平常在一间房子里开料打磨,老娘在另一间房子刷漆。

平常主要做一些桌子椅子,最近老爹刚接了一单大生意,所谓大生意就是有人订了两套沙发三张床,这活可够老爹忙活大半个月的。

跟后世流行的新中式简约风不同,当下的家具要么讲究便宜实用、多功能,要么讲究雕龙刻凤彰显厚重。

老爹接的这单大生意就是有新起了房子的主顾,用本地红黎木做六件套的实木沙发,要在靠背雕个龍字,沙发两个扶手还要雕两个龙头;同样用红黎木的一米五大床背板要能向上掀开,背板上还要绣上鸳鸯。

古木森以前帮着老爹打下手的时候就能做些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和板凳,所以这次老爹把做简单木工的活交给了他。

要是一般人碰上干木工这活估计要抓瞎,但古木森重生前可是有多项技能傍身的。虽然是金融类的体制内出身,但他大学学的是设计专业,不单止能写能画,还喜欢自己动手做一些内装的木工。之前他的三家准上市公司其中就有一家是设计公司,另外还有一家文旅投资集团、一家商品零售,本人平常喜欢收藏古玩、茶酒,没事就拿着收来的金丝楠、黄花梨、小叶紫檀做一些小物件,对家具虽然不能算是技艺精湛,但手艺也绝不生疏。

昨天古木森趁着拉孟婉春把整个县城的主要街道都逛遍的机会,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城市的信息。全程骑自行车只花了一个多小时,说明现在城镇化的发达程度还不高,但是周围不断有新的公路、天地楼、商场在建,在新规划的汽车站旁还建起了本地第一批现代化居民小区,城镇化的发展速度非常快。按这样的建设进度,古木森估计用不着两年时间,整个县城城镇化的面积至少扩大一倍以上,各行各业的需求将迎来爆发式增长。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啊!”古木森一边刨木花一边想道。

只是怎么样才能抓住这时代的红利,狠狠地赚上一笔钱呢?

古木森趁着干活的工夫和老爸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总算探出了自家的家底。

自家也不是一穷二白,凭借古老爹的吃苦耐劳,这些年也算是颇有家产,前不久才买下了现在住的房子,占地一百多平方,虽然在古木森看来那就是一个城中村,但也花了近十万块钱。加上前不久古木森煤气中毒上下花了家里大几千块钱,现在虽然家里存款都在老娘手里攥着,但估计也所剩不多。

再说家里的花销和赚头,家里最大的开销就是这木工房,单说每个月租金得七八百。而自家做一张椅子能挣十块钱,做一张桌子能挣五十块,做一套沙发倒是算起来能挣三百多、做一张床能挣二百多。老爹说,最近的单子明显多了起来,但是家里就这么三个人,哪怕没日没夜地干,一个月到顶也只能做三五套沙发四六张床,多了就干不来了。

这么一算一个月的利润峰值大概四千多块钱,顺利的话一年能挣五六万。虽然比现在的工人收入要高,但是古木森知道时间不等人,市场不可能永远高速发展,而且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正琢磨着发展大计,忽然门外传来激烈的叫骂声。古木森探头出去,这个彪悍的妇女他有印象,当年就是这个妇女隔三差五就跑到木工房叫骂,搞得原本生意刚做得有点起色的父亲不厌其烦,最后不得不搬走,还为此丢失了好多老客户,过了好久才把生意恢复起来。

“TMD死老头,又在这里乒乒乓乓敲哀乐啊!你们家又死人啦?你这叫扰民,看我不投诉死你们这帮扑街乡巴佬……”悍妇嘴里恶毒的话语如没停过的炮仗一般轰个不停,连路过的行人都要捂住自己小孩的耳朵,免得被这些污言秽语给污染了心灵。

见古木森就要出门理论,沈如兰赶紧拉住儿子。

“森仔,不用理她,那种泼妇三天两头就来发癫,由她吧,骂累了她就回去了。”沈如兰原本也是个言语犀利的人,那悍妇刚开始骂的时候她还去回怼,但是没想到这悍妇战斗力如此惊人,说出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目,沈如兰甘拜下风,从此全当耳边风。

今天也不知道这悍妇吃了什么火药,战斗力相当惊人,古木森都已经打磨好一张八仙桌了还在那骂。什么断子绝孙死全家这些话都统统骂了一遍,竟然还有古木森以前听都没听过的新鲜骂人词汇。

古木森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老爸,于是拎着一袋木糠走了出门。人不张狂枉少年啊!恶人还得恶人磨。

“哎呀!”古木森扛着木糠故意用力往大门一踹,大门瞬间把堵在门口的悍妇拍倒在地,紧接着木糠一股脑全倒在悍妇身上,

“谁这么不长眼搁门口这站着呢,这不妨碍人进出么,你看,我这上好的木糠全浪费了!”古木森大声吆喝着。

“谁家……草……噗……臭崽子……敢推倒……咳……老……呸呸……老娘!”悍妇从地上一跃而起,张口就骂,没想到木糠的灰尘扬得到处都是,她还吃进去不少,头上脸上沾满了,只看得清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和一张血盆大口。

“你是个什么妖怪?长成这样就不要出来吓人了嘛!吓到我不要紧,要是吓到周围的小朋友就不好了,还有吓到地上的花花草草也不好啊!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们家的木糠,这堆木糠刚好给你化了个妆。”古木森趁着悍妇没能开口,用衣服下摆捂住口鼻就算一番输出。

“你特么一个还在尿裤子的小屁孩敢惹老娘?老娘可饶不了你!”看到木工房这边的动静不小,周围逐渐围起了看热闹的群众。


“老大、老二、老三!都给老娘滚出来,你们娘就要被人打死啦!”悍妇朝着自家方向大声尖叫道。

悍妇的三个儿子赶忙跑了出来,原本他们在家里纳凉睡懒觉,被木工房吵得不厌其烦,怂恿老娘去骂街,刚开始的时候三兄弟还站在老娘身后助威,但是骂了几句见没人搭理,没过一会就推说累了,留自个老娘独自战斗。

这年头儿子多就是牛,悍妇仗着自家三个儿子,可没给周围邻居有过好脸色。

古土垚只有古木森一个儿子,可舍不得他去冒险,平时也就由着他们骂,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但是这会自己儿子显然摸了母老虎的屁股,这母老虎要发威啊,于是赶在悍妇三个儿子到之前,扛了把斧头到门口。

悍妇看着扛着斧头出来的古土垚,不但不怕,反而还出言讥讽:“哟!屁都不敢放的臭男人!扛把破斧头想吓唬谁啊!老娘的儿子在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从小打架就没有对手。”

“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能不能囫囵出这个门!”悍妇叉着腰,怒视着古土垚说道。

沈如兰看着自己儿子和男人都跑到门口去了,放下手上的活跟了出去。眼看着自己男人准备和人家干架的势头,沈如兰心里又气又慌,赶紧跑出门找居委会。

“你们给我们老娘跪下赔礼道歉,弄脏了我娘这一身衣服,再赔个200……额,500精神损失费这事就过去了,否则,我们几兄弟砂锅那么大的拳头肯定给你们好看。”只见悍妇身后一个年纪不大,但是胡子邋渣,穿着个破背心,脚上踩着木屐的男人骂道。

“就是,扛把斧头想吓唬谁啊?老子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浩南哥?老子动手你们要是敢还手,包管你们下半辈子在床上渡过。忒……”自称浩南哥的小黄毛,故意光着上半身露着纹身,懒洋洋看起来没睡醒的样子,说完还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你们敢欺负我娘,我打死你们。”一个理着平头的汉子,看起来嘴巴有点歪,脖子一抽一抽的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不像前面那两人话那么多,但是那架势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揍人。

“卧槽!失算了,没想到这悍妇有三个儿子,这会丢脸丢大了!”古木森原本以为就悍妇一人好对付,没想到悍妇居然有三个儿子,古木森虽然现在的身体经过锻炼,还算有点肌肉,但是打架这功夫不擅长啊!

古土垚显然是见过悍妇这三个儿子的,此时怒视着对方,把斧头顿在地上,他想只要这帮臭崽子今天敢动他儿子,手里这把斧子就要见血。老实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惹急了的老实人!

围观的人很多,悍妇一家人也不敢轻易先动手,两边的对骂陷入胶着。沈如兰气喘吁吁的带着居委会的两名干事往回赶,居委会人员赶到的时候,悍妇和他的三个儿子一边骂,一边在空气中挥舞着拳头作势要打人。

“都给我住手!陈浩西、陈浩北、陈浩南,还有你十三姐!你带着你几个儿子堵在人家门口干什么?想造反吗?”居委会的人一来就先喝止住悍妇一家人。

干事刘小刀对这条街上最头疼的就是这家人,平常总惹是生非,给居委会添了不少麻烦。

“十三姐?”另外一个干事刘青山对眼前这个被木糠糊了一身的妇女既熟悉又陌生,这还是那个泼辣彪悍的十三姐吗?今天的样子怎么那么狼狈,让人想笑!

“你们居委会的来管我们干什么?吃饱了闲的没事干啊!你们瞎了看不见吗?是姓古的生儿子没屁眼的臭崽子把我推倒在地,还泼了我一身木糠!”被叫做十三姐的悍妇指着两个居委会干事的鼻子骂道,一副疯狗模样,逮住谁骂谁。

“就是啊,你们姓刘的是不是欺负我们外姓人?”陈浩南一家是从外村搬过来的,这条街的原住民主要是刘家人。

“陈浩南,你不要瞎瘠薄乱说,我们刘家人什么时候欺负过人,倒是你陈浩南从小就欺负人。前段时间还打了我家大侄子这账还没跟你算呢,没想到你这进去才蹲几天出来的挺快啊!”刘青山原本不想出来的,但是一听说是陈浩南这小子又想打架,可得逮住机会把他再逮一次进局子帮他大侄子找回场子。

刘青山出门之前还联系了他在派出所的同学赶紧过来。

“十三姐,听我一句劝,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刘小刀想当和事老,他知道最重要就是先搞定悍妇一家人,这家人太能整活了,上一回刘青山大侄子被打的事也是他去处理的手尾。陈浩南进去之后,陈浩西、陈浩北两兄弟天天堵刘青山大侄子的路,逼着刘青山大侄子改了口供说是自己摔的和陈浩南没关系,陈浩南这才几天就出来了。

“刘小刀你个祖上缺德的,凭什么说我丢人现眼啊!你也不看看老娘这一身,玛德,你小子拉偏架也不是这么拉啊!今天的事,就是那死全家的古家人不对!”悍妇十三姐的火没有降下去,反而被刘小刀给拱得更旺了。

“就是啊!你刘小刀是不是不想混了,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了!”穿着背心的陈浩北指着刘小刀恶狠狠地说。

在众人的围观下,悍妇一家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局势越来越恶化,随时都有开打的可能。

只见围观的人群里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身旁的人说:“你说那泼妇家今天能不能打起来,打起来的话可就真精彩了,呵呵!”

“就是,我都在这看半天了,咋还没打起来,我腿都站麻了。你哪找的瓜子,快给我一把尝尝。”身旁那人接过话还讨了一把瓜子。


“你们还打不打?要打快打,这天阴了怕下雨,我还得赶回家收被子呢!”围观里的人群里居然还有起哄叫快点打架的,这属实让古木森开了眼界。

刘青山朝着人群里面吼道:“玛德!哪个缺心眼的在这拱火?都给我散了。”

“切!居委会了不起啊!”人群里还有人嚷嚷道。

“诶?卧槽!别让我逮着你个王八蛋,有本事别找我出证明!”刘青山循着声找到那人。

“不找就不找,我又不是你们这片的!哈哈哈哈!”这个在拱火的小瘪三叼着烟,抖着腿,眯着眼,肆无忌惮地怼着人。

眼看着在周围的人起哄下,局势越发不可收拾,陈家三兄弟觉得没有面子,互相对了个眼神准备动手。

“快,快打起来!”围观群众还在喊。刘青山和刘小刀从讲和的,变成了劝诫围观群众别起哄。

古木森远远瞥见有几个警察正在走过来,心生一计。他先示意老妈沈如兰把古土垚的斧头收走,省得老爸真激动起来伤到了人,然后故意走在看起来有点傻的陈浩西跟前小声说道:“傻大个,卧草泥马!”

陈浩西听后两眼瞪圆,似乎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古木森居然还敢还嘴,立马冲动起来挥起拳头就往古木森身上打,好在古木森早有准备,死死地护住脑袋,然后往警察正在过来的方向退去。

那傻大个没注意看来人,一个劲只顾着追打古木森,眼看着古木森北大,那几个警察赶紧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到:“快给我住手!”正打得起劲的陈浩西不顾警察拉自己,还往古木森身上踹了几脚,连带着拦他的警察也被踢倒在地。

“反了天了,还敢打警察?”被踹倒在地的警察显然被激怒了,从地上爬起来就抄起陈浩西的手臂,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陈浩西被摔到地上,还砸烂了路边放着的几个花盆,鲜血从大腿上流了出来。

“卧槽!你们敢打我小弟!”陈浩北、陈浩南两兄弟看到自己小弟挨揍,也顾不得对方是穿着制服的警察,不由分说上前一个抱住警察,一个往警察的肚子上挥拳。

一共来了三个警察,对上三个年轻力壮的小混混,原本有两个警察没打算出手的,眼看着同僚被打,赶紧亮出警棍,往陈浩北、陈浩南头上猛招呼过去,不一会就把这三个小混混收拾得服服帖帖。刘青山还非常积极地上去帮忙,顺势还踩了几脚倒在地上的陈浩南。

“我的儿啊!”悍妇看到自己儿子被打,一边跺着脚一边拍着腿,一边嘶吼着!然后冲回自己家里,拿出一把菜刀就朝着人群挥舞过来。

“卧槽!真精彩,不枉费我们等了老半天啊!”围观群众里的小瘪三又点燃一根烟,就差鼓掌助兴了。

那边抱着小孩的妇女瓜子壳丢了一地,不顾闻着二手烟的小孩又哭又闹还要坚持看这热闹。

古木森老早就爬起来了,拍了拍身上的灰,挨这几下几乎没造成什么伤害。他看到悍妇那癫狂模样,赶紧把沈如兰和古土垚推进了院子里,自己拿了把扫把随机应变。

眼瞅着悍妇拿着刀就要砍向警察,而警察还在把悍妇家那三个混混儿子摁在地上上手铐没来得及反应,古木森只好随机应变一扫把扫在悍妇脸上,然后用扫帚打掉悍妇手里的菜刀,最后一扫帚回旋打到悍妇的膝关节,悍妇轰然倒地。

这时,警察反应过来,连忙把倒在地上的悍妇反手按在地上拷了起来。

“小兄弟,谢谢你啊!没有你帮忙,这刁妇可就得伤到我们了。”这一番搏都下来,几个警察也全身都是木糠,地上被铐起来的几个人则更狼狈,在地上打滚着想挣扎起来。

“都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领头的警察看向刘青山,示意刘青山说清楚来龙去脉。

另外两个警察留了一个把悍妇家几个人赶到一个角落看管住,另外一个警察则找了一个围观群众录口供。

被找来录口供的正式那抱着小孩的妇女,妇女滔滔不绝添油加醋地讲了悍妇是如何骂街,然后叫来三个儿子想打古木森一家,还说要讹500块钱。妇女旁边那几个一起吃瓜子的围观群众也点头附和。古木森听完脸上露出了微笑,这属于神助攻啊!

了解完基本情况,领头的警察找到古木森说道:“虽然从目前群众的反映来看,你是属于受害者,但是也请你配合我们到局里录份口供。”

“好的,配合人民警察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古木森擦了擦汗,咧着嘴笑着说道。


重生没几天就进局子,这是古木森没想到的。想到自己重生之前也刚从局子里出来,好像这才没几天的样子又进局子,这让古木森难免唏嘘。好在这次进局子并不是找自己麻烦,古木森也就放平心态安心录着口供。

给古木森录口供的正是之前带队的警察,他自我介绍说叫刘保平,也是那一片的原居民,早就知道了悍妇一家惹是生非的本事,刚好借这次机会好好收拾悍妇一家。另外要感谢古木森的及时出手,不然那悍妇真下得去刀的话,那几个警察估计得见血。

“好的,小古同志。你看看口供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后续有什么我们会再和你联系的。”刘保平写好口供递给古木森,古木森看完基本和自己说的情况一致也就签了字。

当问到悍妇这一家有可能被判什么罪时,刘保平说,就今天这事寻衅滋事罪、袭警罪肯定跑不了,还有就是他们讹古木森500块钱,有群众的证言,一旦判决,还能定个敲诈勒索。

对待恶人,古木森一改前世的优柔寡断,一踩就要踩到底,一打就要打到怕。

古木森回到家中,古土垚和沈如兰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沈如兰忙问儿子:“森仔,你身上疼不疼啊?有没有伤啊?”

“妈,你放心好了!我一点事都没有。”为了让老妈安心,古木森还在地上转了个圈跳了两下。

眼看着儿子跳起来的时候还有木糠从头发上掉下来,沈如兰心疼得赶紧让儿子去洗澡,洗得舒舒服服出来喝刚煮好的糖水。

经过今天这个事情,古木森更坚定了要搞钱、要快速搞钱,要搞大钱的内心想法,他一边洗澡一边琢磨着该怎么跟爸妈说他的打算。

看着穿背心出来的儿子果然看不到有什么伤,连淤青都没有,沈如兰这才放心下来。

“森仔啊!要不爸妈还是给你再找个地方上学吧,不要耽误了学业。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知识是唯一改变命运的方法。”沈如兰拉着古土垚又劝起了古木森去复读,以前劝了很多次,每一次古木森都不耐烦的拒绝。但是经历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二老担心以后古木森碰到类似的情况再次冲动起来,就不一定有今天那么走运了。

古木森这几天也想得很清楚,他不打算像上一世那样去复读,然后按部就班找个体制内的工作,他想换一种活法。

“妈!爸!这段时间呢我也想得很清楚,这个书,我会读下去,我也知道知识很重要。但是学习不一定要去学校里学,我在社会上一样能学到很多知识,而且我有了一些想法,希望你们两位支持。等以后有机会,我还可以参加成人高考、函授拿到大学毕业证,请你们相信儿子。”

古木森说完,拿着之前剪下来的报纸、杂志内容,画了一个简单的数据分析表,准备向老爹老娘阐述自己的商业计划。

“老妈,您看这,从92年到94年,咱们国家的GDP平均增速都超过了13%,这就好比一个人的收入去年是一万块,今年能在一万的基础上还多拿一千三,而且这一万一千三到了明年就会变成一万两千八……”

虽然老爹老娘不知道儿子口中的GDP是什么P,但是感觉儿子很厉害的样子,儿子侃侃而谈,一口一个经济形势、时不我待,让他们感觉高考落榜后一直低沉的儿子变了,又变回了自信的样子,这让二老很欣慰,也就没提让儿子复读的事情。

“好了,森仔,你也不用多说了,你说的妈妈相信。但是这国家形势怎么变,跟我们这种平头小百姓有什么关系?”沈如兰打断儿子的慷慨陈词道。

“妈,话不能这么说。国家在发展,我们要跟随发展的浪潮,踏准时代的脉搏,每个老百姓都发展起来,国家自然能更加富强。”

“其实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也不难,第一步就是要招工人、扩大我们的生产能力、加大销量……”

“你说的我懂,钱呢?招工人要钱、扩厂房也要钱,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铺面。钱从哪里来?老妈可实话跟你说,咱们家除去七七八八,能拿出来的现钱不超过这个数!”沈如兰再次打断儿子说话,伸出了三根手指道。

“三万?”古木森看着老妈比划的指头问道。

“是三千!你还漏算了一笔!你以为家里的木头不用钱买哒?”沈如兰的话让古木森沉默了一会。

“要不我们贷款吧?”古木森提议道。

“贷款?”这次轮到古土垚说话了。古土垚刚一直听母子两人讨论没插嘴,但内心其实一直在盘算着儿子说的话,而且还真真实实地被儿子说的话打动到了。

古土垚其实很早就听说了贷款这个词,但是这年头贷款还是个新鲜事,一般人没办过这事,不过古土垚所听说的那些个成功贷上款的人,如今的生意可谓是做得风生水起。

古土垚虽然老实本分,但绝不只是头脑简单的手艺人,相反,他还时常关注时事新闻,简单的发展变化他也能感受得出来,加上最近的生意确实不错,他也曾动过贷款的心思。但是出于刚吃饱饭的传统手艺人保守心态,他不敢轻易尝试。

如今儿子在这个家里第一次正式提出贷款,古土垚再次心动了,他看向老婆沈如兰,老婆也正看着他。这一刻,全家人的思想已经全部统一。

说干就干!古家人就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性格。


第二天一大早,古土垚带着古木森就到了银行办理贷款。这年头国家鼓励发展实体经济,对于有抵押物的贷款是相当支持的。在这时候市场经济仍处于发展初期,很多人的思想还停留在赚多少用多少的阶段,有经商意识的人不多,敢贷款的人更少,所以父子俩在银行贷款整套流程下来办得很顺利,只需要等着银行把贷款打到古土垚账上就行。

古土垚下午立马回了趟老家,动员老家那边原来就做木工的几个伙计一起到县城,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那几个伙计就能过来。

古木森则是又骑着老妈的二十八拐又逛了一圈县城,他发现临近客运中心的马路边有一排铺面门口都长满了杂草,向附近的人打听了得知这是70年代的织布厂,织布厂倒闭后一直闲置在这里。铺面后头还有四五亩地,一些旧厂房,连着门前这一排八个铺面也都是织布厂的,加起来近五千平方,现在挂在轻工局名下。

古木森一路打听着到了轻工局大门,这年头一些局的大门连个保安都没有,古木森连打听都找不到人打听,只能凭着后世的习惯,往最高楼的左边寻摸过去。

果然,三楼的左边最尽头正是挂着局长室门牌的办公室,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看着报纸泡着茶。

“局长您好!”古木森很有礼貌地敲门打招呼,满脸堆笑向里面的人问好。

“你是?”办公室里的人推了推眼镜看清来人,不认识啊。

“哦,报告局长,我叫古木森……”古木森轻松写意地道明来意,直言想要租下原来织布厂的铺面。

局长低头眼光越过镜片看了一眼古木森。“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请自来,莽撞冒失!手上无物,无礼小气!”这是局长对古木森的第一印象。

眼看着临近下班时间,等会还有饭局,局长大人可没心思和这小年轻人浪费时间,直接回复古木森说织布厂不对外出租,请他走人。

古木森看了一眼茶几下面摆的高档茶叶礼盒,局长衬衣口袋里露出的华子,手上戴着狼琴表还时不时看向挂在墙上的钟,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待办实事的人,刚才估计也能有机会聊上几句,但是这种仅一个照面就打回来的就有点难办了。

在后世同样出身于体制的古木森很明白这一点,这个高速发展的时代造就了很多人,每个人都想快人一步,于是就出现了相当多的灰色地带,甚至成为了一种潜规则。

刚回到94年不到一个月的古木森该如何选择?是随波逐流还是坚持原则?

古木森带着这个问题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这个时候沈如兰已经张罗好饭菜,庆祝他们贷款成功。

不久,古土垚也是满脸笑容地回家,事情办得很顺利,这一趟回老家能带出来三个熟练的老木匠。

只有古木森对今天的事情仍留有遗憾。如今即将迈入1994年8月,眼瞅着就快到后世传统的“金九银十”,时间不等人啊!

只有三五个工人、一百多平方厂房,自己的宏图伟业怎么才能快速实现?他必须要搬厂,而且最好能一蹴而就搬到一个大厂,门口销售、门后生产那种后世常见的家具厂。

今天古木森寻摸到的织布厂就非常合适,而且他还观察到织布厂周边新建了很多天地楼,距离车站不远处正是当地的第一个房地产楼盘,而且就古木森回忆,织布厂这个位置直到2000年后才开发征收,期间分别将铺面分别出租做了建材市场,可以说区位相当合适。

古家人正吃着饭,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孟婉春和她母亲刘娟过来了,孟婉春怯生生地跟在母亲后面,她母亲拿着孟婉春的眼镜对沈如兰说:“兰姐,真是不好意思呢,打扰你们吃饭!”

沈如兰慌忙找凳子招呼两母女吃饭,刘娟没有坐下来的意思,把来意简单说了一下,大概就是之前前两天孟婉春戴了新眼镜回来,问明白说是古木森赔的,两家近邻怎么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会是过来还三百块钱给沈如兰的。

“森仔这臭小子走路不看路,打烂了小春的眼镜。这眼镜也不是说赔偿不赔偿的,这不小春马上上大学了嘛,就当婶子的给侄女送的开学礼物,你们也不用客气。”沈如兰好一阵宽慰刘娟两母女。

刘娟只好招呼孟婉春放下他们罐头厂发的几罐罐头回家。其实孟婉春家里是越来越紧张了,罐头厂这个月还发不出工资,发了两箱罐头抵了一部分刘娟的工资。刚才拿的三百块还是孟婉春父亲孟和平借了工友一百块才凑上的。

孟和平是这一片区唯一一个正经大学生,女儿孟婉春如今也考上了大学,在这片区当得起一句书香门第,平素里为人正派,看着孟婉春戴了一幅新眼镜回来,立马问明白原因第一时间就要还钱,可不能让人觉得他们家要占别人便宜。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