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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炮灰逼我帮他做皇帝

二两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穿成女主就一定有主角光环吗?被炮灰威胁了怎么办?恶毒女二不恶毒宅斗还能继续吗?当夏执穿成宅斗小说的女主,拥有传说中主角光环外加二十一世纪聪明大脑,她得意。因为书里的人物不过是纸片人,肯定斗不过她。突然,有人冒出来威胁她。呵呵,堂堂大女主怎么可能被人威胁。那人却说:“我看过你的剧本——而且我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额,被威胁了。这小说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居然偷看了她的剧本,并且以此威胁,要她助他成为皇帝。什么?一个小角色居然妄图成为皇帝?这是什么天大笑话!不过,他那句“我来做你的靠山,你做我的智囊。”确实让人心动。她墙头草地转头,可是原小说男主帅气深情很是吸引人。她有那么一丝丝动摇。在她反复横跳之间,原小说恶毒女二居然有取代主角的迹象。...

主角:司徒花花,绪瑾澜   更新:2023-02-03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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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徒花花,绪瑾澜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之炮灰逼我帮他做皇帝》,由网络作家“二两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成女主就一定有主角光环吗?被炮灰威胁了怎么办?恶毒女二不恶毒宅斗还能继续吗?当夏执穿成宅斗小说的女主,拥有传说中主角光环外加二十一世纪聪明大脑,她得意。因为书里的人物不过是纸片人,肯定斗不过她。突然,有人冒出来威胁她。呵呵,堂堂大女主怎么可能被人威胁。那人却说:“我看过你的剧本——而且我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额,被威胁了。这小说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居然偷看了她的剧本,并且以此威胁,要她助他成为皇帝。什么?一个小角色居然妄图成为皇帝?这是什么天大笑话!不过,他那句“我来做你的靠山,你做我的智囊。”确实让人心动。她墙头草地转头,可是原小说男主帅气深情很是吸引人。她有那么一丝丝动摇。在她反复横跳之间,原小说恶毒女二居然有取代主角的迹象。...

《穿书之炮灰逼我帮他做皇帝》精彩片段

系统如一团浮云笑成了染色的粉猪,很风骚地告诉夏执:“尊敬的读者朋友,您很幸运的被选为《宅斗后庭》的女主角。”

“如果在宅斗过程中失败了或者撂挑子不干,都会被抹杀掉,现实生活中将不复存在。”

是的,作为一个爱摸鱼的医生她穿书了。

剧本是典型的宅斗:女主司徒花花斗恶毒女二,躲开渣男保住清白,最后揪出残害全家的狠心姨娘。

她穿成女主角,手握全书剧本,有帅气英俊的男主和丰富多彩的生活,夏执乐呵呵的合理且勤勉地把小说剧本进度提前了半年。

这天,风和日丽,正是她与女二宅斗到了转折点,剧本却发生了变故。

她在花园里举行的宴会上,准备一鼓作气将剧本赶完,斗恶毒女二,然后邂逅男主,最后game over。

她正要教训恶毒女配,引出最后boss出手时,却被人破坏了计划。她悔恨站在原地,却无法判断谁搞的破坏。

没想到这时,小说的男主角闪亮登场,那个渊渟岳峙的男主角。

远远那么一见见,那长相可谓是长身玉立于乾宇,风度翩翩而惹人爱慕。

然后,她便忘记计划失败的事。

“季蔺涯,梦中情人我来了!”

冒着小星星,将自己的热情昂扬,她飞奔去邂逅男主角。突然,一声哗——,浇灭她热情的飞奔!

她不知被谁从后背泼了冷水,呆若木鸡。

这一盆凉水真真是透心凉啊。拔凉拔凉的,一下子浇灭了她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思,待要看清楚来人,耳边却传来寒魄般音色。

“司徒花花,我知道你?前面发生的事是你搞的鬼。司徒家的嫡女是你设计陷害……”

声音魅惑而崩溃,司徒花花怔愣在原地。

他缓缓露出样貌,面若星辰却无边无际地变幻莫测,眼似深幽却给人神游在九霄云外的感觉。

尽管衣着很华贵,样式确是达官贵族开年的版型。

他手拿水盆如狐狸般得意洋洋且不怀好意盯着司徒花花,那滴着水的盆是刚刚浇灭司徒花花眼中星星火的作案工具。

他傲然无耻,看得司徒花花牙咬得直颤抖。

司徒花花疑惑对方是谁?怎么识破自己的计划?又是为什么要泼自己冷水?

对方却率先把水盆“哐当”一丢。

“在青州,你先是造谣司徒雄与司徒老爷子命格相克,借此洗清司徒陵的命运。然后暗中将司徒雄贪污腐败的事抖落出来,让你父亲取代了司徒雄的地位。”

他来回在司徒花花身旁踱步,像索命的鬼。

“在京城,你再是设计让司徒青青在今日宴会上显露自己的恶毒,可惜遇见我——失败了,接下来准备榜上季蔺涯,然后是不是想一心与姓季的辅佐梁王登上帝位……”

他的语气愈加激昂,司徒花花的眸子愈加寒潭如冰。

因为这个人细数的这些,都是她曾经做过正在进行和将来打算做的事。

对方却轻蔑一笑:“好大胆子,司徒花花!”

“污蔑命官,设计长姐,妄图搅乱皇室,不怕获罪全家吗?

“……”

“胡说八道。”司徒花花恼怒地瞪着。

他凌气逼人数着司徒花花的过错,轻佻傲慢靠近司徒花花大笑:“哈哈哈哈,花花,我知道了你的剧本。”

接着毒蛇似的手绕上了司徒花花的腰,司徒花花来不及害怕只觉得全身冰凉,五脏俱毁。

他用魅惑而邪恶的声音说:“我掌握了你的人生,也算是手握你的生死了吧,花花——”

司徒花花抖擞着颤抖的双腿想要远离毒蛇,忽然天一阵昏地暗,整个人连拉带拐,随带着泥土揽在怀里。

司徒花花惊恐:“你想干什么!”

他不答,只笑得狰狞。

突然司徒花花头顶被一股力量压制,厚重柔软的毛氅把她全部盖住,不留逃离的机会。

“宸王殿下——”

后面是仆人的呼唤,司徒花花赶紧呼救却被他抢了先。

“本王在这里。”

“花花,不想死就安静些。我可是看过你剧本的人……”

司徒花花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只张大嘴巴惊讶看着他。

他知道剧本,那他也是穿书者吗?这个故事除了司徒花花外究竟还有多少人也加入其中。

司徒花花细思极恐,她不敢想象这个故事中有谁会被抹杀,谁才是最终的幸运儿。

窸窸窣窣地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很快,她们这边围满了人。

“宸王殿下,你为何在此?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花花头顶不急不缓的声音:“司徒大人,这位姑娘刚刚不小心掉下水池,本王刚刚救她上来,正在安抚呢。”

王?他自称为王?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司徒花花还在被头顶的手压着,整个人瘫坐在这人身上,被他钳制逃脱不掉。

司徒陵看看他大氅下的人,惊讶。

“花花?”司徒大人看着绪瑾澜干爽的衣服,虽然有些水渍却不像下水救人的样子,一脸懵然,“花花,你掉水了吗?”

一听救星来了,司徒花花挣扎着要拆他台时,他压在司徒花花肩膀的手掌动了动。

这是警告!

“若不想我拆穿刚刚的把戏就配合下去。否则我会立刻要了你的命!”

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可忍又能怎么样?

继续忍。

司徒花花轻轻咳了一下“父亲大人,咳咳咳,确实是这样的。”

显然,司徒花花在无人看见时掉入水中,此刻正犯感冒。

司徒陵疑惑的眼光并没有因此而打消,他凝视着一身湿淋淋的女儿,再转过眼审视宸王,满脸满眼写着:不信!

宸王却脸不红心不颤:“司徒大人,还是给本王找一个地方,带花花去更换衣服。”

甚是恶劣的态度。

今日本是司徒陵的升迁之喜,如此小插曲也不好打扰同僚雅兴。于是司徒陵招呼下人带司徒花花离去,却被绪瑾澜拦住。

“本王救的人,交给你们不放心。”他将人打横抱起,差点一个踉跄,道:“还是本王自己带去比较放心。”

嗯?!司徒陵犯难了。他的女儿黄花闺女一个,掉入水被人所救情有可原,可若是被一个男子公然带走更衣,似乎有些不妥。

可对方是宸王,皇帝爷的儿子,混子魔王,和他有冲突对谁都无利。

他一时犯嘀咕了。

“大人,难道忍心小姐害风寒?”

一言出,强势中带着命令。

宴会上的人逐渐议论纷纷,大有看这两人好戏的样子。司徒陵刚晋为礼部尚书,如今朝堂暗潮涌动,看这样子似乎司徒家与宸王关系匪浅!

司徒花花不知道这些暗揣,她尴尬地烧红了脸,掐着这人手臂,咬牙柔弱道:“父亲,刚刚女儿似乎看见两人在这边相谈,看身形是一男一女。”

咳咳——她不舒服咳嗽。

“故不想打扰到他人才不小心掉下水池。幸得宸王相救,既然宸王殿下有心,就请父亲命人在小轩院摆上碳火,让锦兰和锦秀为宸王殿下摆上衣服,在屋外看着,我也在旁边消息一下。”

司徒花花此话一出,众人瞬间猜测:宸王坚持要送司徒小姐,是不是被她看到宸王与人在此幽会?

司徒花花如此一方面洗清两人的关系,一方面寻求他人帮助。这样即使以后有什么风言风语,那也是宸王所逼。

司徒陵瞬间明白过来,赶紧让出一条道,又着人把夫人请去助威。

花花鼓舞着纷飞的眉毛,手紧紧勒住绪瑾澜营造出自己被挟持的感觉。

绪瑾澜被勒住脖子,看着怀中威胁略带得意的人,他眼神暧昧轻声道:“花花好手段。”

“彼此彼此!”司徒花花突然眼泛起泪花,“害怕”地埋下头。

“哈哈哈,花花,怪不得你能洗白司徒陵,本事不小!”

他拽紧司徒花花,阴恻恻道:“不过,碰上本王算你倒霉——”


“我要你帮助我当皇帝——”

此人一语石破天惊,彷如晴空万里的一声惊雷,震得司徒花花嘴角一阵抽抽。

“啊?”

“我要做皇帝。”

他不咸不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讲出这么一个话来。司徒花花惊得满头大汗,狐疑地盯着他。

来的路上,司徒花花已经知道他是“宸王”。

宸王?如果按照小说剧情,宸王——绪瑾澜是一位无关紧要的人物。

小说中,宸王原本是一位贤良方正,睿智明朗之人。本该碌碌且自得一生。却因为梁王称帝之路太顺利,作者随意拉一位皇子阻碍他。

于是,后来小说把他塑造成在一众的夺位之战中本该脱颖而出,却因为自己只有才而没有识人用人之能,最后痛失帝位。

也就是俗话说的:神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

因而在他哥坐上皇位时,他贤德之声太过招摇,于是乎他哥只能表演挥泪痛斩贤弟的戏码。

据说,斩头那天,刽子手的刀似乎不大锋利,砍了几次才让人归西。

那铁气熏天的血流伴随着他绝命的心跳,使看书的人唏嘘。

这下场何其凄凉。

读者叹他,一个享誉盛名的天之骄子竟然会被猪队友出卖,死前还被烈酒一遍遍冲刷伤口。

在小说中他完全是作者在梁王夺位时找不到对手,随意编的拦路虎。

他就连炮灰都不如,完全是为了主角成长而存在的角色。

如果此刻,眼前之人是和司徒花花一样穿书,按理他应该知道不能改变原人物的路线,不然就会被抹杀。

“你不知道我们不能改变小说人物命运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做皇帝很好玩,我一个人难以登上帝位。”绪瑾澜默然看着她,似乎在谨慎思考什么。“所以我需要同伴的帮助。”

“why?”

绪瑾澜:?

绪瑾澜说到“同伴”两字时刻意盯着司徒花花,可是当花花说到英文时,绪瑾澜却一脸懵逼。

这让暗中猜测绪瑾澜身份的司徒花花存了几分疑虑:他到底是不是穿书?

司徒花花表情严肃,认真道:“宫廷玉液酒?”

“咳!”绪瑾澜却不适地咳嗽几下,看着司徒花花审视的目光,仿佛在躲避什么。他转过头,引颈向外望,见到司徒夫人携一帮奴仆过来,仿佛看到希望般大喜。

“你母亲到了,有什么事情下次约。我手里有你突然转变性子的证据,如是被人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会被当成妖怪,届时被烧死或者……”

说着,不顾司徒花花惊恐的眼神逃似地离开。

被威胁了的司徒花花回神大喊:“你还没有告诉你真实的名字?”

“下次一定!”

看着绪瑾澜迅速离开现场,司徒花花汗流不止。

绪瑾澜,若他真是穿书者,按照他所说,他的任务是做皇帝?

可是,原小说里宸王是没有机会的,那么他要逆天改命,不怕被抹杀?

难道这是系统逼他做皇帝!

想到系统的任务,司徒花花一阵恍惚,来到这里半年了,如果不是曾经系统说这是沉浸式穿书,司徒花花差点以为自己不是做梦就是穿越。

每天与纸片人打交道,渐渐的,她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似乎只需要按照小说既定的剧本,最后就能回到现实生活的机器人。

但是在这过程中与人勾心斗角,没有知心人与同路人,她有些孤独。

如果此人真是穿书人,那何尝不是一种归宿感。

不过,穿成宸王,还要做皇帝,这个委实难!

想到这个,司徒花花想要吐槽一下这个小说作者写的什么东西,明明花费很多笔墨描写宸王如何如何聪明睿智,贤德正品,恣意安然。然后笔墨一转宸王竟是个野心勃勃之人,还给他设定成不会看人心,用计谋!?还被猪队友坑!

这设定有问题吗?

这分明是傻缺嘛!

Excuse?

不是前后矛盾吗?不过,司徒花花记得作者将这部分圆得很迷糊,只怪她看书走马观花只记得主角而忘记配角的事,如果一早警惕,今天就不会被泼冷水!

如果能记得为什么傻缺也许……,可宸王若是夺位成功,那自己岂不是改变梁王为帝的目标?对自己宅斗剧情的影响会不会很大?

按照小说剧本,现在正是梁王露拙,宸王得意春风的时候。他那班“军师”班子已经组建好了,如果能好好找寻找真正的人才,或许尚能挽回一些败局。

至于以后再说吧!反正司徒花花只需要走宅斗剧本,也许忽悠忽悠,将绪瑾澜的帝王剧本暂且拖着,等到时候她回到现实生活,他也找不到她是谁。

这虽然说不道德,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么一合计,刚刚那种被人偷看了剧本的心慌感觉才稍微缓解了一下。

而这时司徒夫人林氏走了进来。

“花花,宸王没有为难你吧!”林氏一脸焦急,关切万分。

从林氏口中得知:“宸王是京城中大名鼎鼎的混子魔王,蛮横无理,焦躁狂妄。花儿,你不要过多与他接触。”

司徒花花仔细听着,表面平静心里却打起了鼓:小说里,宸王不是贤德温和吗?怎么改了性子!

难道是被人穿了才变的人设吗?

或者是现主改的人设?

可是,他如果想要做皇帝,不应该好好经营自己的名声,讨好皇帝和群臣,以期获得更大的机会?

如今,这个样,怎么做皇帝,难道躺着做梦就行了吗?

他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娘,女儿无碍!”

“小姐,二小姐已经离开亭子,柳姨娘还没有出现。”

丫鬟报告情况,司徒花花郁闷,又让柳姨娘逃走了。


多日后,怀着焦躁与忐忑的心情,司徒花花在一个极其隐蔽的酒楼找到了这位和她一样的穿书人。

光线暗淡的房间,隔绝外面的熙熙攘攘。宸王一脸悠闲摆出找到同伴的笑容,泼发如墨,颜若冠玉般桃花展现,眉如险峰而浓淡相宜,眼神凌然却妖冶万分。

是个活脱脱帅气的皇子样。

司徒花花咽了一下口水,不过不是为这眉目如画惊人的美貌,而是因为她察觉这隐逸背后的诡秘。

花花谨慎地四处张望,发现这个地方似乎视线不好,无论朝那个方向观察都看不清主位上人的样貌。

她还要再确认一下:“宫廷玉液酒?”

宸王眼光凌厉,不表露言语。

司徒花花继续:“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还收——”“你没事吧?What's your name?”

对方还没有反应,花花放出终极大招:“爱你孤身走万巷——”

宸王默不作声端起茶杯,玩味道:“我没有时间与你对暗号。你只需知道我看过你的剧本,而且还知道你若失败便——”

他停顿下来,等着司徒花花坐下。

待花花落座,他却不继续威胁。即使他没有继续威胁,司徒花花也觉得后背发凉。

“先说说我的情况吧!”他变得严肃起来,“我的身份是宸王,系统让我做皇帝才能继续活下去。”

“我知道你也是和我一样的人,你了解这个故事,所以我要你辅助我当皇帝。在这个世界目前只有你知道我的想法,如果你拒绝,我想你可能无法完成你的剧本。”

他的要求,仿佛当年孙悟空对着如来佛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那样轻松而无赖。

虽然痞味十足,可司徒花明显感到暗处有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只待她否定就喷涌而出。

“我凭什么帮助你?”

自己不能无缘无故帮助他,况且对方身份都还未确定。

若对方仅仅是因为作者写书时的一个bug存在,并且在帮助他夺位后,自己这个助攻者会不会狡兔死,走狗烹。

那么,自己该何去何从?

“我们同为一类人,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相互扶持是一种缘分。况且——”

他眸光暗淡,眼神狠厉:“我左右也是一个王,可以帮到你很多,权力,是一个好东西。再则,若是你的剧本失败了,我好歹能庇护你。与我合作有益无害。”

“上次我说过,你的秘密若被公开,下场不比任务失败惨!”

宸王看出她满头的警觉,忽然感到头一沉,他转过身去揉着额头。

“奇变偶不变?”

宸王依旧默不作声,抻着额头,密汗不止,唇色苍白。他死死地抓住桌角,努力维持现状。

半晌之后,用了很大的力气缓缓启唇。

“符号看象限——”

原书设定完全古代,没有穿越更没有穿书,所以……

半刻钟后,两人他乡遇故知拥抱在一起,眼泪鼻涕一起流。

司徒花花眼含激动的泪水:“老乡,你是这么到这里的?还有,你为什么要违背作者意愿想要夺位的,快快告诉俺!”

宸王:“来的时间太久了,我忘记了。老乡?你呢?你来到这里干什么?”

“我在医院工作的地方看了一本小说,结果直接来到了这里。系统让我把作者的小说走完才能让我回去,不然会被抹杀的。”

“作者?系统?小说?”

“对呀,按照系统的说法我们要依着写小说的人的想法……”

司徒花花来到这个地方半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她把所有的事情眼含热泪地一箩筐说完。

“老乡,你呢?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徒花花抹完眼泪,一眼赤诚望着宸王。

他看着她兔子般水汪汪的眼睛,似乎在回避着什么:“我来的时间太久太久了,好多东西都忘了。老乡,你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黑暗,和我们那个世界简直判若云泥!”

司徒花花点点头,就这么被他忽悠过去了。

“就像你说的,你必须斗败那些人,我呢,必须坐上皇帝,不然会——”

司徒花花:“被抹杀”

“老乡,不是我不想帮助你,实在是我也很为难。如果我帮助你完成你的任务,我的怎么办?司徒府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如果我帮助了你,他们一定会趁我不备暗害我。”

宸王默默低下头,昏暗的光线照进他的脸上,有些惨白。他墨染的长发随着后背泼然倒下,像被雨打的破损芭蕉叶。

司徒花花强忍怜悯之心,毕竟是他书遇故乡的缘分,司徒花花心里纠结不已。

宸王不断塌下去头,坚韧地扬起,眼里泛起雾泽:“哎,终究是我的能力不够,花花,如果我失败被抹杀后,希望你还能记得我的存在。”

那倔强而无奈如沉在碧海中的明星,激起人心的一圈涟漪。

于是司徒花花咬牙,不忍拒绝他一双求助的眼神,口气缓和道:“老乡,虽然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帮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的故事,以及我的一些化解之法不过。”

司徒花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轻易答应了,可能是看他脸色不好,也有可能是觉得是同类人,帮助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一听,宸王低沉的情绪突然焕发出一片盎然的喜悦。

“你答应了?”

“我可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我知道你夺位之路比我的宅斗之路更难,但是谁让我们是一类人呢!而且,有时候和司徒府那些人斗,也许你的权利比我的力量更有用。”

她慷慨禀然且坚定不移的眼神,让身处在黑夜中的孤冷的心微微动摇。

宸王好想感激涕零地抱住他,几番冷静才克制住雀跃的心。

“以后,我做你的靠山,你做我的智囊”

司徒花花回应道:“一言为定。”

“想要做皇帝,身份,权力,力量,智慧,才名,缺一不可。你是皇帝的儿子,身份有了,权力可以慢慢谋划。如果太急功近利就会让老皇帝觉得是结党营私,还有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让你的人公开站队。力量嘛……”

宸王看着她陷入沉思,竟然有些欣慰的感觉。

“季大将军手上倒是有一支军队,可他的儿子季蔺涯是梁王那边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争取一下。”

毕竟他是小说的男主角,自己穿书的原主是官配。

想到那天司徒花花见了季蔺涯一副饿鬼扑食的样子,宸王忍不住笑了。

司徒花花回头,盯着他问:“你笑什么?”

“花花,怕这才是你的小心思吧!”

呃!司徒花花想起他泼的那盆水,反手就是一刀白眼射去。

宸王却不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他这一笑,仿佛一道风将重重叠叠聚集在湖面的乌云吹散。

两炷香过去了,在经历过猜疑,打探,确定,放心,沉默,信任之后的两人谋划宸王的夺位之路。

她们是两个遥远宇宙中,相隔万里光年的星星,只是因为光的缘故而在同一片天空相遇。

两人这段时间内相互画大饼,做美梦。一副大有天下万物在我怀的样子。

然而,宸王突然严肃道:“花花,谢谢你!”

让司徒花花有些手足无措,她尴尬笑住,看着室内光线慢慢暗淡起来,找借口打破僵局。

“今日天色已晚,老乡,我们改日再会。”

天色暗了起来,宸王的脸色也有些变化,只是因为屋内较黑才没有让司徒花花发觉。“改日再见。”

司徒花花:“老乡,你怎么称呼?我不能一直老乡老乡的叫你吧?”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若我们真能离开这个地方,想必也不一定能见面。”

宸王顿了顿,他感受到花花有些小小失落。

“以后你叫我绪瑾澜,我们以这里的名字为暂时称谓,等我们离开时在相互告知真实姓名?”

“好。那就约定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合作伙伴!”

宸王回应:“合作伙伴。”

昏暗中,早已没了司徒花花的欢声笑语。暗处,躲在暗中的少年——云晏,走了出来,他迅速上前扶住早已颓弱的宸王。

“殿下,此女子如此大胆,虽然说与一般女子不同,可是被她知道我们的计划,会对殿下的大事有影响。”

在云晏眼里,宸王是深明大义却小心谨慎之人。断不会像今天这样鲁莽地将自己的野心告诉别人。

可今天竟然如此反常,仅仅是因为司徒小姐特别吗?

至于宸王自己为什么敢把计划告诉她,那是因为他在赌,赌司徒花花口中的“同类人”。

说起这个,宸王暗自嘲笑起来:果然是没有经历过风霜的人,这么轻易就相信。

难道所谓的“同类人”,就有如此大的魅力吗?

噗——,他喉咙一甜,大吐了一口血。

云晏着急呼喊。

“殿下,你今天气色如此差还要出来,现在都吐血。那司徒小姐就那么重要吗?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只为见她,她真的值得信任吗?”

宸王擦擦嘴角血迹,目光如炬:“她的眼神不会骗人,我相信她会帮助我们成大事——”

“况且,即使她不值得信任,也不该是梁王那边的人。”宸王的眼神有些阴鸷,嘴角坚决:“不然,她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他眼里凶光越加狠绝:“云晏,你再去办一件事,我要她心甘情愿帮助我——”


司徒花花是被人指引着走出酒楼的。外面人烟稀少,是一个可容两个马车经过的巷子。

回到府后,丫鬟锦秀偷偷跟在司徒花花身后。

“小姐,你让我调查宸王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宸王确如夫人所说那样荒凉无德。当今圣上一共有八个儿子,三个公主。其中属这位宸王最糊涂,暴戾成性,通常惹得陛下头疼,他……”

司徒花花一边走着一边整理今日所见所闻:看来宸王的角色确实已经被人取代了,并且那个有些傻缺的人还把本不剩多少优点的宸王给改了人设。

“梁王呢?”

“梁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据言他这个人有一堆的闲情逸致,喜爱山水树木名川大山。”

锦秀说着,眼里泛起丝丝倾慕之光。

司徒花花看在眼里冷冷一笑,这就是梁王给外人以一种他无欲无求,真心爱好山河却不想为它头破血流的印象的原因。

只有司徒花花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结识一些郁郁不得志只能寄情山水的隐士好感。

这些隐士虽说在官场上不得意,可他们的思想、文章、才能却是名动天下。而这梁王投其所好,即便将来夺位,也仅仅留给人一种他被逼无奈的印象。

这些名士的思想影响了很多读书人。抓住他们的好感就是抓住天下读书人的好感,来日这些读书人若是当朝为官,对他只有好处。

此外,隐士隐士,隐着的人,自然无人知晓。他梁王可以在这其中暗藏兵马,集结江湖人士,待来日兵临城下,谁又会想到一介书生会杀人放火呢!

“对了,小姐,老太爷今天找你。”

“他找我有什么事?如果不是重要的就说我风寒还没有好,怕把病气过给老太爷 ”

司徒花花对于这个司徒府上的老太爷没有多少好感,就像这个老太爷对她没有好感一样。

“不知道。”锦秀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好像是表少爷突然来到府上,要让所有人都见一见。”

“那就更没必要去找老太爷了。”

这个表少爷在原著中是一个攀炎附势虚情假意的负心汉。在小说中,他欺骗了司徒花花感情,利用司徒府做了坏事,害司徒家的人都死于非命。最后,司徒花花重生之后向他报复,算计了男主爱上自己才保证司徒家。

若是自己去见他,准没有好事。

可是天不随人愿,她这边刚刚回到院子,那边,大夫人便带着一帮人过来。

“三姑娘这一天天的不着家,老太爷即使想念你也找不到人,便遣我来等你,好不容易遇见。三姑娘,可不要拂了大娘的心啊?”

大夫人面色柔和,大方得体,外人看了无不动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尽管司徒陵抢了司徒雄的尚书之位,她也表现出宽容之意。

即便再大的理由也不能拒绝的样子。看来,今天这个表哥是不得不见了。

“我听大娘的。”

大夫人很友好地牵着她走,那样子像是怕这个侄女迷路似的。

只有司徒花花知道,她表面祥和的背后,是沈姨娘苦口婆心的劝解。司徒花花也知道,这个大夫人不过沈姨娘用来暗算司徒陵一家的棋子。

花厅里,老太爷正坐在主位。灰黑色的大衣将他骨瘦如柴的身体包裹住,长袖下露出两个盘曲蜿蜒如枯枝般的指头。本该慈祥的耄耋之年却眼神不穆。

司徒花花刚一踏进屋子,老太爷变浑身不舒服,大吼:“盼星星盼月亮,老夫总算把三重孙女盼来了。”

大夫人赶紧拉着司徒花花跪下,向老太爷赔罪,“太爷爷见谅,三姑娘她每日忙前忙后的。不但要帮着四弟管家里的事物,还要为府上的吃穿用度到外面东奔西走,和一帮男人打交道。”

闻言,老太爷非但没有心宽还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你个不孝女,司徒府是有多缺男丁,需要你一个女流之辈去打理这些。”

老太爷似乎觉得声音不够,于是他提高老化的嗓门大喊:“知道的以为你是在与叔伯夺家里的财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司徒家没有家规,需要你来牝鸡司晨!”

这赤裸裸的歧视,让司徒花花一个现代人怎么忍。当即站了起来,缓慢开口:“司徒家如果有像我爹那样可靠的男儿,哪里还需要自家弟弟帮忙掩盖哥哥那腌臜事。”

“您老人家怕是忘记了,就是你满口仁义教出的大伯前几月——被革职。至于那些所谓的财产,那个子不是我娘一点点攒下来的。”

这话一出,老太爷立刻吹胡子瞪眼站起来,一手把过热气腾腾的茶壶摔向了司徒花花,然后恶狠狠剜了她几眼。

那滚烫的热水直向司徒花花脸丢来,她手臂一紧旋即被人拉着躲开了。

“太爷爷息怒,想必三表妹是这几日与人谈生意受挫,这才顶撞了您老人家。”

救下司徒花花的人一袭蓝袍,长身玉立面容俊秀温文尔雅。司徒花花看着他拦下了老太爷的愤怒,感激不已。

“她这叫顶撞,这分明是想逼死老夫!”老太爷登飞的胡子倔强地显示他的怒气。“等老夫死了,她和她那个吸血的爹就可以独掌司徒家,为所欲为,将司徒家几世修来的名声败坏,她才罢休。一家子要账的!”

面对如此大敌意的老人家,即使司徒花花教养再好,也很难控制自己。

“老太爷如此生气,气坏了自己岂不是随了我的愿。”

“逆女!”

原本司徒花花只想趁着父亲离开这段时间好好打探关于宸王的一切。哪里想她刚一回来就被司徒家的老太爷关在祠堂抄家法。

她也是倒霉,偏偏在这种时候遇上这样的老太爷。更倒霉的是,她不想结识小说里那个所谓的表哥,却在今天被他救了。

没错,今日花厅里那个从老太爷愤怒之下拉过她的人就是小说中原本的和司徒花花有过一世夫妻之名的表哥——沈质。

沈质这个人虚伪狡诈,为了利益不惜伤害女孩家清白。原司徒花花就是在被他设计后失身与他,最后不得不与这种小人成亲。

而现在司徒花花早已被夏执换了,她可没有时间与沈质耗下去。

当务之急是远离他,然后想办法怎么在帮助宸王绪瑾澜的同时完成宅斗。

“殿下,您不能进去——”

司徒花花在祠堂冥思苦想好几日之后,光线暗淡的祠堂大门被人一脚踏踢开。

门口进来的绪瑾澜吊儿郎当,怒气冲冲。

“女人,你骗了我就想跑。本王告诉你,不休想——”

好中二的台词。

花花无语吐槽。

虽然司徒花花看不懂绪瑾澜此番做作的表演所谓何事,但是她还是配合着绪瑾澜把戏演下去。

“宸王殿下,小女子何时骗过你。”

“你还想撒谎。女人,本王岂是你想骗就能骗的。”

他一边说,一边不顾拦着的仆人拉着司徒花花离开。老太爷刚刚被人从后面扶着过去,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吹胡子瞪眼大喊。“无礼,无耻……”

即使老太爷再怎么恼怒,再怎么觉得他们于利不合,不知廉耻。可是面对霸王如绪瑾澜的人,他也只能站在原地狂怒。

而司徒花花则是一脸懵逼。“你在搞什么鬼?”

“勇救合作伙伴!怎么样,本王是不是想天神一样。”

司徒花花:“!”


司徒花花就这样在司徒府众目睽睽之下被宸王带走,对外宸王向人说司徒花花骗了他的钱。

“你先在我那里避几日,等你父亲回来再回去。这样以免司徒夫人重新回到司徒府让你父亲担心。”

他言简意赅却让司徒花花小吃一惊。如他所说,司徒花花的那个母亲是个勤俭持家却性子有些懦弱的人。

这次司徒陵外出,特意安排她母亲到密友家耍几日。如果司徒夫人因为司徒花花回去,一定会被那帮所谓的妯娌欺负。

看来,绪瑾澜是调查过自己的处境了。

之后,马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马车驶进了上次的巷子,绪瑾澜才开口提醒她下马车。

马车停下后,绪瑾澜走到前面,车夫停在原地。

走入一块无路可走的墙面前,绪瑾澜拐了弯,那堵墙也随之而动。

司徒花花下去织锦说过的话,再看着这面墙,忽然有些明白了:这是一面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石头,和镜子一般置于此地。

而巷子的四周想必是按照光的折射与反射造成的假象。

这块石头看着像是大理石,实则确是金刚石。司徒花花忍不住感叹:“看来我的合作伙伴真是富可敌国!”

“富倒不可以敌国,却可以让花花放心,不怕没有银子花。”

绪瑾澜故意偷着笑地回应她,司徒花花脸红得转过头。

到了底下,与上次吵闹声不同,这个地方虽然在地底却光线充足。

“花花请坐,来人——上茶。”

绪瑾澜热情地招待着她。

司徒花花也客气地向他表达了今日解救之情后,迅速开始今天的话题。

“在原小说里,你现在应该是贤名闻动天下,梁王蛰伏,将在不久后崭露头角。之后,如今皇帝会在你们两个之间纠结选谁做太子……”

屋子里进来了一个端茶的人,司徒花花谨慎地闭上嘴。热茶奉上后,直到那人走后,司徒花花才站起来继续分析。

“但是,如今你把唯一的贤明筹码给败坏了!”

司徒花花狡黠地瞪着绪瑾澜,把他瞪得心虚不已。

“话说,你为什么把宸王的人设改成混子魔王,昏聩无能,如果以原先的人设,你只需要把身边那几个“能人异士”清除,成功的几率会多很多。”

绪瑾澜理直气壮道:“我还不是在想,既然宸王在贤德的时候也无法夺位,不如换个昏聩的样子,兴许能柳暗花明。”

这个样子,有些破罐子破摔。司徒花花有些感慨自己遇见的是什么奇葩的穿书人啊。

不过,好在在祠堂“深思”了几日,司徒花花想到一个有些不道德的方法。

“梁王如今结识不得意的隐士,以一种知己的身份拉拢这些人。如果,有一天这些人发现梁王只不过利用他们的名声去吸收他们的门徒,会不会觉得梁王不能成为明君!”

“所以,你想……”

司徒花花会心一笑,狡诈而语:“让梁王志趣高雅的形象崩塌。”

绪瑾澜恍然大悟,一拍桌子。“不如我找人打晕他,然后把他扔进青楼——这样他就是好色骄奢淫逸之徒。”

这,当真符合绪瑾澜混子魔王能说出口的。

司徒花花惊愕地看了他一眼,转头轻垂胸口,耐着心道:“首先,梁王绪瑾逸身边高手如云,我们找不到人打晕他。再者,青楼那个地方仁者见仁,若是他狡辩他是为诗词歌赋而去,你能拿他怎么办?毕竟历史上就有苏轼,秦观这类的名人佳迹。”

“找人假扮绪瑾逸的人,让他们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这样就可以说他虚伪。”

“我觉得做你的合作伙伴有些危险!”

绪瑾澜:……

不知是不是他早到这里的原因,司徒花花总觉得绪瑾澜已经扮演混世魔王给扮演上瘾了。

司徒花花很想给他一个白眼,可是想到他好歹是个王子就给了几分薄面。

“他一个醉心山水的人,属下横行乡里与他有什么关系?我们要破坏的是他志趣高雅,塑造阴险狡诈的形象,所以不能那么简单粗暴,不然容易惹人怀疑。所以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

“那就这样放任他。”

司徒花花:“自然是不能,他要做大事,肯定有些东西见不得光,我们要做的是盯紧他,如果有一点点触及皇帝逆鳞的事,就一举搞垮。”

司徒花花继续说:“既然隐士高人为他所用,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江湖之远被他操作,那么你就亲近庙堂之高。”

“你让我结党营私?可是,如今朝堂之上谁愿意和我站在一起?”

“呵,现在知道名气的重要性了!”花花讥讽道。

她故意卖着关子,坐回原位。绪瑾澜面露窘色,看着她不着急的样子惶恐不安。

“不是结党营私。帝师你知道吗?”

绪瑾澜脸色酡红地点头。

司徒花花打听过,如今的帝师年过花甲,教过当今皇帝,本来也要教导皇帝的儿子,奈何绪瑾澜却把人家气得不轻,最后只能闲赋在家。

“他教过的弟子门生怎么也比梁王结交的隐士高人多吧!要是你能拉拢帝师,何愁没有良臣相助。”

绪瑾澜局促不安饮了一口茶,咳嗽着这尴尬两字。

“我与帝师素有嫌隙,能不能换一个方法?”

司徒花花笑容染上面庞,她似乎知道自己不安好心。“唉呀,绪瑾澜,你想想,如果,像你这样冥顽不灵,不着四六的人都能被帝师教化”

司徒花花揶揄道:“那你说他会不会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老骥虽伏枥,可志在千里,然后全心全意帮你。那他的门生是不是就蜂拥而至了。”

好像有些道理!

绪瑾澜勉为其难点头赞同。

“此外,孙帝师有一个叫吴琅的门生。这人现在虽然是名不见经传,可在后来的时候当上了户部侍郎继而升为户部尚书,如果能勾搭上就能掌握户部。”

“做皇帝嘛,还是要有几个重要的实干班子。”

“六部归于你麾下,大事可成。”

绪瑾澜一直沉默着,眸光沉了沉。

他的眼好像出神地看着手中的茶水,大脑联想到那日与司徒花花相认时的高谈阔论。

他感到有些窒息,压抑着心中那股怪异感。

“三月后,边境外使来朝……”

司徒花花记得在小说中,梁王将在三月后的外使来朝的事件上大放异彩。

这些外使来朝的队伍中被南荒部落混入的奸细。

此奸细在外使觐见皇帝时,将毒药暗藏在身上。皇帝多次与其接触,吸入的毒量积累使得皇帝病倒了。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一片惊恐,梁王在哀嚎慌乱中站出来组织朝堂。

后多方努力终于查出奸细,找到解药。他也因此获得皇帝好感。

“届时,我希望你能主动出击,将本该属于梁王的荣耀收入囊中。”

绪瑾澜:“该要如何?”

司徒花花:“提前找出奸细,在他未接触皇帝时监视起来。你可以提前抓他,但是这样会引起皇帝猜忌。或者等待时机,一旦药效发作,此人必定逃……”

“你要做的就是比梁王快,迅速找到凶手,抢风头。”


司徒花花滔滔不绝地出谋划策了一番,觉得有些渴了,停了下来。正要喝口水,却被绪瑾澜叫住。

“花花,先别喝,这茶凉了,女孩子不能喝太凉的东西。”

这话,让人有一股莫名的暖意。

司徒花花突然想起刚才埋怨他危险的话,有些懊悔。她猜想绪瑾澜在现实生活中会不会是一个暖男!

等等,他们仅仅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这样过多的猜测太窥探人隐私了。

司徒花花狠狠地掐着自己。

绪瑾没有察觉她内心的变化,走过去,将她手边凉茶接过。然后倒满自己桌子上未使用的茶杯,递给她。

这绅士的样子,倒让司徒花花有些不知所措。

地下室里,凉意席卷,想是过了午后,她该离开了,不然古代的闲言闲语会把人淹没的。

她正犹豫要不要开口离去,绪瑾澜看出了她的想法。

“你不用担心,这里有暗道出去,连接着成衣铺,你从那里出去,没有人怀疑。”

司徒花花感叹此人想得周到,同时又觉得跟聪明人合作就是简单愉快。她大喜,能在这本坑人的小说里找到同伴,再也没有只能和纸片人打交道的无趣感。

可是,司徒花花并不知道绪瑾澜这个人刚才拿走她凉茶的意思。

就在她离开后,云晏从一个角落里走出来。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他不明白两人的谈话内容。

更不明白,殿下为何把司徒花花的茶水换走。

“殿下,为什么把蛊药换走?”

他是真的不明白,宸王的野心怎么能让一个丫头片子知道。

“殿下,你做的事太危险了,如果不控制司徒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的事如果败露,结果不堪设想。”

绪瑾澜俯视着那杯水,像是在通过铜黄的茶水窥探少女的心。

“经过今天一番谈话,我相信她。”

啊?云晏糊涂了,还是殿下糊涂了。就一些讽刺加预测性的话就让他的殿下放下戒心了?

不应该啊?

司徒花花出了暗道后,来到的是一个普通的成衣铺。成衣铺的老板见她出来,没有过多问候。

外间,已经日过头顶将要下山。

司徒府,她暂时是不想回去的。母亲去好友家住几日,去找母亲的想法也只能打消。

哎,小说中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司徒花花的容身之处了。

司徒花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可疑的身影。她一见,便觉得是司徒青青,宅斗剧本的恶毒女二。

司徒花花自从那天宴会后便没有再见到过司徒青青。

按照小说里讲,她和司徒青青是水火不容。

司徒花花在宴会上那样设计司徒青青,如果是小说里,司徒青青早就报复司徒花花了。

然而,即使是这几日被老太爷罚跪祠堂,司徒青青也没有去报复或者嘲讽她。她们之间似乎相安无事,仿佛宴会前的剑拔弩张不存在似的。

司徒青青走到一处戏楼前,张着头往四周瞧。确定无异常后,进去了。

司徒花花小心翼翼地等了一会儿,正要跟着进去。

忽然看见戏楼前出现一个高大俊郎的男子。他墨冠玉立,身姿笔挺。侧颜轮廓宛如险山冷峻,突出的鼻翼随势而落。

司徒花花因看着男子,而忘记跟上司徒青青,在她抬脚的时候一时惊讶万分。

男子注意她灼灼目光,转头,眸光扫过,一幅精彩妙绝的容貌瞬间出现在司徒花花眼中。

季蔺涯!

这三字如刻在印玺上的字深入骨髓,穿刺着司徒花花每一个血管。

小说中的男主,梁王的得力干将。

司徒花花大脑像是被万道惊雷轰过。

季蔺涯,无论是在小说中还是现实的读者大多都倾心的人。

曾经,司徒花花作为读者时就对他另眼相待。现在,书中情人出现在眼前,司徒花花却不能大声说出真爱,委实有些遗憾。

那日在宴会,本该是司徒花花与季蔺涯的第一次相遇,可是被宸王破坏了。

想及此,司徒花花懊恼不已。

季蔺涯看了司徒花花一眼,觉得没有什么印象便走进戏楼。司徒花花眼睛跟随着季蔺涯而去,她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她难以呼吸。

因为季蔺涯走的方向,竟然和司徒青青的一样。

司徒花花颓废得像午后被毒辣阳光曝晒的豆苗。

记忆中,季蔺涯与司徒花花的相见,是宴会的惊人一见与戏楼再次相会的倾慕暗流。

两次的相见都被白白错过。

司徒花花欲哭无泪啊,她的小说男主啊!她的书中情人啊!

曾经穿到书中,她以为她是为季蔺涯而来。

如今,幻想破灭了,什么都没有了。

司徒花花在内心一阵狼嚎后,忽地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司徒青青和季蔺涯都往同一个地方而去!

哀嚎之后又是一阵恍惚,她眉头紧锁紧紧捏着拳。

他们是去同一个房间吗?如果是,意味着什么?

司徒花花不敢继续猜想,她怕结果往坏的方向而发展。司徒花花一刻不敢怠慢,凭借看小说时的记忆找到梁王与季蔺涯商谈事务的地方。

“梁王殿下,我父亲虽说犯了错误戴罪在家,可我四叔如今依然是礼部尚书……”

司徒花花听出屋子里声音是司徒青青后,整个人宛若被扼住喉咙。任凭她怎么抚顺嗓子,喉咙里就是不进气。

戏楼下,上演着《窦娥冤》,司徒花花的路好像被台上的六月飞雪冻住了。

司徒青青什么时候和梁王勾结在一起了?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们怎么能勾结在一起?

难道是因为自己穿书后没有按照小说剧情支持梁王,继而改变剧本走向?

司徒花花一遍遍问过自己,想要把眼前的疑惑找出答案。可是,回答她的是更多遗惑。

如果司徒青青和梁王是一伙的,那就意味着:小说男主季蔺涯,天命所选绪瑾逸,恶毒女二司徒青青将要一起谋夺天下。

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宅斗可能会失败!然后被系统抹杀——

司徒花花被自己的猜测惊吓出一身汗,她手虚浮地握住脆弱的跳动的心。这是自己私自改变剧情所带来的惩罚吗?惩罚司徒青青捷足先登,与梁王同谋吗?假设她们是同谋,她们还会按照书中所写的那样做皇帝吗?

司徒花花脑子乱成一锅粥,她想理清这其中关键,可是越理越乱,越乱她越后悔。

后悔不该帮着宸王而把自己性命葬送。

“殿下,司徒小姐说得不错!”

司徒花没有听清他们的谈话,一心想着自己的处境。直到谈话要结束时,屋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头皮一麻,赶紧溜走。

“咚——”

飞镖传来,几乎是一瞬间,司徒花花就要殒命在此。她来不及害怕,拔腿就逃,却慌不择路地撞碎一地花瓶。

屋中发觉事情不妙,赶紧追了出来。好在司徒花花矫健敏捷地逃了。可季蔺涯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地听见楼梯重塔之声。他二话不说,寻着声音而去。

戏楼上,《窦娥冤》还在上演,人们沉醉在其中,没有被楼上发生的事所影响。

季蔺涯下楼后,目光如炬却沉稳如山地仔细观察人群。

他拨开人群,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引起他的注意。他暗袖捏着武器,一脸悠闲地向哪里走去。每走一步看似闲庭信步,实则重心沉稳心思深沉。

近了,快逼近角落时 ,他袖子里的武器正要蓄势待发——

“季兄——”

然而,一阵声音叫住他将要飞出的武器。看清楚角落里,季蔺涯缩着的眉头松懈下来。

暗暗收回武器,他朝着发出声音的人作揖:“李兄!”

面上虽是对着人笑,可是眼睛却四处搜索。

一扫而过的目光桌子却另一角的女子讶住。

女子满脸凄清,眉眼弯弯织霞瑜美,眼光盈盈中带有泪痕。

“这位是?”

“这是司徒尚书的爱女司徒花花——”男子目光柔和,如珍宝般看着司徒花花。

季蔺涯审视着司徒花花,大脑迅速扫过才想起刚刚在门口一脸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女子。

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如芒刺向司徒花花射去。表面水平如镜,心里慌乱不安。司徒花花手心全是紧张带来的虚汗,她不敢一动。

一则她知道季蔺涯的功夫无人能敌,二则刚才那一暗标已经把她的半魂吓走了。

方才荒忙逃跑中,她闯入了李舸的视线。看着她慌乱不安的样子,李舸二话不说便帮她解围。

小说中,李舸是司徒花花重生前爱着的男子,一生都深爱着司徒花花。即使在司徒花花重生后再次选择嫁与她人妇,李舸都没有放弃思念她。

是个白月光般的存在。

“司徒小姐,在下季蔺涯,打扰小姐雅兴了。”季蔺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只能露出歉意。

眼见着小说男主在面前,司徒花花却不敢乱说一句,这是怎样痛心而尴尬的局面啊!

“司徒花花?”

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司徒青青便出现了。

但是仅仅是司徒青青,没有梁王,这预示着三人已经站成一队了。

司徒青青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被老太爷罚了吗?”

看来她还不知道宸王将她硬带走的事。

可她不知道这件事,却知道自己被罚,那为什么没有去祠堂对自己冷嘲热讽?

司徒花花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身边是李舸,她不确定李舸会不会帮她圆谎。毕竟小说的剧情已经发生改变,李舸是否还会像小说那样无条件地帮助“司徒花花”,她不确定。

犹犹豫豫间,季蔺涯探寻的目光更加深邃。

“我和三小姐听闻这家戏不错,借着今日天气好便来听听戏。”说话的是李舸,温声如涓涓细流。“二小姐和季兄,你们也有此雅兴吗?”

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他一道反问,便将男女之间的束缚问题抛给对方,避免了他人过多议论。即解了司徒花花的围,又保住了她的名声。

“我们碰巧遇见。”

男主否认了,这更加让司徒花花警惕万分。季蔺涯都能为与司徒青青的见面而撒谎,说明他们真的在一条船上。

“花花?”

司徒花花失神地想着三者之间的联盟,完全忘记眼下的处境。待李舸将她唤回时,季蔺涯和司徒青青已经离去。

“谢谢你。”司徒花花看着这个翩翩公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李舸温纯的笑着。“花花,你我之间还需谢意吗?”

李舸看着她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眼神,倒了杯水递给她。他深情的眸子被司徒花花占据,举手投足满满的关爱。

司徒花花面对李舸的帮助感激不尽,可,她要和原来的司徒花花一样要辜负了这片赤忱。


晚上,司徒花花躺在床上分析今日所见。

梁王是小说的天选之人,他做皇帝虽说有季蔺涯的帮助,但是这里面确实是他有帝王之才。他有心机有用人之能,也会平衡制约,懂得蛰伏与运筹帷幄,简直就是古代帝王之相。

宸王如今是被换了,有现代人思维,可是司徒花花并不了解他。另外,即使宸王有上帝视角,那也仅仅是对“司徒花花”。通过这两次接触,司徒花花知道至少他不是所表现出的那般昏庸无能,只是有些“缺德”和中二。

至于他的实力和能力,司徒花花无从得知。

反观自己,此前虽有有女主光环,但那是自己按照剧本而走才有的。如今,她动摇了小说路线转头支持宸王,主角光环会不会从此消失。最为致命的是,支持宸王也就是意味着走一个未知的剧本。司徒青青与梁王一伙,自己也还没有让沈姨娘暴露。

假如司徒青青与梁王一道又与沈姨娘联合,她司徒花花没有主角光环与上帝视角,她唯一的优势断失了。这条未知的路通往死亡的概率着实大了几分。

一种奇妙的感觉让司徒花花警醒,这种设定好像司徒花花曾经看过的小说《穿成恶毒女配后,我打败了女主》

此刻司徒花花深深怀疑,到底谁才是穿书者?谁才是拥有上帝视角的人?会不会作者改了设定——恶毒莲花穿书?自己才是那个被作者遗弃的原小说人物?

靠?!

如果司徒青青才是真正的穿书者,她会做什么?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司徒青青并且是穿书者,,她一定知道小说中司徒青青的结局。那么,她会抱紧主角团。

对呀,抱紧主角团。司徒花花是女主角,那么该报的是她司徒花花才是。

不过,季蔺涯也是主角,和他联系在一起也无可厚非。

想及此,司徒花花内心好多草泥马飞过。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剧本不但被看了,还被改了。

司徒花花绝望了,她吃下自己那不可一世的想法。如今,一切已经回不到既定的路线。

她应该继续帮助绪瑾澜,还是在事情未朝着最恶劣方向走去之前,及时悬崖勒马。

司徒花花陷入无限的挣扎中。未知的危险悄然而至,夜色变得格外漆黑。雾影弥漫,道路堵塞。

放弃宸王,放弃一个活生生的,与她一样来自同一个平行世界的人!

或者破罐破摔,做个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司徒花花在两者之间横跳。

时至夜半,绪瑾澜已经昏迷了好几日,终于转醒。昏迷中,有云晏暗中安排好一切,让他醒来不至于风云变化而不知。

夜影破碎,烛光摇曳。

绪瑾澜饮下黑色液体后,额头密汗连连。“这几日朝中可有什么变化?”

“回殿下,陈琢刚刚按照计划晋升为大理寺卿,郑巡也已经潜入外使队伍。梁王和太尉最近来往有些频繁。”

一切尚在掌握之中,绪瑾澜这次醒来局面还算朝着他预期的发展而去。

“司徒花花那边呢?”

“司徒小姐自那天离去,便遇见李舸。据探子来报,梁王也出现在那里。”云晏如实汇报。

“李舸,梁王?”绪瑾澜思索一番后,缓缓启唇:“是不是还有季蔺涯?”

云晏点头。杳黑的夜凉风习习,一轮月牙高挂。月如钩,月明星稀平静如水,仿若此时宸王沉寂如冰的眼神。

“看来花花并不大信任我——”

在云晏眼里,司徒花花顶多是个离经叛道,不守规矩的人。可是,他实在看不出这位司徒小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他的殿下如此费心拉拢。

他很遗惑。

绪瑾澜看着疑问的云晏,冷冷一笑。“司徒花花身后有司徒陵,她是司徒陵唯一的孩子,而且整个司徒府又是青州望族。若有司徒府鼎力相助,那是锦上添花。”

“我们正愁无法笼络鲁国公,她又与鲁国公府的世子有牵扯,正好可以利用一下。此外,司徒花花有经商之能。梁王能藏匿兵力在江湖中,我为什么不能隐瞒联合的人呢?司徒花花又是个女子,注定免不了世俗,最终,无论是司徒府的势力或财富,还是鲁国公的威望,不都尽在我手吗?”

这其中丝丝缕缕间的缠绕,被他这么一说,云晏明白了。

“殿下,好计谋!”

“你去让陈琢为其母宴请的帖子送到司徒陵手中,务必让司徒花花参加。”

云晏领下命令后,见夜已经深了,绪瑾澜还在书桌前,便提醒道:“殿下,天色已晚,你该歇息了。”

“我昏睡了好几日,眼下精神头不错。”他趁着说话的时机拿出《论语》研读,翻书不合适宜地打了个呵欠。

“这次绝不能再吃没文化的亏了!”

云晏听后一头雾水:宸王殿下何时吃过文化亏?

“云晏,你说,梁王在夜深人静时会干些什么?”

他的唇渐渐恢复血色,嗓音温醇,面色柔和。

“大概和殿下一样看看书吧!”

这点,云晏可以肯定。他曾经爬过梁王的房顶,知道梁王会在夜深人静时挑灯夜读。

闻言,绪瑾澜微微抬头:“可知他看的是什么?”

云晏哑言,他是侠士,识字不多。平时盯个稍只能看个大概,细节大多都是郑巡观察的。

“殿下,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绪瑾澜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微笑着。“我既然要和梁王斗,不说十分了解他,八九分总该有吧!学不会他的学识,模仿也要模仿个几分像。云晏,假如那天,我一不小心失败了。荆大夫会制作人皮面具,如果我戴上,至少可以以假乱真,让他绪瑾逸不得安宁。哈哈哈!”

然后,绪瑾澜笑得很天真,云晏看得很不解。

……


阿嚏——

昨夜半夜,司徒花花莫名其妙打了好几次喷嚏,早上起来鼻子就有点塞,她没有当回事,直到下午流了些鼻涕,她才知道原来是感冒了。

“乖女,生病了就休息一下吧!”

司徒府,司徒花花的娘四夫人怜爱地看着女儿。

司徒花花边揉揉鼻子,边翻翻账本。“娘我没事,听人说最近京中来了许多边境商人。我们要抢占先机,不能让别人先行一步。你看,我们的茶叶和丝绸可以适当增加一些,再扩展药炉医馆,此外还有……”

自从司徒雄获罪在家后,整个司徒府的经济来源便少了许多,现在更是全由四房负责。四夫人娘家是商贾之家,她在家里时学了许多经商之道。

当整个司徒府陷入拮据的地步时,全靠四夫人的能力才撑起整个家族的花费。即使老太爷对司徒府上的商贾之事感到不满,但是如今为了钱也只能默默闭嘴。

司徒花花身为子女自然为家里的事做些事,旁人不能说什么。于是,司徒花花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扩展业务,将司徒家的生意遍及医药,然后就可以请很多大夫学习古代医学。

当然,这是后话,与现在司徒花花关心的事相比较实在不值一提。

眼下,她该关心的是,在这个世界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穿书者”。

因为这几日她观察发现,司徒青青不但没有为难她,而且还做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譬如,司徒青青居然提醒她小心沈质。譬如,司徒青青改掉了体罚下人这个恶习。

这些现象不可能凭空改变,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被换了,就像绪瑾澜。

“司徒花花!”

正说曹操,曹操到。

阳光明媚的庭院,走进来司徒青青那个熟悉的人。她明眸小圆脸,红唇若水。长得很漂亮,这点司徒花花是承认的,如果不是小说恶毒女二的人设,司徒花花并不想与她为敌。

“后日是大理寺卿陈大人为母亲祝寿,陈老夫人点名要你去。这是请帖。”

司徒青青标致美丽的容颜平静无波,与之前的剑拔弩张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点名要我去,为什么?”司徒花花不解道。

一般这种情况下,司徒青青肯定会嘲讽一番。司徒花花偷偷关注着她的表情,希望这平缓的脸庞下能有预期的变化。

可是,司徒青青仅仅启唇面色和顺。“老夫人家有个儿子叫陈朝。”

这话很明显提示她,司徒花花此去可能是相亲。

陈家,书香世家,陈大人年少有为,他的弟弟在京城小有名气。是很多人的佳婿之选。

如果这事放在以前,司徒青青绝对不会把请帖交给她,今天却亲自来一趟。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司徒青青是不是被换了。

“二姐,你帮看看这个字是不是写错了?”

疑问一旦落下,必定扎根,然后发芽,不找出真相誓不罢休。司徒花花指着账本上的文字,满脸疑惑。

司徒花花知道,这本小说作者在写的时候比较严格,小说的字和现实生活的字天差地别。小说设定虽为架空,但是书中世界是古代,书中人物写字也是依照古代文学而设定。

正如司徒花花刚穿书时,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学习了这边的知识。但是即使小半年过去了,司徒花花还不会用毛笔写出漂亮的字体。

如果司徒青青不是小说人物,想必短时间内……

司徒花花暗暗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以期找到破绽。

她首先眉毛微蹙,轻抬眼皮迷惑地看着司徒花花,继而侧过身体将眼睛注视着司徒花花指的字。

一切都表现得太温和了。

“你这个字,应该是多写了一笔。”

司徒花花脸皮一热,她指的这个字被她辨认出来了。这个字如果不是书中人也能识出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对字有研究。

但是司徒花花又不敢提前下结论,她怕莽撞猜测。

认出来也可以断定不是穿书者,但是写得出来就不一样了。

“二姐,能教教我怎么写吗?”

司徒花花暗暗紧张,推墨动作虽平静,心里却泛起涟漪。

司徒花花知道小说中司徒青青从小读过许多书,又有名气。想必她写的字不会错,此外写出来才能与她以前的字体相比较。进而确定她是不是被人穿了。

司徒花花拿出毛笔,偷偷地把纸往司徒青青的左边靠一点点。

但是,司徒青青突然把身体站得笔直,斜睨一眼,转身。在那一瞬间她的慌乱被司徒花花尽收眼底。

“四夫人会写这个字,妹妹何必舍近求远!”

庭院的风无声地吹着,被压着的纸显得发黄。司徒青青一甩袖,便扬长而去。那一步一婀娜背影显得十分神秘。司徒花花绯红的脸颊似乎被阳光晒得滚烫,连带着大脑也有些昏乱。

她是在警惕,也是在掩饰。

司徒花花放在书上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感觉呼吸都难以控制了。

司徒青青真的被换人了吗?如果被穿书了,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她的系统任务是什么?

此前,司徒花花一直抱着主角光环活到现在,现在她矛盾了。她和司徒青青两人究竟谁才是最终小说的女主?如果自己不是女主,那么自己那些所谓现实生活是假象?她的家人,她的工作,她的生活,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不,不可能。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不然为什么有系统,为什么系统说她是女主角要完成宅斗任务,为什么有和她一样穿书的绪瑾澜。

绪瑾澜,对,还有绪瑾澜。如果司徒青青拿到最终剧本,只要她牢牢地和绪瑾澜捆绑在一起,那么即使他们都是纸片人,那也一样是同一个平行时空的。

这一刻,司徒花花似乎有些明白绪瑾澜为什么要自己做他的合作伙伴了。

四夫人看着她脸红发呆的样子,以为她是风寒严重了,焦急询问:“花花,花花,你看着很难受。你生病了,快回屋歇着。娘去给你找大夫。”


转眼间,司徒花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一年。大大小小的宴会参加过几回,虽举办人不同,但都大同小异。

原著中,陈老夫人的寿宴是女主与男主的第三次见面。在这天,一众贵女千金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好不热闹。

然而,身为恶毒女二的司徒青青故意刁难司徒花花,要司徒花花在众人面前为陈老夫人的院子赋诗一首。司徒花花因为是重生之人,提前学习了许多诗词。她不显山露水多年,可是这一出口,便惊才绝艳,令众人叹服。

可是,现在要她像原著一样出口成章,似乎有些困难。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她是医学生。高考前学的诗词早就忘得所剩无几,寥寥记住的几个句子,她也不能厚着脸皮“抄袭”。

于是,一进陈府,她便寻了个不易引起注意的亭子,手捧瓜子暗暗地观察这宴会上的景象。

常言道:你越躲祸事,祸事越找你。

司徒花花极其自信以为自己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哪曾想不大一会儿,贵女们三五成群来到她这里。

看见她,贵女们眼露鄙夷。

其中一个女子掩面而笑:“姐妹们,此处阴凉清静,花香鸟鸣的,司徒花花,你倒是会找好地方。”

既然提到了司徒花花,这些人怎会放过她呢。

很快,司徒花花便被七彩花裙给包围了。

她们看着司徒花花磕了一桌子的瓜子壳,上挑了眉角。

“这风光旖旎,天朗气清的,好适合赋诗一首。”

该来的总会来,司徒花花咔嚓磕了一颗瓜子,低抬着头好笑地看着说话的人。

那是李卿澄,李舸的妹妹,也是本剧本的一个与司徒青青勾结算计司徒花花。司徒花花在自家宴会啊见过,在小说中她因为司徒花花不是司徒家嫡女却妄想自己的兄长而讨厌司徒花花。

李卿澄话落,旁边的各位便附和着。

看着她,司徒花花知道今天跑不了要被挖苦一番。不过,为什么只有她,而没有司徒青青?

一般这种嘲笑她的好时机,必有司徒青青的手笔。

“听闻司徒府高门显贵,想必司徒小姐也是才高八斗。不如,司徒小姐也来加入!”

不是询问,而是要求。

“司徒小姐,快来,快来!”

司徒花花不明所以地被她们拥簇着,她心疼地看着捧在手上的瓜子散落一地,感叹了一下:“哎,我的瓜子。”

“司徒小姐,别管什么瓜子了。你的母亲是商人,还担心没有瓜子吃吗?”一人看她不争气的样子,讥讽道。

士农工商,原来是因为商人而贬低他人的。司徒花花想不明白,既然没有司徒青青,那这些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找麻烦,原来是因为这个。

若是原书的司徒花花肯定能在这里让她哑口无言,但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那种能力。

“各位,小女不才,在家连字也不会写更遑论学诗词歌赋。今日,我实在不能陪各位吟诗作对了。”

说着,她想趁机溜走,可是,人群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哎,司徒小姐如此实在太谦虚了。谁人不知你的姐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怎么你作为妹妹反而不会作诗?”

书中,司徒家姐妹俩在家被沈姨娘相比较,在外被外人也被外人比较。在比较过程中,司徒青青总是听见不好的声音,这才使她与司徒花花交恶。司徒花花在现实生活没有这样的经历,如今经历这样尴尬的比较中,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无法反驳,就红着脸打哈哈。李卿澄看着她要貌无貌,要颜无颜,却能得到自己哥哥的喜欢。她有些不满,于是再次讥嘲。

“司徒花花,琴棋书画是大家闺秀典范所为。当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便是普通秀才恐怕也不及娘娘半分。身为尚书府小姐,该胸有点墨,而不是跟客来人走的男人打交道。”

她靠近司徒花花,一双眼睛是疯狂的棘哮,朝着司徒花花脸上甩袖。

“瞧瞧你身上这铜臭之臭,简直就是败坏门风。”

袖风刮乱了司徒花花的表情,她暗暗咬牙,收紧手心,心里默念:三观不同,不与脑抽计较。

“哼,司徒花花,我听说你父亲有意结交陈大人,而陈大人家有一位未婚的小公子。他可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你爹娘既有这心思,你想必也如此。如今你一句不会诗词歌赋就像打发我们,是否太过猖狂了?”

“你爹为了前途,可真的是什么货色都往上推!”

明明刚刚还凉爽无比的亭子却瞬间被热浪冲击。好像燥热沙漠的海市蜃楼,被自作聪明的人提醒:烈日下,再心存凉意都不能避免美好破灭。

“够了,你们说这些话时可否还记得自诩的知书达理。满口胡言,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才能吗?”

司徒花花再也不能忍了,虽说时代不同,三观也不同,但是无缘无故的恶意实在令人窒息。

“同是子女,随意侮辱她人父母,给一位兢兢业业的好官安上攀高枝的名义,这是什么道理!世上众人本该平等,难道就因为你们享受了父母祖辈荫庇,别人通过自己努力就应该遭受你们的嘲讽吗?你们自以为得了祖上的荫庇就可以坐吃等死,这样和街上乞丐有何分别。还有,你们自以为会写一两首诗,便是骄傲。殊不知,这个世界上一个人的价值,还有悬壶济世,救人危难的良善之举。还有保家卫国的视死如归,还有为了更多吃饱穿暖的耕作之苦……”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司徒花花的掷地有声,彷若遥远天边的无声呼唤。被各色衣裙围住的她像是万花丛中一点绿,虽不及百花耀眼,却是那迷乱世界中的一点慰藉的异色。

可惜在这个小说世界里,这些人不会理解,他们只是以为司徒花花这话有些大逆不道。她们好笑地扯扯嘴角,白眼翻上了天。

这个样子,即便是孔夫子见了,恐怕也只能说:烂泥扶不上墙!

“司徒花花,诡辩也无法改变你一身铜臭味。”

哎,花花无奈摇摇头。

“本人,我,既没有才能也没有内涵,今天的这些话全当我在放屁。”

她找准时机,趁着人群有些松动,三两步冲出重围。“今天你们这个对诗,我不会不写不知道,再见!”

正激昂慷慨地放话,司徒花花没有看身后就猝不及防地装上一个肉盾。

“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这,中二的台词,不用想便知道是绪瑾澜。

他眼含温情,一脸痞气却迷恋地看着司徒花花。嘴边,是说着熟悉台词的结束动作。

被他撞得头晕的司徒花花揉揉头,模糊听见这么中二的话,忍不住一笑。

她一笑,绪瑾澜痞气的的脸上多了几丝玩味。

“梁王殿下,齐王殿下,宸王殿下!”

一众人向走来的一群人行礼。

“想不到三位皇子居然一起来了”

人群中嘀咕声不断。

“快看,哪一位就是梁王——皎皎月朗诗清德,一腔靖意寻知己的至上之人。今日见了,真真是所言非虚。”

贵女中有胆子大的直接抬眼看着梁王。

听着人们议论,司徒花花也偷偷定眼一看,这一看惊得心漏跳一拍:小说的男主和恶毒女二居然一起出现在这里。

这下,她心中的疑问有些明了,疑虑也更加加深。

绪瑾澜玩世不恭的眼神暗中观察司徒花花变化的脸色,顺着她眼睛的方向,绪瑾澜看到的是季蔺涯。他藏于狂浪不羁的表情之下是复杂而阴暗的心。

“花花小姐诡辩之才令人叹服。只是不知道小姐一个闺阁女子,如何知道这些东西?”

这率先诘难的是贵女口中隐逸闲暇之人——梁王,他平静地看着司徒花花,似乎想通过这瘦弱的身体看穿司徒陵的心思。

几个月前,司徒青青找到她,说她司徒府可为他所用。那时,司徒雄刚被革职,司徒陵虽说是礼部尚书,于他大业自有助益。

但是司徒青青来找他,他只当司徒青青大言不惭。

今日见司徒花花如此伶俐却无礼,倒是可以试试司徒家心思。

司徒花花因为刚才被那些人围堵而烦躁,话的语音大了不少。“我看话本了解到的,梁王殿下,小女不爱读书,却爱看奇异怪志的书,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吧?”

梁王听后,温和的眼睛一亮,语气缓和轻笑道:“花花小姐言重了。本王了解你是看话本才知道这些,如果换做其他不了解的人,定然以为是司徒府有什么不同于别人的思想。”

梁王严寒冰瀑般的眼神紧紧锁住司徒花花,脸上有笑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奸邪审视。

他旁边的齐王听出他的含义,厉声质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花花小姐如此豪言壮志,不知道除了我们是否也包含你的父亲?”

他一言,吓得季蔺身边的司徒青青一抖。司徒花花刚才所言,对于这个世界实在是有悖伦理。她自己不知道其中厉害,可是司徒青青知道。

“殿下,小妹顽劣,刚才无礼,是司徒府管教无方。臣女代妹妹向殿下以及各位小姐赔罪。”

司徒青青拉着司徒花花跪了下来,轻声道歉。

这书中等级森严,刚刚司徒花花仅仅是逞口舌之快,哪里会想到被这些皇子王孙听了去。

嘴炮一时爽,这下真的可能完蛋了。

“殿下,此女胆大包天,今日这一言不知藏着什么祸心呢!”李卿澄在一旁点火道。

梁王紧闭嘴唇,静思。

“二位殿下小女此意是在提醒自己要努力奋斗,不要忘记父辈辛苦。祖上的荫庇虽然耀眼,但是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后辈若是只懂得吃喝玩乐,那么即使再大的皇恩浩荡最终也会因为后辈而蒙羞。”

齐王脸色稍微有些动容,可是梁王依旧阴鸷着脸。

身后传来一阵阵细语,好像尖锐的芒刺在在司徒青青背后。阳光依旧灿烂,照射的光线把这个地方的气压压得极低。

司徒花花跪在地上的腿有些麻了,可是梁王未发话。司徒花花深呼吸继续道:“殿下——”

“哎,好无趣啊!”绪瑾澜打着哈欠,慵懒地发出声音。“本王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有趣的女人,却被六哥吓了。无趣!”

梁王沉寂的脸庞,有了动容。他转头看着这个一向顽固不化的七弟,又看看跪着的司徒花花。

半晌,笑了起来。

绪瑾澜不管他的意见,故意拉起司徒花花,霸道十足地把让带走了。

“你是说司徒青青也是穿书者?何以见得?”

“她没有针对我了。”

司徒花花理直气壮。绪瑾澜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有大大的迷惑:此人有受虐倾向?

“收起你那看傻子的眼神。”

绪瑾澜:“……”

“我跟你说过,这个小说里,我的任务是宅斗。而司徒青青作为恶毒女二在此前一直奉行着纸片人的敬业精神,不断地对我使绊子。”

“但是最近,她居然变得和蔼可亲,太反常了,就在刚刚还在帮助我。”

“这也不能说明她是穿书者吧?也许她忽然大彻大悟以为以前行为可耻呢?”

“这?”司徒花花紧锁眉头,陷入纠结。“她还和男主季蔺涯在一起了,虽然不能确认她们是否站在同一战线上,但是看她这个样子和我们情况有些像……”

当她说到季蔺涯时,绪瑾澜眉心不自觉一皱。

“如果她是穿书者,她的任务可能是什么?从她对我的态度来看,可见她并不是我的敌人。”

“但也不排除她在消除我的戒备心……”

司徒花花独自说着,一会儿问一会儿答。像是一个问题小人和另一个回答小人在斗争。

绪瑾澜找的这个地方空旷静谧,绿色的植物将前厅嘈杂淡淡隐去。

绪瑾澜本是一个喜欢静处的人,平日不得不装出骄奢纨绔的样子。他喜静,可是此刻即使司徒花花不断说话,他却觉得难得的心静。

“哎呀!好复杂啊!”

司徒花花说了一会儿,自觉有些累了便端起绪瑾澜倒好的茶水。

“不过,先不要管她。她那边我去试探,如果是穿书者,在没有发现之前,我们先下手为强。”

绪瑾澜无声点头。

“上次让你讨好帝师的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咳咳,这,这……”

绪瑾澜咳着嗓子,红着脸支支吾吾。司徒花花一见,故意严肃着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得罪帝师?这么难为情吗?”

“我以前天天逃课,出言顶撞他。还,把他珍藏多年的书弄坏了……”

啊?混世魔王名不虚传!

司徒花花嗑瓜子的牙齿随着头一歪嘎吱磕下瓜子壳。

绪瑾澜感觉到自己的耳根被火钳扯在碳火上烤,整个耳朵到脸庞都有几股热流互相冲撞。

她竖起大拇指“兄台好熊胆!”

“所以,我感觉帝师他老人家此生不会原谅我。只要有机会,他铁定羞辱我。还会”

“哎,说的什么话。兄台既然要做非常之事,便要能忍非常之屈。”

“好老师都喜欢认真学习的学生,即使装,你也要装下去。你这样,在面前装作认真读书的样子。但是又要表现出自己不想被他发现你是在读书……”

绪瑾澜不解地打断她:“又要读书又不能被他发现,这是何缘故?”

司徒花花斜看他一言。“别打断,这叫欲擒故纵。”

“像你这种顽固不化的人,在他面前看书,他会觉得你行为乖戾必定有鬼。”

绪瑾澜:“本来就不轨!”

“对啊,那你不如假装被他发现你自己在偷偷用功,这样他才会觉得你浪子回头。”

“能这么简单?”

自从毁了帝师的藏书后,绪瑾澜每见到他都觉得亏欠。最后只要远远看见帝师,他躲都来不及,现在却要他主动靠近帝师,这让人很是为难。

“那能如此简单。”司徒花花盯着他因心亏而红的脸,色厉道:“你做错事就要乖乖受下人家轻视。刚开始,他可能会瞧不起你装模作样。时间久了,你就可以大方在他面前看书习字,但是记住,要表现得悔不当初痛改前非的样子。这样他会心软,这时你便可以找一个难题,再故意表现得不知道怎么向他开口。最后欲拒还迎硬着头皮向他请教问题。”

欲擒故纵又欲拒还迎?绪瑾澜想到那情景,瞬间感受老帝师的镇压之气。

“然后呢?”

“过程大概就这样,你问完后或者他不解答就鼻涕眼泪直流,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啊?”

攻略帝师的计划定下来了,可是接下来关于司徒青青究竟有没有上帝视角的事还在困扰着司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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