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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小虐+后知后觉+追妻火葬场+涅槃重生】寒月澈是京圈家世显赫的天之骄子。他傲视一切,睥睨天下,却为一人折尽一身傲骨,甘愿俯首称臣。京圈无人不知寒月澈是最傲娇的存在,丢弃的东西哪怕是绝世珍宝他都不会再捡回来,然而江雪唯却是他一再示弱毫无底线的疼爱。当江雪唯陷入舆论时,他霸气护妻,“但凡有人敢动小唯,我要了他的命!”当她倍受欺凌时,他反手送她皇朝和集团股份,让她摇身一变成为A市最矜贵的女人,“以后若是有人敢诋毁你,直接上去甩她两巴掌,别怕,有我来善后!”受了枪伤只要她一句呼唤,他会毅然拔掉输液管,“乖乖等我,马上就回来!”他亲手将小人儿送进监狱,让她满身荆棘,遍体鳞伤。出狱后却又助她在娱乐圈扶摇直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江雪唯不懂寒...
主角:寒月澈,江雪唯 更新:2023-01-25 0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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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寒月澈,江雪唯的其他类型小说《寒少养了个小祖宗》,由网络作家“咖啡里没有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期小虐+后知后觉+追妻火葬场+涅槃重生】寒月澈是京圈家世显赫的天之骄子。他傲视一切,睥睨天下,却为一人折尽一身傲骨,甘愿俯首称臣。京圈无人不知寒月澈是最傲娇的存在,丢弃的东西哪怕是绝世珍宝他都不会再捡回来,然而江雪唯却是他一再示弱毫无底线的疼爱。当江雪唯陷入舆论时,他霸气护妻,“但凡有人敢动小唯,我要了他的命!”当她倍受欺凌时,他反手送她皇朝和集团股份,让她摇身一变成为A市最矜贵的女人,“以后若是有人敢诋毁你,直接上去甩她两巴掌,别怕,有我来善后!”受了枪伤只要她一句呼唤,他会毅然拔掉输液管,“乖乖等我,马上就回来!”他亲手将小人儿送进监狱,让她满身荆棘,遍体鳞伤。出狱后却又助她在娱乐圈扶摇直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江雪唯不懂寒...
七月七日。
“江雪唯,你可以出狱了!”
“出去以后要好好做人!”
六年时间如流水而逝,她终于褪下那一身泛白的狱服。
笨重的铁门因她推动而发出嘎吱响声,削瘦身影缓缓走出。
抬头,炽烈阳光洒落在毫无血色的脸蛋上。
很刺眼。
女人像见不得光的吸血鬼,拿手遮挡着阳光直射,却又贪婪的微微张开指尖去敛取这份岁月静好。
六年了。
她终于从魔鬼炼狱里走了出来。
监狱长让她出狱后好好做人?
江雪唯微微扬起唇角,苦涩而又苍凉。
呵呵!
她还要怎么好好做人?
没入狱前她是A市人人羡慕的江家二小姐,知书达礼,才华横溢。
她还有个双生姐姐,叫江雨唯。
因为生得一张倾城精致的脸蛋,被人人夸赞“江家二女,倾城绝艳”。
她还有个很爱很爱的未婚夫,叫寒月澈。
他是A市的神话,16岁一手建立本市最大的情报组织,18岁接掌家族集团。
她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娇娇女,可她从不恃宠而骄。
反而,在有大明星姐姐的称托下,她是渺小而又温暖的存在。
她善良单纯的活着,却依然没落个好下场。
20岁,她的订婚宴上…………
最爱的男人,最亲的姐姐,联手陷她入狱。
那是女孩最灿烂如花的年华,她却被生生扼杀,在监狱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寒少,请问杀人的是江雨唯还是江雪唯小姐呢?”
“我寒月澈从不偏袒徇私,杀人的是……江雪唯!”
…………
到现在,寒月澈冷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依然在她耳边回荡。
如同梦魇。
江雪唯低头看了看自己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穿着。
泛黄的白衬衫,破洞牛仔裤,还有一双大好几码的帆布鞋。
这些都不是她自己的。
在订婚宴上被抓,她是穿着婚纱入狱的。
她不可能穿着炸眼的婚纱出狱。
见她可怜,狱里的姐妹合伙给她凑了这一身。
很寒酸。
却是江雪唯这六年来穿得最好的衣服。
从兜里掏出一份旧报纸,熟悉的身影投入瞳孔里。
眼泪瞬间凝落,一滴滴落在泛黄的报纸上。
“江家小女江雪唯杀人放火,泯灭良知,被逐出江氏家族!”
这份报纸是出狱前一天监狱长给她的。
明明是姐姐杀人放火。
寒月澈却指认她是凶手。
在冰冷的监狱里,支撑她唯一活下来的便是爸妈和外公。
她在监狱里等啊,等啊………
第二年。
等来了外公去世的消息。
最后一年,
等来了爸妈与她断绝关系的消息。
怪不得,她在监狱六年不曾有一人来探望。
难过时,她总想着是爸妈妈妈太忙了。
等明年他们一定会来看自己的。
原来……
她爱的人都抛弃她了。
站在陌生的十字路口,江雪唯陷入迷惘,不知该去哪儿。
踌躇半晌,她还是想去江氏看看。
那儿毕竟是她的家,是她内心的难以割舍。
手里没有一分钱,江雪唯只能徒步去。
六年时间,这座城市改变了许多,早已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虽然不大认得路,江雪唯也大概知道从这儿走到江氏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若是以前,她踩着三寸高跟鞋是十分钟都走不了的。
生在江家,就注定了是被捧在手心里娇滴滴的公主。
出门有专车接送。
连逛街都有人跟着拧包。
监狱的六年,让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一点点走过清新的柏油大道,许久不曾有过的静谧时间,江雪唯很是贪恋。
到江氏,眼前焕然一新的高楼,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高耸入云的建筑,透明玻璃在阳光下闪着彩色的斑点,壮丽巍峨。
江氏依靠着寒氏,依然是商界的领头羊。
面前金碧堂皇的大厅,江雪唯望而止步。
她一身寒酸样,门口的迎宾都比她穿得好。
自卑不禁涌上心头,嘴角轻扯出一丝尴尬的笑。
自己不光穿着变了,连容貌都找不到当初一丝的影子。
监狱的六年,再没有过去奢侈的生活,每天都顶着狂风烈日干活。
曾经凝脂般的肌肤晒成了小麦色。
没有昂贵化妆品的定期保养,皮肤更是干瘪瘪、皱巴巴的。
她虽是26岁的年龄,可大街上随便拉个中年贵妇的皮肤都比她好。
凝视落地窗里折射出丑陋的自己,江雪唯都不忍直视。
这副模样,任谁也看不出她是曾经倾国倾城的江家二小姐吧。
擦去眼角的泪,调整好心情江雪唯才慢慢悠悠地走向迎宾台。
“您好!”
望向迎面走来的江雪唯,总台小姐眼神里透着一丝嘲讽。
“您好,我想见我爸……”江雪唯话语哽咽在喉间。
她已经被逐出江家了。
可是…………
她还是很想见见爸爸妈妈。
“我想见你们江总!”
“请问您是哪位呢?您有预约吗?”
“我是……他的朋友,我没有预约!”江雪唯微微垂眸。
她不敢说自己叫江雪唯。
这个名字,曾经因为要嫁给A市最尊贵的男人而名动全城。
这个名字,也因为被判杀人放火而遭世人唾弃。
曾经有多么令人羡慕。
如今就有多么害怕鄙夷。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们总裁不见客!”
“我真的认识他,麻烦你帮我通传,他会见我的!”江雪唯明显有些着急。
楼上坐着的是她的爸爸啊。
怎么会不愿见她呢。
“对不起,没有预约真的………”
“小玲,总裁下楼了!”
突来的惊叫截了对话,大厅瞬间恢复宁静。
爸爸下来了!?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江雪唯比她们都紧张,手心攥出了汗。
不自觉理了理凌乱的衣服,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
她一步步走到最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电梯口。
叮的一声,空气中都能听到所有人屏住呼吸的声音。
一道欣长的身影跨出电梯,气宇轩昂。
江雪唯瞬间泪奔。
爸爸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西装笔挺,身躯凛凛,浑身透着万夫难敌之威风。
只是岁月在他的眼角添了几道痕迹。
爸爸………
眼前蒙上水雾,江雪唯欲上前。
然,身后两道光鲜的身影让她止了步。
妈妈……
和她的………姐姐。
江雨唯。
那个推她出去替她顶罪的姐姐。
她的六年牢狱之灾,全是拜她所赐。
他们应该是要去参加宴会。
江雨唯一袭金色长裙垂地,灿烂生光。
光滑的丝绸贴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头发高高盘起露出漂亮的天鹅颈,高贵优雅。
比起隆重的礼服,绝美的容颜更让人目不转睛。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一颦一笑,美得炫目。
“雨唯,今天是你的生日,寒少在皇朝给你办了生日宴,去的可都是A市的达官显贵啊!”
江母挽着女儿的手,眼里闪耀的光都是对女儿的自豪。
声音不大不小,飘进江雪唯的耳朵里。
她闻声一怔。
才想起今天也是自己的生日。
在监狱里没日没夜的干活,她都忘记自己的生日是何时了。
“妈妈给你订了今年最新款的珠宝,待会儿给你戴上,保证艳惊四座!”
“谢谢妈妈!”江雨唯在她肩上撒娇。
“傻女儿,说什么谢啊,妈妈就你一个宝贝女儿,当然要把最好的都给你!”
江母眼里满满的爱意。
“对啊,寒少是什么身份,我们可不能丢他的脸!”
虽说寒月澈是他未来的女婿,可不难听出江峰语气里对他的尊敬。
他是最矜贵的豪门公子,单单家族企业寒氏傍身,他已然地位显赫。
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逾越。
“我是谁啊,A市第一美人,不管穿什么我都是和阿澈最配的那个,而且他那么爱我,不会因为穿着打扮就对我改观的!”
提到寒月澈,江雨唯傲娇的扬起下巴。
仿佛所有的光因她而聚焦。
江雪唯清楚,江雨唯确实有傲娇的资本。
她和江雨唯是双胞胎,前后相差半个小时出生。
出生时,她们便和那些皱巴巴的婴儿不一样。
白白净净的,像精心雕琢的瓷娃娃。
院里的医生护士喜欢的不得了,说长大了一定是两个美人坯子。
说得没错,五六岁时她和姐姐便以精致的脸蛋走红网络。
十四岁时便以“江家二女,倾城绝艳”名动大街小巷,成为A市第一美人。
几年过去,没有人撼动她们的地位。
而如今,江雨唯依然是“江家一女,倾城绝艳”。
而她,早已被牢狱生活摧毁了一切。
“江总,刚才有位女士自称是您的朋友,她没有预约,您看………”
接待她的前台小姐趁空闲插入,恭敬地询问江峰。
她也是趁机想引起江峰的注意。
“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不见任何人,有人打电话也帮我推掉!”
江峰冷沉着俊脸,展现出他商场一贯的雷厉风行。
“好的!”
江雪唯呆呆的立在人群后面。
周围低语赞扬他们一家三口幸福温馨,她反而像个小丑似的,格格不入。
她紧紧咬着唇瓣,尝到一丝甜腥浑然不觉。
爸爸………
你还有一个女儿也是今天的生日,你忘了吗?
妈妈从小就喜欢姐姐。
因为姐姐身体健康,再加上热情飞扬的性格也最像母亲,从小便深得她的独宠。
即使她被逐出了家门,即使妈妈不爱她。
她以为至少爸爸会记得。
然而,是她想多了。
江雪唯苦涩地笑了笑,眼泪生生被她逼回眼眶。
杀人犯!
从她背上这个罪名起,她就被所有人抛弃了。
估计爸爸想起她,应该也觉得是一种耻辱吧。
这里已不再是她的家。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江氏,望着陌生人街道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江雪唯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天就快黑了,她连晚上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包包里只有十块钱。
在繁华的A市,恐怕只够吃一碗素面。
幸好在监狱里经常挨饿受冻,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她也不觉得饿。
她还能求助谁?
她现在这副样子,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江家二小姐,以前的朋友恐怕对她避如蛇蝎吧。
漫不经心的在街道上游荡,夕阳打落在她单薄的身板上投下斑驳的影。
看起来孤独而又寂寥。
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皇朝酒店。
抬头望着辉煌的高楼,记忆犹如走马灯在脑海里回荡。
一股心酸涌上喉间,她差点泪奔。
皇朝……
是寒月澈送她的18岁生日礼物。
她还清楚记得他宠溺地说,“小唯,你喜欢吃甜点,以后可以在皇朝吃个够!”
因为她爱吃甜点,他特意斥巨资为她建了皇朝。
豪华五星级酒店,聘请全国各地最出名的甜点师,为她制作。
那时候她做的每一个梦都是甜甜的。
然而现在……
皇朝是姐姐的。
寒月澈也是姐姐的。
兜兜转转,他最爱的还是姐姐。
现在想想,当初和她在一起,应该也是为了气姐姐太过看重事业吧。
凝视着门口江雨唯的生日宣传海报,她笑的那么幸福,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心中的恨犹如烈火燎原般野蛮生长。
姐姐,我代你入狱。
六年,2190天。
我每一天都在煎熬里度过,你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心安?
琥珀色的眸子淬着烈焰,带着炽烈的恨意。
她本来就应该恨的。
如果不是寒月澈和姐姐推她入狱,今日高高在上,接受万人祝福的就应该是她。
是寒月澈和江雨唯合伙毁了她。
“喂!!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
突地,左臂被人紧紧攥住,将江雪唯从伤心的过往回忆里拉回现实。
“快跟我来,后面都快忙疯了!”
冲来拉住她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胸前别着皇朝的工号牌。
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将她带进员工通道。
“大姐,这………”江雪唯一头雾水。
“这什么这,你就是陈经理临时招的前厅服务员吧?”
“我不………”江雪唯欲开口。
“今天忙得很,我就不跟你多废话,给你分一下任务,待会儿你就负责大厅的酒水饮料,没有了及时补!”
“听陈经理说你以前做过餐饮的,流程你应该懂吧?”
“嗯!”江雪唯只能呆呆地点头。
大姐应该是把她当做应聘的人了。
江家她已经回不去,迟早要找工作谋生的。
顶着江雪唯的名字,在A市人人都知道她是有案底的人,没有人会要她的。
索性就在皇朝做个服务员吧。
以她现在的身份,似乎也只能做这个了。
“大姐,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包吃住吗?”
江雪唯现在最担心的是住宿问题。
被江家逐出,之前的朋友各个避她如蛇蝎,在A市她已是孑然一身。
现在手头上没有钱,如果不包吃住,今晚她恐怕要露宿街头。
“包吃包住,皇朝的老板是寒少,好好干,升职加薪很快的!”
“我知道!”江雪唯全程恭敬低着头。
没有人比她这个曾经的枕边人更了解寒月澈。
他一向大方,从不会亏待手底下的人。
“还有我叫陈瑛,是这里的主管,你以后跟他们一样叫我陈姐就行了!”
陈瑛倒是很喜欢她的不卑不亢。
“好的,陈姐!”
“走,带你换衣服干活!”
…………
皇朝服务员的衣服是素雅的蓝色旗袍。
江雪唯身材干瘪,有些撑不起旗袍的婀娜多姿来,不过也将就着能看。
陈姐找了位礼宾带她熟悉酒店的环境。
其实皇朝她比谁都熟。
没入狱前皇朝就像她家的客厅,每天进进出出的好几遍。
甚至顶层唯一的总统套房……
曾经是她和寒月澈的爱巢。
她的第一次,就是在那里给了寒月澈。
在那里,他们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
那时的她,是寒月澈捧在心尖上的人儿,到哪儿都是羡慕嫉妒的目光。
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
穿梭在金碧辉煌的客厅,熟悉的感觉映入瞳孔,胸口宛如针扎似的生疼。
很疼!
六年,她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江家二小姐。
而那些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女人,变得趾高气昂。
能被寒月澈邀请参加生日宴的人,非富即贵。
江雪唯从没有做过服务员,甚至以前在江家连水都没有自己倒过。
她显得很生疏,甚至有些笨拙。
被人呼来喝去,她倒是很平静。
如今她的心态,比任何人都要心如止水。
被最爱的,最亲的人背叛……
再苦都算不了什么。
忙了一会儿,江雪唯渐渐熟能生巧起来。
时间伴随着清缓的音乐流去,宴会厅的人越来越多。
突然,音乐骤停!
舞台的灯光尽数打落在门口,所有人的目光紧跟着齐刷刷望过去。
主角到了。
两道修长的身影在灯光簇拥下,缓缓而来。
男主角一身手工定制黑西装,里面搭配蓝色衬衣,浑身散发淡淡的冷漠气息。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高傲的薄唇。
在所有人眼里,寒月澈就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
高贵,冷漠,孤傲……
所有美好的词用在他身上都形容不了他的优秀。
他是A市第一矜贵的男人。
而他的身边,是A市的第一美人。
挽着心爱男人的手臂,江雨唯宛如娇羞的小妻子般,一颦一笑都在散发幸福的光彩。
她很美。
是那种整容都达不到的美艳,灯光下每一个角度都是那么晶莹剔透。
走在通往舞台的路上,她听到有无数羡慕嫉妒恨的声音。
她满意极了,勾魂般的眸透着一丝傲娇。
她从不担心身边的男人会被别的女人抢走。
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她再优秀。
人山人海彻底淹没了江雪唯瘦小的身影,却没有挡住她凝望寒月澈的视线。
六年不见。
他变得更帅气了。
俊美的颜添了几许成熟,举手投足间充满霸道总裁的禁欲味道。
明里寒氏集团在他的领导下直冲云霄,位居企业之首。
如今的寒月澈,已然是A市最尊贵的人。
视线不经意落在他左手中指上,钻戒在灯光折射下缀着星光,江雪唯心一颤。
左手不觉摸上自己右手的戒指。
在她恍神之际,生日宴已经开始。
寒月澈是生日宴的举办人。
只见他气宇轩昂的上台说了开场白。
简单的几句话,低沉的嗓音在话筒里发出简直能让人耳朵怀孕。
随后挽着江雨唯下台与宾客寒暄敬酒。
在外人眼里他们俨然是A市最登对的金童玉女。
赞美声不断飘进江雪唯耳中。
刺耳得很。
视线紧紧跟随着两人,不知不觉江雪唯红了眼眶。
她在监狱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炼狱生活,而他们却在荧幕下大方接受着众人的顶礼膜拜。
六年前她就看清楚了。
寒月澈至始至终爱的,都是姐姐。
就连和她在一起的两年,也只不过是为了气姐姐不陪他回A市而已。
江雨唯爱寒月澈,换来他的倾心相待。
而她爱寒月澈,换来一身的伤痕。
如果是其他人陷害她入狱,今日出来她一定哪怕豁出性命也要那人偿命。
可是………
一个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
她连恨的权利都没有。
而且以现在寒家和江家的势力,她闹起来,等待她的无疑又是牢狱之灾。
她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在A市继续生活。
收回视线,江雪唯继续手中的工作。
监狱生活,她学会的第一个本事就是忍耐。
添酒与寒月澈擦肩而过时,她也表现得很淡然。
没有了恨。
没有了爱。
俊美的颜添了几许成熟,举手投足间充满霸道总裁的禁欲味道。
听说他已然是A市的王。
明里寒氏集团在他的领导下直冲云霄,位居企业之首。
如今的寒月澈,已然是A市最尊贵的人。
视线不经意落在寒月澈左手中指的戒指上,江雪唯心一颤。
左手不觉摸上自己右手的戒指。
在她恍神之际,生日宴已经开始。
寒月澈是生日宴的举办人,他气宇轩昂的上台说了开场白。
简单的几句话,低沉的嗓音在话筒里发出好听极了。
随后挽着江雨唯下台与宾客寒暄敬酒。
在外人眼里他们俨然是A市最登对的金童玉女。
赞美声不断飘进江雪唯耳中。
刺耳得很。
视线一直落在寒月澈和江雨唯身上,江雪唯慢慢红了眼眶。
如果不是寒月澈推她出去为姐姐顶罪,今日在皇朝大方接受宾客祝福的,应该是她。
轻扯嘴脸,江雪唯露出讥讽的笑。
六年前她就看清楚了。
寒月澈至始至终爱的,都是姐姐。
就连和她在一起的两年,也只不过是为了气姐姐不陪他回A市而已。
江雨唯爱寒月澈,换来他的倾心相待。
而她爱寒月澈,换来一身的伤痕。
如果是其他人陷害她入狱,今日出来她一定会和对方没完没了。
可是………
一个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
她连恨的权利都没有。
而且以现在寒家和江家的势力,她闹起来,恐怕又是六年的牢狱之灾。
她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在A市继续生活。
收回视线,江雪唯继续手中的工作。
监狱生活,她学会的第一个本事就是忍耐。
添酒与寒月澈擦肩而过时,她也表现得很淡然。
没有了恨。
没有了爱。
…………
忙完宴会已经是晚上的八点。
陈姐将江雪唯带进宿舍时,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吃着蛋糕。
她们聊得很热闹,笑声不断。
刚从阴暗的狱中出来,江雪唯有些不习惯这种氛围,独自坐在角落。
“这雨唯小姐不光人漂亮,心地也很好,还给我们留了蛋糕,搁其他千金小姐,哪会体谅我们的辛苦啊!”
说话的是宿舍长,加她四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叫沈娟。
听她这句话,江雪唯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像江雨唯那种大小姐,哪会体谅人。
她的个性她最了解,她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她不爱吃蛋糕而已。
“就是,你说她在监狱的那个妹妹,心肠怎么就那么坏,小小年纪就放火杀人!”
闻声,江雪唯肩膀一颤。
“同是一个爸妈生的,品行差那么多!”
说话里满满都是对她的嫌恶。
“唉,别说了,人家也恶有恶报了,判刑十年,又被江家断绝了关系,以后出来日子也不好过!”
长得最漂亮的江书怡挥手,打断这个话题。
“吃蛋糕吧,别聊煞风景的!”另一个女孩杨文茵说道。
停止聊八卦,她们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江雪唯。
“新来的,过来吃蛋糕啊,别拘谨!”
“不了,谢谢!”江雪唯礼貌的笑笑。
她们这种氛围,她一时间融入不了。
甚至有些孤僻。
“来吧,这蛋糕可是皇朝做的精品,有钱人都不一定订得到呢!”
几番推辞,江雪唯还是被拉到桌边坐下。
夹着一点蛋糕放入口中,甜蜜充实着味蕾。
熟悉的味道………
江雪唯却感觉难以下咽,扎疼了心。
“很好吃!”她声音如蝇。
“对了,你刚来我们大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江雪唯应声指尖微颤,眼光无神。
愣了一下,幽幽的开口,“我,我叫……夏忘尘!”
她不敢说出江雪唯这三个字。
这个名字,不光会遭到她们歧视,怕是也会被赶出皇朝吧。
“夏忘尘,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时隔六年,A市早已不再是她眼中的A市。
而她,亦不再是A市眼中的江雪唯。
她叫夏忘尘。
忘记旧尘,重新来过的夏忘尘。
*
来皇朝工作的女人,不光是为了挣钱,也为了有朝一日能嫁入豪门,飞上枝头。
她们每一天精心打扮,浓妆艳抹。
朴素的江雪唯自然而然成为另类。
她长得最不起眼,也看得出没钱打扮自己。
不是有威胁的竞争对手,每个人对她倒挺好的。
她只想简单的生活。
等攒够了钱,离开A市,重新开始。
“忘尘,过来!”
听见有人叫,江雪唯赶紧放下手中的活。
“这里客人订了甜品,他就在大堂,你赶紧给他送过去!”
“好的!”
接过甜品,江雪唯赶紧往大堂走。
每个人都想被富家公子相中,这次会把送餐任务交给她,想必对方是个令人忌惮的人物。
只是……
她没想到会是月年。
寒月澈的四大保镖之一。
终究,还是碰上了。
明白在A市就躲不过,江雪唯很平静。
小小人儿就安静地站在月年眼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职业地礼貌微笑。
“小唯,你……出来了?”
倒是月年,显得很诧异。
从这个小小的身影落入瞳孔时,他就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六年时间,那个在他心里高贵的小唯小姐变了好多。
变瘦了。
变黑了。
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月年少爷,你好!”江雪唯很平静,礼貌颔首鞠躬。
“小唯………”月年喉间哽咽。
她的低声下气,着实把月年吓一跳。
以前的小唯虽然谦和待人,但从不会如此的卑微。
她有着贵族小姐的矜贵涵养,骨子里更有桀骜不驯的坚韧志气。
月年眉头蹙紧,心狠狠揪疼。
“月年少爷,这是您订的甜点!”
又是一句月年少爷,生生把他们的关系拉开了。
以前他们可是无话不谈的。
眼前有水雾闪过,月年赶紧低下头盯着甜品。
也对,她入狱时他都没有伸出援手。
眼睁睁看着冰凉的手铐套入手腕,被警察强行带走。
她是无辜的,他自然清楚,却没有为她做一丝辩解。
如今,哪还有资格再做朋友。
心里藏着太多太多对她的愧疚,月年只好转身离开。
隔了一段距离,江雪唯突然开口。
“你会告诉寒月澈我出来了吗?”
在寒月澈的四大保镖里,她和月年关系最好。
月年算是第一个知道她喜欢寒月澈的朋友。
那时候她就是通过月年,知道寒月澈所有的喜好。
她保存的第一个寒月澈的东西,就是月年帮她弄到的。
她们算是很好的朋友。
可她心里清楚他对寒月澈的忠心,宁死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在服从面前,她这个朋友便微不足道。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哪里还有资格和他做朋友。
“不会!”
月年清冷的嗓音发出。
江雪唯松了一口气。
月年向来一诺千金,他说了不会告诉寒月澈,就一定会帮她瞒着。
但A市是寒月澈的,皇朝更是寒月澈的。
待在A市,他们终会相见。
可江雪唯没想到。
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将近一个月的学习,江雪唯在皇朝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
她很勤快,什么脏活累活都干,陈姐看在眼里。
她喜欢她的踏实肯干,也知道她很缺钱。
浑身上下只有她应聘时穿的那套衣服。
她挺心疼的。
心疼她才不过26岁的年纪,却过着62岁的辛酸生活。
过了试用期,陈姐便把她调到VIP包厢服务,赚点小费。
今天1号包厢的客人很重要。
这句话陈姐在江雪唯耳边说了不下十遍。
江雪唯自信不会被投诉。
她一直表现得不卑不亢,不会像其他服务员那样过分表现自己。
出身贵族世家,她懂得什么场合该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
接过厨房送来的甜点,江雪唯身子明显一愣。
是雪之月。
皇朝的主题甜品。
是当年寒月澈按照她的喜好命人量身订做的一款。
他说,“小唯,我用雪之月喂饱你,你就用你自己来喂饱我!”
暧昧的话,从寒月澈薄唇里说出来异常撩人。
寒月澈不喜欢吃甜品。
却喜欢吻她吃过甜品的小嘴。
他说她的小嘴比任何甜品都甜,让他迷恋。
再见雪之月,依然是令人垂涎三尺的味道,江雪唯却觉得有些恶心。
这道甜品会让她想起那段可笑的过去。
柳眉微蹙,她轻轻推开包厢的门。
全程江雪唯都是微微颔首,用最礼貌的礼仪对待,不卑不亢。
“您好,您点的雪之月,请慢用!”
微颔首行礼,欲退出包厢。
“小唯………”
一道熟悉的温婉女声响起,脚步声应声顿住。
江雪唯心跳漏了一拍,指尖不自觉攥紧托盘。
老天爷还真是不放过她。
这么快就再见了。
“小唯,你出狱了!?”又是一声惊讶。
江雨唯从椅子上弹起,双眸瞪大,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房间里,静得可怕。
想不到她变成这副模样,他们还能一眼认出。
眼角藏着冷冽的轻笑,一闪而逝。
“回江小姐,是的,我出狱了,而且我现在有了新的名字,叫夏忘尘!”
她幽幽地转过身,始终不正视寒月澈和江雨唯。
恭敬地语气,无形间拉开了距离。
“小唯………”江雨唯声音哽咽。
对这个代她入狱的妹妹,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寒少,江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话落,江雪唯利落的出了包厢。
当初毅然推她出去顶罪,现在又来嘘寒问暖。
江雪唯只觉得恶心。
她匆匆出来,不是嫌弃江雨唯的问候,而是寒月澈的眼神。
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一贯冷淡的眼神盯着她。
不正视他的眼,她依然恐惧的心里发寒。
“阿澈,是雪唯,她出来了!”
江雨唯激动地攀着寒月澈的肩膀,声音颤抖。
“先吃饭吧!”
相较于她的激动,寒月澈很冷静。
漂亮的丹凤眼没有一丝波澜,俊脸更是面无表情。
一双鹰眸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门口。
寒魅组织。
“你知道她回来了?”
寒月澈立于落地窗前,柔柔的阳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侧颜棱角分明。
一句话,问得月年心沉到谷底。
少爷见到小唯了?
蝉翼般的睫微微敛下,月年紧紧咬着唇瓣。
他想找个时间带小唯离开皇朝的。
还是晚了一步。
“是的!”事到如今,他只能如实相报。
“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冷淡的语气里有一丝怒意,月年闻声迅速跪下。
“我以为雪唯小姐和您取消婚约,又被江家逐出家门,现在形同陌路,她的事不用再向您禀报!”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六年时间,少爷从未去监狱探望过小唯,更没有提起过雪唯小姐的名字。
他把雨唯小姐捧在手心里疼爱。
他以为在少爷心里小唯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而已。
“你倒替我想得周全!”
“月年不敢揣测您的心思,请少爷责罚!”
空气中扬起一起杀气,他知道一顿罚是躲不过了。
但是他不后悔。
只是小唯………
“下去领罚吧!”
“是!”月年恭敬的行个礼。
走到门口,寒月澈冷沉的声音再次飘来。
“记住,下次再知情不报就滚出寒魅!”
他从来不留有二心的人。
办公室恢复安静,寒月澈优雅的到办公桌边坐下。
解开衬衣上面两颗扣子,领带随意扯开,露出性感的锁骨。
慵懒靠在真皮椅子上,指腹来回婆娑着中指的戒指。
目光定住,陷入沉思。
直到月流敲门,他才回过神。
“少爷!”踩着三寸高跟鞋,月流气质翩然的走进来。
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的火舞长鞭格外引人注目。
看似装饰品,实则是她杀人的武器。
“十年刑期,她怎么提前出来了?”
寒月澈没有去翻递来的文件,指尖敲击桌面,撞出清脆的声响。
“回少爷,雪唯小姐在监狱里改过自新,做事积极,而且举报一批准备越狱的逃犯,救过监狱长的孩子,因而减刑四年!”
“出狱多久了?”
“快一个月,雨唯小姐生日会那天出狱的!”
寒月澈剑眉一挑,似笑非笑。
“她什么时候进的皇朝?”
“也是雨唯小姐生日会那天!”
唇畔的笑弧更上扬了,透着一丝邪魅。
她那天也在生日会现场?
竟然不露面?
整整一个月,也没想过回来找他?
以前和他冷战,也没见她坚持一个星期。
小家伙是比他记忆中的那个她更执着了。
“带她来见我!”
下了班,江雪唯是在回宿舍的楼下被堵住的。
看见寒月澈的人,小身板愣了一下。
她以为他不会再想见她。
毕竟江雨唯回到了他身边,他没必要再理会她这个替代品。
而且她比谁都清楚,寒月澈一向自视甚高,被他扔掉的哪怕是个宝他都不会再捡回来。
江雪唯想不出他会找她的原因。
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坐上车就被带到星空庄园。
她听宿舍里的人讲过,那是寒月澈的私人庄园。
外界传言它是寒月澈为江雨唯置办的婚房。
很多女人梦想着能接近寒月澈,做他的女人。
曾经她也是深深迷恋着他的铁粉里的一员,少女怀春时她也渴望嫁给寒月澈。
她的外公胡定海是A市的赌城之王。
再优秀的男人也很难入外公的眼,但他却很赏识寒月澈。
小时候外公总喜欢说,“我们家小唯有一双比湖泊还要清澈的眼睛,只有寒月澈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
只可惜寒月澈喜欢的是姐姐。
为了能和姐姐在一起,他陪着姐姐去她喜欢的洛杉矶念书。
一直到18岁,寒月澈不得不回A市继承家业。
他接管寒氏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与姐姐订婚。
他定了飞往美国的机票费心准备一场求婚。
第二天却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许是被姐姐伤的太深,才18岁的寒月澈学会了抽烟,学会了酗酒。
她很心疼他。
月年报告他的行踪给她,她便在他喝醉以后偷偷跟着他。
听他睡着还喃喃念着姐姐的名字,她心里很羡慕姐姐。
那时候的她深深爱着寒月澈。
即使他爱的是姐姐。
她也在心里祈祷,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做江家二小姐。
她只想要寒月澈。
上天仿佛是听到她的祷告。
一个月后,寒月澈竟登门拜访,要求和她交往。
她开心的在被窝里笑了一晚上,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和寒月澈约会。
比她更高兴的是外公。
心心念念的事终于成真了。
现在想想,她和外公还真是瞎了眼。
从记忆里走出,江雨唯已来到星空庄园。
“少爷,雪唯小姐带到!”
下人把她带进寒月澈的书房,便退出到门口守着。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她和寒月澈。
安静中,压抑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寒月澈坐在窗边,翘起二郎腿,清冷的气息里多了些雅痞。
“寒少好!”江雪唯把头埋到最低,不敢看她。
寒少?
第一次听她这样喊,寒月澈有些不习惯。
小家伙以前都是叫他澈哥哥的。
即使他和雨唯交往时,每逢春节从洛杉矶回来,也不曾听她叫他声姐夫。
“把头抬起来!”
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冷冷的。
江雪唯心一颤,顺从的抬起头。
记忆中那张俏丽的容颜变了模样。
是在监狱里干活太阳晒多了,又没有保养,精致的五官被黝黑完全挡住。
真的是一黑毁所有。
不光是皮肤,就连身材也变得纤瘦了不少。
蚂蚁般的细腰,仿佛风一吹就会被折断。
“出来了怎么不回江家?”他的眸子愈发深沉。
小家伙变成这副模样,他还是心疼的。
“寒少说笑了,我早就被逐出江家,哪里还有资格回家,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不是她抛弃了家人。
而是家人抛弃了她。
“小唯……”习惯性的动作,睨见她耳边垂落的发,寒月澈伸手。
指尖还没有触到她的发。
面前的人儿突然跪了下来。
“寒少,出狱以后我对您,对江家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我现在叫夏忘尘,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还希望寒少能让我继续这样生活下去!”
砰的跪地声,寒月澈一瞬惊住。
再低头看她微颤的双肩,暴露了她在害怕。
小唯竟变得如此唯唯诺诺。
以前的她虽乖巧听话,却不会如此胆怯,如此畏惧他的威严。
不会再对他有非分之想?
寒月澈抿唇,那一秒内心竟有空荡荡的感觉。
以前的小唯绝不会说这种话。
她巴不得得到他的垂爱,和他在一起。
不然也不会在他说和她交往时,把她高兴的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和他约会。
那时的小唯,可爱而又娇憨。
甜甜的笑容让人觉得世界都是纯净的。
如今的她………
视线往下移,寒月澈注意到她右手戴着手套,眸光又冷了一分。
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和江家有瓜葛了。
她右手中指上戴着魅戒,与他中指的寒戒是一对。
寒魅对戒通灵,情侣一旦戴上便再也摘不下来,除非配偶死亡。
她戴着魅戒,便是寒魅组织的王妃。
即使她有案底,人人憎恶,只要出示魅戒,A市的人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在皇朝,她也不会做最低的服务生。
如今她用手套把魅戒捂得严严实实的,真的是想和过去告别了。
“确定不回江家了吗?如果你想,我可以向伯父伯母说一声!”
寒月澈又重申一遍。
她是千金小姐,服务员那种工作她未必干得了。
“不用,谢谢寒少关心,我一个人挺好的!”
江雪唯依然恭敬地站着,职业性的回答。
生硬的语气,寒月澈不觉蹙紧剑眉。
对方拒绝得干脆,他又何必多说。
“你走吧!”
宛如他是个病原体似的,他话一落,江雪唯火速出了庄园。
坐在车上,江雪唯按着胸口,依然感觉心跳加速。
她发现,面对寒月澈,她不再是年少时的迷恋,心头小鹿乱撞。
她紧张,恐惧………
仿佛置身在冰窖里,呼吸困难。
她从未想过会和寒月澈今天这番局面。
当初他那么疼她,为她建造皇朝,为她一掷千金。
甚至把跟姐姐交往时都没给的魅戒,给了她。
他说,“小唯,戴着魅戒在A市便无人敢欺你,我的荣耀与你一同分享!”
那时她坚定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谁都分不开。
然而,那个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亲手狠狠把她摔在了地上。
摔得伤痕累累。
想起他说她是杀人犯时的冷漠眼神,江雪唯狠狠咬着嘴唇都渗出血。
现在又说帮她回江家。
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一女雨唯,倾城绝艳”
这是爸爸妈妈当着媒体观众的面说的。
现在即便是她回去了,也没人再把她当江家二小姐看待。
一切,都回不去了。
寒家的人把她送到宿舍楼下才离开。
本以为回宿舍能睡个好觉,却没想到迎接江雪唯的是轮番拷问。
门一开,三双质问的眼神射来。
江雪唯心中暗叫不妙。
“忘尘,居然是寒少的车送你回来的?你去见寒少了?”
三个人露出诧异的惊讶模样。
全A市只有寒月澈的车是在车身前镀金一个“寒”字,象征主人的身份尊贵。
即使在黑夜里,限量版劳斯莱斯依然闪瞎她们的眼。
居然找夏忘尘?
她们难以置信。
“我………”一时间,江雪唯竟找不到词解释。
“你说寒少也有白内障的时候啊,宿舍每个人都比你漂亮,他怎么会看上你呢?”
长得不好看,身材又不好,她实在想不出她有哪里吸引寒少的。
双手环抱着胸,江书怡鄙夷的冷哼一声。
她进皇朝,每天精心打扮,就是期盼着有被寒少这样的贵公子看上的一天。
然而来了一年多,寒少看都没看过她一眼。
夏忘尘才来一个月,长得又很一般,竟然就得到了寒少的青睐。
江书怡心有不甘。
“你们误会了,是雨唯小姐在我包厢吃了饭不舒服,寒少我带去盘问了一番!”
灵光一闪,江雪唯平静地找了个理由。
如果被她们发现她认识寒月澈,以后肯定是被孤立的对象。
是撇开关系的好。
“哇塞!寒少对雨唯小姐可真好!”杨文茵羡慕的冒泡。
“我就说嘛,寒少眼光那么高,怎么可能看上你!”
江书怡撇嘴道,心里舒服了一点。
“你还别说,忘尘细看一下五官长得还挺像雨唯小姐的,就是黑了点!”
像是发现新大陆,沈娟兴致勃勃地盯着江雪唯。
越看越像。
心蓦地收紧,江雪唯别扭的偏过头去。
生怕她看出端倪。
“我看看,哪里像,雨唯小姐可比她漂亮多了!”
在A市,江雨唯可是漂亮的标杆,是整容模仿的对象。
说江雪唯像她,江书怡心里自然不舒服了。
她的眼睛都是按照江雨唯的模子整的,也没有人说像她。
“书怡,你别总是针对忘尘!”
她话里带刺,沈娟都听不下去。
“谁针对她了,我说的是实话!”被戳中小心思,她不好意思红了脸。
宿舍四个人里,江书怡的家世最好。
她自然是瞧不起江雪唯的。
“忘尘,你今天近距离接触寒少,他是不是很帅?”
想到寒月澈俊美的面容,杨文茵一脸迷恋样。
寒月澈是A市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即使他身边有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江雨唯,依然是名媛闺秀趋之若鹜的对象。
她的手机屏保,抱枕,杯子全是寒月澈的头像。
“如果今天是我去见寒少,我肯定会被他帅晕倒!”
江雪唯抿抿嘴,不说话。
她不想参与任何有关寒月澈的话题。
偏偏杨文茵不给她闪躲的机会,一把将她拉回来。
“快说,说帅不帅?有没有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还好吧!”江雪唯敷衍了事,眼神游离。
曾经她也像文茵这般深深迷恋着他,只是现在……
那个人已经不是她可以仰望的对象。
她更多的是想逃离他。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他。
“还好吧?忘尘,你的择偶标准是有多,寒月澈这种极品你都看不上,他可是国民老公!”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好像只有这么说,才能免于被她们喋喋不休的追问。
“那他身边的月盛,月年呢?别看他们是寒少的保镖,身价听说比一般老总还高呢!”
江雪唯依然摇摇头。
她知道月盛,月年的身价有多高。
他们是隐形富豪,A市几处黄金地段都有他们的房子。
不单单这些,每年寒月澈给他们的奖金都是上市公司总经理拿不到的价位。
他们和寒月澈同样的高高在上。
一晚上她们三个都聊着寒月澈,像是聊到天亮都聊不尽兴似的。
“你们说寒少的那方面功夫怎么样?”
幻想着男神八块腹肌的模样,杨文茵差点流口水。
“肯定和他做事一样厉害,看雨唯小姐天天容光焕发就看得出来!”
“雨唯小姐真幸福,要我能和寒少在一起多好!”
三个人一脸沉醉的表情。
“忘尘,你觉得呢,寒少的床上功夫好不好?”
矛头突然转向江雪唯,惊得她一口水呛在喉咙上。
讨论的什么鬼问题。
“我不知道!”她不觉羞红了脸。
脑海里情不自禁闪现和他滚床单的画面。
他低哑的声音,完美的身材……
脸上的红晕又添了几分,红到了耳根子。
“你当然不知道,你又没和寒少滚过床单,我是让你猜猜!”
沈娟白了她一眼,却意外发现她脸红。
“喂,忘尘,你脸红什么,是不是想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没有,没有!”江雪唯急忙解释,像偷吃糖的孩子。
她们的眼光太精明,江雪唯不敢再挨近,默默挪了挪凳子。
“忘尘,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还戴着个手套,摘了吧!”
睨见她右手的白手套,沈娟细心上前想帮她取下来。
怕被发现,江雪唯猛地抽回手。
才发现拒绝的太干脆,不小心伤到了沈娟。
“不了,我小时候顽皮,右手中指被玻璃砸断了,很丑,我怕吓着你们!”
摸了摸藏在手套下的魅戒,江雪唯心有余悸。
“那还是别脱了吧!”
像是差点被逮住吃糖的小孩,她紧紧攥着右手。
魅戒太醒目。
如果魅戒被她们发现,她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她好生藏着它。
藏着一段沉痛不堪的过去。
安安静静的过了一个星期,寒月澈和江雨唯再次坐进她的包厢。
尽管她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在皇朝,没有特殊情况谁都不能拒绝安排。
包厢的门半掩着,秋芷荞端着菜品欲敲门。
透过缝隙瞧见他们在亲吻。
寒月澈坐在位子上,江雨唯轻盈的身子贴在他的胸前,玉臂环绕着他的颈项。
她只看到江雨唯的背,却感觉得到他们吻得很忘情。
手停在门把上又缩了回来,乖乖站在门口。
她极力装作漠不在乎,心还是隐隐发疼。
双手紧攥着托盘,磨破了指甲她浑然不觉。
“小唯!”听见江雨唯在喊,她才推门而入。
视线瞥了一眼寒月澈嘴角沾的口红,江雪唯柳眉紧蹙。
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她悄悄调整呼吸,镇定上菜。
她是真的不想看见他们,只想着熬人的时间快点结束。
“江小姐,寒少,你们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不打扰他们用餐,江雪唯行个礼,准备退出去。
“小唯,干嘛那么见外,我是姐姐啊!”
江雨唯出声拦住她,声音轻柔。
“不管现在情势变成什么样,我都是你的姐姐!”
她上去握住江雪唯的手,声音很动人。
“叫我声姐姐好吗?”心疼地抚摸她的头,江雨唯有些哀求的说道。
江雪唯低着头不语,死死咬着唇。
情势变成什么样,不都是他们害得嘛。
现在居然来猫哭耗子。
经过了那件事,她便看清了面前所谓的姐姐。
她自私自利。
从小对任何人好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包括现在,也只是为了在寒月澈面前表现她的好姐姐形象。
她厌恶她的触碰,很想推开她。
抬眸睨见寒月澈冷寒的鹰眸,她怯怯地缩回去。
“姐……姐!”踌躇一会儿,她艰难地开口。
江雨唯很开心,握着她的手笑嘻嘻的。
而寒月澈不以为然,缀饮着茶水的薄唇掠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弧。
小家伙真的是很怕他。
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满不情愿,她却不敢表露,反而慢慢妥协。
六年时间,好像磨掉了她所有的傲气,高贵。
她变得自卑,内向。
看到她的胆小如鼠,寒月澈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许是看惯她在自己面前笑靥如花的模样,他在心里这样想。
“小唯,我看你下班一直都穿着那套衬衣,姐姐给你买了几套衣服!”
说着,江雨唯开心的从椅子上取来给她。
“你看,都是你喜欢穿的牌子!”
她像心细的大姐姐,还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在她身上比划。
柔软的面料划过肌肤,江雪唯有些抗拒的缩了缩,却不敢表露的太明显。
“喜欢吗?”江雨唯望着她,眼睛都在放光。
“谢谢!”攥着袋子,她始终不敢抬头。
“小唯,阿澈点了这么多菜,你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她拉着江雪唯的手就往桌边坐。
江雪唯猛地抽回手,怯生生的说,“不用了,你们慢用!”
话落她就匆匆跑出了包厢。
她怕再留下,她会克制不住的骂她虚伪。
看来忍耐,也是需要很强的功底。
“阿澈,你说小唯是不是还在怪我?”江雨唯忧伤的敛下眸。
“你知道的,我的心脏不好,根本承受不了牢狱……”
捂着胸口,她一副快要流泪的样子。
落在寒月澈的眸子里,很是心疼,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别担心,我来处理就好!”
感觉到他的疼爱没有因为江雪唯的出狱而减退,江雨唯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要阿澈的心永远只在她的身上。
…………
来到后花园,江雪唯停在垃圾桶旁边。
手中的衣服袋子被她攥得变了型,露出粉色的半截长裙。
以前她是很喜欢穿粉色,白色的长裙,走起路来翩翩摇曳,像城堡里的公主。
外公说她穿成这样比姐姐还要漂亮。
只是现在,她的公主梦碎了。
她现在又黑又丑,哪里还撑得起这些裙子。
而且这几条裙子,随便一条都抵她半年的工资。
拿回宿舍,免不了又要被她们拷问一番。
江雪唯毫不犹豫的将袋子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刚好对上一双幽深的眸。
是月年!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都看见了?
“你………”会告诉寒月澈吗?
江雪唯欲言又止,感觉问得有点多余。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不用担心!”睨见她眼里的担心,月年迅速开口。
“谢谢!”她声音如蝇。
“小唯,我给你买了一部手机,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没有手机不方便!”
他掏出藏在背后的左手,是一部白色手机。
考虑到她不喜欢出风头,他选的是很大众的牌子。
“不用,我没有人要联系!”江雪唯面无表情。
她已经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用不上手机。
“收下吧,你下了班在宿舍无聊也可以玩玩手机!”月年把手机放进她的掌心。
江雪唯嫌恶的推开,加大了音量,“我不要!”
感觉到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月年心底很沮丧。
但他从未想过放弃。
“小唯,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嘛,你的生日刚过,手机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收下好吗?”
他想着自己每年都会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她应该不会拒绝。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丝恳求。
月年是个很内敛的人,很少看他这般殷勤,江雪唯不知该怎么拒绝。
“谢谢!”
看她接过手机,月年松了一口气。
然,下一句话又把他打回原形。
“以后,别再叫我小唯,也别再来找我了,我现在叫夏忘尘,不再是什么江家的小公主,不配和你做朋友!”
她冰冷的话语,月年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小唯,你是在怪我当年没为你申辩吗?”
他想说其实他想的。
只是准备为她申辩时,就被月盛敲晕了。
醒过来,她人已在监狱里。
“不是,是我想和过去彻底告别,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不再和过去任何一个人打交道。
“小唯……”望着她毅然走开的身影,月年喃喃念道。
淡碎的刘海散落在额前,却挡不住他忧伤的眼眸。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小唯时,他就被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震慑住了。
他在想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眼睛,那么纯粹。
那时他16岁。
刚进寒魅组织。
刚刚情窦初开。
他心里总有个声音说要和她做朋友,可听到月盛说她是江家的二小姐。
万千宠爱,高高在上。
而他只是个被母亲千辛万苦才送进寒魅组织的穷小子。
云与泥之别,自卑让他缩回了进击的脚。
他以为有钱人家的小姐都该是高傲的,像寒少的女朋友雨唯小姐那样。
小唯的主动出现颠覆了他的认知。
她主动伸出手甜甜的说,“你好,我叫江雨唯,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他心里有点小窃喜,却还是拒绝了。
“我只是寒少的保镖,不配和您做朋友!”
那时候,他说了和小唯现在一样的话。
可小唯并没有因他的冷言冷语而放弃。
她依然主动来找她,分享她爱吃的甜品,皱着眉头说这道题她不会做,要他帮忙。
她俏皮又可爱,他根本拒绝不了这样一个瓷娃娃。
慢慢地,他们成为了好朋友,无话不谈。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高贵的她,他把这份爱悄悄埋在心底。
再后来,他发现她喜欢寒月澈。
那一晚他冲进酒吧把自己喝个烂醉,差点酒精中毒进医院。
他喜欢她,自然把她喜欢的归纳为自己喜欢的。
他帮她收集少爷的喜好,告诉她少爷的行踪,送给她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便是寒少的亲笔签名。
她喜欢的不得了。
到后来她做了少爷的女朋友。
梦想成真。
听她在电话里说自己有多么幸运,多么开心,他是含泪说的祝福。
小唯那么善良的女孩,是该得到幸福的。
他深信她会永远幸福下去,然而………
她和寒少的订婚宴上,看着少爷为救雨唯小姐而把小唯推向监狱。
他差点发疯。
第一次有种为自己想杀人的冲动。
他想为她申辩。
看穿他的举动,月盛出手敲晕了他。
再醒来,他在监狱门口跪了七天七夜,说了七天七夜的对不起。
每一年到探监的日子,他大清早就到监狱门口等候,却没有勇气进去。
他怕看见她怨恨的眼神。
现在拒绝他所有的好,小唯确实是恨他了吧。
江雪唯的身影早已不见,月年依然望着,眸子里浓郁的忧伤。
当初为了和他做朋友,小唯锲而不舍的靠近他,融化了他冰封的心。
如今即使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自然不会放弃的。
小唯,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相信我!
之后的一个星期,江雪唯再也没见过熟悉的人。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工作,她很喜欢。
这天她领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资。
虽然不多,但她很满足。
这些钱是她用来离开A市的,她舍不得用,全部存进了银行。
“陈姐,你找我?”
对讲机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江雪唯小跑到办公室。
她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在陈瑛看来,她举手投足间展现的礼仪不像是从贫困家庭出来的姑娘。
倒像是落魄的千金小姐。
“忘尘,负责打扰总统套房的服务生被开除了,从今天起你就打扰总统套房!”
总统套房!?
那不是寒月澈的房间?
江雪唯应声怔住,半天没反应过来。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这下居然把她安排到寒月澈眼皮底下工作。
想想他冷寒的眸光,江雪唯就胆战心惊。
“陈姐,我可以不去吗?”她的表情都在抗拒。
“这是经理的安排,你上个月被评为优秀员工,做事又细心,他指明要你去负责套房卫生的!”
“最主要是你不像其他员工每天抱着想被寒少看中的心思,花样百出,上个负责套房的服务生就是趁寒少睡着动了歪心思,结果被寒少一脚踢出房间,赶出了皇朝!”
陈瑛也是相信忘尘的。
她不爱笑,忧郁的身影后像是隐藏着许多故事。
她比谁都需要钱,但她不走歪门邪道,保持着一颗初心做事。
这样的姑娘,很让人心疼。
“陈姐,我怕……我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你可以的,你只要记住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胡思乱想!”
“陈姐………”江雪唯欲言又止,眉头一皱。
她是真的不想去,可又找不到理由拒绝。
“你交接一下,调去楼上!”
不给她犹豫的机会,陈瑛果决说道。
睨见她严肃的表情,江雪唯只能把不情愿生生咽进肚子里。
做完交接,默默到顶层报道。
皇朝顶层的总统套房。
是专为寒月澈而设,是他的私人领域。
领了套房的门卡,江雪唯直接刷卡进门。
陈姐说寒月澈这个时间都不会在皇朝,她可以放心进房间。
缓缓走进卧室,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隐隐眼眶泛红。
这里,她再熟悉不过。
从皇朝建起之后,她就和寒月澈住在这里。
这里是他们共同的小家。。
每晚他们透过落地窗看星空,说着情话,相拥而眠。
也是在这里,她把第一次给了寒月澈。
那晚他们坦诚相见。
她第一次发现寒月澈包裹在西装里的身材那么完美,八块腹肌,宽肩窄臀,比模特还要耀眼的身段。
那晚她痛哭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寒月澈也吓到了,抱着她冲进医院。
之后每一次对她,他温柔的像在宠爱自己的瓷娃娃。
那时候的寒月澈精力旺盛,完事后也不会像其他男生倒头就睡。
反而是她累得精疲力尽,乖乖任由他抱着进浴室洗漱。
收拾好了,给她冲杯牛奶喝下,他才会躺下抱着她入睡。
那时候她觉得最幸福的,就是待在这里。
时隔六年,再次踏进。
依然没变的风格布局,没变的陈设。
就连床单还是她最喜欢的清新简约的款式。
然,江雪唯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甜蜜。
反而异常刺眼。
那些回忆像根针似的扎在心上,每每想起便觉得心痛难耐。
她情不自禁的收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像似恨不得攥出一道血痕。
吱——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
江雪唯犹如惊弓之鸟,反射性望过去。
寒月澈竟然在?
陈姐不是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寒氏的嘛?
她下意识埋下头,方寸大乱,“寒少,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房间,对不起,我………”
太紧张,舌头都捋不直说话。
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撞见寒月澈就算了,还是撞见他洗澡的时候。
从浴室出来的他只在腰间围了浴巾,堪比模特般的身材耀眼夺目。
头发还在滴水,一滴一滴落在肌肤上,简直引人遐想连篇。
江雪唯觉得自己呼吸都渐渐便得窘迫。
“不用紧张,平常我是不在,英国分公司出了点事,连开了两天的会,我刚下飞机直接过来眯一会儿!”
刚看到房间有个人影,寒月澈以为又是哪个不识趣的女人动了妄念。
原来是小唯。
绷紧的神经放下,他悠然换上浴袍。
小东西那么怕他,是不可能主动来他房间的。
应该是薛凯挑的她来伺候吧。
“那我先出去,您先休息!”
边说小小的人影边往门口挪,像只充满防御的小刺猬。
“慢着!”
听着低沉的嗓音响起,江雪唯身体猛地一颤。
“过来给我吹头发!”
在桌边坐下,寒月澈慵懒的闭上眼,丹凤眼间挂着疲倦。
“寒少………”如蝇的声音充满拒绝。
“过来,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冰冷的声音夹带一丝怒意,不容置疑。
她在寒月澈身边陪伴两年,自然了解他的脾气。
第三遍肯定不会再是过来,应该是卷铺盖走人。
她还没有存够钱,不能被开除。
江雪唯怯生生的上前,打开吹风机开关,撩拨着他的发。
嘴角一闪而逝胜利的笑,寒月澈放松身子靠在椅子上休憩。
她的手法很柔,指腹摩擦过头皮,舒服极了。
寒月澈有些昏昏欲睡。
“你………”寒月澈声音刚出。
又是一声清脆的撞地声,“寒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
她竟然又跪下了?
“我说你弄疼我了吗?”寒月澈很无语。
他不过是想让她给自己按按太阳穴,话都还没出,小妮子竟然跪下了。
“动不动就跪,膝盖不值钱?”寒月澈瞪她一眼。
俯身想扶她起来,指尖触到她的肌肤,就感觉她在颤抖。
“江雪唯,你就这么怕我?”
一把将她揪起,逼着她直视他墨黑的眸。
“不,不是!”江雪唯目光闪躲,声音如蝇。
还说不是,他都听见她牙颤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他烦透她这么怕她,好似他是残暴的的统治者。
以前他生气时也没见她这么怕他,反而像个无尾熊似的缠着他撒娇。
一把无名火被点燃,寒月澈蹙紧眉头。
“滚,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指着大门口,寒月澈低吼道。
万万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江雪唯吓蒙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是跌跌撞撞跑出套房,到电梯口时还不争气的摔了一跤。
可她一刻不敢停留,一口气跑回宿舍。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没顶他的嘴啊。
只能说六年,她越来越不了解寒月澈了。
以后遇见他还是躲远些为好。
*
被吼一顿,江雪唯觉得尊贵的寒少肯定会叫人把她换掉。
毕竟看见她就生气,没必要留着给自己添堵。
第二天她没上套房去,反而被陈姐骂了一顿,说她偷懒。
“寒少没说换掉我吗?”江雪唯诧异的问。
“你有没惹寒少,他无故换掉你干嘛!”陈瑛白了她一眼。
还没惹他生气。
那震天吼也是套房隔音太好,她们没有听见。
江雪唯真想说是寒月澈说以后不想再看见她。
可是无凭无据,寒月澈有没发话,她哪有资格说。
“赶紧的,上楼打扰去。”
心里纵然有千百个不情愿,江雪唯也只好咽下,上了顶层。
庆幸的是这几天都没有撞见寒月澈,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些。
寒月澈是典型的工作狂。
除了休息和吃饭,他很少出现在皇朝。
有时候为了受伤的案子,他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
寒氏集团能成为今天A市的龙头企业,主要归功于寒月澈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
*
累了一个星期,总算迎来休假。
睡了个懒觉,江雪唯才慢条斯理的出门,一个人在公园里闲逛。
现在的她没有朋友。
就连来皇朝一个多月,也因为性格内敛没有交到朋友。
只有宿舍沈娟她们三个偶尔和她说说话。
她不想和任何人深交,怕辛苦隐藏的秘密被掀开。
相信如果知道她是江雪唯的话,也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反正她会离开A市的,无牵无挂的也好。
清晨的阳光很暖,穿过枝丫缝隙
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肌肤上暖洋洋的。
江雪唯很享受这份惬意。
她闭上眼不觉放慢了脚步。
砰——
没料到前面会突然来人,江雪唯直直的撞了上去。
“噢……”坚硬的胸膛,江雪唯吃痛的捂着额头。
“没事吧?”
低沉的声音很熟悉。
她应声抬头,居然是月年。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跟踪她?
寒月澈吩咐的?
江雪唯反射性后退,身子僵硬,像竖起刺保护自己的小刺猬。
“别害怕,是我自己来找你的!”
月年声音很轻,生怕再吓着她。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所以我只好亲自来找你了!”
收起锐利的锋芒,江雪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不是她没接。
是手机她根本就没用。
月年当然知道,只是他没有明说。
他是寒少的人,小唯对他有敌意很正常。
“你找我……”有事吗?
江雪唯看他今天一身西装笔挺,像是有什么重要的盛会要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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