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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皇后,陛下轻点宠

光明纯牛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甜宠+玄幻修仙+养成系】帝默黔可能自己没也想到,自己在路边捡来的娃娃居然最后成了自己的皇后。“皇上,皇后又惹事了!”小厮急急过来禀告,“无事,随皇后去吧,只要别伤着她就行。”帝默黔不在意地摆摆手。“是。”.....

主角:曲安乐,帝默黔   更新:2023-01-23 13: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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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曲安乐,帝默黔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皇后,陛下轻点宠》,由网络作家“光明纯牛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甜宠+玄幻修仙+养成系】帝默黔可能自己没也想到,自己在路边捡来的娃娃居然最后成了自己的皇后。“皇上,皇后又惹事了!”小厮急急过来禀告,“无事,随皇后去吧,只要别伤着她就行。”帝默黔不在意地摆摆手。“是。”.....

《捡来的皇后,陛下轻点宠》精彩片段

“妹妹,我们是双生花,两根同生,一同修炼成仙,今后我们也要在仙界一展鸿图,永不分离。”

“嗯,永不分离。”

秋来冬去,曲安乐一直秉信与姐姐的承诺,永不分离,相亲相爱。

直到那一日——

曲安乐与慕容言佳是双生花,修炼成仙后,她们便做了花仙,浇灌着仙界的花种,呵护着它们健康成长。

姐姐喜动,一刻钟都闲不住。

妹妹喜静,最爱照顾花草树灵。

这日,慕容言佳又没了影,曲安乐一袭粉色流仙裙,灵气十足,穿梭在形形色色光芒的花田里,素手泛光呵养着花种,不时轻笑,低语,与花种交流,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宁静而又美好的平和。

她全身心思都放在花种上,但一株本来要百年才开的花种,却开了花,溢出香气。

粉粉的花瓣上沾着鲜红鲜红的血液,泛着五彩的光芒。

曲安乐以为花儿生了怪病,心疼不已,素指抹去花瓣上温热的血液,轻声低哄:“花花乖,要坚持住,你一定要好好的坚持下去。”

刚刚抹去的血液,又滴在了花瓣上,从上而下,并不是花儿生了怪病。

曲安乐疑惑抬眼。

撞上了让她这一生都为之痴迷的人。

树灵枝上慵懒的斜躺着一个男子,黑色华服,衣边绣着独特的白色月亮,配上他银白的发,相映生辉。

斜斜的浏海微微拂动,剑眉微蹙,眉宇间拧成一块,特别的有威严气息,白到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肌肤,却看不出一丝病态。

暗黑的凤眸,仿佛无边的神秘宇宙,看不尽摸不透,可偏偏带着玩味的眸光凝视着她。

突然出现一个人,曲安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个后移跌倒在花田里,呆愣愣的看着树灵枝上英俊绝美的男子。

他薄唇微勾起兴味的弧度:“小妖,你那么喜欢花,却坐死了几株,可见不是真心待它们。”

曲安乐惊醒,骨碌碌惊跳而起,心疼的安抚着被她坐到的几株花种:“对不起,对不起,花儿花儿,是我的不对,千万不要死,我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好不好。”

她手捧着泥土,专心的重新挖好坑把种子填上,才稍稍安下心。

刚刚落定,她才想起英俊男子,恐怕他早已走了。

站起抬头,却见那男子还慵懒的靠在树灵枝上,玩兴大发。暗黑眸子凝视着她,似乎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他手臂直直地垂下,修长的中指流着血,滴落在花瓣上,花儿又长高大了一倍,曲安乐微拧了拧眉。

踌躇了好久,胆小的她终于开了口:“那个,花儿吸了你的血很不正常,能不能不要再给它浇灌了。”

男子暗黑的眸子微眯,眸子里透露出几分危险。

“本尊还没有怪它吸食本尊的血,小妖精你倒是反咬起本尊来了?”

曲安乐背脊一凉,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这个男子好可怕……

或许是她沉默的太久,男子觉得不耐了。

“本尊手臂断了。”

“我,我……”曲安乐一听,几乎是下意识就举起了手,“我会点仙术,可以止血正骨。”

她滑稽的举动,让濮阳暗黑眸子闪过一丝丝愉悦,转瞬即逝。

“哦,是吗?那就你来给本尊接骨。”濮阳轻盈而下,衣袂飘起弧度,树灵枝没有一丝的晃动。

伫立在曲安乐的面前,她只抵到他的胸膛处,倍感压力的往后退了退,思索着举起手为他止血会影响发挥,也会很累,轻轻的道:“大佛尊,不如坐下如何?”

濮阳暗黑的眸子对她冷然一瓢,曲安乐感觉危机四伏。

难道他不是大佛?

“地上这么脏,就让本尊坐?”

曲安乐精神一晃,连忙用长长的流仙裙一角铺在地上,恭敬道:“大佛尊请坐。”

濮阳就着她粉色流仙裙席地而坐,鼻息间飘来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目光扫视到她不断想遮掩的白皙小腿。

曲安乐的仙术属温和,主治疗,恢复元气。

慕容言佳仙术属攻击性,攻击力较强,而曲安乐不会打,只会治疗。

光芒附在濮阳的手臂上,不一会儿看见濮阳的手臂渐渐止住了血,曲安乐会心一笑。

这时却蓦然出现一只手伸向她的脸。

“小妖,在仙界为何戴着面纱,难不成其丑无比?”

濮阳还触碰到面纱,曲安乐慌乱后退,不得不中断治疗。

“我,我不习惯以面示人,大佛尊请见谅。”曲安乐瑟缩的低头。

濮阳见她胆小的模样,作了罢。

“继续。”

曲安乐思索了索,继续为他治疗,却多了几分警惕。

“小妖,本尊问你,你叫什么名。”

曲安乐心中一惊……难不成真是上面来探查的人?

本来她和姐姐一人一日轮流照看花田,可是姐姐喜动,闲不住,几乎都是她照看,所以每隔一日,她都会穿上姐姐的纱裙,戴上面纱照看花田。

“我……我叫慕容言佳。”

“慕容……言佳,言佳……”濮阳细细的念着姐姐的名字,她心惊肉跳的,生怕出了破绽。

心慌之际给他治疗好了,他站起却当下把她拉了起来。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在她身上施了法术。

金光将她笼罩,感觉到一股暖意流淌在心尖,不一会儿,身上容光焕发,连刚刚沾上泥土的流仙裙都干干净净的。

“小妖,你会正骨,难道就不会洁净术么,本尊可受不了一丝脏乱。”

她不会呆愣愣的看着他,她呆愣是因为他修长宽大的手那么自然的抚在她的头上,轻柔的抚着她额前的碎发。

“小妖,你好生在这呆着,本尊过两日来接你。”

“还有,本尊名唤濮阳。”

濮阳帝?!

曲安乐呆愣愣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仙界一方霸主,濮阳帝……

她今天遇上了大人物了。

他叫濮阳帝。

他说要来接她走……

等等,要去哪?

还有她不叫小妖,叫曲安乐,一曲安乐。

“妹妹,我回来了,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曲安乐与姐姐无话不说,慕容言佳得知后,笑她傻,大人物都喜欢这般开玩笑。

是么,玩笑么……

并不是真的要接她的,虽然她有那么些小小的期待,期待看看他身边的景色是什么样的,念着拥有那样宽厚的大手下该有怎样的温暖,墨色凤眸下还会出现什么样的神色,那双薄唇会勾起哪种笑容。

她只是个小花仙,攀不上那样绝美的大人物,今生能见上一面已是极好了,不敢再贪恋。

姐姐近来规矩了不少,近一个月都是与她轮流一日照料花田,姐姐说心疼她,她很喜欢姐姐。

她万万都没想到,有一日会撞上这样的场面……

姐姐穿着粉色流仙裙在树灵枝下与他深情相拥,美景如画。

姐姐巧笑盈兮,娇小可人,濮阳眸光半敛,透不尽的温柔情怀。

而她,普通白衣沾满了泥土,灰头土脸的,提着花篮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直到被发现……

“濮阳,她是我的妹妹,曲安乐。”

他没有欺骗她,接她回去了,可她是顺带,他爱上了姐姐。

她看见了他黑色凤眸下的光芒,多彩多变,温柔内敛,威严霸气,也注视到他薄唇下的多种笑容,有欢乐,有气愤,有无可奈何,有宠溺。却始终再也感受不到他宽厚的手掌下有怎样的温暖。

“你这为何一直看着本尊,本尊有什么特殊之处?”

一日偷看被他抓个正着,她红着脸,低着头胆小了良久,才嗫嗫道:“小仙觉得您长的好看……”

可抬头却是另外一个人。

“真有眼光,阳殿里我比濮阳好看了不止几百倍,小妖眼光不错,以后我罩着你。”

她目光四处寻找着濮阳帝,可早已不见了。

濮阳和姐姐,而她的身边永远有个巫咸,她恼他,她怒他,她烦他,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一来,她胆小。二来,巫咸是濮阳的弟弟。

“濮阳,我和您,妹妹和巫咸真是的相亲相爱的两对,不如择日,我们两对成亲吧。”

“我没有意见,小妖也一定没有意见对不对?”巫咸兴奋的望着一直低头的她,曲安乐沉默。

“不,我不愿意。”

曲安乐第一次拒绝,害怕不已。

“我喜欢的并不是巫咸你。”

当日巫咸半路离席,濮阳带着姐姐质问她。

“你若不喜欢巫咸,为何一直让他跟,让他为你遮风挡雨?!”

她伤害了巫咸,把欢乐性子的巫咸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变的越来越孤僻,她不敢去见巫咸,太多的害怕,更害怕一见面什么心思都暴露了。

她想回去,或许照料花田,才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事情,看着花儿渐渐发芽,开花,种下的心血总会有一天结出漂亮的花朵,总比没有结果来的安慰。

曲安乐和姐姐道别。

——————一曲安乐,误终身。——————

“人帝,濮阳帝打算与我成亲了,您什么时候出手?小仙的心在人帝的身上,不愿和他人成亲。”

“言佳,只要偷得濮阳的心脏,本尊立马接你回去。”

“好,小仙等着您。”

曲安乐愣愣的看着他们。

人帝,和濮阳帝打的不可开交的死对头,若不是人帝一直在阻止,濮阳帝早已经统一仙界,成为天帝。可是他却和姐姐在一起。

姐姐背叛了濮阳帝!

人帝发现了她,杀意尽显:“结果了她。”

“不,人帝,她是我妹妹,我会和她好好沟通,请您放妹妹一马。”

人帝斜眼冷视着她,一个晃身消失不见。

她怎么看人帝都不如濮阳帝英俊,绝美,人帝的身上只有数不尽的小人气息,让人厌恶。

“你喜欢人帝?”曲安乐问。

“不,我爱他。”

“那濮阳帝呢……”

“不爱,我一直利用他。”

姐姐的脸上散着无尽的爱,对人帝的痴迷,对人帝的思念。

而她的心却很痛,姐姐爱着人帝,那濮阳帝呢,一直以来对她的宠与爱又该何去何从。

“妹妹,等姐姐拿到了濮阳帝的心脏,我们一起回到人帝的身边,还记得一起大展鸿图,一生在一起吗?”慕容言佳牵起了曲安乐的手,传递着她的真心。

曲安乐退缩了,缩了回来。

“姐姐,你告诉我,濮阳原本要接的人其实是我,对不对?”她抬起了一向懦弱的面庞,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慕容言佳眸子微闪:“对。我只是小小利用了一下,可是他真爱是你,就不可能一直视我为宝!”

曲安乐凄惨一笑,转瞬即逝。

“可是姐姐,我爱他。”

这是她一生说过最勇敢的话,她爱濮阳帝。

姐姐的眸子里没有太多的意外,她们是双生花,两根同生。姐姐知她的心思,她却不知姐姐的心思。

“不,安乐,这只是你的一个错觉,你并不爱他。”姐姐有些慌乱,紧握住她的手。

她镇定一笑:“不,我很确定我爱他,也很确定不能让你伤害他。”

“你是说……你要与我划清界线,还是要取我性命?!”慕容言佳满面痛楚,“我深信我的妹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胆小的,她是温柔的。”

巫咸教过他一招杀招,她这一生只会这一个攻击类的仙术,她从不知道威力有这么强。

从姐姐身上溢出鲜血,像一朵朵凋残的玫瑰,盛开在地上,白色的衣上沾满了姐姐的血,从姐姐的眼眶里印着她的脸,那是一个冷情冷血的怪物,那不是她。

姐姐手抚着她的脸,眸子暗淡无光,喃喃自语。

“妹妹,我们是双生花,两根同生,一同修炼成仙,今后我们也要在仙界一展鸿图,永不分离。”

“妹妹,我们是双生花,两根同生,一同修炼成仙,今后我们也要在仙界一展鸿图,永不分离。”

“妹妹,我们是双生花,两根同生,一同修炼成仙,今后我们也要在仙界一展鸿图,永不分离。”

对,我们要永远永远的不分离,永远的不抛弃对方,永远的在一起,就像当初一起修炼的清静日子,那么的和谐。


濮阳帝忽然想见慕容言佳,只撞见曲安乐抱着死去的慕容言佳,她早已香消玉殒,而曲安乐魂不归体。

“你来了,我姐姐她死了……”曲安乐凝视着他,浅浅一笑。

她笑容未减,却被踢飞一尺之外,口出鲜血。

濮阳怒不可遏,暗黑的眸子变成紫色,愤怒的深紫色。

“曲安乐!平常就歹毒心肠,本尊一直忍你,如今连亲姐都弑杀!本尊绝不饶你!”濮阳心疼的抱紧着慕容言佳,小心翼翼的唤着她的名字,似乎只要唤着,她就能醒来一般。

“你姐平常对你百般疼爱,你怎么下去重手!”濮阳帝冷声声质问着她。

曲安乐抹了嘴角的血,凄凉一笑:“是,是我的错,我后悔了。”

“后悔?!后悔你就能让言佳复活?!而你去死!?”

曲安乐眸子闪了闪,定定的凝视着他,濮阳帝愤怒的深紫色眸子依旧绝美,甚至带着妖冶的邪美,依旧是她心中至爱。

“濮阳,你希望姐姐复活吗?”她紧紧的盯着他,想要捕捉那一点点的温暖。

“当然!本尊更不会饶了你!”濮阳帝身上散出的戾气和冷绝让她绝了心。

曲安乐微微闭了闭眼,捂着胸膛,轻柔的道:“我可以让姐姐复活。”

“我与姐姐是双生花,两根同生,只要我把根移给姐姐,姐姐就可以复活。”她没了根,就时日无多。

“救!本尊看着你救活她!”濮阳帝终于正眼看她,却充满怨恨。

曲安乐不再胆小低头,笑容却带着无尽的凄凉,濮阳的心中一紧,却不知是为何而紧。

“好。”

屋子里光芒大起,不多时又落下。

曲安乐虚弱的躺在地上,白衣带血,身上开起无数的花朵树叶将她围绕,濮阳却只抱着慕容言佳大步离开。

她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是巫咸,给不了他爱,回应不了他任何爱,把他弄的憔悴。

她静静的等死……

巫咸出现在她的面前,巫咸又憔悴了不少,眸子带着无尽的疼惜。

“安乐,你又何必如此。”

“你爱着濮阳,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我也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你,想要得取你的心,可你执心不悔,我却越陷越深。想要看到你,时时刻刻都要看见你。安乐,我很爱你,爱你的痴心不悔,爱你胆小,可是你却偏偏不爱我。”

曲安乐闭着眼,不敢回应。

“曲安乐,你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爱上我?”

“对不起,这辈子不可能了。”她充满了愧疚。

巫咸却亮起了光芒,又重新回到以前欢乐的性子:“那下辈子,会有可能吗?”

“或许会吧。”没有遇上濮阳,她从未见过任何男子,或许会爱上巫咸也不定。

“那好,安乐,你敢与我赌吗?你下人界,我若找到了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如何?!”巫咸眸子里充满了光芒,那是她很清楚的光芒。

她再捏碎了这道光,就真的再也补偿不了巫咸。

“好,只要你在人间找到我,让我爱上你,我曲安乐就于嫁你。”

——————一曲安乐,误终身。

一千年后

大寒国。

“我今天讨了一个铜板。”

“我有两个!”

“我没有……”

“好饿,哎……”

几个衣着破烂的小孩童拿着破碗聚在一起,幽怨着。

现下乱世,百姓们能自己吃上一口饱饭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会给他们这些小乞丐吃的,能讨上一两个铜板,已经算不错了。

“这样下去我们会饿死的。”

“不如我们去偷吧!”一个小女孩,脸被锅灰给盖住,只露出晶亮晶亮骨碌碌的大眼睛,提议道。

却当下被张忠义正言辞的否决:“不行!”

“我们是乞丐,不是盗贼,我们只行讨,不偷东西!”

张忠,是他们为首的老大,曾是大户人家的儿子,可是一夜之间被抄了全家,索性留下他一个独种在外流浪。

“不偷东西,我不就都饿死了,再说我们只是借,等富裕了还他就是!”小女孩气愤张忠太过死板,脑筋不转。

张忠脸板的很硬,“我说不行不就是不行,你若是去偷东西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们这里只接受行乞!”

“安乐,算了,偷东西被捉到会遭到爆打的,到时再也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了。”大富安慰着她。

“你们这是怕死的行为,都快要饿死了还在坚持着什么?我们又不是犯什么大事,只是填饱肚子而已,你们不去,我去!”安乐怒瞪着眼,转身大步离去。

“安乐,安乐!”大富想要去追,可是被张忠阻止了。

“谁去追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大富停下了脚步,紧看着安乐离去的背影。

安乐走在大街上,看着满目琳琅的小吃,还有热腾腾的包子,她只能眼馋。

突然一个包子被扔到她的脚边。

“呸,这是什么包子真难吃!”一个挺着油肚子的男子嫌弃的啐了一口,安乐看着他,大肚男子鄙夷的狠瞪了她一眼,大步离去。

安乐的目标已经将大肚男子锁定,一路跟着他。

大肚男子在路上晃荡,不时的看这看那,终于在一个小摊子面前停下,钱袋露在外面。

安乐眸子一定,朝着那大肚男子冲了过去,心砰砰的乱跳。

“哪个不长眼的撞老子!?”

安乐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手在他身上擦拭着,往他腰间的钱袋探去,眼看着就要到手了。

可是却被人抓住了,安乐心中一凉。

被抓住了。

“走开!贱乞丐。”大肚男子嫌弃安乐脏,连忙退了好几步,双手拍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抓住她手的人并不是大肚的男子,而是一只很白净的手,修长有力,抓着她的手腕。

安乐抬头望去。

男子一袭白衣同他的手一样干净如雪,眼眉如画,眸子温柔且平静,像是个温润的贵公子,带着温暖。

安乐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那男子对她展开温和一笑,瞬间点亮了她的心。


“她是我认识的人,还请不要为难她。”男子声音柔柔的,安乐莫名的感到一股温暖。

大肚男子刚准备说出恶毒的话但白净的男子这么一说堵住了他的嘴,大肚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白净男子,甩了衣袖啐骂着离去。

“小姑娘,以后切莫再偷窃了。”男子温和的望着她。

安乐愣愣的盯着他,点着头:“大哥哥,你可以带着我走吗?”

“你要跟我走?可是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男子有趣味的打量着她。

“那大哥哥唤什么?”安乐灿烂的笑着。

“巫咸。”

“咸大哥,我叫安乐,现在可以带我走了吗?”安乐俏皮的眨了眨眼,骨碌碌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安乐?哪个安乐?”巫咸紧紧的盯着她锅底灰的脸庞。

安乐傻傻一笑,“安居乐业的安乐。”

“哦。”

他的安乐不可能这么常笑,她很胆小,而且眼神也不会这么明亮,更况且她还这么小。

“我还要去找人,不能带着你。”巫咸抚了抚她的发,轻笑。

“那安乐可以跟着咸大哥一起找,安乐想和咸大哥在一起。”她骨碌碌的眼睛眨了眨,口气轻松。

巫咸凝视了她两秒,后轻摇头:“我不能带着你,这里是一些银两,你拿着。以后不要再偷窃了。”巫咸将银两塞进安乐的怀里,后转身离去。

安乐心急,突然一声大叫,倒在了地上。

巫咸转身,看见安乐躺在了地上,连忙赶去将小小的她扶起。

“你怎么了?”

安乐虚弱的轻哼,“饿……”

“……”

“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安乐吃了整整三个馒头才把肚子给填饱,巫咸给她夹肉,她却只吃着馒头。

安乐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拍了拍肚子,看着巫咸灿烂的笑着:“咸大哥,安乐可以跟着你吗?安乐保证可以不说废话,可以做牛做马,不要任何的工钱,不要饭吃。”

“为什么?”巫咸优雅着的抿着酒,好看的眸子看着她。

安乐挠了挠后脑,“安乐也不知道,只知道咸大哥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觉得咸大哥不会伤害我的。还有,我想跟着咸大哥走。”

她期待的看着他,期待他说可以。

巫咸想了想,轻笑,“这几天会暂住在这里,哪都不会去,你若不介意的话就住下吧。”

“真的吗?!谢谢咸大哥!”安乐开心地快要开了花,心里冒着彩色的泡泡。

“咸大哥,晚上的夜市要一起去逛吗?那里有很多漂亮的东西。”

“不了,我喜静。”

安乐疑惑的眨了眨了眼,“是这样吗?我以为咸大哥是那种开朗的人。”

巫感有些小小的意外,看着仅六岁的安乐,“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咸大哥的眼睛,是害怕寂寞的。”

巫咸敛了敛眸光,后轻然一笑,“以前是个喜动的人,可是失去了一些人之后,渐渐变的喜静了。”

这个小女孩到是挺了解他的机智聪明,而且并不怕人,他好久都没有跟人好好的说过话,没有想到说这么多话的第一次是和一个六岁还不到的小女孩。

“那咸大哥要找什么人?安乐可以帮忙找,安乐很行的,这一片安乐认识的人挺多的。”

“我要找的人,只有我自己才能找到。”巫咸眸子有些暗淡,一阵失落伤感。

————

“大富,这些你拿着,你们有这些银子能过好长一段时间,我们从今往后,我就不再和你们一起了。”安乐把银子递给大富。

大富拿着银子,紧张的看着她,“你该不会真的去偷了吧?”

“不是,这些银子是我大哥给我的,就当是和你们离别前的礼物,过几****就和大哥走了,谢谢你们这两年的照顾。”自她有记忆以来就在行乞,四处流浪,和他们共处了两年。

“可是……你和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哪来的哥哥?”

“总之他就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很有银子,这些是他送给我的,如果你不要,就还我。”安乐不想他问的太多。

大富把银子往怀里一收,后嘿嘿的傻笑道,“安乐,看着你过的幸福,住大客栈,以后都有好日子过我就安心了。”

“如果我能有哥哥来找我就好了,这些我会拿回去的。”

“会的,你以后也会住上大客栈的。”

才刚刚把银两给大富的第二日早上,客栈外就一阵吵闹。

“哪来的乞丐,去去!”

“我们要找安乐,我知道她昨天还在里面的!”

“走不走,再不走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安乐醒的很早,一早就听见了吵闹声。

她下楼一看,竟然是张忠大富他们堵在门外,连忙的赶了过去。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张忠怒气冲冲,把银子砸在了安乐的身上,吼道:“安乐,你什么意思,竟然真的去偷窃,还拿偷来的钱住在这里!”

安乐当下脸就黑了。

客栈里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看她的模样,破破烂烂的乞丐模样。

“怎么能让乞丐进来!”掌柜的对着小二大骂。

小二连忙对掌柜的低音解释。

“这些钱,我并没有偷,是我大哥给我的。”安乐板着脸,吼道。

“那你大哥又在哪里,为什么看不见他?”

安乐气的脸涨红涨红,“他当然还在睡梦中。”

张忠怒气冲冲的质问她,“还在睡梦中,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张忠!你死板,你饿,可是大富他们饿不了,小雨她们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你又怎么不关心他们?!”

“就你这点银子能照顾到我们几时,你若真的是找到了亲人,就该带着我们一起走,我们照顾你两年,就拿这点银子回报给我们?”

“没有听过施人于鱼,不如施人于渔么?!”

安乐一下子懵在了原地,虽然听不太懂张忠的话,但大概明显了他的意思。

他不是来与她算帐银子是不是偷来的,而是让她带着他们一起走,一起脱离贫困的生活!让她回报他们两年来的照顾,让她的大哥给他们一份安稳的生活。


“张忠,他是我认识的大哥,况且是我死皮赖脸求来的,带不了你们。”安乐皱着眉头摆手。

“那你大可去求他带上我们,我们又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都可以带上你,再带上我一个即可。”

他的意思,要丢下大富他们,只带着他一人?

安乐彻底怒了。

“张忠,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然不顾他们的死活,以前是我瞎了眼!你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安乐怒青了脸。

“我现在告诉你,做梦!他是我的大哥,就算他愿意,我现在不愿意带上你,也不可能带你们脱贫,你们就是饿死了,也与我安乐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现在,滚!”安乐指着大门对着张忠怒吼。

“安乐,你个没情没义的畜生,当年你快要饿死的时候是谁给你一口饭吃的,现在飞上了枝头,就弃我们于不顾!”

安乐冷着脸,对着掌柜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想要这些乞丐把你们店闹的鸡飞狗跳吗?!”

掌柜回过神,立马吩咐小二,“把乞丐给哄走!”

“安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安乐再也不看张忠那副嘴脸,她看了看大富,大富在人群里对着她露出笑容,让她释怀。

还好有人还是相信着她的,为了他们,她也绝不能带着张忠。希望大富他们用这笔银子做点小生意,从此脱离贫困的生活。

她转身走向里处。

只不过,回过身时。

巫咸站在楼梯口处,用着一双别有深意的眸子看着她,眉头有轻微的蹙起,安乐顿时慌乱。

“咸大哥……”

巫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下了楼,什么也没问。

安乐尴尬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咸大哥,不是说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安乐跟在巫咸后面,巫咸的平静,让她的心不安。

巫咸淡然的走在街上,直前关口处,他回过身看着她平静的道,“因为我发现这里不是适合我的地方,我们就此这里分别吧。”

安乐一愣,顿时紧张:“为什么,咸大哥!难道你也以为我是为了一口饱饭才跟着你的吗?不是那样的,我是真心的喜欢咸大哥。”

巫咸显的很平静。

“尽管是如此,我的身边也不需要任何人。”在找到她之前,他的身边不需要任何人。

“我不是你的大哥,只不过是帮了你一把,不需要任何回报,你我就在这里分别。”巫咸说完,转身离去。

安乐紧咬着下唇,委屈的站在原地,漆黑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无尽的委屈。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后她眸子一定,抬头跟着巫咸走出关口。

一路跟着他。

巫咸走出关口,不一会儿,发现后面的安乐一直跟着她。

很任性的一直跟着他。

巫咸站定了会,回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都是同样叫安乐,可是性子却完全不同。

他的安乐是个胆小的人,平常不敢惹事生非,更别说是跟着陌生人走了,当初他 为了接近她都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让她心里不再有排斥感。

可是这个六岁的小安乐,却是意外的大胆,并且坚强。

只是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事,或许真的会带上她也说不定……

安乐期待的凝视着巫咸,可是他却又转身往前走。

她失落了叹了口气,继续跟在后面。

直到走到森林里,没一会他站定了,看着她。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就那么喜欢我,非要在我身边不可吗?”巫咸平静的眸子里带着一点点厌恶。

安乐紧咬了咬下唇,抬起了头,大眼睛里闪着光芒:“咸大哥,你冤枉了我,我最讨厌被人冤枉。咸大哥你是不是认为我弃他们于不顾?”

“事实是他要丢弃所有人要跟着咸大哥,他是老大,如果走了,他们就会群龙无首,会遭人欺负。我只是在说狠话而已。”

巫咸温和的笑了笑,“就为了这点事就跟着我到现在?”

这点事?

安乐咬着唇,紧紧的看着他。

他竟然说这点事,明明眼神对她充满了不信任,他根本就没有相信她。

“还有,你说过要带上我的,为什么要反悔?”

“我从未说过那样的话,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带任何人在身边,你,到此为止吧。前面就是森林深处,走了就再也回不来。”巫咸眸子里泛着冷芒,不再是温和的面庞。

安乐紧盯着他走向森林里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委屈。

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觉得万分熟悉,万分亲切的人,可是他却不要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之前明明就是很亲和的,为什么就为了一个误会就要弃我于不顾,难道就那么不相信我吗?情愿相信还没有见过面的人,都不相信我与你相识的真诚吗?!”她不甘心的冲着他背影大吼,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掉落。

巫咸顿下了脚步。

安乐扬起了一丝希望,“咸大哥,我在这里等着你,如果你回心转意了就回来找我,安乐绝不离开,但也要答应,以后无论去哪都不能弃下安乐!”

巫咸停顿了一会,始终没有转过身,即而又要离开。

“一月,安乐只在这里等你一月,若是一月没有等到你,从此以后,安乐再也不会缠着你,相见也如陌生人!”

巫咸转过身,回头看她。

六岁的女孩,脸黑漆漆的可是也掩不住那双水雾雾闪亮的大眼眸,倔强着直直的紧盯着他,仿佛他是唯一,整个世界只有他眼神。

让他为之一动,差点就要转身带着她一起离开,可是他更知道,他的身边不需要任何人,只要她足岂。

巫咸走远,安乐再也忍不住的掉下豆大的眼泪,哇哇大哭。她不知道在坚持着什么。

可是第一次看着他,就觉得那么的熟悉,她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在他的身边有种亲切的感觉,很温馨,让她很想抓住这点温馨感,不想再流浪了。

天,渐渐的黑了。

漆黑一片的森林里,她一直看着远方静静的等着。

眼神从未有一刻离开过森林深处,直到前方都漆黑一片,她还静静的守在原地。


第一日微风。

第二日,晴。

还是没有等到。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安乐就一直等在森林处,就站在原地,饿极了才去找野果子充饥。

森林里晚上很黑,偶尔还有狼叫的声音,她晚上都是爬到树干上睡。

不知过了几日,安乐再次饿极了,才离开原地去找点野果子吃,可是再次回来的时候,却听见了打斗的声音。

她不想惹事生非,可是他们打斗的地方正是她等着巫咸大哥回来的地方。

她手里捧着满满的野果子,望着一群黑衣人包围着一个男子。

男子一袭墨绿的华服,华服上绣着白竹,金边的束腰,挂着名贵的玉佩。

安乐将视线移到男子的脸庞,有些惊艳。

男子墨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乖顺的贴在胸前,冰冷的脸庞,白皙的肌肤,薄唇紧抿,明明有着了一张绝色无比的脸却面无表情。

特别是那双冰冷的凤眸,像是黑宝石,又带着妖冶的紫色,散发着绝冷的气息。

帝墨黔似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冰冷的凤眸扫向了她,安乐浑身一颤,害怕的后移了移。

这个男子,让她本能的感应到很危险……

他的身上有股戾气,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人类的气息。

黑衣人将帝墨黔包围住,处于劣势,可是他却显的从容不迫,黑衣人清一色的对着帝墨黔射箭,箭齐齐的射向他,眼看着就要射中了,只见他忽然轻盈跃起,从容的站在箭矢上。

安乐只看见帝墨黔拔出了剑,还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见有几名黑衣人倒在地上,黑衣人又射出好多发箭,帝墨黔冷眸一闪,漆黑的眸子泛出了紫色冷芒,手一挥,那些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颗头直直的落在安乐的面前,四眼瞪大大的看着她。

帝墨黔嫌弃的甩开剑上的血,冷眸扫向安乐。

安乐心一抖,手里的野果子滚落,落在男子的脚边,沾着鲜红的血。

帝墨黔一步步走向她,冷眸扫她,“哪来的?”

“……”安乐被他眼神吓的手心出汗,还没有回过神来。

“叫什么名字。”帝墨黔微拧了眉头,露出不耐。

安乐拉回了神:“安……安乐。”

“为什么不走,不害怕?”他收回剑,冷然的盯着她。

“……害怕,可是我在等人。”安乐吞了吞口水,手紧紧的捏着衣角,压抑着自己努力不颤抖。

“等人?”男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的,俨然就是个小乞丐。

“皇上,臣等来迟,请赐罪!”一群人匆匆的跪在男子的面前,图晋为首。

帝墨黔扫视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安乐看着他走了,当下松了口气。

皇……皇上,这个人竟然是皇上!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粟。

“把这个小乞丐带上。”

“是。”

安乐一惊,可是那些人个个都长的壮大槐梧,小小的她哪里是对手,一把就被擒住了。

“不,不要,我还要等人,我不能离开,我不要!”

“皇上,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请您放过我,我还要等很重要的人!”

“太吵了,图晋让她闭嘴。”

帝墨黔的话就如命令,图晋将安乐给敲晕打包带走。

安乐醒过来的时候,结实的吓到了。

华丽的大房子,金边柔软的大床,都是最最柔软那种绸缎,她叫不出名字,可是摸上去滑滑的,软软的,像是在摸天上的云朵般。

珠帘倒垂,在阳光下格外的闪烁,上好的檀木椅桌,还有精致的屏风。

她是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她从未想过,从未见到过的东西?

“小主,请移驾沐浴更衣。”

突然冒出个人,她顿时惊的跌坐在了床榻上,惊恐的盯着她们。

沐浴?更衣?

宫女们对视一眼,不知安乐在惊什么。

“小主,请移驾沐浴更衣。”

安乐顿时抓紧了被子往身上裹,惊恐大叫:“不,我不洗,洗完了是不是就要宰我了?我不洗,打死都不洗!”

“小主,您误会了……”

“走开!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不要靠近我!”眼看着她们逼的越来越近,安乐往角落里直直倒退,抵死在角落,失惊大叫。

帝墨黔刚刚回到宫中,批阅着之前一直落下的奏折。

贴身侍卫图晋在角落里走来走去,焦急。

图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仔细批阅奏折的皇上,龙眉紧蹙,薄唇紧抿,眸子里更是泛着冰冷,这怎么能忽然打扰呢。

“图晋,什么事,直说。”帝墨黔目光批阅着奏折,淡然的说着。

图晋愣了一下,连忙上前:“皇上,前几天带回宫里的小姑娘已经醒了,死活都不肯沐浴……”

“姑娘,哪个姑娘?”他头也不抬的反问,视线冰冷,早已经把安乐丢之脑后。

“就是三日前在大寒境外捡来小乞丐。”图晋心中不安,皇上已经把那小乞丐给抛之脑后了,他又提起来是不是特别的找死?

帝墨黔手下顿了顿,霎时想起。

一个穿着破烂的小乞丐在原地站着凝视着他杀人的景象,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让他一时兴起,带回了宫。

“不肯沐浴?为什么。”

“属下也不知,听宫女们说什么,洗完了就该要宰她,正闹的慌。”

帝墨黔薄唇挂上一丝弧度,放下了奏折,起身:“走,去看看这小乞儿在玩什么名堂。”

“你们走开!全部都走开!我都说不洗不洗了!”安乐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床榻的支杆,爬上了床榻顶上紧紧抱着。

“小主,您快先下来吧,上面危险,小心摔下来。”宫女们看的心惊胆颤,这要是出了个什么万一,那她们都失职。

“我就不下来,我一下来你们就要把我抓去洗了是不是,洗完了好上断头台是不是!我才不听你们的!”

“皇上驾到!”

宫女们一听,连忙跪在地上,高处激动的安乐,紧抱着杆子破骂:“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下来,你们叫谁来都没有用!”


“是吗,看来你连朕都不怕。”

安乐光是听见那冰冷的声音,整个神经都浑然一抖,将她拉回现实。

只见帝墨黔负着手站在离她不远处,穿着明黄的衣袍,绣着栩栩如生的龙。

暗黑的眸子冷幽幽的凝望着她,那双凤眸里带着淡淡的兴味。

浑身上下散发着唯我独尊,霸气冰冷,从骨子里生出的高贵气息。

明明一张绝色无双的脸,可是却让她感觉到冰冷,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脑子里只有他杀人于无形的画面,震惊的忘记身在高处,只想逃离这个大魔王,将一抬脚,整个人腾空,从床顶上掉了下来。

“啊!”

宫女们不忍心的闭上眼,从那么高摔下来肯定很疼。

安乐屁股正对着下面,已经疼的脸都扭曲,紧咬着唇说不出话,只知道这种酸爽的感觉让她倍受折磨。

可这才只是开始,一双长靴出现至她的视线下,一看就是极好的布料,光滑明亮还泛着光,真乃富豪。

帝墨黔微微低下腰,冷然的视线对她对视:“床顶上好玩吗?需要朕再送你上去吗?”那种语调,十分真诚,十分调侃。

安乐反射弧的往后跌挪,屁股着地疼的她脸都泛了青,但她更不敢处在大魔王的身边。

“不,不必了。”

帝墨黔见她似受惊小鹿的模样,忽然玩兴大发。

“朕听说,你不沐浴,可是不沐浴就没有新鲜的味道,是不是要朕使出狠手段才愿意去沐浴?”他压迫性的走向她,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食物一样。

新鲜的味道!?

果然是想吃她!大魔王要吃她这个小白兔!

“不要,不要啊!我不好吃,我肉糙皮厚,特别的难嚼,不要吃我,呜呜……”顿时她就被给吓哭了,会被突然吓哭,是因为她之前在说书人那里听到一些鬼吃人的故事,心里蒙上了阴影。

乌漆麻黑的小脸,哭的像摊泥脸,但眼泪却将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洗的更加的清澈明亮。

图晋在角落里待命,一向冷血无情的皇上竟然弄哭了还不到六岁的娃娃,皇上究竟在玩哪一出?

她哇哇大哭使的帝墨黔掉极了面子,更何况还有宫女,侍卫在看着他,当下就没了好脸,冷喝:“不准哭!”

安乐被冷喝声给吓到了,一时呆愣哽住了声音,可是她一哭就止不住眼泪的那种,努力的抿着嘴,不敢哼出一声,但眼泪却哗哗地掉落。

滑稽中又带着我见犹怜的模样,更况且她还只是一个六岁大的娃娃,又怎么好下狠手。

“你们都先出去。”帝墨黔下令。

宫女们纷纷垂头倒退着出房间,图晋却依然站在原地,他是只伺候在皇上身边的,若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一步都不能离开皇上身边的。

“图晋,你也出去。”

图晋万分意外,以前皇上和妃子花前圆下的时,都没有吩咐他离开过,可是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六岁大的娃娃就让他先离开。

图晋摸不着头脑只得悻悻离开。

房门关上后,帝墨黔脸上的冷漠卸下了几分。

“站起来。”

可是眼前的小白兔依然很害怕,但更害怕大魔王一个生气就把她直接给吞了,哆哆嗦嗦的站起。

他手还没有伸到她的面前,她就害怕的直直后退,惊恐的眼神警惕的盯着他,让他生出几分不悦。

“朕不喜欢别人违抗,朕现在说过来,站到朕面前来。”他的声音里带着天然的威严,霸气的就像在下着死命令。

让她不得不乖乖的移着脚,挪到他的面前,尽管依然还在害怕中,可是更不敢违抗他。

帝墨黔伸手解开她的衣服,可是她衣服早已经是破破烂烂的模样,扣子上都打着死结。

帝墨黔皱眉,当下就将衣服给扯了。

撕啦啦的声音,惊的安乐眼泪又哗哗的掉落,咬紧了唇硬是不发出半句呜咽声。

“你哭什么?”手上的湿润的温度让他蹙紧了眉,要知道他第一次帮人脱衣,还只是个六岁大的娃娃,她该感到荣幸才是,竟然还哭了起来。

安乐抿着唇,似乎考虑了良久良久,才沙哑的说:“大魔王,求求您不要吃我好不好?我还有很重要的人要等。”

“大魔王?”他对这个新名字细细咀嚼,嘴角挂上几分浅笑。

却看的安乐心惊胆颤。

“不不,是不是大魔王,是圣主,圣主大人不要吃我好不好。”

“朕比较喜欢大魔王。”他看着她,又下命令,“把裤子脱了。”

安乐一懵。

“不脱行不行?”她难为情的红了红脸,虽然不知道什么,可是本能让她在男子面前脱裤子,感觉到羞涩。

帝墨黔看她羞涩的模样,笑:“要朕帮忙?”那笑有几分冷意。

他的妃子巴不得脱光凑到他身边,可这个六岁大的娃娃到是处处不一样。

安乐委屈的鳖了鳖嘴,只好脱。

身上脱的光溜溜的,本能的她抱紧了自己,感觉冷风瑟瑟,更不敢看帝墨黔的目光,低着头看自己黑漆漆的脚丫。

他拉着她一只手走向浴池,浴池里铺满了红色的花瓣,像是花海一般,透着香气还有温和的烟。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享受这么舒服的浴池,如果大魔王不在的话,那更是天上人间的享受。

“下去。”

“啊?”安乐还没有听清,就被推了一把,整个人跌进了浴池里:“啊!”

吃了一口浴池水,才被一双手给捞起来,凑近他的身边,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来的破布,在她的脸上胡乱的擦,擦的她皮肤生疼生疼。

“疼,疼。”忍不住的,她手轻微的抵抗了下。

帝墨黔才不顾她抵不抵抗,直到将她泥灰脸给擦净后才觉得心满意足。

嫩芽黄的肌肤,尖尖的下巴,幸好脸上没有什么污垢,唯一可看的就是她骨碌碌的大眼睛,还有秀气的鼻梁。

“怎么看就都是一个小乞儿的命,干瘦如柴。”他调侃着宣告。

安乐气呼呼的揉着被擦的生疼的脸,只敢偷偷的瞪他。


氤着湿气的浴池里,不时从里面传来嫌弃声,和孩童的呼痛声。

“头发有多少天没有洗了,竟然连树叶都有。”

“身上怎么这么黑?从煤堆里爬过吗?”

帝墨黔的无法忍受她脏乱的身体,不断的搓搓揉揉,安乐痛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他哪是在洗澡,明明就在杀人。

“我疼……”她终于开口呼痛,湿碌碌的大眼睛里全是雾气。

触到她的目光,他顿时惊醒。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给一个六岁的娃娃洗澡?

“你自己洗!”他冷着音,不爽的丢下她。

刚一松手,安乐就落入了池里,池水太深,而她又不会游泳,喝了好几口脏水,才被帝墨黔捞起。

安乐抓着他的手紧紧的不松开,就仿佛是抓救命稻草般,抓紧着他的袖子,边求饶:“我不敢了,您继续洗。”

好坏,他一定是故意把她扔水里呛的!

水溅了他衣服湿湿的,他蹙紧了眉头,又对上她小鹿的可怜眼神,蹲下身给她清洗。

洗完把她裹的像个粽子扔上床榻上,中间安乐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帝墨黔从头到尾都是黑着脸!

“图晋。”他脱掉湿粘粘的外衣扔在地上。

图晋一直在门外候着,随叫随到。

“给朕拿干净的衣裳。”帝墨黔皱着眉头,里衣也脱了一层。

他最讨厌这种粘粘的束缚感。

“是。”图晋小心翼翼的偷看黑着脸的帝墨黔,又看了看不敢说话的安乐。

皇上刚刚是在给小乞丐洗澡?

他跟了皇上十多年从未见过他给人洗过澡,就连端杯茶都没有过,现在居然给一个六岁大的娃娃洗了澡。

图晋不敢多想,匆匆的去拿衣裳。

安乐缠的不舒服,坐起来扯了扯才终于呼吸顺畅。

她警惕的看着黑着脸的帝墨黔,他像是发现了她的偷瞄,一瞬间就抓住了她的视线。

安乐就像是做错了事般,羞愧的低下了头,手指紧张的打结。

“您还要吃我吗?”她不放心,想再确认一次。

帝墨黔黑眸闪烁着顽劣的光芒:“会,下次再让朕给你洗澡,朕立马就着池水煮了你!”

安乐瑟缩的抖了抖,唇颤颤的:“可是……可是安乐还要等咸大哥,不想被吃,呜……”

本来她是想哭的,可是被他严厉的冷芒给吓的闭上了口。

“等人?”对了,这个小乞丐当初也是说要等人才一直呆在那里不走。

“你还有亲人?”

安乐委屈的摇了摇头,巴啦一下眼泪又掉了好几滴。

“咸大哥是好人,安乐想跟他走,可是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我要等他回来。”安乐不甘心的碎碎念着。

明明咸大哥给她的感觉那么温暖,可却为什么要离开她。

好不甘心。

“以后这里只有大魔王,没有其他人。”他冷着脸一口下令,目光冷盯着门外。

图晋为何这么慢!

“放开,放开,我要进去!”

“苡贵妃,属下不能让你进去,皇上有令。”

“图晋,你给本贵妃让开,否则的话本贵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苡贵妃神色冷厉,横指着图晋。

图晋不卑不亢,拦在门前:“苡贵妃,属下不能让您进去。”

苡贵妃顿时就急了,“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女子,你为何拿着皇上的衣裳,是不是他在这里过了夜?还是刚刚起?!是不是!”

“我告诉你,图晋你再不让开,休怪本贵妃不客气!”苡贵妃真的急了,以往皇上从未在别人寝宫里过夜,可是他却从外宫里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而且似乎还在她那过夜的模样!

这让她如何不急。

“图晋,让她进来。”

从里屋里传来冰冷的声音,苡贵妃神色一喜,骄傲的鄙夷的推开图晋。

图晋心怒,可却只能默默退在一旁。

图晋将衣裳递给帝墨黔,苡贵妃上前就想给他穿衣。

“皇上,让臣妾为您穿衣吧。”苡贵妃娇笑着准备上前。

“不必,你就站在那。”他淡淡的退了两步,从容的穿着衣。

苡贵妃不甘心的撇了撇嘴,眸子四处的张望着里屋,可是却没有张望到,唯一还没有查看的地方就是里面的床榻。

难不成那从外面带回来的狐狸精还在床榻上?

帝墨黔穿好衣,宽大的手对外床榻招了招,淡然的唤:“安乐,过来。”

床榻上的安乐一惊,裹紧了被子,不太想去。

“过来。”他声音又冷了一条线。

安乐背脊一凉,光着脚丫,裹着被子蹭蹭的走过去。

当安乐走进苡贵妃的视线,她顿时就呆了。

一个臭气未干的小娃娃?就是皇上带回来的女子?

安乐也在打量着苡贵妃。

头顶上有好多花花绿绿的金钗银钗,还盘了好漂亮的发,顶着这样的头不知道重不重。

这个姐姐脸上画了好漂亮的图画,眼睛大了好多圈,像个黑熊,嘴巴红红的,像个猴屁股。

可还是依然很漂亮的,只是去掉黑熊眼睛和猴屁股的嘴那就更漂亮了!

“以后她就是宫中的一份子。”帝墨黔冷冷的下着宣告着。

苡贵妃以为他说的一份子,是皇上从宫中带回来做郡主的。

感觉到会错了意,立马娇笑的拉了拉看着脚丫数数的安乐,连忙笑道:“当然,郡主在宫里,臣妾会好好的安排的,一切的事情就交给臣妾吧。”

帝墨黔瞧了瞧傻傻的安乐,咧了一个不知名的弧笑:“那就交给苡贵妃。”

苡贵妃顿时惊喜一笑:“是是,臣妾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小郡主。”

说不定这是一次得到皇上宠爱的极好机会,一定要牢牢的抓住皇上的心。

“教教她宫中的礼节,下次朕来时,不希望看见她光着脚的模样。”帝墨黔睨了眼安乐光光的脚丫。

“是,是臣妾明白。”

帝墨黔大步的迈走,安乐瞧着他走远,心下松了好大口气,这个大魔王终于走了。

图晋担忧的回头看了看安乐,这么小的一个娃丢在苡贵妃手里,那不是找虐么,皇上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苡贵妃回来了,大家都赶紧精神着点!”晴嬷嬷一声令下,原本在打扫的宫女们顿时更加的勤快了。

纷纷垂着头努力的擦着,扫着。

近来苡贵妃的心情又不是很好,她们这些做宫女的一个个都得把皮给绷紧着。

就怕苡贵妃一个不高兴,残害到她们做宫女的。

可是今日有些不太一样,苡贵妃竟然笑容满面的牵着一个娃娃,温和带笑的给她介绍着梅园。

“这里是宫里四季最最春暖夏凉的住所,后院有一大片在梅林,每每到冬天的时候就开的特别美,到时本贵妃再牵你去看景。”

“那到了春,夏,秋的时候是不是都光光的,特别的丑?”安乐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苡贵妃眉头一皱,即而松开轻和的笑:“到了春,夏,秋的时候就不看梅花,到时有别的花开的比梅花更要好看呢。”

“哦,那为什么要叫梅园,感觉像发了霉的院子。”她大大的眼睛扫视着梅园里的风景。

宫女们都惊恐的望着那六岁大的娃娃,这娃娃难道不知道苡贵妃是什么人么。

她在宫里向来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仗着哥哥在朝廷里是大将军,就在后宫里为所欲为,连皇上都充耳不闻她的事情。

这六岁的小娃娃竟然敢顶苡贵妃的嘴,不要命了?

“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想回去,我不想待在这里。”安乐不高兴的撇了嘴,扭头就想要离开。

苡贵妃连忙就拉住了她,娇娇一笑:“那可不行,你要在这里学规矩,学宫中的礼节,怎么说你也是个小郡主了怎么能不学礼节呢。”

她还要指着这个小娃娃得到皇上的欢心呢,怎么能让她离开呢。

安乐显然的不高兴,凝视着脸上涂的花花绿绿的苡贵妃:“可是我不需要什么礼节,我只想去找我的咸大哥。”

“大姐姐,你把我送出这里好不好,我要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咸大哥说不定还在等着她呢。

苡贵妃一愣,看着她大眼睛里闪烁的祈求目光:“这里可是皇宫,世界上最最富贵的地方,你现在又是小郡主,千百人都羡慕不来的高贵,为什么还要离开?”

小郡主,那是什么?

“大姐姐不带安乐,安乐自己走。”要趁着大魔王不在的时候逃出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这里太不现实了。

安乐撒腿就要走,苡贵妃当下命令。

“拦住她,不许走。”

几名侍卫将安乐拦住了去路,安乐气呼呼的大叫:“让开,我要走!”

苡贵妃冷瞧了眼安乐:“本来想要好好对待你,可是你却不识趣,就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带她进来。”苡贵妃冷冷的下令,精致的脸上泛着一丝冷芒。

几个侍卫架着安乐,腾空着往大厅里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安乐挣扎着大叫,看着苡贵妃坐在椅子上那神情,她破口大骂,“你个老巫婆,快放开我!”

“老巫婆?死丫头,你叫谁呢!”苡贵妃顿时就气了,狠狠的瞪着她。

“就叫你!老巫婆,老巫婆,你是坏人!”安乐拳脚都在挣扎着。

在她的意识里,要抓她的人都是坏人,都是老巫婆。

苡贵妃精致的脸黑了几层,从小就被宠爱的她从来都没有敢这般骂过她,现在一个六岁的娃娃竟然敢于她顶嘴。

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看来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睛嬷嬷。”苡贵妃深深的尝了口茶,缓下心中的怒气。

“老奴在。”

“晴嬷嬷,这是新来的小郡主,皇上让本贵妃教教她规矩礼节,你就按照宫里的规矩好好的教导她,本贵妃就在一旁看着。”

“是。”

侍卫们将安乐放下,关上了门就离开了。

安乐处在陌生的环境,眼前还有个老嬷嬷面无表情盯着她,像是说书人里说的坏人要对她不利的场景。

“小主子,宫里的礼节,首先要安静,笑不露齿,不可以做出粗鲁的动作,步子要小步小步的迈,切莫不可大步行走,若是突然间想要打喷嚏,这种情况更是要拿手帕遮脸,切莫不可让人看见。”

晴嬷嬷命人带着些工具端上来,安乐看着那些本本碗碗,脸顿时就绿了。

刚从大魔王洞穴里走出来,又进了老巫婆的巢穴。

“来,现在小郡主先实践一下,试试感受。”晴嬷嬷端着碗拿到安乐的头顶。

她顿时手一翻将碗给顺势砸在地上,怒气冲冲的大喝:“走开!我不学,都说不学不学了!”

她上前将那剩下的碗都给扔在了地上。

在一旁观看的苡贵妃,冷脸了。

“不知好歹的丫头,晴嬷嬷给她一点教训,让她尝尝什么是宫中人!”

“是。”

晴嬷嬷阴了脸,甩起了袖子,冲向她,安乐本能感觉到危险,小腿撒的飞快。

用小乞丐几年的经验值,她让很清楚的知道,若是有人欺负你,打不过就跑的真理。

安乐跑的飞快,晴嬷嬷追都追不上。在整个大厅里转来转去的,看的苡贵妃脸越来越黑。

当下喝令:“你,还有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去抓住她!”

这个小兔崽子,要是被她抓到了非让她尝尝宫里的规矩!

几个宫女也放下了手里的活,去围剿安乐,几个人包围着她,她孤立无助,眼看着就要被抓住了。

苡贵妃扬起冷笑。

而在这里,安乐却忽然的跳到了桌子上,速度快又准,还顺手将桌椅子都翻飞了,拦住那些宫女嬷嬷的去路。

她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径直走向苡贵妃。

“老巫婆,快让她们别拦着我,不然的话,我就打花你的猴子脸!”安乐怒了,木棍抵在苡贵妃的面前。

“你敢这样指着我?”苡贵妃雷霆大怒,她居然被一个六岁的娃娃给指着威胁。

安乐才不管她黑脸白脸,总之她现在就是很不爽,很不高兴!

说书人的故事里说,擒贼先擒王,先把猴子老大给擒住了,猴小弟都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以往冷幽的梅园,今日格外的热闹,热闹的快要爆炸了。

宫女担忧的看着安乐手里的棍子,连忙劝道:“小主子,您先放下棍子,那个人您是不能指的。”

安乐只看见她们越走越近,连忙大喝:“你们都退后,退后啊!再走一步就休怪我不客气!”

她又将木棍抵了抵,她管这个老巫婆是谁,谁欺负了她,就是坏人!正好被她抓到手,怎么可能不欺负回去!

这是她流浪六岁小乞丐的总结经验,要抓住一切的机会逃跑,如果在这之上,还有机会还好,就狠狠的还击,不然她早早就被大街上的恶霸给欺负死了。

苡贵妃可不相信一个六岁的小娃娃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冷喝着下令:“都给本贵妃听着,抓住她,今天要是没有抓住她,本贵妃唯她是问!”

苡贵妃下令,宫女侍卫们都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他们是拦还是不拦?

“还不快动手,想要本宫砍了你们的脑袋吗?”苡贵妃大怒。

侍卫连忙冲上了前。

兔子逼急了还会翻墙,更何况是安乐,当下举起了棍子朝着苡贵妃就是一棒子。

苡贵妃打死都没有想过,一个六岁的娃娃竟然毫不留情的狠打她!

身体上的痛让她哼不出声来,精致的脸都扭曲到了一块。

“看见没有!你们再不让开,我就还打,打到你们都走为止!”安乐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棍子。

这是她第一次打人,以前都是逃跑,逃跑,不断的逃跑,现在她紧张的很。

一个六岁的小娃娃竟然打了宫里的贵妃,还是最最不好惹的苡贵妃。

宫主侍卫们都皱紧了眉头,为她的未来感到堪忧。

“还不让开是不是!”安乐越来越感到不安,作势又要一棒子打下去。

“住手!”苡贵妃害怕再次被打到,精致的脸吓的苍白:“你们都退下,让她走。”

得到了苡贵妃的命令,侍卫们都纷纷的退下。

安乐不放心的大喊,“再走的远点,更远点。”

看着侍卫宫主都快要走出视线了,她才安了心。

看着苡贵妃疼痛不堪的脸,她略有愧疚。

“老巫婆是你自己找的,若不是你逼我,我也不会打你的,祝你早日好起来。”说完,安乐丢下了手里的棍子,飞快的冲出了梅园。

“追,给本贵妃追回来!快去啊!”苡贵妃捂着疼痛的位置,彻底咆哮。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敢打过她,向来她都是被人捧在手掌心上的,敢要她的人都让要她不得好死,就算是个六岁的娃娃也一样!

侍卫们飞快的追出了梅园,可是一出梅园根本就看不见安乐的影子,好几条分岔口,到底要从哪里开始找起?

“你,你,我们分开找,一旦找到立马带回来。”

几个人分开寻找着安乐,此时安乐撒腿跑的飞快,老巫婆被她打了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一路飞奔。

可是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在那里,快小郡主在那里!”

安乐听见后方的声音,心里感觉到大大的不妙,眼看着他们跑的越来越快要追上她了,要是被抓回去肯定会被爆打的。

安乐心中着急,看着前方有个院子就急忙忙的冲了进去。

到是那几个侍卫在院子前突然停了下,面色各异的看着院子,在院子前踌躇了一会,才道:“你回去把这个事情禀告给苡贵妃,小郡主在香院里。”

安乐在院子里待了好一会,可是院子前有人在堵着,一时也出不去只好打量着院子。

这院子里到时是和刚刚那个院子大大的不同,虽然都摆了精致美丽的花儿,看着赏心悦目的。

可是却格外的清幽,有种大自然的味道。

而且这里很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刚刚那个院子里可有好多好多的人,都当她像猴子一样直勾勾的盯着。

“难道这里没有人?”正好,那她就可以松口气了。

安乐跳在石桌子上晃悠着荡着腿,望着美丽的花,忍不住的就想摘几朵,手刚刚才触到花,就听见声音响起。

“你是谁?”

安乐抬头。

一个穿着白色素衣的姐姐,眼眉如画,那双漂亮的水眸里带着淡淡的不解,肌肤白皙如雪。

身上仿佛有着一种仙气散发出来,看痴了安乐。

“仙女姐姐……”

赵素云听着小丫头痴痴的唤着她仙女姐姐,神情为之一晃,轻笑:“你是哪个宫里跑出来的宫里,还是说是尚事局里还未调教好的宫女?”

安乐傻呼呼的摇着头,呆呆看着她傻笑着:“仙女姐姐,你好漂亮。”

赵素云感觉到了异样。

照常理说,宫女应该是满了十二岁才会送入宫里来的,眼前这个,年纪似乎整整小了一大半。

赵素云迈了过去,绝色的脸上带着轻笑,“告诉姐姐,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赵素云给她一股安全感,而且人又长的漂亮,还有仙气。

“外面有人堵着,一个老巫婆要逼着我学这学那,还拿着戒尺。我一生气就打了她跑了出来。他们又把我抓回去了一定会打死我的,仙女姐姐你帮帮我,安乐不想回去。”在这里只有这个仙女姐姐才能让她感觉到一点点的安全感。

其他人都是坏人!

赵素云越听越觉得糊涂,还没有顺清情况,就听见有人在院子外大叫的声音。

“姐姐,姐姐,你快把人给交出来!”这个声音,是苡贵妃的声音。

安乐一听立马躲在了赵素云的身后,害怕后缩了起来:“老巫婆来了,老巫婆要把我抓回去吊打了,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没事的,没事的,待我去看清状况好不好,不会让她们轻易打你的。”赵素云安抚着安乐。

安乐心神缓了缓,轻轻的一笑。

仙女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柳若,你去看看,将苡贵妃请进来吧。”赵素云牵着安乐的手,走向大堂,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迈向了院子外。

安乐只看见那女子冷着一张冰冷的脸,面无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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