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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当空

三鼓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一场流星雨,将月亮劈成了两半,也带来进化的可能,妖族横行,上一个纪元的凶兽现世,连外星球也来凑热闹,没有前辈高人的肩膀可以踏高依靠,天变初期的人族将书写怎么的一部血泪史?在宋不知眼里,纵然万般凶险也敌不过自己一句“吾兄王招妹,力可劈山,劝你速跪。”一所精神病院不仅同时拥有卧龙凤雏,还有天选之女和重生者是一种什么体验,是命运的巧合?还是特殊的安排?敬请收看天崩之后的大时代。

主角:宋不知,张胖子   更新:2023-01-22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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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不知,张胖子的武侠仙侠小说《残月当空》,由网络作家“三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场流星雨,将月亮劈成了两半,也带来进化的可能,妖族横行,上一个纪元的凶兽现世,连外星球也来凑热闹,没有前辈高人的肩膀可以踏高依靠,天变初期的人族将书写怎么的一部血泪史?在宋不知眼里,纵然万般凶险也敌不过自己一句“吾兄王招妹,力可劈山,劝你速跪。”一所精神病院不仅同时拥有卧龙凤雏,还有天选之女和重生者是一种什么体验,是命运的巧合?还是特殊的安排?敬请收看天崩之后的大时代。

《残月当空》精彩片段

“38号,起来吃完药就赶紧去吃早饭,今天活动不许去下象棋,不许再逗刘老头,昨儿刘老头气的晚饭都差点没吃,让我给哄了一个多小时才忘记生你气。”一名身着胸口印着西绵府精神病医院护工服的中年女护工对着一张病床说道,病床上像是有一个人正蒙头大睡,真正的蒙着头睡,看不到人,只看到被子浮起,似是里面藏着人。

“咋回事,赶紧起来,再不起来就莫得早饭吃咯。”女护工见病床上的人没反应又喊一句,但病床上的人似乎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一天天的,就你最能整事,赶紧起来。”女护工显然这时候已经没有耐性,上前拉开被子,随即只见女护工的表情转向愤怒。

“护士长,38号又跑楼上天台去咯。”女护工一脸的不爽,走出门对着服务台喊道。

“这个38号,你去隔壁看看66号在不在?看是38号一个人上去的还是他们俩都上去咯。”服务台里伸出一个戴着护士帽的脑袋,面貌看起来应该同样是一位中年女性。

西绵府地处炎国西南的河川州北部,河川州是一个盆地,而西绵府就处于盆地最北的盆角,再往北就是盆沿,那是一片数百公里的大山,西绵府精神病院就在靠北的一座山下。

由于经济越来越发达,很多家庭不愿意把家里症状较轻的病人送到精神病院,而是由自己在家照顾疗养,只有一些家庭工作确实太过繁忙,没人照顾病人亦或是病人病情实在是太重的家庭才愿意把人送到精神病院,所以西绵府精神病院并不大,甚至相对于医院来讲很小,四四方方的围墙里只有分属南北的两栋小楼,外加中间一个长宽均差不多五六十米的小广场,绕围墙内侧一周种着一圈乱七八糟的树,医院大门就开在医院中轴线,除开大门唯有一个孤零零的保安室,保安室旁边停着一排小汽车和一个停的稀稀拉拉非机动车的车棚。南楼五层,包含病房,康复中心,活动中心,医生办公室等等,北楼三层,是医院的行政后勤楼。

夏日的清晨对于这个西南盆地特别是地处山脚的精神病院南楼楼顶来说还带着一丝凉意,太阳打东方懒洋洋的升起,好似不太着急,只是红的发亮又像是在说我已经在上班并没有偷懒。

楼顶的天台正盘坐着两个身穿条纹病号服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个胸口印着38,长相普通,唯独一双浓眉大眼清澈却又深邃,像是藏满故事,身材长得较为圆润而不显胖,圆圆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一头齐耳的乱发虽不修边幅却又干干净净乌黑浓密尽显飘逸,似是要告诉别人“我就是这么潇洒。”另一个胸口印着66,精瘦的身材比例协调,不显单薄,一张充满设计感的帅脸,顶着一头梳的整整齐齐的短发,五官恰到好处,鼻高唇薄,眉如远山,目似明珠,棱角分明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处处彰显着什么叫帅气,真正让人觉得这才是貌似潘安,美如冠玉。两人的身后五六米远是唯一进出天台的门,被一张废旧书桌顶着,只不过这会儿不知被谁使劲拍打,想推开这扇门。

“38,66你们俩赶紧把门打开,下去吃药吃饭,说多少次,不准上来不准上来,咋个就是不听招呼。”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女护工。

“不整了,不整了,宋不知,你这啥啥淬炼法?到底有没有用,跟你折腾两年多,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大清早的还不如睡觉,就不能等天崩再说?”66号病人懒洋洋的站起来懒散的看着38号病人。

“无垢,无垢淬炼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梦中人教我的就是朝吸晨光以淬自身,我咋知道有没有用。”宋不知嬉皮笑脸的站起来,边伸着懒腰边跟旁边的66号搭话,伸完一个懒腰转过头微微抬起,看着一米八五个的66号又开口问“我说冯笑,你到底真的是不是穿越回来的人?你可别骗我,咱虽然在精神病院可不是真的精神病,你不会真把我当精神病一样忽悠吧。”心里却想着“哎,作为一米七的自己难道真的是半残废?抬头说话的感觉啊。”

“我把你当精神病能陪你上天台来扯淡?我是得有多闲,三年,三年,咱俩能不能有点信任?我真是从三十年后穿越回来的,要不是听你说的梦跟未来一模一样我都懒得搭理你,知道未来我有多猛吗?全球最强十大猛人之一的儿子,人族百大希望之一,我能跟你一个神经病一起玩耍你就庆幸吧你,未来还不得我罩你。”冯笑一脸嫌弃的看着宋不知。

“那你咋死了?还给我来个啥夺舍重生,我咋听着那么不靠谱。”宋不知依然嬉皮笑脸看着冯笑,像是想要看穿他到底会说几句实话。

“掩护人族撤退进地底知不知道?舍己为人了不了解?难道我脸上没有写着人族英雄四个大字吗?不是功德无量我怎么能重生?要不是我当时醒过来正处于懵逼状态,一睁眼就看见你是个神经病,有点惶恐想找个人说说话,又不敢跟正常人说,我能给你说我穿越?我是真当你是神经病啊,不然你以为我有神经病啊我。”冯笑显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气急败坏。

“赶紧给我下去吃药吃饭,再多磨蹭我就上报医生,让你俩都去特护单间度度假。”不知道啥时候女护工和一个中年男护工已经把门推开一道缝隙,只从露出的那半张脸就看得出来女护工今天心情很不美丽,还有好多事没做,偏偏这个38号总是捣乱,要不是医生说他们俩确实属于症状稳定,她非得建议建议医生给他俩关单独病房,让他俩好好消停消停。

宋不知和冯笑对女护工的气急败坏早已经免疫,也不急也不恼,慢慢搬开旧书桌打开门,甚至宋不知与女护工错身时还专门笑嘻嘻的碰碰女护工的手臂,一脸贱兮兮的对女护工说“王姨,大清早的别这么大火气,气大伤身啊,咱关系都这么熟,何必嘛,以后你还得靠我们保护你,你信不?”

“爬爬爬,一天天的就知道胡说八道,年纪轻轻的才二十岁,你不积极配合治疗,真就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在这孤独终老给你王姨我养老送终不成?”王姨其实脾气不坏,只是一天工作实在太多,精神病院经费少,她和另一个女护工两个人要倒班照顾十个病人的生活起居,每天都忙得前脚打后脚,宋不知又老是捣乱所以对他比较严厉,宋不知知道,王姨或是同情或是出于工作责任感,把他是真当子侄看待,对他很不错。

下了楼,宋不知和冯笑例行公事般的吃完药,然后两人又各自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一摇三晃的向餐厅走去,打完饭两人坐在一起,宋不知似乎想来想去仍然有点不甘心的开口问“真的只剩下一个礼拜吗?”

冯笑抬起头面露严肃且认真的神色,目不转睛的看着宋不知,叹口气又扭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是的,下个礼拜三,连今天算还有六天,天崩会来。”


一连几天,宋不知突然沉默寡言,也不和其他病人一起打闹,总是独自一人坐在一楼活动大厅的角落里一动不动,期间只是借过一次电话打给家里,也不知道说过些什么,连王姨都感觉很奇怪,生怕他是不是又犯病,王姨很烦他给自己捣乱,却很喜欢宋不知平时性格开朗,态度乐观,病情又较轻,只是喜欢逗人,不捣乱的时候也很热情的帮助照顾其他病人,为自己减少很多工作,比起冯笑看谁都比较淡漠,只跟宋不知等少数几人玩好很多。

“38啊,怎么啦?不开心吗?”刚刚帮最后一个病人用过晚饭的王姨匆忙的过来看宋不知。

“王姨,如果现在这样的世界只剩下一天,你最想干什么?”宋不知看向王姨,好似希望王姨能给自己解惑。

“什么这样的世界?世界还能怎么样?你不要胡说八道,是不是又做梦了?”王姨很无奈,有时候和精神病交流确实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是又做,是每天晚上都做,从五年前开始,每天都做同一个梦,我梦见天降流星雨,不是与蓝星擦肩而过的美丽邂逅,而是就冲蓝星而来。我梦见蓝星到处残垣断壁,城市长满植物如同森林,森林里有独眼的两个眼的三个眼的巨人,有各种我从没见过的怪兽,还有看上去很优雅很高贵身穿铠甲四臂双足的类人生物。我梦见有人在痛苦的撕喊嚎叫,有人光凭双手在与巨人战斗。我还梦见月亮只剩下一半,太阳离蓝星越来越远。还有随处可见的断臂残肢,不知道死去多少人。”宋不知越说越激动,语气甚至已经开始颤抖还带有一丝哭音。“王姨,您说万一,哪怕万一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要怎么办?我的家人们该怎么办?我的爸妈为送我来这里,为治好我已经拼尽全力在生活?他们甚至都不愿意放弃我再生一个,我该怎么去保护他们?到时候,您又会怎么样?这些和我一起生活几年的病友们又怎么办?王姨。”说到这里,宋不知的脸上已不知何时布满泪水。

看着情绪几近崩溃的宋不知,王姨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这是入院四年来王姨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宋不知,刚来时的他十六岁,性格很好,外向又大方嘴巴还很甜,只是很抗拒治疗,很抗拒医生,觉得自己有病,又觉得自己不是神经病,若非每三十天就会犯病一个小时,犯病时头痛欲裂,行为癫狂,没有自主意识,一个小时后恢复正常,平时行为能力与正常人无异,很是矛盾。医生用两年多时间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他发病时脑部异常活跃,其他的一无所知,不知病因,也不知怎么恢复的正常,多次与其他大医院专家会诊亦是没有任何结果,后来没办法,只能让他好好疗养以观后效。

“王姨,不管你信不信我,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慌张,没事儿的。”宋不知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表情稍显木讷的看着王姨,定定神,像是在对王姨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至少现在还没事儿。”

宋不知的崩溃和叫喊并没有引起太多在活动大厅玩耍的病人注意,电视区的人依旧看着喜羊羊,不时发出一阵傻笑,棋牌区的人胡乱的打着牌,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棋牌规则,大吵大闹的要别人遵守自己的规则,只有在图书区看书的一个年轻人坐立不安又眼神关切的看着宋不知,想过去安慰他,似乎又不太知道该怎么表达,最后还是起身走过来,五六米的距离对他来说犹如万里长途,已经在心中预演无数种安慰人的方法。

“不晓得,你咋个咯,是哪个瓜娃子医生欺负你咯啊,给我说我去帮你报仇,高矮今天要把欺负你的人车子轮胎气放咯。”走过来的男子比冯笑更高,约莫一米九左右,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一副肌肉猛男的造型看着还挺强壮有力,其实性格极其内向,说话只会说地方普通话还不太大声,名字也很奇怪叫王招妹,据说是他爸妈很想生一个女儿,最后女儿没生成,王招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整的有点人格分裂,他总认为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妹妹,和他同用一个身体,王招妹和冯笑同住一间病房,却喜欢和宋不知玩,因为他总觉得冯笑不是好人,对别人冷冷淡淡,对他却不知为何热情的异常过分,很有可能就是觊觎他的妹妹。

“没事的,招妹,就是想起一些事不开心,这个医院谁敢欺负我啊,谁不知道我哥是王招妹。”宋不知看着王招妹突然就觉得好像也没啥,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身边还有几个关系很好的神经病朋友。

“那我们去看电视吧,看电视也能高兴高兴,最重要的是冯笑居然没在。”

宋不知愣了愣,这两天自己魂不守舍的,今天冯笑没出来都没发现,他看向王姨“王姨,冯笑呢?”

王姨看着宋不知像是已经缓过来也稍稍放下心“我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你魂不守舍,他也一直待在病房不出来,在那里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宋不知面露疑惑,心想“不应该啊,那天早饭后,我俩各过各的,我没过问他,他也没来过问我,有点反常啊。”越想越不得劲,索性拉着王招妹朝他们病房走去,又向王姨招招手“王姨,我没事的,你去忙吧,我去看看冯笑。”

“好,别想太多,有啥事就给我说,不行就通知医生。”王姨对他们也没啥办法,毕竟名义上宋不知他们都是神经病,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交流。

宋不知两人走进病房发现冯笑不在病房,又看看厕所还是没人,想起王姨说他在写什么,便打开床头柜看看,柜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封信,信封上只有两个字

“再见”


“宋不知,我走了,不要告诉别人,我有很重要的使命去完成,必须离开,本想和你一起迎接新时代的天崩,思来想去实在是受不得离别,毕竟你是我回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又几乎形影不离的在一起生活近三年,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带你一起走,最后想想还是作罢,我虽来自未来,可现在我的前途如何我也不知,此去结果如何我也没有把握,搞不好就是危机重重,还是不让你跟我一起去冒险,我也不希望将自己的使命强加于你身上。如果我就此音讯全无,就记住天崩后你只有十年时间,十年后你梦中的景象就会降临,至于是什么,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不要太有压力,加把劲努力让自己活下去,看好王招妹,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知道这是条金大腿,抱紧,嗯,帮我也抱一抱,希望不会妨碍他的强者之路吧。另外如果今后你遇见自称第十团的人,请善待他们。我那些什么穿越的事儿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很重要,如果我没联系你,最多一年后往北去,去神龙山找武学院想尽一切办法加入进去,去修行,路远心近,朋友珍重。最后的最后,淬炼法万万不要泄露,千万千万不要瞎练,功法什么时候都很珍贵。还有一件事比任何事都重要,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死,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要努力求活,不要轻易放弃生命,请你一定要视自己的生命高于一切,愿我们还能再见。”

宋不知有些无语的看完信,又瞅瞅王招妹,心想“这是金大腿?腿是挺粗,差不多快比我腰粗。”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将信撕碎扔进厕所冲走,只希望还能再见吧,最终冯笑也没说未来到底有没有听说过我,也不知道为啥每次问他听没听过自己时,他一脸怪笑,恰如在说你可别高看自己,我认识的那都是被写进历史书里的人。或者自己这个只做一个梦的神经病也没什么特殊吧,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招妹,想看电视就去吧,我回屋睡觉了。”冯笑的离开让宋不知感觉仿佛心里骤然缺失点什么,一阵空虚感袭来,只想去床上躺着蒙头大睡等待天明。

至于冯笑的失踪还是让护工发觉,不可能不发现,让医院的医生护士全体出动忙乱半宿,最后还是没找到,只有通知家属报治安所,等家属和治安员半夜来医院做好对接和记录后,医院又恢复应有的平静,至于犹如人间蒸发的冯笑,没人知道后续如何。

早晨的天依旧还是微凉,天还没算亮时宋不知就一个人爬到天台,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等待着那场即将改变整个世界的流星雨,据冯笑的说法,第一波流星雨是炎国历2055年9月9日早上6点开始降临,不知道为什么全世界所有的卫星,望远镜都没能提前发现这群数量巨大体积不大的陨石,之后像安排好的一般,分别在下午一点和晚上八点各间隔8小时后迎来另外两波,总计三波流星雨,几乎覆盖全球,月球在第二波时被拦腰切开,一半仍然围着蓝星运行,另一半却撞向蓝星,所有人都以为世界末日即将到来,蓝星将被半个月亮撞得灰飞烟灭,各国政府也陆续发布紧急避难通告,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末日并没有来,那半块月亮很平稳的坐落在北极,然后蓝星带着天上和地上各半个月亮缓慢的改变至远离太阳的轨道,据专家说轨道稳定需要至少一百年,天气会越来越冷,体质弱或不能自然吸纳能量改善体质的人都将会死去,蓝星却会越来越繁荣,流星雨带来的陨石大多挥发在大气中,陨石带来的未知物质将和我们曾经以为的所谓暗能量相融合,变成一种动物植物都可以自然接纳的灵能量,只是有些动植物吸收能力更强,进化速度更快,有些则很弱,只能改善载体质量,不会进化,很像小说里说的资质不同,吸收的灵能量多寡和速度也不相同吧。蓝星还会在灵能量的改造下同样进化,越来越硬,越来越大,直到五年后长到原蓝星的一百倍大才停止增长。因为月亮被切成两半又迎来入如此诡异的三波流星雨,蓝星体积还越来越大,宛如天崩地裂,所以历史将这一天称为“天崩日”,并以天崩日的后一年改称为天崩元年,而冯笑说他就是出生于天崩十二年,他英勇就义时刚十八岁读完书参军,而他知道的这些都只是后来书本上说的,他也只知道发生大事件的时间和事儿,其他天崩开始那几年的事,其实他也不清楚,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其实宋不知一直想问问冯笑,月亮落在北极后,北极熊会怎么样,只是觉得这个话题本身很沉重,去问北极熊的事儿貌似不太合时宜,没办法只能自己以后再想办法去了解了解北极熊到底有没有事。

人其实很奇怪,对于可能存在却又被自己预知的未来充满期待而又抗拒和恐惧,期待着它成真以证明自己预见的没错,又希望如果未来太坏就不要来,宋不知现在的状态就是如此,时间越是一分一秒的接近,他就越是烦躁不安,一分钟内可以抬起手来看十次手表,度秒如年。

正当他再次低头看手表时,突然天空大亮,宋不知赶紧抬起头来看向天空,整个天空就在他低头的刹那突然巨变,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晕就那么突兀的布满整个天空,如梦似幻,看起来极度不真实又如此真实的出现在眼前。他不再烦躁不安,就这样静静的注视,全然没有感受到楼下的各种大喊大叫,有惊喜的叫声,有欢呼声,还有护士和护工们此起彼伏的大喊“不要乱跑,小心楼梯,注意安全”,他就那么安静的站在天台,如高山岩石中的青松般岿然不动仰望天空,终于,天空开始出现一道道拖着长尾的火球,直冲冲的朝着地面而来。

宋不知慢慢的舒展眉头,脸上又充满似有似无的微笑,不知道是万般未知已尘埃落定还是在感叹这美丽的早晨和这早晨奇幻的流星雨,只是低低的向世界宣告“你好,新时代”


经历昨天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后,整个世界好像都不再忙碌,好似全世界的人都开始在寻求快被遗忘的温暖亲情,甜蜜爱情,真挚友情。请假回家的,直接旷工不上班的打工人们布满大街小巷,昨天的慌乱一下子就不复存在,只有和亲朋好友们讲述昨天惊心动魄和险死还生时的高谈阔论。

街道上逐渐恢复着秩序,满街巡逻的治安员和整理街道杂物垃圾的环卫工们最后承担所有,为昨天遍城响起的警报和各种人群的慌乱收拾着不堪回忆。

新闻里不断播报的因撞击造成的伤亡人数和预防撞击后引力发生变化带来的次生灾害的避难知识,各种号召社会各界齐心协力救助受灾城市的声音配上激励人心的音乐答案般告诉大家,昨天的末日刚刚过去,美好的未来终将到来。

今天的天空前所未有的蓝,看不见一片云朵,规模如此浩大的流星雨和半块月亮的着落居然没有遮天蔽日的尘埃,任谁研究也唯有用奇幻来解释,科幻亦是无法诠释。

不在意天上那个只剩下一半看起来更大,大到白天就能肉眼可见的月亮。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切与往常感觉没什么不同。

一大早,精神病院门口就聚集一大群想要来接回病人的家属,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会在一切恢复正常后的几天继续回到这里,又有多少人从此不再回来。

宋不知一扫几日的阴霾,又恢复成那个活泼的大男孩,或许是因为昨天在漫天彩霞的那一刹那他明确发现自己的异于常人,又或者是昨晚他不再做那个一成不变存在五年的噩梦。

依靠着隔壁王招妹的病房房门,宋不知满脸嬉笑的看着正在帮王招妹整理行李的一家人,拉着王招妹那跟自己腿一样粗的手臂“招妹啊,这次回去就不来了吧?回家也要多出门玩哦,不要老是窝在家里,无聊就给我打电话,不要把写电话号码的那个条子搞丢,没事就让家里人带你来找我玩,我家离你家不远的,半个小时公交车就到。”

“嗯,我知道,我妈说以后就待在家里,哪都不去咯,我妹妹也说医院里不好耍,不想待在这里,你勒?啥时候走?还回来不?”

听着这么一个肌肉猛男细声细语说话让宋不知略感欢乐,特别是配上他那口地道的方言版普通话,怎么听都让人欢喜“嗯,我爸妈正在来的路上,我也回去就不再来,医生检查我状态很好,应该没问题,等你妹妹出来的时候给她说,就说我说的,让她不准再欺负你,问她想不想我啊,想我也给我打电话哦。”

“嗯,好的,不晓得,你也要好好的,想我和我妹妹就给我打电话。”刚说完这话,替王招妹收拾完行李的王母大步走来。

“招妹儿,走咯,不知,谢谢你这几年帮我们照顾招妹儿哦,等回去安顿好我让招妹儿给你打电话,你叫上你爸妈到家里来吃饭哦。”王招妹的母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毫不出众,热情大方,为人很是爽快,四十岁左右的脸上看到的只有人生风霜带来的疲惫,唯一出众的可能就是她和王招妹父亲一样健硕的身形,两人都是一米八往上的体型,怪不得能生养出王招妹这样的肌肉怪,王父走在后面和王招妹一样沉默寡言,反正从他们来,到现在准备走,宋不知没听见王父说一句话。

宋不知点点头,又看看王招妹,想再和王招妹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嬉笑“走,我送送你。”

一路下楼到大厅,谁都没再说话,王母是和宋不知不熟,王父是真没话说,宋不知是不知道说什么,王招妹是你不跟他说话他也不会开口。

“哈,刘大爷,要回去啊,咋样,回去打遍你们小区无敌手,当小区棋王啊,有空再来找我切磋切磋?

“哟,大傻哥,这么早走我待会儿可要把你的喜羊羊炖成羊肉汤让大家尝尝味儿哦。”

“哈哈,大美妞,回去是不是要嫁白马王子啊,可别忘记请我喝喜酒。”到大厅后的宋不知依然是那个嘻嘻哈哈的宋不知,每见一个病友都要喊那么一两句。有的病友满脸怒容有的病友也嘻嘻哈哈,倒是家属们没说啥,来这里住着的全是神经病,能说啥。

送走王招妹,宋不知就在大厅里东窜西窜,和病友们开着玩笑道着别,一个多小时后,宋爸宋妈才姗姗来迟。

宋爸宋妈进院门就快步的走向南楼大厅,也不知为啥,明明宋妈没怎么保养还风吹日晒的,却怎么也不显老,看着也才像三十岁左右,一米六几的个子略显瘦弱,脸上还看不出皱纹,幸好王招妹母亲走的早,不然两个同龄人站一起,差距十多岁的样子,你说怎么讲理。宋爸倒是尽显四十岁中年男人的富态,虽然家里为给宋不知看病其实并不富,一米七的个子一脸的笑嘻嘻,明明是同龄人却给人一种老夫少妻的感觉。

看似瘦弱的宋妈战斗力却不弱,边走还边在数落宋爸“让你早点走早点走,就磨磨蹭蹭,说打个车,你非得坐公交,让儿子等着急怎么办?你少抽几包烟打啥车都够。”

“呵呵呵,没得事,没得事,着啥急嘛,儿子就在那,又不会跑,你着急啥嘛。”

半个多小时后,换下病号服的宋不知站在医院门口,身边站着父母,还有忙完后来送行的王姨和给宋不知治四年也没治出个名堂的主治医生牛主任。

牛主任特别不甘心“不知啊,你真的感觉没事?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结束呢?你到底怎么感觉自己没事的?离你下次犯病还有小半个月,不行你到时候还是提前过来,万一有啥变化我也好及时应对啊”

宋不知翻翻白眼,心里想着你能应对个啥,最终还不是只有我自己承受所有,嘴里心口不一说着好话“嗯,我知道牛主任,谢谢你,这四年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你都不知道我刚发病那一年没来医院过的多生不如死,自从来医院见到你,我才宛如新生啊。”

听到这话的牛主任居然一副,那是当然的表情,整的宋不知毫无脾气。

王姨立马抢过话“还是别来,没事来啥医院,出这个门你就好了,以后就是个正常人,好好过日子,好好生活,也别回来看我们,医院不欢迎你回来,心里有时候能想着我们就行。”

没说几句话,宋妈力排众议叫来的网约车准时到达,主要是排宋爸的异议,一家三口上了车,宋不知摇下车窗,略带悲伤的看着王姨和牛主任“王姨,牛叔,我走了,你们好好的,记住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你们懂的,也许我就能帮到你们呢?”

王姨也有些伤感,不过宋不知的话她还是能听懂,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前宋不知的一些疯言疯语真的有一些得到验证,昨天的流星雨其实是把她和牛主任吓得有些手足失措,心里有一点点担心宋不知说的其他梦里的事,他们不知道该不该与人分享,说出去谁信?谁又会当事儿,毕竟是精神病院,作为普通人他们没有任何能力和人脉去为未来做更稳妥的准备,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已,未来到底是新的开始亦或是苦难,普通人皆是被动承受和强迫自己去适应,别无他法。


网约车就是比公交车快,宋爸宋妈去时摇晃将近俩小时的公交,回来才用不到一个小时,一路上宋妈嘴没停过,一会儿数落下宋爸,一会儿又儿子想吃啥儿子想不想去哪玩,啰啰嗦嗦时的宋妈才真的像一个中年妇女。

宋不知一直看着车窗外,从郊区的冷冷清清到越来越喧嚣的城里,宋不知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离别的伤感被人声鼎沸和车流如织一冲而散。

宋不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来悲伤来的都很容易,说他多愁善感吧,他这情绪去的比来的更快,或许是五年精神病人的身份让他看透人生本质,活着怎能不高兴。

又回到这个熟悉的旧小区,住在精神病院四年,回来时这个旧小区与离开时一无二致,没什么变化,不比那些新建起来的楼盘,各种绿化啊康养设施啊什么的,这个旧小区十分简单,进小区大门后只有一个保安室,里面的保安七老八十的不知道他能保护谁,保安室旁边放着一排垃圾桶,虽然上面标注什么什么垃圾,不过并没有什么用,居民们是哪个桶空丢哪个,保安室后面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广场,小到只能容下一个八角凉亭后周边再没有什么空间,小广场对面是一排竖着修建的整整齐齐的八栋六层高的居民楼,每栋楼往里走都有四个单元,每单元一楼两户,很难想象这么小的一个旧小区居然有320户人家,若是一家三口的住满会有将近千人,不过小区并没住满,因为有很多合租户,所以小区的人依然很多,所幸楼与楼之间还挺宽敞,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老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各楼间下边的通道停满车辆,小汽车和电动车停的是满满当当,单元口都只留下进出人的通道。

宋不知家住在中间的第三栋进去的第一个单元的五楼,这套房子虽然旧,当年为它也是差不多花光家里的积蓄,在给宋不知治病,跟亲戚朋友借不到钱时,还差点被卖掉,要不是宋不知坚持说不想连个家都没有,要卖房子就回家不治病,宋爸宋妈真就一咬牙换钱给宋不知看病。

进了家门,外面世界的喧哗一下子消失,宋爸笑着对宋不知张开怀抱“不知,欢迎回家。”宋妈放下手中的东西,拍拍宋不知的脑袋“儿子,咱们以后都好好的,再不分开,昨天我好怕见不到你,突然好后悔没在你身边,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不论发生什么。”

宋不知看看略显简单的家,又看看爸妈,这一刻他觉得不论世界怎么样都无所谓,因为家还在,宋爸和宋妈还在。一家三口,一个简单的家,温暖且充满光。

简单的收拾一下,宋不知洗完澡,然后嘴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站在客厅外的阳台上看着楼下来来去去的人等着吃午饭,思考着自己未来该怎么办,直到宋妈喊吃饭也没想出个头绪。

一家三口坐上餐桌,桌上摆着七个菜,宋爸看着儿子“儿砸,看见没,这是你回来后你爸我才能跟着享受的待遇,啧啧,七个菜,你走这四年我还没见过。咱一家人吃饭就只有每年你生日来看你的时候,在你们食堂才能整上一顿丰盛的。”

宋妈横眼瞪瞪宋爸“快吃吧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啥家庭地位,能跟我儿子相提并论?”

“哈哈哈,那是那是,儿子是天,老妈是天的妈,老爸就是个小渣渣。儿砸,别想太多,先好好在家待着,没事就出去转转,你别说这几年城里面变化还是很大的,以后的事不着急,你还有爸妈,爸妈养你一辈子又怎么样。”宋爸看着嘻嘻哈哈的,却能看透人心,一眼便看出儿子的思虑。

“对对对,你爸说的没错,再不济你还有你老妈勒,先吃饭先吃饭不说其他的。”

吃完饭,宋爸宋妈又马不停蹄的带着宋不知去周边几条街给他买一些新的换洗衣物和床上用品什么的,这次确实接宋不知回来太过匆忙,家里什么准备都没有。女人逛街至少是以半天为单位,宋妈说索性咱在外面吃火锅,儿子好几年没吃,让他尝尝鲜。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宋不知跟父母道声晚安迫不及待的钻进房间,锁好门盘坐在床,一瞬间宋不知如电视里老僧入定进入状态。

再睁开眼宋不知已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周围一片昏暗,全是浓雾,不知道有多宽有多广,能见度只有十米见方,脚下一片迷雾淹没膝盖看不到地下是什么样,眼前漂浮着的一个不知道是蛋还是石头的圆球,此外别无他物,圆球有一米高五十厘米宽左右,非常的圆润,表面没有一丝坑洼,就那样静静地离地一米的样子漂浮不动。

昨天早上看到漫天彩霞时宋不知突然一晃神,感知到自己脑子里似有东西在复苏,晚上睡觉没再做噩梦,又莫名其妙身处此境,可是以前做CT时明明自己脑子里除脑子外并没有其他东西啊?

现在一回想起来,五年前自己手拿烤串唱着歌高高兴兴的放学回家,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自己头顶一下,没看见地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虽然不是很痛,可作为一个十五岁的精神小伙,怎么能容许有人太岁头上动土,宋不知愣是站在原地对着旁边的高楼骂了一小时街,最终只有一群看热闹的大妈大爷没人应战才悻悻而归。以宋不知的性格还没吃晚饭事儿就消失的不见踪影,然后当天晚上开始做起噩梦,这一做就是五年,被砸脑袋这种小事自然没去深究,现在回想,宋不知都有点目瞪口呆,自己难道是被这么大一个蛋给砸了?怪不得自己变成神经病。通了通了一切都通了。


正当宋不知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宋不知是无比熟悉,每晚噩梦结束后这个声音就会出现,这声音听起来感觉很宏伟很古老,也不说其他的,直接就开始念叨一篇所谓无垢淬体经的玩意儿,念一遍就收工,多余的话一个字没有。最开始宋不知连记都记不住,两三个月后才倒背如流,按着这个声音教的,傻缺一样一大早就跑上楼顶去朝吸晨光以淬自身,结果屁感觉没有,反倒修炼半年后每过三十天就头痛欲裂,比女生大姨妈还准时,等自己一小时醒过来之后,发生过什么啥也不知道,只看到视频里的自己和身患暴躁症的神经病一模一样,随后自己的父母带着自己到处求医无果,无奈退学住进精神病院,成为一名光荣的神经病患者。

“幸运的存在,很高兴你还好好的活着,很庆幸你一直在坚持不懈的淬炼自身,否则可能我们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不要疑惑我是谁,你只当我是不可言的存在,当你见到你面前的这颗宇宙之心时,就说明我已经不再存于这个宇宙,这是我对这个宇宙最后的道别,亦是我对这个宇宙最后的馈赠,再恒古的生命也有自己的尽头,我不知道自己存在过多久,但终于等来自己的消亡。本来宇宙应伴随我一起消亡,开启下一个轮回,终究我还是舍不得这看护一生的宇宙,便把它留给你让你继续守护吧。天空的赠礼不知你是否喜欢?从宇宙之心选择你,这些礼物奔走五年,终于送达你的手中,它可以帮助你不断超脱。请放心,自宇宙之心选择你,你便成为不死的存在,除非生命自然走到尽头。请记住,在你没有超脱身体的禁锢融入这方宇宙前,你的身体依然会破碎,不过不要担心,宇宙之心会重组你的身体,只是时间可能需要比较长而已,今后时间对于你来说已经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幸运的存在,等你融合宇宙之心,超脱自身,融入这方宇宙的时候,在宇宙之外有我留给你的其他东西。请选择好时机,做好准备,当你融合宇宙之心时,你将不能再进入这方宇宙,毕竟谁又能钻进自己的身体里?希望这一切你能喜欢。”

宋不知麻了,听得自己正儿八经的懵逼,什么玩意儿?宇宙之心?我是下一任的宇宙之主?守护者?昨天的那三波流星和半拉月亮是上一任送给自己的礼物?这礼物它没到我手里啊?世界要毁灭是因为我要收礼物?宇宙之外还要收礼物那不得宇宙都爆炸?这么大一个人物就我啊我的是不是太没有逼格?要是我就一定会学电视里一样说“吾”。

这个声音说完这段话后便偃旗息鼓,周围安静的可怕,宋不知缓了半天也没缓过头来。

“那啥,上任?你还在吗?你说清楚点啊,这玩意儿怎么用啊,有啥功能啊,我要成为宇宙之主得要多久啊,这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啊?”

“喂,大哥,你还在吗?”

“上任大爷,你还在不在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能每次都是你找我聊,不听我说啊。”

宋不知对着圆球呼喊半天却没有得到一丝的回应,围着所谓的宇宙之心来回十几圈后看它完全没发生变化。

越想越不得劲,这说话说一半的,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说完同没说一样,反倒给自己留下无数悬念,还不如傻傻的啥都不知道舒服,现在知道跟不知道一样,还给自己整的那么玄幻,自己只是一个今天才从精神病院出来精神病啊,这就要我操着整个宇宙的心?

实在是让人无法甘心,看着没有变化的圆球,宋不知大胆起来,心想这玩意儿是宇宙之心的话,应该很结实吧,壮着胆上前东敲敲西摸摸,想砸开看看吧好像没有工具,完全拿这个球毫无办法,最后还跑去围着圆球舔上一圈,依然没有半点变化。

正当宋不知生着闷气毫无办法时,面前的圆球突然抖动一下,随之球的全身开始冒雾气,给宋不知吓一跳,再一看,嘿,这圆球真的是高大上啊,周身没有一丝裂缝,那雾气就好像凭空出现,又好像是从圆球里面沁出来的一般,源源不断的冒着雾气。

刚想伸手去摸一摸圆球,眼前一黑,宋不知醒了,睁开眼一看,这咋都快天亮,自己就这么盘坐一夜?感觉没多久啊,站起来后感觉这腰不酸腿不麻的,精神还好得很。

打开门看父母的房门紧闭,心想他们应该还没起来吧,不想其他的,走出大门直接爬上天台,继续盘腿坐下,心中默念所谓的无垢淬体经,等待着新一天的朝阳。

当天边出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宋不知浑身颤抖,舒爽啊,感觉全身热乎乎的,就像是刚蒸完桑拿一样的通透,这几年胡吃海喝造成的小肚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回收缩,全身上下被一层薄薄的浅雾所包裹,阳光照在浅雾上发出像是彩虹一般绚烂的色彩,淡淡的,似有似无,让宋不知又想起前天早上的天空,这份礼物造成的后果很惨淡,但卖相其实真的很好看,让人不自觉的流连忘返,印在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


看着自己周身的彩虹色淡雾,宋不知眼露迷离,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哎呀,运行路线运行路线啊,刚刚被眼前的一切迷惑,都忘记淬炼经说的吸入晨光,搬运全身,晨光有吸进去吗?怎么搬运来着?完全没有头绪啊,折腾半天没搞懂是怎么回事。

这时初阳的最后一丝红光照出来,宋不知的脑中出现一幅画面,画面中一个由雾气结成的人形缓缓盘坐,头顶有一个光点,先是在头部转一圈,然后一分为二,从两个肩膀上掠过转向双臂直至双手指尖,返回来后在两个肺中间的位置各转一圈,随后在下腹交叉转一圈,一圈转完汇为一点直冲自己的灵根所在,到灵根跑出二十厘米,到顶点开始回转,在肚脐分为两个点自大腿往下滑至脚趾处,接着按原路线返回直到在头顶重新变成一个点。

“这就完了?这就搬运全身?”宋不知轻闭双眼,突然感到头顶天灵盖那真有一团光,就那么静静地待在那个位置,宋不知赶紧回想刚刚在脑海中看到的那副画面,那团光如同听到指挥一般,竟真的按照想象中的那个画面在运行,唯一让宋不知担心的是这光不知道烫不烫,会不会把自己的灵根给烧坏咯,那还当个啥宇宙之主,活着还有啥意思。

所幸一切相安无事,当这团光再次停在头顶时,宋不知感觉自己变得有力气一点,更强壮的感觉。

还没有细细品味,身后便传来宋妈的声音“儿子,你大清早的爬上来干嘛啊,可别吓你老妈,我起来一看屋里没人,还以为你跑出去了。”

“老妈,我又不是小孩,没事啦,早上起来打打坐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利于长生不老的。”

“长生不老你也要告诉我你去哪啊,不然我多担心啊,你才回来外面又不熟的。”在宋妈的眼里,宋不知依然是那个需要担心被人贩子拐走的小孩,只是这个二十岁的大宝贝就算被拐走的话,除非卖到国外去嘎腰子,不然没啥用途。

“好好好,我亲爱的妈妈,我以后每天早上都要上来呼吸新鲜空气,你不要担心啦,我在医院都这样,医生说这样有助于我的病情,每次头痛的时候会好些。”能让宋妈减少担心的办法轻而易举,仅靠牛主任而已。

“能有助于你的病就好,要不要我早点起来给你做点饭吃再来呼吸新鲜空气?”

“不用啦老妈,不用管我,你睡你的,睡不好怎么挣钱养你儿子啊。”宋不知对于宋妈的爱其实很理解,有时候看似把他盯得很紧,抓在手里不放,其实是怕,五年前宋不知莫名其妙的生病让宋妈很自责,总是觉得是不是自己没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又或者是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带给他的病,怕儿子会越来越严重,不知道儿子未来怎么办。

“那好吧,那你结束就下来吃饭,我先去弄点早餐,吃完让你爸带你出去溜溜,我今天请不到假,不能陪你。”

“没事啦老妈,日子还长,以后有的是时间。”看着宋妈下楼,宋不知没有心思再运行什么功法,索性站起来,练练在精神病院跟棋王刘老头学的老年版长拳,当然不能像刘老头那样打的慢腾腾软绵绵的,年轻人嘛那得有年轻人的样,火力必须充足,一个冲拳过去,又一个弹腿过来,力量感十足,让宋不知有一种武林绝顶高手的寂寞,想着如果刘老头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应该一个冲拳就能让他驾鹤西游,呵,棋王,不过如此。

一套拳身上连汗都没出,丝毫不觉得疲惫,让宋不知深感满意,下楼回家,宋妈已经把早饭摆在桌上,一碗稀粥,两个水煮鸡蛋,还有一根应该是宋爸下楼买回来的油条,这是宋不知的那份。

一家人吃完早饭,宋妈自去上班,她在一家市内算是比较高档的餐厅当店经理,薪资待遇其实还不错。宋爸工资不高,却是正儿八经的公务人员,好吧,级别不高,不过好歹是个科室主任,福利待遇那叫一个好。如果不是为给宋不知治病,花钱无算,最后还需要进医院去疗养,他们家不至于住在老小区,不说城中心最起码能市边边上买上一套大点的电梯房,不用天天爬五楼,日子过的会非常滋润。

“儿砸,今天咱爷俩自己玩,你说想去哪?要不要去公园溜溜?还是去美食街耍耍?”宋爸希望儿子回来后能重新开始,毕竟谁在精神病院住几年,天天跟一帮子神经病玩估计没病都得整出病,宋爸还是希望儿子能接触正常人,慢慢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至于他的每月犯病,唯有他和宋妈多注意,应该能扛过去吧。只是不知道这个病到底能不能好,儿子怎么谈恋爱,怎么结婚生子,如果找个女孩会不会介意,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遗传。这一想思想就飘上太空,甚至都想到自己和宋妈不在,儿子孤独终老,死都没人给埋,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去公园溜溜吧,到处走走,我想看看这几年咱们这个城市争气不争气,有没有飞黄腾达。”宋不知没啥地方特别想去,说完宋爸没回应,回头一看宋爸正发呆“走啊老爸,干嘛勒,大清早走神。”

“哦,哦,哦,走走走,去公园去公园。”宋爸强迫自己终止想象中儿子七老八十沿街乞讨的画面,再看向儿子已是满脸可怜的神色。

跟宋爸出门是没有出租可坐的,只有三种出行方式,腿、电瓶车、公交车,今天安排的是电瓶车,两轮两座,360度天窗,人造皮革座椅,非常的高端,是各类高富帅的首选座驾。

坐在老父亲的身后,感受着宋爸所谓的兜风一定要有的夏风,吹得人很舒服,当然如果没有汽车尾气的味道会更完美。

刚到公园门口,宋爸的车还没停稳,只见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一辆电瓶车,直愣愣的撞向宋爸的电瓶车后面,伴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女声“抢包啦!”。宋不知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冲击力,一下子没夹住电瓶车坐凳,直接横飞出去。

宋不知最后一个念头是“卧槽,没用力啊,凭我的力量应该能夹住的,一出门就被撞飞,难道我真的是男猪脚吗。”


一切发生的很快,等宋不知感受到屁股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撞他的那台电瓶车才刚刚倒完地,两个年轻小贼反应很快,立马就想把车扶起来跑路。

作为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神经小伙,还是一个未来要成为宇宙之主的男人,早上一套长拳刚刚感受自己是绝顶高手,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气,完全没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宋不知一个鹞子翻身就反弹起来,直接冲向那两个慌乱的小贼,甚至还有时间想“就这心理素质,敢出来当飞车党抢包?新手吧你。”

几步跨过,一脚踩在还没扶起来的小贼电瓶车上,骑车的那个小贼还没爬起来,一条腿直接被压在车下,伴随着宋不知的一百五十斤横肉的重力,发出来自小贼内心的呼唤“啊…”

这时候被抢包的那个姑娘紧追而来,宋不知横瞟一眼,哟呵,还是一个美女,这美女一头过肩的长发,扎着两条上面一截一截全是橡皮筋的马尾,一米七的个儿跟宋不知差不多高,外表小巧玲珑,皮肤白净。那叫一个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音似燕语和莺声,嗯这个好像没有,刚刚喊抢包的时候挺有爆发力的。

“帅哥,别让他们跑咯。”美女大喊一声,看样子要跟刚刚坐后面抢包那个,现在正想扶车的小贼碰一碰,把包抢回来。

“喂喂喂,你别过来,没看他拿着刀吗?”宋不知喝住那个美女,真不知道现在姑娘怎么这么猛,是我进去太久?不再了解这个世界?

那美女直愣一下,连忙后退,边退边用右手拍着自己那发育不太好的胸大肌

“激动了,激动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美女脸红的看向宋不知,不知道是刚刚跑来累的脸红还是为自己差点去和持刀小贼硬刚而脸红。自言自语完后又对着那个拿刀的小贼喊道“嘿你这个贼娃子,认不认识我谁,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道上的大佬,你信不信反手我爸就能找到你,把你剁手跺脚再投西绵河喂王八?还不赶紧把包还我,麻溜滚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小贼显然满脸的不信,道上的大佬,还喂王八,那西绵河自己不是没下去洗过澡,啥时候见过王八?

看持刀小贼无动于衷,那美女好似没什么办法,虚张声势下表现的有点色厉内荏。

整个过程发生在几十秒时间以内,周边已经围上一圈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不远处不断有更多的大爷大妈等待入场。看着这么多人围过来,两个小贼心里更加害怕。

宋爸管不着倒下的车,爬起身赶忙过来拉住宋不知的手“儿砸,你没事儿吧。”说着跟宋不知一起单脚踩在压着小贼的那台电瓶车上。

宋不知一看自己老爸过来助阵,豪气顿生,心想我们爷俩不是彪形大汉,壮汉总算是,怕个啥,自己这练一早上的身体素质加上自己的长拳,区区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转过身就对宋爸说“老爸,踩好。”说着便想去生擒下那个拿刀小贼。

“别去。”宋爸的话音未落,身体完全没反应过来,只见宋不知一个顶肘冲向持刀小贼,持刀小贼反应很快,在飞出去的瞬间胡乱的向宋不知划过一刀,飞出十几米远后躺地,开始吐血。

宋不知呆若木鸡,连被划伤的左手臂流着血都没顾上,赶紧上前去查看那个吐血的小贼,心里大呼“卧槽,这小子不讲武德,这么一下就躺地上吐血?是我太猛还是他想讹死我。”

周边围观的大爷大妈立马炸锅,有大妈在喊“哎哟,报治安所没,这就抢个包啊,还真往死里打啊,这小伙子看着不咋样,咋还挺猛的勒。”

被抢的姑娘、宋爸目瞪口呆,连被压在车下的另一个小贼都不敢说话,几个当事人全处于懵逼中,一动不动。

这时候公园治安亭的驻站治安员气喘吁吁才跑到,看着地上一个在吐血,一个手臂在流血,立马拿起对讲机就喊“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公园后门有人受伤,公园后门有人受伤。”治安员的心里是凌乱的,才不到三分钟时间,怎么就躺平吐血生死不知,这可咋办。

没时间想太多,治安员拿出手铐把那个被压在车下的小贼和车拷在一起,又赶紧跑过去查看吐血的那位,看手臂流血那个男的想去扶那个吐血的,立马喊到“别动他,等救护车。”

这时候宋爸回过神来,跑过来查看儿子手臂,看有条一指长的伤口,顾不上那么多,脱下仅有的体恤衫使劲把伤口包起来压住。

被抢的美女过来关切的看着宋不知的手臂“没事吧,对不起啊,早知道就让他俩抢呗,这下可咋办啊。”

没过几分钟救护车乌拉乌拉赶到,公园附近没多远就有一家医院,治安员直接对讲机便能呼叫医院的治安亭的驻站治安员叫车。

一行人急冲冲的涌向急救室,急救医生一看满脸是血的这位,那胸口已然塌陷,不知道活不活的成,只能加快脚步尽力抢救。

等吐血的被推进急救室后众人才注意到宋不知,宋爸在那喊“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急救科医生把宋不知引向处理室,准备给他消消毒包扎一下,把带血的体恤解下来后,左看右看,伤口了?流这么多血的伤口在哪?或是不甘心,不顾用的是酒精,直接把有血的一圈反复擦拭,就是找不到伤口。

医生抬起头,看向宋不知“你确定自己有伤?”

“嗯,那小贼拿着一把三十米的大刀猛砍我一刀,当时血喷的跟水龙头一样。”宋不知边贫嘴边看向自己的伤口,嗯?伤口?在哪?不是被划拉一指长吗?不是血流如注吗?是我没看清?只是一个很细微的伤口?这血是毛细血管喷的?


最终那位吐血的小伙也没能救回来,当听到治安员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宋不知大脑停止运转,从急诊大厅等待区的椅子上站起来就问治安员“这怎么可能,我真的没使多大劲,就想撞开他,我不知道会给他撞成这样啊。”心想,真特么太扯淡,我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是为做好准备进监狱?这冯笑还让我去什么武学院,我这整死人还怎么去?

治安员很无奈,依然给宋不知戴上一副手铐,对着想来阻拦的的宋爸还有那个显然又有点懵的美女耸耸肩“请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是人命大案,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去配合调查,请放心,我们一定公平公正的调查此事,不要太过担心,这事儿事出有因,这小伙子算是见义勇为,只是手段太激烈,这差不多算过失杀人吧。”

一听过失杀人,刚刚还懵的美女旋即清醒,情绪有点激动,一张樱桃小嘴现在不复可爱,大声喊叫下那嘴能放下宋不知的拳头“什么过失杀人,你们不要乱定罪名,这是正当防卫好不好,那人手上有刀。”

治安员不想在医院争吵只得说一句“请姑娘冷静点,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是不是正当防卫我们会采集证据去判断,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你让我怎么冷静,帅哥是帮我才变成这样的,你们不要乱来,我爸是州长,我等会就让他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治安员一听这话有些狐疑,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我不管你给谁打电话,都必须去治安局说清楚再说。”说着拉上宋不知便往外走。

宋不知这会儿全然不在状态,心里就重复着一句话,这怎么成人命大案啦,不应该啊,我都没使劲,怎么会?手莫名其妙的愈合,难道是我修炼有成?真的可以修炼?冯笑说的那什么十大猛人反手就是翻江倒海是真的?

等宋不知清醒过来人已经被关进拘留室,宋爸和那个姑娘在外面录口供,宋妈还在匆匆赶来。反应过来的宋不知抓住铁栅栏就对着要走开的治安员大喊“治安员叔叔,我有病,我有神经病,我是神经病啊。”

治安员看了他一眼“精不精神病不是你现在说说就算,我们不得调查取证?”说完转身走出拘留室。

宋不知还想说什么,背后传来一个贱贱的声音“喊啥喊,这就叫冤啦,没用的,要是人人一进来就喊自己是精神病,这里面还能有人?”

宋不知回过头来,看见自己待这间拘留室还坐着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这男人看上去二十多岁,和宋不知大概差不多高矮,不过比较胖,看起来像电视里的那种肥宅,一张圆脸看起来有些猥琐,特别是那双飘来飘去的大眼珠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贱兮兮的。宋不知虽然挺奔放的,也不太想在这里交朋友,一言不发,只是离开铁栅栏,走到墙边坐在一根长条凳上。

胖子似乎挺外向,对宋不知的不理睬一点不在意,从另一边凳子上起来坐到宋不知身边“嘿,哥们儿为啥事儿啊?都喊上精神病咯?”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货笑的很贱,但宋不知还是故作高冷的回答一句“没啥,就是上街一手肘顶死个人。”

这话一出,胖子缩缩脑袋,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宋不知“不是吧,你唬我?杀人会只呆在这?跟我这种小渣渣关一起?你别欺负我没读过书。我是正经的研究生好吗?”

“就你?还研究生?那你怎么在这里?”

“骗你干啥,本来我已经开学上学,哪成想月亮被搞的只剩下一半,我屁颠屁颠跑回家,结果家里回来个烦人的人,一大早的吵着我没法睡觉,我想着出来溜达溜达,出来后看到一个姑娘站在巷子口东张西望的,显得有些着急,我以为她需要帮忙,过去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这两天因为月亮一碎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没钱,没钱就没饭吃,她想在街上找找饭辙,我心想怎么可能,这什么时代能吃不上饭?我这人又特别较劲,说那你带我去你家看看冰箱是不是空的,如果是真的我就给你点钱买菜做饭,谁知道路上有条狗趁我不注意尿我一裤子,既然是去姑娘家,洗个澡,把裤子搓一把吹吹干,不过分吧,我刚进门脱完衣服,还在洗澡,治安员进来就给我摁地上,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算犯什么事儿,你说我冤不冤,窦娥都没我冤,就是这个姑娘,多好的姑娘啊,连她都抓,毫无人性啊。”说着胖子指指隔壁另一间拘留室。

这个房间里总共两间拘留室,中间隔着铁栅栏,宋不知跟着胖子的手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很妖艳,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隔壁拘留室,面对着他们坐着,宋不知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姑娘怕是不太正经吧,那小吊带,那恨不得把布剪光的超短裤,还有那双极具诱惑的渔网丝袜。姑娘毫不在意他俩的眼光,对待在拘留室的窘境不以为意,看见宋不知看她一个媚眼甩来,媚力十足。

胖子没管宋不知在干嘛,在那接着叨叨叨“现在的治安员们,办事太粗糙,我这么大一个助人为乐的社会优秀人才,说逮就逮,简直没天理。”

宋不知已经知道这货为啥事儿进来,不太想理他,闭眼假寐。


外面治安局里,宋妈已经与宋爸汇合,没看见儿子又听说儿子失手杀人,心里烦躁焦急,一直在宋爸耳边吵着,宋爸一脸着急,两个人坐在治安员带他们来的这个会议室里等那个姑娘做笔录出来。

终于看到那个姑娘出来,宋爸立马上去问道“怎么样?治安员怎么说?你不是说你爸是州长吗?他给局长打电话没?”

姑娘面露尴尬,低声说“我那都是唬他们的,我哪来当州长的爸啊。不过没事的叔叔,肯定是正当防卫的。”

一听姑娘这么说宋爸面露失望,正这时,一个治安员走过来问宋爸“你儿子说他是神经病?”

宋爸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立刻回答“对,对,对,我儿子是神经病,昨天中午才从西绵精神病院接回来,是不是这样他就会没事?”

治安员没正面回答宋爸的问题只说“我们会先走访当时在场的群众核实情况,对于你们说的他是精神病的事儿这边会去尽快核实,你们先回去等我们的调查结果吧。”

宋妈过来抓住治安员的手恳求道“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儿子?”

治安员摇摇头“现在是人命案,具体情况还在了解,嫌疑人还不能见你们,快回去吧,实在着急你们可以联系精神病院和我们对接。”

宋爸宋妈在治安局徘徊大半个多小时,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只有赶紧回家准备联系精神病院。

那姑娘一直陪在他们身边,走出治安局大门才问宋爸“叔叔,那帅哥真是精神病?”

宋爸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没再搭理这姑娘和宋妈拦下个出租就走。

姑娘沉默一会儿,小声自言自语“是精神病也好,至少不会被判刑。”说完摇摇头准备回家,走出两步又回头遥望治安局像是很惋惜的叹气“哎,可惜是个神经病。”随后消失在风中,治安员打电话联系听到的只是已关机。

宋不知哪是能坐得住的人,没多久便觉得有些无聊,瞄一眼胖子,问他“你这事儿不大啊,没人来保你?”

胖子倒是无所谓“有啊,马上就来,我女朋友,一个大美女,你羡慕不,我在这都有美女来保我。”

宋不知简直见不得这死胖子嘚瑟,索性又不理他。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拘留室大门被打开,一个治安员带着一个低着头,怯怯懦懦的姑娘走进来“你是不是要保他?今儿就他一个可以保走的男的。”

那姑娘细若蚊声的答道“嗯,就是他。”

宋不知一听怎么这么耳熟,转过头去一看,瞬时瞠目结舌“我去,大美妞?”又转过头来怒视胖子“这就是你那个漂亮女朋友?你是不是个人?做人可以这么渣吗?你连个神经病都不放过?”说完又站起来抓住铁栅栏,对着门口的两人喊道“治安员,别放这货出去,这姑娘跟我一个医院的,昨天才出来,对外的认知能力只有十岁那样,不能放过这个渣男啊。大美妞,是我啊不知哥哥,你怎么能跑这儿来,你父王母后勒?”

治安员听得回不过神,什么?又一个神经病?今天是怎么回事儿?精神病过来开会吗?

胖子同样魂不守舍,这货真是精神病?那真是杀人?

大美妞看见宋不知高兴不已,紧张感随之而去,恢复本性,一蹦一跳的过来瞪着宋不知傻笑“不知哥哥,你是和我的白马王子一样被大魔王抓起来的吗?我悄悄的躲开我母后,专门过来救我的白马王子,我很听话,白马王子说只要我低着头,不说话,别人就发现不了我是白雪公主,我厉害吧,我都救过他两次咯,他说我再救他一次他就会娶我,帮我解除我母后给我施展的诅咒,我就可以长大啦。可惜我偷的钱不够,不能救你,怎么办啊!”

宋不知已经怒火中烧,大美妞原名叫张知微,是宋不知四年前入院的第一个朋友,从小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自己是白雪公主,她妈是一个恶毒王后,给她施展诅咒魔法让她不能长大,只有等她的白马王子出现,嫁给他才能解除诅咒,她父母想尽一切办法,医院说大脑发育完全没有问题,对外界认知只有十岁,变成这样极有可能是心理因素,至于发病原因嘛,未知,关键这姑娘长得真的很漂亮,如果之前被抢包的姑娘能打90分的话,张知微必须能打101分,完全是超出提纲的设置。她爸妈怕她在家万一没盯住出去被坏人欺负,她母亲的亲妹妹又是精神病院的护士长,索性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至少封闭环境比外面好,她亲姨每天盯着又能照顾,这次回家只是住几天就要回去。

宋不知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大美妞,更想不到她嘴里一直念叨的白马王子是这么一个货。

看着咬牙切齿的宋不知,胖子莫名有点害怕,可能怕他真是神经病,怕他真的杀过人。连忙解释道“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哥们儿,这是我妹,我亲妹,我叫张明德,我是她亲哥,一个爸妈生的那种。”

宋不知听完,相当的难以置信,看看大美妞又看看胖子“你说她是你妹?就你这样惊世骇俗的长相配拥有这样的妹?你是你爸妈捡的吧。”

胖子看宋不知消了火不由得松气,很是认真的回答“真的,我的哥勒,这真是我亲妹,我看着我妈进的产房生的她,我比她大三岁,我二十五,她二十二。”

最后胖子还是被人保走,他爸领走的,还没出拘留室就“啪啪”俩大耳光,只听见他爸在骂“你自己怎么作都行,不要害你妹,她跑出来多危险?要是出点事我就弄死你这个王八蛋。”

没过多久旁边那个妖艳女人被人保走,整个拘留室只剩下宋不知一个人,在拘留室迷瞪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被两个治安员叫起来“宋不知,跟我们出去,你们医院有人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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