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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妻:捡个秀才好种田

末路羔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桑依,末世大佬,厌了末世的打打杀杀,就去找了丧尸皇同归于尽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活的自在安然。人生重来,自然是怎么生活舒心,怎么来。买土地,建庄园,种花种草,自给自足,生活美滋滋,耽误她种田的都是敌人。贺明希的人生目标一直都是状元及第,封侯拜相,二十岁那一年,养父的一句遗言“永世不得进京”,断了他的梦想。他不甘,茫然。直到遇见了一心想要种田的白桑依,他忽然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主角:   更新:2022-11-20 09: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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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贵妻:捡个秀才好种田》,由网络作家“末路羔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桑依,末世大佬,厌了末世的打打杀杀,就去找了丧尸皇同归于尽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活的自在安然。人生重来,自然是怎么生活舒心,怎么来。买土地,建庄园,种花种草,自给自足,生活美滋滋,耽误她种田的都是敌人。贺明希的人生目标一直都是状元及第,封侯拜相,二十岁那一年,养父的一句遗言“永世不得进京”,断了他的梦想。他不甘,茫然。直到遇见了一心想要种田的白桑依,他忽然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农门贵妻:捡个秀才好种田》精彩片段

痛。

白桑依感觉自己全身如针扎似的疼痛,又似被重卡碾压过,痛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迷迷糊糊中,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一股潮湿腐败的尸臭味钻进她的鼻孔,她缓慢的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这里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啊......

凌乱满地的衣服,没有;大小造型不一的狗窝,没有;威武霸气的岁岁今朝,更没有。

所有熟悉的一切,全都没有,这绝对不是自己的狗窝。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屠宰场的现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一个大大的水池里面的水成褐绿色,一个个看不清本来面目的东西浸泡其中,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乌黑地面,挂满各种刑具的凹凹凸凸的土墙面。

不用说,她,末世中的战力天花板,让国家高层都依赖的白桑依,就是这画面中的一个。

现在是什么情况,又要死了?

不过死了也好,先看看这不堪入目的环境,再看看自己残败不堪的身体,这样活着也是受罪吧。

她白桑依可能是天道老人家的仇人吧,三世了,都是这样的状况。

第一世,平平凡凡的活了二十五年,迎来了丧尸遍地走的末世,艰难的活了五年。

五年的末世闯荡,每天都危机四伏,每天都心惊胆颤,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天灾面前,最可怕的不是丧尸异植,而是人,是心思复杂的人类。

第二世,带着逆天机缘重生回来,带着第一世的记忆经验,在末世过的风生水起。

在末世打打杀杀的过了十五年,前路依旧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光亮,她实在厌倦了,就做了一回英雄,和丧尸皇同归于尽了。

第三世,更绝了,直接就是丧尸一样的身体,不用说,想要好好的活着,又要拼了老命。

“师弟,这一批毒人就要炼制好了,师傅的千秋大业就又进了一步。我们到时候就是有功之臣了。”从话语中不难听出对其师傅的盲目崇拜,对即将发生的事的期待。

“师兄,你说,师傅真的会成功吗?虽然师傅武功高强,又有毒人军相助,可是......就算是师傅成功了,与我们这些不入师父眼的小弟子没什么关系。”相对于师兄的自信,这小师弟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难得的明白人。

白桑依发觉自己浑身僵硬无力,她虚弱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可惜,只能看到两个忙碌的身影,看不清长相,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一阵天旋地转,白桑依再强大的精神力也驾驭不了这残败不堪的身体,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消散,迷迷糊糊之间,还在想:这一次就能死的干脆了吧。

可惜啊,作为老天爷的仇人,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就在白桑依放弃挣扎,放弃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有一道声音在她脑中回响:不能死,不能死。

这道声音一直都在白桑依耳边重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白桑依也被烦的没办法了,不死就不死了吧,她会努力的活着的。

白桑依用她那强大的精神力,努力撑起一丝薄弱的意识,模糊的感觉到血液越来越凉、流速越来越慢,身体渐渐冰冷得感官在逐渐消失。

她甚至听到了脏器尖锐刺耳的罢工声,像是死亡的长鸣。

冰冷又窒息的黑暗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涌来,白桑依强撑着混混沌沌的意识不肯被彻底吞灭。

模模糊糊中感觉到被人灌入了不明液体。

白桑依无力反抗,任由那冰冷的液体流进了喉管,然后那人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才离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白桑依艰难地睁开眼,那师兄弟两人已经不在这里,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已经销声匿迹。

整个空间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感应到自己的空间还在,果然天还是无绝人之路的。

这就是希望。

她进到空间就晕了过去。

混混沌沌中,白桑依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的小姑娘有记忆起,就是一个流浪的小乞儿,五岁的时候被带回了令人趋之若鹜的药王谷,她以为将不在挨饿受冻,却不知那是一条黄泉路。

一开始还做些简单的活,后来被拿来试药,试毒,受尽折磨,束缚自由。

试药的过程中,她的身体早就惨败,浑身皆毒,还散发着恶臭,脸蛋也是早就腐烂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十几年。

她仿佛生活在炼火地狱,生不如死的熬过每一天,期待着有一天能有人如天神降临,解救她于水火。

这一天她最终没有等到。

梦境到这里,白桑依慢慢地转醒,深深地吐出口气。还没睁开眼,旁边就有声音响起,“女王大人,您醒了?”

白桑依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充满生机的青山绿水。转头,两只大白狗就卧在她的身边关切地看着她。

真好,她的小祖宗们还好好的活着。

真好,她又活过来了。

“疯婆娘,和丧尸皇决战的紧要关头,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把我们收进空间,哼,我告诉你哦,这一次没有十颗高级晶核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哇~~坏女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吗?你差一点就死了啊?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今朝的声音里有担心有愤恨,更多的是被主人丢下的委屈。

听着今朝的抱怨,白桑依茫然地心奇迹般地静了下来,今朝还是那个傲娇财迷的狗子,她却不是那个整日里打打杀杀的白桑依了。

白桑依微微扬了扬嘴角,“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啊,我这是想死都难啊。”

“岁岁今朝,你家女王大人我穿越了,换人设了,别人穿越要么是王妃,要么是皇后,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再次一点,就穿越成小农女,还有薄田两亩,我呢,实验体?药人?天道老人家果然是和我有仇,是吧,是吧,贼老天,你给我的都是什么命数,这么残败不堪,不似人形的身体是闹哪样啊?”


“哦,换人设了啊,你的身体......神马?你穿越了?这就对了,我就说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弱鸡。”今朝的狗眼瞪得很圆,成精的狗子脸上的表情也是很丰富的。

“是啊,穿越了,岁岁,这具身体状况如何?”

“非常糟糕。”岁岁尾巴一摇,“我和你说,女王大人,你现在不能称之为人,当然了,也不是尸,就是半人半尸,在毒药的侵蚀下,从外在的四肢、皮肤,到内在的血液、筋脉、肌肉、五脏六腑等,所有的器官都像是垃圾,各项功能有些凝滞,要油尽灯枯了。”

白桑依并不意外,做了十几年的实验体,能好了就奇怪了,“没事,这不是有你吗?”就凭岁岁十二级的木系异能,什么样的伤治不好?

白桑依不提异能还好,提起异能岁岁就心塞,想哭的心都有了,“我倒是想啊,可惜啊......”

“这些先不说,还是先说你吧,现在你的身体就像一个报废的机器,命不久矣,经过稀释灵泉一天一夜的修补,现在各项功能虽然已经有枯木逢春之兆,但是入不敷出,恢复的太慢了,跟不上身体消耗,如果是直接泡灵泉会好的很快,就是你的身体不允许,要是你的异能跟过来就好了......”

“异能?!”白桑依听得一愣,好像真的跟过来了啊。

“对的。”岁岁摇摇尾巴,“你的身体之所以衰败是因为毒药的侵蚀,而你的毒系异能,可以吸收,制造,操控一切毒素,同样可以使用空气中的毒系元素进行攻击,防御和辅助,你完全可以把身体里的毒吸收为己用,将毒素用于你的异能升级,异能改善体质,两全其美啊。还有治愈异能......”

白桑依爪子一翻,手指微动,像以前调动异能一样运转身体里看不见的能量。一丝丝黑色能量从干枯难看指间溢了出来。

这下好了,用毒系异能解身上的毒,用治愈异能调养身体。

岁岁看着那丝黑色能量郁闷极了,疯女人都已经换人设了还有异能,它是本体啊,谁能告诉它,它的治愈异能怎么不能用?

白桑依忍着毒素的侵蚀,艰难的调动身体里头发丝细的能量,进入修炼状态。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白桑依睁开眼,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只想呵呵了。

漂亮,别人洗经伐髓都是把身体里的毒素和杂质排出体外,她白桑依倒好,她是需要敞开身体接纳毒素。

毒药,对别人来说是丧命的,对白桑依来说就是救命的,这是补药啊,既然这样,已经受罪十几年了,那这毒药可就不能浪费了。

白桑依闪身就出了空间,重新泡在了褐绿色的毒池子里,忍受着身体重组的痛楚,吸收毒池里的毒液,让她的实力不断提升。

一道细丝般的能量顺着筋脉,快速的游走起来,所到之处,就像是清凉的溪水,让白桑依昏昏沉沉的大脑,再次振作精神。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再弱的毒系异能,在白桑依的身体里就是大鱼,不断地吞噬着身体里的毒素。

渐渐的,那一丝能量,不断地壮大起来。

异能的增强就是一个洗经伐髓的过程,每节骨头都跟碎了一样,然后重组,然后就是筋脉。

这种疼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这会儿的白桑依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太他么疼了,比千刀万剐还疼。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白桑依紧咬牙关,体内的异能,不断的运转,终于将毒池里的毒药尽数吸入到身体里。

“毒系异能变强了,这毒液的力量,如此霸道!”毒系异能的增长,需要吸收剧毒,毒性越强,异能增长的也越快。

白桑依看着终于有点样子的手,张开,握拳,“这才有个人样嘛。”

看看所处的糟糕环境,重新回了空间,这身体还没好呢。

这是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现在的白桑依一身狼狈,摇摇晃晃的,整个人像是刚从下水道捞出来,不过也差不离,她是刚从毒水潭子里出来,一股恶臭迎风能臭八百里,和这个犹如仙境的地方格格不入。

白桑依全身酸麻,那是因为肌肉一丝丝裂开在短时间草草愈合,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生不如死。

白桑依跌跌撞撞的硬是来到了她专门挖出来洗澡的潭子里,在她进入的瞬间,一圈圈黑色的脏水从她身上渗透进水潭,原本清澈的水潭瞬间臭不可闻。

温凉的灵泉水顿时抚慰了白桑依酸麻的身体,紧接着,一股接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开始朝着白桑依汇聚起来,争先恐后钻进她的身体。

“唔......”

力量被迅速充满的白桑依干脆浮在水中一动不动,任由身体肆意吸收,等吸收地差不多了,身上的脏污也全部褪去,潭水再次变得清澈无比。

白桑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很大不同,四肢充满了力量感,看看自己的手,白皙光滑,紧致有弹性,再也不是破败不堪的模样,盈盈玉指,就像染上了月华的光辉,这才满意了。

洗干净的白桑依闪身就回到了小楼二楼,二楼是一个极尽雅致的卧室,里面超大的衣帽间,里面放满飘逸的古装,古朴大气的梳妆台,精致淡雅的拔步床,擦干了身体,找了一套衣服穿上,找到镜子看了下现在自己的模样,彻底愣住了,这是她?

没想到面目全非的实验体竟然还是一个潜力股,这么漂亮。

只见镜子里的人,皮肤柔滑白皙,白里透红,小小的嘴巴粉嫩水亮,q弹的感觉看着就想咬一口,一双桃花眸灿若星辰,黑的透亮,狠的摄人心魄。

不过很快的,眼睛一眨,这狠辣的凶煞之气尽被敛去。只留下一双自带风流,柔弱却又倔强的桃花眸。

白桑依摸着自己的脸,就算是她不曾在意,但女人还真没有不爱美的,手下滑嫩的触感让她心生愉悦。

就是锃亮的脑门看着令人不舒服,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肯定认为这是哪个庵堂里出来的俏姑子。


“咕噜...”

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白桑依的自我欣赏,末世的时候都没有饿过自己,现在怎么能饿着自己。

闪身出门下楼,一楼白桑依装扮的温馨舒适,厨房里什么都有,白桑依给自己简单的煮了一碗面,煎了两个荷包蛋,加了几根水灵灵的的小青菜。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把面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迫不及待的开吃。

吃完一碗面,这才觉得自己彻底活过来了。

嗯,真好。

吃饱喝足,赶紧跑到地下室,那里有她收集的所有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金银珠宝,玉石翡翠,甚至还有几个图书馆的书籍......

拍拍胸口,“还好还好,都还在。”这些都是生存的资本啊。

慢悠悠地走在空间里,白桑依的心情好了,看什么都有意思,走到一株桃树下,看到粉嫩嫩的桃子,随手摘了一个,擦了两下就啃了起来。

白桑依啃着桃子,继续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这个空间是白桑依五岁时买的玉牌所化,当时刚从末世重生回来,训练身手的时候不小心受伤血滴在了玉牌上开启了空间。

当时灰蒙蒙的空间仅仅一座荒废的小楼,几亩荒芜的土地,一汪灵泉,一条小溪。能有如今的规模是白桑依一点一点养起来的。

至今白桑依还记得看见空间时的那种期待,对未来的期待。

在末世,每一天都是地狱,多活一天都是煎熬。

为了活着,为了生存,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分昼夜的打杀和屠戮,疲惫不堪。

有了空间,她就能够活得好一点。

空间不负白桑依的期待,小说里空间的特性都有,能储存能种植,能升级,白桑依更上心了。

无需在意地理环境,无需在意季节更替,只要你种下种子,都能有收获。

遵循‘空间出品,必是精品’的定律,空间出产的东西不仅味道好,还能给异能者提供能量,既能满足口腹之欲,又能提升自身的武力。

更棒的是果蔬粮食成熟后,就算不收也不会烂,只会保持成熟形态杵在那里。

在白桑依的不断努力下,不仅空间的面积更大了,植物的品质也上升了。

空间内被白桑依整顿的漂亮极了,目之所及是一片色彩斑斓,一望无际的远方云雾缭绕很是美丽。

一望无际的海洋和绵延的山峰,鸟语花香,高山密林、江河湖海、蓝天白云,这是一个小世界,独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空间的中心矗立着一座二层小楼,小楼不大,纯木制的结构显得格外精巧,一条蜿蜒的石子路,青草点缀其中。

小楼的地下室是一个无边际的静止空间,她所有的战利品都在里面。

小楼的旁边是一汪灵泉,蕴含着丰富的灵气,没有那么逆天的功效,不能洗经伐髓,也不能包治百病,但是能强身健体、美容养颜、延缓衰老、加速植物生长,实乃居家必备之物。

挨着灵泉是白桑依手动挖出来的两个水池,引进泉水,一个专门用来泡澡的,一个养水产品,诸如各个品种的莲子、菱角、茭白、水芹、马蹄等等。

以小楼为中心点,白桑依按照田字规划了四个区域,分别是药田、种植区、养殖区和末世物种区。

药材这种东西是末世里不可或缺的东西,当初白桑依确定了空间可以种田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药材,她在药材店店员看傻子的眼神中买了很多能买到的药材种子。

药田分门别类地种着各种常见的中药材,就是人参,灵芝,雪莲之类的珍贵药材也有不少。

种植区又分为了农作物和果园。

种植区的农作物种类很齐全,既有蔬菜,又有粮食,各种类别的作物分块分区,所有的农作物欣欣向荣。

白桑依准备物资的时候,囤积了大量的种子,稻、黍、稷、麦、菽,种类繁多,样品齐全。

稻田、麦地一大片的金黄色看着既美丽又壮观,一阵风吹过,泛起一层金色的涟漪。

黄瓜、西红柿、豆角、茄子、辣椒、芹菜、大葱、萝卜、白菜......凡是能找到的蔬菜品种在这里都有,整齐地排列着,或高或低、或胖或瘦、或红或紫、或绿或白,琳琅满目,错落有致。

有着漂亮花纹的黑皮西瓜,青中透着黄的椭圆形哈密瓜,成人脑袋大小的黄金香瓜,巨无霸个个都有五六十斤重的南瓜冬瓜......

果园里,果木繁盛,常见的不常见的、北方的南方的、热带的温带的,不分季节,不分地域,肆意生长。

车厘子、苹果、香蕉、梨、菠萝、榴莲、山竹、百香果、无花果、杨桃、樱桃、青提、红提、葡萄等等,各种水果挂满枝头,压弯了条条绿枝,在风里颔首低眉,百果飘香。

现在的养殖区就是一片大草原,水草丰美,牛羊强壮,鸡鸭禽类泛滥成灾。

最壮观的是当初预留下来的末世物种区,白桑依收集的变异动物、变异植物都在这里。

更过分的是,白桑依这个小没良心的,在地球妈妈满目疮痍的时候,她移了几个山头进来。

末世的到来,整个世界变得面目全非,什么稀奇古怪、不合逻辑、违背科学的东西都出来了。

会喷火的艳丽山桃花,带着致命毒气的不知名小白花,会喷洒腐蚀液体的小蘑菇、狂魔乱舞的藤蔓、长了尖锐獠牙的巨花、遮天蔽日的大树......

植物大战丧尸的场面她不止一次见过,仙人掌刺、豌豆射手、漫天飞舞的花瓣飞刀。

末世的时候大浪淘沙,所有的生物都往两个极端的方向发展,或好或坏。

就不说那些末世特产,让异能者受孕的、能够洗经伐髓的、类似于玄幻小说里同心契的同心果......

咱说常见的,玉米、稻子、棉花都基因突变长成了树,葱、姜、蒜都能进化出各种奇葩的功能,桃子、杏、梨子就像是吃了增大剂,果实增大了三倍不止。

白桑依收集进来的变异兽囊括了飞禽类、猫科动物、犬科动物等等等等。


收集的时候,白桑依不看别的,只看颜值,以至于能在空间里见到的变异动植物一个赛一个好看。

篮球大小的仓鼠、盘起来就是一座小山的黄金蟒、三米长的金色大狮子、一米长的长耳兔子、站起来比人还高的猫咪......

长着狰狞獠牙的食人花战力再高,都不在白桑依的收集范围。

末世里进化成功的花卉,有了可以不遵守自然法则生长的能力,开花结果全凭自己喜好。

目之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争奇斗艳的变异花卉,颜色艳丽炫目到了极致,却也暗藏着极致的危险。

红的若仙霞落入人间,白的似瑞雪压满枝头,引来无数彩蝶在花间翩跹起舞,又有几只顽皮的蜜蜂闻香而来,唱着“嗡嗡”的小曲,在蕊间采蜜嬉闹。

关键是这些花卉不止漂亮,还有着各种各样奇怪的能力。

每种花粉的作用不尽相同,有催眠的、有镇痛的、有致幻的,还有让人失去痛觉和全身发痒的......总之,作用可以说是千奇百怪。

原本有安神助眠、缓解身体疲劳的薰衣草、丁香、薄荷等植物,变异后原本的功效直接放大无数倍。

变异后的芦荟,连重度皮肤烧伤都能治,是美容圣品。

变异蝴蝶兰的花粉是最好的麻醉药。

看着眼前争奇斗艳的花卉,白桑依就想等决定好在哪里定居后,一定将一部分变异花卉弄出去看家护院,它们发挥的作用绝对比什么侍卫强。

既能看家护院,又能赏花看景,一举两得。

人性的复杂与善变让你永远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个什么德行,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背叛,又会在什么时候背叛。

这些变异花卉刚好,谁能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一株植物的眼皮子底下。

等白桑依出空间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初春的森林一片嫩绿,药王谷的沧桑与不堪暴露其上,一阵风吹过,整个森林荡起浅绿色的波浪,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是看见在晃悠的可怖又丑陋的毒人,白桑依真心不想说话了。

这是大师兄的毒人军失控了?

抬步欲向前,身后却扑来一道极其危险的气息,白桑依向后一扬躲过,转身便看见在她身后不到一米处狰狞的毒人。

白桑依一跃而起直冲向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汇聚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能量,劈头盖脸的投掷下去,毒人叫都来不及转眼就死的不能再死。

残暴直接毫不拖泥带水,连点前奏都没有。

“女王大人,你厉害?”今朝跟在身边很不走心的夸赞了一句。

“别废话,快动手,我可不想在与他们这些丑陋的东西打交道了。”

这些毒人大军在别人眼里是个大麻烦,在白桑依的手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在末世大佬的眼里,这些毒人连最低级的丧尸都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一人二狗的联手杀伐下,药王谷的毒人被一点点的清空。诺大的地方寂静无声,竟是没有半点活人的迹象。

这是被哪个大侠灭谷了?还是?

白桑依仔仔细细的找遍了整个药王谷,发现在山谷中的所有人都死了,无一活口。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白桑依打包了药王谷所有能带走的东西,从一个要死的实验体成功的逆袭成了白富美,要什么有什么。

岁岁今朝看着忙碌的主人,很不理解,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今朝直接问道,“女王大人,既然这里现在没有人了,原主的仇也算是报了,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定居在这里啊,你为什么要打包?”

“我看过了,这里是药王谷,按照常规套路,这是一个半隐居又被人趋之若鹜的门派,谁知道还有多少门派弟子在外面,又不知道有多少仇家,包括炼制毒人的主谋都不一定在这些死人当中,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麻烦,还是大麻烦。至于原主的仇已报?谁知道呢?”白桑依还是能看明白的,这里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摸不得,不过可以毁了。

“哦,那我们一会儿就出山吗?”今朝看着白桑依就像周扒皮似的搜刮了整个基地,就差把整个地皮掀起来带走了。

“不,现在我们先不走,还有几个毒人等着救命呢。”白桑依挖毒草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

成千上万的毒人之中,有几个还能抢救一下,将来就是很好的帮手。

又是睡到自然醒的一天。

白桑依起身,张开手臂舒展筋骨,仿佛能听到体内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声响,吐出一口浊气,觉得身体更轻盈了。

眉毛,有了。

眼睫毛,有了。

头发,齐腰了。

该下山了。

到洗漱室,把自己打理好,准备吃的,也要准备路上吃的干粮,总不能出去外面了还要从空间里拿东西吃,凭空出现东西,怕不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虽然异能在身,但也不得不防。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懂的。

今朝听到终于可以下山了,眼睛都亮了,扑闪扑闪的,一个劲的点头:“嗯嗯嗯,好无聊的,出去出去。”

“那就快吃。”看着开心的岁岁今朝,白桑依也开心,脸上的笑意都没有落下。

“女王大人,以你的武力值,我们去征服天下啊,不是有句话说,女大三十送江山么,你完全可以为你将来的男人打下一座江山。”

白桑依扶额,她就知道,以这位狗子的心性,给它一根杠杆它绝对能翘起一个地球。

“还是不好意思,你的女王大人啊,目前的战力值低微,勉强自保,征服不了天下,会飞檐走壁的大侠我都征服不了。”

“女王大人,那你想做什么?”

“我啊,有两个愿望,第一,钱这东西,不用太多,够花就行;第二,有一个宠我护我的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养群孩子,相夫教子。”

“那你加油!”

带上准备的干粮,“那我们就走吧,看看这个新的世界。”

今朝举起肉肉的小爪子,学着白桑依的样子吼道:“出发喽!”

一身黑色劲装的白桑依,高高的马尾,雄雌莫辨的脸蛋妩媚中带点英气。


秋高气爽,风轻云淡。

“喂喂喂,二师兄,我就是借个道下山而已,你不至于追我一个小时吧?”

落云山深处,人迹罕至。

一个姑娘在树木间快速的奔跑。

一只膘肥体壮的野猪横冲直撞的追。

一只头上顶着几根杂草的大白狗在一边上蹿下跳的扑鸟抓虫。

还有一只大白狗悠哉悠哉的跟着。

岁岁看看女人,再看看乱蹦的傻狗,满眼的鄙夷:这不着调的主人,这傻兮兮的蠢狗。

这女人是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一个小时之前,她刚刚凭借一己之力端了一个狼群,追得几十只狼漫山遍野的跑。

现在,明明有一拳就打趴下一只熊的实力,偏偏遛狗似的遛了这只野猪一个小时了,这能是人干的事儿?

扑鸟抓虫的傻狗?不说也罢,见过十二级变异狗吓唬小动物的吗?

它上辈子到底造的什么孽,摊上这俩货?

岁岁实在看不下去了,“傻狗,你给我回来。”

今朝一回头就看到自家老婆大人看着自己,双眼冒火,暴怒的边缘,很乖顺的回到它的身边。

安静不过三秒。

大白狗今朝:老婆大人,这疯婆娘真的是从末世里厮杀出来的?清冷淡漠、阴狠毒辣、冷血冷情、嗜血残忍这些优良品德她怎么一样没有?

岁岁直接蹲坐在地上:末世?你确定?她只是怀抱金人在一个没有秩序的地方提升了一下战斗力,在那里她可是祖宗般的存在。

今朝想了想自家主人在末世的生活,很认同的点了点头,疯婆娘作为高级治愈异能者,在末世就是一个bug般的存在,妥妥的就是那些贪生怕死的混账的眼珠子。

末世之后,她可牛逼了,她的异能不仅强悍还多,治愈系,冰系,精神系,还有一个不曾告诉别人的毒系。

如果说,治愈系代表着生机,是希望;那么,毒系就代表着毁灭,是绝望。

在那个充满绝望的世界,毒是更让人绝望的存在。

在那个过完今天没明天的末世,过得最滋润的就是白桑依了。

别的人缺吃少喝,面黄肌瘦。

她呢?吃香喝辣,肤白貌美。

别的人为了活着,天天在外拼命地杀丧尸。

她呢?出了基地门,领导们提心吊胆的轮番劝导,就怕她回不来了,可惜,就是劝不住。

能养成如今这种操蛋的性格,那是一个国家的高层宠出来的。

这女人女王的时候是真的女王,流氓的时候是真的流氓,就是‘静若处子,动若疯兔’的典型代表。

这森里身处就是天然的大宝库,什么都有。

从那里出来,一路走过来,不管碰到什么动物,可爱的幼崽直接送进空间,其他的大型动物,白桑依这疯婆娘都是简单粗暴的一拳打死,然后,收入空间。

可食用的野菜,可药用的药材,能吃的野果都收进空间里面,把‘雁过拔毛’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两只狗一致的认为白桑依这个季节出来,就是奔着物资来的,它们很想提醒那个疯婆娘一句:现在不是末世,不用收集物资。

随后想想就算了,似乎经历过末世的人都有这个习惯。

野猪哼哼两声:“......”神经病啊,我说了,你确定能听懂?

“挡我道的都不是什么好货,以前挡我道的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白桑依遛猪也就算了,她还调戏,她时不时的回头逗弄一下野猪。

恶劣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枯井里努力往上爬的某男人,嘴角抽搐,这姑娘的话怎么听着这么欠打?

“女王大人,你今天是不打算出山了是吧?”今朝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白桑依很不服气,心里恶狠狠的想:明明才刚刚吃过早饭,离天黑还早着呢,今朝这只傻狗。

今朝抬头看看要落山的太阳,再看看骂它傻狗的主人:“你是主人,你说了算,不过还是想提醒一声,麻烦你抬头看看天上的夕阳。”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白桑依看着野猪,野猪也看着她,人在想野猪肉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猪在想着怎么能弄死这个找死的人类。

双方都不动,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白桑依是玩儿累了,不想跑了,野猪是追累了,不想追了。

明明人类那么的脆弱,一撞就能撞个稀巴烂,这一次的人类怎么就这么凶残呢?

野猪想想更暴躁了,立刻呼呼带风地冲着白桑依而去。

“哎哎哎,我告诉你啊,这不是我要杀你,是你自己找死啊。”抽空看了一眼已经半遮面的太阳,白桑依在心里默道:不该浪费时间的,罪过,罪过。

还不待野猪反应,就欺身而上,一拳直接将它打飞出去,随后,就见野猪撞在了一棵大树上,落地的时候安静的林子里能清楚的听到骨头散架的声音。

白桑依随后跟上,边捶野猪,边嘀咕:“我让你挡路,让你追我,让你的肉好吃......”

这就有点不讲理了,肉好吃就是原罪啊。

全程看完的贺明希已经无语了,这个姑娘看着温温柔柔的,动起手来那是毫不含糊,谁要是她的相公,估计会被家暴吧。

就这武力值,一般人还真打不过她。

你说,你打就打吧,你还提着野猪的两条后腿像是玩玩具,抡了几圈随手就扔了出去。

扔了出去。

等等,扔了出去?

别往我这里扔啊。

贺明希看着朝他飞来的野猪,下意识的后退,完全忘记了身后就是刚刚爬上来的枯井。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重新摔进了枯井里,从天而降一只大野猪压在他的身上。

三百多斤的野猪压在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啊——”

一声惨叫声在这空荡荡的山间回响,惊起飞鸟无数。

白桑依也被吓了一跳,这野猪成精了,都能发出人的惨叫了?

成精也没什么,末世里成精的动物有的是,她身边的岁岁今朝就是两只成精的狗子。

不过么,成精的猪还是她的猪肉,还是要带走的。

有人说野猪肉吃着很香,也有人说野猪肉吃起来又老又柴,她一定要尝尝。


枯井里的贺明希是真的想骂人了,这次出门没看黄历,先是被狼追,掉入深井,扭伤了脚,好不容易爬了出去,又被一只野猪砸了下来。

好在这枯井不是猎户们为打猎设的陷阱,如果地底下铺满尖锐的地刺,他就是一命呜呼的下场。

他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艰难地把压在身上的野猪推到一边,感受着身体的情况,等着慢慢恢复知觉,动一动就是彻骨钻心的疼痛。

这一次是真的爬不出去了。

贺明希疼的直冒冷汗,这么虎的女人究竟是哪里来的?

他没死,还真是命大啊。

救命都懒得喊了,省省力气,就等那个有趣的姑娘来找野猪,顺便把他救上去。

“嘶——”贺明希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体,疼的龇牙咧嘴的,太疼了。

一路找过来,没有找到野猪,一人二狗倒是找到了一个三米多的深井。

好嘛,好大一个深井。

探头往下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个地方找过来,找不到野猪,只能是掉进深井了。

“喂,下面有活的没?吱一声。”

听到头顶的声音,贺明希一点都不意外,这是那个暴力姑娘的作风。

“救命——”

这声音,如果不是白桑依听力不错,还真听不见。

听到贺明希的声音,白桑依也不意外。

身为末世的佼佼者,又不是真的傻大个,白桑依早就知道了贺明希的存在。

“还真有人啊,我还以为野猪成精了呢,你等着,先说好啊,先把我的猪送上来。”

听着这话,贺明希的嘴抽搐的更厉害了,救他还真是顺便啊。

哧啦,一根麻绳被扔了下来,在贺明希的眼前来回的晃。

“你把猪绑好,我先拉上来,随后拉你上来。”

贺明希拉住绳子,费劲的绑在自己的腰上,将麻绳打了个结,确定不会半途松掉,放心的昏了过去。

枯井边上的白桑依满脑子都是她的野猪肉,食谱已经列好了。

红烧排骨、酱肘子、水煮肉片、猪肉炖粉条、莲藕排骨汤......

嗯——那滋味,老香了!

唔~不能想了,再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心里想着猪肉的各种吃法,手上下意识往上提。

一百多斤的重量,白桑依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贺明希拉了上来。

不要指望白桑依这个疯婆娘能有轻拿轻放的觉悟,再说了,在白桑依的心里拉上来的就是她的猪肉,不需要轻拿轻放。

贺明希就这样被她随手扔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白桑依下意识的看过去,哪有什么猪肉,只有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白桑依挑眉看着被她扔到地上的人,那人躺在地上,脸上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血糊了一脸,看不清具体模样,身上血迹斑斑的。

真是悲催啊,怪不得叫的那么凄惨,看这伤重的吆。

看着在打量伤员的白桑依,岁岁悠悠的开口:“老公,看着吧,冷心冷情这种优良美德,咱们的女王大人还是有的。”

今朝瞬间回头,看着身边的老婆大人:“你确定?”

“仔细看着就是了。”

岁岁总有那么一瞬感觉自家的狗是真的傻,记性也是真的不好,白桑依杀的人还少么?

能在人吃人的末世肆意潇洒的活着,如果武力值不够,治愈异能、随身空间这些催命的存在,疯女人要是真的善良,她估计早就被切片研究了。

另外一边的今朝听了自家老婆的话,认真地盯着疯婆娘的动作。

“啧啧,好惨一猪头。”白桑依围着贺明希转了两圈,弯腰,右手撑着下巴,一脸的幸灾乐祸。

一见不是自己的野猪,白桑依就打算不管了。

手中的绳子往地上一扔,抬腿就往深井走去,准备下去把自己的野猪带上来。

今朝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这就不管了?

今朝这只狗子是一只实心眼的狗子,实在看不得白桑依见死不救的德行。

“友情提示你一下,这重伤的男人是因为野猪重伤的,你就是罪魁祸首,你难道不应该救救人?”

“救什么救?这个不守信用的小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不救。”白桑依愤愤的说道。

“你不是最讨厌滥杀无辜的人了吗?这就是无辜被你连累的人......再说了,既然都已经把人救上来了,总不能然人就这么死了吧?对你来说,救他也就是抬抬手的功夫。”

“好吧好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救还不行么。”白桑依不在意的摆手。

自家的狗主子还是要宠的。

走到男人身边随意的坐下来,伸手握住了贺明希的手腕。

贺明希的手指伤痕累累,血迹混着泥土沾满了手,十指连心,这该有多疼啊。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果没有了伤痕脏污,肯定白皙好看。

再看看自己的手,两双手相得益彰,相配的一匹。

不能想,不能想,白桑依赶紧把要跑到天边的思想给拉回来。

她粗略地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势,腿断了,肋骨断了几根,这样的伤不及时处理,这个男人后半辈子就废了。

我倒要看看有这么一双漂亮得不像话的手的人,长得怎么样,要是很丑,她可能会控制不住砍了这双手。

这双手太漂亮了。

白桑依掏出来一块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男人脸上的血迹,血迹擦干净了,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不知道是什么划伤了半张脸,另外半边脸青一块紫一块。

只见白桑依的手覆上看不出模样的脸,乳白色的治愈光点浮动,小气的只消除了脸上的青肿。

她只想看长相。

看完了再决定救不救人,青肿这样的伤在白桑依的手里屁都不算,很快就好了。

白桑依仔细看去,看着地上的男人,双眸一亮。

发丝凌乱,双眼紧闭,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楚楚可怜,左半边脸被一条十几厘米的伤毁了,右脸上还有几道树枝刮出来的小伤口沁着血,身上衣服凌乱,有一种被冷虐的美。

不由自主地,白桑依的眼睛又亮了几分我呢。

一半天使,一半恶魔,这也太赏心悦目了。

看着眼前娇弱的男人,白桑依感觉她的血管都要爆了,好想摧残这个破碎的美男子怎么办?


白桑依心道:这该死的美惨啊。

突然有点手痒,好想捏捏贺明希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白桑依向来是个行动派,手快过脑子的捏上了贺明希的脸,就像揉面团似的,捏成各种形状。

那张苍白的脸又被鲜血糊了一脸,很是渗人。

今朝看着主人老毛病又犯了,实在是看不过去,一蹄子踹过去,“疯婆娘,靠谱点行不行,你没看到他受重伤了吗?你是想玩儿死他啊,再拖下去怕是神仙难救。”

一心都在贺明希那身气质上的白桑依,被自家狗子踹翻在地,刚准备暴起,就听到了它的声音。

白桑依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不自然的撇过脸,心虚的眨眨眼,“知道了,知道了,别催,又没说不救,急什么。”

嘴上说着不急,手上却是白色的光点浮现,男人脸上的伤口瞬间复原,白桑依很有成就感。

如果刚才救人是不情不愿,现在救人就是心甘情愿了,美男啊。

白桑依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自己救了这个男人,免于他早亡或者残疾的下场,等把他治好了,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了。

古人不都讲究‘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么。

啊,和一个美男子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不要太美好了。

白桑依看着完好无损的俊脸,‘啧啧’两声,这男人太他妈帅了。

看着这张俏脸,白桑依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直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今朝看着又收手了的女人,很是恨铁不成钢,“不是吧你,疯女人,躺你救人,不是救脸,你怎么又停手了?”

白桑依才不理会耳边的声音,依然我行我素,空间刃瞬发,刚刚治好的脸浮现出几道伤口,看着比刚才还严重几分。

看着作妖的疯女人,今朝直接就跪了,这又是什么操作?

“女王大人,你个缺德玩意儿,你不救人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动手让人家伤上加伤。”

跟着这样的主人,不是一般的心累。

“救,谁说不救的,这么好看的男人死了怪可惜的,只是换一种方法救,你们说用中医怎么样?”白桑依的眼神就没有从贺明希的脸上移开,她还是更喜欢有伤的俊脸。

山上野兽不少,草药更不少。

白桑依随便找了几处,就把所需要的药材找齐,先将断了的骨头接上,用石头将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徒手折了几根直溜的树枝,干脆利落地撕了男人的衣服,简单粗暴地将男人的腿固定好。

看着白桑依熟练的动作,今朝弱弱的问了一句:“女王大人,你在干嘛?明明很简单的事,你怎么往麻烦里整?还有,你什么时候会中医这项技能了?”

白桑依没理他,继续手里的动作,她才不会说,她看上这个男人了,那么容易就治好了,岂不是就没有相处的时间了。

再说了,昏迷前重伤在身;醒来后完好无损,他可能会以为遇见了妖孽。

至于不会中医,被她自动屏蔽了。

她是不会中医,可她会处理外伤啊,在末世里,哪个人还不会处理外伤了,她处理外伤可是专业的。

这人!

又盯着男人的脸看了两眼,从此以后这个男人就是我的了。

今朝看着忙忙碌碌的白桑依,就去找自己的老婆吐槽。

“老婆大人,你说疯婆娘是不是有病,明明用异能快速方便,她偏偏选择了见效最慢的办法。”

“关键是,她会什么中医?末世前和死人打交道,末世后和活死人打交道,中医这个技能点亮度为零......”

岁岁是真的不想理会自己家蠢出天际的老公,女王大人这么明显的小心思它居然看不明白。

会不会中医不是关键,能包扎外伤就行了,重点就在于那个男人看到身上的草药汁会怎么想。

看着老公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岁岁无奈的解释:“第一,她不想暴露自己这逆天的能力;第二,她想借着救命之恩,近水楼台先得月。”

“人类的心思真复杂,她本来就是罪魁祸首好吧,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她是故意往这个方向扔的野猪,哪里来的救命之恩?”

“可惜...可惜啊......”岁岁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好事吗?可惜什么?”

“近水楼台是好,可是,你觉得靠谱么?”

“靠谱啊,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今朝点点狗头。

“我可不觉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古代啊?你知道代表什么吗?”

“什么?”

“代表眼前这个男人有可能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疯婆娘岂不是白忙活了?”

“可能性很大,古代早婚早孕,这个年纪......”

两只狗子讨论自己主人的婚姻大事也是没谁了,关键是它们说的还有理有据。

这边聊的热火朝天,那边白桑依也忙完了。

三下两下就把人绑成了木乃伊,让人看着就是重伤的模样。

就男人现在的形象,注定要暂时瘫在床上了,必须好好的伺候着,时间长了不就可以了成为一家人了吗?

看着地上的人,白桑依摸着下巴,古代出美男,电视剧诚不欺我,这荒山野岭的随便碰上一人,都是这逆天颜值,外面的世界对她这种外貌协会资深会员来说就是天堂啊。

想想就开心。

“女王大人,收起你的口水,你的眼神真的很猥琐。”今朝看着此时白桑依的目光,就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

白桑依看着今朝,这个不可爱的家伙,就知道说实话。

“今朝,你过来,我保证绝对不打死你。”白桑依说着就扑向了今朝,结果就是一人一狗扑做一团。

岁岁看着闹成一团的两个,翻个白眼,女王大人越活越回去了,真幼稚。

得了,今天又出不去了。

等到一人一狗闹够了 ,已经月上柳梢头。

今朝生个火堆,瞬间变得亮堂,一是为了取暖,二是防止野兽。

白桑依在贺明希的身子下铺了一张宽厚的毯子,自己则是席地而坐,靠着岁岁今朝喝酒看星星。

世人总是行色匆匆,忘记偶尔也该抬头看看头顶的灿烂星河。


不知不觉间困意来袭,趴在岁岁的身上昏昏欲睡,不多时便已沉沉睡去。

岁岁调整好姿势,把白桑依圈在肚皮的毛里。

夜色如墨。

银白色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空,柔光洒满了大地的各个角落。

远处的兽吼声,附近的蛐蛐叫,树叶的沙沙声,形成了夜色里最美丽的乐章。

能在夜晚危险系数翻倍的森林里睡着,也就是白桑依如此心大了。

白桑依也不是心大,是因为她有底气,不说自己的战斗力,岁岁今朝两只狗就不是其他野兽能招惹的。

贺明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晨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迷茫中不知道身在何处。

身上的疼痛使贺明希彻底的清醒过来,视线之中是参天的大树,早晨的阳光透过枝叶落在地上,斑斑驳驳。

晨起露重,头顶的树叶不堪重负,一滴露水悄然滑落,砸在他的眼皮上。

大树? 阳光? 露水?

这是山里?

看来那个姑娘不是一般的生气,一看拉上来的不是野猪,就把他丢在森林里自生自灭。

他的命也是真的硬,伤这么重都没有死在森林里。

想起昏倒前的一幕。

从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敢于且能够和一头成年野猪单挑的,而且还赢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更疼了,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身手不错,胆量能包天,那姑娘不是一般的凶残。

他挣扎着想起来,奈何伤势太重浑身无力,还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束缚了,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绑满了布条。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眼上,让他微微有些恍惚,下意识的转头,就转头的动作,他就感觉头昏眼花、犯恶心。

贺明希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嘶——”

坐以待毙不是贺明希的风格,他忍着钻心的痛楚向四周看去。

在自己的不远处看到了白色的毛茸茸,那毛色似乎泛着银光,紧紧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感觉到贺明希的目光,大白狗警醒的望过来,呲牙对他发出警告。

贺明希不可思议的眨眨眼,好漂亮的狗狗,额头上的黑毛看起来,神圣而神秘。

等到大白狗转过头,贺明希蠢蠢欲动的手,悄咪咪的伸出去,试探性的放在狗的身上,手下的皮毛抖了一下。

嗯?

看着那么顺滑的毛毛,不应该摸起来就像是摸一块柔顺舒服的丝绸么?

这手感不对吧?

贺明希不死心的又轻轻摸了一下。

该死的,这根本不是毛毛的触感。

贺明希艰难的把自己的手举到眼前,好嘛,好大一只猪蹄子。

他的手受伤有这么严重吗?

可能是被贺明希摸烦了,它突然张嘴打了个哈欠,露出尖锐而锋利的牙齿。两条前腿往前延伸,塌腰撅屁股,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不过......

这体型不对吧,见过哪家的狗长得像老虎那么大的?

大狗抖了抖身子,换了个方向打盹儿,露出了蜷缩在另一只大狗肚子上呼呼大睡的姑娘。

原来这姑娘没有丢下自己。

刚才还认为自己被丢在了森林里自生自灭,转头就看见了救命恩人,是一种什么体验?

贺明希尴尬的不行。

看着她如婴儿般纯净的睡颜,贺明希嘴角微微翘起,他竟有一种贪婪的想法,他想每天醒来看到的都是这样的睡颜。

在深山老林里过夜,还不找个山洞,这姑娘是没常识?还是艺高人胆大?

贺明希就这样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睡美人,不知不觉又昏睡了过去。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今朝看看太阳的高度,起身远去。

白桑依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家的狗主子,一颗心像一团毛茸茸一样软绵绵轻飘飘的。

白桑依抱着岁岁蹭了蹭,一点都不想起来。

岁岁把头压低,被摸得发出低低的“呜呜”声,眼睛更是舒服的眯了起来。

尽情的吸着她的守护神,白桑依心满意足。

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男人那隐隐带笑的双眸。

“早上好。”白桑依怔了一下,顺手揉了揉岁岁的头,岁岁乖乖地眯起眼任由她摸。

她的笑容如冬日的一缕暖阳照在白雪上,清淡温和,让贺明希一愣。

贺明希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听到白桑依说了什么,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完全忘记了一直盯着姑娘的脸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他还以为他是做梦呢,梦里有一个漂亮的仙女带着两只漂亮的神兽救了他。

贺明希愣神的表现看在白桑依的眼里,眼前的人肯定是疼的狠了。

白桑依看着他不说话,又叫了一声。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疼的厉害吗?”白桑依歪着脑袋,看着那张脸下意识的就放轻了声音。

“啊,小生好多了,谢谢姑娘救了我。”贺明希觉得这个姑娘的声音真好听。

贺明希这才看清姑娘的脸,这姑娘真漂亮。

完全不像村子里的那些丫头,头发枯黄,脸色黝黑,灰扑扑的衣服套在身上,没有一点女人的柔美。

肌肤白皙通透,面颊红润,黛眉明眸,唇不点而朱,眉心处一朵冰蓝色的莲花。

即使他在定安县读书时,也没见过几人如此标致。

贺明希不知道想什么,脱口而出的就是,“在下的衣服是姑娘脱的?”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白桑依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话更是理直气壮。

贺明希见过的那些女子,连跟男人对视一眼都脸红,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奔放的女人。

男子的衣服说脱就脱。

贺明希脸色变换,绷带下面的脸来来回回换了几个颜色。

看她身上穿的衣服,一身的高贵气质,高门贵女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你可拉倒吧,哪儿来那么多的讲究,命都要保不住了,还在乎男女授受不亲?”

和末世出来的白桑依讲礼义廉耻?

呵呵......

白桑依伸出罪恶的手,用巧劲戳了一下贺明希的伤口。

猝不及防之下,贺明希嘶了一声。

“疼?”白桑依明知故问。

贺明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会儿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破讲究。

贺明希被闹了一个大红脸。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日后定当报答。”别的不说,这句道谢是应该的。

唉,唉,这发展不对啊,不应该是‘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么?

怎么就一句轻飘飘的空口白话就把她打发了。

白桑依急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是我应该说对不起才对,你掉进枯井里都是我的错。”

虽然心里不断地吐槽这个男人不按套路出牌,但是自己的错误还是应该承认的,真不真心另说。

贺明希看着急急开口的姑娘,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还真不能怪她,她又不是故意的,自己属于误伤。

“不怪你,是在下离枯井太近了。”

白桑依很奇怪贺明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你经常在深山打猎吗?”

“怎么可能?都说靠山吃山,不过只有住在山脚下的人才知道,山中大型野兽非常多,如果遇到就是九死一生,除非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才会上山打猎,那也是在外围设个陷阱猎一些兔子、山鸡什么的。”

贺明希一脸苦笑,深山真不是好来的。

想想也是,危险和机遇是并存的,普通的村民进入深山,就算是能活着回来,弄一身的伤,在这缺医少药的年代也活不了多久。

“那你这是?”白桑依更好奇了,这人是真胆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找死嘛。

听见这个问题,贺明希脸上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也是我倒霉,遇见了狼群,逃跑的时候分不清方向,就掉进枯井里了,刚爬上去,就有被野猪砸下去了。”

听男人说他是被狼追才会慌不择路的来到深山,掉进枯井。

白桑依眼前浮现出一幕,有头银狼做投降姿态的趴在地上,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使劲的摇着尾巴。

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和岁岁今朝在她面前撒娇时,如出一辙。

白桑依更心虚了。

两个人又是一通的道歉道谢,没完没了。

“那好,你也别谢我,我救你是应该的,你叫什么名字?”白桑依果断地一句话结束话题。

贺明希反应过来赶紧道:“在下贺明希,不知道姑娘贵姓?”

贺明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她自己的心情就变得格外的好。

“免贵姓白。”古人的说话方式,白桑依还是不怎么习惯。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白桑依的思想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两眼都不聚焦,而贺明希则是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贺明希的肚子发出一阵抗议的声音,他已经有一没有吃饭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提醒他吧。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耳朵都红了,尴尬地敛下了眼。

“你饿了?也是,已经昏迷一天两夜了,你先等一会儿,我给你倒一碗大骨汤。”

不远处的火堆上,还温着大骨汤。

她可是把一整头野猪都熬汤了,够喝了。

白桑依慵懒的起身,张开手臂舒展一下筋骨,仿佛能听到体内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地上的大白狗翻了个身站起来,看起来威风凛凛的。

白桑依慢条斯理的从大包袱里拿出来一个碗,倒了一碗大骨汤,放在贺明希身边晾着。

这时候远去的大狗狗也回来了,嘴里叼着两只野鸡,两只野兔。

看到白桑依起来了,嘴里的猎物往地上一放,狗头就就蹭到了白桑依身上。

这两只大狗狗不是一般的漂亮,纯白的大狗,只是额头上一撮不一样的毛发色,一只是黑色,一只是嫩绿色。

看着大狗高大挺拔的身躯,还有那轻飘飘好像随时都能飘起来的白毛,贺明希眼馋的紧。

什么时候能摸摸它们啊。

就这样,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白桑依看上了贺明希的脸,贺明希看上了白白软软的狗子。

白桑依特别嫌弃的推了推蹭在身上的狗头,“脏死了,和我一块儿去洗洗。”

说完就往不远处的水源处走去。

大狗又叼起猎物跟了上去,另外一只躺在地上就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无处不在召唤着贺明希赶紧扑上去撸个够。

奈何身子不给力。

不大一会儿,白桑依手里拎着处理好的野味,两只手还捧着一个滴水的大树叶,与她那身气势完全不搭。

放在地上时,贺明希看到了叶子里包裹着一大捧滴着水的蘑菇,里面还有几朵特别的显眼,颜色很是鲜亮,红艳透亮,很明显是毒蘑菇。

“那些有颜色的蘑菇有毒,是不能吃的。”贺明希指着那些漂亮的蘑菇提醒白桑依。

白桑依用树枝把蘑菇串起来,一串串的放在旁边,“我知道啊,这是岁岁今朝它们的。”

“岁岁今朝?”

漂亮,贺明希很会抓重点,这句话的意思难道不是为什么拿毒蘑菇喂狗吗?

白桑依指着在旁边撒欢的两只狗子,“呐,就是它们,顶着一撮绿毛的是岁岁,是个姑娘,顶着一撮黑毛的是今朝,岁岁有今朝,好看吧?”

“很漂亮。”贺明希真心夸赞。

这两只狗是真的漂亮,村子里的狗脏兮兮的,毛都打结了,丑的要命,没有想抱抱摸摸的冲动。

贺明希就这样看着,白桑依又从一个硕大无比的包袱里拿出来一堆大小不一的瓷瓶,然后就是在野味上涂涂抹抹,抹均匀了就放在一边,继续下一只。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包袱,里面什么都有,衣服、书籍、竹筒、水壶.....东西齐全,看着像是逃难的。

趁着腌制野味的功夫,白桑依小心翼翼的把贺明希扶了起来,端起大骨汤吹了吹,喂到了贺明希的嘴边。

同时贺明希感觉到扶着他的手上传来灼热的温度,一股热流顺着那只手进入了他的体内,流窜于四肢百骸,他身上叫嚣着的伤口舒服了许多。

高手!怪不得能单挑野猪。

要知道,野猪的危险程度不亚于狮子、老虎,它们攻击起来,非常强悍,甚至很多时候狮子和老虎都会退让。

贺明希身上没什么力气,僵硬地靠在白桑依的怀里。


看着喂到嘴边的碗,贺明希感觉很是羞耻,摇头抗拒着。

一个要喂,一个要躲。

一个伤残病号,一个暴力女王。

谁输谁赢,高下立判。

最后,他三两口就将碗里的大骨汤“咕咚咕咚”喝个干净,他觉得喉咙舒服了很多。

“谢谢白姑娘。”

白桑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不用客气,你还要吗?”

“不用了,谢谢。”

白桑依将空碗放在一边,从旁边的草堆里挑了一些草药,到小溪边洗净,然后捣药。

“笃笃......”石头砸在草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贺明希因为疼痛而烦躁的心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看着准备给自己换药的姑娘,贺明希不淡定了,之前昏迷也就算了,这会儿清醒着让她包扎,蛮羞耻的。

贺明希很快就被白桑依武力镇压了,小脸慢慢地靠近他的脸:“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贺明希:“......”

眼看着鼻尖就要抵到鼻尖了,贺明希紧张得全身紧绷,连呼吸都摒住了,目光悠悠的落在她粉色的唇上,颤声道:“有,有,有辱斯文......”

白桑依慢条斯理的拆着贺明希脸上的绷带,绷带下的脸染上了胭脂色,美不胜收。

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没有发炎。

白桑依轻轻的把伤口上的草药刮下,用温水替他清洗了一遍,这才重新敷上草药,再包扎好。

她动作十分的轻柔,就像是羽毛轻轻扫过,一点都没牵到他的伤口。

“谢谢。”贺明希一抬头,对上她清澈的眼眸,看到里面满是温柔和怜惜,心突然漏了一拍。

白桑依把腌制好的野味架在火堆上烤。

看着忙忙碌碌的白桑依,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更加靓丽而柔美,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儿。

贺明希实在不明白,这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何会对山林的生活如此娴熟?

他觉得这一刻的画面,能在他的心里记一辈子。

随着蘑菇渐渐烤熟,蘑菇的香味开始飘溢。

烤野兔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中,发出滋滋声响,火苗向上窜着,浓浓的烤肉香,勾引着两人两狗肚子里的馋虫。

贺明希闻着香味,看着金黄的肉,更加饿了,咽了咽口水。

就在两只狗子嘴里的口水都要滴下来的时候,烤的焦黄的兔子终于出炉了。

白桑依撕了一条兔腿,拿到贺明希身边。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重伤的人吃不了烤肉。

“来,尝尝,如何?”白桑依把兔腿递到贺明希嘴边。

看着贺明希发呆,迟迟不吃她手中的兔肉,白桑依有点不耐烦了,她大声道:“喂,你要不要吃?不吃的话,我自己吃了啊,要知道,兔腿是最好吃的一部分。”

贺明希被白桑依吼得立刻回过神来,低沉缓慢的说道:“谢谢白姑娘的好意,我吃不下。”

“你觉得难吃?”白桑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她就想着,你敢说难吃,我就把你丢出去。

岁岁今朝也是一样的想法,都想好了先咬哪里。

有吃的就不错了,居然还嫌弃,太不识好歹了。

看着虎视眈眈的一人二狗,贺明希很心急的解释,“当然不是,这肉肯定很好吃,毕竟闻起来就很香,就是......我有一点头晕,犯恶心。”

不是嫌弃不好吃就好,她就说嘛,放了泉水的烤肉应该不难吃的。

只是,头晕? 犯恶心?

这是什么症状?

算了,这不在她的知识范围内。

“那,喝点东西?”

白桑依让他半靠在树干上,随后拿过水壶倒了一竹筒的奶粉过来。

这一次贺明希学乖了,半倚在白桑依的怀里把奶粉喝了。

白桑依从包袱里把岁岁今朝的狗盆翻出来,装好奶粉,才开始吃饭。

一手拿着几串烤蘑菇,一手拿着兔腿吃得不亦乐乎。

很快,所有的蘑菇尽数消灭,两只兔子和两只野鸡也被他们干掉,一人两狗吃得满嘴流油,好不痛快。

吃饱喝足,洗涮干净,把瓶瓶罐罐收进包袱,白桑依席地而坐,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摇晃着。

阳光透过树枝宣泄而下,一束光打在牧云湘的脸上,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漂亮的不像话,只见她侧了侧头,“现在下山。”

贺明希看着身边惬意的姑娘,懒洋洋的岁岁今朝,两个大得不合理的大包袱,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对了,砸到自己的野猪呢?不会还在枯井里面吧?

“牧姑娘,你的野猪呢?”

“吃完了。”白桑依说的理所当然。

贺明希试探着开口:“那我们现在下山?”

“等着。”

半个时辰后,白桑依回来了。

她拖着一只野猪回来了。

贺明希瞪大了眼,犹豫着要不要夸一句‘厉害’。

白桑依苦大仇深的脸色,把贺明希吓住了,“有什么问题吗?”

白桑依对着野猪踹了两下,歪着头认真的问道:“这该怎么带走?”

不能放进空间里,太不方便了。

“白姑娘你可以用荆条编一个荆笆,拖回去。”贺明希出主意。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白桑依的眼睛都亮了,可是,“荆笆?你觉得我会编这玩意儿?”

方法不错,就是执行起来有难度,她只听过,见都没见过。

本来贺明希就不指望她,“你去砍一些那边那个灰色的枝条,我会。”

白桑依手起刀落,利落的就砍了一堆的荆条。

贺明希看着眼前的一堆荆条,再看看自己的手很是无奈,“你先把我手上的布条子解开。”

“你受伤了。”白桑依扔下手里的荆条,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不严重。”

两个人瞪了半天,白桑依认命的解开了贺明希手上的布条子。

谁让她不会编荆笆。

一个砍荆条,一个编荆笆,两个人合作无间,荆笆很快成型。

贺明希的手工课完美过关。

“我觉得你可以再编一个背篓,采些草药带回去,你就不用买药了,省钱。”

“编背篓?”贺明希诧异了,这姑娘还知道省钱,挺会过日子的。

于是在白桑依的注视下,贺明希开始了行动,速度很快,一刻钟左右一个二十公分高的背篓就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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