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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与大文豪的推理事件薄

恬淡书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个开在楼顶的侦探社,既是搭档又是对手的两位青年,兼职做饭打扫,偶尔负责接待的美少女高中生,烟不离嘴的硬汉刑警,还有神出鬼没的“信使”......一群看似古怪的人,却让狡猾的凶手无处遁形。哪怕是再不可思议的案件,也能通过天衣无缝的合作与默契来解决!

主角:剑崎诚,风间遥   更新:2023-01-07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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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剑崎诚,风间遥的其他类型小说《名侦探与大文豪的推理事件薄》,由网络作家“恬淡书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开在楼顶的侦探社,既是搭档又是对手的两位青年,兼职做饭打扫,偶尔负责接待的美少女高中生,烟不离嘴的硬汉刑警,还有神出鬼没的“信使”......一群看似古怪的人,却让狡猾的凶手无处遁形。哪怕是再不可思议的案件,也能通过天衣无缝的合作与默契来解决!

《名侦探与大文豪的推理事件薄》精彩片段

夜,清冷的月光幽幽泻下,沉淀了一天的喧嚣。

刃更十三在狭窄的商务舱座位上扭来扭去。其实座位本身就不小,奈何刃更的块头实在太大了,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万幸的是,刃更左右两旁都没坐人,所以他可以尽情的舒展四肢,以缓解不适。

飞机在零点的时候就从洛杉矶机场出发,飞往东京机场。目前已经航行了四个小时,客舱也在航行开始不久就已经熄灯了,乘客大都沉浸在睡梦中。

“如果是在白天那该多好啊。”刃更无奈的想着。因为他的位置是靠窗的,倘若是白天的话还可以沿途欣赏万米高空上的美景。可惜现在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再加上他的块头实在过大,就连睡觉也不好睡。

“唉!”刃更一脸惆怅的叹了口气,只希望这趟飞机能快快将自己送回故乡。

这是刃更第一次出国旅行。平日里工作繁忙,难得休一次假。所以这次特地决定出国去神往已久的洛杉矶转转。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有好好放松的缘故,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刃更觉得这次时间过得格外的快。一转眼,七天的休假就已悄然过去。刃更也终于踏上了返乡的路途。

“不过这次还拍了很多照片啊。”刃更仰起头,看着盛放包包的架子上。那里放有他的相机,里面装满了异国风情的回忆。“反正睡不着,不如再看看吧。”刃更心里暗自想着。

然而,就在他准备起身拿相机的时候。机上广播突然响起——

“各位乘客请注意!机上有一名乘客需要医疗救护。如有医生、护士或医护人员搭乘本机,请通知您最近的乘务员,谢谢您的配合!”

机上广播突如其来的响起,引起了机舱内一阵骚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这儿,刃更皱了皱眉头。随即取消了拿相机的念头,默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仔细的回想起了刚刚广播的声音,“听起来,语气还带有些慌张啊。”出于刑警的直觉,刃更当下决定还是找到乘务员,了解清楚。就在这时,恰巧有一位乘务员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在询问有没有医护人员吧。

“打扰了,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刃更站了起来。

一边朝乘务员走去,一边从上衣的内侧口袋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与警徽,上面赫然写着——刃更十三。

“警视厅搜查一课?”

没去理会乘务员的那副惊讶的表情,而是继续开口询问道:“请问真的是有急诊病人吗?”

刃更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质疑,是因为他隐约之间听到后排的乘客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像洗手台那里死了个人。”出于刑警的直觉与判断,刃更最终还是选择站了出来。“还好出门习惯性的带上了证件。”刃更心里暗自庆幸着。

“这...”犹豫了片刻,乘务员还是小声的对刃更说道:“详细的情形还是请您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好的,我知道了。”

在通往洗手间的路上,乘务员向刃更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因为乘客投诉说洗手间被人一直在占用,敲门催促里面也没有反应。乘务员有点担心,所以跟在洗手间里的乘客道了声抱歉后,便用钥匙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没想到看的却是乘客半瘫坐在地上,隐约中还看到了一些血迹。

“那在这之前没有人碰过她的遗体吧?”

听完乘务员的话,刃更也大致了解了目前的情况。如果真的是凶杀案的话,那么第一时间就要保护好现场,若是被人不小心破坏了现场,只会增加办案的难度。

“没有。”乘务员如实的回道,不过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开口道:“除了一个奇怪的青年之外。”

“奇怪的青年?”

听到这儿,刃更不由得疑惑起来。随即又开口催促乘务员,加快脚步赶紧带他过去。不一会的功夫,刃更他们便到了过道处,前面站了好几个乘务员,想必这就是案发现场了吧。不仅如此,洗手间的门口还径直的站了一位身穿西装、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他体格十分健硕,留着寸头,眼神十分犀利的、直直的盯着洗手间,仿佛像是在监视什么似的。看到刃更等人,也没说什么,只是以眼神稍加示意。

刃更一眼就认出了西装男子的身份——他一定是空乘警务员,也就是俗称的“空警”。自二零零一年在美国发生的“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后,以美国为首的世界各国都推行实施了空警制度。日本警视厅也在二零零四年引进了这项制度。据说空警都是从防暴警察中选拔出来的好手,平时也是穿便衣登机的。刃更虽然也在警视厅内工作,但不隶属于同一个部门,所以不太了解详细的情况。而刃更能一眼看出西装男子的身份的原因,是因为他散发着警察特有的“气质”。

“不过,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此时的刃更对里面的情况更加充满疑惑了。为了一探究竟,刃更快步走上前,并主动的向空警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与警徽。在等到对方的点头回应后,刃更从乘务员外围走了进来。

不过还未等他靠近洗手间,里面就率先传出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的声音,“死因恐怕是因为颈髓损伤导致的窒息死亡。”

刃更闻声看去,只见一位身穿衬衫、年龄约莫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正半蹲在尸体的前面,双手检查着尸体。

“看来,乘务员说的奇怪的青年也就是他了吧。”刃更心里暗自想着,并没有出声打扰青年,而是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凶器是类似,尖端锐利的凿冰器的东西。”

青年一边在这个不大的洗手间里搜索着,一边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手上还拿着一条白色的手帕,用它搭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上的把手上,随即将它打开后又继续说道:“被害人在被刺前,很有可能就遭人利用某种药品将他迷晕,呈现昏迷状态了。”

“迷晕?”

“没错,”青年并没有回头去看是谁,而是继续说着,“现在的时间已然是深夜了,所以客舱熄灯了。而大部分的人在这个时间点也都睡了,再加上洗手间的位置又是靠近客舱。如果说要在这样一种安静的环境上杀人而不发出一点声响的话,就只能事先迷晕被害人了。”

“原来如此。”

在听完青年那井然有序的推论后,刃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过青年显然还没说完,紧接着又开口道:“另外,我还在垃圾桶内发现了一个疑似用来装迷药的玻璃瓶。”

青年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裹住垃圾桶内的玻璃瓶,避免自己的指纹粘在上面,不然的话那可不是一两句能解释的清楚了。

“可是,究竟是谁会做这种事呢?”站在门口的乘务员一脸担忧的说着,想必在飞机上发生这种事对她们来说也不好过吧。

“我还不知道是谁做的,”青年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玻璃瓶,“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说完,青年又将玻璃瓶放回了原处,随即又缓缓起身,嘴里还说着,“凶手现在还在这艘飞行于太平洋上空的飞机上,他是绝对逃不掉的。”

听到眼前这名青年充满自信的发言,刃更终于忍不住向前一步,开口询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青年慢慢的转过身,对着这位块头力压自己的刃更,毫不怯场的回道;“我叫剑崎诚,是一个侦探。”


“侦探?”

刃更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终于开始仔细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名自称“侦探”的奇怪青年。

青年身穿白色长袖衬衫,胸前的黑色领带随意的结在胸前。双手的袖口也依然被卷起至手肘的地方,想必是为了方便调查吧。青年蓄着微微卷曲的头发,隐隐约约中还闪耀着光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照射的缘故。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满是锐利。

“看样子这家伙不简单啊。”

之所以刃更会在心里产生这种想法,是因为寻常人,即便是警视厅的同僚在与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或多或少的不自然的躲避着。除了刃更的块头较一般人大,会给人一种面临山大的压力,更重要的是他的脸上——准确的说是右眼位置,有一处自上而下的疤痕。据说是早年间追捕犯人时所留下的,这无意间更是为刃更的外表上增添了几分“凶狠”的色彩。

而眼前的这名青年侦探却毫不胆怯的直接对上了刃更的那犀利的目光。就连自我介绍时,也是语气稀松平常。再加上先前做的一系列的推论,更是让刃更高看了一番剑崎,也多少相信了他是侦探的身份。

刃更没有过多的在这方面纠缠太多,毕竟他信奉的可是“不管黑猫白猫,能逮到耗子的就是好猫。”因此,在警视厅内有被人暗地里称作“硬派警部”,至于是不是也有外貌的因素在里面,那就不为人知了。

“我回去拿照相机以便拍摄现场存证。”刃更突然想到正好自己旅游的时候有带相机过来,于是又对一旁的空警说了句“保护好现场。”便准备动身离开这里。

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走,站在他身后的剑崎从容不迫的说道:“我已经把照片都照好了,总共大概有60来张的照片吧。嗯..刑警先生。”剑崎甩了甩手中的迷你相机,也不知道刚刚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由于剑崎当时只顾着检查尸体,没有注意一开始就背对着的刃更的自我介绍。想来想去,索性就称呼眼前这位长相“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为刑警先生了。

“说起来我还没有自报家门,”刃更轻咳了两声,然后便从怀里掏出了证件,“我是警视厅搜查一组的刃更十三。”

“哦,原来还是位警部。”剑崎探头看了看刃更的证件,职位那栏赫然的印着“警部”两个字样,“那还真是失敬了。”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语气里却依旧充满了淡然,感受不到任何的敬重。

“至于保护现场嘛。”剑崎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轻轻的转过头,看向一直伫立在洗手间门口对面的空警。似乎后面的话应该由他来说比较合适吧。

果不其然,在感受到了侦探的目光。原本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空警终于说话了,他望向刃更警部,语气低沉地说道:“我们遵照了这位年轻人的指示,从头到尾都在监视着他的行动。”

一旁的乘务员也接着话茬,“我们没有看到他有没收什么东西,或是擦掉现场任何痕迹的怪异举动。”

“哦?”

听完空警和乘务员的描述,刃更忍不住的诧异了一声,随即又突然反应过来了。难怪当时过来的时候,空警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洗手间里面,想必就是在监视这名青年吧。这么说来,包括那几名乘务员也是一样的目的了。想到这儿,刃更不由得心里暗暗赞赏了青年。

随即,刃更仿佛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又不动声色的看着剑崎,“可是,要是随意触摸会破坏僵硬的肌肉。”语气也带有了一些质疑,似乎是想给这位自报家门的侦探一点压力,“这么一来就无法预估正确的死亡时间了。”

不过,剑崎就好像预料到了警部的话似的,仍从容不迫回道;“根据死者身上所呈现的死斑的状态以及下巴开始僵硬的情况来看。死者应该是在一两个小时之前死亡的。”

“一两个小时之前吗?”

刃更想了想,那不正好是飞机启航没多久就发生命案了吗?

“另外,我最怀疑的有下面两点。”

不给刃更思考的时间,剑崎又继续说着他目前所掌握的线索。

“疑点?”

“没错。”剑崎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一一从众人的身上扫过,确认刃更及其他人跟上自己的思路后才开口。

“疑点一,在死者后脑致命伤的右下方处,似乎还留有什么被抓过的痕迹。”

“疑点二,死者身旁的公文包有被打开翻动的迹象,里面应该装有的钱物之类的贵重物品都不见了。”

“关于第二点疑问,”刃更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在仔细听完剑崎所指出的疑问后,刃更思考了一下随即又反问剑崎,希望能针对第二点说明一下。入室抢劫这种情况在刑事案件中也并不是不存在,而且从现场掌握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差不远了。

“刃更警部,”剑崎望着眼前这位高壮的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这里,可是在飞机上哦。”

“啊!”刃更突然提高声音说道:“问题就在这里,对吧?”

“没错。”剑崎补充道,“正是因为在飞机上,所以才太奇怪了。如果真的是入室抢劫的话,为什么还要挑这种地方。要知道这里登机的乘客都有实名的,而且下机的时候一定会被检查身份的。”

“也就是说这是凶手伪造的,目的就是扰乱警方的搜查方向?”刃更沉吟道。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剑崎并没有否认刃更的结论,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凶手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理由?”

“是的,不过目前还不知道。”剑崎话锋一转,随即又对刃更说道:“现在要紧的是找目击证人,以便尽快的缩小搜查范围,从而锁定嫌疑人才对。”

刃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了声“好的。”之后向乘务员索要了份乘客名单,试图找出被害人是否有同行人员。接着又安排乘务员找出案发时曾经到过洗手间的人,顺便将其带过来。为了以防万一,也让空警随身陪同,从而保障乘务员及乘客的安全。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待人员分工离开后,原本还算拥挤的过道上,就剩下了剑崎和刃更二人。为了不浪费时间,刃更向剑崎借来了刚刚用来拍照存证的相机,希望能从中再找找看有什么线索。剑崎则是倚靠在过道边上,右手不断的搓动着下巴,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客舱方向,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刃更见状,也没去打扰他,只是来回翻动着里面的照片。

就在此时,客舱内中间位置人头攒动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看到这儿,剑崎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转身看了看身旁的警部。刃更此时也注意到了前面的情况,向剑崎点了点头。鉴于先前的命案,二人不敢有丝毫大意。在关上洗手间的门后,便火速赶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刃更关切地问着半弯着腰的乘务员。

“这位乘客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的原因。”一旁的乘务员一脸担忧的回道。

剑崎道了几句抱歉,便艰难的直穿过人群,来到后排的位置,悄悄探头往前看去。只见前面坐着的是一位日本人模样的男乘客,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也难怪乘务员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从外人看起来,乘客的样子貌似是睡着了,可是他的脸色未免也太难看了。看到这儿,剑崎再也按耐不住,随即一个箭步上前,轻轻碰了一下这位乘客,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他又摸了摸乘客的脉搏,半会儿,剑崎才从牙缝里低沉地挤出一句话。

“他死了。”

“什么!?”

刃更听得一愣,神色骤变,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也渐渐地阴沉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愈发严峻起来,本就偏黑的面色更显黑了,脸色的肌肉也暗暗地抖动着,透着若有若无的冷厉之色。

就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以内,就在警部与侦探的眼皮底下,居然连续发生了两起命案!

剑崎的脸色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变得分外冷峻,眉宇间透出一股子严肃和凝重之色。

侦探看着眼前的第二起被害人,低声喃喃地自说道。

“呵,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警部,”剑崎转过头,看着站在身后的刃更,正色道:“请让我再详细的检查一下吧。”

“哦,好的。那就麻烦你了。”刃更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相机,“我来拍摄取证吧。”

一般来说确认死亡,会从三大迹象来判断——呼吸停止、心脏停跳以及瞳孔放大。为了保险起见,剑崎再一次的测起脉搏,接着把耳朵贴近他的胸前,最后抬起他的眼皮,观察眼睛。

之后,剑崎便开始触摸着男乘客的身体各处,尤其是后颈髓的位置,大概是在检查是否留有同第一起命案类似的外伤。

剑崎为第二起被害人检查完后,皱眉说道:

“我粗略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外伤。”

“那他为什么会死呢?”

“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

“他的右手腕上留有疑似注射留下的针孔,恐怕就是通过针孔从而注射的毒药。”

刃更顺着剑崎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遗体的右手腕处的确有疑似注射针孔的痕迹。

“那大致的死亡时间能推断出来吗?”一旁在维护秩序的空警开口询问道。

“被害者的身体在低体位上出现呈局限性的淡紫色小斑点,且瞳孔湿润但还未开始发白,仍呈现出透明状态,所以初步判断,”剑崎顿了顿,略微迟疑的继续说道:“死亡时间是在两小时以内。”

“那岂不是跟第一起命案差不了多少时间?”

刃更倒吸一口冷气。

“甚至有可能是同时发生的也说不定。”剑崎眉头紧锁,没想到短短两小时内居然接连发生命案。接着,他又对刃更说道:“警部,要不我们先把遗体抬到别处去吧?当然,也包括洗手间的。”

在剑崎对遗体做仔细勘察的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已经有乘客察觉到了异样,投来好奇的视线,更有甚者直接用起了手机拍照。

“头等舱上方,也就是驾驶舱的后部上方有飞行员专用的休息室。机长吩咐我们把遗体抬到那边去。”

就在刚刚,接到机长指示的空警如此的对几人说道。

随后,乘务员便拿来了为突发疾病的乘客准备的担架。把遗体抬上去后,刃更和空警二人一前一后的抬起了担架。众人在乘务员的带领下,从过道前往飞机前舱。约莫几分钟的功夫,便到了休息室。休息室中摆了两张床,刃更和空警将遗体安置在其中一张床上,剩下的那张自然是留给洗手间发现的那具遗体。前前后后大概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总算是安置好了。

剑崎看着房间内的众人,刃更和空警倒还好,想必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是乘务员她们可就不一样了,脸色无不是带着紧张的表情。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在这趟几乎每天都会往返于两国的国际航班上会接连发生命案吧。

剑崎沉思了片刻,又对乘务员说道:

“你们是怎么发现那...名乘客的?”

本来剑崎想说“那具遗体”的,但想了想还是改口为“乘客”了。

“啊,我们从登机信息那里查询到了...就是一开始在洗手间的那位被害人——出川公一,是国内珠宝石公司的社长。”

“不好意思,请先等等。”

刃更突然打断了乘务员的话,随即又从身上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和原子笔,然后又一脸歉意的向乘务员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继续了。原来是为了做笔录。

“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人,一人名叫内城沙溪,是出川的秘书。另一个则叫加户胜彦,是出川的随行医生。也就是......”乘务员鼓起勇气,手指着床的方向,“也就是那个中毒身亡的那名乘客。”

“你说什么?”刃更停下了手中的写字的笔,神情很明显的怔了一下,似乎也没预料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发展状态。

“我们本来是想请他们过去的,但是加户先生闭着眼一直没反应。正当我打算上前询问的时候,警部你们就赶过来了。”

“那剩下的名叫内城的秘书呢?”令人看着面前的乘务员,语气平缓地说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应该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吧。她就坐在加户先生的旁边。”

听完乘务员的述说,剑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即转过身对刃更说道:

“警部,我打算现在过去一趟。你要一起吗?”

“哦,好的。”

刃更将笔记本放回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临走前还吩咐到除了空警留下看守遗体以外,其他人员暂时先回到自己的岗位,再来就是安抚下其他乘客的情绪,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人员恐慌。

两人出了休息室,开始往回走。一路上,不断的有乘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不知道飞机上发生了什么事。终于,等回到了死者的座位后,他们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位惊慌失措的女子。想必她就是刚刚乘务员所说的那个叫内城沙溪的秘书吧。年龄约莫在三十岁上下,身材纤瘦,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精致的面容略带些许的紧张的表情,大概是被刚刚的情景给吓到了吧。

看到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刃更随即向前一步迈去,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并且有礼貌的对她说道:

“不好意思,我是搜查一组的刃更十三。请问您是内城沙溪女士吗?”

“诶,是的。”内城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位长相“凶神恶煞”的高大男子,实在很难想象他会是一名刑警,居然还是身居要职的警部。

刃更看到眼前错愕的女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了。看来太有威慑力也不是一件很好的,刃更心里无奈的暗自想着。

“我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当然了是协助警方调查。”

之所以刃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在临走之前,乘务员还告诉剑崎和刃更,在案发当时曾经到过洗手间的总共就只有两人,一个是已经死掉的加护胜彦,剩下的就是内城沙溪了。二人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对策了,刃更负责将内城带到休息室审讯,顺便将一行三人的行李也要一并带过去作搜查。自己则是负责在现场寻找注射器,应该是掉落在了座位的附近。

“找到了!”

剑崎蹲在地上,看到一支注射器掉落在死者的座位下。他用手帕小心翼翼的裹住注射器,避免自己的指纹留在上面,然后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注射器内腔几乎是空的,只剩下了极少量的透明液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它应该就是第二起凶杀案的凶器了吧。没准第一起案子也是它呢——前提是得解开第一位死者后颈部奇怪的划痕才行,那到底是什么呢?

“哦,那太好了。”刃更看着剑崎手上的注射器,“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在此之前还要把行李也要一并带回去。”剑崎出口提醒着刃更。

刃更点了点头,然后望向内城,歉意道:“不好意思,还请配合一下。”

“没事没事。”内城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刃更不用这么客气。随即她起身站了起来,并往外走了一点准备拿头顶上摆在架子上的商务行李箱。然而,正当她起手准备拿的时候,右手却突然停了下来,左手却还一直往前够着行李箱。

“嗯?”看到内城奇怪的举动,剑崎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却什么也没说,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站在身旁的刃更以为是内城不方便拿到,便询问是哪几个箱子,自己将代替她拿下来。内城道明后,半鞠起了躬以表示感谢。箱子虽然有三个,但好在没多重,所以刃更左右手各拿一件,最后一件本来是打算由剑崎拿的。但他却以“保护凶器”为由,便拒绝了,所以只好由内城拿了。

就这样,三人往休息室的方向移动着。刃更走在最前面,内城紧跟其后,末尾的自然是剑崎了。剑崎一边看着内城的背影,一边回想起了当时她不自然的举动。剑崎注意到当时的内城是可以够的到行李,但不知为何却停了下来。若是就此停下来也就算了,那为何左手还呈明显去拿呢?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右手不得不举到半路停下来。剑崎暗暗想道。

就在剑崎进行着深入思考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休息室的门口了。侦探抬头看了看头上印着“休息室”的铭牌,目光闪烁地低声道:

“好戏,才开始呢。”


“看样子人都到齐了吧。”

剑崎那敏锐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有案发第一时间发现被害人的乘务员、保障机上人员安全及最初负责监视令人的空警、与两起凶杀案的被害人都存有联系的女秘书、以及来自警视厅搜查一组的警部、再上自报家门的侦探——也就是自己。

这样一来,所有的“演员”都已经出现在了这个存在于万米高空的“舞台”上,演出了两起恶性连续杀人案件。真是有够“隆重”的啊。剑崎心里自嘲道。

“我们从第一个案子说起吧,首先可以肯定的这是起他杀案。如果是自杀的话,那么出川先生就完全没必要会选择从后颈结束自己的生命。”

剑崎右手作出拿着凶器的姿势,然后反手握住用自己的后颈部作为演示。

“更何况现场还发现了疑似装有迷药的玻璃瓶,对吧?”

“没错,不过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凶器。”

剑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刃更的看法。随即又继续往下说道:

“另外,在第二起命案里,加户先生的右手腕处也留有和出川先生的后颈类似的针孔。除去死因不同以外,最关键的是我们还找到了凶器——也就是这支注射器。”

刃更看着剑崎手中所展示的凶器,思索了一会儿,又向他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会不会有这个可能,这支注射器也是杀害出川先生的凶器呢?”

“从这个角度上考虑,的确有这个可能。”剑崎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后颈部的那道明显很新的刮痕又该怎么解释呢?出川先生当时背靠瘫在洗手间的那面墙上是很光滑的,不可能是死后滑倒意外磕碰所导致的。”

“的确,这点也很可疑。”

刃更的心中也是十分困惑,看来要知道杀害出川的真正凶器是什么,必须要先解开刮痕的谜题才行。

“至于第二起案子,”剑崎的目光转向了那三件行李箱,缓缓开口道:“警部,行李箱的检查工作做完了吗?”

听到剑崎的询问,刃更回了声“已经检查完了”后,便连忙的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继续说道:

“出川先生的行李箱装有护照、机票、钱包、剃须刀还有一些商务文件。”

“加户先生的行李箱装有护照、机票、钱包还有一个迷你医疗箱,里面放的大都是预防心脏病的药物。”

“至于内城女士的行李箱除了护照、机票、钱包外剩下的就是商务文件以及一个化妆包包了。”

在听完刃更的叙述后,剑崎看着站在对面不远处的内城,想了想说:

“内城女士,不介意的话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面对青年的礼貌提问,内城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的。”

“请问出川先生和加户先生的关系是?”

“哦,加户是出川社长的随行医生。因为社长他患有心脏病,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加户医生负责社长的健康问题。”

剑崎沉默地端详着呈一字排开在地上的行李箱内的物件,又用询问的目光瞥了内城一眼,听着她一五一十地说着话,他的目光始终凝重而又严肃,眼底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紧接着他又向内城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商务文件呢?或者说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啊,我们公司常年经营着珠宝石的生意,这次去洛杉矶也是为了商务合作。社长他很看重这次的会谈,所以是亲自带着宝石过去洽谈的,也是为了向对方展示我们的诚意。”

“宝石?”刃更诧异地问道。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商务文件,想必是合同之类的吧。

“冒昧的问下,请问宝石的价值是?”

内城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十....十亿日元!”

嘶!

听到这个出奇的价格,整个房间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随身携带如此贵重的物品。

“警部,”及时反应过来的剑崎立马问道:“你们在检查行李的时候又发现宝石吗?”

“啊,这么一说并没有发现有宝石。”刃更低声惊呼道。随即又连忙跑向摆放物件的位置,半蹲身下来,又一次开始仔细的翻找。几分钟后,刃更脸色难看,一言不发的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发现宝石。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一旁的乘务员忧心忡忡地问道。

“内城女士,请问宝石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了,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社长为了以防万一,还专门放到自己的身上。”内城看向令人,语气坚定的说道:“毕竟这可不是小数目,不可能随便就向别人透露的。”

剑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见伫立在刃更旁边的空警欲言又止的样子,遂主动问道:

“空警先生,请问您对此有什么见解吗?”

听完剑崎的话,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了空警身上。似乎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然而,空警却对此毫不怯场,颇有几分大将风范。只是思量片刻,随即沉声道:

“我觉得犯下这起连续杀人案的凶手是——加户医生。”

“加护医生?”刃更闻言愣道。然后又看向剑崎,似乎没想到有人会比侦探抢先一步找出凶手。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正确的话。

“可以请你详细说明一下吗?”

剑崎的依然保持着他那一贯不动神色的面容,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澜,如同水一般平静。

“加户医生肯定是觊觎出川社长那价值十亿日元的宝石,所以在出川前往洗手间的时候,加户便以陪同医生的名义跟在后面。待出川打开洗手间的门准备进去的时候,加户就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迷药迷晕了出川,随即便用注射器的针筒刺入出川的后颈髓将其杀死。因为他是医生的缘故,所以准备迷药和注射器也不会让人怀疑。”

“既然如此,为什么加户也死了呢?”刃更试探着问道。

“也许是因为对自己杀了人而感到内疚,又或者是承受不住心理的压力就自杀了吧。”

“畏罪自杀吗?”乘务员试探性的说道。

“有这种可能。”空警点了点头,然后便转头看向剑崎。看样子似乎是想求证自己的说法。

“很遗憾,我并不认为加户是自杀的。”

“为什么啊?”

“诚如你所说的,加户真的是畏罪自杀的话,那么是属于临时起意的吧?至少在飞机的这段时间内是的。另外我们就认为他带了毒药好了,那么为什么不把他用在出川身上反而用到自己身上呢?”

“可能是因为杀了人,乱了阵脚也说不定啊?”

“如果是你抢了价值十亿日元的宝石,你会选择自杀吗?”

“这...”

没错。前脚刚把宝石抢到手,后脚却选择了自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所以剑崎反驳了这一推论。已经杀了人就表示自己没了退路,那为何不放手一搏呢?

“呃....不好意思,我也想出了一套推理,可以讲出来给大家听听吗?”刃更迟疑道。

看到众人点了点头后,刃更遂继续往下说着:

“我认为犯下这两起凶杀案的凶手是——内城女士。”

“内城,也就是说社长的秘书了?”

“没错。”

“为什么啊?”

“内城事先用注射针刺死了出川后,便夺得了他的宝石。随即便返回至自己的座位,再用本来已经装满毒药的注射器毒杀了加户,目的自然是为了嫁祸于人。这样一来,警方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一个已死之人的身上,趁此机会就可以从嫌疑人的名单里顺利带着宝石顺利脱身了。”

内城反驳道:

“如果真的是我杀害了他们,那我为什么要在嫌疑人数量有限的机舱内行凶呢?”

似乎是预料到了内城的辩解,刃更毫不迟疑道:

“在飞机上行凶的确有一定的不利因素,但也不是不存在有利的因素。”

“有利的因素?”

“飞机是午夜起飞的,客舱没过多久就已经熄灯了,大多数乘客都已经睡着了。除去在洗手间遇害的出川先生离客舱有点距离以外,你要杀害就坐在旁边同样陷入熟睡状态的加户先生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加上你们本来又是同事,比起其他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加户先生恐怕对你毫无防备吧。对你而言,没有比这更有利的条件了。”

“也就是说,比起同样杀人所存在的风险,能嫁祸于人这一条件占了优势对吗?”

一旁的乘务员和空警似乎也同意了刃更的推论。

“真是荒唐。”内城嗤之以鼻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大可搜我身好了,看看我身上究竟有没有你所说的宝石!”

就这样,除去刃更、剑崎和空警在休息室外等候,由乘务员负责检查内城身上是否藏有宝石。

趁此机会,剑崎对二人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出川后颈的那道刮痕,怎么解释呢?”

“那个啊,大概是把针头拔出来的时候用力过猛不小心才刮到的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不怕肌肉组织堵塞了针头,要是毒液注射不出来怎么办?”

“会不会是备用的呢?”

“不对,而且很明显刮痕都不一样。针头是细而尖且锋利的,刮在皮肤上也不应该是像这种略粗破皮的情况,更何况伤痕也不深。”

“嗯...那我的推论错了吗?”

“不,警部你推理的思路和方向是正确的。就目前情况来看,唯一有杀人动机的也只有内城了。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她居然会主动提出了搜身要求。”

“也就是说,她根本不担心会从自己的身上搜出宝石来?”刃更皱眉道。

现在回想起来,刚刚内城提出搜身请求的时候实在过于太快了。

“没错。”剑崎顿了顿,继续低声说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解开出川后颈的伤痕以及被藏起的那颗宝石,这两大疑点。”

就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时候,休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果不其然,就像剑崎推测的那样,乘务员向刃更解释道并没有在内城女士身上发现有宝石。听完乘务员的话,虽然剑崎先前的话已经给他提了个醒,但脸上还是浮现出淡淡的失望。随后便表情复杂的望着内城,开口向她表示道歉。紧接着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休息室中。

“想必这种行为对刃更来说并不是好受的吧。”剑崎摇头暗自想着,“不过这两起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光是凶器不见了,就连宝石也不知所踪。”

剑崎闭上眼睛,开始回忆着从第一起命案发生到现在一路上的所见。就在这时,他悚然一惊,原本平静的脸庞上,倏忽掠过一抹凝重之色,眉头微蹙。

“等等,我记得那个时候...”

剑崎突然想起了先前内城准备拿行李的时候,那突然在半路停住的右手,之后便猛地望向被放置床上的加户医生的遗体。

“难怪,难怪她会选择不惜冒着被列为嫌疑人的风险杀了加户。”剑崎呢喃着:“那么凶器肯定还在内城身上了。”

令人的神色渐渐变得恬然,眉宇间那抹隐约的忧色,也随着谜题的解开飞掠而去。他一改那最初的不苟言笑的谨慎之色,此时的剑崎昂首而立,神采飞扬,双眸炯炯,掷地有声地说道:

“警部,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


“剑崎,您说的是真的吗?”刃更殷切的说着。

“没错。”

剑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

“第一案,出川先生遇刺案。此案的关键的突破点在于,被害者后颈部那道刮痕。”

“第二案,加户医生毒杀案。此案的关键的突破点在于,凶手为什么要在嫌疑人数量有限的的飞机上,完成这大胆的杀人案件。”

“喂喂喂,你该不会还在怀疑我是凶手吧?”内城不耐烦地看着这名自称“侦探”的年轻男人。“刚刚不是已经检查了行李箱,而且还搜了身了。你们根本什么就没发现啊。”

“呵呵。”侦探看着眼前有些焦躁的秘书,淡然一笑道:“不妨继续请我往下说?内城女士。”

“哼。”内城闷哼一声,随即不语,双手抱胸的退到了一旁。

“先从第一案开始说起吧。我的推论是出川先生被杀的手法大致上与刃更警部所作的推论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凶器。”剑崎顿了顿,继续说道:“刃更警部所主张的凶器是注射器,但是从被害人后颈的刮伤以及考虑到第二起毒杀案所需要发挥注射器的注射功能,所以凶器是注射器——这个说法行不通。”

“既然如此,那我是凶手的这个说法根本就成立不了啊!”内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剑崎的推理,“如果还是不信的话,要不要你亲自搜下身呢,大侦探!”

“你要证据或凶器我都可以给你。”剑崎丝毫不在意内城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这些东西现在应该都还带在你的身上才对。”

“可是,剑崎啊。”刃更不解地问道:“内城她不是已经做了搜身检查了吗?当时什么也没找到啊。”

“因为那是个就算搜身也不会遭人怀疑,又能够顺利通过登机口金属探测器的女性特有的东西。我说的没错吧?内城女士。”

听到剑崎的询问,内城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神情也越来越不安,身子暗暗地左右挪动着,表情显得异常焦灼。

“会有这么方便的东西吗?”空警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了,那就是内城女士穿在胸部的胸罩下用来支撑的钢丝。”

“不会吧。”乘务员难以置信的看着剑崎,“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拿来杀人呢?”

“普通情况下的确不会。”剑崎从容地看着乘务员,话锋一转,随即开口道:

“如果将钢丝的尖端磨尖之后刺入后脑勺,再借用体重的帮助,将钢丝刺入颈髓骨头和骨头之间,大约是5到6公分深处,尖端就能够达到颈髓。”

“另外,女性行凶不是没有可能。在出川先生的后颈处除了致命伤还有一道刮痕。那就是没有磨尖的另一端所留下的痕迹。内城女士之所以没有把凶器丢掉,选择继续留在身上的原因是怕钢丝如果在案发现场被发现,那么警方就会要求调查胸罩的一边没有插入钢丝的女性乘客,那这样一来,她的形迹就败露了。”

“内城女士,如果你想扳倒我的推理的话。”剑崎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么就请将你的右手完整的举起来吧!”

内城听得一愣,神色骤变,原本焦灼的脸色顿时面如死灰。

“在客舱拿行李的时候,你的右手明显的迟了左手半拍,并且在举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我想这并不是因为行李太重了而不方便拿,而是你担心被磨尖的钢丝头那端刮到自己吧?”

“原来如此。”听完剑崎的推理,刃更愣怔了一下,又自嘲道:“我还以为是她拿不动。”

剑崎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那么再来,就是第二起案子——加户医生毒杀案。内城女士在杀害出川先生后,成功的将宝石得到手,剩下的就是‘如何藏匿宝石’这个命题了。”

“入境日本时,乘客需要在海关接受细致的检查,更何况此时还发生了两起命案,更不用说届时还会有警察来搜查行李。然而不管是警察也好,亦或是海关也罢,他们是不会检查去遗体的。所以内城女士决定将抢夺来的宝石藏在遗体中,运用遗体来作赃物的搬运工是再好不过了。”

“那这么一说,宝石就藏在出川身上了?”

刃更大声疾呼道,随即便朝着被害人出川的位置快步走去。就在此时,剑崎出声打断了刃更的动作。

“如果是藏在出川先生身上,那么就没有必要杀害加户医生了。”

“对啊,为什么呢?”

“因为将宝石放在出川的身上风险实在太大了,洗手间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是有段距离的。如果在遗体被发现的这段期间,有谁发现了遗体的异样,例如先前广播不是有寻找医护人员之类的,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再加上如果占用洗手间的时间太长,万一有乘客此时过来正好撞见了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才会将坐在自己旁边的加户给杀害了,仅仅是为了能更好的观测到宝石的情况吗?”

刃更的神色聚变,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变得分外冷峻,眉宇间透出了一股子严肃和凝重色。望向内城的目光,透着若有若无的冷厉之色。

“不仅如此,我推测在机场上还存在着一名共犯——也就是法医,他会在验尸的时候取出宝石。不然单靠内城女士一个人,断然是无法从警局里带出什么东西的,更别提是从遗体上了。”

“那宝石究竟会藏在加户身上的什么地方呢?”刃更皱眉道,无意间将这名年轻人当成了主心骨。

“直接放在衣物口袋之类的很显然不现实,除了容易被发现外,也有在搬运遗体时掉落在地上的风险。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口腔内深处,喉咙的位置。”

剑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位置,向刃更示意。明白过来的刃更点了点头,便半蹲着身查看口腔 的情况,末了,还将手指伸进去探了探。感觉到了手指触碰到了异物的刃更,低头一看,只见在加户的喉咙深处塞着一个白色塑料袋的东西。

“剑崎,死者的喉咙里塞着什么东西!”刃更高声招呼道。

接着,他便取出了袋子并打开来看,里面装着的赫然是那颗价值十亿日元的宝石——那放在刃更手心上的绿宝石,宛如青翠欲滴的树叶,表面流转着淡淡的五彩光晕,就像遗落在人间的璀璨星星。不过在剑崎的眼里看来,这颗宝石更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让人打开了来,最终被内心的欲望给吞噬了。

看到自己的阴谋被眼前的这名年轻侦探所拆穿,内城再也忍不住,随即便瘫坐在地上。她的面孔呆滞,一张神情麻木的脸庞上,有着如泥塑石般的凝滞之色,只有两只眼睛偶尔转动一下,又好似古井一般沉寂下来。

青年侦探看到这一幕,沉静的脸庞依旧似水一般平静,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澜。唯一不同的是在他那淡然的神情中,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

“终于结束了。”

刃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之前还真怕会有第三起命案发生,到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接着,他又再一次打量起这名解决了连续杀人案件的侦探。

此时的他正昂首而立着,即便是看着他的背影,刃更似乎仍能感觉到,在他身上流露出与其年龄不符,就像是久经风霜雨雪后的成熟稳重之色。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了这种想法吧。

“没准,这就是刑警的直觉呢?”刃更嘀咕道。


风间推开侦探社的门,走进客厅的时候,剑崎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吃着早餐。

“早安。”风间打了一声招呼。剑崎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早。”紧接着又说道:

“来的还真快啊。”

“嗯,还好啦。”风间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回了他一声。在客厅里到处找不到麻里的身影,应该还在厨房准备早餐吧。

就在半个小时前,风间打了一通电话到剑崎这里,表示用来参加“校园祭”的舞台剧本已经完成了,想先请他们看看。

“啊,剑崎君。”

此时麻里正好从厨房走了出来。原本那细致乌黑常披于双肩之上的长发,此时用发带束了起来,扎成了一个高马尾。想必是为了做早餐才特意扎起来的吧,原因是她的手里还端着盛满早饭的小碗。

风间看到麻里,也道了声“早安。”随后又说:

“我们先吃早餐吧,然后一起来看看这次演出的剧本。”

就在不久前,风间得知麻里所在的班级即将在“校园祭”表演舞台剧。身为作家的他便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个任务。毕竟,麻里算是风间看着长大的,同时又和他的哥哥——也就是身为侦探的剑崎,从高中时期就是好友。帮点忙,自然不在话下。

吃完早饭后,三人重新收拾了一下桌子。随后,风间就将稿子放在了上面。

剑崎打了声招呼说“我先看看稿子,然后便翻阅起那些稿纸。

“嗯,考虑到这次是麻里的首次演出,所以我在首次创作完后又删改了一些内容。”风间解释着,然后又连忙对麻里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剧本的质量无论是从剧情还是推理来看,都没有因此下降,反而更简洁明了了。”

麻里摆了摆手。

“不会的,不会的。倒不如说我和哥哥都一直相信剑崎的写作水平的。”

“咦,这是不是缺了后部分?”

“啊?真的假的?”麻里问道。

“嗯,正好到命案出现的情节就断了,看样子是缺了推理的部分了。”剑崎若有所思道。

然后又将稿子递给麻里说道:

“你也来看看吧。”

“哦,好的!”

麻里迫不及待地接过了剧本。

剧名为《孤岛凶案》,角色名字也已经列在了第一栏显眼的位置。本剧总共有六位角色登场,其中还包括演出最开始推动剧情发展的NPC,分别是:

山治诚一郎(别墅管理员)

登林公雄(京都大学,三年生,推理研究会会长)

有栖川瞳(京都大学,三年生,推理研究会成员)

五十岚树理(京都大学,三年生,推理研究会成员)

飞松美纱(京都大学,三年生,推理研究会成员)

工藤真智子(京都大学,三年生,推理研究会指导老师)

在了解到有哪些出场角色后,麻里便翻开了剧本,看起了第一幕。

第一幕

在位于日本西南端的九州岛上。一群大学生(两男三女)乘船登上小岛,走进了岛上的私人别墅。

山治诚一郎:(微笑)欢迎光临,想必几位就是预定别墅的客人了吧?

登林公雄:(点头)没错,我叫登林公雄。

有栖川瞳:我叫有栖川瞳。

五十岚树理:你好,(微鞠躬)我叫五十岚树理。

飞松美纱:你好,(微鞠躬)我叫飞松美纱。

工藤真智子:你好,我叫工藤真智子,也是他们的导师兼本次活动的监护人。

山治诚一郎:你们好,我是这栋别墅的管理员,山治诚一郎。来吧各位,请进。

五十岚:哇...(环顾四周)好有气派的大厅啊!

山治:呵呵,是啊。这可是由建筑院的专家特意设计的。

飞松:看来这待在岛上的几天会住的舒服啊。

山治:这一次按登林同学的要求,未来的三天我会回到陆上暂住。当然了,请各位不用担心,饭菜我也早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就放在冰箱和冷冻柜里,要吃的时候拿出来加热一下就好了。

登林:这么做的目的是我想请大家感受一下孤岛疑案的气氛。我们虽然都隶属于推理研究会,但平时难得找到这么好的环境,所以我才想请各位过来的。感谢大家欣然接受我的邀请。

工藤:哪里,该感谢的是我们才对。

山治:那我先带大家熟悉一下这栋别墅吧。这个房间是大厅,右手边有餐厅和厨房,左手边是公共书房、家庭影院、主人的书房以及我的卧室。主人的书房和卧室是我在用。二楼都是客房,正好有五间空房,各位可以随意分配。

飞松:(兴奋)居然还有家庭影院,太棒了!

山治:主人平日里喜欢看些复古影片,所以特意单独用一个房间做成影院效果的。不过,不用担心,那个房间做了隔音处理,可以在里面随意的看电影也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另外,除了复古影片,我还放了些流行的影碟在里面,你们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播放。

飞松:要不,干脆今晚我们就来场“马拉松电影”吧。

五十岚:(无奈)飞松,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有栖川:(掏出手机)奇怪,这里没信号吗?(皱眉)

山治:非常抱歉。因为这座小岛还没有完全覆盖手机信号,所以需要打电话的时候,请大家用书房或者是大厅的固定电话。

登林:有栖川,别想太多了。来都来了,就好好放松放松一下吧。

(中略)

第二幕

翌日早晨,餐厅内。工藤、有栖川、飞松在餐桌旁就位。

有栖川:不得不说,昨天的晚餐真的很不错啊。明明只是将管理员预留在冰箱的饭菜给加热了一番,却丝毫不必饭店做的差。

工藤:(诧异)风间,今天怎么这么活泼啊。

飞松:是啊,感觉跟在研究会的时候不一样诶。

有栖川:(笑)话说回来,怎么没看登林呢?

工藤:应该还没起床吧。

飞松:明明马上就要吃早餐了。

五十岚:(走进餐厅)早上好!早餐我已经热好了。

有栖川:要不我们去叫他起床吧。

四人去了登林的卧室,敲门许久里面仍未有反应。

飞松:(诧异)奇怪,会长的睡眠质量未免也太好了吧。

有栖川:我看不如直接开门进去好了。

工藤:(点头)也好,我先回房间拿备用钥匙。

五十岚:那我就先回餐厅把会长的那份也加热一下吧。(歉意)不好意思,飞松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飞松:没问题。

有栖川:那我就在这里等工藤老师拿钥匙过来开门。

五十岚和飞松离开,工藤拿着钥匙过来。

工藤:(钥匙插入门锁)登林同学,我们要进来了哦。

工藤和风间打开了登林的卧室,走进一看,房间凌乱不堪,登林也倒在了地上。

二人:(同时)登林同学/(会长)!

四人冲向前去,一尊半尺来高的铜人雕像掉在登林身边的地上。

工藤:他头上有血!

有栖川:(指着)是被那尊雕像砸的。

五十岚和飞松听到登林房间传来的动静,随即也走了进来。

飞松:(高声)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五十岚:(害怕)会长...他死了吗?

工藤:(迟疑)应该是登林同学在卧室的时候,凶手来到了这个房间。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发生了争执,凶手就用这尊雕像朝登林同学的头部砸去......

有栖川:不管怎样,先报警吧!(掏出手机后才反应过来)不行,这里没信号!

工藤:那就用固定电话吧。我记得管理员先生说过,大厅和书房都有固定电话,可以打到外界去的。

众人火速朝大厅赶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五十岚:(愕然)电话线...被剪断了....

飞松:(害怕)到底是谁干的?

工藤:肯定是杀害登林同学的凶手,恐怕他是想拖延时间,尽可能的让警方晚点过来。

有栖川:那这么说,书房的电话线岂不是也....

众人又赶往书房。果不其然,正如他们担心的一样,书房的电话线也被剪断了。

工藤:(叹气)就目前这个情形来看,我们只能等到明天,到时候管理员先生就会开船过来接我们了。

(中略)

第三幕

五十岚:对了!会长昨晚不是说要回房练习小提琴吗,他练乐器的时候一向是喜欢用手机录下自己的演奏,方便复盘,没准就录下了和凶手的对话。

工藤:(点头)有这个可能。

飞松:(慌张)是....是这样的吗....

有栖川:找找看吧。(在登林裤子口袋里找到手机)

工藤:慢着!还是不要一个人操作,大家一起来听吧。

有栖川:工藤老师在怀疑我会删了录音吗?

五十岚:(出声打破冷场)总而言之,我们先一起听听看好了。

有栖川当着众人的面,按下了录音的播放键。伴随着敲门声的响起,小提琴的乐声嘎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进屋了。

登林:哦,是飞松啊。找我有什么事?

飞松没有回答,保持沉默。

登林:到底怎么了?

突然,登林“啊!”了一声,紧接着是扑通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倒下了。然后是一片死寂。

剧本到此为止。


身居要职的会长大人,邀请了同属于推理研究会的成员到孤岛聚会。然而当天晚上,这名东道主居然惨遭人杀害,孤岛瞬间化作“暴风雪山庄”模式.......啧啧啧,好俗套的设定、好悲惨的会长、好同情扮演会长的那位同学。”

剑崎摇了摇头,表情非常欠揍的说道。

“不合您胃口真是对不住了啊。”

风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

“既然是道歉的话,不妨语气再诚恳点如何?你这样我丝毫感受不到你的诚意啊。”

剑崎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用那职场教训后辈的口吻跟我说道。

看到剑崎那副无赖找茬的模样,一时之间风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仅如此,还顺带把风间的思绪也打断了。奇了怪了,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的?

“啊,对了,想起来了!”

风间清了清嗓子,对着麻里说道:

“麻里,要不要试着推理看看,找出那个凶手吧!”

还不等麻里说话,站在一旁的剑崎抢先回答道:

“难怪你会特意把后面的那部分给拿掉了,原来是这个目的。”随即,他又话锋一转,自信地说道:

“顺便一提,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你闭嘴,我没跟你说话。再吵吵信不信我把你从二楼扔下去,你不是一直抱怨说买了医保结果一直没机会用吗?”风间对剑崎挥着拳头继续说道:“那正好,今天我就让你好好体验一下。”

“这个....”剑崎有些尴尬地看着风间,脸色讪讪地说着:

“我觉得应该没有人会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用医保的。”

“那你还不闭嘴?”

“好的,好的。”剑崎连连点头。

“怎么样,麻里。要试试看吗?”

在确定剑崎不会捣乱的后,风间又重新向麻里问道。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

麻里显得兴高采烈。毕竟在一场推理剧中,最受人瞩目的莫过于侦探与凶手这两个人物的博弈了。

“我觉得凶手就在飞松美纱和工藤美智子这两个人之间。”

“问题是,哪个才是凶手呢?”

说完这句话,剑崎将视线投向麻里。

“嗯...”

麻里低着头,眉毛紧蹙着,右手还时不时在下巴上来回摸动。看样子是在推理着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不得不说,这姿势真像剑崎啊。不愧是亲兄妹,连思考问题的方式都如出一辙。话说回来既然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怎么性格方面差这么多呢?难道...难道剑崎是在医院被抱错的那个?

就在风间脑洞打开,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传来了麻里兴奋的声音: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哦?”

“凶手是工藤美智子!”

“为什么呢?”

“因为登林公雄的房间在一开始是呈上锁状态的,而房间的钥匙就只有工藤美智子所持有。那这么一来,唯一有作案机会的,就只有她了。工藤美智子在杀掉登林公雄后,又将整个房间故意弄的很凌乱,目的就是为了伪造成一起外人入室抢劫杀人。那么这样一来,警方的注意力就自然的会转移到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犯人身上。”

麻里用洋溢着自信的口吻说道。

“咳咳。”

就在这时,剑崎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嘴:

“我.....”

“有屁快放。”风间眉头挑了挑,冷冰冰地道。

“好咧。”剑崎不敢犹豫连忙对麻里说道:“关于你刚刚所说的推理,还有几个漏洞哦,麻里。”

“诶?”

“首先,‘外人’行凶这个说法一开始就不可能成立的。诚如你说的一般,钥匙都在工藤美智子那里保管着。既然里面的人拿不到,更别提来自外面的人了。当然了,如果是强行从大门突破,或者从二楼阳台那里爬进来倒是有可能实现。但遗憾的是,在剧本里无论是描述的案发现场也好,还是大厅内的情景也罢,里面都没有提及到‘场景破坏’。如果工藤美智子是凶手的话,那她这样做毫无疑问是作茧自缚。”

“其次,你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那段录音。”

“录音?”

“没错,再好好想想。”

“唔.....啊,我明白啦!”

“是什么呢?”

“那段录音,被人动过手脚对不对?”

“Bingo!”

剑崎开心地打了个响指表示赞同,接着又示意麻里继续往下说。

“有栖川瞳从登林公雄翻出手机的时候,录音功能是被暂停了的。如果在飞松美纱敲门进来前,登林公雄摁下了暂停键,那倒没问题。但恰恰相反,录音的暂停键是在登林公雄遇害后才被摁下的,证据则是他的那声惨叫也被录了进去。一个已经遇害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己摁下暂停键呢.......所以,凶手是飞松美纱?”

“在此之前,要必须先弄清楚一个问题——暂停键究竟是谁摁下去的。”

剑崎并没有直接回答麻里的疑问。

“如果飞松美纱是凶手的话,那么在杀害登林公雄后——假设她发现了手机正在录音,那么她为什么不将这份录有自己“行凶”的“证据”给删除掉,反而是暂停后,又重新塞入他的口袋里呢?这仿佛就是在明摆着告诉警方‘我就是凶手’。”

“那也有可能是因为手忙脚乱,一时忘了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剧本是这样描写的,登林公雄是在打开门之后不久,就发出了‘啊’的叫声,接着便倒地了。也就是说,这不是一场冲动犯罪,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了。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人会忘了销毁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吗?更何况从行凶的时间来看,杀人速度实在是过于太快了。所以,从结果逆推着往前看,‘飞松美纱是凶手’这个说法并不成立。”

“原来如此。”

麻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始消化起剑崎所说的那些推理。

此时在风间的心中却泛起一片骇然。没想到这家伙仅凭纸上这些微弱的线索,甚至有些信息自己故意隐藏了,没想到他仍能推导出了这么多来。如果真的有“安乐椅”侦探存在,那么指的就是剑崎这类人吧。

区别于一般侦探,最大的差异是安乐椅侦探无须奔波劳碌,只需要坐在舒适的安乐椅,听着、看着命案的线索,就能凭借着推理,指出真凶!

“已经排除了两个了。”麻里看着剧本上的出场角色,“那这样一来还剩下两个人了,有栖川瞳和五十岚树理。嗯....也就是说凶手必定是其中一个了!”

“注意他们的对话。”剑崎笑着提示麻里,“角色之间的对话,往往可以透露很多信息的。”

“不行啊,哥哥。”麻里挠着头,垂头丧气地说道:“太难了,侦探还真不好当啊。”

“没事的,你能推理出这么多已经很厉害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剑崎宠溺的摸了摸麻里的头,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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