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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村医

山村进步青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落魄青年河边钓鱼,幸得金丹传承!惊喜之余,烦恼接踵而至:“天生,我家的地又淹了。”“现在急了?早让你清理水沟,你偏不听!”

主角:   更新:2022-11-18 22: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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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乡野村医》,由网络作家“山村进步青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落魄青年河边钓鱼,幸得金丹传承!惊喜之余,烦恼接踵而至:“天生,我家的地又淹了。”“现在急了?早让你清理水沟,你偏不听!”

《乡野村医》精彩片段

木棉热!

“木棉村的夏天是越来越热了。”

大下午的,楚天生坐在河边钓了半天鱼,浮漂却一直没有动作。

他干脆脱了衣服,往木棉河里猛地一扎,游起了泳。

“啊——”

刚游到对岸,楚天生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他抬头一看。

河岸边,一个成熟丰腴的小少妇拎着个塑料桶,桶里的衣服散落了一地,白嫩的脸颊泛着两朵红晕。

“天生,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谢秀芝红着个脸,着急嗔怪道。

一时间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那壮实的身子,实在是太诱人了。

她离婚半年了,突然间一个一米八的精壮青年出现在眼前,还光着膀子,她哪能受得了?

“秀芝姐,嘿嘿,我这不是游泳呢嘛,穿啥衣服?”楚天生擦了擦脸上的水,再次看了看眼前的女人。

身材似火,成熟欲滴。

长而浓密的秀发扎成一捆,眼眸里荡漾着令男人们为之疯狂的秋波,丰满的红唇性感而妩媚。

岸上的人,正是木棉村出了名的大美人,谢秀芝。

她前两年嫁给了隔壁村李二胖,后来离了婚,就回到了村里。

这谢秀芝,也不过才26岁。

比楚天生大个一岁,正是大好的年华。

她也不下地干活,保养的像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但是那一双眸子却摄魂夺魄,似乎阅尽了世间风霜,能看透男人们的心思。

“哎呀,你快游回去,我要洗衣服了。”谢秀芝娇嗔了一句,慌忙地收拾着脚下的衣服。

一着急反倒就出了错。

一团黑色的蕾丝小布不小心还滚到了河里,浮在水面上就开始往下游飘。

咦?

那是......

楚天生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他没有犹豫,马上扑了过去把小布捡了起来。

“姐,东西掉了。”楚天生把东西伸出水面,举得高高的。

“呀!”谢秀芝一把将小布夺了回来,往桶里一塞,娇声责怪道:“你这人,咋啥都敢拿!”

说着,她还跺了下脚。

这一跺,谢秀芝脚下突然一滑,结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身上的两坨被震得一颤一颤的。

大腿处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眼睛忽然睁的老大,“啊,蛇!”

楚天生一惊,就见一条拇指粗的蛇从谢秀芝身后溜了出去。

他也顾不得自己只穿了个短裤了,立马爬上岸,神色慌张地看着眼前的尤物,“姐,没事吧?”

“我,我被蛇咬了。”谢秀芝又担忧又害羞地回道。

楚天生马上蹲下身,左右乱看,“咬哪了?我看看!”

他本身是医学院毕业的,他的父亲又是村医,谢秀芝自然相信他。

可是,被咬的位置极其尴尬,纠结了一阵,谢秀芝还是咬了咬牙,指了指腿根处。

“得赶紧把毒血吸出来才行。”楚天生看了一眼她穿的短裙,没有多想,“姐,我来帮你。”

“啊?”谢秀芝心里小鹿乱跳。

楚天生不敢迟疑,扛起她修长白皙的腿,用力一吸。

“嘶——”

酸痛袭来,谢秀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呼!好了,姐,吸出来了。”楚天生长出口气,在附近找到了针对蛇毒的草药,揉搓后敷在了伤口处。

谢秀芝整理好自己的裙子,红着脸说道:“谢谢你了天生,好在有你。”

“嘿嘿,姐,小事情而已。那你洗衣服吧,我回去接着钓鱼了。”说完,楚天生就挥舞手臂往回游。

看着他那充满活力的身子,又想起刚才吸蛇毒的情景,谢秀芝一点洗衣服的心思也没有了。

她双手揪着衣角,洁白的牙齿轻咬着红唇,双目缓缓闭上,这男人的身子,可真好看。

这不想还好,越想越挠心。

她长吁一口气,身子一扭,拎着桶就回家去了。

......

回到自己的钓位,楚天生穿好衣服,继续钓鱼。

良久后,浮漂终于来信号了。

他提竿一打,手上立即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量。

“中鱼了!”

两手一抬,刚要扬杆,就感觉这鱼太大,根本拔不动。

他蹲下身子,准备弓起鱼竿遛鱼,杆上的力量却一下就泄了。

楚天生手上突然失力,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这时,河面上一条红色大鲤鱼腾空而起,它周身泛着金光,足足有一米长。

楚天生立马惊呆了,大气不敢出。

只见那大鲤鱼缓缓张开口,一颗通体金光的丹药从鱼嘴飘出,飞到楚天生面前。

旋即,大鲤鱼噗通一声扎进了河里。

“这这这......”

楚天生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看水里,又看看眼前的金丹。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金丹就嗖的一下,飞进了他嘴里。

紧接着,一道空灵的声音从天际飘来,“吾乃鬼谷传人,现传汝金丹。从此,汝便可医道绝学修身,权谋术数立世,鬼谷智慧传承上古道学,博大精深,好生运用定会助你一生亨通。”

声音一落,楚天生顿觉浑身灼热刺痛,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身体里剧烈冲撞。

“啊——”

他实在难以忍受,痛苦地嘶吼了一声。

十秒左右,疼痛感终于消失,一股真气逐渐平稳,在体内有序流淌。

慢慢站起身来,左右看看自己的身体。

感觉好像皮肤白了一些,看东西也清楚了很多,就连河对岸的小虫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另外,手上的力量也大了很多,随便捡起一个大石块,信手一扔,石块就飞到了几十米开外的河对岸。

等等!

怎么河里的水不见了?

他赶忙往河里跑去,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河里。

咦?

水还在啊!

难道可以透视河水了?

这一定是金丹的作用。

他潜在水里游了一阵,各种鱼类在身边擦肩而过。

哇,竟然可以在水里憋气这么久啊!

这金丹实在是厉害。

楚天生明白了,这就是小说里常有的情节了,自己这是有幸得到传承了。

这回终于轮到我了!哈哈!

回到岸上,他已经没有了钓鱼的心思,收拾起钓鱼装备打算回家去。

走在路上,脑子里一连串经文快速闪过,“......持枢,雄而不滞,其犹决水转石,谁能当御哉!持枢,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天之正也;不可干而逆之。逆之者,虽成必败......”

楚天生边走边默读着,心里也归纳出来个大概。

金丹主要传承了鬼谷的权谋术数,还有医道经典,另外还有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效,比如吃了金丹以后就能透视河水,长时间憋气之类的。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功效,暂时还未可知。

他虽说是医学院毕业,可却没研习过古文,本以为,自己会难以理解这些晦涩难懂的经典,但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竟全部记住了,且意思都能明白。

这一切真是太神奇了,却又真真切切发生着。

他沿着木棉河一路往东。

木棉村沿河而建,一条大河由西向东。

村里有一百多户人家,他家住在最东头。

楚天生六岁时,他的村医父亲因为救落水儿童而意外去世,父亲走后不久,他母亲就改嫁了。

同村的姑姑膝下无儿女,便收养了楚天生。

姑父原本跟楚天生的父亲是挚友,所以在姑姑家,楚天生也备受疼爱。

楚天生七岁那年,家门口又来了个傻小子,看着比他小个一两岁。

姑姑心善,就一并把傻小子收养了,姑父给他取名叫栓子。

其实栓子也不傻,姑姑带栓子去大城市检查过,是脑瘫,说话走路比常人差点,智力却没有问题。

医学院毕业后,楚天生去了江城的一家民营医院实习,收入惨淡。

到了婚配年纪的他在江城也谈了个女朋友。

跟许多人一样,他也曾做过在大城市安家立业,抱得美人归的梦。

可就在前不久,他女朋友毫无征兆地跟他分手了,然后跟了医院里的一个领导。

那领导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楚天生给开了。

对楚天生而言,江城是个很热,却没有温度的城市。

他伤心地离开了那里,回到了木棉村。

不过,这下好了,他竟得到了金丹传承。

......

家住河对岸的谢秀芝见到楚天生拿着鱼竿正往家走,她便快步出了门,从村子中间的石桥上走了过来。

“天生!”

闻声,楚天生抬头一看,发现又是谢秀芝。

她竟换了身衣服,一身碎花裙子穿在身上,多了几分的洋气。

美腿上,还穿着双薄透的肉色丝袜。

这打扮,在村里倒是少见。

不过,如果是黑丝或许更配这身衣服。

“好看吗?”看见楚天生炙热的目光,谢秀芝背着手扭了扭身子。

楚天生目不转睛地点了点头。

她咬了咬下嘴唇,壮着胆子细声说:“专门穿给你看的。”

这是桃花运来了?

楚天生有些意外,“谢谢......”

谢秀芝见他那欣喜的样,心跳顿时加快,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梢问道:“怎么,你又没有钓到鱼啊?”

“是啊,姐,今天又空军。”楚天生又看了眼大腿。

“真笨!你到姐家来吧,姐给你看个东西。”她一说完,就觉得脸上滚烫,侧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嘞。”这样的邀请,楚天生很难拒绝。


谢秀芝左右看看,村道上好在也没有人看见她俩,于是放快了脚步往家走。

楚天生识趣地走在后面,把两人的距离控制得很好。

任谁看,两人都不像是约好了的样子。

快到家门口时,谢秀芝再次回头,瞄了一眼远处慢慢走来的楚天生,这天生,心思倒是细,还知道避着人。

就是不知道这胆子大不大?

谢秀芝娇羞地闪进屋内,院门轻掩。

她今天是鼓足了勇气,才敢约他到家来。

石桥不过几十米。

楚天生今天却走了很久。

每一步,都是对他的考验。

但是每一步,他都如此的坚定。

楚天生侧身进了院子,从里面插上了院门。

“进来,在这儿呢。”

闻声,楚天生屏住呼吸,来到屋后的小菜园子,就见一条五斤左右的大草鱼养在水缸里,“嚯,还不小呢。”

“是啊。你想吃鱼,以后姐给你买,钓半天都钓不到一条,还怪晒的,多累啊。”谢秀芝有些手足无措,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她难免有些紧张。

这都带到家里来了,这种邀请意味着什么,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应该能懂。

只希望他一会儿能主动点,不然的话,就羞死人了。

楚天生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鱼上,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嘿嘿,谢谢姐,你对我真好。”

谢秀芝隐约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不敢对视,心里却在窃喜,“你把鱼杀了吧,我来给你做酸菜鱼。”

“好。”楚天生机械地回答了一句,伸手就去抓鱼,心里想的是,这吃完鱼以后是啥节目。

这鱼活性很强,个头也大,一出水面就左右乱摆,楚天生手里一滑,草鱼呲溜就掉到地上。

“呀!”

谢秀芝惊的往后一跳,那鱼却很会找地方,一个劲往她脚下溜。

这新买的丝袜可不能被它搞脏了!

谢秀芝连忙岔开腿往后退了两步。

楚天生蹲下身子想去抓鱼,没想到脚下一滑,身子直通通就往她身下溜去。

眼见人和鱼都往这里来,谢秀芝不知道咋办才好了,只能两手把脸遮住,任他们去。

“嘿嘿,抓到你了。”楚天生刚一翻身,“嘶——”

他深吸一口气,赶忙尴尬地退了出来。

粉色的!

谢秀芝双手按住裙摆,脸色绯红,“那个,刀在那儿呢。”

“哦哦,好的。”楚天生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应了句,想不到,秀芝姐的穿着还挺奔放嘞!

三下五除二,他就把鱼收拾好了。

两人回到厨房,楚天生开始烧火,谢秀芝准备着配菜。

她心里噗通噗通的,有好多话,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原本是鼓足了勇气,可是这人真在眼前了,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饭菜好了,一端上桌,谢秀芝就去柜子里拿了瓶枝江出来。

她给两人都倒了杯酒,眉目含情,声音轻柔地说道:“天生,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帮我吸蛇毒,我恐怕就出事儿了。”

“不客气,举嘴之劳罢了。”说着,他一杯酒下肚,顿觉喉咙火辣辣的,赶紧夹起块鱼压了压。

“喝慢点,不着急。”谢秀芝赶忙又给他夹了块鱼。

感受着嘴里的美味,楚天生忍不住夸了句,“这鱼真香。”

“喜欢吃啊?喜欢以后我常给你做。”谢秀芝脸上笑盈盈的。

“喜欢,想不到姐的手艺这么好。”美人在侧,美食当前,楚天生心情大悦。

两杯酒下肚,他的血气也上来了,胸膛一阵火热。

“咳咳!”

正吃着,谢秀芝突然就咳了起来,一手扶着脖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楚天生站起身,关切地问:“怎么了姐?”

“好像被鱼刺卡住了,你快帮姐看看。”谢秀芝说完,张开嘴让他检查。

这......

楚天生咽了下口水,扶住她的下巴,凑近看了看,“没看到有刺啊。”

“你凑近点看看。”她把身子前倾了一些。

楚天生睁大眼睛,凑的更近,立马感受到一股炙热幽香的气息,左右看看,还是没发现有刺。

看着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又想起他在河里游泳的样子,谢秀芝深吸一口气,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

楚天生脑子一片空白。

谢秀芝贪婪地继续着,哪有什么鱼刺,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罢了。

楚天生也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根本就没有被鱼刺卡住,这只是她安排的饭后节目。

他大胆地抱住了谢秀芝,细细品味。

“让我一次,爱个够,给你我所有......”

这时候,该死的手机铃声响了。

谢秀芝假装没有听见,更用力的抱着他。

楚天生也不想接,这时候接什么电话啊?


可是那手机一直在裤袋里震动,烦得很。

拿出手机正准备挂掉,但看到来电显示时,他还是决定要接一下。

因为,这是他弟弟栓子打的。

他轻轻推开了谢秀芝,“是我弟弟,姐,我要接一下。”

村里人都知道,楚天生疼他弟弟,谢秀芝也不好说什么。

她轻抿着嘴,心里暗暗祈祷,好不容易到这一步,可千万别被什么事打断了!

“哥,大强子,打,打姑父,我打不过他们。你快来林场这,快来!”栓子说话一直不利索。

脑瘫的孩子就是这样。

楚天生听了虎躯一震,急道:“你稳住,哥马上到。”

挂完电话,正要出门,楚天生又想起了身边的谢秀芝。

转头一看,谢秀芝正眼神落寞地望着自己。

“姐,来日方长,下次再约吧,谢谢你的酸菜鱼。”说完,他就跑了出去。

电话里的声音,谢秀芝也听到了。

人家是确实有事,这又能怪谁呢?

转念一想,不过好在这天生也有意,也算没有空欢喜一场。

他还说了,下次再约呢。

好事多磨,再等等吧,嘻嘻!

刚欢喜一会儿,谢秀芝又开始满面愁容。

想起在城里做包工头的前夫,她就伤心难过。

有了几个钱后,她前夫李二胖就在城里养了个小三,她发现后就跟李二胖闹,最后离了婚。

其实,她已经独守空房很久了。

苦闷难当的谢秀芝,锁上了门,开始在床头柜里翻找着自己的小玩具。

......

楚天生刚过石桥,就把钓鱼的装备往路边一扔,大步跑了起来。

金丹的功效着实强大,跑了十几分钟竟大气都不喘一下。

林场在村东头。

他姑父楚力军是林场护林员,时不时地总有人来林场偷伐,偷猎之类的,楚力军难免会与人发生争执,但是动手的事,还真没有过。

这大强子,是吃了豹子胆了?

我楚天生的家人也敢动?

大强子是镇长的侄子,比楚天生小一岁,是附近有名的恶霸。

但是楚天生可不怕他。

中学的时候,楚天生就揍过他。

来到林场的入口处,便见路边停了两辆汽车。

看来,今天来的人还不少。

楚天生迅速冲向前方山坡上的林场小木屋。

“你不能走,你打人了,不可以走!”

听到栓子的叫喊声,他心急如焚,顺手从山路边拽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来到木屋前的平地,就见楚力军一手抱着腿,坐在地上哀嚎,“别打了,求你们住手吧!”

栓子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大强子的腿,大强子手里拿着弓箭顶着栓子的头,旁边还有三个人不停地在踢栓子。

栓子的鼻子在滴血,脸上也肿了起来。

左右看看加大强子一起有六个人,还有两条大猎犬,其中四个人手里有弓箭。

“我草你们玛的!”

楚天生怒目圆瞪,火气冲天,完全忍不住了。

“啊,嘿!”他振臂一甩,手里的木棍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大强子,同时一个箭步,冲向人群。

大强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忽觉小臂一麻,弓箭顿时落地,待他转头时,一只脚已经到了面门。

啪!

大强子的两颗门牙飞了出来,整个人被踢出去两米远。

刚才踢栓子的三个人手里也都有弓箭,但是他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间也是懵的,楚天生捡起木棍,突然一个闪身,照着三人的手臂就是一顿敲。

动作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噗!噗!噗!

随着三声闷响,三把弓箭落地。

地上四个人立即丧失了战斗力,开始在地上鬼哭狼嚎,这骨裂的滋味,还真不是那么好受的。

还有两个牵着猎犬的,他们看楚天生正慢慢逼近自己,纷纷惶恐地往后退。

其中一个胖子颤巍巍地说道:“兄弟别误会,我,我只是开车的,我也是打工的。”

“对对对,我们俩都是司机,不关我们事。”另一个人也紧跟着道。

“他俩动手没有,栓子?”楚天生不信这些人。

“他俩没有。就这四个带弓箭的,射了好几个野鸡,姑父说要报警,大强人就动手打人。另外三个带弓箭的是帮凶,也,也打人了。”栓子也跟着楚天生叫姑姑和姑父,他说这样亲一些。

因为他恨他父母遗弃他,所以对爸妈这个称呼,有抵触。

楚天生来到楚力军身边,检查了下他的伤势,还好,只是脱臼了,“忍一会儿姑父。”

“嗯?”楚力军不知道他想干嘛。

“你回头看看。”楚天生假意瞄了眼后方。

话音一落,楚力军正要回头,就听咔一声,骨头接回去了。

“好了,姑父。”楚天生拍了拍他的腿。

楚力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还真是没事了!

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侄子,天生怎么还会这手?

之前他爸爸楚云倒是有这本事,可是他也没有教过天生啊。

楚力军正纳闷,就见楚天生起身来到了大强子身边,一脚踩住了他的脸。

“你找死!竟动我家人!”

“小子,识相的话,就立马把脚给老子挪开!不然,我回去就叫人弄死你,弄死你全家!”大强子喷着血沫子,吚吚呜呜地说道。

楚天生没搭理他,脸色一冷,脚下渐渐发力。

“啊,啊,啊——”

大强子发出一声声惨叫,他感觉头都要炸开了,再踩下去,估计就要被踩死了。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地喊道:“别踩了!饶命,天生,我错了。”

栓子也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大强子的腰上,然后使劲地弹起又坐下,“我跟你说了,别动手,否则我哥会打死你的,你偏不信。”

不过,栓子也有些纳闷,之前也见过哥哥打架,但是从来没有见他像今天这么猛过啊。

四个人,十几秒就都倒地了?

看来,有空得跟哥哥学学才行了。

楚天生脚上的力并未松减,寒声道:“家人是我的底线,谁碰,我就弄死谁。你最好别用我的底线威胁我,记住了没有?”

“呜,呜......”大强子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楚天生把脚一抬。

大强子立马如获重生,大口喘着气,“记住了,是我嘴贱,我瞎说的,对不起。”

收拾完大强子,楚天生转身来到了其他三个躺着的人身边。

那三人一看他阴鸷的眼神,纷纷吓得往后挪动。

“对不起,大哥,是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了。”

“我们错了,原谅我们吧。”

“对对对,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一马。”

三人赶紧求饶。

刚才楚天生对大强子的那股子狠劲,他们看了都怕,实在不想遭受同样的折磨。

“这次暂且饶过你们,再有下次,手脚打断!”楚天生指了指下山的方向,冷喝道:“带上你们的东西,马上给我滚!”

闻言,两个司机马上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一众人歪歪扭扭地下山去。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楚力军面带担忧,“他们恐怕会报复啊。”


大强子是恶霸,背后又有镇长撑腰。

楚力军的担心不无道理。

“没事的,姑父别担心。他们要是敢来报复,下次我就再打狠点,打到服为止。”在楚天生看来,刚才他必须出手。

不然的话,这些流氓会觉得他家里没有人,好欺负。往后,这些流氓就会变本加厉地来欺负他们家。

“哎!”

楚力军只能无奈地长叹口气,就觉得这孩子大了,有主见了,多说也无益。

爷仨回到木屋里。

栓子用热水洗了洗脸,他倒是没有什么伤,就是流了点鼻血。

楚天生双掌运气,帮楚力军化瘀止痛。

一股混元真气注入伤处,楚力军明显感觉到一丝清透凉爽,痛感随即消失,“天生,你哪学的医术?”

栓子一听姑父这话,立马也走前来看。

“哦,之前我爸不是留下很多医书和笔记吗,我自己学了点。”楚天生搪塞道。

他想起了金丹传承的权谋术数,里面讲到,几事不密则害成。

金丹传承这种事,很多人都闻所未闻,说出来,徒增烦恼猜忌,于己不利,不如秘而不宣。

楚力军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事,你要能学会你爸的本事,那他也算有传人了。”

想起楚天生的父亲楚云,楚力军心头不由得就泛起一阵伤感。

那是他的知己好友,可惜因为救人早早地就离开人世了。

有人说,英年早逝的人,是被叫去做神仙了,也不知道真还是假。

如果楚云真去做了神仙,倒也是好事嘞!

想到这,他伸手摸了摸楚天生的头,又拍了拍栓子的肩膀,眼前有这两个娃娃在,他倒也知足。

换班的人来了。

爷仨准备回家去。

此时,在林场门口,大强子靠在路虎后座上,用免提跟人通着电话。

“你那能找到人啵?要能打滴,妈的,老子必须出这口恶气!”牙齿掉了,大强子说话都有些漏风。

“我们这小镇上哪有什么能打的,要找得去江城,那里有你要的人。”

“你去给老子找,花多少钱都得给我找来,快去!”

“好好。”

“他们下来了。”司机转头跟大强子说了句。

大强子冲司机急忙挥手,“快,快,快开车。”

看着大强子他们的车离开,楚天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人早就下了山,怎么现在才走?

虽然隔着老远,但是他也看清了大强子的车牌号,暗暗记了下来。

回到家,姑姑楚金凤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们了。

“你们三个干啥去了,怎么搞得灰头土脸的?”楚金凤没好气的质问了一句。

楚天生讪笑,“姑,我们不小心摔了一跤。”

“多大的人了,走路还能摔跤,真的服了你们。”山上路不好走,摔跤也是常有的,楚金凤责备了一句后也就不再多问了。

栓子看着桌上的炖大鹅,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伸手就要去捡一块来吃。

楚金凤连忙拍了栓子一下,“又不洗手,洗手再吃。你们三都去洗。”

楚力军冲着两个孩子做了个鬼脸,只能从命。

别看家里三个男的,可是这当家的还是姑姑楚金凤。

她虽然有些凶巴巴的,但是三个男人都服她管。

吃完饭,楚天生回去西边石桥那拿钓鱼装备。

刚一到地方,却发现东西不见了。

卧了个槽!

“谁啊!”

“谁偷我的鱼竿!”

楚天生大喊一声,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几声狗叫。

天已经黑了,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

隔着河,远远望去。

对面谢秀芝家里的灯还亮着。

楚天生心里一阵悸动,都说饱暖思淫欲,说的还真道理。

可是这会儿保不齐河岸上就有纳凉的人,或者有小媳妇跟闲汉子猫在芦苇丛里,这要是给人看到可不好了。

楚天生打消了过桥的念头,打算回家去。

刚走两步,手机震了下。

一看,是谢秀芝来的消息。

“天生,你的东西我帮你收起来了,哪天有空你过来拿。”

“好,谢谢姐。”

“【可爱】不谢,你的事处理好了吗?栓子跟你姑父都还好吗?”

“处理好了,没事了。他们都好着呢。”

“那就好【鲜花】”

“【鲜花】【鲜花】【鲜花】”

楚天生不想多聊。

聊多了容易走心,走心了就难免伤心。

......

他回到家里,见楚力军坐在姑姑楚金凤后面在帮她揉太阳穴。

楚金凤双眉紧皱,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

栓子撅着嘴,坐在一边干着急。

楚金凤有高血压,常年吃药,楚天生估计,她这会儿又是血压起来了,头又开始疼了,“姑,让我给你看看吧。”

“高血压你会看?”楚金凤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侄子,发烧感冒他是可以解决,自己这是老毛病了,之前也没有听说过他会看这病啊?

“倒是真可以让天生看看,在林场的时候我不是摔了一下么,就是天生帮我治好的。”楚力军在一旁说道。

栓子也跟着说道:“对对,哥现在可厉害了。”

听他们这么说,楚金凤点了点头,“好,那你给姑看看。”

楚天生先是盯着楚金凤认真端详了一番。

人体说到底就是一股强阳之气,很多问题通过望气就可以看出来。

为了稳妥起见,他又给楚金凤号了下脉。

不好!

姑姑这脑子里的血管已经被脏东西堵住了。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产生些脏东西,她脑子里的脏东西就是通常说的血栓。

楚金凤年纪大了,四十岁以上的人出现这种情况的比较多。

一般小孩子不会,因为小孩子吃东西的年月少,体内积累的垃圾也就少。

楚天生心里清楚,血栓这玩意,搞不好就是要脑梗或者心梗的,这是个大问题。

得赶紧取出来才行!

他马上回房间里取出张刀片,用酒精消过毒后,夹在手心里藏了起来,他担心姑姑见了害怕。

来到楚金凤跟前,上来就用手把她的眼睛盖住了,“来,把头抬一下姑。”

楚金凤也不懂侄子这是想干啥,只好依着。

“嘴巴张一下。好,舌头往上顶住,千万别动哈!”楚天生找准位置,干脆利落地划了两刀。

力道刚好,仅仅是划破了点血管。

楚金凤只是觉得有些疼,却也不敢动。

楚天生放开手,“好了姑,嘴里有血就吐出来吧,一直吐就行。”

楚金凤照做,大概吐了几分钟的样子,就见地上忽然多了两条两公分左右的血栓。

“好了姑,没事了。”楚天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这是?”楚力军看着地上的血栓,有些害怕地问。

楚天生宽慰道:“这是姑姑头上的血栓,已经比较严重了,现在取出来就好了。”

“诶?真的,我的头好像不疼了啊!”楚金凤顿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舒服了,她忍不住好奇,“天生,你这是用的什么医术啊,怎么这么灵?”

“雕虫小技罢了。”楚天生微微笑道。

其实这是医道经典里记录的一种取栓术。

简单,实用,高效。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这种方法反而不被大众所知。

“嘿!还真神了。”楚力军一拍大腿说道:“我听说镇上的张屠夫,去年到大城市取栓可是花了小两万呢,你这咔咔两下就好了?”

“那可不就是好了吗?我现在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楚金凤开心极了,多年的头疼终于解决了,“天生,你有这手艺可真是太好了,村里人那些高血压头疼的,可有救了。”

楚天生听了立马摆摆手,“别,千万别!”

“姑,外人我现在可不敢动。再说了,你说出去人家未必信我们的,要是遇到心术不正的,搞不好还讹上我了。”

现在只是牛刀小试,不知道自己这医术到底能去到何种地步,只能一步步积累经验不断尝试,有把握了才敢给外人看。

“天生说的有道理,外人......暂时还是不要看的好。”楚力军也赞同楚天生的说法,人心不古,现在的人,哪里说得清楚?

“嗯,那就听天生的。”楚金凤看楚天生的目光有了变化,这侄子终于长大了,开始懂事了。

一旁的栓子,始终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

那一刻,楚天生在他心目中是无比高大的。

替姑姑高兴的同时,栓子也想到了自己,要是脑瘫也能治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力军,我现在感觉,好像年轻了几岁一样,躺下也不会晕乎了,这天生真是长本事了哈。”取完了血栓,楚金凤感觉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她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就跟丈夫说起话来。

楚力军笑盈盈地回道:“那可不,他帮我治脱臼的时候,我也挺惊讶的。”

“但是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能干呢?”楚金凤问。

这个问题也一样让楚力军觉得奇怪。

他支起身子,双手别在脑后靠着床头,若有所思,“是啊,虽说他上过医学院,但是也没有见他给谁治过病啊?”

“这家伙说是从楚云留下的医书跟笔记里面学的,我总感觉不像是那么回事。”

“楚云我是了解的,他用的赤脚医生那套医术,规规矩矩的,跟天生的路子不太一样。”

“天生这孩子的医术,好像更野一点,但是出手就有效果。”

楚金凤眨眨眼,想了想,“可能他在医学院或者实习的时候,跟谁又学了有本事吧......哎!都怪我们没能耐,要不天生就可以留在城里了。”

闻言,楚力军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安慰道:“天生这孩子懂事儿,不会怨咱的,我们也尽力了。”

“诶,天生回来时给了咱两万,你说要不要先把李战他们的钱还了?”楚金凤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问。

楚力军沉思了一会儿,“这钱是孩子辛苦攒的,我有点于心不忍。我看还是等咱们收了芝麻卖了钱再还吧。这两万,咱们就替孩子存着,将来给他娶媳妇用。”

楚金凤点点头,“那也好。就是那李战三天两头就催,催命一样,欠条的日子都还没到,就催个不停,好像怕我们跑了似的。”

“哎,谁让咱们欠人家钱呢?李战三兄弟就是靠放债赚钱的,他们也是想快点收回去,好再借给别人。”楚力军无奈地说道。

“都怪我这身体,拖累了你,力军......”楚金凤想起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嘤嘤地哭了起来。

“傻婆娘,老夫老妻了说这个干嘛?再说了,咱天生现在成才了,以后你的身体有他照看着,那还是问题吗?好日子在后面呢,别伤心了,快睡吧。”楚力军柔声安慰了几句。

楚金凤微微点头,她也总算心宽一些了,抱着丈夫渐渐睡去。

栓子这边,横竖也是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让他心里始终觉得新奇。

哥哥楚天生变得力大无穷,单挑几个恶霸,还能轻松治好家人的病痛,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栓子起身摸黑来到楚天生房门前,想去一问究竟。

刚到门口时,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他轻轻一推,门被打开一条缝。

借着窗外的月光,往屋里望去,栓子顿时一惊。

只见楚天生双目轻闭,神情静怡,似睡非睡。

他双手交叉轻握于腹前,两腿盘着,状态看着像个婴儿似的,自在轻松。

栓子想起了电视剧上打坐的画面,哥哥这是在修炼呢吧?

他不敢惊扰,静静地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模仿着楚天生的动作也在地上盘坐起来。

“栓子,进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来声音。

栓子推门而入,“哥,你给栓子也,也治一治吧。”

闻声,楚天生缓缓睁眼,看了看眼前的弟弟,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楚。

栓子其实脑子很聪明,就是行动说话比不上常人,为此他经常被人欺负。

学校里也不收他,他上了半年学以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了。

自小,他就性子孤僻。

也就只有在家人面前,栓子才是快乐无忧的。

但是他同样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也想跟楚天生一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栓子,来,坐下,哥先给你看看。”楚天生开始给栓子号脉,他心疼自己的弟弟,脑子里不停地检索着金丹传承的医典,寻找着治愈栓子的办法。

万幸!

他发现脑瘫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历史上就有许多治好了的病例。

脑瘫属于“五迟”、“五软”的范畴。

由于先天胎禀不足,父母气血虚弱而孕,或后天给养失调,以致气血虚弱,筋骨肌肉失去濡养。

栓子的病症根源在脑,如前贤所云:脑伤则体残,脑康则体安。

这种病年纪越小越好治,栓子已经成年,难度就会大很多。

治疗最基础的方法,是用针。

督脉为“阳脉之海”,支配调节人体精神。

针刺督脉经穴百会、哑门、风府、大椎、身柱、命门,可调和阴阳、益髓补脑、醒脑益智开窍。

特别是透刺留针经外奇穴四神聪,能改善脑部血液循环。

楚天生取来了父亲留下的银针,开始给栓子施针,混元真气随针入体。

施完针以后,栓子感觉全身酥酥麻麻的,整个人通透了许多。

“哥,我好像有点饿了。”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不困,就是饿。”

楚天生去厨房拿了根红薯,给栓子吃下。

他观察了一下栓子的神色,发现眼睛明显更有光泽了。

但是栓子患病已久,并不是一两天就能治愈的。

栓子的情况实在是特殊,他身体已经稳定,强阳之气郁积在上腹部,上下不得畅行,单靠用针难以根治,后面还要再辅以药物才能有更好的效果。

“栓子,你信哥吗?”楚天生突然问。

栓子想也没想,眼睛睁得大大的,“肯定信啊!”

楚天生欣慰道:“好,那你以后每天按照哥的话做。起居饮食我给你制定好一个规范,你按我制定的来。另外每天睡前你也跟哥一样,练习吐纳。”

他发现栓子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上学少,认识的字也少,故而栓子的脑子里很少杂念。

这样的人,元神安宁,更容易静下来,可塑性强。

他想先通过日常休养,帮栓子助长阳气,调理平衡,后面再辅助一定的药物,这样好起来就更快了。

“好的,哥你现在就教我。”栓子欢快地答应道。

楚天生耐心的跟栓子讲着打坐和吐纳的技巧。

栓子心无旁骛,也有一定的悟性,学的很快。

......

一大早,楚金凤起来刚想把院子打扫下。

“啊,栓子,你干嘛呢?”当她看见院子里光着膀子趴在长条凳上的栓子时,大叫了一声。

“嘿嘿,姑,我这是在晒背呢,我哥安排我做的。”栓子笑嘻嘻地甩了甩脑门的汗。

楚力军听声走了过来,“这个我知道,之前,我就见过楚云在三伏天晒背。这是祛湿毒的好办法。”

楚天生也从房间走了出来,补充道:“不单单能祛湿毒。中医讲腹为阴,背为阳,人体阳经多行于背部,适当的晒背还能疏通经络,起到驱寒补阳的效果。”

说着,他来到栓子身旁,摸了摸栓子的背,满意地点头,“好了栓子,第一次就晒这么久吧,明天再加五分钟。”

“那姑父也能晒吧?”楚力军忍不住问道。

楚天生肯定道:“当然可以了,万物生长靠太阳,不仅你能晒,姑姑也可以晒。”

“我?我怎么晒?这熊孩子!”楚金凤瞪了眼楚天生。

“有什么不能的,姑姑你可以到楼顶去晒啊,那别人不就看不到了吗?咱家本来地势就高。你没看电视上那些日光浴的女的吗?就跟那些人一样晒就行。”楚天生解释道。

楚力军觉得侄子的建议倒是可行,转头对楚金凤说:“对啊,我觉得可以,我上去陪着你晒,嘿嘿!”

楚金凤看看自己的丈夫跟侄子,觉得他们不像开玩笑,便也同意了。

在她看来,楚天生的话,那可就跟医生的话一样了,多听准没错。

“金凤嫂,我又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很不友善的声音。

楚金凤眉头一皱,是李战!

这讨债鬼,怎么又来了?


楚力军打开院门,笑脸相迎,“李战来了,快进来。”,

李战长的粗壮,一脸黝黑。

身边还跟着两个染着头发的小年轻。

一个红头发,头顶一撮毛,周边全剃光了。

一个黄头发,理了个板寸,远远那头就看去像个刺猬。

两个小年轻看着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目光显得呆滞,头随意地歪着。

楚天生突然联想到个词,农村杀马特。

“天生回来了?刚好,这都在家呢。我来就是想问一下,欠我们的款子什么时候能还上。最近我们兄弟资金都比较紧张。”李战一进来就开门见山。

楚金凤眉头一皱,略有不满地说道:“李战,你看你,怎么又到家里来了!乡里乡亲的,还顾不顾点情面了?”

李战交叉双臂于胸前,双手紧握拳头藏在臂下,嘴角轻扬,一脸的傲慢,“嫂子,这话说的就不讲究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

楚力军见状,走到李战跟前,“你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我们付利息了啊,而且这离还款的日子也还有一个月是不?”

“欠条写的是几月几号前还清,不是几月几号还,懂吗?这日期之前,我都是可以来要的。”李战上下打量了一眼楚力军,满是不屑地说道。

楚金凤争辩道:“可是我们下个月的利息都给了呀!你一收就是一年的利息,这一年没到你就来要,这不是坏规矩吗,你这样以后谁还敢跟你们借钱?”

这时黄毛走近前来,冲着楚金凤恶狠狠地吼道:“你这娘们儿怎么说话呢?我战哥说啥就是啥。在木棉村,战哥的规矩就是规矩!”

听到这,楚天生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黄毛不说话还好,一张口就嚣张跋扈的,还胆敢对楚金凤不敬!

这他可忍不了。

楚天生脸色一沉,指着黄毛厉声道:“怎么跟我姑讲话呢?马上给老子滚出去!”

一句话,让院子里的人都怔了一下。

李战是了解楚天生的,别看这小子长得白净斯文,可是打架却是个狠手。

楚力军一家人性格软弱,其实在村里全靠楚天生给家里撑住门面。

但是自己今天可是带着两个人来的,自然也就不怕他楚天生犯浑。

想到这,李战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天生,李叔这就要说你两句了。你这做晚辈的,讲话还是要注意下分寸,不然的话,你可是要吃苦头的。”

楚金凤一听自己的侄子被威胁,立马慌了神,来到楚天生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别说了。

红头发的人见李战讲话了,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挺了挺胸往楚天生身上撞了一下,狠声道:“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楚天生不动声色,丝毫不理睬这红毛,继续看向李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一点我没话说。你说吧,李叔,我们家到底欠你多少钱?”

“六万!”

“好,一个月内,我会把钱送到你家。此前,我不希望再在我家看到你们。未经我允许你们就闯进来,这样我是可以自卫的,要是把你们打残了,我可不负责。”楚天生平静道。

黄毛阴着脸,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天生,也学红毛的样子往他身上撞,“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打残我。”

可他撞了两下,楚天生却是纹丝不动。

黄毛正试图要再用些力去撞他的时候,楚天生嘴角忽然微微一翘,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右手唰地一抬。

只听噗的一声。

黄毛应声倒地。

“唔——”

躺在的上的黄毛痛苦呻吟着,满嘴的血,样子很是瘆人。他拿开手一看,却看见自己手里多了三颗白牙。

栓子见状,立马张开臂膀护着楚金凤,生怕其他人趁机偷袭他姑姑。

而就在此时,李战也大步闪身到了楚力军身后,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抵楚力军后背。

李战从楚力军身后探出半个头,冷笑一声,“天生,跟你李叔玩偷袭是吧,你还嫩了点!老老实实给我跪下,否则,我可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楚力军的脖子被李战的手臂紧紧揽住,让他无法动弹,背后又被刀子顶着,楚力军也不敢挣扎的太厉害。

他试了几次掰开李战的手臂,却一点也掰不动,怒道:“李战,你这是干嘛?光天化日你就要行凶吗?”

“呵呵,力军哥,这可怪不得我,是你侄子先动的手,这你也看到了。你侄子把我兄弟打伤了,这回你们家不赔个十万八万的,这事怕是过不去了。”李战贱兮兮地笑着道。

见李战掌控了局面,红毛也掏出来一把小刀。

他先是拿着刀在手里拍了拍,然后嚣张地用三根手指捏住刀柄,刀尖直指楚天生的眼睛,恶狠狠道:“小子,识相的就跪下。”

“向我兄弟赔罪,然后给战哥打个十万的欠条,当做给我兄弟的医疗费。否则,老子把你眼睛戳瞎。”

楚金凤担心侄子受伤,急忙喊道:“别,别伤孩子!”

“跪下!”红毛大喝一声,刀子越逼越近,眼见就要扎进眼睛。

楚天生冷哼一声,斜了眼一旁的红毛,“找死!”

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就见楚天生一个侧身,躲开了红毛的刀,同时一招黑虎掏心直击红毛心口。

红毛低头一看,恍惚间,拳还没有到肉,手里的刀却被楚天生夺走了。

红毛刚一抬头想看自己的刀哪去了,就感觉胸口被一个强有力的拳头撞击了一下。

“噗——”

红毛瞬时吐出一口血水,整个人后退两步后倒在了地上。

从夺刀到击倒红毛,整个动作用时一秒都不到,李战还在纳闷楚天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霎时间,他只觉眼前一团黑影划过,揽住楚力军的那条胳膊随之一阵钻心刺痛,他定睛一看,红毛的那把刀竟直直的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李战脸上的肌肉弹跳扭曲着,双眼由于惊恐而睁得老大,突然间受伤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没等他叫喊,楚天生已经绕到了李战身后,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李战回头一看却没有发现有人。

此时楚天生已经侧到另一边抓住了李战拿刀的手,用力一扭。

“啊!”

李战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刀应声落地,楚力军顺势逃了出来。

楚天生不慌不忙的把李战的刀收了起来,然后按着李战手臂上那把刀,轻轻摇了摇。

“啊——疼!天生,别胡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李战疼的满头冒汗。

刚才的威风荡然无存。

楚天生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又朝着两个杀马特一人踢了一脚,然后回屋檐下搬出一张长条椅,放在院子中央,扶着惊魂未定的楚力军和楚金凤坐下。

来要债的三人不明就里的看着楚天生,心里慌得一批。

楚天生扫视了一下三人,心里仍愤愤不平。

他想,这反正都动手了,不如再打狠一点,让这几个人长长记性,也让村里的流氓都知道知道,他楚天生也不是好欺负的。

想到这,他就抓起一旁的铁锹,抡起来就是一顿乱拍。

三人被揍的鬼哭狼嚎,抱头求饶。

哀嚎声传的老远。

远处劳作的老乡们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楚金凤闭上眼睛不敢看。

楚力军则有些担心起楚天生来,忙劝道:“天生,别打了,再打可要出事儿了。”

听姑父开口了,楚天生这才收手。

他拿着铁锹在李战等人头顶指了指,寒声道:“你们三个过来,给我姑姑,姑父跪下道歉。”

三人怯生生的爬了过来,乖乖跪在地上。

李战久在江湖,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他率先开口道:“力军哥,金凤嫂,对不起,是我李战不对,我,我不该这么对你们。”

黄毛用漏风的嘴巴颤巍巍的说道:“叔叔,婶子,是我不对,不该对你们不礼貌。”

“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红毛也紧跟着道了歉。

楚力军抬抬手,一脸嫌弃的说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吧。”

“李战啊李战,你说你也是的,乡里乡亲的怎么还动起刀子来了?”

“我们家天生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要不是我在场,你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你自己这把年纪了,倒无所谓了,但你考虑过你儿子没有?”

楚力军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却让李战冷汗直冒。

“力军哥,是我一时糊涂,我,我不是人。我平时欺压老实人欺压惯了,其实我没想过要伤你的,我那都是吓唬你们的。”说完,李战瞟了眼一旁的楚天生,见他好像消了点气了,这才敢站起来。

而此时,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楚天生抬头一看,就见李战的两个弟弟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哥!”门口的瘦高个子大喊一声。

这是李家老二,见自己的哥哥被打的鼻青脸肿,他瞬时火冒三丈。

旁边矮胖一点的是李家老三,此时也怒不可遏,顺手抓起了院门口的一块板砖,便要往里冲。

刚才他们两人在外面听到院里一阵鬼哭狼嚎,就觉不妙,于是冲进来想救自己的哥哥。

这李家三兄弟,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刺头,平时在黑赌场里放水。

村民买化肥的季节,就回村里放贷,村民们都怕他们。

而身体被金丹加强后的楚天生,却丝毫不惧他们。

他抓起铁锹指着门口的二人,目光冷峻地盯着他们,“站住!我楚家是你们这些瘪三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吗?”

李战立马冲自己的两个弟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轻举妄动,接着笑嘻嘻地冲楚天生说道:“误会,误会,他们是来接我回去的。”

说着,李战忙冲弟弟们招手,示意他们来扶自己。

李战的两个弟弟憋着气,把李战扶了出去,李战带来的两个小弟也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一阵惊吓后,楚金凤血压又上来了,也没有心思去晒背了,楚力军就扶着她进房间休息。

“栓子,家里怎么会欠李战的钱呢?”楚天生问了问蹲在院子里的弟弟。

“姑姑头疼,被,被救护车拉到了洪海市的大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家里没有钱看病,姑父就找了李战借钱。”栓子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都怪我,我没用,不会挣钱,就,就会吃饭。”

说到此处,栓子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哭的更伤心了。

楚天生一把抓住了栓子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栓子,以后不准说自己没用了。”

“你是老天安排到我们家的,老天爷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况且哥哥不是在帮你治了嘛,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见栓子还在难过,楚天生又劝道:“再说了,谁说我弟弟不会挣钱了?下午哥哥就带你挣钱去。”

“真的吗?”栓子满脸意外地看着他。

楚天生肯定道:“真的!哥的话你还不信了?”

“我信,我信!”栓子快速点点头。

哥哥从小就疼他,没有骗过他,哥哥的话,他怎么会不信呢?

兄弟俩的对话,刚好也被站在门口的楚力军听到了。

他本想说楚天生几句,劝他做事别冲动,要学会忍,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楚力军回想起自己这大半辈子,为了家人一直忍气吞声,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越老实反而越是被欺负。

他觉得,孩子们大了,不如就让两个孩子自己去历练吧。

或许按着天生的性子,反而能闯出一番天地呢?

......

李战这边,几个人狼狈地回到了家里。

刚坐下,李家老二就愤愤道:“妈的,楚天生这杂种下手够狠的,看把大哥给伤的。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等晚上的,趁着天黑,我们摸进去,废了他。”老三眯着眼,阴狠地说道。

李战看了看自己的伤,其实只是皮肉伤,刀子虽然扎的深,却没有伤到筋骨。

他摆了摆手,看着两个弟弟说道:“你们千万别去,这小子邪乎的很。”

“别说你们两个了,再加两个未必都是他的对手。”

“另外,我们是生意人,不是特么的黑社会,别整天打打杀杀的,吓唬吓唬人就行了。”

“我也伤的不重,这小子是手下留情了,不然我这手就废了。”

三兄弟都是拖家带口的人,憋屈是真的憋屈,但是未必真敢拿命去拼。

遇到强的,他们还是懂的当缩头乌龟的。

不然,也混不到今天。

“大哥,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一旁的红毛忍不住问了句。

李战嗤笑道:“哼!算了?怎么可能算了!明的来不了,咱们可以跟他来暗的。”

说着,李战拿出了手机,给大强子打了个电话。

“喂,大强子么,你不是要楚天生姑父家的地址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沿着木棉河一路往东,最后一家,半山坡上带院子的瓦房就是。”

“妥了,改天到镇上来了告诉我一声,请你喝酒。”

“嗯,再说吧。”李战挂完电话,甩出根楼子叼在嘴里。

一旁的黄毛见状,躬身给李战点上了火,“办事儿还得是战哥,能文能武,小弟佩服。”

......

吃完午饭,楚天生跟栓子来到了木棉河。

栓子拿了根三米六的鱼竿打频率。

楚天生则脱了衣服,准备下水。

“上鱼了,上鱼了,哥,我上鱼了。”栓子拎起鱼竿,欢快地叫着。

钩子上挂着条一两左右的小奶鲫,正左右甩着身子,活性很高。

楚天生深能体会栓子此时的快乐,中鱼的一刹那,人的精神会高度亢奋,紧接着是一阵松快,全身舒畅。

他就是想让栓子多体会一点这样的快乐,让他的情志得到充分的放松。

平时,楚天生不在家,栓子一个人也不敢出来玩,因为怕被人欺负,现在有哥哥在身边他可啥也不怕了。

把鲫鱼在挡针上一磕,鱼一下就掉进了鱼护中,栓子又熟练地拉饵抛竿,继续作钓。

一旁的楚天生看着他的动作,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现在你抛竿的位置已经有鱼群了,你就一直抛这个点就行。”

“栓子,你把胶鞋也脱掉,就光着脚就行。”

栓子闻言,高兴的把鞋子一脱,双脚踩在泥地上,“好嘞哥!打赤脚踩地还真舒服。”

说话间,又一条小翘嘴被钓了上来。

童年时期,他就常跟着楚天生钓鱼,手法已经十分熟练。

“这打赤脚对你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现在都是水泥地面,很多人还住上了高楼,长期不接地气人就会得各种怪病。你想想之前咱们村的那些老人,各个都是打赤脚,哪有那么多怪病?”

栓子听了楚天生的话后,想想倒也确实如此,村里的老人怪病确实少,有几个还活到了天年的。

想到这,他欢快答应道:“我听哥的,以后我散步也打赤脚,钓鱼也打赤脚。”

“好,你在这钓着,哥去河里抓鱼去。”

刚说完,楚天生就看见对岸有一只大甲鱼正在露出鼻子换气。

他想也没想直接一头扎进了木棉河,朝着甲鱼的方向快速游去。

甲鱼闻声把头一缩,往河底游去。

然而,它怎能逃得过楚天生的眼睛?

服用金丹后,河水对楚天生来说就像空气,河里的生物他能看的一清二楚。

眼见甲鱼正往河床钻,楚天生手脚并用,快速划水,转眼间就到了甲鱼上方,他一伸手就把甲鱼给抓住了。

好家伙,看样子怕是有五六斤重。

楚天生心里一阵窃喜。

这野生甲鱼在市场卖都卖到200一斤了,个体大的卖个220,230都正常,这一个就能值个一千块呢!

他一手抓着甲鱼屁股,仰躺着游到栓子身旁。

“看,哥抓了个啥!”说着,楚天生就把甲鱼放入鱼护里。

“哇,那么大个甲鱼,这能卖好多钱呢。”栓子惊呆了,哥哥也太厉害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抓了个这么大的甲鱼上来。

“对岸还有嘞,你拿个网兜给我,省的我来回跑了。”楚天生刚才在水里观察了一下,甲鱼大多藏在河的北岸。

北岸避风向阳。

河底细砂与粗砂参半。

河岸边还有很长一段石头稀疏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甲鱼爱藏的地方。

方才抓甲鱼的时候,他就看见周边还有几只,藏在回湾、暗流段的岸边。

栓子把网兜递给楚天生,“哥,给你,你可得小心点哈,中间水可急!”

“放心吧,你的任务就是在这打频率,钓小鱼,有大的更好。三个小时,看你能不能钓到十斤。如果你钓得到,晚上哥再教你一个口诀。”楚天生道。

栓子提起鱼护看了看。

这来了十分钟左右,已经钓了有7.8条了,估摸着近半斤的样子,心想十斤应该问题不大,于是拍拍胸脯道:“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他心里就开始嘀咕,口诀?

那是什么好东西?

肯定是跟治病有关吧?

“哥,你说的是什么口诀啊?”栓子问。

楚天生笑了笑,“坐功诀!”


再次往北岸游时,楚天生发现这木棉河的资源是真丰富。

有三四斤的大黑鱼,五六斤的鲤鱼,还有十来斤的鲢鳙,更多的是巴掌大小的鲫鱼和二三指宽的翘嘴。

他没有去抓这些鱼。

现在他的目标依旧是北岸边的那些甲鱼,那玩意值钱些。

在水里扑腾了好一阵,楚天生又抓了十好几只甲鱼。

他抓起来的时候,看到个头太小的就都放了,只留下了九只大的。

大甲鱼个个都在4.5斤以上,足足装了满满的一网兜。

楚天生回头一看,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沿着北岸游了足足几百米了。

再往前游就是一片很陡的岸,那里不藏甲鱼。

于是,他就调头往南岸栓子的钓位游去,打算先把手上的甲鱼先放入鱼护再说。

“哥,你看我连杆鲫鱼啦!”岸边的栓子见哥哥正朝他游过来,欢喜地喊了句。

楚天生走上岸,看了眼鱼护,“钓多少了?”

栓子一边操作着鱼竿,一边答道:“三四斤怕是有了,我都没空看,一直连杆。哥你说的那个抛竿点真是太准了,一下杆就有鱼,一下杆就有鱼。哈哈哈......”

心情愉悦的栓子,说起话来好像没有那么费力了。

楚天生闻言,轻轻一笑,那可不,我都能看得到水里的鱼,说的抛竿点当然准了。

他提了提鱼护,里面已经挤满了一堆小杂鱼,甲鱼都没有位置放了,“我先回趟家,把甲鱼放盆里,一会再下来。”

栓子这才回头看了眼楚天生手里的网兜,惊讶道:“我的天呐,这么多!”

不过,他也就是停顿了一秒,马上又回头继续拉饵抛竿。

之前哥哥就教过他,当鱼连杆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抛竿的节奏,这样水里聚集的鱼群才不会散去。

他还有十斤的目标嘞!

跟哥哥保证了的,他可不敢懈怠。

楚金凤正在院子里剁红薯苗,准备着猪食,见侄子拎了一大网兜甲鱼回来,也是震惊不已,“天生,这是你抓的?”

“嗯,我抓的。”秦风就把甲鱼放在了院里的大木盆里,加上点水,“姑,你再给我拿两个桶来,我再去弄些鱼回来。”

楚金凤回厨房拿出来两只大塑料桶,一脸狐疑地问:“天生,你抓这么多鱼是要干嘛呀?”

“等会我跟栓子拉到县里菜场去卖,家里三轮车还有油吗?”

“有呢,你姑父刚加满的。”

“那就行。”

到县里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路,用不了多少油。

楚天生拎上桶,快步跑了出去。

楚金凤刚拿起刀准备继续干活,嘴里却囔囔道:“这孩子也真是的,好好的大学生学人家捉鱼摸虾去了。”

可转念一想,楚天生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家里。若不是要债的上门了,他最多也就是钓鱼玩玩,哪里会想到要去抓鱼卖?

楚天生回到木棉河,拿上抄网就直接下水去了。

他在水底时而蹲守,时而追赶,时而又突袭。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终于把两个桶装满了。

简单清点下,其中一个桶里的黑鱼有二十几条,差不多五十多斤的样子。

另一个桶里则是五条大鲢鳙,加起来也有五六十斤左右。

“栓子,你那完成任务没有?”

“完成了,不过我还想再钓会!”

楚天生直接过去提起了鱼护。

嚯!

这怕是有十三四斤的小杂鱼。

楚天生拍拍一旁的栓子,“别钓了,哥带你去县城卖鱼去。你想钓,往后天天都可以来钓。现在咱们先去把鱼卖了,把钱挣回来。”

“好嘞!”栓子放下鱼竿开始收拾东西。

回到家里,兄弟俩先是把大木盆搬上了三轮车。

楚金凤眼看一个木盆不够装,就连忙把水池边洗衣服的大塑料盆也搬了过来。

栓子把自己钓的小杂鱼,单独用个小一点的桶装着,然后也搬到了车上。

楚天生往盆里、桶里加些水,再罩上网子,然后又把增氧泵一开。

看到水里咕噜咕噜冒泡了,这他才放心。

见水里的鱼好像有些不适,他暗暗运气往水里注入了些混元真气,水里的鱼立刻大口呼吸着,活力一下就恢复了不少。

兄弟俩在院子里用水管简单冲洗了下身子,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后,楚天生就开着三轮车拉上弟弟出发了。

栓子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哼着小时候就爱唱的《小芳》。

迎着夏日的暖风,他心情出奇的好,因为他要去挣钱了。

还是哥哥带着,也不用怕别人欺负自己。

就是不知道自己那些小杂鱼能卖多少钱呢?

楚天生则一脸悠扬。

他已经盘算好了,那一桶黑鱼,保守就能卖个2000以上,一盆子甲鱼怎么的也能卖个8000,还有鲢鳙和小杂鱼呢。

这一趟,都卖完的话最少能挣个万把块回来。

出了村再走十几里地,就到了双河镇。

沿着镇子上的马路一直开,再走了个三十分钟,大概二十多里的样子,就到了宁远县城。

弟兄两个来到县城的市场时,已经快五点了。

只能在边上不好的位置摆摊了。

楚天生拿出一截粉笔,在纸皮上写了几个价格:野生黑鱼45/斤;野生大甲鱼230/斤;野生鲢鳙18/斤。

写到小杂鱼时,楚天生问了问栓子,“栓子,你这一桶小杂鱼想卖多少?”

“哥,卖个100块怎么样?我这好多小奶鲫,营养好的很嘞,值得这个钱。”

“好,依你。”

楚天生倒不在乎栓子的鱼到底能卖多少钱,他主要是想带栓子体验下挣钱的过程,好让栓子对自己有信心。

信心,是战胜一切病魔的前提。

“卖鱼咯,卖鱼咯,木棉河抓的新鲜野生鱼,大家来看看呀。”见写好了价格,栓子就扯开嗓子叫卖了起来。

起初楚天生还有些不好意思,见栓子这么卖力,他也就放开了。

“来看看啊,大甲鱼,大黑鱼,鲢鳙小杂鱼都有了!纯天然无公害,营养丰富口感好,可红烧可清蒸啦!”楚天生的声音比较大,刚一喊,就有两个大妈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穿着考究的大妈来到摊子前看了看木盆里的甲鱼,“小伙子,这是纯野生的吗?”

楚天生伸手抓起一个甲鱼,“百分百纯野生!”

“大妈您看这爪子,野生甲鱼的爪子尖锐,而且爪子的根部颜色较黑。”

“您再看这底板,野生甲鱼的底板白里透红,血管十分清晰,脉络分明,而且软骨的弹性强。”

“您再瞧瞧这背部,野生甲鱼的背部一般为土黄色,上面分布有黑色的花斑,裙边也比较硬。”

展示完品相,楚天生就把甲鱼放回了木盆里。

那只甲鱼回到木盆就四处乱钻,活性好的很。

一旁另一个矮胖一些的大妈看了看盆里的甲鱼,像是懂行的人一样,冲着戴金边眼镜的大妈说道:“老刘,这甲鱼倒是够野的,一看就是刚抓上来不久,还没有适应外面的环境。样子看着,也确实是野生的。”

刘大妈满意的点点头,“小伙子,那就给我来两个,一个晚上吃,一个养着改天吃。”

栓子一听,立马开心的去抓了两只大的。

楚天生用电子秤称了下,“大妈您看,九斤二两,足足的,这是开张生意,就算九斤。一共是2070。”

“好好。”扫码付完钱,刘大妈笑嘻嘻的接过甲鱼。

她拎在手里的时候还差点没有拎住,因为这甲鱼在兜子里使劲乱蹬。

“这甲鱼看着还真是不错。”刘大妈忍不住夸了句。

一旁的矮胖大妈投去艳羡的目光。

她想了想,转头跟楚天生说道:“小伙子给我也来一只吧,我要个小一点的就好。不过,你也得给少算二两的钱,我跟老刘可是一起来的,也该算作是你开张生意。”

“好嘞!”楚天生给她抓了一只最小的称了称,“大妈,四斤三两,我给你算四斤一两,一共是943。”

矮胖大妈皱眉,“哎哟,940算了,3块还个收什么?买你那么贵的甲鱼,三块都还收。”

楚天生笑盈盈地回道:“大妈,少二两就少了46了,已经给您优惠了,不能再少了。”

本来楚天生就没打算给她少二两的,不过既然她都说了,又是跟刘大妈一起的,想想也就算了。

可是这矮胖大妈却得寸进尺,还要再少3块,这他就不答应了。

别的不说,如果他答应了,那先前的刘大妈是不是也亏了呢?

刘大妈要是再来要回3块钱去咋搞?

这样搞下去,这生意可没法做了。

“你这个小伙子,也太小气了,给你给你。”矮胖大妈一脸不甘的把钱扫了过去。

这矮胖大妈其实得了便宜,她常逛市场,心里清楚,这么大个的甲鱼,别人都卖到260左右了。

她心想,万一这小伙子要是反悔不卖了,自己反倒亏了。

所以,见砍不了价,她也就不再啰嗦,直接给了钱。

“谢谢,两位慢走!”收了钱后,楚天生笑嘻嘻地冲着两位大妈躬身致谢。

两个大妈拎着甲鱼,刚准备离去。

“等等!”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摊位前,叫住了两位大妈。


中年男人神色鄙夷地看了看楚天生兄弟,然后转头对刘大妈说道:“哟,刘姨!你怎么跑到这小摊子来买菜了?您要什么菜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哪用您亲自跑一趟。”

刘大妈眉眼之间闪过一丝不悦,我买菜还要你管?

不过她很快就挤出一丝笑容,“呵呵,黄峰,我这是出来闲逛,顺带给家里人买点野生甲鱼。”

黄峰看了看她手里的甲鱼,接着又把目光转向楚天生的摊位,“啧啧,看这木盆子,平时是拿来装猪食的吧?”

“看样子怕是有八百年没有洗过了!”

“这些东西它能卫生吗?”

“刘姨,我让我们生鲜超市的员工给您送几只甲鱼过去吧。这来路不明的东西,万一把人吃坏了可就麻烦了。”

说着,黄蜂还不忘斜两眼摊位上的楚天生跟栓子。

他是这宁远县里最大的生鲜超市的老板,刘大妈的儿子又是他的大主顾,他可不想放过这个可以讨好刘大妈的机会,更不想让任何人染指他的客户。

“你闭嘴!你胡说!我们的甲鱼是木棉河里抓的,新鲜健康的很,怎么会把人吃坏?”栓子气的站起来指着黄峰,大声呵斥。

黄峰嗤笑道:“小子,你看你那穷酸的样,你说吃不坏就吃不坏啊?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哔,有谁信你啊?还有,我看你就很不健康啊,难不成是吃有毒甲鱼吃多了?哈哈哈......”

楚天生听到这,怒上心来,欺负栓子,绝对不行!

他捏紧拳头,打算等刘大妈他们走后,好好教训这个黄峰一顿。

刘大妈看了眼栓子,眼神中掠过些怜意,这孩子说话办事都没问题,就是看着有点不正常,真是可惜了。

她走近两步,笑嘻嘻的对栓子说道:“孩子,大妈相信你。”

刘大妈说完剜了一眼黄峰,哼,有几个钱就趾高气昂的样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她不想坏了心情,牵着矮胖大妈就要走。

刚没走几步,刘大妈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黑,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倒了下去。

“老刘,你怎么了?老刘!”一旁的矮胖大妈在刘大妈落地前抱住了她,慌张的看向周围,“快,快帮忙打急救电话。”

黄峰见状脸色一变,心里却在窃喜,这老太婆故意给自己难堪,活该!

“喂,你们这两个穷小子,你们这鱼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啊?怎么刘大妈买了你们的甲鱼后就倒下了?”黄峰捏着鼻子,阴阳怪气。

“闭上你的臭嘴,小心老子抽你!”楚天生瞪了他一眼,快步来到刘大妈身边,“让我看看。”

“你?”矮胖大妈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楚天生,他不是个卖鱼的吗?

楚天生顾不上解释,直接伸手号了下脉。

他眉头一皱,坏了,刘大妈脑子里有个瘤子,压迫了周边神经导致了昏迷。

此时颅内压力不断升高,再不急救怕是有生命危险!

“脑瘤!得马上急救,否则就要出事了!”楚天生说完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栓子,把包里的银针拿来。”

黄峰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小子,你知道这是谁吗,你就敢乱动?这可是千叶连锁餐饮谢总的母亲,我告诉你,治坏了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黄峰见栓子拿着银针过来,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这老太婆一看就是大病,看你们这两个乡巴佬一会儿怎么收场。

矮胖大妈瞪了黄峰一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刚才说打电话叫急救你又不打,人家小伙子帮忙救人,你又在这吵吵,你安的什么心啊?”

此时此刻,楚天生不想跟黄峰费口舌,救人要紧。

他手臂运气,四根银针快速的扎在刘大妈的百会、阳陵泉、三阴交、太冲四个穴位上,同时一股混元真气随针灌入。

动作之快,行针之果断,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十几秒后,刘大妈终于睁开了眼,“这是......”

“老刘,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矮胖大妈拍了拍胸口,看向楚天生,“是这个小伙子用银针救了你。”

楚天生取出银针,端详着刘大妈的神色,问道:“大妈,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啊小伙子。”刘大妈尝试着站起身。

诶,一点也不晕乎了!

这小伙子医术还真是神了。

刘大妈自知身上的毛病,大医院去了不知道多少次,一直不见好。

她早已经心力交瘁,本想着过一天算一天,哪天小鬼来收,突然倒下去起不来了也就算了。

可她没想到,今天倒在这菜市场里竟被一个农村来的小伙子给救了。

难道自己常去养老院送爱心这事感动上苍了?

也可能是自己命不该绝吧!

想到这,刘大妈恭敬道:“这位神医,还没有请教您尊姓大名呢!”

“小姓楚,名天生,木棉村人。”楚天生一边收着银针一边说道:“大妈,您这有空还是要接着去治疗,瘤子还没有完全消。”

这也是刘大妈正担心的地方。

听楚天生这么一说,她连忙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大约四五千的样子,“楚神医,这点钱你先拿着,今天出门没有带太多,手机里也只有些零钱,回头我再让家人给你转。”

刘大妈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遇到个能治自己病的人,可不能让他跑了。

“大妈,不用。我是医生,救人是职责所在,换做别的医生也会这么做的。”楚天生把钱推了回去,然后回到自己的摊位前,继续叫卖。

一旁的黄峰直接看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神医?

怕是江湖骗子误打误撞治好的吧,神医怎么会在这卖鱼?

刘大妈看看手里的钱,心想这神医还挺怪的,宁愿街头卖鱼,也不收自己的钱。

可能有大本事的人都是这么怪的吧。

刘大妈把钱放回口袋,拿出手机,“楚神医,方便留一个电话给我吗?等哪天......”

楚天生摆了摆手,“大妈,您早点回去吧,一会儿该耽误做饭了。”

“卖鱼咯,新鲜的野生鱼,甲鱼、鲢鳙、黑鱼、杂鱼都有咯!”楚天生继续叫卖着。

他可不想随便给电话给别人,之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他就见识过,那些病人有事没事就爱打电话问个不停,但是他们问了以后又未必会听医生的。

现在这刘大妈一年内肯定性命无忧了,她要是真的信自己,会有办法找来的。

如果不信,给了电话也枉然,还徒增烦恼。

“卖鱼咯!”栓子见哥哥叫的欢,也跟着叫卖。

刘大妈见状,只好作罢。

她深深地给楚天生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老刘,那个黄峰真不是东西......”矮胖大妈在一旁细声说着黄峰刚才的表现。

而那黄峰,脸色蜡黄,被气的瑟瑟发抖,矮胖大妈刚才的第一句话,他听的真真切切。

“噗!”栓子见他那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笑尼玛笑!”黄峰怒气冲冲的指着楚天生跟栓子,“你们两个,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


啪!

没有多的话,楚天生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扇的黄峰眼冒金星,在原地转了一圈后倒下。

眼见要打起来了,刚才站在边上看楚天生治病的几个人,又往后退了退,继续看起了热闹。

“你,你特么的敢打我!”黄峰捂着自己的半边脸,耳边嗡嗡的,叫的声音老大。

他再左右看看那些正笑话自己的人,顿时火冒三丈,俯身捡起半块砖头就想冲上去干楚天生。

嘭!

没等黄峰站起来,楚天生又是一记飞腿,直接将黄峰踢出去两米远。

“让你嘴贱,tui~”楚天生拍拍手回到了摊位。

不远处的黄峰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时间竟认不清东西南北,转了半圈才对准楚天生指了指,“你有种,你给老子等着。”

“卖鱼咯!”楚天生继续叫卖,这种嘴强王者他才不放在眼里。

这时一个瘦高青年走了过来,看看盆里的鱼,“帅哥,给我来两条黑鱼。”

“好嘞!”楚天生称了称,递了过去,“怎么,您不怕我这鱼有传染病啊,哈哈!”

这个青年一直在旁边看热闹,楚天生对他有印象,刚才那黄峰说他们的鱼有传染病时,青年肯定是听见了的。

青年笑道:“嘿嘿,那个叫黄峰的,就是眼红你们,怕你们抢了他生鲜超市的客户,才这么说的。再说了,千叶连锁餐饮谢奎安的妈妈都在你这买鱼,我又有什么不敢买的?”

“谢奎安?”楚天生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是啊,你没有听说过?”青年问。

楚天生摇了摇头,“没有。”

青年小声道:“这谢奎安可是宁远县的名人,黑白通吃的主,大小餐饮二十多家,还有十几间娱乐休闲场所。”

“他们家谁敢得罪?”

“别说有传染病的鱼了,你就是鱼长得丑了都不敢卖给他家,把他惹生气了,在宁远县就别想混了。所以啊,他妈妈能买的东西,那绝对是好货。”

原来如此,没想到刘大妈还给自己当了代言人了,哈哈。

一高兴,楚天生就给青年抹了7块的零。

旁边几个见了青年手上活蹦乱跳的黑鱼,也一下拥了过来。

“我买条鲢鳙,要大的,晚上炖豆腐。”

“我要两只甲鱼。”

“帅哥给我来三条黑鱼。”

“剩下的鲢鳙我包了,最小的那条不要!”

......

七八个来买鱼的一下子把摊位围了起来,个个争先恐后的,生怕好的被挑走。

摆摊其实就是摆个人气。

楚天生见人围过来了,动作反倒慢了。

称鱼的时候故意把水甩的干干净净的,能有多磨蹭就有多磨蹭。

他想让这些人在摊位前站久一点,这样路过的人才会跟着凑过来看。

果不其然!

不多会他摊子面前就又多了五六个人。

也就半小时不到的时间,盆里的鱼差不多就卖完了,就剩一条小一点的鲢鳙和一桶小杂鱼。

“哥,要不把我们把这桶鱼改成80一桶吧,这样好卖点。我看他们都不喜欢小鱼,都挑大的买。”栓子蹲在地上,一边捞着桶里的小鱼玩,一边说道。

楚天生拍了拍他的手,本来小鱼就脆弱,再折腾它就死翘翘了。

这桶小鱼钓上来没多久就死了好多,现在这一半没死的,都是靠他的混元真气吊着。

“就卖一百一桶,能卖掉的,等会他们一看没得挑了就会买走的。”楚天生坚持道。

栓子本来就信心不足,再降价的话,就太打击他了,楚天生说什么也得把这桶小鱼卖了。

“小奶鲫、小翘嘴、便宜卖咯!油渣、香煎馋死猫;刺软、肉嫩好下饭啦。”楚天生换了句广告词,扯开嗓子继续喊。

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哟,后生,这鲢鳙快不行了吧,肚子都翻过来了。”

“水放少了而已,您看!”楚天生抓起盆里的鱼,那鱼立马左右摆了摆尾巴,“姐,最后一条了,还有一桶小鱼,要的话都拿走,给你优惠。”

“行呐!”中年妇女两眼放光,“鲢鳙12一斤,这桶小鱼嘛......我给你60,我都买了。”

楚天生嘿嘿一笑,“姐,没有这么砍价的。鲢鳙12可以,这桶小鱼不讲价,就一百。”

“一桶小杂鱼而已,哪用得着一百?”中年妇女皱眉道。

楚天生在桶里捞了一下,几条活蹦乱跳的小奶鲫足足有三指粗,“姐,这桶鱼十三四斤呢,都是我弟弟一条条钓上来的,纯野生的鱼,营养价值高着呢,特别适合老人小孩吃。”

中年妇女想了想,“算了算了,小鱼我不买了,把这条鲢鳙给我吧,12 一斤,你称一下。”

“......”

楚天生有些无语,小鱼一起买走才给优惠,她这倒好,优惠拿到了小鱼不要了。

“姐,这恐怕不合适吧,你这把价格压下去了,大的买走了,剩下小的我不好卖啊。”楚天生为难道。

“哎呀有什么不好卖的,你不是说这小鱼好吗,好就不愁卖啊!”中年妇女没好气的说了句。

楚天生只好作罢,拿起最后那条鲢鳙称了称,“五斤半,66块。”

“60算了,60算了,最后一条了,便宜点。”中年妇女直接掏出六十,在楚天生面前晃了晃。

“这来不了,太便宜了,我们从木棉村来油费都得好几十。”说着,楚天生把鱼放回了盆里。

“你再等下去这鱼就死了,到时候你60都卖不了。”中年妇女想着能沾一点便宜是一点,口水又不花钱,再说几句搞不好这小伙子就从了。

“死了我带回去,晚上炖豆腐改善伙食。”楚天生冷声道。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走了过来,指了指桶里的小鱼,“孩子,这鱼是你钓的?”

“嗯!”

栓子点了点头。

“这些鱼我都要了,按你说的价。”大爷掏出钱来,递给了楚天生。

中年妇女斜了大爷一样,悻悻离去。

“谢谢大爷。”栓子高兴的跳了起来,他的鱼终于卖出去了,他把盆里的水又倒了点到小桶里,“大爷,这个桶送给您了,您用桶带回去,这鱼还能活。”

“嘿,谢谢你了,小伙子。”大爷慈眉善目,笑起来很可爱。

楚天生见弟弟开心,心情也是大好,收了大爷两百,直接找了40给他,把六块零钱抹了。

大爷心里一动,这小伙子会做人,笑着道:“后生,我买回去先做着尝尝,要是好吃的话,下回我再找你买。你给我个号码,到时候咱们好联系。”

楚天生欣然答应,互换了号码后,他知道了这大爷姓刘,家就住在这附近。

看着刘大爷走远了,栓子迫不及待的把那张红钞拿过来看了又看,兴奋道:“哥,我挣钱了,我真的挣钱了。”

“开心吧?说吧,挣钱了想干啥,哥带你去!”楚天生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

栓子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凑过来低声道:“哥,我想去斜对面那个亮着粉红灯光的洗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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