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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村医生

珍珠港的冷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诊桌旁。她刚把手放到脉诊上,春良就看到一个芊芊身影从门外轻飘飘地走进来。她走到这女人身边,用诡异的目光扫了一眼春良,然后就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主角:刘春良范淑雅   更新:2023-01-11 17: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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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春良范淑雅的现代都市小说《城村医生》,由网络作家“珍珠港的冷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诊桌旁。她刚把手放到脉诊上,春良就看到一个芊芊身影从门外轻飘飘地走进来。她走到这女人身边,用诡异的目光扫了一眼春良,然后就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城村医生》精彩片段

“小刘大夫,你快给我扎几针。我这腿疼得太厉害了。”

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脸的痛苦,从门外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进来。

尽管这女人还没进门就大声地喊了起来,可她对刘春良的医术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今天能来找春良。一是她家就在附近,再就是有病乱投医。腿疼得让她死的心都有了,她还哪顾得想那么多。她只想就近再扎一次针。

听人说腿疼针灸有效果,早上她去了同一小区有名的潘大夫那里。潘大夫的确很有名,天不亮就有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在他家诊所外面排号。

中年女人知道潘大夫看病有名,可她也没想到来看病的人会这么多。无奈,她只好在女儿的陪同下排号等待。两个小时以后,她总算排到号了。潘大夫给她针灸了半个小时,疼痛得到了缓解。

可回到家还不到两个小时,她的腿又疼了起来,而且这次疼的更厉害了。她本想再去潘大夫那里扎针,可考虑他家人太多,一时半会也排不上号。她才来到春良诊所。

此时的春良诊所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他在这里开诊所已经一年多了,人又年轻。一个中医生没有任何传承背景,怎么能让人信服。平时来看病的人大都是一些小毛病,而且又图他开药、针灸便宜。

两相对比,中年妇女不信春良能治好什么病也就情有可原了。

春良看了一眼中年妇女,似曾相识。他从卧室里走出来放下手里的书,微笑着说“您别着急,先稳定一下。”

中年妇女听他说让自己先稳定,脸上的愤怒表情瞬间就流露了出来。还好她没有发脾气,可她的女儿不愿意了。她不屑地用眼睛瞟了一下春良,嘴里发出一声“看病不怎么样,还挺能装大牌呢!”

中年妇女的女儿看上去和春良的年龄差不多大。可她天生丽质,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小区里的一道靓丽风景线。平时她走到哪里,都能引来男人的那种羡慕贪婪的目光。

春良倒是没注意她的形象气质,他的目光全都放到中年女人的身上了。

春良看病,很注重望闻问切。尤其是望诊和问诊,无论患者的病情复杂与否。他都喜欢看透,问全面了。然后从患者提供的大量信息里去分析,找出治疗方向。

“您这病多久了?”春良坐到诊桌里问道。

还没等中年妇女说话,她女儿说话了。

“我妈就是腿疼,你问这个有什么用?”

中年女人的女儿名叫范淑雅,年芳二十五。

春良看了她一眼,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问道“您之前都做过什么检查吗?”

要说检查,淑雅她妈可是没少去大医院。半年来,她几乎跑遍了她认知的大医院和有名的民间大夫。可结果就是查不出什么病,最后所有的大夫医生给她的诊断就是神经痛。

摸了摸她的脉象,春良的眉头紧皱。

她这脉象虚弱,明显是气血不和。从舌头看淡胖有齿痕,且舌质白而有腻苔。舌中又有两道很深的裂纹。按理说,她去了好多医院,也看了很多中医大夫。她这种气虚痰湿病症不可能没有大夫做出诊断。只要是临床十年以上的老中医都能给予恰当的治疗。

就在春良思考的时候,淑雅不耐烦地说道“你行不行啊?快给我妈扎针,止痛的那种。”

要说止疼,药店有各种止疼药。而且大医院里更有强烈止疼药,可淑雅她妈对止疼药像是有天生的抗拒能力似的,止疼药对她来说没有一点作用。

考虑是痰湿淤阻,疏通经络也许是最好的办法。春良站起身来,走到器械柜里拿出针灸针。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轻飘飘地从门外走进来,然后走到中年妇女身旁。她诡异地看了一眼春良,然后就钻进了那女人的身体里。

瞬间,那个中年妇女抱着左腿大声地嚎叫了起来。

“哎呀,痛死我了!”

淑雅急忙蹲下身子,给她妈揉搓疼痛难忍的左腿。并回头看着慢悠悠的春良,焦急愤怒地说道“你能不能快点!”

其实,春良不是动作慢,他是在思考怎么下针才能最有效地帮她妈缓解症状。当看到一个少女就这么轻飘飘地来了,还没有引起她们娘俩的注意。

春良感觉非常奇怪,他以为是自己刚才把注意力全都放到病情分析上,才出现的幻觉呢。可当他拿出酒精棉擦拭银针的时候,他瞬间看清了那女人分明是狐狸释放的幻影。

顺着少女幻影来的路径,春良看到那只狐狸,正躺在他诊所不远处的木头堆里瑟瑟发抖。

春良明白了淑雅她妈的腿疼是怎么回事了。他快速地向她跑过去。

与此同时,那个狐狸也察觉到不妙,翻身就想跑。可它的反应毕竟迟了一步,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它跑到中年女人的胳肢窝时候,春良一把抓了过去。

腿疼,应该治腿。可春良去摸患者的胸部,这让淑雅大惊失色。她先是惊讶,转瞬间就去推春良的手。嘴里说道“你,你耍流氓!”

可她哪里能推得动春良。此时的春良,手已经死死地抓住她母亲胳肢窝下的一个包块。

见春良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淑雅便开始用愤怒的手和脚连打带踢。

就在此时,淑雅妈也似乎一改之前的嚎啕大叫。她把抱着大腿的手收回来,不停地作起揖来。并说“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母亲的这个动作,淑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惊讶地看着母亲,还以为母亲被春良吓坏了。

踢打春良的动作更加频繁了。她一边打一边说道“你个臭流氓,放开我母亲。”

淑雅母亲此时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停地拱手作揖。嘴里不停地哀求春良放过她。

春良哪里还顾得上她们娘俩怎么做怎么说,他恶狠狠地用银针,猛地向淑雅母亲的胳肢窝那个包块刺了下去。

包块没有了。春良说道“我让你没事出来装大尾巴狼。”

淑雅实在是打不动了。她只能看着母亲那怪异的表情和动作,心里生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来。


淑雅母亲经过春良的一番神操作。此时就像是刚刚从赛场跑完越野赛的选手,累得十分精疲。她整个人仿佛是一摊泥稳稳地瘫坐在轮椅上。她的眼睛也像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上面,怎么努力挣开也没能挣开。

春良手里握着那根针,不管不顾地跑到距离他诊所右前方五十米处的木头堆旁。他探身向一根烂木头望去,一只狐狸正在那里瘫坐着。他伸手就把那个狐狸抓了起来,然后拎起来猛地向水泥地面砸了下去。

狐狸是彻底完蛋了。春良见四周没人,他又把那个死狐狸放到木头堆的夹缝里。然后拍了拍手,向诊所走去。

回到诊所,他先去洗手。然后走到淑雅和她母亲身旁说道“让她老人家睡吧。等睡醒了,她的病也就好了。”

淑雅惊愕地看着春良。刚才他跑出去的时候,淑雅还以为他是畏罪潜逃。想跟出去抓住他,可当她看到春良跑到那个烂木堆,抓出一个红黄色,像猫一样大小的狐狸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瞬间站住脚步,用手使劲地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就在她惊讶难耐之时。她看到春良恶狠狠地把那个狐狸砸向地面,她不忍心再看下去,扭头向诊所跑了回去。

狐狸磨人,淑雅之前也听人说过。可那毕竟是个传说,作为年轻人来说,谁能信这若有若无的故事。淑雅更是不信这个了,所以当她看到春良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她整个人一直都是在惊讶惶恐中度过的。

母亲如何,她完全忘记了。听春良这么说,她才如梦方醒,眼睛很快看向了母亲。此时母亲真的是睡着了,而且睡的特别香甜,特别深沉。她有心想把她放到床上,都不忍心动她一下。

半年了,母亲几乎没睡好一个安稳觉。每天都说腿疼,还时不时地大喊大叫。

刚开始,她拿不准母亲这是睡了,还是昏迷。心里还在忐忑,春良的一句话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她还真就没去弄醒母亲,而是站在母亲身旁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淑雅惊魂未定的样子,春良微微地冲她笑了笑。

淑雅急忙把眼神收拢回来。她轻轻地抚摸着母亲那放松的手。

突然,淑雅问道“刘……刘大夫,我妈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春良也觉得很是纳闷。怎么就在给针消毒的时候,他突然就能看清这一切了呢?而且甚至还能看到屋外木头堆里的那只狐狸。

春良思来想去,心里一下想到昨天下午他去河边收割益母草时候所发生的事情来。

昨天,他去割益母草。刚走到河边,他就看到河里有个人在水里挣扎着,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几声细微的“救命”声。

春良知道这是有人落水了。他二话不说,跳进水里就去救那个落水者。落水者距离岸边不是很远,没几下春良就游到那人身边。

落水者遇险的是一个大水泡子。因为水底被人抽过沙子,最深处也有五六米。不会水的人一旦掉进去,要是没人施救。想活着上来,希望绝对是渺茫的。

可是春良也不怎么会水,就在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那个人救上来的时候。他也因呛水而昏迷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他清晰地看到一个十二三的女孩走过来说“我是太乙天尊的近侍金霞童子。因为你的善举,我受师父之命给你送恩惠。”

说完,她打开一个小瓶,然后倒出一点液体在手上。那个女孩用手轻轻地,把那液体弹到春良的两只手上。转身就想离去,春良问道“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孩说道“这是师父的恩惠,此水会永远存在你的手上。当你的手再碰到凡间的水,就会出现更大的能量。至于能干什么用,你需自己参悟。”说完她一转身,消失了踪影。

女孩走了,春良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因为救人呛水昏死过去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片刻之后,他坐起来。看到那个落水的人竟然是个年轻女子。

此时,她还没有苏醒过来。春良急忙爬过去,给她做了溺水施救。没一会功夫,落水女孩苏醒过来。

看她没事了,春良一翻身又躺在地上了。好在地上都是杂草,春良没觉得怎么不舒服。

那个女孩醒后,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春良,然后又哭了起来。春良不知是怎么回事,坐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那个女孩也没有回他,只是一个劲地哭。她一边哭一边说“你为啥救我,让我去死吧!”

去死?春良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女子。看上去她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尽管她刚刚被水泡过。可俊秀的模样还是活脱脱地被展示出来,尤其她那前凸后翘的唯美,在湿漉漉的衣服中更显线条清晰透底。

春良不忍再看下去。低着头,一时间不知说啥才好。

那女子哭了好久,才渐渐地平复了情绪。看她情绪稳定了,春良问道“为啥这么做?”

那女子说了她自寻短见的原因。原来她唯一亲人是她母亲,可她母亲前不久因为遭受不起病痛折磨而选择了提前结束生命。等她发现时,大势已去。她只好处理母亲后事,这是三天前的事情……

想到这里,春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抬眼看了下那个中年妇女,又走到她身边给她把把脉。然后对淑雅说“你叫什么名字?”

“哦,淑雅。你帮我把她放到床上睡吧。”

就在两个人把淑雅母亲放到床上的时候,门外又进来两个五六十岁的女人。她们走进来,看了几眼淑雅和她母亲,就坐到长条椅子上。

春良转过身来,急忙打招呼。当他走近这两个人时,说道“这两位大姨是来看身体麻木和头疼的吧?”

两个女人吃惊地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偏瘦的女人说“你看我俩谁头疼?”

春良微微一笑说“当然是你了。”

此时,不仅是这两个女人吃惊,就连淑雅坐在她母亲身旁都感觉不可思议。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春良和这两个女人。


那个偏胖的女人根本不相信春良看上那么几眼,就能知道她们得了什么病。她轻蔑地看了一眼春良说“你小小年纪,偷艺也不能这么大言不惭吧?”

胖女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们刚从潘大夫那里回来。潘大夫是谁啊?在丁香山小区居住的人,谁不知道他看病的准确率极高。很多患者甚至都不用去医院检查,在他那里只要潘大夫用听诊器听听,再号号脉就能知道是什么病了。

因为这样,又有多少医学后生假装病患偷偷地去学习。她这个半身麻木已经困扰她多日了。昨天在她男人的陪同下还去了医院做了磁共振。只不过今天好姐妹瘦女人,非要她陪着去潘大夫那里看头疼病。她才不得不让潘大夫顺便给她看了看病。

潘大夫说她脑部缺血,很可能是有血栓堵住了脑血管。血流速减慢而导致了半身麻木。

胖女人看病的时候,她周围有不少人在观看。所以她认为春良当初也是在场听到潘大夫说的话了。

淑雅急忙问道“你是啥时候去潘大夫那里看病的?”

胖女人看了一眼床上睡觉的女人,以为是等春良等久了才睡着了。说道“就刚刚啊!”

淑雅莫名其妙了。此时何止她一人懵圈,就连刚刚睡醒的淑雅母亲也懵了。她真不知道胖女人说的是真还是假。自己迷迷糊糊地感觉春良出去过,又不知啥时候回来了。反正自己现在是睡醒了,就不如继续装睡。听听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偷艺?我还没那习惯。”

瘦女人感觉气氛不对劲,急忙说“你刚才没去潘大夫那里吗?”

春良摇摇头说“我从来没去过。”

胖女人本想快快嘴,以此再贬低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听春良这么说,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她急了,说道:

“你满头的汗珠,怎么解释?”胖女人一进门就看到春良头上有汗。这分明是家里来病号,跑着回来的。还好让自己抓了个现行,看你还怎么抵赖!

“这——”春良还真不好解释了。他刚才的做法简直是太荒唐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说出去。

看春良吞吞吐吐的样子,胖女人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对瘦女人说“瘦猴,我就说年轻人不靠谱。你偏不信,这回看到了?”

瘦女人只是疑惑,可好姐妹都这样说了。她只好转身和胖女人往门外走去。就在她们刚要走出去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站住。”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只见淑雅母亲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准备穿鞋下地。

淑雅急忙把鞋递过来,帮助母亲把鞋穿好。

淑雅母亲下地走了走,感觉腿一点也不疼了。她深情地看了一眼春良,嘴角上露出满意地微笑。

“妈!你这腿不疼了吗?”淑雅震撼了。她万万没想到母亲居然能下地走路了。平时母亲的那条腿别说走路了,就是站在地上她都会疼得满身都是汗。

“小雅,刚才刘大夫出去了吗?”

“嗯。”淑雅知道母亲想问什么,连忙说“他去扔垃圾了。”

淑雅这么说,一是刚才那一幕太恐怖了;再就是担心母亲受到惊吓。

淑雅母亲听女儿这么说,她点了点头说“两位大姐说小刘刚才去潘大夫那里偷听了你们看病的谈话,是吧?”

胖女人急忙点点头。

“我是一个小时前来的,我可以证明他一个小时之内没有去过。”

胖女人有点不爽。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只见那个瘦女人突然对淑雅母亲说“你是张科长吧?”

淑雅母亲的确是科长,而且是财政局的科长。

淑雅母亲点点头说“你是——刘姐吧?”

瘦女人刚想再说点近乎话。却见淑雅母亲说“我的腿不疼了。刘大夫,我这种病还能发作吗?”

春良笑道“大姨,您放心吧!我已经把您病根除掉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只不过……”

看春良犹豫,淑雅急忙说“你倒是说呀!只不过什么?”

春良看了一眼淑雅母亲说“大姨的身体太虚弱了。她应该按时按点睡觉,不然我担心她因供血不足而导致心慌。”

春良的这个分析,淑雅母亲是认可的。最近这几天,她还真不能生气。情绪一波动,她的心就开始发慌。

淑雅母亲点点头,说“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高深的医术。要知道我这腿疼病不知经过了多少专家教授的手,可最终居然让你给我治好了。既然你叫我大姨,那大姨就给你深深鞠一躬,以表谢意。”说完,她就弯腰施礼。

春良急忙上前阻拦,说“大姨,您别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淑雅母亲激动了。她吩咐淑雅说“妈说过,谁能给我把腿疼病治好,我就给谁两万块。你快去银行取钱,妈可不想失言。”

没多大一会功夫,淑雅拿着两沓钱递给了母亲。

这时候,春良惊愕了,那两个女人也惊愕了。这可是两万啊!就连潘大夫那么有名,也没听说有人用这么多钱表达谢意的。她们不好意思地看着春良。

春良看着这些钱,心里也绿了。他真的很需要钱,再有十几天又要交房租了。可自己省吃俭用的,手里才有七千多块钱。距离房租九千还差一大截呢。

春良有心不接这钱,可转念一想,淑雅她妈这病也就自己能治得了。于是,他欣然接受了。

淑雅母亲看他总算把钱收了,心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如果春良继续不接这钱,她恐怕下跪的心思都有了。

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淑雅最清楚了。她从来都不愿意欠人情,要是春良不接这钱。她还真担心母亲有什么心理负担,再出现别的病怎么办?她感激地看着春良。

见此情景,瘦女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春良。她也没想到张科长这个老大难病,居然让春良这么年轻而又没有任何口碑的年轻人给治好了。

作为财政局退下来的人来说,谁不知道张科长这病蹊跷。走遍了各大医院,医生都束手无策。

“那你说,我这头疼是怎么回事?”瘦女人一脸的惊讶,可她还是想证明一下春良的能力。


春良觉得刚才自己太冒失了。不把脉就说人家有什么什么病,这也太不靠谱了。别说眼前的这两个女人不信,就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信服的。

虽说中医的望诊可以看明白一些病人的问题。比如瘦人多火,胖人多痰。可具体说出人家是什么病,还就得加上问诊和切脉。只有这样,才能分析出病人的具体症状。

想到这里,春良摇摇头说“您请坐。”

瘦女人坐下来,春良让她伸出舌头。舌头瘦小而且暗红,尤其是舌尖舌边更加明显。再看她的舌苔干而非常厚腻,而脉象不仅弦数,且关脉很滑。

“大姨,您大便干燥多久了?”

听春良这么问,瘦女人就是一愣。她这个大便干燥已经七八年了,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半个月才能解一次手。因为这个原因,她家的坐便不知堵了多少回。

刚才去潘大夫那里,他没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毛病。自己只是说了不算最闹心的头疼病。可春良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大夫却一语中的,直接戳穿了她病的要害。这让她一时间无语了。

要知道,潘大夫可是名医啊。刚才他都没看出自己的大便有很大问题,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要说春良去偷听了她们在潘大夫那里说话。现在就是打死自己,自己也不信了。

瘦女人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说“有七八年了。”

“您是不是前半夜很难入睡,而且睡着了还会噩梦连连。”

潘大夫也说她睡眠质量很差,可也没说的这么具体。这病简直就像长在他自己身上似的,怎么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说自己噩梦连连。这样的话,就连自己也不能表达的这么透彻。她开始敬仰眼前的这个年轻大夫了。

“我这病好治吗?”瘦女人有点激动了。看瘦女人不淡定了,胖女人急忙拉住她说:

“你先别急,我问问他。”

胖女人是知道瘦女人状况的。可是自己刚才那么嚣张地贬低了他,此时要是让好朋友瘦女人就这么言听计从地在他这里开药,她是真的有些不甘心。

“你说我半身麻木,这个我承认。可你知道我这病是怎么回事吗?”

刚才在潘大夫那里,听潘大夫说她有脑血栓。她还半信半疑呢!不看片子,就能给病人下结论。这个诡异的能力,胖女人是绝对不大相信的。

既然潘大夫说她有脑血栓,那就用此再来难为难为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也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下,不然,就连淑雅她妈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她。这让自己这个有钱人怎么可以善罢甘休!

春良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虽说爷爷因为没有行医证而早早不行医了,可他的医术却一点也没丢失。几乎完全传授给了孙子,可惜的是,还没等孙子考上大学,爷爷就撒手人寰了。

春良是在助学贷款的资助下,才勉强学完了所有的大学课程。并且以较好的成绩顺利地毕业了。

本来他是可以去医院就业的,可那时想进医院,手里没有几万块钱。想进医院工作是何等的艰难啊!他无奈只好回到距离家乡不是很远的市郊区开起了个人诊所。

要说医术,他还是有的。胖女人的半身麻木,从她一进门,春良就看出是因为血压高而有少量的脑出血。

他不知道潘大夫会说他有脑血栓。可学医的人都知道,脑血栓和脑出血是完全相反的诊断。出血的病要是按血栓去治疗,那患者病情会越加的严重。

春良看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老女人。他只是淡淡地说“您的血压一直持高不下,我怀疑是脑出血。”

脑出血?这个病实在是太吓人了。不说别的地方,就是她们小区又有多少的脑出血患者。轻的半身不遂,重的干脆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胖女人听春良这么说,当场就吓得瘫在凳子上。好在瘦女人就站在她的身边,不然她一定会一下瘫倒在地上不可。

胖女人从惊恐中总算镇静了下来。此时她宁可相信潘大夫的诊断,她也不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胡乱猜疑。

胖女人气愤了。她心想这小子就是在故作玄虚。此时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老娘是那么好欺负的。于是她说道:

“你敢跟我打赌吗?”

瘦女人太了解胖女人了。她倚仗自己有多家连锁店,手里还有好几套房子。平时对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春良这么说简直是在她火气上浇油。她这个暴脾气哪里还能容得下眼前的这个年轻后生。

可刘大夫这个年轻人拥有的这套房子肯定是租用的。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房子可用,真要是和胖女人打赌,那他会吃大亏的。她刚想上前阻拦,胖女人说道“你敢吗?”

此时,屋里异常的宁静。就连刚刚进来的一些人都觉得空气异常压抑,有人冷冷地附和着说“小子,丁大姐可是我们市里最有钱的人。你敢和她打赌吗?”

“还是算了吧?你个穷酸样,就是想赌。赌输了,你拿什么给人家!”

此时,人们议论纷纷。淑雅和她妈还没走,看到这种场面也为春良捏了把汗。她们心想:你可千万别犯浑啊。你就是个大夫,没必要和这样的人计较。

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春良就像是自己在火上被烤焦了似的。他的心劲也被点燃了。他说“好,你说赌什么?”

胖女人不假思索地说“那就赌房子。我要是输了,给你一个七十平米的商用住宅楼。”

春良思考了一下说“我要是输了,我就把我家祖传的价值百万的老物件给你。”

说完,他就去卧室里拿出他家老物件的鉴定书。

就在这时,胖女人的老公也急冲冲地进来了。他看到这架势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叫了一声胖女人。

胖女人疯了,她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得什么脑出血。老公叫她,她都没有去理会。此时的她被春良的老物件完全吸引了,她只想把这个宝贝赢到手。

“那就签字吧。”春良很快写了一纸协议,双方分别在上面签名画押。

就在大家惊讶不能再惊讶的时候,胖女人的老公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胖女人的老公不是她从小的男人。这人老实听话,对胖女人几乎是言听计从。

因为这样,很多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攀上高枝了。说他找了个有钱人,吃喝都不用愁。

也的确,自打和胖女人生活在一起。他就身价长了起来,很多人见到他甚至都会点头哈腰。她老公当然也很享受这些,只是面对胖女人的时候,他就不得不低下头。生怕哪句话说错了,让他老婆不高兴而大发雷霆。

刚才他找了一圈,才听人说他老婆去了春良诊所。他这才急冲冲地赶过来,可刚进屋,他就感觉自己的女人正在发威。他有心上前阻止,可胖女人刚才那恶狠狠的眼神,着实吓了他一跳。本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好站在一旁和大家一样围观着。

可渐渐地,他听人说他老婆在和人打赌的事情,他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毕竟是他刚从医院回来,检查的结果什么样,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听到老公大声说话,胖女人这才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他男人说“我的报告单是怎么写的?”

这时候,围观的人都才明白。原来她之前去了医院,现在他男人又拿来了检查报告单。这下,人群又开始骚乱了。

有人说“小子,这下你完了。人家这是从医院回来的,你的打赌输定了。”

也有人说“就凭你一个黄毛小子也敢和丁大姐打赌,你也太不自量力了。赶紧认输吧!”

“穷的都快要尿裤子了,还他妈的和大老板打赌,你真是活腻歪了。”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旁边围观的人没有谁能看得起春良。他们甚至都想把这个笑话传播出去,可众人身后的淑雅不淡定了。他为春良刚才的行为,先是叫好。因为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可随着大家的叫嚣,她又不得不为春良捏起了一把汗。她甚至在一旁为春良祈祷,希望他不能输。

就在这时,胖女人的老公是一脸的窘态。他扭扭捏捏地说“这,这……”

胖女人急忙说道“这,什么这,快把报告单拿出来!”

胖女人的老公不情愿地,从包里拿出那份昨天做的检查报告单。报告单在包里还没完全拿出来,胖女人上前一把夺了过去。她心急的拿过来看上面的结果,她仔细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后说“怎么会是这样?”

说完,她感觉身子一沉,脑袋一晕,整个人就倒在她老公的怀里。

淑雅母亲见状,也很诧异。她急忙冲进人群,拿起那张报告单仔细地看了几眼。上面明显地写着:基底节区有少量出血。

看到报告单,她惊愕地看着春良。好半天,她才说了一句“你赢了。”

众人听后都大惊失色。有人说“这怎么可能?丁老板要是没有把握,她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能和一个穷小子打赌?”

也有人说“你是故意的吧?是故意和丁老板作对,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家一顿噪杂声,说啥的都有。有人佩服春良,有人不服气。

淑雅母亲只好举着报告单说“谁不信,过来看看结果。”

还真就有好事的人。她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急忙接过来,看了一眼结果,说道“这可是磁共振检查的结果,可信度百分之百。这个年轻大夫赌赢了。”

大家这时才注意这个小伙子。有个人直接就认出他来了,说“你不是二院的孙大夫吗?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是路过,路过。”这个年轻人看了一眼春良说“这个患者恐怕病情严重了。”

春良说“120马上就会到。”他的话音刚落,120急救车就过来了。

二院的那个年轻大夫久久地看着春良,然后和120一起离开了。

患者走了,大家也陆续散去。淑雅母亲看着春良,说“你有名片吗?”

春良摇摇头。但他马上拿出笔在处方签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然后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淑雅母亲。

春良目送着远去的淑雅和她母亲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苦苦的味道来。

众人散去,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春良认真地把地板擦洗了一遍,他看看手表,已经中午了。

平时一日三餐,春良都是自己做。这样做,一方面更加卫生,再一个就是省钱。可现在他不想自己做了。经过刚才的一番闹腾,他突然想吃兰州抻面了。

看地面干了,他起身就要出去。这时,那个昨天被他救上来的女人静静地来到他诊所门旁,说“刘大夫在吗?”

“在,你请进!”

当女人走进屋时,春良才看清原来是昨天的那个女子。他突然想起了她的名字说“你是婉容吧!”

女人把手上的一大堆东西放到地上,然后不好意思地看着春良。

春良看她拿来这么多东西说“你这是干什么?”

婉容说“昨天你救了我,我总不能装作没事人似的吧。不管怎么说,我也得来谢谢你才行。”

婉容今天是明显地打扮了,而且也化了妆。整个人看上去,宛若天仙般秀美。那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下一口樱桃嘴。

深蓝色的职业装裹在她身上,把女人最美的线条衬托的更加明显。半高跟皮鞋,将她足有一米六几的个头支撑的更加高贵典雅。

“没想到,你这么有气质。”

听春良这么肆无忌惮地夸她,婉容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向了一边。

她仔细地看着春良的诊所。说实话,豪华的诊所她去过。就是最普通的诊所,装修在她心里都觉得比春良诊所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环视了一下四周,婉容觉得这样的环境更能让她没有拘束感。于是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呵呵,一个人不好吗?”

婉容笑了笑,说“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说了起来。渐渐地熟络了,春良邀请婉容一同去吃兰州抻面。

吃过中午饭,婉容直接去上班了。春良在街面上没有目的地走了一阵子。等他回到诊所,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就在他刚走到诊所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瘦女人和一个年龄很大的老人正焦急地站在他的诊所门前张望呢。


“爸,我说的就是他。”瘦女人看春良回来,用手指点着对老人说道。

老人的眼睛不大,却很犀利。他用眼光那么一扫,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四姑娘,你孝心,爸知道。可你也不能什么人都信啊!就这么一个小孩子,走路都没个正经样。他怎么能治的了我的病?”

说完,老人家扭头就离开。

瘦女人看自己的老父亲执意离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不情愿地跟了过去。走到春良身边,瘦女人的尴尬表情还是让春良有所察觉。

“胖阿姨怎么样了?”春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那位老人,说道。

“抢救的及时,她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来的时间要是再晚一会,啥情况就不好说了。胖姐知道后还想要谢谢你呢。”

春良微微的一笑,离开他们,径自回诊所了。

瘦女人的老父亲算是个老寿星,今年八十有余。年轻时,他参加过抗美援朝。因为是老兵,享受着国家各种待遇。他身体出现问题,无论去哪家医院都是免费的。

今年正月,老人家为了参加一个葬礼,早上天不亮就一个人去了邻村。

去邻村,是要经过一片坟茔地的。正值冬季,大雪将原有坑坑洼洼的道路填平了。老人家在这里走路,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是否有坑。就在他走进乱坟地的时候,一不小心踩进一条沟里。整个人瞬间栽了大跟斗,毕竟是乱坟地,老人家还是惊出一身冷汗来。

参加完葬礼,老人家也就回家了。谁知自此以后,他就得了一个怪毛病。

老人的病发作是有规律的,也就是他的病隔天发作。不发病,身体一切正常,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可发起病来,他老人家全身的骨头节都疼。疼得程度就连他那么刚强的人都免不了要哼上几声。想要翻身,都必须要有人帮助他才行。

老人家得了这个病,自然是去了很多的大医院。什么省城医大,什么专科医院,可大半年都过去了,老人家的病依旧没有什么好转。

老父亲得了怪病,自然让他的儿女疼在心里。所以瘦女人回到家乡就把老人家接了过来,想让潘大夫给他看看。

经过上午的一番折腾,瘦女人对春良更有信心。所以还没等她老父亲去潘大夫那里,瘦女人就把他拉到春良诊所来了。

可父亲根本就没瞧得起春良,这让瘦女人很是尴尬。当然,春良治病如何,她也没见识过。既然老父亲想走,那就先去潘大夫那里看看再说。反正潘大夫也算是名医了,谁能治好他父亲的病,她就感激谁。

第二天,瘦女人起个大早,在潘大夫那里排了号。早上九点左右,瘦女人的老父亲接到电话就来到这里。

老人家走近跟前,发现看病的人都在排队。这情景仿佛省医大,老人家自然是对这家诊所有了很大的信心。和女儿走进来,老人家看到潘大夫的年龄,信心就更足了。

潘大夫看上去四十多的样子。带着一副眼镜,身材矍铄。精气神也很旺盛。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一副学者的风范。

潘大夫的医术的确很高,了解了老人家的病情,他就想到了这是一种感冒。

感冒,在现在医学里也就是一种流行病。可老人家是隔天浑身疼痛,这种病就不能按流行病来理解了。潘大夫自然想到了是外感病传经,也就是肺经病传到了少阴经那里。肾主骨生髓,骨节疼自然是肾经出了毛病。于是潘大夫开了七包药,让老人家回家熬了喝。

潘大夫对他的病进行了一番解释,尽管说老人家听的是云里雾里的。可潘大夫那高深莫测的理论,着实让老人家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满意地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好大夫!”

回到家以后,老人家也就按着潘大夫的医嘱,小心翼翼地熬了药,认真地喝了起来。

熬药这种事情,瘦女人是完全可以代替他老人家的。可老人家就是不放心别人,他一次熬两天的药。因为他知道,明天又是他病情发作的日子。今天把药熬出来,明天就不用熬了。

中午和晚上老人家都喝了药。第二天天还没亮,老人家就睡醒了。他想翻身,身体却疼得让他动弹不得。他想去卫生间,却怎么也起不了床。无奈,他只好“哼”了一声。

女儿在睡梦中被他的一声“哎呦”直接惊醒了。她急忙赶过去,知道老人家想要解手,她把便壶放到老父亲的腿下。

老人家的问题解决了,想接着再睡一会,可身体的疼痛让他没有了睡意。就这样,一连几天过去了,老人家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他的信心没有了,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做了一辈子的善事,看来也免不了老了还要遭受这样的罪。”

女儿看着老父亲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的意思,对潘大夫的印象也就大打折扣了。

老人家对潘大夫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等他把药喝的差不多了,又去了潘大夫那里。

潘大夫听说他喝了药,没有一点的效果。心里多少也有些慌了,要知道人家可是外省的患者。人家这是慕名而来,要是自己不能让他的病情有所缓解,传出去,肯定会对自己的声望有所影响。

他说“老人家,你这病都大半年了。怎么可能几包药就能得到缓解,怎么说也得半个月才能有效果。”

老人家一想,潘大夫说的也对。自己都一把老骨头了,这病又得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几包药就能见效。于是,他又开了一周的药。

这回,老人家的信心可没有之前那么足了。她四姑娘想给他熬药,他也就答应了。

可七天又过去了,老人家的病依旧没有好转。这下,他对潘大夫的好感可就没有了。他反复地想,自己都喝了半个月的药,再怎么着,也该有点效果啊。可自己的病既没减轻也没严重,就好像是没用过药似的。

等吃完药,瘦女人再商量他去潘大夫那里。老人家是一百个摇头,说啥也不去了。

老父亲的病这么顽固,瘦女人也是无计可施。她心疼地看着老父亲,可看着看着她就想到了刘春良。


瘦女人好说歹说,她的父亲总算同意了去春良诊所看看。可明天又是病情发作的日子,老人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好吧,看在你孝心的份上,爸后天就和你去。”

一周以后,胖大姐出院了。人是出院了,可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她走路时,右腿有点瘸。虽说不重,可也影响了她的心情。

出院回到家里,她一直没有出门。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想想之前和刘春良的过节,胖大姐的心里一阵烦躁。

“妈的,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赢了老娘。”

可打赌毕竟输了,自己在那么多人的见证下,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就算是赌资不受法律保护,可自己那么做了,以后还怎么见人。于是,他打发自己的老公把距离春良不远处商品楼的房照和钥匙给了春良。

对于普通人来说,比如瘦女人,那是打死她,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可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反正那个商品楼是她手里价格最低的,市值也就六七十万元。

按照约定,她的承诺兑现了,她的心情也就好了一大半。心情虽然好了,可春良的样子就像是种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胖女人心想:那天,那个小大夫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毛病。看来他还是有一定的医术,现在自己留下的这个后遗症,也许他能有什么好法子。万一他要是有能力给自己治好了,自己不去找他,可就错过了好机会。

胖女人经过这么一番考虑,决定去找找他。万一这小子能把自己的腿瘸病给治好了,老娘输给他的房子也就不冤枉了。

她打定了主意,就决定去春良诊所碰碰运气。

以前有什么事,都是瘦女人陪她。可现在去找那个穷小子,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放?还不如自己去呢。

胖女人打定主意,开车去了春良那里。她刚走到诊所的大门,就发现屋里有一些人在看病。胖女人拿出墨镜,又把头发弄了弄,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春良开始没认出胖女人是谁。这也难怪,经过这半个月来的折腾,胖女人已经瘦了十多斤。现在的她身材是极其的好,要不是她五十多岁了,就那身材一定会是很出众的。

等春良给大家配好药,然后走到胖女人身边说道“丁阿姨,您变得好看了。”

女人都喜欢别人赞扬自己几句,胖女人也不例外。听春良这么会说话,她紧绷的情绪也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她说“谢谢你那天及时叫了救护车,不然我……”

春良急忙说道“大姨,那天您那么激动。我就防止会出现意外,要知道救护车距离咱们这里还有十几分的路程。”

春良话锋一转说道“大姨,其实那天就是个意外。您没必要做的那么认真,还让姨夫把房本和钥匙都送过来。我可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东西,正好您来了,就把房照和钥匙拿回去吧。”

胖大姐没想到春良能这么说。看春良那种诚心诚意的样子,她的心里总算释怀了。她摇摇头说“这样吧!您要是能把我的后遗症给治愈了,之前的协议还算数。”

春良想了想说“大姨这样不好吧,我觉得有点趁人之危。”

胖女人笑笑说“打赌这东西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可纠结的。你要是把我的腿治好了,我马上就和你去过户。”

之前胖女人让人把房照送过来,也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至于说是不是真的把房子给春良,那还要看看她的心情。

如今想到自己的后遗症,要是能让春良给治好了。她真的愿意把房子心甘情愿地赠给春良。那样的话,她不仅有个好名声,也能交下这个有为的青年了。

春良给她把把脉,又看了一下舌头。然后说“大姨,您这个后遗症不算难治。我只要给你针刺三次,再开五副药。您的病就会痊愈了。”

胖大姐惊讶地看着春良,她简直不敢相信。出院的时候,脑外科专家都说没有太好的办法。可他这个毛头小子居然说五天之内就能把她的病治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可很快她就镇静了下来。她带着满脸的惊诧笑吟吟地说道:

“好,大姨信你。”

春良拿起针,消了毒。然后他就在胖大姐的头上,手上和腿上分别给她扎了三针。瞬间她就感觉自己右腿从根部一直热到脚尖。五分钟后,春良拔出针,又给她在这三个部位做了简单的按摩。

一套动作结束,春良说“大姨,您活动活动,看看腿还瘸嘛。”

胖大姐直到现在,那条腿还热乎呢。她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真的不瘸了。

她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说“大外甥,姨那天真不该和你叫板。是姨错了!”

春良说“都过去了。”

胖女人急忙说“没过去,没过去。大姨的房子还没过户给你呢!”

春良也没管她的激动,很快就把处方开好了。他说“大姨,您的药,还是我来给您熬吧。您晚些时候来拿就行。”

胖女人激动了,她上前就给了春良一个吻。说道“你和我闺女一般大,就当亲我闺女了。”

春良不好意思地笑了。

春良说道“您的湿气太重了,我想通过草药把您的湿气去掉,这样您的血压就不会高了。”

其实,中医看病,辩证起来是很复杂的。像胖大姐这样的情况远不是只有湿气这么简单,春良也就是说了最主要的病邪。而伴随的痰,寒和瘀血他都没有说。

此时的胖大姐再看春良,是怎么看都觉得他很顺眼。要不是自己的女儿有了对象,她是真想撮合女儿和他搞对象。

这样的小伙子,有医术又不贪婪。作为年轻人来说,真是难能可贵。

就在这时,瘦女人带着她老父亲走了进来。

看到胖女人坐在这里,瘦女人先是一愣,然后说“丁姐,你病还没好,不急着跟他过户吧?”

瘦女人的这番话,让胖女人瞬间没有了尴尬。她笑着说“姐说出的话,就是圣旨。怎么可以一拖再拖。可这个小刘大夫就是不想要那个楼。”

春良心里说“妈的,我说我不想要了吗?”


看到瘦女人来,后面还跟了一个老爷爷,春良就开始凝思了起来。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老爷子的状况,心里也就有了谱。

“刘大夫,我爸得了一种怪病。在省城各大医院都看了,可就是不见好转。”

春良给老爷子倒了杯开水,然后问道“多长时间了?”

春良问的比较多,老爷子有点不耐烦了。

“我就是全身不舒服,你能不能治。说句痛快话!”

春良一看老爷子这架势,按他爷爷的脾气肯定是会推脱的。因为不信者不医,况且这个老爷子还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春良想了想,心生一计。说“您这个病我能治,只不过……”

瘦女人听春良说能治,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可春良前半截话说的挺好,后半句话却放到嘴边不说了。这可急死她了!

“刘大夫,你说。有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春良顿了顿嗓子说“他这个病一个时间过长,再一个就是有惊吓。想要彻底治愈,价格上恐怕有点贵。”

老爷子一听春良这么说,立马站起来说“你这个小孩子,病还没治,就张嘴要钱。好,你要是能把我的病治好,我就给你五千块钱。”

五千块钱可是他一个月的工资。老爷子以为这些钱已经很多了,可他哪里知道他每次住院的费用都得一两万。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份,国家全给他报销了而已。

要是老爷子是个年轻人,态度这么横,春良要是不要他两万块钱才怪呢。可老爷子毕竟是八十多的人了,春良笑笑说“好,老爷子,就这么定了。等您的病好了,您再给我钱也不迟。”

老爷子一想不对,他要是治个一年半载的,那可不行。于是问道“你打算给我治疗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也是瘦女人最最关心的。因为她知道老父亲的脾气,要是时间太长,他肯定不会接受治疗的,转而启程就得回家。

胖女人也很惊诧。她知道老爷子是什么病,各大医院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你个小小大夫张嘴就说能治。

再说了,老爷子的病可和自己的病不一样。自己得的是脑出血,现在的医院是有能力治愈的。虽说留点后遗症,那也无关大体。可老爷子的病,那么多专家教授都没有好办法。就算你小子有本事能给他治,那也得治到猴年马月去。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春良。

春良笑笑说“您老别太担心时间的问题。您明天是病发作的日子,我今天就让您明天不发作。即便是发作,疼痛也是微乎其微的。三天后您的病就会痊愈。”

老爷子听春良这么说,当时惊愕的张开嘴好半天没有表情。

就在这时,瘦女人的几个好朋友也都不知啥时进来了。他们中有人说道“你小子也别太狂了。老爷子能信你给他看病,已经是对你最大的肯定了。你可别随便说说就完了!”

也有人说道“明天就不疼了,还他妈的三天就能治愈。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你拿我们都是傻子吗?”

“这种病大医院都没有办法缓解症状,你说你三天就能给他治愈。你要是真能给他治好了,我就……我就他妈的也给你五千块钱。要是你没治好,到时候别说我把你的这个破店给你砸了。到那时你别喊冤就行。”

春良看了看他,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脸的横肉,还挺着个啤酒肚。

春良对瘦女人说“他说的到时候能兑现吗?”

瘦女人犹豫了。之前丁老板就是这么输的,万一这个小刘大夫真能三天内把自己老父亲的病给治好了,那不坑了老公的拜把子兄弟。可她转念一想,三天就能治好病,这也太夸张了。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瘦女人一咬牙说“他要是做不到,这个钱我给。”

春良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瘦女人,心想你们都太有钱了。

大家无非就是说话抬杠,没必要这么认真的。可他们个个都拿钱不当回事,那就别怪我不仗义了。

春良思索了一下,说“好,那大姨您就给做个担保。”

春良拿出针,用酒精棉擦拭完之后,就在老爷子头上,手腕上和脚上一共扎了五针。十分钟后,他把针拔出来。问道“老爷爷,您现在身体上有什么感觉没有?”

老爷子半晌没说出话来,眼睛直勾勾定在那里。

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之前叫嚣的人也开始议论了起来。其中一个人看到老爷子的状况,说道“这是哪里来的懵估大夫,老爷子这是被他扎傻了。快打120吧!”

还有人附和道“对,打120。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我就说这小子在这儿吹牛皮呢,怎么样,还他妈的三天治愈。这一针下去,老爷子就不会说话了。”

瘦女人也害怕了。万一出现什么问题,自己可是硬把老父亲拉来的。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的这帮兄弟姐妹可不能轻饶了她。

瘦女人都要急哭了。她蹲在老爷子身前,不停地喊着“爸爸爸……”

春良倒是像没事人似的,去一边洗手洗脸了。围观的人这个气啊,有人都想恨不得上前把春良劈成八瓣。

胖女人一开始还认为这帮家伙和自己之前一样的犯浑,觉得他们这也太小看这个刘大夫了。可当她看到老爷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目光直勾勾的样子也被吓傻了。

难道老爷子真被他给扎坏了?胖女人通过人群向春良看去。她看到春良就像是没事人似的,心里不禁也骂道“你他妈的,还有心思去洗脸。看你这下怎么收场。”

就在大家摩拳擦掌,想要报警的时候。突然听到老爷子说:

“太舒服了。”

大家还是以为老爷子傻了,有人说道“完了,老爷子真的傻了。”

这时候,老爷子突然站起来说“谁他妈的傻了?”

大家都惊讶了,各种表情都僵在了那里。

“爸,您没事吧?”

老爷子笑了,说“这个小大夫还真有两下子。我这身体从头到脚都是热乎的。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这时候,瘦女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说“没事就好!”


听老爷子这么说,再看他脸上的笑容。横肉男有点坐不住凳子了。他扒开身边的一个女人,两步就走到老爷子跟前问道:

“老爷子,你……你真的感觉很舒服?”

刚才被他扒到的女人,一个不留神就栽倒在地上。说道:

“你疯啦!”

可不疯了。这个横肉男看到此景,早就不淡定了。刚才他还在讥讽春良,又打赌说老爷子的病好了他就拿出五千块钱。

刚才几针下去,老爷子就激动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万一三天内,这小子真能给他治好病了。自己说出的话那可是真金白银啊!五千块钱不算啥,可家里的母老虎能轻饶了他吗?横肉男哪里还管老爷子的病能不能好,他现在关心的是三天后兜里的钱还能不能保得住。

看到横肉男这个神色,其他人也都捂住嘴巴不敢再说什么了。

胖女人站起来,说“瘦猴,你看我还瘸吗?”

她在老爷子身旁走了几步。那步伐迈的,才叫一个得意洋洋。知道她留有后遗症的人看了之后,都惊讶地再一次把各种表情僵在了那里。

瘦女人这时才注意到丁胖子的腿真的不瘸了。她兴奋而又震惊地说道“你——你这是……”

胖女人傲气十足地向人群中扫了一眼,说道:

“你们没来之前,刘大夫就给我扎了三针。你们看,我的腿好了吧。”

横肉男本来就够尴尬了,胖女人再这么表演一番。他头上的汗珠瞬间就沁了出来。

“肥哥,看来你打赌要输定了。”有人转过身子嘲笑地看着横肉男。

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横肉男急了,说道:

“你们也别他妈看热闹不嫌乱子大。三天后就能治愈,我还是不信这小子能有这本事。咱们三天后见,要是三天过去了,老爷子的病还没有好利索。哼哼,你们看我会不会砸了他的店!”

横肉男特意把好利索这三个字说得很重。

春良看他像个小丑一样被人嘲弄,说道:

“这位大叔,刚才可都是说着玩的,你别太当真。”

春良的这番话本是好意,可横肉男却认为他这是变相地认怂了。

他说“怎么,你没把握了?大老爷们说出的话,就是吐出的钉。你想反悔?小子我告诉,你没机会了。”

春良摇摇头,对老爷子说道:

“老爷爷,我给您开三副药。之后您就不用再来了!”

老爷子一下就慌了,说道:

“我不用再来了,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春良说话,胖女人说道:

“刘大夫的意思是您的病好了,不用再来吃药了。”

其实,春良这么说。他是不想给别人一个好赌的印象,说实话,他从小就在爷爷身边长大。他爷爷那可是一本正经的主,说话做事都是邻居的榜样。甚至有多少人在教育后生的时候,都拿他爷爷说事。

春良在那样的环境里熏陶,根本就没有赌博的习惯。只不过是最近他的医术突然被人认可,才不得不被动应战。

“那怎么能行?如果我的病真好了,我必须得亲自登门感谢这位小伙子。”

春良看老爷子这样坚持,说道:

“您老要是不放心,那就一周以后再过来复诊。看看还能不能再犯病了。”

老爷子点点头,满意地看着春良。

春良开完药。因为没有药剂师,他自己很快就把药抓好了。

老爷子一看这药包,脸上瞬间生出一丝不悦。

瘦女人不知老爷子为啥情绪突然有了变化,问道“爸,您这是……”

老爷子用手指了指药包说“这药包也太小了。”

老爷子这么惊讶,其实也难怪。在老家的时候,他也吃过中药。那药包都很大。有的一包药,剂量大的必须用大一点的盆子才能装下。

就连潘大夫开出来的药包也比这三包药合起来大出很多倍。在老人心目中,药包越大药劲才能越大。可春良开出来的药,用一只手就能把一包药全都抓住。

所以他怀疑这药的分量能否治得了病,也就不足为奇了。

春良也看出老爷子的顾虑,但他没有说什么。老爷子就这么悻悻地离开了。胖女人回头看了一眼春良,然后微笑地伸出一个大拇指,做了个“赞”的动作。

自从淑雅她妈的病好了以后。她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她的同事朋友也就陆陆续续地来找春良看病抓药。

之前,春良没有想到自己的手居然还有一个神奇的功效。

淑雅她妈病好的第三天,她们单位有几个同事结伴来到春良诊所。

来看病的人也都是一些慢性病,只不过病情复杂了点。比如一个患者既有头痛头晕,又有心慌心跳,还胃胀胃满。她们不仅大都有这样的毛病,有的人还腰以下怕冷怕风。

按中医来说,这就是中焦阻塞,上热下寒的病症。治疗起来倒也不难,可就是疗程要长一些。一般来说,这种病人服药需要一两月才能得到全面改善。

春良年轻,看到有这么多人陆陆续续地来找他看病。他也就来了兴致。反正送人送到家,他干脆答应帮人家熬药,这可乐坏了那些不爱煎药的人。

几天下来,春良发现。他亲自熬的药,患者只服用七天,病就好了八九不离十。而那些拿回去自己煎药的人,一周后病情好转的状况远不如他亲自熬的药。

开始的时候,春良还认为是患者不会熬药。因为矿石类药物需要先煎,花类药需要后下。

可问了几个人,大家熬药的程序都没问题。他仔细地想来想去,才想到了问题的所在。

原来他熬药时,习惯用手伸进药里量一下水多还是水少。这样,他那具有能量的手也就给药物无形中施加了能量。

春良恍然大悟,可患者越来越多。都让他自己亲自去熬药,那他一天可就看不了几个病人了。无奈,他只好抓完药再给每个人一瓶他用手搅和的水。让他们每副药都加上一点这种水,美其名曰为药引子。

尽管这样,更多的人还是不愿意自己煎药。她们都希望春良帮她们代煎。这下可苦了春良,他看着这些人,傻傻地笑着。


傍晚时分,春良给婉容打了电话。

很快,婉容就来到春良的诊所。

两个人见面嬉闹了一会,春良问道“你在药店上班,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婉容不解地说“固定工资,1800。”

春良看了看时间,说“我给你3000一个月,你能过来帮我吗?”

春良之所以看表,他是饿了。肚子已经咕咕地叫了。

可婉容却吃惊了。一个月三千,就是潘大夫那里也没这么贵啊。她笑了笑说道:

“我在哪里工作都一样。既然你需要我,我过来就是喽!”

看春良这个诊所,婉容就知道他这个房子是租借的。这种情况不用说,他每个月的收入是很凄凉的。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只要有口饭吃,挣多挣少的也无所谓。

不管咋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救过自己一命。他既然需要自己帮忙,帮帮他又如何。

看婉容答应了。春良说道“走,我们去吃饭!”

婉容喜欢吃火锅,春良就选择了一家豪华火锅店。两个人坐下来,有说有笑地等着服务员上菜。

这家火锅城,婉容知道。可她始终没有机会来过,因为这家店的价格非常高。对婉容来说,简直就是高的离谱。

她有心阻止春良,可又不好意思说的太露骨。自己是他什么人啊,连女朋友都不是。

火锅店的食材的确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就连口味都很出众。婉容吃的那才叫一个满足,不知不觉地,她自己就吃了两盘的羊肉。

从火锅店出来,春良又和她去了步行街。两个人玩的很开心,不知不觉地天就黑了下来。

天黑了,男人护送女人回家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责任。可婉容坚决不让春良送她。春良见此情形也只好目送她回家了。

婉容不让春良送她,其实原因很简单。她家住的是平房,而且房子已经多年没有修缮了。无论从外面看,还是进到屋里看都算是危房了。

这样的居住条件,婉容是不想让春良知道的。

尽管说,春良的房子是租用的。那也比她家的房子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呢!

三天以后,婉容辞去原来的工作,心情不安地来到春良的诊所。当她走到诊所附近的时候,她傻眼了。

原来春良诊所门前也有人在排队。她快步地走进了诊所,然后腼腆地看着春良。

春良处理完手上的患者,起身带她走进药房,他指着药柜说“你先熟悉一下药物的排列顺序。”

婉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药柜里的药都是有序的。发汗解表药,清瘟解毒药,等等都很有规律。

婉容看了看春良,心里想:这小子做事有样,看来是个心细的人。

她微微一笑说“我很快就能上手,你去忙吧。”

这几天,患者明显的增多了。春良不得不考虑就近找两个阿姨帮他熬药,所以很快春良就步入了正轨。

中午吃饭,还是个问题。春良只好订了盒饭。中午的时候,大家也都没饿着。就这样,一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

到了晚上,春良又请婉容去那家火锅城。这回婉容可不再有心阻拦他了,因为她给他算了一笔账。就说今天他诊所的收入少说也得有四五千块钱。

婉容不再客气,她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春良看着她,笑着说“小猫咪,你可别变成一个小胖猪呦。”

春良之所以叫她小猫咪,最主要的还是婉容性情温和,说话柔声柔气。婉容这种性格,春良还是很喜欢的。叫她小猫咪,也算是一种爱称了。

婉容觉得他叫她小猫咪,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也就默认了他的称呼。

“变成小猪咋了?我就想变成一只猪,把这里的好东西都给他吃光光。”

说完,两个人又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吃过晚饭,两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婉容走着走着就扭扭捏捏地说道:

“你能帮我个忙吗?”

婉容家里的电线有毛病已经好长时间了。她做饭都是问题,喝水更是买瓶装水。她有心找找邻居,可她和邻居又不大熟悉。有两个熟悉的男人,平时看她的眼神都有问题。所以婉容宁可家里没电对付,也不愿意找他们帮忙。

“好的,那现在就去吧。”

来到婉容家,天还没有黑。很远,春良就看到一幢房子破旧失修。当他走进屋里的时候,他才发现屋里的墙皮有不少都脱落了。可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尤其是炕上的行李很整洁。洗过的衣服有几件挂在晾衣绳上,看上去才显出主人的勤奋乐观。

春良从小就干惯了这样的活计。他很快找到了毛病所在,没多大功夫就把电给接通了。

有了电,婉容急忙去烧水。她又放了一盆水。柔声地说道:

“洗洗手吧。”

洗过手,春良又仔细地看着这个房子。说“小猫咪,你不能再住这里了。万一哪天下大雨,这房子可就不安全了。”

不住在这里,又能去哪里。租个楼房,每年就得五千多。自己挣得的这点钱,还要还债。毕竟母亲走的时候,给家里留下了一万多的外债。

婉容笑笑说“我都习惯了。等大雨天我就不睡了,房子还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她呵呵地笑了。

春良犹豫了下,说“我有个房子不大,距离诊所也不远。一直空的,没人去住。看看你能不能搬过去。”

婉容有点吃惊,她没想到春良还能有空余的楼房。

说实话,她住在家里每天晚上也是提心吊胆的。外面有一点动静,她都吓得要死。

以前有老母亲陪着,她没怎么恐惧。可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她几乎没睡好一个安稳觉。春良这么说,她真有点心动了。

春良的眼睛多毒啊,他一眼就看出婉容脸上的变化。说“你今天晚上就过去吧。”

婉容犹豫了。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心疼她,还真没有谁好好地关心过她。最近也有几个小伙子对她献殷勤,可她都拒绝了。

因为她知道,他们都没安什么好心。可春良不一样,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一直都对自己很礼貌也很恭敬。

“别犹豫了!拿上你的行李,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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