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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入尘烟我不做神仙好多年

奇有此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友仁,一个和玉皇大帝重名的现代倒霉蛋,却阴差阳错的肩负起拯救三界的重任,又与瑶池金母的三公主擦出了怎样的火花?一个长得丑,脸皮厚的自恋狂,一个好吃懒做,却心地善良的小人物,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待见的可怜鬼,前生居然是天庭有编制的神仙,看他怎样在乱世中完成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主角:   更新:2022-11-21 06: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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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遁入尘烟我不做神仙好多年》,由网络作家“奇有此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友仁,一个和玉皇大帝重名的现代倒霉蛋,却阴差阳错的肩负起拯救三界的重任,又与瑶池金母的三公主擦出了怎样的火花?一个长得丑,脸皮厚的自恋狂,一个好吃懒做,却心地善良的小人物,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待见的可怜鬼,前生居然是天庭有编制的神仙,看他怎样在乱世中完成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遁入尘烟我不做神仙好多年》精彩片段

我姓张,叫张友仁,和传说中的玉皇大帝同名同姓,不知道在我出生时候,老爹搭错了哪根神经,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平常人难以驾驭的名字,以至于在之后的二十多年里,我厄运连连,倒霉的事从没有断过,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据我姨说,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突然一道闪电,库叉一声毫无征兆的劈了下来,正好劈到医院产房外的电线杆上,产房里的灯瞬间熄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接生的大夫让护士取来蜡烛点上,随着一声“卧槽”和婴儿的啼哭,我,来到了这个世上。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接生大夫忍不住吐槽,“快抱走,这小家伙真是丑的可以!”

一个胆大的胖护士抱着我往普通病房走,结果不小心脚下一滑,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还把我这个出生仅有几分钟的小婴儿死死的压在身下!要不是我生命力顽强,还真的就被这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彪形大汉给拍死了。

“还好,还没死。”胖护士把我放到婴儿床里,拍拍我的脸,扬长而去。

病房内,老妈问老爹,“那一帮该死的婆娘骗我,不是说怀孕的时候多看看帅哥美女的照片,就能生出个漂亮宝宝吗?这,这生的是个啥?”

老妈满脸失落,回想起卧室满墙贴着的当红明星的海报,心里隐隐作痛,恨不得当时就回家,将它们撕个粉碎,还有那几个闺蜜的嘴。

“别说了。”老爹不善言辞,一把将我从旁边的小床上抱到老妈面前,“你看看,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老妈推了推老爹的手,示意他赶快把我抱过一边。

“回家再说吧!”老妈说完就侧过身,不再言语。

天一亮,老妈就让老爹办了出院,因为妇产科主任说,住院的产妇们在得知老妈生了一个奇丑无比的怪物之后,纷纷要求提早出院,如果我们再不走,可能这个科室以后就要被取消了,耽误他个人的前途事小,影响医院的生意事大,劝老妈还是赶快走吧,顺产,一切正常,回家休养,不碍事的。

收拾停当,老爹左手抱着我,右手搀扶着老妈,走过二楼妇产科空荡荡的病区,来到电梯旁边。老爹按开了电梯门,扶着老妈慢慢的进到电梯间,正当老爹也要进电梯的时候,电梯门动了,睡得正香的我,脑袋被电梯门夹了个正着,要不是我头硬,估计就夭折了。

老爹没多少文化,到给我起名的时候遇到了困难,没办法,抱着我到市郊的一座破道观求老道给我起个名字。

老道盯着我的脸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终于开口了,“我观此子,绝非人类,啊呸,绝非善类,就叫友仁吧!”又将写有名字的纸条递给老爹,指了指三清像前挂着的牌子,“去吧,那儿有付款码。”

老爹接过纸条,如获至宝,后来一打听,那个老道是个文盲,识字不多,方圆十公里范围内和我重名的孩子,就有五十多个,都是老道给起的名。

等到落户口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智障,愣是把张友仁写成了张有人!老妈坚持让老爹去改回来,老爹性格内向,不愿意跟人打交道,安慰老妈说,“就这么着吧,有人,后继有人,也还行,凑合着叫吧。”老妈拗不过老爹,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4岁那年,老妈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有一次忘了老妈有随手关门的习惯,结果我的脑袋被门狠狠的夹了一下,当时就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哇哇大哭,第二天脑袋肿得跟外星大头怪一样,半个多月才消肿。

7岁那年,因为在小升初面试的时候,不会十以内加减法,老师不让我从幼儿园升到一年级,没办法我又上了一年大班,一年后,总算掰着指头弄清了十个数!

8岁那年,勉勉强强从幼儿园升入小学一年级,老爹逢人就夸,“我娃终于上岸了,不容易啊。”

14岁那年,读了初中,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我觍着脸给女同桌写了一封情书,她看过信后留下一句话,“你是个好人!”第二天她就转学了,我心说你是骂我傻X吧!

17岁,掏高价考上了市里的一所普通高中。三年时间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班主任老师是个女的,特别善良,每次全市统考,都让我回家休息,说也别费那劲参加考试了,挺累的,回去好好歇歇吧。每次我都感动的热泪盈眶。

三年高中,多数时间都是在电视机前,看着喜洋洋和葫芦兄弟度过的。

后来,我以200多分的优异成绩考入了本市的一所大专院校,主修市场营销。

老爹摆了升学宴,老妈给我买了一部手机,说从家到学校要倒两次公交车,第一次出远门,她不放心,要是迷路了,记得给她打电话,她去接我,我感动的痛哭流涕,考虑的这么周到,这绝对是亲妈啊!

大学毕业,我面试了六家公司,无一例外都将我拒之门外。

我灰心丧气,但并没有一蹶不振,怒气冲冲追着面试的主管问道,“我想知道我没有被录取的原因,是因为我学历低吗?”

“跟学历没关系!”主管说道,“你的学历符合我公司的要求。”

“那是我长得丑?”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们不要求长相!”

“那你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的话,我就去劳动局告你歧视求职者!”我威胁道。

“请你离开,否则我报警了!”主管一面叫来两名女保安,作势要将我推出门外,一面大声嚷嚷着,“这人脑子有病吧,一个男人,居然要到女浴室应聘搓澡工,我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贱的人!”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就不信了,我一个四肢健全的堂堂大学生,还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一个月过去了,老妈给的生活费眼看就要见底,正当我在公园的垃圾桶里,聚精会神的翻着食物的时候,一个老乞丐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友,贫道稽首了。”老乞丐单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什么意思?”正专心致志在垃圾桶里翻找午饭的我,听到有人跟我说话,转过身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

“你刚才跟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跟你打个招呼。”

“哦。”我应了一声,没有搭理他,继续埋头翻着垃圾。

老乞丐见我自顾自的忙着,也不跟他搭话,无奈之下,表明了身份,“你不想和一个神仙说说话吗?或许老头我可以帮到你。”

“神仙?”听到老乞丐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神仙,我乐了,都21世纪了还有人明目张胆的装神弄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大爷,您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还是什么臆想症,你家住在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我一时同情心泛滥,作为良好市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我家在天上,你小子要不要送我一程啊?”老乞丐听了我的话也不恼,笑嘻嘻的说。

你家在天上?我心说这老家伙真把自己当神仙了!我饿得难受,不愿再跟这个得了妄想症的老头纠缠下去,影响我在垃圾桶里找吃的,“好,好,好,你是神仙,你全家都是神仙,行了吧!”说着,我抬头看了看头顶刺眼的烈日,又瞧瞧一无所获的脏手,快步走向离我十多米远的另外一个垃圾桶,继续翻弄着。

“小子,我说过我可以帮助你。”老乞丐阴魂不散,跟了过来。

面对这个看起来有七八十岁年纪的老人,我真的是无可奈何,骂他吧,公园里这么多人看着,丢不起那个脸,虽然我的脸长的很丑。打他吧,更没那个胆量,因为从小到大,只有别人揍我的份,动起手来,我还真没有把握能打赢这个老家伙。

我索性也不跟他多说,自顾自的走到长椅前面,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罐早上从公园对面的小卖部买的雪碧,拉开拉环,大口灌了起来。

“你喝的饮料是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老家伙已经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本想发火,出门之前真该看看黄历,怎么让一个老乞丐给缠住了。正当我下定决心,要不顾形象的开口骂他的时候,舌尖上的味蕾却品出了异样。

对啊,我隐约觉得这罐雪碧跟我三个月前喝的,确实有些区别,满满的添加剂的味道。我又仔细看了看饮料罐子,“雷碧”两个白色大字映入了眼帘。

“居然敢卖假货,老子去找他去!”我知道,虽然市面上这类假货偶尔喝一点对健康也不会存在什么大的问题,但是莫名其妙的被坑了三块钱,这可是我一天的饭钱,我是真的忍不了。

我嘴里嘟囔着,起身要去跟那个无良商家理论,誓死讨回巨额损失。

“算了吧年轻人,这世间有谁没被坑过呢?”老乞丐拉了我一把,摸着那一丛脏得像抹了啫喱一样直挺挺,硬梆梆的花白胡子,仰天感慨道。

“所以,你这个老叫花子故意跟着我,就是憋着坏心眼儿,瞅准机会准备坑我是吗?”我也不管什么文明不文明了,直接叫他老叫花子。

“我不是叫花子!”

“那你是什么?”

“我是神仙!”

又来了,我真是够够的了。无奈回身坐到长椅上,叹着气,“唉!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是个专科生,古代秀才最起码抵得上现在的本科,所以,你,啥都不是!”

我强忍着揍他的冲动,忽然想到这老家伙怎么会知道我的学历。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专生?”我问道。

“我早说过我是神仙,能掐会算,你还不信。”老乞丐得意的笑着。

我正要开口,只见老乞丐从一口油光可鉴的破麻袋里掏出了一盒披萨,一盒黄焖鸡米饭,还有一大盒车厘子,递到我面前,“吃吧,我知道你小子饿了,不够还有。”不一会,长椅前面就堆满了炸鸡,汉堡,方便面,煲仔饭……还有一大桶我最爱的雷碧,不,是雪碧。

好家伙,这老头是怎么做到的?先不说那口破麻袋能不能装下这么多吃的,就这一大堆东西,我目测也能值个三两千块钱。现在的乞丐手笔都这么大吗?莫非这老头是个隐形富豪,来体验生活来了?我环顾四周,没发现摄像机什么的。

“老人家,啊不,老先生,外面风大,您家在哪儿,就让我送您回家吧。”我嘴角不自觉的流出了口水,两眼空洞的幻想着把老头送回郊区别墅家中,又遇到年轻美貌的富家千金,然后老头招我当女婿,又将家族企业托付给我,电视剧演的不都是这个套路吗……嘿嘿,想想都让人兴奋。

“喂,醒醒!”老头使劲的晃了晃我的胳膊,“想什么呢?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的家在天上,要送,你就给我送上天吧!”

“我知道老先生是骗我的,不然的话,就您这身打扮,怎么能买得起这么多吃的?”我心想,体验生活也不安排的严谨一点,就这一大堆吃的,就暴露了他富豪的身份。

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我惊的外焦里嫩。

“这些都是我偷的。”老头表情淡然。

偷的?偷外卖小哥的?还是偷酒店饭庄的?我心说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哪里有这么敏捷的身手,“老先生,您就装吧,我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来来来,就让我护送您回家吧!”说着,我弯下腰轻轻的搀起老头的胳膊,心想一定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表现,说不定真的能乌鸦变凤凰,一步登天。

“放开吧,年轻人,你知道城北有一座公墓,老朽不才……”

话没说完,我瞬间石化了,“敢情你是偷的公墓的贡品!”我气呼呼的说,“那也不对啊,公墓是你想进就进的?”

“看公墓的大嫂是我……嘿嘿,你懂的!”老头露出一副猥琐且委屈的表情,“其实,我是真的没看上那个泼妇,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才逢场作戏的。”

“老人家!咱不能这么没羞没臊的,毕竟您也一大把年纪了,这么无耻,你家大人知道吗?”看着老头时而猥琐,时而幽怨的模样,我忍不住挖苦道。

“好了好了,多说无益。”老头不耐烦的说,“直说吧,老朽我,看上你了!”老头一边说,一边用他那热辣的眼神看着我,“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都说,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这老头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不良少年。

四目相接的一瞬间,我被老头的直率和不要脸的气质恶心到了。我双手捂着胸口,后退两步,“你,你不要过来!”

说完,我不顾路人诧异的眼神,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老头站在原地没趣的左看右看,还有长椅上没喝完的雷碧。


我落荒而逃。

从公园出来,一路向南走进市里最大的商场,看着商场里汹涌的人潮,心想,这下那老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了吧,除非,他真的是神仙。

想到这里,我一头扎进人流中,漫无目的地跟着逛街的人游走。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三楼,最后在一家内衣店停了下来。

“老板,那条内裤怎么卖?”我指着墙上一款精致的内衣,怯怯的问。

可能是没什么顾客的原因,正在专心致志摆弄着手机的女店员抬头见有人进店,忙不迭的迎了上来,“先生,请问您是给女朋友挑选的吗?请您告诉我她的尺码好吗?”

“我是给自己买的,她昨天刚在你家店里买过几条。”我提高嗓音机智的说道,好险,差点暴露了我光棍儿的身份。

“这样啊,先生请来这边。”女店员愣了一下,引着我走到对面墙下,“先生,这边是男式内衣,刚才那边是女式的。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从她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一丝鄙夷,“先生,本店今天刚开业,昨天还在装修,您会不会记错了,您的女朋友不是在咱家店里买的吧!”

我说那面墙上挂着的,怎么和我印象中男士的内衣不太一样,好尴尬啊。还有没注意到这是家新店,愣说女朋友昨天来过,这下可糗大了。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想到前不久应聘女澡堂搓澡工被人连打带骂赶出门,这点误会还真的伤不到我半分。

脸皮厚,造就了我强大的控场能力,“嗯,你家店里的内衣,款式都不错。”我取下一款内裤看了看,又放回原位。

就这样走马观花看了有三十几款,愣是把我看的口干舌燥。

“有水吗?我要喝水。”我放下内裤,抿着干涩的嘴唇开口问店员。

一杯温水递到了我面前,杯子上还带着女店员手上廉价护手霜的香味儿。

看我喝的差不多了,店员问道,“先生,要不要再给您续点水?”

“嗯,再来一杯。”我一边直率的回答,一边仰脖将杯底的水一饮而尽。

在喝了五杯水之后,我觉得再不提买内裤的事儿,显然有点说不过去,况且女店员此时正站在我身边眼巴巴的看着我。

“姐姐,我钱不够,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啊?”我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女店员听我这么一说,蹲下身从一大堆货物中找出一件,“先生,这一件原价八十八,不过稍微有些瑕疵,不影响您穿,打个折给您三十八,您看行不行。”

我没有接递过来的内裤,因为此时我兜里只剩下了十块钱。

“还能不能再优惠一点,你看你们新店开业,正是需要冲业绩的时候,我呢,又刚好需要一条内裤,回头我多给你介绍几个顾客不就行了。”

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模样,店员无奈的摇了摇头,讪讪的说,“再给你便宜十块钱,这是最低价了,付款吧!”说着,店员就要拿着吊牌扫码。

“等等,实不相瞒,我兜里只有十块钱,你看……”我掏出被反复揉搓已经皱巴巴的十元大钞,爽快的拍在收银台上,虽然穷,但不能输了气势。

“您可真有意思!”女店员收起职业性的微笑,“看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真会过日子!”

这话什么意思?店员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既有意思又很会过日子的人,我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么多优点?莫非她,看上我了?我们认识还不到5分钟,这也太快了吧。

她虽然长相一般,但身材还过得去,自从初中时被同桌拒绝,十年了还没有女生这么主动过,这属于倒追吗?下一秒我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我才二十岁,现在结婚生子是不是有点早,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先谈着吧,想想都让人兴奋!

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们自己永远都猜不到。

“啪”一道白影重重的甩到了我的脸上,我睁开渐渐迷离的眼睛,挽起袖头擦了擦口水,回过神来。

“我奉劝您规矩点,不然我报警了!”没等我说话,又一道白影甩了过来,“还看,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摸了摸被抽的火辣辣的脸,慢慢地把眼神从女店员的胸口向上移到她的脸上,这时才发现女店员已经杏眼圆睁,怒不可遏,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提溜着一条白色的抹布,对准我的脸又要抽过来。

“等等!”我赶紧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脸,嘴上回道,“谁稀罕看你!长的跟孙二娘似的!”一边飞也似的逃离内衣店,只留下女店员张着嘴傻傻的站在原地,似乎被我的强大的气场所折服。

好险,险些又被抹布袭击,幸亏我躲得快。

我跑出内衣店,心想内裤没买成反倒是脸上挨了两下,我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真是让人愤怒,要不是身上的内裤已经穿了一个多月,磨的大腿疼,我才不舍得把仅有的10块钱花在买内裤上呢!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不亏,刚刚不是还白嫖了五杯水吗?嘿嘿,想到这里,我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正当我在商场三楼走廊上自顾自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尿意瞬间涌来。找到卫生间在便池前站定,就在我准备痛痛快快小解的时候,一个声音吓的我尿意全无。

“小友,别来无恙否?”身后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老头走到我面前。

“别大惊小怪的,我说过我是神仙,你就是再跑,还能跑出老夫的手掌心?找到你小子,岂不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老头拍拍我被吓得僵硬的脸,似乎是铁了心要跟我玩儿到底。

我转过身面向老头,身后是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的标语,老头背后的隔间上也贴着来也匆匆,去也冲冲几个大字,四目相对,让我既惊又恼。

“快把裤子穿好,让人见了成何体统!”老头说着,向卫生间门外望了望。

“阴魂不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咬咬牙提了提硬如纸片的内裤,又拉上外裤的拉链张口问道。

“我说过,我是神仙!”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烦死了!”我不耐烦的说。

“咱俩个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你看这个地方……”老头看看四周,“恐怕不太合适。”

我跟着老头一左一右坐在商场三楼走廊的长椅上,老头率先开口,“我真的是神仙,要怎样你才能相信!”

“我要钱,给我一个亿!”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命里缺财,本仙不能逆天改命,否则会遭天谴!”

哦,合着我一辈子就是个穷鬼,“那我要一个女朋友!就那边那个就行!”我捂着脸指着不远处正在整理货架的女店员说道。

老头手捻胡须掐指一算,“不行,本仙暂时还算不到你的姻缘,乱点鸳鸯,恐怕你也难逃妻离子散的命运!”

“那就赐我上天入地的本领。”

“你以为万有引力只是说说而已?”

“那隐身术呢?我可以……嘿嘿嘿……”

“想着你小子都不会存什么好心眼儿,你们世间的律法恐怕不会答应!”

“你这老货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神仙,到头来这不行,那不行,别再跟着我了,小心我突破尊老爱幼的底线,打的你鼻青脸肿!”我站起身,挥着拳头作势要离开。

就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受控制,仿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我就像一尊塑像,站在那儿,拳头握着横在胸前。

“什么时候这里又多了一个塑像?这么丑,这么凶!”路过的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一群女大学生在我身边驻足,争先恐后的跟我合影,临走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银铃般的笑声,“最近睡眠不好,老是做噩梦,放个照片在枕头底下,好像能辟邪。”

“就是,我得把合影给男朋友看看,吓唬他说如果他再不珍惜我,我就躺平摆烂,随便找个丑男嫁了,叫他不怜香惜玉!”

我心里有一万个草泥马飞过。

心里暗自想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黄毛把目光移到我的身上,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好酷啊!”黄毛走到我身边,握着拳摆出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姿势。

我瞬间有一股想要和他拼命的冲动。然而冲动归冲动,手脚却动弹不得。

黄毛围着我转了几圈,又在我脸上掐了两下,连忙后退了几步,“卧槽,原来是真人,行为艺术吗?吓死老子了!”临走时还不忘向我竖了竖中指。

黄毛走后,又是接连不断的围观。

直到晚上九点商场即将闭店的时候,老头才站起身冲着我说道,“这回,小子你总该信了吧!”

在等了有5分钟之后,老头拍着脑门,“差点忘了,定身法还没解除,我说这小子怎么不言语呢!”随即一挥手,我一下子瘫坐在长椅上。

“走吧,换个地方,老神仙我,还有要事相托。”老头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走着,我艰难的撑着腿站起身来,站了5个小时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

看着老头远去的背影,我咬着牙赶快追了上去,只留下长椅前面一摊泛黄的水迹,可不是嘛,谁的膀胱能经受住5杯水外加一瓶雷碧长达五六个小时的折磨?


走出商场跟着老货七拐八拐,来到城郊一座破败的城隍庙前,刚一站定,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

这是这个十八线小城市现存的唯一一座城隍庙,印象中我小的时候老爸带我来赶过庙会,那时候城隍庙周边尽是一些卖糖葫芦的,捏泥人的还有耍猴的,练杂耍的手艺人和小商小贩,热闹极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二十年过去了,现如今这座城隍庙竟如此冷清破败。

“好冷啊!”我抱着肩膀,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前面的老货听到我的嘀咕声,转过头嘿嘿一笑,“瞧你小子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城隍,除了有保护城池的职责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转运离世的阴魂,城隍庙是拘留阳间亡魂的所在,自然就阴冷非常了。”

本来就感觉这地方有些阴森恐怖,听了老货的话,我更是毛骨悚然,吓得我赶忙后退两步,“老神仙,我想回家……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死……”我语无伦次的哀求着,转身就要逃命。

“谁说让你小子死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别愣着,速速跟我来!”老货显然已经被我的哀嚎声折磨的不耐烦了,不容辩驳的冲着我命令道。

如果不是这老货会些旁门左道,老子早就开溜了。

吱吱呀呀的推门声,随着老货伸出的手而越发感到瘆人。门,被老货缓缓推开,屋内的几盏烛光突然亮起,昏暗的烛光轻轻舞动,进到屋里合上门,那几盏烛火跳动的更加厉害,而屋里却没有半丝风吹草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城隍泥塑旁边的蜡烛说道,“怎么回事?这蜡烛是声控的吗,没人点火自己就亮了起来?”我浑身不由自主的出着冷汗,上牙磕下牙结结巴巴的继续问道,“那烛芯摇晃的厉害,可这屋里没风啊!”

“诶呀,你小子怎么那么多事,不就是有几个人在蜡烛旁边嬉戏玩耍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老货斜了我一眼,轻描淡写的

抬头望去,城隍的泥塑端坐在大殿里面,几盏香烛时明时暗,仿佛有人在烛台边吹着气。

我吓得瘫软在地,死死地抱住老货的腿,“我胆小,你可别吓我!”

“我说你真是少见多怪,鬼有什么可怕的!”老货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烛台挥了挥衣袖,霎时间烛光不再晃动,恢复了平静。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乱,随着烛光的平静,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老货找来两个蒲团,递给我一个,“坐吧,这城隍庙十几年没人打扫过,地上满是灰尘,坐在这上面能干净些。”

别说,老货还是蛮贴心的嘛。

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和老货面对面坐在蒲团上。

“我真的是神仙。”老货率先开口。

“我相信!”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其实,你也是神仙。”老货一脸诚恳。

我去!一不小心成神仙了,这老货不会是要坑我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俗人吧?不行,我得先探探他的底细。

“你是哪路神仙?”

“老夫,李长庚。”老货捻了捻花白的胡须,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什么?不认识!”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没有这么个神仙。

“唉!年纪轻轻不学无术,你说让贫道怎么说你好!”老货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看过西游记吗?”

“嗯。”

“你们民间叫我太白金星。”

“哦……原来是太上老君的小老弟啊,怎么混的这么惨,来人间当乞丐了,哈哈。”

听了我说的话,老货也不恼怒,“神仙高高在上,岂能轻易以真面目示人?”

“那,那我是什么神仙?”我急切想知道我在天庭是什么地位。

“你的来历说来话可就长了,我只跟玉帝告了一天的假,马上要返回天庭,长话短说吧。”

没等我插嘴,老货接着说道,“你,前生因为和嫦娥发生了不轨之事,犯了天条,玉帝震怒,要将你……”

“啊?我前生难不成是猪?”一提嫦娥,就想起了八戒,我忍不住说道。

“别打岔,天蓬元帅是醉酒调戏霓裳仙子,你和仙子却是两情相悦。”老货不耐烦的解释道。

“那我和八戒是情敌喽?”

“哪儿那么多废话!”老货朝着烛台一挥手,影影绰绰出现几个人影,吓得我赶紧闭上嘴。

“这个嘛,诶,我说到哪儿了?”老货拍拍脑袋,“对了,玉帝很生气,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不过,在三公主的极力美言之下,才改成把你打入十七层地狱。”

我问道,“十七层和十八层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反正你是死的透透的。”

“真尼玛浪费感情。”我不由得感叹,“那三公主为什么替我求情?”

“因为,公主也老稀罕你了。”老货猥琐的笑着,眼中分明有一丝男人之间的嫉妒。

“我还是蛮受欢迎的嘛!”

“老朽死了算了。”

“什么?”

“没事!”老货接着说,“自从你被打入十七层地狱,三公主得了抑郁症,女红也不做了,胭脂也不擦了,蟠桃也不吃了,整天倚着宫门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玉帝一看,宝贝女儿都快疯了,这哪成啊,赶快召开御前会议,让我们众位大仙研究讨论怎么才能替你脱罪。”

“那研究的结果是什么?”我焦急的问道。

“嗯……结果就是,还让你在十七层地狱待着。”

“我尼玛,你们这些老东西不是逗我玩吗?”

“别急嘛!事情还有转机。”老货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该着你小子命好,二十天多前,天庭瘟部的一个天君不小心打翻了实验室里的病毒试管,虽然及时补救,但仍有少量的新型毒株没有收集,玉帝掐指一算,病毒可能会散落到人间,估计很快就会爆发。所以,就把拯救苍生的重任交给你,也是给你一个脱离苦海,重归天庭的好机会。”老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跟听天书似的。

“老神棍,我有几个疑问。”

“说。”

“你们不会自己收集?何必找我!”

“本仙刚才不是说过了,是玉帝可怜自己的宝贝姑娘,才法外开恩给你一个机会。”老货眼神躲闪,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有,还有就是我们神仙一到人间,法力几乎丧失殆尽,恐怕连收集病毒的法器都拿不起来。”

“那也不对啊,你们天庭二十天前出的事,然后才想起来让我替你们平事儿,按照你说的,我不应该还在十七层地狱待着的吗?我活的好好的,今年都23岁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殊不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按照你们人间的时间来算,从事发到如今已整整23年了。也就是说,你之前是神仙,触犯天条被打入地狱,23年前主管痘部的天君打翻了试管,病毒洒满人间,玉帝传旨让你从地狱直接投胎到人间担此大任,事成之后,顺理成章再把你弄到天上去,明白了吗?”

弄到天上去?这个弄字让我很不舒服。

“还有,玉帝不准神仙谈情说爱,那他和王母是怎么做到的!还一下子生了那么多……”

“住口!玉帝他老人家也是你小子能随便议论的!”老货冲我大声训斥着,转脸又贴到我耳边,“天条是给我们这些打工的规定的,谁让人家是玉帝呢?你要是他,你也能行,嘿嘿嘿。”

这老货变脸比翻书都快。

“你说说要我做什么?”其实我对成仙不感兴趣,可架不住本人从小心地善良,甚至骨子里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大爱,假如真像老货说的那样,病毒一旦散播开来,那人类……想想都后怕。

“你要做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想方设法活下去,并且找到扁鹊,华佗和张仲景这三位医圣的转世,再找到消除病毒的办法。”

“你不是神仙吗?你怎么不自己去找他们?或者说你现在就告诉我他们哥几个在哪儿,再给我几个亿的活动经费,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找到他们。”

“我算不出来他们这辈子转世在什么地方,所以得靠你自己去找。”老货拒绝的很干脆。

“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回见吧您呐。”没钱,还想让我替你们天庭做事,我傻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干,不过我现在就能把你送回十七层地狱,要不要试试?”老货威胁道。

我踏马感谢你八辈祖宗!

“行!成交!”我咬着牙说道。

“这就对了,也不让你白干,事成之后除了把你弄上天庭,老朽再恳请玉帝准许你在天宫众多妙龄少女当中选一名你中意的结为夫妻,怎么样?条件够丰厚的吧?”老货看我无动于衷,接着说道,“在完成这次任务的时候,天庭会鼎力相助,随机从天庭和阴间给你派来几名助手,到时候你会发现,有了他们,你完成任务的难度将会无限度的降低,白给你一个成仙的机会,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我要嫦娥!”我大言不惭的脱口而出。

“那不行,嫦娥属于玉帝,天庭的人都心知肚明。”

“那,我前世到底是个什么仙位?让玉帝这么关注。”我问道。

“你的地位可不得了,天庭形象大使,南天门迎宾,天庭没了你这个脸面,可是要逊色许多啊!”

我踏马敢情就一个门童啊!也对,长的不好看怎么能博得嫦娥和三公主的青睐。

“既然是形象大使,那我怎么长的这么丑?你们天庭的审美真的是与众不同。”我问道。

“玉帝怕你在人间乱来,在你投胎转世之前,特地吩咐孟婆用药将你麻翻,再让牛头马面痛扁你一顿,导致你面目全非,不过等你成仙之后,我们天庭的美容院能将你复原,你就放心吧。”

“那我怎么运气这么差?这都二十三年了。”

“刚从十七层地狱出来,不霉运缠身就怪了,你适应适应吧。”

“我现在该怎么做?”

“先想着怎么活下去吧。”正说话间,老货的身影渐渐变淡,“记住,病毒还有三天就会爆发,你一定要活着,有事就来城隍庙点一柱香,我就会现身。”三秒钟后,老货的身形完全消失,只留下急切的声音在半空中回响,“来时记得把看公墓的大嫂带来,千万别忘了啊……”

我尼玛!


从城隍庙出来,今天发生的一幕,想来就跟做梦似的。

凌晨12点,街道两旁的写字楼,依旧灯火通明。公交停了,我捏了捏兜里仅剩的10块钱,又看看停在路边的出租车,“算了,还是走路吧!”

我家在这个城市的城乡结合部,离市中心有将近5公里。

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此时,我饿得已是前胸贴后背。

走了将近1个小时,透过隐隐的星光,终于能看到前面不远处那一排带院子的平房,这就是我生活了20多年的家。

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大门钥匙,打开门,一个黑影猛地朝我窜过来,在我的脚边摩挲,我知道,它是小黄,一只7岁的土狗。

我摸了摸狗头抚慰了一番,关上大门,蹑手蹑脚的穿过院子来到自己的卧室。电灯,随着我按下墙壁上的开关,闪了一下,随后又归于黑暗。

“真特么够倒霉的!”我暗暗骂了一声。

没办法,摸黑躺下吧。我脱了衣裤钻进被窝,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一个从出生就霉运不断的人,一个长的丑,脸皮厚,二十多岁还找不到工作,养活不了自己的人,突然有一天,一个老头告诉你,你前生是个神仙,今生还要肩负着拯救人类的重任,这尼玛简直比好莱坞的科幻大片还要科幻。

“病毒还有三天就要爆发,如果真的像老货所说的那样,我该怎么办?”我裹了裹已经暖热的被窝,“还是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吧,等天亮了起来跟老爹老妈商量商量。”

广寒宫里,嫦娥仙子翩翩起舞,一只全身雪白的兔子拿着玉杵专心致志的捣着药,不远处桂花树下,吴刚手持利斧汗流浃背的伐着桂树。

嫦娥起舞,玉兔捣药,吴刚伐桂,神话中的场景,居然是真的!

正当我看的入迷,一阵狂风卷着尘土向我袭来,我使劲揉了揉被沙尘迷住的双眼,向后退了两步。

待我睁开眼时,嫦娥不见了,眼前出现了三团黑影,他们的脸被淡淡的烟雾缭绕,看不清面目。一团团像玻璃珠大小的黑球,从黑影的手掌中分离,坠到地上慢慢变大,幻化成一具具行尸走肉……

门外,小黄的挠门声将我从梦中拉回了现实。阳光穿过窗户照到我的脸上,刺的我睁不开眼睛。

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塑料手表,已经上午9点钟了。

手表记得是我十岁生日当天,老妈花了5块钱给我买的生日礼物。这么多年了,除了换过几次电池,其他的没毛病,时间比格林尼治天文台还要准。

打开卧室的门,小黄摇着尾巴抓着我的裤腿,我知道,它是饿了,当然,一天没吃东西的我,也饿了。

我站在院子里,伸伸懒腰,又取了些狗粮和水给小黄的盆儿添满。

抬头看看院子大门,门锁还在那儿挂着,今天是周六,老爹老妈应该不用去上班,可是都日上三竿了,怎么还赖床呢?莫非是准备再给我添一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

“老爹,老妈,该起床给儿子做饭了!”我站在院子里吆喝了几声,爸妈的卧室还是没有动静。

“今天是怎么了?他们平常不都是早上6点半都起来做饭了,今儿个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我嘴里嘀咕着,返身走到父母的卧室门前。

“咚,咚,咚”,重重的敲了几下门,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转动插在房门锁芯里的钥匙,门应声而开。

屋内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放着一沓钞票,钞票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我来到床边,先把钞票拿起来仔细的数了数,老天爷,足足有3000块钱,之后毫不犹豫的揣到兜里。

我呆待在原地兴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床头柜上还有一张纸条。

“我儿,今天上午家里来了一个老头,自称是个神仙,说我们家不干净,如果在这儿继续生活,肯定要家破人亡,叫我和你爸跟着他去出去躲躲。起初我们不同意,担心那个老头是个骗子,但是在从院子里凭空出现两个模糊的人影之后,我和你爸决定跟着老头离开。正考虑通知你一起走,老头却说你天生霉气缠身,这样的人是连鬼都不愿意招惹的,你留下来看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坚决不让我们带着你。这样也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守好家看好院,或许过段时间我和你爸就回来和你团聚了。给你留的钱你省点花,尽量出去找个工作,老大不小也该自食其力了。”

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我脑袋疼,可是再疼,也疼不过我受伤的心。

老爹老妈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好狠心啊!

这个挨千刀的老货,又装神弄鬼拿这种下三滥的鬼把戏来忽悠我父母,下回见面,看我不拿板砖盖到你的头上。

唉!没想到23岁的我竟变成了孤儿。

看着纸条上老妈的留言,我心如刀割。生平第一次离开父母,没了他们的照顾,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巨婴,没了生存能力。

正在暗自神伤,没注意到纸条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我儿,你安心在家待着,不用担心我和你爸,前一段时间我们还商量要不要再给你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正好现在老神仙要带我们走,俺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生一个。你也知道,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我和你爸对你的要求太高,希望二胎能有点出息吧!

这,这是要放弃我吗?

自己破碎的小心脏,再一次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也是,自小就不受别人待见,包括老爹老妈,从来就没有夸过我,算了,自己什么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努力干出一番事业,让老爹老妈对我刮目相看。

“唉!以后,就我们哥俩儿相依为命了!”我摸了摸小黄的狗头。

咕噜咕噜的响声,从肚子里传了出来,饥饿加强身心的疲惫让我再也忍不住了。

来到客厅,撕开一袋方便面,又接上一壶水等待着水开。

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机,漫无目的地调着台,正郁闷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突然新闻频道播报的一条国际新闻,惊的我条件反射般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一条快讯此时正在电视上播出。

三三两两的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像是感染了某种病毒的人形怪物,在M国W城繁华的街道上游走。

街道上的人四散奔逃,有几个跑的慢的,被怪物掀翻在地,随后在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中,被咬的人摇摇晃晃的又从地上站了起来,加入到怪物的行列中去。

正当视频中的女主持人兴奋的拉住一个金发卷毛的外国人,想要对他进行一个热切的采访时,摄像机轰然倒地,前方视频连线的影像也戛然而止。

完了,外景主持恐怕是凶多吉少。

视频快速的切换回来,电视机里,新闻频道的主持人愣愣的坐在台前,嘴巴张着成了“O”型。

坐在一旁的专家不愧是见多识广,充分做到了临危不乱,不失时机的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就这次M国发生的病毒扩散事件,可以用三句话来概括,那就是现状不可描述,未来无法预测,一切皆有可能,哈哈。”

卧槽,专家就是专家,概括的那叫一个全面,但又好像什么又没说,最后那一声猥琐的笑,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充分透露出隔岸观火看热闹的心态。

随后,电视里的专家又从地理位置分析,我国跟M国中间隔着太平洋,这种丧尸病毒一时半会儿不会传播到我国,呼吁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不要恐慌,该干嘛干嘛,大有一副身处世外桃源的恬淡和安然。

新闻报道匆匆结束,紧接着又是一些国内安居乐业,歌舞升平,人民幸福感爆棚,国外水深火热,民众游行,枪击命案时有发生的例行报道。

看来,老货说的话并非是危言耸听,今天才第一天,没想到这么快丧尸病毒就在大洋彼岸的M国爆发了。

让人疑惑的是,中国的神仙竟然把病毒撒到了国外,这合理吗?

“病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传过来,看来要早做准备了。”心里想着是不是要出去采购些应急的食品和药品,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老妈来电话了,老妈来电话了……”巨大的铃声震的我脑瓜子疼,还是山寨老年机好,自从有了它,我没有漏接过一个电话,虽然手机通讯录里只有老妈一个联系人。

“喂,老妈,你和老爹现在在哪儿?你们留下的纸条我看过了。”我急切的问道。

“儿啊,我和你爸也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这地方挺好,山清水秀,云雾缭绕,也没人打扰我们,清静的很。”听到老妈熟悉的声音,我激动的热泪盈眶。

“那,那个老货跟你们在一起吗?”我向老妈打探着老货的行踪,想要痛骂他一顿,为什么要把我爸妈拐走!

“什么老货,妈听不明白。”

“就是你们嘴里说的老神仙!”

“不知道啊,他说有事要出去办一下,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回来。”老妈安慰我道,“儿啊,你放心,我和你爸在这边吃得好,睡得香,甭提多自在了,过的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嗯。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老神仙说三年之后,咱家里的不干净的东西就会消失,到那时,他会亲自送我和你爸回去,算来,到那个时候,你的小弟弟也已经三岁了。”我分明能从老妈的话中体会到幸福和喜悦。

看来,他们真的要放弃我这个儿子了。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儿啊,搁在床头柜上的3000块钱你拿到了吧?”

“嗯,谢谢老妈,钱在我兜里呢。”老妈提到了3000块钱,突然感觉到爸妈其实还是爱我的,临走还不忘给我留这么一大笔生活费,真的是谁的儿子谁心疼,对他们的怨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儿啊,妈要跟你说的是,咱家的水费,电费,燃气费已经有半年没交了,要再不交上的话,可能要停水,停电,停燃气,你有时间抓紧去交一下啊。”

心情像过山车一般冲向高峰又跌入谷底。

本以为老妈留下的钱是让我吃饭用的,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我们之间的亲情。

挂了电话,瞅着手里握着的老年机,是越看越不顺眼!

但凡能有部智能机,我也不用大老远的跑到银行去缴费。

狼吞虎咽干了两桶泡面,我从抽屉里取出缴费卡揣在身上,又给小黄的狗盆里续了点水,然后锁上大门,朝着市中心的农业银行走去。

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现在我怀揣3000元巨款,不,是3010元,顿时感觉有了做人的底气。

掏出被我捏的皱皱巴巴的10元纸币,在路边的小卖部斥两块钱巨资买了一根雪糕,放在嘴里。

“好甜啊,幸福来的就是这么突然!”时隔一年,再一次品尝到冰凉甜蜜的雪糕,我不由得发出感叹。

拿着买雪糕找回的零钱,在路边公交站点等来了一辆开往市里的公交车,上车,投币,落座,继续品鉴着手里的雪糕,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我敢说,这一刻,是我这辈子最潇洒,最帅的时刻。

公交车行驶的很顺利,就像我此时的心情。

大概有七八站的样子,我在农业银行站下了车。

走进银行,排队办业务的人很多,在自助叫号机上取过号后,我坐在长椅上,开启了漫长的等待时间。

银行开放的窗口有四个,1,2,3号窗口都是男柜员,唯独4号窗口是一个女柜员在办业务。

透过玻璃幕墙,一个娇小的身影端坐在柜台前,姣好的面容,在恰到好处的淡妆和干净整洁的制服的双重加持之下,无不透露出女柜员超凡脱俗的气质。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老天爷,如来佛祖,基督耶稣,真主安拉,求你们保佑我,千万不要把我分到前三个窗口。”我心里默念着,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搭讪的机会。

等了将近有半个小时,“请,1438号到4号窗口办理业务。”大厅的语音广播又一次响了起来。

再一次确认了纸条上的编号,我快速站起身,甩了甩头,迈着自信的步伐来到4号窗口前坐好。

隔着厚厚的玻璃幕墙,我似乎嗅到了对面女柜员周身散发出来的香气,对,这绝不是廉价化妆品的味道。

谁说我天生运气不好,这不,如愿以偿得到了跟女柜员交流的机会,真是时来运转,以后肯定会好运连连。

“先生,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先生?多么亲密的称呼!”脑海里幻想着有朝一日女柜员带我去参加她闺蜜们的聚会,把我介绍给他们认识,“这是我先生,叫张有人。”

想想都觉得高兴!

“先生,先生!”女柜员见我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也不答话,敲着玻璃提醒道。

“哦,不好意思,刚刚被小姐的美貌所吸引,一时间跑神了。”

柜员嘴角上扬,礼貌性的笑了笑,“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缴费。”说着,我把缴费卡从玻璃幕墙下方递了过去。

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的声音过后,“先生,您的水,电,燃气三项费用总共欠费2999元,您是扫码,还是现金?”

我真的是我妈亲生的吗?换句话说,我妈是亲妈吗?

幻想着缴过费还能留下一大笔钱供我无情的挥霍,现在可好,别说挥霍了,剩下一块钱只够坐公交车回家了。

妈妈,我恨你!

心不甘情不愿把一沓钱递了过去,眼巴巴的看着三十张毛爷爷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绿票子,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剜了一下,那叫一个疼!

“办好了,这是您的钱,请收好。”柜员小姐姐依然保持着微笑,把找我的一块钱和机打的票据,通过玻璃下方的小洞,递了过来。

“麻烦你了,小姐姐。”正当我寻思着下一步怎么要到她的联系方式的时候,却发现她的面容发生了变化。


前一秒还笑靥如花,下一秒银行女柜员的笑容却冷不丁的僵住了,黝黑发亮神采飞扬的眼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血红色。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忘记了逃离,而接下来女柜员挥舞着双臂,指甲使劲的挠着玻璃,张开嘴贴着玻璃墙向我嘶吼的场景,却吓得我结结实实的向后摔倒在地上。

和M国的丧尸事件如出一辙,真TM吓人,还是赶紧撒丫子跑吧!

有人说,专家们说的话得反着听。两个小时前,电视机里专家的高谈阔论还历历在目,尼玛,仅仅过了两个小时就被啪啪打脸。

不是可以高枕无忧吗?不是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吗?我真的要感谢你八辈祖宗了!

女柜员的异常,引起了银行里所有人的注意,办业务的,大堂经理,推销保险的,手拿狼牙棒的保安,纷纷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大门涌去,因为就在刚刚,柜台上方厚厚的玻璃幕墙已经出现了裂纹,随时都有被打破的可能。

而幕墙里面,银行小姐姐已经咬住了其他三名男柜员的脖子。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反应。

我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朝着银行大门飞奔过去,身后是20多个老头老太太。

加速,冲刺,获得新生。

就在我即将跨出银行大门尽情的拥抱自由的时候,老头老太太们突然发力了,一个个像脱缰的野狗一般冲到了我面前,全然没有在公交车上理直气壮要求年轻人让座的那股子孱弱劲儿。

好巧不巧,我们20多个人卡住了,就卡在两米宽的银行玻璃大门中间。

“我说,你这老家伙往后面退退,让我先出去!你再挤的话,我们谁也跑不出去!”事态紧急,我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转头向旁边的老头吼道。

“你怎么不向后退!”

“你是失明了吗?没见我后面还有一堆人!”我回答道。

“谁后面不是一堆人,我奉劝你小子对我客气点,让我先走,我儿子可是局长!”

“我去你的局长,老子还是神仙呢!”一记左勾拳准确无误的砸在他的嘴上。

正当我们挤在一起抱团取暖的时候,柜台上面本已出现裂纹的玻璃幕墙终于经受不住里面四个柜员的击打,玻璃碴子碎的满地都是。

这一刻,世界变得安静起来,我仿佛听见银行门前的槐树上,小鸟在自由的歌唱。

下一刻,拥挤和推搡愈演愈烈,身后的大爷大妈疯狂的向前挤,一股股巨大的压力瞬间向我袭来,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不知道是后面哪位仁兄,对着我的膝关节狠狠地踹了一脚,我一个站立不稳,结结实实的向前摔倒在地上。

随后,人流像决堤的洪水,从缺口奔涌而出,无数只脚从我的身上踩过去,我能真切的感受到每一个人的重量。

我感觉整个身体极速的下坠,朝着那个阴森恐怖的无底深渊。

……

“喂,醒醒!”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拥有什么魔力,拉住了我下坠的身体。

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具泥塑的雕像两侧,一明一暗闪烁着两盏烛光。

“城隍庙?”我认出来这里似乎就是昨天老货带我来过的那个城隍庙。

“唉!果然是天庭形象大使,南天门迎宾,御赐高级门童,也只能当花瓶用用,办起正事来,真是废柴到了极点!”

我能听出来,这是说我的,而且说的话不太好听。

“可不就是说你的吗?这庙里除了你和我,还能有谁?”声音从城隍爷泥塑后面传来,随之出现的,是一位手持拂尘,皓首鹤发,仙风道骨的道人。

“老货?不仔细看,还真能被你这身人模狗样的打扮给唬住。”我站起身,兴冲冲的跑过去,围着他左看右看,张口调侃道。

“放肆!见到本仙,不要没大没小的,还不快谢我救命之恩!”

“什么救命之恩?我只记得在银行门前被一群老太太推到地上反复摩擦,后来我就晕过去了。”我拍拍脑袋,一阵剧痛顺着脑神经蔓延开来。

“哼!说你废物你还在这里强辩。”老货斜了我一眼,“昨天刚给你安排的任务,这才不到一天,你就死了,你看哪部小说中的主人公有你这么衰!”

“我真的已经死了?”

“嗯,是被踩死的。”老货轻描淡写的说道。

“在银行门口吗?”

“你说呢?”

我使劲掐了掐手背,“疼,疼疼……”咧着嘴问老货,“不对啊,你看我四肢健全,有痛感,还有呼吸和心跳,怎么就死了呢?”

“所以你要感谢我啊,是本仙从阎王那儿把你捞上来的。”

“哦,谢谢啊。”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跟别人说谢谢。

“还算你有点长进,知道说谢谢了。”分不清老货是在表扬我还是在挖苦我。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我还要回到十七层地狱去受苦受难了!”我发自肺腑的说道。

“记得昨天本仙承诺过你,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天庭会随机从阴间指派一名得力干将来协助你完成任务。”老货背过身去,禁不住呵呵笑出声来,“可是,哈哈,可是你说巧不巧,今天上午我在路上遇到了许久未见的织女,一时聊的兴起,就把这茬给忘了,也是你运气不好,以这种方式了结余生,哈哈哈,笑死我了。”

要不是打不过老货,此时,我已经了结他的余生了!

“原来是你这老货见死不救,还说什么救命之恩,你就玩儿我吧,老子不干了,就是再送我回十七层地狱,老子我也不干了。”我怒气冲冲的说道。

老货没有回答。

一阵沉默过后,他开口了,“银行里的人都死了。”

老货一改往日不着调的性情,突然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那我,怎么才能救他们呢?”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不说点大义凛然的话,似乎有点对不起观众。

“以我目前的法力,我只能尽量送你到上午你去银行的那个时间段了。”说着,老货就要施法。

“先等等,我问你,你把我老爹老妈弄到哪儿去了?”我赶忙阻止道。

“诶呀,你小子有完没完!安心上路吧,走你!”

随着老货拂尘的搅动,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周围尽是老头老太太,把我挤在中间动弹不得,而那扇银行的玻璃大门,是这样的熟悉,难不成还要被这些人再踩一次吗?

我尼玛,老货不带这样坑我的吧!


柜台上面的玻璃幕墙碎了。

三男一女四个柜员一个接一个像野兽一般,从柜台上爬了出来。

挤在银行门口的老头老太们相当暴躁,使出吃奶的劲儿你推我我推你急着逃命,却一直卡在两米宽的大门口,越挤越瓷实。

站在前排的我,被一左一右两个老头死死地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这是要重蹈被踩死的覆辙吗?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低沉的嘶吼声,老头老太太们歇斯底里的救命声,还有我心脏每分钟一百八十下的跳动声,交织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

排在队伍后面的倒霉蛋,已经被丧尸抓破了衣服。

我仰起头,抬眼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银行门前的马路上发生了车祸,人群四散奔逃,不一会,繁华的闹市,竟空无一人。

我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着丧尸的来临,耳边欢快的鸟叫声,变成了乌鸦的哀鸣。

“谁怕谁?大不了再回到十七层地狱!”

我绝望了,同时也释然了。

正当我闭着眼准备接受眼前的一切,彻底放弃生存希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两条胳膊被人死死地钳住,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这股强悍的力道向前甩出五六米远,双腿之间的敏感部位,正好怼在消防栓上,疼得我呲牙咧嘴。

紧接着,扑通扑通,身边接二连三的落满了人。

终于出来了。

以这种不太优雅的姿势被甩出门外。

我捂着下身吃力的站起身来,此时,一个身高米的彪形大汉已经清理完卡在银行大门处的人群,正跟四个银行柜员扭打在一起。

说是扭打,其实是单方面碾压。

大汉仗着身高优势和力量优势,斗大的拳头虎虎生风,一拳打倒一个,这四个人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更别说咬破大汉的喉咙了。

这场打斗持续了不到1分钟,就以四人倒地不起没了行动能力,嘴里的所有牙齿被拳头砸碎这样的结局而收场。

危机解除。

“这谁啊?这么猛!”我心里禁不住感叹道。

一步,两步……一座小山从银行里走了出来,我能感觉到脚下的水泥地有轻微的震动。

老头老太太们已经忘记了刚才险象环生的一幕,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注视着向人群走来的大汉。

百姓们被大汉救下了,虽然过程有点简单粗暴,但是并不妨碍我们对救命恩人的感激。

老头老太太们一下涌到大汉面前。

“谢谢小伙子救了老头子的命,这,这是刚从银行取的2万块钱,你拿着,权当是叔叔的一点心意。”一位老者从兜里取出两沓钞票塞到大汉手中。

“诶……”另外一个老头使劲扯着大汉的袖子,“小伙子还没吃饭吧,走,到我家咱们喝两盅,顺便搞一个认亲仪式,大爷我收你当干儿子怎么样,百年之后,我的遗产都是你的……”

好家伙,还没怎么感谢呢,这就开始占便宜收儿子了。

“小伙子你瞧。”一个60多岁的大妈硬生生的挤到大汉面前,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闺女,今年三十多岁,你看看长的多俊啊,虽然结过6次婚,现在身边带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但是俗话说的好,女人结婚要趁早,过不下去还能找……你要是相中了,不但能娶上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还能马上拥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宝宝,大妈我啊真的是看好你们。”

靠!这是哪门子俗话?

“你这老太婆真是不嫌害臊!”

“结过6次婚还出来显摆,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妈,你闺女估计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围观的大爷们终于忍不了了,七嘴八舌的讽刺着极力推销自己姑娘的大妈。

“我说我的,管你这老不死的什么事儿,真是狗拿耗子!”大妈当仁不让。

“诶,我说你这老太婆说话怎么这么刻毒呢!”大爷不落下风。

“看你都是土埋眉毛的人了,不赶紧滚回家去躺到床上好好歇歇,在这儿多管闲事来了,小心半夜小鬼儿勾你的魂儿!”

“我看你这老太婆是找死,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货!”

“你再骂一句,老娘撕烂你的嘴!”

“就你那瘦不拉几的病死鬼样,让你一只手看你能打过我不?”

老太婆率先发难,抓,挠,挖,掐,吐口水,咬耳朵,一套下来,老头已经力不从心,几个老伙计看不得兄弟吃亏,纷纷加入战团,奈何老太婆泼性大发,打的几个老大爷捂头的捂头,挡脸的挡脸,一时难分高下。

看来,老太婆的女儿30岁能结6次婚,是有原因的。

这场答谢大汉救命之恩的仪式,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方向,由认亲大会,变成了相亲大会,进而发展成武林大会,真是比我的长相还让人出乎意料。

一群人还在无休止的争吵。而此时我心里想的却是老货给我安排的任务。四个感染者被大汉轻而易举的摆平,只要他们不能咬人,那么病毒就没有可能大面积扩散,那我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费劲巴拉的去找那三个人。

难不成飞升仙界就那么简单?

正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想,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凭空飞起。

这是要成仙了吗?幸福来的太快些了吧?不,没有这么简单。

只见一双大手像拎小鸡子一样薅着我两脚离开地面,又把我横着塞到腋下,夹着我以每小时20迈的速度,沿大路飞奔。

“好汉,放我下来!”我大口的喘着气,肋骨似乎快要被夹断。

“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儿?”

“沿着马路一直走,过了第一个斑马线……”我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什么是斑马线?”

“就是像斑马身上的条纹一样的线条!”

“那斑马是何种动物?能吃吗?”大汉低头看向我,眼中充满了无知。

“好了,不要问了,一会儿该拐路的时候我会提醒你!”

在我的指点下,不到15分钟,我们已经到了我家门前。

“到了吗?”大汉问我。

“到了,快把我放下来!”

“好。”

“吧唧”大汉胳膊一松,我呈自由落体运动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

这种被人扔来扔去的感觉,半个小时内已经体验了两次。

我没有发作,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我历来就懂得审时度势。

“进来吧!”我打开门转头对大汉招呼道。

小黄看到我回来,摇着尾巴兴冲冲的向我跑来,下一秒却一跃而起钻进了大汉的怀里,温顺的像个小猫。

奇了怪了,小黄是个土狗,虽然体型不大,战斗力不强,但是遇见生人总会狂吠几声,今天是怎么了,一见到大汉就不停的撒娇,像极了多年未见的好友,见到我这个养了它七年的主人,却显得没那么亲昵。

算了不想了,畜牲就是畜牲,喜新厌旧本来就是他们的天性,狗也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是老货叫你来的吧?”

大汉跟着我穿过院子来到客厅,我换了拖鞋,大大咧咧的瘫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随便坐吧,不要拘束。”我拍了拍沙发。

大汉听了我的招呼,走到我旁边,脱去了脚上的靴子,赤着脚,上身挺直,板板正正的跪坐在沙发上。

奈何沙发太软,大汉左摇右摆,差点倒在我身上。

“你能像我这样直接坐上去吗?看把你憋屈的!”大汉傻傻的样子,着实有点好笑。

“我们都是这样坐的,习惯了。”

“好吧,随你的便。”

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按动打火机点燃,又随手递给大汉一支。

他没有接,却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打火机,“这是什么宝贝?能借我看看吗?”

“宝贝?”我被大汉的话逗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给,你想要的话,就送给你了。”

大汉小心翼翼的接过打火机,又抬起头看看我。

“按一下那个地方。”我指了指打火机说道。

“卡塔”一声,一支黄色的火苗被点燃,吓得大汉赶紧松开手指。

“哈哈……”我又一次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人是个土鳖吗?

“当年要是有了这个宝贝,我也不至于有如此惨败!”大汉的表情愈发冷峻,又扭头看向我,“多谢兄台赐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先不说这个了,你叫什么名字?”差点忘了正事了,我问道。

听到我的询问,大汉挺了挺胸,满脸高傲的回答道,“本王姓项,名籍,字羽,没改姓前,姓姬,你可以称呼本王姬籍。”

“姬籍?”我去,这名字这么有画面感的吗?我还是叫他项羽吧。

什么!项羽?我的老天爷啊,眼前这位,不就是跟刘邦争夺天下的西楚霸王吗?

我突然回过神来。

看着项羽那张像被风刀雪剑雕刻过的脸,纵使我的脸皮再厚,也不免紧张起来。

这可是在乌江凭一人之力,斩杀几百汉兵的万人敌啊!并且书上好像说过,项羽祖上世代都是楚将,更是周朝分封的诸侯,妥妥的贵族中的贵族。

说他是土鳖,原来土鳖就是我自己。

“项,项王你好。”我上牙磕下牙,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

“兄台,莫要叫我项王,来的时候,太白上仙特意嘱咐我,无论什么事都要听从你的吩咐,以后就叫我小籍吧。”

不行,坚决不行,这位项王大我1800多岁,让我在他老人家面前充大辈,我的良心怎么能过得去。再说了,让别人听见,知道的是在叫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变态,整天小鸡长小鸡短,我就是脸皮再厚,也没厚到一点儿脸都不要的程度。

“这有点不合适吧。”我麻利的拒绝道。

“那就,老籍吧?”

“不行!”

“嗯?小羽如何?”

“太女性化!不符合你刚猛的气质和壮硕的外形!”

“那就叫我小项吧,听着也顺耳。”

一个1800多岁的老妖怪,让我这个20多岁的毛头小子叫他小项,我怎么感觉不是顺耳,而是刺耳呢。

“你也别再想了,怪累的,以后就叫你老项吧?”我不想在怎么称呼他这个小事上过多纠缠。

“好的,小人。”项羽回答道。

“什么小人?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骂人呢!”

“太白上仙说你叫张有人,不叫你小人,难不成叫你老人?”

“算了,叫我大张好了!”话刚说出口,总感觉哪里不对,大张?似乎是一个连锁超市的名字。

“就叫我有人。”我抱着脑袋不想再讨论下去。

一阵沉默过后,我忽然想到了丧尸病毒的事。

“老项啊,这场病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翘起二郎腿,拍着项羽的肩膀问道。

“禀告有人,上仙没有跟我多说,只是让我在你这儿小住几年,保护好你的生命财产安全。”项羽抬手抱拳,吓得我赶紧向旁边躲闪,还以为他要揍我。

财产安全?此时我兜里只剩下8个钢镚,明天过后,我可能就真的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穷光蛋了,还需要堂堂西楚霸王来保护我的财产?

再者说,老货明明告诉我,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会派人来帮我,这都把我安全送回家了,本打算留他在这儿过上一夜,天亮了就送他走,虽然不知道怎么个送法,可看样子他似乎不准备走了,还要在这儿小住几年,我可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主儿,总不能带着一米八几的彪形大汉沿街乞讨吧?

不行,我得去城隍庙问问老货。

正准备出发,忽然听见一阵阵响亮的“咕噜”声从项羽的腹中传来。

项羽满脸泛红,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西楚霸王,这是饿了?

烧开水,泡上两包方便面推到项羽面前,“吃吧老项,家里只剩泡面了,凑合着对付一口吧。”

“谢谢。”

要向我道谢后,项羽并没有急着吃泡面,而是看着我,眼神躲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哦,我明白了,贵族就是贵族,肯定是不太习惯别人盯着他进食。

我转头背过身。

一阵风卷残云不到1分钟,项羽已经把两包泡面吞下肚,连齁咸齁咸的佐料汤都喝的一滴不剩。

“人间居然有如此美味!”项羽感慨道,“我的兄弟们当时如果能吃上这等饭食,也不至于……唉……”

又来了,这老哥也太多愁善感了吧。

“能再,再给我来一碗吗?”项羽吞吞吐吐的说道,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嘛,行。”看了看箱子里躺着的三袋泡面,看在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一咬牙一跺脚,取出两包撕开袋子给他泡上。

我的心,在滴血。

我的泪,在胃里燃烧,烧的咕咕作响。

大哥,我也饿好吧。

我的亲大爷,不瞒你说,过了今天,我就要断粮了。

又是一阵狼吞虎咽,粒米未剩。

“一饭之恩,无以为报,请受项某一拜!”说着,项羽就要下拜。

我赶紧下跪,托住他的手,“这可万万使不得,粗茶淡饭能得项王垂爱已是受宠若惊,又岂敢言谢!”

慌乱之中,我背出了古装电视剧中的台词。

两个人面对面跪在地上,怎么看怎么像古时候的成婚大典。

“唉!看得出有人兄是仁义之人,项某若能回到当初,一定带上仁兄,我俩隔江而治,同享富贵。”项羽说道。

“汪汪汪”的狗叫声打断了项羽和我的交谈。

只见小黄从院子里跑进客厅,直冲到项羽身边,上身直立,后腿跪倒,含情脉脉的盯着项羽,一动不动。

三个人,不,两人一狗跪在一起,简直是桃园三结义的翻版,我们哥仨是要结拜吗?

正当我要站起身,想要打破这种尴尬的时候,项羽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试探性的对着小黄唤了一声。

“乌骓,是你吗?”


乌骓?就是那匹通体乌黑,四个马蹄洁白如雪的乌骓吗?就是那个驮着西楚霸王南征北战,最后在乌江边上见主人自刎而毫不犹豫蹈水自溺的天下第一骏马吗?

“乌骓,是你吗?”项羽抚摸着小黄的脑袋,试探性的问道。

“汪,汪……”回答他的是几声清脆的狗叫。

从今天上午这个大汉的突然出现,我就丝毫不怀疑他就是项羽,但是,此时此刻我却对他的智商和眼力产生了疑问。

小黄,今年七岁,之所以叫小黄,就因为它是一条毛色发黄的土狗。

虽然它见到陌生人总爱狂吠几声,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外强中干的货,遇到情况,躲得比我还快。

一条懦弱无能的土狗,一匹能征善战的烈马,怎么看,两者之间也不会有半毛钱关系。

“老项,你们先玩着,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了。”我站起身,对项羽说道。

绞尽脑汁也理解不了,项羽和我家小黄见面不超过20分钟,就惺惺相惜到这种程度,这得有多大的缘分。

算了,他哥俩爱怎么着就怎么怎么着吧,我还是办正事要紧。

关了院门,带着满肚子疑问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老货昨晚领我去的破城隍庙。

路上错把一座公共厕所认成了城隍庙,进去之后才发现,屋里的布局变了,关键是气味也不对。

你说,把一个脏兮兮的厕所设计成仿古建筑,是不是闲的没事干!

推开庙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城隍爷的塑像上,折射出的光线,格外耀眼。

“城隍爷也老了!”看着塑像上大片大片剥落的彩漆和周身遍布的蜘蛛网,我感叹道。

塑像前方摆着一张案台,正中是一个粗瓷质地的香炉,两侧则放着一把香烛和几盒火柴。

吹去案台上厚厚的灰尘,又抽出一支香插在香炉里,在擦断了将近一盒火柴之后,香炉里的香,终于燃起了青烟。

“几十年前的火柴放到现在还能点燃,果然是有神灵庇佑。”点完香,我转身盘腿坐到蒲团上,一只手托着脑袋耐心的等着老货现身。

十分钟过去了,香炉里的香忽明忽暗似乎要燃尽。

我赶忙续上第二支香。

又过了十分钟,我环视了一下周围,还没有发现老货的影踪。

一个小时后,当第六支香烧完的时候,老货居然还没出现。

“玛德,果然是个不靠谱的老骗子!”我狠狠的骂了一句,又在地上吐了一口痰。

“好小子,居然敢辱骂本仙,你可知罪!”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赶忙捂上嘴。

“嘴捂的倒是挺快,只可惜老神仙我又不是聋子,你小子这是第几次骂我了?”老货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真实,一只手凭空搭在我的肩上。

我转过身,嬉皮笑脸的说道,“老神仙,对不住了啊,我绝对没有不尊重您老人家的意思,您也知道,我这人……”

话说到一半,我才想起来,这老家伙让我在这傻乎乎的等了一个多小时,姗姗来迟还要说我的不是,真是岂有此理!

我收起笑容,冷不丁夺过老货手里的拂尘,反手照着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吓得老货条件反射般的向后猛退两步,“你这是搞莫斯?”

哎呦?这老货还是个湖北人。

我单手叉腰,用拂尘指着老货,“说,为什么来的这么晚,让老子白白等了你一个小时!”

“你这小子是属狗脸的,真是阴晴不定,反复无常!”老货盯着我手中的拂尘,往墙上靠了靠。

“还敢数落老子,看我不……”我故意扬了扬拂尘,吓得老货连忙抱头,恨不得多生几只手,把全身包裹起来。

“回答老子的问题!”

“这不路上又碰见了织女,多说了几句话,就……”

“你俩是不是有事儿?”

“可不敢胡说,天庭除了玉帝,我等众仙没人敢胡来的!”

“你这老小子,比牛郎幸福啊!”看着老货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心里就来气,张口挖苦道,“人家牛郎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面,你倒好,跟织女是一天见一次,次次都有说不完的话不是!”

“好了臭小子,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咱们该谈正事了吧!”老货站在墙角,扶了扶头顶的峨冠,又拍去身上的蛛网,淡定的说道。

“咦?长本事了,看我不抽你!”我作势挥动拂尘又要向老货抽去,不料拂尘却猛然挣脱了我的手指的束缚,回到了老货的手中。

没了趁手的兵器,我顿时傻了眼。

“嘿嘿,老神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了,好了!”老货边说边径直走到城隍爷的塑像前面,盘腿坐到蒲团上,又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似乎并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

看我坐定,老货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心事。

“小子,我知道你这次召唤老夫是为了丧尸病毒的事,怎么说呢,天机不可泄露,我也只能向你透露一小部分。”

“那四个银行柜员已经被老项解决了,新闻上说他们被相关部门带回去研究,24小时严加看管,病毒外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看着老货,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那我不用再找你说的那三位神医的转世了吧,是不是现在就可以飞升仙界了?”

“没想到,项羽这么给力。”

“可不是嘛,一分钟之内解决战斗,对了,我到底能不能成仙?”我迫不及待的问道,身无分文,倒霉透顶的我,是一时半刻都不想在人间这个鬼地方多待。

“不忙,病毒还会爆发,不过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一年内你要完成一个新的任务,那就是帮我接待几个阴间的朋友。”老货又一次开启了忽悠模式。

“为什么?咱们不是说好的,我帮天庭解决丧尸病毒,玉帝许我重返天庭,对了,还要解决我的单身问题,怎么又增加了一个任务,是拿我这仙界门童不当回事不是!”我气愤的说道。

“你小子莫要恼怒,我刚才说过,天机不可泄露,你现在毕竟还是凡人,有些事情还不能说的太明白,老夫只能告诉你,这次病毒事件看似是天庭瘟部的过失,实则是另有企图,关系到神,人,鬼三界的安危,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照着老夫所说的去做,事成之后你不但能飞升仙界,还会有更大的福报在等着你。”

“我不干,老货你说的轻巧,还帮你接待几个朋友,我现在是兜比脸干净,除非你给我几个亿花花,否则过不了几天,我就死给你看,对,饿死给你看!”虽然有点坐地起价的意思,但是此刻我的全部家当也就七八块钱,不趁此良机敲他一笔,显然不符合我爱占便宜的尿性。

“这个嘛,你天生……”

“打住!你又要说我是天生穷鬼命是吧?我现在怀疑是不是你把玉帝拨给我的活动经费都给昧了!”一提到“天生”这两个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王侯将相还宁有种乎呢,怎么着?看我长的挫,就使劲坑我是吗?老子就是不信这个邪!

“不管是财运还是命运,都是会在不经意间改变的,先帮我照顾好这几位朋友吧,就算我太白求你小子了。”老货打起了感情牌。

有的人吃软不吃硬,有的人吃硬不吃软,而我,是软硬通吃,谁让我既胆小又善良呢。

听了老货的一番话,我沉默了,或许这就是一种默认吧。

“嗯,这就对了嘛,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不愧是玉帝他老人家御封的天庭形象代言人,南天门首席门童,既能当花瓶,又能干正事,实乃……”老货恭维道。

“你可给我打住吧!再提这几个恶心的称号,我跟你急!”

“好了,我该走了,记住,没事不要随便烦我,毕竟我的时间也很宝贵。”老货说着,身影逐渐变淡,“差点忘了,公墓大嫂怎么没带来和我见面?以后如果再忘了,漫说一支破香,你就是把城隍庙给点了,老夫我也不会再出现!哼!”

我去,太白这货是怎么修炼到如此境界的,工作生活两不误,办公恋爱两手抓,还能瞒天过海不被玉帝发现,真是个高手。

回家的路上,我忧心忡忡,一直为以后的生计发愁。吃饭的事,不像其他事一样,还能凑凑合合,得过且过,真不行的话,我就和老项一起去工地干活,我就不信了,现在这个社会还能饿死人不成!

40分钟后,我走到了家门口,正当我打开院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既惊讶,又感到好笑。

院子里,一米八几的老项,正骑着小黄这条瘦狗满院子乱跑。

还别说,他们哥俩,玩的还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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