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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归来:本宫赏你一碗孟婆汤

枫叶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怨气让她千年都投胎不成功,成为地狱的长住居民......一场对赌,她重生成苏茉儿。那就借她的手替天行道吧!惩治恶奴,报复苏家,手撕负心汉......什么,任务还未结束?苏茉儿百思不得其解时,大夫颤抖着双手说:“这位夫人,恭喜你有喜了!”麻痹,竟然还有隐形剧本!苏茉儿一手扶着孕肚,一手端着祖传秘方熬的孟婆汤。“1、2、3......孩子爹,您藏好喽,最好别让我抓到您!”

主角:苏茉儿   更新:2022-12-12 0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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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茉儿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归来:本宫赏你一碗孟婆汤》,由网络作家“枫叶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怨气让她千年都投胎不成功,成为地狱的长住居民......一场对赌,她重生成苏茉儿。那就借她的手替天行道吧!惩治恶奴,报复苏家,手撕负心汉......什么,任务还未结束?苏茉儿百思不得其解时,大夫颤抖着双手说:“这位夫人,恭喜你有喜了!”麻痹,竟然还有隐形剧本!苏茉儿一手扶着孕肚,一手端着祖传秘方熬的孟婆汤。“1、2、3......孩子爹,您藏好喽,最好别让我抓到您!”

《重生归来:本宫赏你一碗孟婆汤》精彩片段

清晨耀眼的阳光透过早已破烂的百喜花纹的窗框照耀进来,落在床上那个单薄的人儿身上。

“好暖和呀!”

苏茉儿猛地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了邪魅的笑意。

我活过来了!

以苏茉儿的身份重生过来了!

她作为一只千年鬼魂接受了对赌协议---重生到别人身上改写她悲惨的人生,完成任务的标准是向所有的仇人讨债,过程中不许伤害到无辜的生灵......

地狱那位答应她,只要她对赌成功就替她找回前世的记忆,让她重生去报仇。

若是输了......

呸呸呸,她才不会输。

在地狱徘徊了千年,那彻骨寒气哪里是这微弱的日光能驱散的。

苏茉儿强忍着心口那口郁结千年的恶气,快步走出房门,咣当一声打开破房门,眯着眼睛贪婪地沐浴着春光。

“鬼呀!”

刺耳的惊叫声传来,苏茉儿不悦地皱着眉头,心里咒骂着:不是说好重生为人吗,怎么会被知道她是鬼?

“苏茉儿,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很抱歉,我又活过来了!”

根据原主朦胧的记忆显示,眼前这个嚣张的丫头就是原主的堂妹苏杏儿。

女孩明显被苏茉儿突如其来阴冷的笑意吓到,一边哆嗦地挥舞着手里的扫把,一边往后退着,嘴里不忘叫嚣着:“你...你笑得这么难看吓唬谁呀,死到临头了,族长一会儿就要来抓你浸猪笼,你这淫娃荡妇......”

浸猪笼?

苏茉儿听到这么毒辣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狠狠地磨着后槽牙,唇红齿白的嘴里发出骇人的咯咯声。

苏杏儿看着眼前这个性情大变的堂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丢下扫把转身就跑进堂屋大喊着:“奶奶快来呀,苏茉儿那贱人醒过来了......”

苏黄氏是苏茉儿的奶奶,拄着拐杖匆忙从屋里出来,当看到昨日明明灯枯油尽的苏茉儿惊奇活过来时竟受惊地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不可能,你明明......”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没死吗?”

苏老太到嘴边的话因为对上苏茉儿阴冷的眼神生生地咽了下去,顿了一下,恢复了长辈的威严,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厉声咒骂着:“你这小贱人,怎么不死呀,活着玷污了我苏家门楣......”

“奶奶,族长爷爷说过,要是她死了就不追究,可现在她又活过来,那是不是要拉她去浸猪笼呀?”苏杏儿小巧的嘴里说出这恶毒的话,毫不掩饰地带着几分兴奋。

苏奶奶听到乖孙女这幸灾乐祸的话慌忙拉住她手臂,浑浊微凸的眼珠狡黠地转了一圈,极力压低声音与苏杏儿吩咐着:“快,找你爹回来收拾她!”

“奶奶你就这样放过她?”

“我们苏家绝不能出这样的丑事......快去,快找你爹回来!”

苏杏儿还未待会意就被奶奶推了一把往前走,不甘心的她紧咬着嘴唇满眼怨恨地瞪着苏茉儿--她这个死而复生的堂姐,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快跑出家门。

苏茉儿恶鬼见多了,自然没有将老巫婆放在眼里,不慌不忙地走到院子中间的石桌石凳,沐浴着春光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反了反了,苏茉儿你这小贱人竟敢无视我,看我不打死你。”

平日里这苏茉儿性子怯懦,像个软柿子被他们拿捏在手里,纵使那丑事发生后还跪地求饶,反观现在这幅目中无人又透着诡异乖张的样子,让苏老太无由地心生胆怯。

昨夜里,她明明亲手灌了苏茉儿一碗断肠草水,浓浓的汤汁别说是人了,十头牛都得去地府报道。

不可能!她不可能还活着!

以防万一的苏老太还特意让二儿子下地干活前去了苏茉儿的房里,明明确认过她已经咽气……

苏老太一想到苏茉儿挡了她富贵道路,倒三角浑浊的眼里毫不掩饰地露出杀意,张嘴露出满口黄牙叫嚷着,高举着拐杖就要打向苏茉儿。

呵呵,老太婆,恭喜您了,黄泉路上您拿到了一号牌!

一炷香后,当苏杏儿从二里地找到父亲赶回苏家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院子里晒架翻倒,簸箕里的粮食洒了一地,沾血的鸡毛落满院子,鸡窝里传来了鸡惨叫声,众人赶去,只见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一头扎在鸡窝里,嘴里发出渗人的嘶吼声。

跟着苏杏儿回来的还有苏老太爷,见状喝了一声忙跟儿子上前将人抓住拽出鸡窝。

定睛一看,吓得众人倒吸了一口。

只见这人头发沾了鸡粪,粘稠的鸡蛋液和血沾满在布衫,口水横流,目中无神却精准地张开血盆大嘴就咬向受理扑棱挣扎的鸡的脖子,狠狠一扯,鸡毛带皮咬了一嘴,这只可怜的鸡脖子鲜血直流,抽搐几下就断气了。

凶狠诡异的样子宛如恶鬼附身。

没错,她正是被苏茉儿施法蒙了心智的苏老太。

鸡在古代农村可是很重要的家禽,一家人难得的荤菜,对于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更是指望鸡下蛋拿去镇上买了换钱。

这下好了,被疯婆子生生咬死了母鸡三只,七八只的鸡仔更是被她掐断脖子尸体丢了满院子,气得苏老爷子抡起刚才地里干活用的扁担就往她身上打去。

恰恰在苏老太爷扁担落在苏老太身上的前一秒,迷魂术瞬间失效,但恢复理智的苏老太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就迎头挨打。

片刻后,苏家老宅里传来的杀猪般求饶声哭喊声,夹在着苏老太爷的咒骂声,声声入耳,竟是如此地动听。


另一边,苏茉儿早已走在大街上,烈日当空照,村民早就回家用午饭,一条村路没有一个人影,要不是有别于阴府的阴森,苏茉儿差点都以为自己还在地狱里游荡。

原主十六年的记忆像碎片在她脑海里拼凑起来:苏茉儿是苏家大房苏全胜的女儿,她娘亲秦氏在生她后坐月子时去世了,秀才出身的父亲在妻子下葬不到三个月就离家出走,后来据说是入赘隔壁镇姓卢的大户人家,丢下尚在襁褓中的苏茉儿在外公家,可惜去年年老的外公去世了,她也就被接回苏家待嫁。

外公秦家早早给她定下的婚事是镇上经商的朱家,他们家太公与她外公是表兄弟,结婚对象是他家的二儿子,与苏茉儿也算是青梅竹马。

所以她的未婚夫是她的表表表哥?

本来她只需待在闺中一个月就能出嫁秦家,就是因为这位表表表哥的一次心血来潮的登门拜访,这就被苏老太这群狗惦记上了......

只因一个月前一表人才的表表表哥考得秀才......

后来就有她莫名地被族长家的苏景柏酒后轻薄,再到被苏老太灌下毒药......

苏茉儿悲惨的一辈子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也就是说,我报仇的对象是苏家和族长一家?

“茉儿?”在她失神的档口,一辆马车来到她面前,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少年。

“......”

“茉儿,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病重吗?”

苏茉儿一时贪恋日光浴却忘记原主身体体弱,在逆光中更是看不清来者,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

“茉儿,我是表哥呀!你到底怎么回事了?”

表哥?

原主可是有一个未婚夫表哥的,好像叫...朱宏远?

想到这里,苏茉儿假装乖巧地弱弱喊着:“表哥!”

“快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刚才马车里安稳下来的苏茉儿,喝过表哥递过来的温茶,总算缓过来,这才有心思打量起自己这个便宜未婚夫。

一身冰蓝色绣云锦对襟窄袖袍,乌黑的长发被同色的发带随意地束在脑后,儒雅中又带着几分干练,几根调皮的碎发随风轻拂上他俊美的脸颊上,目光所致冷不提防地对上他那黑曜石般澄亮的黑眸,心突然噗通一声,像一颗石头不经意惊了一湖春水......

苏茉儿轻皱着眉头,低头捧茶杯喝茶试图掩饰着什么。

真是丢死人了,可不是嘛,作为一个千年的亡灵,什么魑魅魍魉,画皮鬼怪没有见过呀,眼前这个臭小子算不上嫡仙,充其量算是......嫡仙脚边的一株小草!

淡定淡定,老阿姨我修行千载,鬼心不动。

一走神,竟没发现茶水早已被喝光,抬头正听见少年清风般噗嗤笑声。

这一声轻笑羞得苏茉儿脸上一烧.....

“咳咳,抱歉,茉儿,我不是有心取笑你的,只是每次看到你这可爱的憨样子就忍不住.....”

我可爱?

可爱你个大头鬼!!!

恰在这时,一声轻咳声打断了朱宏远的话。

苏茉儿这才留意到声音的来源是刚才从车厢走出去坐在马夫旁边的中年男子。

朴素又不失大体的衣装,就他刚才谦让车厢给她这一方面看得出来他不是朱府的人。

一身若隐若现的药香味中夹杂着一股温暖如三月春光的功德气息,明显这人就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

“对了,正事要紧,茉儿,这位是陈大夫,我爹娘特意请过来为你治病的......”

“治病?”

“是呀,今早你奶奶他们派人来说,说你病重,我一时心急就赶紧过来.....只是,你怎么生病还跑出来呀,多危险呀!”

真挚关怀的话听在耳边,苏茉儿本还提着的戒备心终于放下,尖利的指甲微微收了收回手掌心。

但下一秒又被朱宏远亲昵地拉出来,轻轻放在他的膝盖上,“陈大夫,现在能帮茉儿把脉吗?”

陈大夫人到中年,看到朱宏远这副情真意切的少年郎模样,不由得轻笑一笑,点了点头,伸手过来就为苏茉儿把脉,须臾眉头紧蹙,可以说脸色很难看。

“奇怪了,苏姑娘脉象不像是风寒入体......”

“我中毒了!”

“什么?”

苏茉儿对上他们两个震惊的眼神,淡定地说着:“表哥,我不能回苏家,他们想我死。”

朱宏远心中大骇,想一问究竟,但顾虑到陈大夫在场,也就强忍着,撩起门帘对马夫吩咐着,马车就掉头往回走了。

“陈大夫,真是多有惊扰了!”

他们最后驱车回了陈大夫的回春堂。

“治病救人是我们医者的本分,只是......那些家事还请你们自个料理了。”

朱宏远对他又是恭敬地拱手拜别。

他回到陈大夫给他们安排的小厢房里,急迫地拉起苏茉儿的手问道:“茉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润的手掌心让她有点不适,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低声细语地将模糊的记忆简明扼要地说出来。

“茉儿,以后由我保护你……茉儿,我功课又有长进,先生说我中举的希望很大……本来我娘说想推延你我的婚期,但我还是数服了他们如期举行……茉儿,你不会...反悔吧?”

朱宏远心里万花绽放,眼睛再睁开时迸发出浓浓的爱意,激动不已地用颤抖的双手将她的手包裹住放在心口处,郑重其辞地说着:“茉儿,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他哪里想到苏茉儿只是单纯的报复苏家的人,哼,你们不让我嫁朱家我偏要嫁,气死你们。


“蠢女人!”

本在朱宏远离开后卧床休息的苏茉儿闻言瞬间炸毛地从床上咕隆坐起来,喝道:“谁在说话?”

恰时一阵清风从窗户吹进来,明明无风铃却叮当作响,一只异瞳的黑猫正诡异地蹲在窗台上藐视着她,那欠揍的高傲样子让苏茉儿很是怀疑就是它在说话。

“是你在说话?”

“哼,算你没蠢到脑子长草。”

黑猫纵身一跃就从窗台上跳下,几下功夫就跳上桌子与她对视着。

“本喵是你的神使,愚蠢的女人,还不快点拜见本喵。”

呵,好大口气的神使。

苏茉儿眼底闪过戏谑之色,抄起绣花鞋就往他身上打去。

“疯女人...你竟然敢打我......”、

“呵,我就打你,怎样?”

“死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我没听错的话,你可是一只戴罪的猫妖,这么横,你马哥牛叔知道吗?”

苏茉儿领任务时可是将牛头马面的八卦对话听了一耳,现在对上这嚣张的小猫咪可是一点都不胆怯。

“呸,你跟那货一样可恶。”

显然苏茉儿对他口中的那货是谁没有兴趣,手里的绣花鞋精准地朝黑猫扔去,只听到一声猫惊叫声,一闪就消失在床底下。

哼,玩忽职守的臭猫,等我研究出烹饪猫的食谱,第一个就宰了你!

阔别人间千年,一寸光阴一寸金,次日清晨苏茉儿就早早起来,选择既来之且安之的心态,勤快地加入了回春堂救死扶伤积功德的日常生活中。

佛系心态导致等人找上门来已是十天后了。

“你就是苏家丫头吗?”

正在厨房里帮忙煎药的苏茉儿回头来,看到门口正站着两个妇人。

“我是苏茉儿,请问你们是谁呀?”

老妇人明显不想回话,踮着珍珠绣花鞋走进厨房,饶是这样,还是用手帕捂鼻,作出一副受不了油烟味的样子娇贵样子。

“不好意思两位贵夫人,我炉上煎着药,正忙着呢!”

说的是事实,但话语中透出赶客的意思。

哼,你不尊重人就别怪我没礼貌。

“苏姑娘,我们朱家可是让你在回春堂养病的,怎么做起这低三下四的事?”

她们是朱家的人?

老妇人高傲地说着:“人家贫苦出身,哪里闲得下来,我看这样也好,正好让她伺候馨儿你。”

“娘亲,她嫁进朱家不是做丫鬟的......”

“哼,你以为谁都有享福的命吗,骨头轻的人就是活得低贱,不是每个人能像馨娘你生来就是大富大贵的命。”

我骨头轻?

千年金刚骨试试?

分分钟敲爆你个死人头。

苏茉儿莫名被羞辱,叔能忍,婶不能忍!

她抓起墙角受潮的一把湿柴火就塞炉里,瞬间浓烟从灶中冒出,弥漫在小厨房里,衣袖轻挥,熏烟像长眼般全飘向朱大嫂她们,片刻就熏得她们咳嗽着快步离开厨房。

“这个贱丫头,等你过门就收拾你!”

一阵骂骂咧咧声过后,小丫头就跑进来了。见苏茉儿正倚靠在窗前透气,关切地走上前询问。

“苏姐姐,你没事吧!”

青儿是陈大夫的小女儿,这些天相处下来早就跟苏茉儿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我当然没事。”

“那就好......苏姐姐,我跟你说呀,现在朱家不肯给你的医药费,正在外面吵着......”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来看你的是朱家大嫂和她娘亲,说是要今天接你走,可现在又说人被使唤工作并没有养病的,所以他们家就不给药钱了......我爹气不过来说人接走就行,可他们还不依不饶地在吵闹……”

呵,那身穿华服,头发抹油腻桂花油的老太婆原来是朱家大嫂的娘亲。

朱家大嫂亲自来接人算是给足苏茉儿面子,可凭着她们刚才那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态度,想必是来者不善,现在看似接人走却故意找事,明摆着就是不想接她走,又或者是故意……给她下马威?

按道理说苏茉儿过门是朱家大嫂的弟媳,明明河水不犯井水……

苏茉儿莫名想起老太婆刚才话里有话,“伺候大少奶奶?”

呵呵,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傻丫头,慌什么,我这就出去打发他们走。”

苏茉儿挽起衣袖就捧了一把清水洗脸,水珠擦干,恢复了她天生丽质的好容貌,气势昂扬地走出去。

前堂洪老太扯着脖子就叫嚷着:“姑娘家家的上赶着上门,聘者为妻奔者为妾,果然是做贱妾的种,经不得抬举……”

“呦,我还真不知道朱家什么时候改姓洪的了?洪老太连女儿小叔娶妻都要插上一手,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嫁进朱家是要给你女婿做妾的呢?”

燕语莺声刚落,只见一个削肩细腰,樱唇红润,腮凝新荔的小姑娘从内室走出来,小镇上的人哪里见过这等美人,竟看呆了。

“你是苏茉儿?不可能......”

洪老太没想到刚才小厨房里蓬头垢面的小丫头竟有这等惊人的容貌,本以为小户人家出身的孤女好拿捏在手,可偏生又生得一副狐媚的样子。

不行,要是让她给女婿做妾那自己的女儿哪里会有好日子过,不行,绝对不行......

“馨儿,我们走!”

“诶,娘亲,我答应婆婆要接她回家的,这......”

“听我的话,人不接了。”

在围观众人的起哄声中,朱洪氏就被她娘拽着离开。

朱宏宇被他娘逼着出门接人的,刚到步就看到岳母跟娘子急匆匆走出医馆,忙上前迎去。

“娘,馨儿,你们这是怎么啦......那苏姑娘呢?”

“宏宇!这等小事哪里要你劳心呀,走,我们快走!”

朱宏宇看了一眼围观指指点点的群众,轻皱着眉头,低声询问妻子:“这是怎么回事,苏姑娘呢?”

他可是奉命代弟弟接未婚妻的,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呀!

“什么苏姑娘?她早就走了。”

馨娘刚想回话就被娘亲狠狠地拽了一把,也就低垂下头没说话。

“好吧,那我们回家。”

朱宏宇将车厢让给岳母和妻子坐,自己与马车夫同坐在外面。

充满疑惑地朝医馆望去,却一眼万年……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响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两句话,久久不能散去,占据他所有的心神。

饭桌上,

“宏宇呀,爹娘都老了,只盼着有生之年可以抱上金孙,纳妾的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哥哥,娘在跟你说话呢!”

朱宏远手肘撞了哥哥一下,惊得回过神来,差点就手忙脚乱摔了饭碗。

“宏宇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呀,娘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弟弟还要考取功名,我们朱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可是落在你这个长子身上呀,偏你每次都当耳边风......”

“娘,我真的只是想东西......”

“想什么东西重要过为我们朱家传宗接代?宏宇呀,你可不能像你爹年轻时光顾着生意耽误大事呀,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但娃娃要趁年轻生呀,可怜爹娘现在一把年纪没个孙子养在身边享福……”

朱宏宇耳边响起老母亲每天念的催生经,像往常般低头用筷子扒拉着饭碗里的米粒应付着,偏偏那抹倩影又浮现在眼前,心头荡漾不已,鬼使神差地应着:“好!”

“好?”

啪嗒一声,洪馨娘手里的筷子不受控制地掉到桌上,红着眼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丈夫。


生不出孩子是 洪馨儿的心头痛,愧疚的她一直低垂头颅降低存在感,万没想到一直不同意纳妾的丈夫竟然同意了。

明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明明劝自己学会大度,还接受母亲的建议亲自为丈夫挑选小妾,但听到这话从丈夫嘴里说出来,心还是痛得不能呼吸……

“那就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派人找钱媒婆介绍人......”朱老太高兴地拍手叫好。

“娘......我有中意的姑娘......”

朱老太惊喜万分,万没想到自己儿子突然开窍原来是有看中的女孩,笑得眼睛弯弯,拉着儿子的手满意地拍着手背:“儿子放心,爹娘一定会帮你纳她进门。”

“我......只是与她有一面之缘,尚且不知姓名出身呢!”

“是娘太心急了!”朱老太欣慰地用手帕抹掉眼角喜悦而泣的泪水。

一家子人都沉浸在喜悦中,连一向严谨的老爷子都吩咐下人拿出珍藏的佳酿,拉着他们两兄弟畅饮,欢庆的场景更甚过节。

谁都没有留意到悲伤不已的朱大少奶奶离开了饭桌……

。。。。。。

苏茉儿在医馆里过了一晚,一大清早就跟陈大夫辞行。

“苏姐姐,你别走好不好......”

“是呀,茉儿,你回苏家不如留下来......”陈夫人知道她的遭遇后很是同情,昨晚才说服丈夫让茉儿留下来帮工。

苏茉儿也不想走呀,但一想到自己不离开一阵子,这计划就没有办法实行呀!更何况洪老太难保不会憋着什么大招在后面等着她,婚期还有一个月呢,为了回春堂的声誉她必须离开,就当是回报他们的恩情吧!

“陈夫人,我真的很感谢你们的好意,只是我不走的话会给你们带来很多麻烦的。”

“可是姐姐,你走了就没有人陪我玩了,呜呜呜......”

苏茉儿看着这个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傻丫头,心头一暖,宠溺地揉着她的发顶,“姐姐答应你以后经常回来跟你玩,好吗?”

“拉钩~”

“好!”

那头他们嬉闹完,陈大夫就从屋内走出来,对着苏茉儿招手。

“茉儿,这是我师父赠送给我的草药绘本,里面不单只有草药的绘图更标注了药理和数百方经典药方,现在我就将它转赠给你,希望你能坚持学医。”

在陈大夫他们看来,苏茉儿是一个医学奇才,短短三天就认清百子柜里的中药,再到第六天已经掌握针灸的精髓,第九天已经会帮忙熬制药丸......

要不是前有阴险的苏家,后有难缠的朱家,陈大夫说什么也不想错过这个医学奇才。

苏茉儿自是知道其中情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真是好孩子!”

苏茉儿前脚离开医馆,后脚朱宏宇就带着礼物上门拜访。

一盏茶的功夫,当他再从医馆出来时整个人失魂落魄,谁跟他说话都充耳不闻,还是在下人的搀扶下爬上车厢,回到家就将自己锁在书房,谁也不见。

在家等待喜讯的朱老夫人听到这个晴天霹雳后,惊得发髻都凌乱,丝毫没有往日贵妇的端庄姿态,杏眼怒瞪,厉声喝道:“来福你老实交代,大少爷出去一趟为什么变成这样?”

来福跪在鹅卵石地上,看到管家手里那条倒刺的鞭子,害怕得浑身哆嗦,嘴里不住地求饶着:“老夫人,少爷说要找那位姑娘,就让我送他去回春堂,后面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胡说,回春堂是治病的地方,哪里会进去就让人丢了魂?”

“真的,老夫人,我守在门口,听到陈大夫跟大少爷说了一会儿话......对了,我就听到大少爷出来时嘴里念叨一个名字......”

来福小心翼翼地说着,眼睛不忘朝二少爷看去。

“来福,你快说!”

“来福不敢说,老夫人,这......”

朱宏远考期将至,这两天听说大哥出事了,出来一看,却看到来福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心中不免恼火:“你这个蠢奴才,事关重大,还不快点说。”

“二少爷息怒呀,来福真的不能说呀!”

紧闭了两天的书房门大开,朱宏宇跌跌撞撞地从里面冲出来,对着来福心窝就是一踹,“不许说,不许说......”

“啊,我可怜的宇哥,你怎么弄成这样呀!”

“娘,求你别问了,我不纳妾了,不纳妾了,求你别问了......”

朱老太抱着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朱宏宇泣不成声,心肝都要心痛坏了,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娘不问了哈,不问了。”

夜半三更,朱府的后门发出沉闷的开门声,惊得树梢上栖息的杜鹃怪叫着。

“来福,钱你拿着,去到老家那边记得管好自己的嘴。”

来福接过沉甸甸的钱袋,点头哈腰地说着:“管家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将事情透漏出去,只是......您记得帮我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几句,尽快将我调回来。”

“放心好了,老夫人夸你懂事,待事情过后重用你那是自然的事。时辰不早了,快点启程吧!”

送走来福,管家提着灯笼悄手悄脚回到老爷房中。

梳妆台前,老夫人正卸下妆容,丫鬟精心地梳理着她瀑布般的长发,百花屏风外管家恭敬地垂手等候吩咐。

“管家,这事务必给我办妥!”

“那二少爷那边......”

“我自有主张,去吧!”

第二天,朱管家带着三十担彩礼来到苏家,声势浩荡得惊动了整个村子。

苏老太看着满院子的彩礼,乐得见牙不见眼。

“苏老太,老爷派我过来送彩礼的。”

“哎呦,还请快快进屋。”苏老头热情地将人请进屋。

“苏老爷子,我此番过来还有一事......”

“朱主管只管直说,没有我苏某推却的。”

朱主管压低声音,凑过去耳语着:“我家夫人上灵山寺祈福,为了我家少爷重新择了一个大喜之日,就是后天初十,苏老爷子,您看......”

“嗐,这有什么难的,婚事还是这婚事。”

“礼多人不怪嘛,万不能让外人说我们看轻了新娘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她嫁她就得嫁。”

“是是是,还是苏老爷子有气魄,您看这婚书按道理是得重写呀!”

苏老爷子白丁一个,哪里识字,这就有点犯难了。

“我家大郎不在家,这婚书......”

朱主管轻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纸婚书,“老爷子,我来之前已请文房先生写好婚书了,烦请过目!”

苏老爷子将婚书放得远远地假装端看着,还是在朱主管的指导下在自己名字那里印手指印,爽快地将旧婚书交出来。

半响后,待朱福走出苏家,嘲讽地看着手里刚换出来的娶妻婚书,哗啦几声,撕了个稀巴烂,拍了拍手,挺着圆滚的肚子,笑脸盈盈地离开了。

一只黑猫趴在屋顶上慵懒地晒太阳,似乎看了一个无聊的闹剧,打了几个哈欠,而后起身伸展一个懒腰就一跃而下,消失在茂密的草丛中。


背上箩筐,火堆里挑了一根燃烧着的大枯枝,沙子将火堆扑灭就往森林外赶路。

深夜的森林充满着危险,赶路惊扰了树上的怪鸟,一时间渗人可怕的叫声像会感染似的在森林里回荡着。果然,没一会儿苏茉儿就真切地感受到无数双泛着猩红幽光的眼睛注视下,被包围起来了。

“啧,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猫的低吼声带着无限的威压力,使得周边蠢蠢欲动的野兽嘶吼声渐小。

这就是......对王者臣服的赶脚?

“跟紧我!”

又是荆棘丛又是涉水的,走的是什么路?

苏茉儿刚想提出质疑,钻出茂密的灌木丛就来到山坡上,下面赫然出现微弱灯光的村庄。

“你耍我?这么陡我怎么下去呀?”

“我很忙,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就钻回身后的灌木丛中,片刻就与夜色融为一体,丝毫都不给商量的余地。

“......”

趁着明朗月光,苏茉儿一路揪着茂盛的草艰难爬下,等她回到苏家已是清晨了。

苏家院子一片灯火通明,大红的喜字贴满了院子,炉上雾气萦绕正蒸着包子,宴席用的瓜果蔬菜正堆满了厨房门口。

“娘,快叫奶过来帮我绞面,来不及啦!”

是苏杏儿的声音,竟是从大房苏茉儿那间破房间里传出来。

“没良心的丫头,有你这么恨嫁的吗?”

苏茉儿听到开门声,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身形隐没在院中的树荫下。

诶,做鬼五百年养成的坏习惯,见生人就往黑暗处躲......

明明自己才是正主,躲什么躲呀!

“娘,你明知道我的......还取笑我......”

“好啦好啦,你要改口叫我二婶,仔细被人听去了......”

“对不起,娘......女儿不孝,出嫁都不能唤你一声娘。”

“傻女儿,没有什么比的过你的荣华富贵重要。”

苏茉儿闪身来到窗下将这一切听进耳里,腹黑地琢磨着登场时机。

现在进去?只能看到苏杏儿失望的嘴脸,不够爽。

喜轿临门时?也不行,我得看到她从妻变成妾的失望表情呀!

这登场的阵势适合我,再来配上喜乐当背景音乐,嗯,不错不错!

吱呀!

开门的声音后,苏老太的声音也自屋内传来,“我家杏儿今天真漂亮,这嫁衣尺寸真合适!”

“镇上袭老裁缝的手笔当然不凡!

”那是当然!半年前我给的尺寸,我们杏儿正长身体,愣是让他做大一点点,这不,刚合适......”

“合适,合适,这朱家二少奶的位置本就该是我们杏儿的,就凭苏茉儿那个野种哪里配跟我们杏儿抢好郎君……我的乖孙女呦,你过去享福可不要忘记你奶呀!”

“奶奶,杏儿也舍不得你......”

屋内一片温馨,屋外草地上结满了冰霜。

妈的,原来你们半年前就预谋好了!

真可悲,前世的苏茉儿在现在尸体已经变臭不知被他们丢到哪里喂豺狼。

同样是苏家的子孙,苏茉儿就是贱人野种该死,她苏杏儿就养尊处优还杀人抢婚事,世道为何就这般不公,我不服,不服!

哼,想当二少奶奶,哼,我肯定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为了表示“姐妹情深”我还会给你一份终身难忘的婚礼。

苏茉儿邪魅勾嘴一笑,一脚踢飞一只无辜受到牵连被冻在地上的老鼠。

老鼠圆滚滚地滚了几圈,薄冰碎了,用猩红的眼看了她一眼,就一眼吓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撞在墙上,落荒而逃。

“谁在外面?”

苏杏儿惊恐地打开窗口,没有发现人,这才松下一口气。

那头的苏茉儿闪进黑暗中,在清晨第一缕阳光出来时就回春堂。

“茉儿?你怎么在这里?”

“师娘,早上好!”

“孩子,今天不是你出嫁之日吗,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一身泥巴是怎么弄的?”

师父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穿着单衣披着外衫就出来了,看到苏茉儿那一刻,明显一愣,随后连忙招呼着:“清晨雾水中,别站在院子里说话了,快进屋。”

“谢师父!”

一碗姜糖水下肚,温暖了苏茉儿。

“唉,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阴毒的人,要不是你上次被他们下毒,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有这样做亲人的......”

“苏姐姐,你别走了,我爹在你走后都郁郁寡欢呢!”

陈师娘一巴掌拍在青儿头上,嗔骂着:“快别胡说了。”

随后急忙解释着:“你师父说难得找到一个可以继承衣钵的徒儿,可惜是女儿身,眼下就要出嫁从夫,怪可惜的。说是再早三年遇到你,怕是现在已是高徒可以出师了。”

“好了,茉儿劳累了一晚,怕是累坏了,我们出去让她休息一会儿吧!”师父说着就拉着青儿出去。

人类的身体果然脆弱,这时的苏茉儿困得眼皮都沉重无比,简单擦拭一下身体,换过干爽的衣物就睡下,最后还是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惊醒过来。

“姐姐,迎亲的花轿回到镇上了......”

“好,是时候去喝喜酒了。”

师父与师娘早就劝她放下,可是......

自己的喜酒不香吗?

地狱这三百年来,别说贡品了,她可是连一根香都没有吃过,现在馋得很呢!

“青儿,走,我们吃酒席去。”

陈家摆的是沿街上百桌的流水席,张灯结彩,灶上蒸笼高耸,香烟袅袅,亲朋往来祝贺,孩童欢笑着拎着鞭炮燃放着,场面恢弘壮大。

苏茉儿冷笑着,好一个娶妻的酒宴。

“好没意思,这本来是属于苏姐姐你的婚礼......”

这一句抱怨将苏茉儿逗笑了,捏着她的鼻子说,“这样的婚礼我还真瞧不上。”

“那姐姐你要怎样的婚礼?”

苏茉儿不知为何脑海中闪过一个零碎的片段,眯着眼看向灿烂的春光,不假思索地说出口,“我要百里红妆,万民同乐,花瓣伴随春风细雨纷飞,仙乐奏响,天生霞光,百鸟盘旋......”

“噗嗤,子秋你听,这姑娘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神志不清。”

苏茉儿本还沉醉在那昙花绽放的刹那中,蓦地听到这无礼的话,好看的娥眉紧皱,转头就骂去:“这位婆婆,你不说话我们都知道你夫家排第八。”说完就拉着青丫头往朱家大门走去。

“真有趣!”这位名叫子秋的贵公子折扇轻敲着手心,似乎还在回味什么。

“子秋,她怎么叫我阿婆呀?”

“子秋,你......”话未说完就被他举起折扇打断。

“走,我们也去吃酒席!”

怀瑾一脸鄙视地跟在他身后,哼唧唧:“说不去现在又来,真是口嫌体直......”

苏茉儿从未想过偷偷摸摸,竟还真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

“朱主管,你连我都不认得了?”

朱主管远远一看觉得像,可没想到还真是她。

“苏姑娘,你......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这大喜日子,怎么可以缺了我!”

“哎呀,姑奶奶,新娘子都是坐喜轿进门的,你这是闹哪一样呀?”

苏茉儿勾嘴一笑:“今天可是朱大少爷纳妾的好日子,我作为未来弟妹总要上门祝贺吧!”

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落在满场宾客的耳朵里,瞬间沸腾起来。

“朱主管,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娶妻吗,怎么是纳妾了?”

“对呀,纳妾哪里费得了我这么重的贺礼......”

“哎呀,这喜帖上还真写着大少爷纳妾呢,昨天我看过明明就是写着二少爷娶妻,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拿出请帖来,无一意外的,都写着纳妾。

苏茉儿瞬间觉得胸口那口恶气舒坦多了。

青丫头偷偷拉了她的袖子,低声问着:“姐姐,喜帖到底怎么回事呀?”

“怎么的,你想知道?也对,想必大家都想知道。”恶趣味地一笑,对着青儿就是一番耳语。

趁着场面混乱,青丫头人小灵敏,几下就溜进后院。

不一会儿,狗声狂吠而至,吓得满场宾客四下乱逃。

看好戏当然少不得酱猪肘子,吃完的骨头嘛,当然是打赏勇犬的。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稳稳当当投进门口写礼单的桌子下面藏着的那个箱子中。

“啊,该死的畜生,还不快赶走他们。”

箱子被碰掉,红彤彤的帖子洒满了一地。

朱主管捡都捡不及,一个狗熊飞扑,用自己肥厚的身体盖住喜帖。

“朱主管摔倒啦,真可怜,我来扶您起来吧!”

“不用了......”

苏茉儿哪里给他拒绝的余地,纤手往他腰间就是那么一按,整个人酥麻无力,任由她拖拽着。

“大家也来帮忙收拾东西吧!”

还真有热心群众上前帮忙收拾帖子,当然少不了八婆。

“咦,这帖子上面都写着二少爷娶苏家女的呀!”

朱主管此刻想死的心都有,这一连串变故让他汗都流光,现在急得脸上油都冒出来,又红又油的跟桌子上的烧猪很是登对。


“这是旧的帖子,今天是纳妾没错。”

“是吗?我看热闹忘了递帖子,喜帖可是明明白白写着今日娶妻的,怎么的,朱府这是要闹哪一样?”

八婆怀瑾从怀里掏出他那一份帖子,对着众人就是一扬。

谢谢您,您真担得起盛名呀,八婆!

满堂宾客脸上的表情唰地就下来了,这位江怀瑾整个南广县谁人不认识呀,他可是县令的独子呀!他说出的话可是带着很高的威信度。

除了闲来无事站大街上采花......

“你们朱府胆子真肥,这是骗彩礼还是骗婚呀!”

慵懒中带着几分嘲笑的话从身侧传来,引得苏茉儿侧目。

说话的是刚才八婆身边的男子,只见他身长七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一身玄服在日光下金色游龙隐隐若现,衬托得整个人神秘又贵气十足。

这人不好惹!

苏茉儿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为鬼多年,这点谨慎还是有的,柿子要挑软的来捏,硬石头就不要捏,得用炸药离得远远地炸掉,这才安全。

朱老爷他们本还在后院打扮,这前院闹事,只好匆忙出来。

一出来就对大家拱手道歉:“各位,朱某对不住你们,事情是这样的,今日这喜宴本是给二儿子准备的,怎料大儿子前日突然重病,只好临时改成纳妾冲喜.....千错万错都是我朱某的错,希望大家能谅解!

朱管家还不快把贺礼跟礼金还给大家!”

在场的各位与朱家都是有深交的,或多或少都有点利益关系,眼下朱家家大业大还是要多多求照拂的,也就停歇下来,笑容又堆上脸纷纷表示没关系,劝朱家收下贺礼跟礼金。

一时间祝贺声不断,似乎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过。

朱老夫人一出来眼光就似刀子般扎在苏茉儿身上。

还未数到五十,朱老夫人身边穿着粉色衣裙的丫鬟就走过来,恭敬地说道:“苏姑娘,前院人来人往怕有冲撞,我家太太请你去后院歇息片刻。”

苏茉儿慵懒地倚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看着凤仙花染得艳丽的指甲,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你们大少奶奶她妈的说过,聘者为妻奔者为妾,我还未过门就不登场入室了,免得个个都以为我跟堂妹一样,都是做妾的种。”

“大少奶奶她妈?”

身为先进了千年的鬼魂,苏茉儿很耐心地解释着:“就是你大少奶奶她娘,对了,你们称呼她为奶奶,下次我就说你奶奶的。”

丫鬟:苏姑娘,我怀疑你在骂人......

朱老夫人对这个嚣张没家教的苏茉儿很是生气,奈何县长独子就缠着她身边的丫头说话,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将人绑走。

“老爷,这可怎么办,花轿快到了,可这苏茉儿......”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苏茉儿不在花轿了,但花轿里明明白白地抬着一个从苏家出来的新娘子呀!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朱老爷刚才去看过宇儿,人中龙凤的爱子竟因为爱上兄弟的未婚妻而羞愧难当,短短几日就憔悴到不似人形,真真是心痛死他。

“那我也是为了救宇哥的命呀!”

没想到呀,他们朱家玩了一手偷梁换柱,苏家也来一个鱼目混珠,现在闹剧被揭穿被迫承认今日是大郎纳妾,这新娘子断不能往回抬呀!

真是打碎牙齿和着血水往肚子里咽呀!

朱老爷看了一眼凉亭中与男客同坐的苏茉儿,冷哼着:“真是狐媚子,这样的女子断不能为妻。”

朱老太眼里又燃起了希望,试探地问着:“那老爷的意思......”

“哼,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既然来了就断没有放她走的道理!”

“可是老爷苏茉儿躲在江怀瑾他们那边,我们也不好强拉过来......”

退隐幕后多年的朱老爷袖子一挥,杀伐几十年商海的气势毕显,

“请不进去就抬进去,不识抬举的东西。”

片刻,那丫鬟去而又返,手里拎着一个精美的食盒。

“苏姑娘,我们夫人特意请厨子为你做了点心,请用一下吧!”

丫鬟放下碟子的手微抖着。

“小姑娘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发抖了?”

“啊,我没有不舒服......你抓我的手干嘛,快放开我........”

苏茉儿不等她拒绝就擅自拉过手腕替她把脉。

“啧啧啧,姑娘这是气血不足呀,想来现在是这个月的特殊时期,你们朱府也黑心了,人不舒服还强迫出来工作,没事,姐姐疼你,多吃点甜食就好,来,吃吧!”苏茉儿说着就往她嘴里塞糕点。

“啊,我不吃!”小丫鬟慌张闪躲中就把糕点打落在地。

声音之大,吓得旁边喝水的怀瑾,“不是呀,这糕点看着挺好吃的,你怎么不领情呢?”

“不,不用,谢,谢谢苏姑娘。”说完就落荒而逃。

“苏姐姐,刚才那个丫鬟姐姐好奇怪呀!”

“她第一次没经验。”苏茉儿捻起糕点就往嘴里送。

可不是嘛,第一次害人,缺乏经验......

苏茉儿是故意戏弄这个小丫鬟的,重生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这小丫鬟年纪轻轻身上没有浸染上半分的怨气,与朱管家等人给人的气息截然不同.......

希望小姑娘心生敬畏,从此向善吧!

“苏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吃。”沉默的金子说话了。

“是吗,不吃多浪费呀,难得人家盛情款待......”

苏茉儿一脸天真无邪地眨着那双闪烁着星辰,像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似花瓣鲜艳欲滴的红唇又张又合,几下就将糕点吃完。

“啊,姐姐,你吃独食。”

“你年纪小,这东西不适合你。”

“......”呵,敢情你是故意中圈套的喽!

子秋合起扇子敲了敲气得闷痛的胸口,没想到自己难得的见义勇为竟是多管闲事,罢了罢了,拦不住人要犯贱呀!

“吃糕点还分年纪的吗?什么歪理......”怀瑾的话只得到苏茉儿一个白眼。

作为同伴的子秋哗啦展开扇子遮脸,恢复了他沉默是金的本性,似乎在说不认识这蠢货。

得不到大家重视的怀瑾顿时觉得没意思,“一碟糕点而已,走,这位妹妹,我带你去后厨找吃的。”

青丫头年纪小,好在家教好,强忍着诱惑,只是可怜的小眼神出卖了她的心思。

“去吧,记得跟紧这位老八。”

送走两个闹腾的小家伙,金子轻皱着眉头看着前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

“公子,我能拜托你照顾我妹妹吗?”

“不能,你自己妹妹自己照顾。”

是她的错觉吗,苏茉儿感觉到这公子话语中竟带着几分气恼?

“公子,我一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事要了断,拜托了!”说完她就慢慢地倒在石桌上。

男子啧了一声,眉头轻皱,还未待他有所动作,早就候在一旁的丫鬟就冲上前将她搀扶走。

朦胧中苏茉儿听到他高冷地说着:“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大少爷?”朱管家抹了一把脸,气喘喘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昔日收藏的名画丢在地上落灰,瓷器碎片砸了满地,再往里面看去,大红的喜床被丢在地上,红绸缎喜字贴都被酒疯的大少爷撕扯下来,始作俑者却坐在地上抱着酒壶宿醉着。

“哎呀我的大少爷呀,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快快换喜服呀,花轿都到门口了。”

“大喜日子?朱管家,你确定今天真的是我的大喜日子吗?”

朱福搀扶起满身酒味的大少爷心痛不已,这可是自己亲自照看长大的大少爷呀,怎么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就堕落成这样?

“大少爷,我知道你心里苦,夫人老爷很担心你呀,这次做主为你纳妾的女子长相就是跟苏茉儿长得八九分相似,这次保管你满意......”

“不,朱福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我谁都不要,走走走,我不需要纳妾,我很好,很好......”

“大少爷,你就跟我出去吧,诶,大少爷,你别把门关起来呀,开门呀大少爷......”

即使酒醉了,但年纪放在那里,朱宏宇推搡地将朱管家推出了房门并反锁起来。

“事情办得如何?”

试图强行开门无果的朱福刚想回去复命,转身就看到老爷夫人。

“不行,大少爷不肯......”

“酒送进去了没?”

朱福刚才进去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壶酒,一壶很特殊的酒。

“酒我放在了桌子上。”

“嗯,既然他不肯出来就由着他吧,让你准备的公鸡准备好了吗?”

按理说纳妾不需要拜堂的,但一开始朱家向苏家迎亲说好是娶妻,做戏要做全套那就必须要有拜堂这一环节,公鸡拜堂是他们一开始就想好的后招,就是为了防止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

“公鸡准备好了,可是大少奶奶那边要怎么解释呀,纳妾可是不拜堂的.......”

可不是嘛,纳妾都是从后门一顶小轿子抬进门的,现在又是八人大轿又是正门入府又是拜堂的,明摆着就是娶妻嘛!

明晃晃的打大少奶奶的脸呀!

“五年了,鸡蛋都没生一个,按照七出之条,没有休掉她就不错了。”

这么多年,朱老夫人带着大少奶奶可谓是求神问药无所不用其极却偏偏没有结果,心生怨气却因着洪家是生意的合作伙伴而不可开罪,纳妾之事可是一年年地拖下来,眼看着儿子年岁就这样被耽搁着,难免心中不快。

“你闭嘴吧,日子还是要过的,别闹的太不像样。朱福,你切记今天断不能让大少奶奶回来,拖住她,只要入了洞房,我宇儿病就好了。”

“是,老爷!”

大少奶奶两日前就被老夫人要求去奎福寺祈福求子,高僧讲经三日,加上来回两日的路程,等三日后回府,一切都早已成定数了......

“哼,老东西,当初要不是你掉钱眼里,说要商业联婚,我们朱家至于这么人丁稀落吗?你怕洪家我偏不怕,洪金花算什么东西竟敢插手我朱府内务,臭不要脸的......”

“行了,有空在这里说嘴还不快点去前堂接待来客。”

“不用你说,今天可是我盼了很久的大喜日子呢!”

苏茉儿落在她手里,朱老夫人心里面不提有多高兴了。

连带着苏茉儿给她添的堵都忘记了。

只要是她是宇儿喜欢的,只要她乖乖地为朱家开枝散叶,管她是猫儿狗儿朱老夫人都愿意给她几分怜爱。

朱老夫人一想到苏茉儿那出尘的样貌加上宇儿出色的才华,一个个白嫩聪慧的小福娃就出现在她眼前,正围着她叫奶奶。沉醉在浮想联翩中的朱夫人心情舒畅极了,热络地招呼着跟前来祝贺的宾客们。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乐师们收到打赏卖力地一遍遍吹奏着,因为那无人知晓的闹剧这花轿可是快到朱家门前时又特意绕道多走了半个县城才重新回来,不知情的百姓看着长长的彩礼队伍和绕城环游的花轿,纷纷陈赞祝贺着,热闹的场面可谓一时无两。

坐在花轿中的苏杏儿一开始对迟迟不到朱府而感到焦心,心虚的她十分担心冒名顶替苏茉儿被发现,出嫁花轿被抬回去虽然丢的不是她的脸,但妨碍她嫁进朱家享富贵呀!

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呀!

为了这富贵的生活,娘跟奶奶可是从苏茉儿地外公去世后就开始筹划的.......

苏茉儿跟朱家秀才郎的婚约早就不是秘密,只是碍于秦老太爷的脸面没能下手,老天开眼让那死老头提前病逝,苏茉儿碍着舅母们的眼被赶出秦家。

本来说还需要奶奶费力谋划一场坏她名声的大戏,为的就是她死后让自己代替履行婚约嫁入朱家,可万没想到断肠草汤都没能要她的命......

哼,要不是她识相失踪,以奶奶的手段肯定会收拾掉她,就像当年她那短命的娘一样......

现在这富贵落在我头上可不说明命中注定就是我的吗?

是我苏杏儿的断容不得你这个野种抢走!

“新娘子落轿!落地生花,富贵又荣华!”

颠簸半天的轿子终于落地,喜娘唱喜声传来,苏杏儿吊着的心也终于落地,得意的笑洋溢满脸,用手抚平刚才紧张揪皱的手帕又扶正了金簪子玉珠帘,还未等喜娘撩开轿帘就率先走了出来。

喜娘还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心急的新娘子,心咯噔了一声,忙迎上去,小声在她耳边吩咐着:“新娘子我来扶你,小心点,现在的环节是新郎三箭定乾坤,别害怕站好就行了。”

苏杏儿头盖着红盖头仍然感受到大家炙热的眼光,紧张地在喜娘的牵引下走到堂前。

“二少爷,大少爷身体不舒服,你就代劳一下吧!”

朱宏远一想到尊敬的大哥现在病卧在床,更何况娘说过,只要大哥心仪地姑娘进门他的病就会好了,纵是心中百般不愿意也勉为其难接过箭。

“秀才郎射箭,一射天煞蟾宫折桂、二射地煞百鬼避让,三射轿煞福禄寿全。”

苏杏儿一听见是朱宏远射箭,惊喜得忘记布箭射到身上的痛,跨过寓意“前进平安”的马鞍和铜钱,跨过火盆,被众人散了五谷杂粮等等,一连串繁复的流程走下来头脑早就转晕了。

“拜堂!”

“咦,怎么是公鸡拜堂?”

“什么?”苏杏儿本来听到拜堂喜不自禁,但一听到众人说公鸡拜堂就吓得要揭盖头,却还是被一旁的喜娘按住了。

“苏小姐,新郎刚才身体突发不舒服,公鸡拜堂也是万不得已,你想想呀这拜堂还是算数的,你都进了朱家门了可不能前功尽弃呀!”

“可是......”苏杏儿本来还想争辩几句,好在想起自己是冒牌货,生怕穿帮也就不敢生事,气恼地揪着帕子。

“你要听话呀,这朱府会念着你的好的。”话语刚落就押着苏杏儿与公鸡拜堂了。

“礼成,送入洞房!”

苏杏儿没想到自己憧憬已久的拜堂竟被人押着匆匆进行的,心中怨愤着,只是万没想到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

“哪来的贱人?”

被人由搀扶变被押着的苏杏儿猝不及防地被人揭翻红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头金钗珠翠,身穿芙蓉蜀锦满江红裙的贵妇人,只见她正要一种阴鸷的眼光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低贱的蝼蚁一般......

苏杏儿山沟沟出来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惊得说话哆嗦:“我,我可是朱家二少奶奶,你,你们想干,干什么?”

“哼,就凭你也配是朱家二少奶奶,我呸~”一个粗使妈子上前就将她头上的朱钗喜服全部扒拉下。

“夫人,东西全部在这里了。”

朱老夫人正眼都没看,玩弄着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吩咐着:“给苏茉儿装扮上送入洞房。”

得令的丫鬟们从柴房里搀扶出昏迷的苏茉儿,紧张有序地装扮着。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在这里?”苏杏儿本还在事败的惊吓中,看到苏茉儿穿上本该她穿的喜服就尖叫着。

“贱人,就凭你也敢肖想我们二少爷,我呸,不知廉耻的贱货。”

未等朱老夫人发声粗使妈子就上前赏了苏杏儿几巴掌,赏得她脸颊高肿,嘴角都流血了。

“吴妈,你还是这么粗鲁,好好的脸蛋打伤了可怎么洞房呀!”

吴妈作为朱老夫人的心腹,多年来的默契还是有的,眼珠一转,狡黠地笑着:“夫人你的意思是......”

“既然这位姑娘奋不顾身地要嫁入我们朱家,这份心意怎么好辜负呢,只好成全她喽!”

苏杏儿被打得像花儿焉了,一听到这话眼里又有光,急迫地看向朱老夫人。

朱老夫人看到她这恬不知耻的样子就好笑:“拜完堂那现在就送入洞房吧!”说完嘲笑地指着柴房。

“明白!”吴妈笑着就像拎小鸡一样将苏杏儿丢进柴房。


迷糊被送入洞房的苏茉儿,在众人退出房间之时就倏地睁开眼睛,从容地从喜床上下来。

满目狼藉的房间像进了贼一样,要不是地上散落的红色绸缎,还真看不出来是一间喜房。

正在打量着房间的苏茉儿突然感受到身后投来的炙热的眼光,侧身一闪躲,一抹身影就扑向房子中间的桌子上,乒铃乓啷地酒菜摔了一地。

“茉儿......”

大哥,我认识你吗?我只认识你妈......

苏茉儿敏锐的嗅觉在他浓浓的酒臭味中嗅到一丝异常的味道,视线在房间扫视着,最后锁定在地上一个酒壶上。

纤手捡起一闻,好看的娥眉瞬间皱起。

是合欢散!

“茉儿,真的是你吗?”

“......”

大哥,我想说我不认识你呀!

苏茉儿警惕着眼前这个被精*虫上脑的男人,在他扑过来握住自己手的瞬间果断地跨一步绕到身后,手刀一起一落将人打晕。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位大哥搬上床上躺好,揉着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硬是瘦出来的小蛮腰,深深地感叹着增强体质的重要性。

叮铃~熟悉的空灵铃声响起,一抹轻巧的小黑影出现在窗台上。

“车速这么快,这就完事了?”

“......你发*情请找母猫好吗?别以为谁都是三月的猫好不好?”苏茉儿捂住胸口将那口老血忍住,“快点说,苏杏儿怎么样了?”

黑猫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躺在窗台上舔舐着爪子,戏谑地反问:“你这是担心她吗?对待仇人你就这么心慈手软的吗?”

“我只是好奇朱老夫人会怎么惩罚她。”

“仅此而已?”

苏茉儿从来只听说过劝人向善,还是第一次看到劝人作恶的。可能是自己之前太佛系给他的感觉是没有认真在做任务吧!忍住扶额的冲动,无奈地说着:“我只是看她受到什么报应而已。”

“......她马上就要做新娘了,在柴房里。”

“柴房里......朱老夫人真是大胆,这种事都敢做得出来......”

柴房里洞房花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要胡乱送人进去糟蹋苏杏儿的,一个姑娘家的清白被毁了是要丢性命的......

纵使苏杏儿有错在先,但私下用刑,不,这还算不上用刑,严格上说是指使仆人犯罪毁人清白,以朱家财力来说,绝对可以使得鬼推磨将事情狡辩成下人自己犯的错,顶多就赔点钱再让下人娶了苏杏儿就了事。

现在看来朱老夫人才是比苏家更可恨的恶人。

“更歹毒的也不是没有做过,你要是知道原主经历过什么就不会说这话,哼,假圣母。”

“你倒是履行好神使的职责呀,她跟我什么仇什么怨都不知道,万一报错仇我可是犯规呀!”

“以你这样的心态绝对报不了仇,放弃吧,回去老实熬你的汤吧!”

“熬汤熬汤就知道熬汤,我又不姓孟,凭什么让我熬那锅千年老火汤,又稠又臭的......”

“......真是不知所谓。”

“诶,臭猫,你快点把话说清楚,苏茉儿的仇人有哪些?”

“不能说,你劣质孟婆汤喝傻脑子了吗,因果因果,他们有作恶的因才有惩罚,因果不能颠倒。”

“屁,那你刚才说的那一堆还不是废话,他们没有对我作恶,要我如何惩罚他们?”

黑猫没好气地给了她一个白眼,“有些人罪孽早就犯下,就如苏杏儿跟她奶奶,你要他们性命都可以,那是他们欠苏茉儿的,但同样的朱老夫人虽对你作恶但罪不至死,你可以惩罚但不能伤及性命,标准尺度明白了吗?”

“合计你说了半天,原则只有一个,就是要别人对我做出实质性的伤害我才能相应的回报同等程度的惩罚?”

“可以这样理解,苏杏儿要过你的命,你可以要她的命,但朱大少奶奶还没有对你出手,即使前世对原主作过恶,但你现在去报复她就是犯规。”

“得咧,敢情我就是受气挨打的沙包喽!”

“因早已种下,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建议你每次出场说一句:真相只有一个,这样会酷一点。”

“......幼稚鬼。”

“你确定我们应该一直吵架下去吗,这位大哥很快就要醒过来了......”

“苏杏儿在出了院子左边第二个院子最里面的柴房里。”黑猫说完就径自从窗台上跳下去。

苏茉儿会意立马跟上,可惜猫可以飞檐走壁,人得走正门呀!

门被锁死,难道要我跳楼吗?

老天爷呀,我只是熬坏十个汤锅,毁了十里的彼岸花花海,一不小心踹了几个恶鬼下忘川河而已,至于派这么一只臭猫欺负我吗?

本还在犹豫的她听到身后传来朱宏宇吃痛的闷响后,一想到被纠缠住就没完没了的,咬咬牙还是闭眼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幸好腿没断。”出乎意料地没有太多的疼痛,揉揉腿好受多了。

“......忘记你不是鬼不会飘了......”

“你才不是鬼!”苏茉儿说完之后就楞了一下,身为千年的鬼魂突然被人说不是鬼下意识就怼回去。

“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黑猫说着眼神向苏茉儿身后看了一下。

“没有人呀,你瞎看什么,吓死我了,赶紧办正事。”

前堂宾客满座,戏曲声精彩不断,整个朱府的下人们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奔来走去的忙碌个不停,丝毫没有发现后院里的苏茉儿走进了西厢院。

“不要呀,你给我走开,走开,不要碰我......”

“小美人,爷会好好疼你的,乖~”

“啊,走开,我要见二少爷,呜呜呜,二少爷救命呀!”

苏茉儿站在柴门外听了一分钟的不要呀,听到脑壳都痛了。

大爷你行不行呀,别只喊不干呀,捂脸......

忍无可忍踢开柴房门,喝道:“放开那妞!”

“......”黑猫捂脸:放开那妞又怎样,你有那本事上吗?


“江怀瑾,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江怀瑾他们找上他之前,朱宏远听从父母的建议去白鹿书院休学一段时间,正忙着收拾行装,万没有想到听到苏茉儿在他们朱府失踪的消息。

“本公子骗你有银两吗?”

“但......你说的这......太匪夷所思了,我娘怎么可能把茉儿抓起来?”

“太伤人了,这可是你的未婚妻,言已尽此,你自己看着办!”

江怀瑾做事向来直来直往,率性得很,一点怀疑的地方哪怕天皇老子的面子也不给,非要探究到底,平时没少惹祸被老子揍。

看到眼前这个有南广县之光,下一个状元郎之称的朱宏远,斯文儒雅的,遇事却优柔寡断,江怀瑾虽然不喜苏茉儿身上那股难以言说的神秘气息,但也为她所托非人感到痛心。

要是换他的未婚妻出事,哪怕皇宫内院他也要翻上一翻,现在只是让他在自家府内找个人都这般为难,真真是没出息。

“江哥哥不能就这样走了,朱公子,求求你了,苏姐姐等着我们救她......”

朱宏远本不愿相信娘亲下药迷晕茉儿,但看到回春堂陈大夫的女儿青儿哀求真切的样子不由得焦虑起来。

“茉儿是什么时候进府,什么时候失踪的,当时可有人看到被朱府的什么人带走?”

“我们是花轿进门前就来了,当时前厅还出了弄错喜帖的闹剧,后来我就跟着江哥哥去后厨拿好吃的,回来姐姐就不见了。”

“但这也证明不了茉儿被朱府的人带走呀,可能她嫌闷自己回去了?”

“我们都看到你娘身边的丫鬟送上一碟糕点给她吃,在我们离开后她就晕倒了,是我朋友亲眼看到人被带去后院的。”

“江公子,你朋友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我朋友......你别管他是谁,救人要紧,我江怀瑾结交的朋友人品绝对信得过,他告诉我们事情后就先去后院找人了。”

江怀瑾硬是忍住踹他的冲动,伸手推了一把,“快走吧,男人老狗的,去后院看看还用跟爸妈申请吗?”

朱宏远平时锁在自己的世界里读圣言书,还真是初次接触江怀瑾这种纨绔子弟,话虽粗但理却是真的,立马领着他们往后院走去。

“二少爷你真是去哪里呀?马车很快就到了,你的行装还没收拾好呢!”上前说话的是朱宏远的书童墨竹。

“墨竹,我有急事去后院。”

墨竹听到二少爷要去后院,惊得差点跪下喊祖宗了,慌忙拦住:“二少爷,老爷夫人可是千叮万嘱你要抓紧时间出发呀,晚了就赶不及天黑前到不了书院呀!”

“今天到不了就明天再出发,你这样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故意拦着你家二少不让他去后院呀?”

哎呀,这位才是南广县真正的祖宗呀,我家少爷怎么跟这种二世祖走在一起呀!

墨竹自小就跟在朱宏远身边,惊慌失措的神情全部被朱宏远看在眼里,心中疑虑得到了几分的证实,吓得揪着墨竹的衣领问道:“茉儿被我娘抓去哪里了?”

“少,少爷,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关键时候少结巴,还不快点前面带路。”

江怀瑾混了这么多年,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这书童是知情的,不客气地上手就给了他一记后脑勺,推搡地要他在前面带路。

墨竹脚在走路心却慌乱不已,要知道夫人交代的任务是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让二少爷去大少爷的后院,要早早带他去书院。

自个儿能成为二少爷的书童全仗着老子和娘都是府上的签了死契的仆人,自己是家生子呀!说好听在二少爷身边得到重用,但每日都提着心过日子的呀,位居要职一旦行差踏错就会连带家人都受牵连的。

正在墨竹惶恐中,恰好看到妹妹从游廊经过,手里搬着贺礼跟随几个下人送往库房。

“二少爷,墨竹哥哥!”

“秋菊,我有急事你快去忙吧!”

平日里在府上当差,碰到亲友打招呼聊两句也是正常,其他下人见怪不怪的,即使主子都通情达理不会过多干涉。

但今日就奇怪了,二少爷一脸焦虑,身后的跟随的一男一女神色也是不好,秋菊还在疑惑哥哥他们有什么急事时,正好捕捉到哥哥对自己使眼色。

有情况!

刚才哥哥才跟爹娘说接到夫人的命令要立刻送二少爷去书院,自己从爹娘口中听到的时候都在想哥哥肯定已经离开朱府了,心里正惋惜没能道别,没想到现在还在府里看到二少爷跟哥哥。

急事?快去忙?

秋菊瞬间领悟到什么,惊讶地张了张嘴,环视一眼众人,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抿嘴就退了下去,一出院子就往库房的反方向奔去。

另一边,苏茉儿出了一身汗后,再一次捶着酸痛的腰,走姿怪异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一出来正看到八婆身边那个沉默的金子公子出现在房门口,四目相对,下一秒从他嘴里听到让苏茉儿吐血的话。

“是我来迟了!”

“你,你,你这一脸愧疚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眼神?”

苏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运动过量导致脸上出现可疑的红云,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你明知糕点有药还吃,现在变成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快给我打住。”

苏茉儿翻了一个白眼从他身边走过,子秋轻叹一口气,下一秒就被去而又返,变脸似的掐媚的笑脸吓得一气接不上来咳嗽不已。

“你身上有好东西,借来用用呗~”说完人就像狗狗一样,用鼻子嗅着他。

啊,好羞耻呀!

子秋待人一向冷冰冰的,视女色如无物,今天一时鬼迷心窍对眼前这个姑娘关心多一丢丢,没想到竟被人堵在门口调戏着,羞得他耳根都红了,当纤手探上胸口时,轰地一声,头脑一片空白......

“真是麝香!”

苏茉儿从他胸口找到小荷包包裹着的一块麝香,丢下石化了的子秋,快步跑回房间里,一阵捣鼓声传来。

待子秋回过神来跟进房间,只见苏茉儿手里端着一碗黑稠得像芝麻糊的东西正拧着朱宏宇的鼻子,邪魅地笑着说:“来来来,喝完这一碗还有下一碗,乖孩子,喝完好上路~”

“他毁你清白也不至于要偿命呀!”

呃,说过不知道千万遍了,即使记忆模糊,这话还是从潜意识里说出来,稳住,马甲差点掉了。

“你有见过用麝香,龙涎香做的毒药吗?”

“那还真没有......那你给他们喝什么呀?”

“来,赏你一碗!”

子秋看到苏茉儿将桌上一撮从香炉里扒出来的灰洒在酒水里,随意用手指搅拌出来的“芝麻糊”下意识就摇头拒绝。

“来来来,灌了这碗药保管你心想事成!”眼看着苏茉儿灌了同样昏迷的苏杏儿一碗“芝麻糊”。

心想着不是毒药就算了,但一盏茶功夫后,被命令留下来检验成果的他就汗颜了。

听着身后房间里传来狂风暴雨肆虐的花鸟惊叫声,子秋四十五度抬头看天空,忧伤着。

我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龙涎香跟麝香组合起来可以做那种药呀!

一天前不知女色为何物的自己多纯洁呀,好怀念呀!

刚开窍就被强制补课,我太难啦!


朱宏远他们见到墨竹故意拖延时间,兜兜转转就是没有带他们找到苏茉儿,一气之下就直奔大哥的紫云斋。

越来越多的仆人赶来阻拦,江怀瑾等人暗叫不好时朱老夫人也闻讯赶来了,生生将他们拦在紫云斋院子外面。

“放肆远儿,现在是你大哥的洞房之喜,你闹哄哄地带着外人里闯进来,成何体统!”

“娘!有人说看到茉儿晕倒了被你带进后院,我这是担心她才过来找......”

朱老夫人自认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全府上下一心,知情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唯一不可控的就是当初在江怀瑾带来的那位公子面前将苏茉儿带走。

一想到这里,朱老夫人狭长的丹凤眼扫视了全场,冷呵出声:“有人看到了,谁呀,可是江公子吗?”

自己引以为豪的儿子,一向尊敬父母兄长,绝对的乖巧恭顺,这一切的消失全在于江怀瑾等人的到来。矛头一转就将气全撒在江怀瑾这个纨绔子弟身上。

江怀瑾真是爱死这该死的魅力,走到哪里都是全场关注的焦点,昂首走出去说着:“是我朋友亲眼看到的。”

“哼,朋友真是一个好的借口,那敢问江公子你朋友现在又在哪里,可否出来对峙?”

朱老夫人自信朱府在南广县的影响力,还真没有几家人家像江怀瑾这么不长眼敢得罪他们。他那个朋友想是怕惹祸上身,早就溜之大吉了吧!

友谊在强权势力面前就是这么不堪一击,今天刚好在远儿面前上这一课。

“我的朋友早就进了后院找苏姑娘,想必现在已经找到人了吧!”

“什么?这不可能......”朱老夫人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身后的紫云斋。

她这下意识地慌张举动暴露了苏茉儿的去处。

“苏姑娘就在她身后的院子里!”滑头鬼姜怀瑾率先冲进了院子。

“快,快拦住他!”

“你们不能进去,拦住他们,快!”

“怀瑾,你们终于来了!”

听到院子里的喧闹声,子秋走了出来,他脸上愁苦的神色在江怀瑾眼里看来就是大事不妙的意味。

“子秋,难道说苏姑娘真的被......”

子秋想起苏茉儿扶腰从房间里走出来地情形,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哇地一声,一直紧张地脸色苍白的青儿听到这话无措地哭起来。

“娘,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朱老夫人从他们闯进院子那一刻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了,本想着生米煮成熟饭,本想着让自家侄女在书院期间照顾远儿,随后更是上京赶考一路相伴,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地水到渠成,要知道远儿可是自小就宠溺珊珊的......

只是没想到计划会失败,朱老夫人真的不忍心直视远儿受伤的眼神。

“二少爷,夫人这是为你们好,听话,这事你就不要管了。”说话的是搀扶着朱老夫人的李嬷嬷。

朱宏远听到这话脸色都苍白,难以接受地摇头倒退着步。

“门被上锁了。”江怀瑾打不开房门对朱宏远说着。

“娘,快给我钥匙。”

听到小儿子竭斯地里对自己怒吼,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闭上眼睛悲伤落泪摇着头。

“茉儿,我来救你了,茉儿,茉儿......”

朱宏远大叫着冲了过去,用身体撞着房门。

“看我的!”

江怀瑾搬过石凳就往房门砸去,房门应声被砸开了。

“我这里有......”

子秋在看到他们把门砸开了,决定恢复沉默是金本性,默默地将袖子里的钥匙塞回去。

我现在才说门是苏茉儿锁的,她不在里面会不会有点晚?

呃,人都跑进房子了,我还是不说吧!

“啊!”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滚出去,滚~”

朱宏宇看到弟弟那一刻,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咆哮地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把推开。

苏杏儿不像朱宏宇之前中过*药,身体里面还残余药性,在第二次结束后就已经清醒过来,后面的第三四五次都是自己故意而为,现在的身体可谓是酸痛难忍,被这一推就摔倒在床榻上,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朱宏宇。

“啧啧啧,真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青儿被羞得捂脸转过身去,子秋早就知道屋内什么情况索性就在屋外呼吸新鲜空气,只有见惯名场面的江公子毫不掩饰地用眼光打量着两人。

“大哥,快把衣服穿上吧!”

朱宏远看到屋内的人不是茉儿后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递衣服给大哥,默默地将地上倒下的屏风扶起来,勉强挡住这尴尬的一幕。

“子秋兄,这是怎么回事,苏茉儿去哪里了?”

要是英雄救美就算了,这硬闯别人婚房的闹剧很难说得过去呀,看来今晚一顿藤条焖猪肉是免不了了。

“一两句很难说清,你一会儿自己问她吧!”

屏风后面传来了惊叫声,

“啊,相公,你要做什么,救命呀,啊~”

“说,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苏杏儿在清白被毁清醒过来时也是惊吓到了,但很快就数服了自己,虽然嫁给大少爷强差点人意,但怎么也好过被下贱的家奴毁了清白吧!

况且今天自己可是八人大轿从正门以正妻之礼迎了进门,这个不争的事实,容不得他们抵赖,即使他有妻子又如何,论起来的话自己算是平妻。

今天这一番拼了命的勤加耕耘下,怀孕的机率大大增加,哼,等我生下朱家长孙,到时候谁是妻谁是妾就难说了。

东窗事发后的对策早就在她替苏茉儿出嫁那一刻就想好了,娘说得对,装弱不禁风的狐媚样,是男人都喜欢。

这样想着的苏杏儿瞬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泪眼盈盈地看着朱宏宇,悲伤不能自己地说着:“相公,我是苏杏儿呀,是你花轿迎娶进门的新娘子,我们拜过堂又洞房了,你要是不忍我的话就动手吧!我没有脸面活下去了,掐死我,我苏杏儿生是你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

“怎么会是这样,我真不是人,不是人......”

朱宏宇除了妻子外,唯一的动心就是苏茉儿,但命运弄人,她偏偏是弟弟的未婚妻。

本想着悲伤一段时间就会看开,放下,没想到爹娘擅自做主,竟胡乱将人娶进门,还在酒里下了药,这不是害人吗?

受到沉重打击后的朱宏宇绝望地闭上眼,万念俱灰地说着:“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真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抹着眼泪的苏杏儿喜得忘记了伤痛。

“好好呆在后院,别做多余的事。”事已至此,朱宏宇只能当是多养一个闲人在后院,但就别指望自己会给她一点感情。

屋里的事刚停歇,屋外就响起了朱老夫人的惊叫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这,这不可能,不......”

“我不应该在这里,难道说就应该在屋里吗,朱老夫人?”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朱老夫人就奔向屏风后,看到床榻上的人是苏杏儿时就晕倒过去了。

苏杏儿假装受惊躲在朱宏远的身后,眼里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喜色。

哼,死老太婆,看你将我锁在柴房让人毁欺辱我,曾经让你看不起下贱的我爬上你宝贝儿子的床,成为你的儿媳,看我不嗝腋死你。

她得意的样子分毫不差地被后脚跟进来的苏茉儿看到。

苏杏儿,你果然没有让我看错,将你送上朱宏宇的床榻真是件正确的事。

余生祝你们狗咬狗骨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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