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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三日,世子妃就躺进了棺材

三丈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所谓家里男人靠不住,还得自己谋福禄,凭咱的智慧一样可以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前章,拉帮结派搞事业,洗脑纨绔世子爷,开山挖矿种玉米,外收牛掰打手加小弟。中章,政治博弈斗权贵,不搞到你家破人亡跪地求饶怎么对得起姐的学富五车!后章,天下风云突起,身在其位就得谋其政,面对他国发难,一个字(干),不打到你割地赔款这事不算完。搞建设,玩金融,下得了厨房上得了战场。如何成为一个可以搅动风云的女疯子,这一切还得要从大女主掀了棺材盖的那天开始说起...!

主角:   更新:2022-11-16 0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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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第三日,世子妃就躺进了棺材》,由网络作家“三丈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所谓家里男人靠不住,还得自己谋福禄,凭咱的智慧一样可以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前章,拉帮结派搞事业,洗脑纨绔世子爷,开山挖矿种玉米,外收牛掰打手加小弟。中章,政治博弈斗权贵,不搞到你家破人亡跪地求饶怎么对得起姐的学富五车!后章,天下风云突起,身在其位就得谋其政,面对他国发难,一个字(干),不打到你割地赔款这事不算完。搞建设,玩金融,下得了厨房上得了战场。如何成为一个可以搅动风云的女疯子,这一切还得要从大女主掀了棺材盖的那天开始说起...!

《新婚第三日,世子妃就躺进了棺材》精彩片段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云晚风,性别:女,年龄:26岁,籍贯:华国。

一个集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超级御姐,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精通心理学、经济学、政治学等等...妥妥的一个女学霸!

同时还拥有另一个鲜少为人所知的身份,华国情报处特工。

天妒才华,年仅二十六岁的云晚风刚刚参加完一场历史经济研究会议!

这场会议所提议和主张的内容触动很多资本家的利益,名为参加会议,实则云晚风是作为保镖保护一位重要人物。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对方深知只有除掉自己才有机会近身那位大人物,所以利用叛徒在自己的房间安置了炸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云晚风眼睛一黑,在意识消散的最后那一刹那她居然想的是,老娘二六年来还没谈过男朋友啊。

当她从昏昏沉沉中苏醒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时间,四周乌漆嘛黑一片。

本想想舒展一下身体,却感觉胳膊一阵僵硬无力,一起身。

“咣!”

脑袋磕在了什么东西上疼的她龇牙咧嘴,想发出声音这才发现嘴里竟然含着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让她整个人一阵眩晕,记忆的碎片不断浮现,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一个诡异的事实。

“借尸还魂了!”

这里是架空世界,她所在的国家是大商王朝,自己乃是安庆侯之女。

真真正正的富家千金,只不过...除了千金身份之外,其他方面惨不忍睹!

废柴:中标。

花痴:中标。

琴棋书画:狗屁不懂。

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名声:差到没朋友。

性格:嚣张任性,刁蛮不讲理。

这都是亲爹,亲娘惯出来的,亲爹这个安庆侯并非是靠着军功所封,反而是用钱砸来的。

数年前大商和漠北王庭的战争,朝廷急缺粮草,那时候亲爹乃是大商有名的巨商,慷慨资助,最后索性是大商赢了,天下暂时太平了。

皇帝封了一个闲散的爵位,安庆侯,虽无权也无封地,却是贵族无疑!

一直居住在泸州,南京府!

只是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的主人虽然名声不大好,长得却是倾国倾城。

结果几天前皇帝突然来了一道旨意,赐婚天子皇孙永王之子楚耀与安庆侯之女云晚风就地完婚。

永王之子,楚耀。

皇帝亲孙子,真正的被老皇帝宠的无法无天,朝歌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天子皇孙,楚耀乃彻头彻尾的纨绔皇三代,声色犬马嚣张跋扈,祸害百姓,人称楚霸王。

(咳咳,我知道,一定有人为霸王鸣不平,毕竟太丢‘霸王’脸了。)

孩童听到楚霸王三个字都能吓哭,为此御史大夫吕道思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奏折,奈何每次都被陛下以其父永安王之事压下!

当今皇帝可以说对楚耀这个皇孙也是头疼的很,年方十八,名声在外,到了娶世子妃的年纪,朝中文武家中有闺女别说提了,更是唯恐躲之不及。

晚风死活不肯,还好云父跟她说明厉害这才同意!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演的一出戏,观众便是晋国的和亲公主。

和晋国的联姻还得从那场漠北入侵大商的战争说起,为了全力对抗漠北王庭,老皇帝派遣使臣前往晋国达成婚盟。

待到战事结束,两国派出皇家子弟来完婚!

结果,在大婚第三天夜里,楚耀和晚风所在的婚房遇刺,很明显有人不想让楚耀成婚。

倒霉蛋被刺客一剑穿心,楚耀也是负伤被护送回了朝歌。

不过这最终的目的达成了,晋国和亲使团回去了!

~~

适应了下僵硬的四肢,朝着四周摸索了一圈,得嘞,四四方方,长宽皆是量身定制,妥妥的棺材。

这是入殓第一天,棺材没有被钉死,晚风用双手使劲撑起棺材盖,终于挪出了一条缝隙。

一缕月光让她知道现在是晚上,透过月光和周围烛火的光亮也看清了自己的衣着。

交领左衽的飞凤大红袍寿衣,好特么华贵。

大商服饰以黑色为尊,丧服百姓为白,至于皇室则是以五行之说以红色为贵。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足足插了五根金钗,耳垂所挂乃是白玉翡翠镶金珠环,钗簪、步摇一应俱全,一摸脸还带着一尊金丝凤花面具。

规格相当高,一边死命的挪动棺材盖,一边想着自己的处境。

这身体的力气也太小了,手脚并用活脱一个四脚朝天的王八姿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了一手臂粗的一条缝。

安庆侯府的灵堂外,侍女和家仆轮流守灵,正巧是换班时间。

今天是第一天,三日后世子妃就要入住皇陵。

“小姐真是太可怜了,这好端端的惹上了这种祸!”

“这事儿夫人还不知道呢,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哎。”

“仵作验尸的时候说,小姐是被刺客一剑穿胸。”

“....!”

然而,这毕竟是皇家之事,牵扯众多,消息在出事的第一天就被云父和赶来的禁军封锁。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纵然不会当众说,可私下里百姓们也是晶晶乐道的话题。

“我听说,这次刺杀有可能是几位皇子中的某一位干的。”

“我们安庆侯府,家大业大,谁若是娶了小姐那就相当于娶了整个侯府的产业。”

一个家丁左右看了看周围之后,小声的朝着另外几个守夜的侍女和家丁嘀咕道。

“你不要命了,这种事也敢乱说,非议皇家可是要杀头的。”

另一个家丁踹了那开口的家伙一脚警告他。

“都是我和金珠没有保护好小姐!”

一个侍女眼眶红红的道。

虽说她们小姐刁蛮了些,可对她们下人还是很好的,尤其是两个贴身侍女,金珠、银珠。

与其说是贴身侍女不如说是云父特意安排在晚风身边的亲卫!

两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身手不弱。

而正在这伤感的时候!

突然一个护卫好像听到身后的灵堂发出一阵奇异的怪响。

“金珠,你听灵堂里是不是有声音?”


金珠的侍女一听,看向了一旁的银珠。

几人不约而同的噤声,连急促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目光看向了搭建在正院的灵堂方向。

透过灵堂的幔帐可以看到烛火在里面摇曳跳动。

就在这寂静的夜色中,灵堂内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阵夜风拂过,吹起了灵堂幔帐,里面角案烛火骤然灭了几支。

“砰!”

“砰!”

“嘎吱!”

“呼...”

这声音越发的清晰。

“恐是野猫,角案上有不少贡食。”

金珠从两个已经吓的哆嗦的家丁手中抢过一把灯笼,朝着灵堂走去。

走到灵堂前,撩起幔帐。

“咚,咚,咚!”

棺材盖在不停的晃动,终于里面的晚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厚重的棺材板挪开了一半。

坐直身体,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身上的细软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

因为伤口还在,扯的生疼,脸看起来有些苍白。

“吧嗒!”

提着灯笼的金珠嘴巴张的比鹅蛋还大。

“银银..珠,你见什么了吗?”

一旁的银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背着她们坐在棺材里的晚风死命的眨眼。

至于两个家丁,其中一个早就吓的当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啊!”

另一个一声破音的尖锐叫声,划破九霄,直冲苍穹。

这一嗓子差点没把刚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晚风吓的重新躺回去。

一回头!

“噗通!”

金珠看清晚风的容貌后,手中的灯笼啪嗒掉在了地上,直接和银珠跪在了地上。

“小....姐...!”

“都是奴婢没有保护好您,呜呜呜呜!”

“这还没头七,您就回魂了,知道您死的冤,您有什么话告诉金珠、和银珠!”

“有什么遗愿我们赴汤蹈火帮您完成。”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两个绝对是忠仆!

侯府内,那吓的脸色惨白的家丁不停的喊。

“诈尸啦!”

“快来人啊,小姐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快去告诉管家,去叫侯爷。”

正是夏末时节,秋凉已至,子夜已然能感受到更深露重。

听到“诈尸”就连守卫王府的护卫都是汗毛直竖。

“大半夜的,说什么鬼话!”

“侯爷本来就因为小姐的事这几日悲痛欲绝,好不容易才刚躺下。”

“再说胡话小心扒了你的皮。”

牛管家匆匆踱步来到正院前,十几个护卫也是提着灯笼,瞬间将后府照亮。

“管家,我说的是真的,小姐她真的从棺材里坐起来了。”

那家丁吓的脸色刷白,腿软瘫坐在地上。

“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除了小的,德全和金珠、银珠也看见了,德全被吓晕了。”

“如有半句假话,甘愿受罚。”

憔悴的云墨刚刚闭眼不久,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听到那下人说的话,瞬间变的困意全无。

“宝贝女儿,快,快,快。”

随手从旁边一个护卫手中取了一幅灯笼,朝着灵堂的位置就是一阵小跑。

“快,所有人跟我来!”

云墨来到灵堂前,一掀幔帐却看到了一幅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情景。

自己的女儿正坐在角案上吃着东西,金珠和银珠两个侍女已经哭成了泪人。

“风儿!”

晚风看向云墨,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姣好,年轻时一定是个翩翩公子。

一身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长袍加身,脸上的憔悴清晰可见,深陷的眼窝诠释了他对女儿殒命的伤怀,这几日一直都无法入眠。

一双眼中泛着泪花,眼神中是浓浓的悲伤,这样的一幕让晚风微微一怔。

晚风知道,这个人就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安庆侯,云墨。

许是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看着如此憔悴的云墨晚风一时间失了神,呆呆的看着,一言不发。

“呜呜呜!”

“侯爷,小姐没有死!”

“小姐没有死...”

金珠和银珠两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侯爷。

好半天,云墨才回过神来,一个健步冲到自己女儿身前!

双手刚一抱,只听晚风发出一声抽冷气的声音。

“嘶!”

云墨赶忙松开,一个七尺男儿在自己女儿面前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没命的流。

“爹的宝贝女儿啊,太好了,都是为父不好,都是为父不好,疼不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郎中,你们几个立刻去厨房准备小姐爱吃的。”

一边说一边几乎用颤抖的声音吩咐下人。

深更半夜的侯府瞬间忙的不可开交,不由分说,小心翼翼的用双手将女儿横着就抱回了她的闺阁。

自始至终晚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风儿,哪不舒服,跟爹爹说,你不要吓爹爹啊!”

云墨红着眼道!

只是下一秒。

“哇。”

晚风一把抱住了云墨的脖子哭的歇斯底里,上气不接下气。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云墨吓的动都不敢动,看着女儿这般哭,一颗心碎成了玻璃渣。

“风儿不怕,有爹爹在,我女儿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就算舍了这万剐家财和为父这条老命,只要我宝贝女儿活着就好。”

“都是爹爹这次没保护好你,是爹爹不好,不哭不哭让你受苦了!”

一边轻轻顺着女儿的头发,又不敢拍后背,生怕扯动伤口,不停的轻声安慰。

晚风知道这是前身的本能记忆,而自己如今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女儿。

“父亲!”

听到这两个字云墨手足无措。

“爹爹在,别怕,别怕,以后谁都别想伤害我的风儿。”

看着眼前这个父亲,晚风的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贪恋。

人都是自私的,前身无福啊!

“这次都是爹爹思虑不周,让你遭了这么大的劫难。”

“现在好了,我的风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如今那晋国的和亲使团已经离开,你和楚世子的事也不用担心。”

“从今天起,爹爹保证,只要有爹爹一天在就一定保你平安一生,以后不论你做什么,哪怕就算是把天捅破了,爹爹都给你顶着”

女儿出事,让这位叱咤风云的巨商险些崩溃。


如果早知道如此,就算抗旨他也不会答应这婚事!

“我和你娘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都不知道,这几天爹爹都不知道等你娘回来怎么跟她解释。”

“感谢上苍,我的风儿还活着!”

“哈哈哈!”

说着说着,云墨大笑了起来,那是一个父亲看到自己女儿没事之后发自内心的高兴。

郎中来到侯府,诊断过后,连连称奇!

“云小姐真乃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不是她的心脏先天偏右,恐怕就算是神仙也难救。”

“之所以出现假死,是因为心脉边缘受创,失血过多导致心跳骤停。”

“如今,只需要好好调理,静待恢复即可。”

听到女儿没有大碍,云墨豪气赏银百两,更是吩咐管家,侯府上下所有人,每人赏银二十两。

侯府上下早已经炸开了锅,他们大小姐被一剑穿心还能活。

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

“话说,大小姐醒了,那之前世子妃的头衔还算不算。”

“我说你关注这些有个屁用,这些自有侯爷安排,现在重要的是我们大小姐还活着。”

“虽然大小姐在外是刁蛮了点,可对咱们全府上下哪个不好!”

“这叫好人有好报....”

翌日一早这个消息就以野火燎原的势头冲遍了整个南京府。

“听说了嘛,侯府昨晚侯府千金竟然死而复生了!”

“这事儿啊,一大早就传遍了。”

“我的侄子是给侯府送菜的,一大早去侯府,整个侯府上下一片欢腾,还得了一两银子赏钱呢。”

“我侄子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侯府的前院,分明连灵堂都准备好了。”

一个头插红花的老婆子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跟周围几个妇人绘声绘色的讲着。

“谁说不是呢,前几日侯府一片热闹,看着像大婚,红绸高挂。”

“结果那天晚上乱哄哄的,来了好多驻军。”

“第二天才知道,原来侯府里遭遇了刺客,好像云大小姐就是被刺客所伤。”

另一个妇人也是八卦的道。

“你们那消息都不准,我当家的守城门,他说那天晚上来的不光有驻军,还有朝歌的帝卫军。”

又一个妇人开口,说着还不忘朝着两边张望,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压低声音。

“后来我问我们当家的,我们当家的才告诉我,云家大小姐可能要嫁给皇家。”

“恐是有人不愿意,所以才有了刺客一说....”

“....”

种种传言在南京府传开,更有甚者,说是晚风本来已经死了,安庆侯请了得道高人,高人做法让人起死回生。

还有人说,确实有刺客杀了,危急关头是一个侍女救了云大小姐!

对此侯府也没有出面解释,这一度成为了侯府上下一个谜。

外界的一切晚风毫不知情!

醒来之后,晚风每天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云父天天就算再忙都会来陪她说话。

让云墨欣慰的是,这次女儿大难不死之后,竟然主动看书了!

身子略微好了一些,能走动的时候,天天除了看书就是练字,这一幕就算是从小伺候她长大的金珠、银珠都适应了好几天。

上好的药材,上好的补品,才几天晚风的气色就已经好了不少!

只要不剧烈运动,提个笔,写个字还是没问题的。

而这些日子,她慢慢的从书中摄取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讯息,彻彻底底准备做一个古代有钱人家的二代千金。

~~

晚风苏醒后的第二天,云墨就让人给朝歌送了一封密信。

下过早朝,御书房之中,皇帝楚天萧端坐在龙案前,脸色冷峻不怒自威!

“查到了吗?”

下方一名龙卫恭敬的跪在桌案前。

“陛下,世子遇刺可能和....二皇子有关,不过没有证据,只是在事发当日有人曾看到二皇子府中的幕僚出现在南京府。”

“当晚刺客只有一人,实力高强,对安庆侯府中的布局也非常熟悉,任务失败当场服毒,死士无疑。”

“陛下虽然赐婚,可真正知道让世子前往南京府完婚的人极少,若是继续查属下怕....”

皇位说道一半没有说下去,意思很明白,查下去的话怕是牵连到皇子。

御案前,皇帝的眼神晦暗不明,听完皇卫的禀报之后摆了摆手。

“此事到此为止!”

身为一国之君有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皇卫退下后不久,御前大监高德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陛下,安庆侯的信。”

接过信看着里面的内容,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安庆侯之女并未香消玉殒。”

“不过是因为失血过多,伤及了心脉才致使心跳骤停。”

“此次,朕欠安庆侯一个人情!”

皇帝将信放下,起身看向了身后的窗外,帝心难测!

“对了,楚耀那小子呢?”

片刻后皇帝问道。

“回陛下,世子皇后娘娘那里。”

高德道。

“哼,这小子成天就知道偷奸耍滑,这个时辰去皇后那里无非又是躲着不读书。”

皇帝冷哼一声,自己这个孙子什么脾性他最清楚。

聪明是聪明,就是不求上进。

高德低着头没有说话,谁都知道楚耀世子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心头宠。

“罢了,你派人从内务府挑些东西带过去,算是朕的一点心意。”

“至于赐婚一事,让他不用放在心上。”

皇帝道。

“奴才一会就差人去。”

“说起来这次确实得多谢安庆侯的这位千金,若不然那晋国必然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

皇帝转身重新回到座位上。

“希望那小子这次能明白,在这宫墙之内,爱宠意味着危险和责任,他若担不起这责任,受不起这份宠。”

“身在皇家,不是他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的!”

“至于晋国,你真当他们此次来是诚心诚意和亲的?”

“不过和我们一样是做做样子,楚耀那小子的人品朝歌城内随便找人打听打听就知道。”

“哎....”


高德御案上的茶递到皇帝手中。

“陛下宽厚,世子必然会明白陛下一片苦心。”

“只是,陛下恕奴才多嘴,这世子如今确实到了纳妃的年纪,这朝中大臣家中也不乏已经及笄的千金。”

“兴许这有了家就不一样了!”

皇帝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脑袋又疼了,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

“朕倒是想,可朝中大臣,家里有女儿的谁听到朕要给他选世子妃一个个都避之不及。”

“朕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来强压朝臣。”

“否则朕又何必之前让安庆侯帮这个忙!”

“哎...”

~~

转眼已经已经快到初冬,如今晚风的身体也恢复的七七八八,自来到这世界还没有真正出过侯府。

脑海中也只有前身的记忆,可以说这南京府好玩的地方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今天陪我去我们家的百香楼看看。”

说着起身朝着身后的金珠银珠吩咐了一句。

“小姐身体刚刚好,不宜走动。”

“天气也凉了,百香楼距离侯府不算近,去那里来回要两个时辰,如果小姐想吃百香楼的菜可以让他们做好了送过来就是。”

金珠道。

“我就是想出去转一转,透透气,都有两个多月没出门了。”

“正好昨天看账本,百香楼似乎这一年都在赔钱,我爹不在我去瞧瞧。”

“还有,两天后就是小姐要去学堂的日子,听说今年换了夫子,小姐你如果像去年那样恐怕行不通了.....。”

金珠一说晚风才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

大商男女都可入学堂,学堂乃是各府所设,男主弓马骑射,女主琴棋书画。

想要进学堂首先你得考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总得有一样过关。

前身肚子里没有二两墨,之前能顺利进去那都是因为云父的面子,还有银子砸的。

学堂里,夫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位云大小姐别扰乱学堂秩序其他随意。

“放心,这次你家小姐是靠真才实学,到时候谁也没话说!”

不就是一个学堂,到时候一鸣惊人,顺便也可以好好洗洗这前身的形象。

现在,出门!

还没有出过这侯府的门,亲身感受下这世界的一物一景!

出了门,街道上到处都洋溢着繁忙景象。

街道上孩童嬉闹的声音,沿途小贩那花式百出的叫卖声,就连某些宅院之中偶尔传出的狗叫都仿佛在说大商的太平繁荣。

金珠和银珠亲自陪同不说还带了四个侯府的侍卫好手。

马车在街上缓缓而行,晚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金珠和银珠一路上却是如临大敌。

之前侯府刺客的事还历历在目!

更何况小姐要去的地方还是人多眼杂的百香楼,虽然那里是侯府的产业,可也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百香楼

曾经本是一处清雅之地,很多文人雅士都喜欢去那里舞文弄墨。

马车行走在街道上,外面已经可以隐约听到百姓的议论。

“是侯府的马车。”

“哎哟,这侯府千金不是说....”

“嘘,做自己的事。”

百姓们认出了侯府马车,一时间在街边相互交头接耳。

同样坐在马车里的金珠和银珠时不时还偷看晚风,生怕晚风生气一样。

“小姐,不用理会那些市井流言!”

晚风淡淡一笑,自己的名声在这南京府还真的是臭啊。

流言这东西果然越传越离谱,不过也差不了多,前主确实仗着侯府千金的身份刁嚣张跋扈了点,不过却也是夸大其词罢了。

“流言蜚语不用在意。”

金珠和银珠看自家小姐这么说松了一口气!

小姐这次大难不死真的变了。

晚风也看出了两个丫头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由好笑,这两个以前跟在前身身边估计也是提心吊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改变需要时间,让周围的人适应也需要时间。

今天只是想亲眼出来看看这古代的街景。

马车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停在了一处风景别致的地方,这里准确的说应该是南京府的近郊,也是晚风的目的地。

百香楼四周景色别致,也很安静,整个百香楼被一小片竹林所包围,背后还有一方清湖。

三层楼阁,门前也只能看到几个过往匆匆的旅人!

“这环境倒是很不错。”

“位置距离城中也不算远,用作游玩之地最适合不过,只不过弄成酒楼如果没有什么特色,平日怕是没什么人会来这里!”

晚风一语中地。

这个时代本就交通不便,出行有钱人家用马,大多的普通百姓都是靠两条腿,这就是为什么后人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缘由。

地理位置决定生存条件,就算放在晚风前世所在的世界也一样有这样的地方,应了一句话,想要富,先修路。

晚风作为一个曾经生活在屹立了五千多年的文明国度,不论是从认识还是知识她都碾压这个时代不知道多少倍。

同时,晚风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没有什么条件是不可改变的,特定的条件发挥特定的优势。

“进去看看!”

牛管家正巧也在,看到大小姐之后赶紧上前询问。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就是随便出来转转,牛叔有事就先忙,不用管我。”

“大小姐!”

管家被晚风这一声牛叔叫的险些眼泪都掉出来。

“以前都是晚风不懂事,牛叔可不要跟我这个小孩子记仇。”

记忆里晚风可是有一次因为跟账房支钱,牛管家多说了几句就被狠狠的打了一顿。

“大小姐说的哪里话,随老奴来。”

牛管家老眼泛红,把晚风迎进了大堂,去找百香楼的掌柜。

一进了大堂之后,入眼的是空无一人的大堂,桌椅大多已经磨的褪了色很不美观,顺着大堂的另一侧上了二楼。

二楼则是以开放式的雅间为主,一共有八间雅间,每一间雅间都能看到外面的景致,相比一楼要好一些。

不过当上至三楼的时候却很惊讶的发现在三楼的雅堂之内有一老者和一个少女正立于窗前。

身后的桌上还放着几个简单的小菜和一壶酒。


这三楼只设有一桌,晚风也没想到这三楼会有人,看那老者和少女衣着也知道必是富足人家。

而此时,牛管家也带着掌柜来到了三楼。

掌柜略显消瘦,皮肤黝黑,八字胡,名叫狄荣,和牛管家一样是当年永安王的家臣。

因三楼有人,晚风便和众人下了二楼。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是被那老者和少女听到,两人回头不过匆匆一瞥,晚风已经转身。

二楼,随便找了一个雅间,掌柜先是见完礼之后这才恭敬的站在一旁。

而晚风也非常的随意,大多只是问了一些不打紧的问题。

这是一种商业技巧,也是一种心理放松引导。

前世的特工身份可是货真价实的,见面或许会让人产生一种紧张防备,而谈话技巧则是可以让人放松戒备的一种手段,甚至可以说是艺术。

当人在放松的时候,通过这种技巧从中获取的信息更有价值,更具真实性。

只不过这需要很强的逻辑思维还有语言把控能力。

就这样随意的闲聊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晚风已经基本掌握了这百香楼的经营方式和理念。

总结两个字,“老套!”

不过这狄掌柜却是一个圆滑之人,当然这或许也跟他身为掌柜这个职业有关。

“不瞒大小姐,咱们的百香楼之所以客少无外乎也就三个原因。”

“其一是地理位置,百香楼背靠清水湖,景致虽然很好,可人烟稀少。”

“其二便是这楼中的诸多器物都已经陈旧早就已经该更换。”

“其三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清水湖另一端的静贤雅居,过去大多的客人都被抢了去!”

狄掌柜有些无奈的道,纵使他兢兢业业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果这百香楼重新布置狄掌柜以为如何?”

晚风接着他的话问道。

“重新布置?”

狄掌柜先是一愣,顿了片刻,终究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况且重新布置百香楼花费的银两不少,意义不大。

“大小姐有所不知,这两年南京府除了我们侯府,薛家也已经渐渐做大,对侯府的各行各业都有不少的冲击。”

“这里管家和我商议准备和侯爷禀报不准备再经营下去了!”

“以前我们百香楼生意是很好的,自从薛家的静贤雅居建好之后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

狄掌柜道。

“这是为何,我们的菜不好还是酒不好?”

晚风挑了挑眉。

“并非我们的菜和酒不好,而是静贤雅居得到了曲陵黄家的一品香酿酒之法。”

“文人最喜欢就是把酒弄墨...”

狄掌柜接着解释道。

“哦?”

“那一品香很好?”

如果光是酒的话那好办,只要酿出更好的不是什么问题,侯府就有酒坊。

“大小姐有所不知,区陵黄家的一品香在整个大商都是有名的。”

“也不知道这薛家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得到这一品香的酒方。”

一旁的牛管家也是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好办,这里还可以继续经营,不过得换个法子。”

大家一听都是一愣,要知道以前大小姐可是从来不关心这些的啊。

牛管家下意识的问。

“大小姐是想怎么做?”

“找纸笔来!”

店里的伙计当即端来了笔墨。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晚风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开始写写画画。

“这百香楼得重新建,不光要重建还要改个名字。”

“这是我画的大概的想法,毛笔画图着实有点难受。”

“好在晚风将每一处的大概都写上了标注,材料什么的都已经列明。”

“狄掌柜看一看,将这里改造成我想要的样子大约需要多少银两。”

狄掌柜看着图纸,越看越惊讶。

先不说这图纸画的有多精细,就是上面所标注的材料都让他觉得这哪是在改造百香楼,分明是用金子在重建。

大厅的立柱全都用乌木,还要刷金粉,地面更是清一色铺成桃木地板,就连普通的桌椅都要用到金丝楠木....

最震惊的还是重建后的布局,狄掌柜在这百香楼当掌柜已经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有就是这图纸的画法,他当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还从未见过有人可以这般画图。

大小姐不是从来不动笔墨,可现在...

别说狄掌柜,就连牛管家和金珠银珠都是一脸的惊奇。

“小姐,你....”

金珠捂着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家小姐很聪明,只是以前不用功,别忘了我娘可是教过我的。”

晚风这么说自然可以圆这个话,记忆里母亲可是出身书香门第,小时候确实教导过她。

至于在场的,大家都一致认为,大小姐这次死里逃生彻底醒悟。

“大小姐,如果按照这上面的材料来重建,怕是最少要五万两白银,不说这乌木本身的价格就高,光是这桃木地板一项就得需要两万两啊。”

“就拿这最小的器具来说,清一色的翡翠器具....这太奢侈了...”

如果真的按大小姐这般重建,那这百香楼该是什么样?

金碧辉煌?

就算是陛下的御书房也大概不过如此吧。

晚风所画完全是按照现代室内设计的施工图做比,至于这百香楼的重新布局更是搬了现代高端商务会所的风格。

连名字她都已经想好了,就叫东方明珠,她相信,东方明珠改造好绝对是大商甚至是列国都独一无二的存在。

“银子的事不用操心!”

“到时候我会亲自跟父亲说,正好我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下自己,看看我是不是有经商的天赋。”

“我只想知道如果按照我的要求多久可以将这里改造好。”

晚风一改先前的神态,身上的气场也不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这样的转变就连牛管家都是心惊不已,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大小姐竟然这么认真说出这么一番话。

不愧是侯爷的女儿,认真起来确实不一样,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

牛管家和狄掌柜相视一眼。


“若是五日内动工,十日内差不多可以完成!”

“这个季节正是快入冬,很多工匠都是赋闲家中,至于这图纸中的材料帝都都可以买的到。”

管家和狄掌柜都明白,以侯爷对大小姐的宠爱,别说是重建一个酒楼,就算把整个侯府的产业都交给大小姐去玩都不会皱下眉头。

而既然大小姐有意想插手侯府的事务,这对侯爷来说是一件好事。

“那就辛苦狄掌柜了!”

“改造这里就按六万两来做预算,另外我还想在这后面的清水湖打造一艘楼船。”

“船内的装饰同样按照改造酒楼的规格来布置!”

“船要越大越好,就算重金也一定要打造好。”

这百香楼背后的清水湖本就属于侯府的产业,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岂不是浪费。

与其说是楼船,不如说是花船。

到时候花船就是一艘水上削金窟,清湖有条件做到这一点。

东方明珠只是开始的第一步而已,她可不是前身那么单纯,很多事要做到未雨绸缪。

“大小姐的意思是....”

管家和狄掌柜都不是傻子,听到晚风要造楼船就猜到了一定是作为花船用。

“嗯,就是你们想的花船!”

晚风没有隐瞒想法,侯府的资源就是最好的本钱,这些人既然能让父亲放心就一定没问题。

“妙,以前怎么就没想到!”

“若是如此,就花船一项就可以让百香楼活过来。”

“不对,是以后的东方明珠。”

老奴这就差人去办。

牛管家和掌柜两人相继起身离开!

出了百香楼!

“老牛,大小姐这次似乎变了很多....”

狄掌柜道。

“这还不好,再说你也不想想大小姐是谁的女儿。”

“虎父无犬女!”

“既然大小姐有意要学经营,那侯府以后就有指望了,侯爷若是知道不知道会多高兴。”

“别说侯爷了,我都开心!”

牛管家顿时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走路都神清气爽。

~~

百香楼的三楼,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老者摇头叹息一声,旁边的少女将他扶坐在一旁,斟了一杯酒!

“爷爷,可是为这百香楼叹息?”

老人摇了摇头。

“安庆侯是个人才,可惜不入仕一心只想经商。”

“如果没有安庆侯,这南京府不会如此繁荣,怎奈他只有一个女儿。”

“听闻此女顽劣不堪,刁蛮跋扈,陛下让我来南京府说是教书当个夫子,实则恐怕是朝局有变。”

“让老夫来接触下安庆侯。”

老者语重心长的道。

“爷爷,陛下此举的目的是不是想要用兵,一旦用兵国库就会巨量开支。”

“安庆侯乃是大商巨商...所以陛下是想让爷爷...”

少女轻轻的道。

“你啊..若是一个男孩子就好了。”

老者赞许的点了点头。

~~

另一边,御书房,黑色的檀木桌角镶着金边,古朴而又高贵,焚着的香青烟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怡人的味道。

皇帝刚刚看完奏折,高德伺候在一旁,在御案的斜侧方,一青年正手捧着一卷书站着。

皇帝看起来心情不错朝着青年问道。

“朕听说,太傅这几日正在教授你们治世之论,虽然此书内容有些偏颇,但也有可取之处,你就背一背里面第三篇中的处事之论。”

“处世之道,必先明心....。”

一篇处事之论太子倒背如流。

“不错,看来是认真读了,身为太子就应该每日自省,不光要读书,更不能读死书,要学会去糟取精!”

皇帝对太子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每日勤勉读书!”

太子恭顺的道。

“嗯,好了你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

太子离开之后,皇帝起身舒展了下久坐的身体,看着窗外的已经泛黄的绿植突然冷不丁的开口。

“高德!”

“奴才在。”

“你觉得太子如何?”

这问题一出,高德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噗通就跪了下去。

“陛下,这可是天家之事,奴才哪敢里知道这些。”

皇帝只是轻声一笑,仿佛只是随意聊天。

“起来,朕让你说你就说,恕你无罪。”

高德战战兢兢起身,犹豫了半天!

“奴才觉得...觉得,太子恪守本分,行事内敛...”

“朕不想听这些废话。”

皇帝当即打断。

“朕要听你所想,不可欺瞒。”

高德哭丧着脸,低眉顺耳憋了半天终于才斗胆开口。

“那奴才就斗胆说了,太子殿下往少了说,虽不及陛下神武,却也可以安邦富国,是百姓之福,大商社稷之福。”

“哦,那往多一说又如何?”

皇帝接着问道。

高德一脸为难,最后在皇帝的怒视下,几乎用蚊子叫的声音继续道。

“往多了说,太子也只能算做一个守成之君。”

说完,噗通就又跪了,御书房变得无比寂静,跟了皇帝几十年高德算是和皇帝最为亲密之人。

陛下绝不是随意问出的这个问题。

“唉!”

果然,良久之后,皇帝发出一声轻叹。

“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年,朕明显感觉到自己经老了。”

“北境失地未收,年夏南方又有叛乱,沧州又逢大旱,丞相江远已经是花甲之年,大将军也已经年过六旬。”

“之前,凉州刺史上奏,辽国已经又在调兵,此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前方战事恐是不容乐观。”

“西边晋国此次和亲未果,必然也会从中窥视我大商。”

“如今的大商看似繁华一片,实则却是内忧外患,如此大商的太子他真的能守住吗?”

高德跪在地上听得战战兢兢。

“奴才该死,就不该胡言乱语,陛下乃天子,自有上天庇佑。”

皇帝摇了摇头。

“起来吧,朕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怪罪与你。”

“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看他们如何面对这天下大势了。”

“再有两个月便是参加校阅的时间,往年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楚耀那小子混过去了。”

“今年校阅,就算绑也要把他给朕绑了去。”


所谓校阅,并不是真的校阅,直白点说就是大商为贵族子弟开的一扇后门。

贵族弟子多半都会参加,通过校阅之后可以谋个没有实权的闲职。

对于贵族子弟来说又能拿俸禄又能炫耀最适合不过,不过想要拿到这好处也不容易,必须要通过考试。

主要以诗词歌赋、兵法、策论、弓马骑射等等为主。

当然,真正的人才还得要从科举和武举中产生!

“老奴一会便去传旨。”

高德深知皇帝对这个孙子有多宠爱,就算知道皇帝的心思他也不会说出来。

伴君如伴虎!

~~

百香楼,三楼的老者不是别人,乃是当今帝师,吕鸿章,更是大商上一任丞相,因年事已高又有心培养新人,前年便返回江南之地赋闲在家。

“我觉得这位侯府千金也不全无见识。”

“刚才听他们在楼下说话,如果在这清水湖建造一艘花船确实很妙。”

“不过倒是奢华,我都忍不住想如果是用刚才那掌柜说的材料把这里重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少女的声音轻柔,语气不急不缓听起来让人非常舒服。

吕疏莹被誉为江南第一才女,本就是书香门第之家,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她所作的诗词更是令无数才子追捧。

吕鸿章看着自家孙女,摇头。

“重金重建确实可以让人耳目一新,建造花船也或许可能将这里的生意带起来一部分。”

“可莹儿你可有想过,这客人又从何而来?”

“先不说这些,就是那静贤雅居所掌握的区陵一品醉就不是这里的酒可以比的。”

“静贤雅居都是学子文人,若是太过奢华就会失了清雅。”

“她如此做想法没错,可还是沾染了商贾的铜臭之气。”

“莹儿要知道,大商文盛,读书人又自恃清高,你觉得到时候会有人来?”

看着自家孙女,吕鸿章再次摇了摇头。

“罢了,先回府吧。”

说完便起身在吕疏莹的搀扶下准备下三楼。

走到楼梯扶手处,却听到了晚风和两个丫鬟的对话。

“你们可知为什么我要把这里改造的那么豪华。”

索性无事就跟这两个小丫头聊聊天。

“是为了让客人更多,可以多赚点银子。”

晚风笑了笑,说的很对,却也是大部分人最直接的想法。

“是,也不是!”

“这赚钱有很多种方法,街边小贩赚的是吆喝钱。”

“旁的不提,就拿着酒楼来说,在这南京府的各家酒楼赚的是食客钱,小到一碗面,大到一桌宴,穷人富人的生意他们都做。”

“纳四方客,聚四方财。”

“而我要做的只是精准消费,针对的是某一个特殊群体!”

金珠和银珠一脸茫然,什么消费,什么特殊群体,开酒楼不都是卖酒菜...来者都是客啊。

“以后,东方明珠只赚有钱人的钱。”

“不光要赚,还要让这里一座难求,更要让那些有钱的老爷、公子们觉得花了钱还认为很值,来了还想来。”

晚风自信的笑道。

“啊?”

金珠更是忍不住惊讶的张开了小嘴。

“大厅之中的柱子用乌木,配上金粉雕刻装饰,会给人带来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受到这种视觉影响,让人一进来就不自觉的提高了自己的德行礼仪。”

“桃木地板偏红,配上红色的金丝楠木,更能烘托出东方明珠的实力和贵气。”

“器皿选择翡翠是因为翡翠光亮不说,价格也不菲,同样一盘菜用普通的盘子和翡翠盘子盛放,给人心理上感觉一定是翡翠的更好。”

“通过利用环境加上精心布置搭配,就能让人有不一样的感觉,而这种不一样的感觉恰恰是人的一种认知本能。”

晚风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接着淡然的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面子,有钱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而那些自诩才子的书生雅士更是如此。”

“....”

而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被准备下楼的吕鸿章听到,于是干脆停下了脚步。

“好像真的是这样,要说这天底下什么人最要脸面,那一定是那些读书人还有富贵之家的人。

“远的不说,就小姐你以前,那次出去都是要讲究一个排场。”

银珠这丫嘴快,说完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啊,不是小姐我的意思是...”

晚风扶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解释,小姑娘赶紧低下头。

对于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她心里最是有数,无力反驳。

“可千万不要小看这种人的本能意识。”

“这是人的天性,就如刚才,我如果一见面就问狄掌柜这百香楼的种种,掌柜必然本能意识会觉得我又是在捣乱。”

“本能的意识会让狄掌柜产生心理戒备,即便他说的都是事实,但也会有微小的不同。”

“本能意识里他必然会带着一丝担心,怕自己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大小姐对他怎么样。”

“哪怕我的本意不想做什么,可这种本能意识也会迫使他这么去想。”

“那样的话,他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一定会轻重不一。”

“纵然狄掌柜忠心不二,可他说话的方式也会改变。”

“相反,我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在这些问题之中只是偶尔问及这百香楼的情况。”

“从心理上会让狄掌柜轻松,人一旦轻松精神就会放松,他在这种状态下会不经意的将整个百香楼的情况告知你,而这才是真正的现状。”

“而狄掌柜说的这些,我只需要整理好我想要的信息就好,其他直白点说都是废话。”

“....”

看着自家小姐,金珠和银珠半天惊讶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姐....。”

这些话原本只是晚风随意跟两个丫鬟说的,但落在楼梯处吕鸿章的耳朵里却是如雷轰顶。

位极人臣,在朝堂之上风起云涌这么多年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如果说着重新改造花满楼是对人性的掌控,那后面所谓的本能意识就是对人心的把控。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是天下读书人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常常勉励自己。

可到了他这个年纪,见过的人和事不计其数,怎么会不清楚大事小事天下事都离不开一个人字。

人心最为复杂,所以才有了知己知彼,知人知己的道理。

洞察人心是这世上最强的手段,然而今日他却在这花满楼听到了一个女子能将这人心二字悟的如此透彻。

“那等这里重新布置好了要怎么才能吸引他们来呢?”

一旁的金珠忍不住好奇的问。

“引客自然也是要有方法的,自然是这世人喜欢什么就用什么来做文章。”

“既要有话题又不能脱离实际!”

说着晚风已经起身。

“那是什么?”

金珠和银珠一脸好奇。

“天机不可泄露,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家吧。”

“有空我还想去那静贤雅居看一看!”

直到晚风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之后,吕鸿章才和孙女下了楼,马车回府的途中。

“想不到侯府的这位千金竟然有这样的见地,她的话孙女听了都觉得很有道理。”

吕疏莹不由想起来赞叹道。

“能让你这丫头觉得不一样的同龄人可不多!”

“不过她确实也是让老夫也惊叹了一把,能从一个掌柜的话中分析出最重要的信息,从而决定改造这百香楼。”

“再有几日就是堂学开课之日,届时老夫倒是很想看看这个侯府千金究竟要如何行事。”

“来着南京府不过月余,可对于她的那些传言多少还是知道的。”

“晋国和大商之间的婚盟能如此顺利的取消,还得归功于这位侯府千金和朝歌里的楚耀世子。”

“听说还遇到了刺客,这其中怕不是那么简单。”

吕鸿章毕竟是帝王之师,身在豪门权力政治中心,很多东西只需要想想就明白怎么回事。

吕疏莹也知道爷爷所想。

“她很幸福,有宠爱她的父母。”

吕鸿章刮了下孙女的鼻子。

“你这丫头还羡慕别人,爷爷不够宠你嘛,你爹虽然迂腐了点从小到大还不是由着你。”

“我们在这南京府少不了要呆上一段时间,过几日就到了堂学之日,你自然会和她认识。”

“你们年纪相仿,如果她不是如传言的那样不堪,你也有个平日里的伴。“

吕疏莹点了点头。

“嗯!”

“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南京府人才不少,到时候学堂之中若是有中意的告诉爷爷。”

“听说有一位叫陈少卿的公子就很有才名,我加莹儿也可以找机会看看。”

“哈哈哈!”

听到吕鸿章这么说,吕疏莹瞬间耳朵泛红,小脸羞红的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爷爷!”

吕疏莹娇嗔一声。

“哈哈哈,我的小疏莹害羞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爷爷你还说...”

~~

郊外,静贤雅居这里来的都是帝都有名才子,贵人云集,比起百香楼的门可罗雀,这里却是门庭若市。

景致怡人,朱红色装饰风格的双层小楼平添了几分高雅味道。

听名字就知道,这里必是文人骚客流连之地,此地是薛家产业,这静贤雅居更是南京府的抚台亲润笔。

说来也巧合,巡台也姓薛,名叫薛定芳,此人有两好,一好诗词歌赋,二好美酒佳肴!

所以每到一些节日都会在这静贤雅居举办个诗会,花会。

南京府众多的学子,文人都会纷纷捧场,更是邀请有名的学士来鉴品诗词。

无数学识不错子弟也有借着机会展露才华,若是被抚台大人看中,做个幕僚,以后科举的时候也会方便不少。

有才子的地方自然有佳人,自然也就成了大家闺秀的相郎君之会,大有一种榜下捉胥的味道。

最让人晶晶乐道的还是这静贤雅居之中的秦瑶姑娘。

凡每次诗会被评出的好诗好词都会由秦瑶姑娘来唱词,据说这秦瑶姑娘乃是一书香门第之后。

家道中落流落到了南京府,后就一直在静贤雅居。

因她知书达理,精通乐理,久而久之她的才女之名也被渐渐传开,如今的这静贤雅居可以说有很多人都是冲着秦瑶姑娘去的。

抚台大人也对其非常欣赏,还收做了义女。

但凡是大小诗会,若是能让秦瑶姑娘唱到自己的词,那此人必是一夜成名。

这秦瑶成名,是因为一首《离殇》

离殇乃是大商曾经极负盛名的一位诗人所作,离殇之词到现在还装裱在静贤雅居的大堂。

每次诗会,秦瑶都会以唱一曲《离殇》开场!

美人唱词,大家之曲,外加静贤雅居经营有方,平日里宾客满座,盛会时必是人满为患。

二楼一间精致的雅间,可一览整个静贤雅居。

一男子一身白衣,手握折扇,面部棱角分明,一手端着酒。

“听过不少《离殇》唱词,还是只有这静贤雅居的秦瑶姑娘最好。”

话音一落,对坐的青年便笑着道。

“《离殇》词曲,大商孩童都能耳熟能详。”

“宁公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过几日这里就会举办一场诗会,以宁恒兄文采,到时候必能博得美人一笑。”

“说不定还能秉烛夜谈,最后成就一段佳话....”

白衣男子折扇一开,一脸笑意。

“薛公子说笑,情之一字讲究量两情相悦,虽同在一片土,却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一切还要看缘分!”

宁恒故作摇头,但脸上那份欣喜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与他说话的便是这静贤雅居的少东家,薛文奇。

“此次宁公子能来南京府,家父让我务必接待好。”

“只是宁公子也知道,这秦瑶虽然在静贤雅居,可毕竟是抚台大人的义女,在下就算有心也无力。”

“只能在其他方面帮宁公子一些小忙了。”

宁恒朝着薛文奇点了点头笑道。

“呵呵,那就多谢薛公子了,我们又不是外人。”

说着两人便都心照不宣的开始把酒谈论起来。

~~

回到侯府的晚风直到晚饭的时候才见到云墨,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之后,云墨足足多吃了一大碗米饭。

什么都不用说,女儿愿意,大手一挥当即就让牛管家从账房支了十万两。

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女儿开心!


饭后,父女两个来到书房。

“风儿,今日朝歌派人送来了一些赏赐。”

“虽然你和世子的婚事是假,不过这次陛下让人带过来的话也是含糊其辞。”

“也没有说这婚到底是作数还是不作数。”

云墨在女儿面前说的很随意,可心里却很沉重。

晚风不紧不慢的坐下。

“父亲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云墨看了看女儿,叹了一口气。

“金秋漠北王庭在秋收的时候又南下了。”

“一路烧杀抢掠到了凉州,凉州军败的一塌糊涂。”

“那传话的宫人说,朝堂之上现在吵的不可开交,一边是主张杀凉州主将张远的,一边又不让。”

“最后让人将张远押送回朝歌,估计再有一段时间就应该到了。”

“而陛下此时又是这个态度,为父担心陛下可能会就这件事对辽用兵。”

“...”

晚风一听立刻就想到了什么。

“用兵需要钱!”

“所以父亲是觉得皇帝这次让人来明为赏赐,实际上是在隐晦的告诉父亲,父亲这个侯爷不能独善其身。”

一语中地。

云墨有些诧异的看了自家女儿许久!

“我的风儿竟然能看到这一点,着实让为父惊讶。”

“你说的不错!”

“不过也不全,大商朝堂关系错综复杂,陛下想要用兵首先还得要在朝堂之上达成一致。”

“老牌的世家贵族就不是那么容易会让大商用兵的。”

云墨看女儿认真听,索性也就跟她说了起来。

“所以,父亲是猜测皇帝赏赐的另一层意思,是想要通过扶持我们侯府,来对付那些老牌世家贵族!”

“我和楚耀世子的婚事含糊其辞,很明显皇帝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传达两个讯息。”

“第一可以给晋国一个说法,想要对辽国用兵,就要先稳住晋国。”

“第二,也可以间接理解成我们家已经和皇帝算是一家人。”

“不论是对晋国,还是对朝堂都有一番可圆话的说辞!”

云墨怔怔的看着女儿,听了女儿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女儿这份见识足以秒杀不知道多少贤才,自从这次大难不死之后女儿的变化简直太大了。

看着云墨那震惊复杂的脸,晚风歪头。

“我说的不对?”

良久云墨才宠溺的看着女儿摇了摇头。

“风儿说的全对,我的风儿若是男儿,定可封侯拜相!”

“只是这样一来....”

云墨顿了顿,似是在想怎么和女儿解释。

“父亲是想说,一旦卷入了这场局,以后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稳了。”

“担心我们整个云家的安危!”

晚风接着道。

“风儿你....”

云墨的心头狠狠一颤,他不曾想原来最懂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父亲,其实不论你顾不顾及,侯府都已经处在了一个微妙的位置,从我和世子成婚遇到刺客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很明显刺客背后是有人指示,有人不想让世子得到侯府这偌大的财富。”

果然,听到晚风的话,云墨沉默了许久。

“不错!”

“刺客的身份为父这段时间已经查到了,他们是泸州总督府的死士!”

“一直被养在薛家!”

“薛家之所以能在南京府这短短几年做大靠的就是泸州总督的扶持。”

晚风心中暗暗惊叹,侯门深似海真的是描述的淋漓尽致。

“所以,泸州总督是谁的人?”

晚风问道。

“三皇子,楚天宇,他的背后站着的就是诸多世家贵族。”

女儿如今既然已经看得这么清楚,云墨也不介意将这些权利角逐中已知的危险告诉她。

“明白了!”

“所以父亲是想跟这些豪门世家斗一斗。”

“其实换个角度想,当父亲成为安庆侯的那天起就已经在这样的旋涡之中了。”

“风儿这次大难不死想明白了很多事。”

“覆巢之下无完卵!”

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云墨突然朗声大笑。

“哈哈哈!”

“好!”

“好一个覆巢之下无完卵,谁说我的风儿胸无点墨,那是他们瞎了眼。”

“上天厚爱,让我云墨有你娘那样贤良淑德的妻子,又有风儿这般聪慧过人的女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为父不为别的,就算为了我们这个家,也要跟他们斗上一斗。”

今天可以说是云墨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父女俩在书房深聊到了后半夜,直到晚风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云墨才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月色。

“小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云墨说完,一个身影缓缓的出现在窗前。

“小姐的见识远非常人,南京府的薛家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出手对象。”

开口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刚毅四十来岁,虽然不常出现在侯府,可侯府上下都知道,这是侯爷最信任的心腹,白鹿。

负责侯府外部所有事务,也是金珠和银珠的师父。

“准备准备,明日动身就去朝歌。”

云墨道。

“是!”

~~

一连两日,晚风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写写画画,都是关于东方明珠和楼船的一些细节。

狄掌柜每日都会让人来给她汇报进度,日子过的很充实。

而那夜和父亲聊完之后,云墨便离开了侯府,至于去了哪里晚风也没有问。

她现在要做的事,是如何报那一剑之仇!

薛家,总督府....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去堂学了。”

银珠自门外进来,金珠已经帮她穿戴整齐!

牛管家看到晚风,赶忙上前。

“大小姐,这是侯爷之前从襄阳府那边请人带的笔...南京府的堂学夫子换了人,不能如大小姐先前那般。”

晚风接过来一看,是一篇诗词,也没多说!

“多谢牛叔,我会记下的。”

出了侯府,朝着南京府堂学而去,堂学位于南京府城东。

抛开前身的记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学校。

门头上大大的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南京府学,这放在现代应该就是公立学校。

透过朱红色的大门可以看到里有男有女,统一的白色服饰。

堂学不可以带侍女,金珠和银珠便在外等候!


一进堂学,晚风作为整个南京府的知名人物,一出现就引来了不少人的交头接耳。

“今天可是有好戏看了!”

“新来的夫子第一天要考试,我们很期待我们的云大小姐能拿出什么佳作!”

“瞎操心,人家侯府有的是钱,随便找人写好记下来就好。”

“那可不一定,若是固定的考题是可以,可若是现场出题呢?”

“....”

前身这人品,还真是被败的光光的,人家电视剧里的刁蛮小姐好歹还有两个同类呢。

就人品这方面,惨!

晚风心中冷笑,这是巴不得她被堂学拒之门外,只是碍于侯府的势力才不敢说的那么明目张胆。

恐怕这后面也少不了一些人的推波助澜,比如,薛家的那位公子,薛文奇。

既然决定了先朝薛家下手,那眼下倒是个好机会。

“远远的还不敢相信,这不是我们的侯府千金,云大小姐吗?”

“还是风采依旧啊,今日看来已经准备好了。”

晚风正想着,身侧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薛文奇。

如果换了以前的晚风,一定是一言不合就让人动手,不过现在。

晚风看到薛文奇,微微一笑。

“本小姐倾城之姿,家里有钱,人美声甜,实在掩盖不住这风华。”

“哎,羡慕不来的...”

原本想着和以前一样,这位大小姐一言不合就招呼侯府的侍卫出手,如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新夫子将她彻底逐出堂学。

结果今天对方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光天化日居然这么夸自己,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女!

别的女子若是被夸赞,至少人家会害羞腼腆委婉一下,你倒好...

一时间竟然把薛文奇整不会了。

“还有,本小姐最不喜欢跟长的丑的说话,以后不要随便跟本小姐说话!”

“没事儿多看看书,虚度光阴对的起薛家主吗?”

薛文奇脸色难看,刚要开口。

“夫子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匆忙进了讲学堂。

晚风坐在最后一排,比起记忆力左右的空空如也,今天左手边竟然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姑娘。

坐姿端正,脸蛋清秀可人,妥妥的一个大家千金错不了,这人的气质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得出。

注意到晚风的视线,对方朝着她微微一笑。

“我叫吕疏莹,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你可以叫我疏莹。”

“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晚风?”

“....”

晚风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这妹子知道自己,竟然还主动打招呼。

“你知道我是谁?”

吕疏莹笑着道。

“刚才听到了,你是安庆侯府的大小姐,云晚风!”

“那你还愿意坐在我的旁边,我的名声可是不怎么好。”

听到她这么说,吕疏莹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

“不会啊,我觉得跟你坐在一起挺好。”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他们说的那般!”

晚风看着吕疏莹,妹子你有眼光啊,难得这偌大个南京府竟然有一个这么慧眼如炬的漂亮妹子。

结果还不等晚风高兴一秒。

“最重要的是跟你在一起会安静一些。”

说完她朝着另一边看了看,顺着她的视线果然看到几个公子正一脸痴汉像的盯着她。

晚风嘴角一抽,妹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扎心啊!

姐姐我好歹也是个大美女,你要是找盾牌也该找个魁梧壮汉啊。

“你怎么就觉得我会帮你!”

晚风知道这叫吕疏莹的应该早就知道自己。

就见吕疏莹顿了顿,然后很认真的看着晚风。

“不知道,就是有感觉!”

“.....”

晚风很想从她表情里看出是故意装出来的,可结果发现对方说话的时候眼神清澈,不是说谎。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再高明的谎言也无法通过眼神来隐藏。

也就是说,这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姑娘,在第一天来堂学的时候,为了躲避那些自以为是的苍蝇选择靠近自己凭的就是感觉。

但不得不说,聪明。

“你...说的好对。”

这前身的名声总算有了一个用武之地了。

“疏莹姑娘...在下唐飞,姑娘初来南京府的堂学,怕是不知道....”

一个在吕疏莹前面的公子说着意有所指的朝着晚风看了一眼。

吕疏莹只是礼貌的一笑。

“夫子来了!”

果然,一名老者自讲学堂后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的坐在正坐之上。

朝着下面扫了一眼,看到自家孙女居然和晚风坐在一起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老夫吕鸿章,以后便是你们的夫子....”

“今日入学,老夫就出题考你们一考,今日这考就算做你们能否进入这堂学的答卷”

“此次测试和以往略有不同,老夫不考你们诗词歌赋。”

“虽说你们之中有不少女子,但即便身为女子也应该有所见识。”

“不瞒你们,此题是陛下所出,在不久前交到各地堂学。”

“就是想看看各地的才子、才女们都是个什么水平,你们可以将这当作一场御前殿试。”

吕鸿章这话一出口,堂上所有的人都是一片惊愕。

大多数都是一脸激动之色,陛下所出的题目,听夫子的话岂不是他们所作有可能会被陛下看见。

片刻之后。

“哗!”

吕鸿章看到这些年轻人摇了摇头,在他眼里这些不过都是些孩子罢了,陛下突然做出此举的意义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好了,今日这题目为:商景!”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觉得这应该是描述大商盛世的一道题目。

已经有人开始展开桌上的白纸研磨准备书写了。

这题目纵然是吕疏莹也是刚刚知道,毕竟被誉为江南才女,只是想了片刻就已经开始提笔落字。

反观晚风。

提着手中的笔看着桌上雪白的纸,脑子里却已经联想到了父亲那日和她的谈话。

而这题目又是皇帝所出,让大商各地的堂学借着开学的题试交给所有年轻人来作答,明显是想看看大商年轻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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