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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动物的成长史

随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其实我也不知道作品到底该表现什么啊,但是我想用我的笔触,让世人或者说是后人了解现在。本书如有观念不合,请不要带上家人,谢谢。

主角:   更新:2022-11-15 0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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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只动物的成长史》,由网络作家“随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实我也不知道作品到底该表现什么啊,但是我想用我的笔触,让世人或者说是后人了解现在。本书如有观念不合,请不要带上家人,谢谢。

《一只动物的成长史》精彩片段

冰凉的手术室外,一只浑身体毛的猩猩坐在等待区。双手合十,放在胸口,祈祷着什么。

这是一个猿人的世界,全世界由48亿猿人,以及15亿其他种族组成。

手术室外昏黄的灯光笼罩住整个室外的人,包括他的心。

双手不停的颤抖,这只猿猴在害怕,双手不停揉搓着,好像这样就能减缓焦虑一般。

时钟指向了,而他的妻子已经进去了整整三个小时,现在的他除了等待,只有焦躁 。

伴随一阵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原有的安宁,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来医院的猿,少的很,毕竟不吉利。

但就在今日,他的孩子出生了,虽不如屈原那只举世闻名的猿,寅年寅月寅时出生,但好歹是出生了不是吗?

手术室出来一只猿猴,男性,看衣着估摸着是主治医生。手上拿着一份通知书告诉他,刚刚情况紧急,在未通知情况下使用了剖腹产,他手上的是一份责任书,他可以选择,签或是不签。

猿猴思索一下道“不签你是不是有惩罚。”

白大褂猿猴点了点头说道“大概有五天是白干了。”还有一些事他没有说出口。

“不管怎样,谢谢你。”让我的孩子平安“这份文件我签。”

“谢谢”白大褂猿猴似乎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快解决,手忙脚乱地从上衣口袋里掏笔,好像在害怕面前的猿猴逃跑。

接过文件和笔“不必,倒是我该谢谢你,快过年了还在值班。”猿猴在文件上签字,行书,很漂亮。

“练过?”白大褂猿猴似乎也被惊艳到一般,下意识道。

“老师”猿猴签完字后腰背笔直似乎在等待新生。,晨曦未露天边却染上了一层红晕,猿猴向外望去一切都是如往常一样。

在这一刻的他似乎攥住了什么,又似乎失去了什么。

白大褂猿猴又道了声谢,打开那厚重的大门,急急忙忙地又进去了。

成年猿猴看了看时钟,又看了看手术室的大门,默默地记住了时间。

猿猴靠在那白色的墙壁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手指轻轻地叩击着墙壁,他父母早去,亲友无几。但现在的他有了自己生命的延续,有了自己后半生的考虑。

自己该如何去做才能成为真正的父亲,自己是否可以教育好孩子还得打上个问号。

但现在迎接新生,迎接自己的未来。

医院手术室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了,三名穿着蓝色手术服医生首先出来。

“男孩”最前面的一只猿猴开口,略带着激动,像是在庆幸逃过一劫。

像出生红包之类的是不敢妄想了。

“多谢”男性猿猴走到病床旁,仅仅是瞄了孩子一眼,很丑,很像他以前的样子。

妻子已经昏迷过去了,送入无菌病房。

孩子也被送进了新生儿病房,早产儿7个月半,很麻烦。

看着窗外的太阳升起,不知是哪里升起的暖意,他长大了吗?

不知道,还真是可笑啊!

回顾大局,整个全球分为三大势力板块,以大乾为首的乾元共和国,以美利坚为首的合众国,以北极联盟为首的共和国。以及零零碎碎的小国家,但大多都由这三个大国扶持而来。

现在的他们所在地点为大乾国内,综合国力三大国排名第二。

由猿人统治秩序的世界,在这里他们是最早懂得文明却由于内部问题落后于世界,过度的借鉴也让问题日益突出,但由于经济发展快速,所有的问题都藏在虚伪的海平面之下。

永不得见日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


回顾完整个大局,我们再来看看本书的主角,就是那只刚刚出生的小猿猴。

在暖房外,年轻的猿猴看着自己的孩子,不自禁的笑了,嘴角的微笑很轻。

天河撩开了幕帘,大门外此起彼伏的是人的喧闹声音。医院里的树上挂着新春的雪,不少住在医院的病人在树下聊天或是嬉闹。

从楼上看下去,好不热闹。

看着妻子眼中的艳羡,青年猿猴拿出手机向医生发问“肖医生,现在我妻子可以出去转转吗?”

“怎么,有急事。如果不是太远还是可以的”肖医生在很久之后才回复到。

“多谢。”大猿猴看了看妻子,低下了头看了看手中的汤勺问到“老婆,出去吗?”

在问完后大猿猴明显看见妻子眼中暴露出金光,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一头猎物。

画面一转已是黄昏时分,残存的余晖点亮半边天,建筑物的影子洒落在身上,在这偏寒的日子里,是一抹不可多得温馨。

两只猿猴,女性猿猴坐在轮椅上其腿上覆盖的是一条极厚实的羊毛毯,男性猿猴则在其身后推着轮椅。

两只猿猴其实并不是特别好看也不是特别丑的那种,只是两只猿猴是在生病住院后仍然出来闲逛。

生活不是偶像剧,生病住院的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躺着,并不是像其中的主角动不动就是出院,大部分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病态被他人看见。

只是今天他们看见的一对甚是奇特。

不知是不是好奇心作祟一只小小的女性猿猴走到他俩跟前。

“姐姐好,我叫崔星月,你怎么病了还出来玩啊?”小猿猴落落大方,在这裹挟着寒意的斜阳里带来了一丝人情的问候。

狂风漫卷云舒去,苍红斜阳暖意来。

这大日寒冬里,难的有了一丝万家灯火。

两人都带了些笑容,毕竟还有人来关心他们。

女性猿猴名叫张祁舒,普通公办大学毕业两年,现职为插画师,孤儿父母均于其19岁那年车祸死亡,与丈夫是青梅竹马,大学毕业当年结婚时年25岁。

男性猿猴名叫齐修远,普通公办大学毕业五年,现职教师初中,父亲警察在他出生之前死于一场救援活动中,母亲在前年死于癌症现在的他也可以称为孤儿,两人的婚礼只有了了几人参加,工作之余朋友也只是三三两两。

可偏偏就是这孤独的二人,凑成了一对。

“小姑娘,姐姐没什么事,只是贪心想出来玩会儿,大哥哥是被我纠缠的没办法才答应我的。”夕日的余晖耀在几人的身上,残存的红韵晕开了人们的笑颜,这是独属于年的味道。

这一年在日暮的黄昏时分悄然过去,似水年华在刹那永恒,罗兰的紫色不足以形容,芳华绝色也只是笔下惊艳在目睹下自行惭愧。

小姑娘的家人也与两人打招呼,并且与两人介绍起来这一座不大不小的县城。

风就这么轻轻地吹过,流云也散了。这一天的夜幕悄然而至,让人措不及防。

花灯,龙舞,商贩,明灯这一刻这座小城活了,比他们所见的任何一座城市都更加充满活力。

借助他人的目光,一个小猿猴身穿一件粉色羽绒服上面是在前面蹦蹦跳跳略长的头发上绑着一根紫色的花绳,煞是可爱。

两个年轻猿猴在一旁聊天,都不是很英俊,但两人身上的气度和气势都不小。

一只明艳女性猿猴在身后推动轮椅,在其上有一只生病的猿猴。

就像辛弃疾描述那般鱼龙舞,玉笛鸣,烟花散。一切的一切在以后众人的回忆里就如同梦一般。这是风俗未改的地区不多的回忆,亦是往后众人的追忆。

夕阳的残图,花灯的暖黄,莫名的问候,在这斑驳的岁月里有难舍难分的记忆与光景。

在另一侧暖房里,一只很丑的猿猴在睡觉,而他的父母此刻却在嬉闹,不知是该感慨父母的爱情还是自己的无助,小小的他竟发出一声叹息!

这里故事刚刚开始


白洁的墙壁上净是涂鸦,色彩极其明艳,根根线条明朗组成了一副骷髅的形状。

远远的看去那是一幅地狱图景,细看你会发现他画的是人生百态,那骷髅人底下是万千只手在苦苦挣扎象征什么不言而喻,可现在的他只有五岁半啊!

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响起,可是那墙壁上涂鸦的罪魁祸首还未露出身影。

“儿子,妈妈回来了,想我了没有?”张祁舒打开门后穿着鞋,当她抬起头来时愣住了,笔法尚且稚嫩,但此中意境她可以明显领会,可她的儿子才五岁啊!

站了足足五分钟,当齐荼茗走到张祁舒跟前叫“妈妈,我饿了。”她才反应过来。

张祁舒看了看画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她自认为有点绘画天赋,可她的儿子怎么回事天赋怎么这么高?

这种绘画天赋,她没见过有几个人拥有。

可是她的心中不是孩子能有多大的未来,而是完了完了,她的内心不停地告诉她她的孩子很可能会死,死于非命。

“妈,”看见自己的母亲还在发呆齐荼茗情不自禁地问“,我画的很丑吗?”

“不,很好看!”但如果不是这种主题我一点忧虑都没有,可偏偏是这种偏现实讽刺类的画作才是她忧虑的关键。

不论在哪一个朝代说实话意味着什么她清楚地明白,无论生前如何崇高,死后注定难以安眠!

不管怎样不能让孩子再碰作画了!不然她可能要体验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妈妈去烧饭,你打电话问爸爸回来吃饭不。”这事她得和齐修远商量一下,孩子绝对不能再去摸画笔了!

“好”齐荼茗挥了挥自己的手,便跑去固定电话那边。

按下熟悉的电话号码一阵忙音,那边传来齐荼茗熟悉的声音“儿子,找爸爸什么事?”电话那边的男子明显是开心的。

“爸爸妈妈叫你回来吃饭,你回来吗?”齐荼茗是很开心的,毕竟能多陪爸爸妈妈一会儿了。

电话那边明显愣住了“有事?”下一刻脱口而出。齐修远顿时明白了什么“好的,告诉妈妈我下午没课。”

“嗯,爸爸等你回来。”齐荼茗开心得向一旁的妈妈挥了挥手。

张祁舒笑了笑,挥了挥自己的手,可是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她的儿子拥有常人比不上的天赋本是好事,这天赋如果是催命符她宁可不要!

这天赋浪费就浪费吧,我只要你平安!

哪怕后来有人发掘了你的天赋,我背上一世骂名我也要阻止你!

那一边语文办公室齐修远整理起了书桌,“老张,帮我代一下下午的课,家里有点事,下回请你吃饭。”

“没问题,你去吧,有事记得告诉我们,别死要面子。”张国正看了看自己的课表点了点头,又嘱咐一句。

“辛苦了,找个时间我们聚一聚。”齐修远有这个底气。

齐修远入门是由赵国安带的,对于这个弟子他也是很满意的,而他再过一年就65岁了,要退休了,不出意外张国正走后他就是年级语文组组长,再过几年便会调为年级主任。

另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师走了过来“很好一个孩子,只是他的出生局限了他。”语气中带着羡慕。

“是啊,他的才能在这里被局限了。”张国正语气中带着一丝慨叹。

“我走后你看着点,这孩子太年轻容易被人孤立。张国正忽然想起来什么。

“这是自然,他等我退休年级主任也差不多了。”老人明显有了一丝笑意。

“这还用等你退休啊!”张国正也笑了起来。

“那倒也是。”老人点了点头,对于那孩子的能力他也是信服的。

等齐修远回到家,和儿子玩了一会儿,只是在突然的抬头让他也失了神。

他明白为什么妻子要喊自己回来了,这事的确得好好商量。

他不是艺术小白,当年妻子的艺术课他也是听过几节的,而且每次帮妻子整理画稿他也有了一定的艺术美感。

就是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在黑夜里我们是看不到未来的——《后话》题记。

总有人说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空话罢了。

正义还会被埋没,焚烧,篡改,利用……

所谓正义不过是工具罢了。

他们的孩子未来走绘画这一条路子必将会被人利用,而这也是他们最不希望看见的。

“你说怎么办吧!”经过漫长的聊天张祁舒有些崩溃了。

一般家庭看见自己孩子有如此天赋一定是开心极了,可是他家孩子天赋算啥?

没有比有强!

“我再想想,再想想。”齐修远的手不停的相互揉弄着,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焦虑不安。

“交给他自己抉择吧!”在大约一个小时的沉寂之后齐修远咬了咬牙道,手中的香烟盒被他揉成一团。

“他才多大!”张祁舒几乎快疯了,这算什么,推卸责任吗?

“他比你想象中聪明的多,只是他在平时比较会隐藏自己吧。”齐修远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起身去齐荼茗那里。

“他还是个孩子。”张祁舒没有正面回答,试图改变齐修远的想法。

“可他是我们的孩子啊!”齐修远叹气,可正是由于是他们的孩子他才如此焦虑。

当不幸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世人才明白他人的痛苦,不能算作感同身受,最多同病相怜吧,因为从来没有感同身受!

“好,我去!”张祁舒下定决心了,打开门起身走向儿子的房间。

另一边齐修远打开了另一包烟,颤颤巍巍得打开,从中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后靠在墙上缓缓得吐出烟气。

许久后当妻子回来后,她点了点头,多年的默契让他知道儿子答应了只是口服心不服。

“我去。”齐修远知道该自己收拾残局了,他们就是一方黑,一方白,虽说老套但是好用就行。

果不其然当他打开儿子的房门时,儿子在收拾画笔和颜料,儿子抬起了头,但什么也没说,他知道他在反抗,用他的沉默给予自己一把刀。

“我们撕开那一层伪装来聊聊吧。”齐修远坐在了床边,拍了拍自己的另一侧。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么高的天赋的。”齐修远上来就是大招。

“很久之前。”齐荼茗坐在了一旁笑着道,毕竟和父亲聊天总有一种被看白的恐惧感,和这时候的父亲耍心机纯纯找死。

“故意的?”齐修远心中暗道果然

“不是,纯粹是今天看到的刺激到我了。”齐荼茗叹口气道。

“那你喜欢绘画吗?”齐修远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默默在心中祈祷不要说喜欢。

“当然喜欢,”齐荼茗点了点头。

齐修远心忽然咯噔一下就慌了。

“才怪!”看见父亲的心慌的样子齐荼茗笑了很开心。

听到这齐修远点了点头,不出他所料。但是他还是叹了口气,这扯淡的世界果然还是那样,遇得到者千方百计,能得到者坐享其成!

“这笔还碰吗?”齐修远问出自己来的目的。

“你们到底在怕什么?”齐荼茗也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看见你后面那把剑了吗?”齐修远指着书柜上方的一把剑,那是他买来当装饰的,不是很精美而且还没有开过锋。

“然后?”齐荼茗很疑惑。

“你会成为他们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齐修远不咸不淡的语气让齐荼茗很害怕。

“怎么可能,笔怎么能杀人!”齐荼茗不信,不停得摇头,他的观念在被冲击着。

“笔怎么不能,你不会以为世界上杀人的方式只有时间和刀枪吧!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是笔,不是枪,不要以为对倭反击战,对美自卫反击战我们赢了,我们就赢了,在我看来我们输的比赢得多!如果你继续下去,你会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没有之一!”这一段话很刺激,齐修远依旧是那样的平淡,但语气带了些许激动。

“我会成为兵器?”齐荼茗不信,他在怀疑自己。“有很多人会因为我而死去吗?”

“大国之争,你说不会死人吗?而且死在你手上的会很多的。”齐修远看了看自己儿子一眼,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起身,开门,离开。

独留齐荼茗在那边思考


在很长时间内家里都是沉默的,虚伪的面纱带在了每个人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番温馨。

这一日秋鸟在枝头蹦跳,阳光倾洒在树上,透过那零星的树叶照射入户。

“再温暖的日光也抵挡不了来自人心的寒意。”自言自语,齐荼茗看着天花板无奈得笑了笑。

“果然平凡才是我的出路。”伸出手去遮挡阳光,伸开手指缝隙,阳光透过指缝照在齐荼茗的脸上,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可惜了,未来。”

齐荼茗不再犹豫推开房门向书房走去,他决定了——放弃自己的天赋做平凡的人。

齐荼茗敲响了书房的门,在那扇自己敲击无数次的门前他心慌了,他的内心告诉他他不甘心,但是他有的选择吗?

“进。”话语气里的平淡冲散了齐修远的不甘与埋怨,深呼吸,吐出一口气后才推开了房门。

“爸。”齐荼茗欲言又止。

“嗯,我懂了决定好放弃了?”齐修远道出了他的心声。

“是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还是活着好!”齐荼茗看着自己的脚似乎在为自己的怯懦而羞愧。

“你又何必呢,你不过失去了自己不喜欢的一项技能。”失去成为他人手中的枪的机会,我们都不过是欲望在驱使着本能——活着罢了,孩子好好的活着比一切都强!

“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我拥有能力只配成为一把兵器。”而他们明明才能一般却可以指挥我们!

“才能与指挥是两回事,我不想与你讲那些无用的道理,明白一点就好,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他们眼中最关心的是家人与自己。”而你是我最关心的人之一,你生来只是棋子,而他人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这是福也是祸。

“那我只有放弃吗?”听齐荼茗的语气他已经在妥协了,只是在不甘罢了。

“活下去,活下去,然后才能精彩。”齐修远也是无奈得吐了口气,这一切都是由于自身的弱小,这也难怪现代人喜欢看小说了,因为被别人掌控的感觉真是。。。艹。。。淡啊!

“我会先活下去的。”许是过了许久齐荼茗开口,这一刻那窗外的鸟儿不再鸣叫,似乎也在享受那片刻的安宁与祥和。

“精彩应该在你的后面,孩子边走边看吧,哪怕只是浅看浅知也是不错的一生了,不要让黄色,烟酒,赌博,放纵为你的猎场。吾看此为方,他看此为圆,看法不同罢了,你可以试着在工作以后再来尝试,那时的你可能不再拥有那样的天赋,但你不会像此刻一般愤世嫉俗。”说着他看向客厅的那一幅巨画,无言。

默默的打开电脑,查找工匠,既然决定断开就不能留一点念想,这画他决定覆盖在厚厚的石灰下吧。

所以你以后不再绘画了?有一期节目采访这位杰出的政治家。

“你猜。”齐荼茗脸上浮现出笑容像是在回忆,此刻的他功成身退,不再惧畏。

而此刻的他变得沉默寡言,许是怕他孤单,每个周末他都会邀请自己的那一系人吃饭,带上他们的孩子。

在与他人的陪伴中齐荼茗逐渐发现除了绘画他啥也不是,原来他也不过是老天爷给了点水就差点自以为是,还真是无奈啊。

每一个周末的会议成了每个孩子最喜欢的日子,因为他们在此刻才能了解自己的渺小与头顶的浩瀚。

在这份父亲的关爱以及友情的陪伴下他十岁了,在这些年里他看见许多孩子被父母逼着学这学那,除了学校便是补习班。

他不经有一丝怜悯不是对那些孩子,而是父母亲,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孩子是龙是凤,只是当虚伪的面纱撕开,就该是现实。

他们都是平凡人,包括他!


可以了解到这世界的每一部分齐荼茗都很开心,因为他在那之后知道人该对未来抱有一种坦然,有些人正因为对未来充满恐惧一步一步走向了自己不喜欢的一面。

“爸,既然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过去后悔,那么他们改了吗?”今天上了半天的补习他看见许多孩子为自己过去的不努力而后悔,提醒一句现下是暑假,而且正是资本大举入侵教育界的年代。

“他们会在成绩出来的那一瞬间后悔一下,其他时刻剩下的几分懊悔会成为他们胸口的气,剩下多少会决定他们能走多远。”齐修远的气质更加成熟他知道孩子的兴趣正逐步走向哲学,这也是他希望的,不管孩子是否有其他天赋他都希望孩子都能活的明白些。

“那也就是说后悔过去的他们得不到什么,而且还总是失去。”齐荼茗在想了不到两分钟总结到,但他还是不满意自顾自摇了摇头。

“的确,自己再想想吧,下一个问题对于现下资本的看法。”似乎看出自家孩子的焦虑。

“第一点后悔过去的人无法从过去了解到任何物品,过去就是过去,命运它不像过去无法更改,他不像未来无法琢磨,它就是现在。”齐修远心中也是无奈自家娃,至于后面孩子他懂该自己琢磨。

“现在可以说说了。”齐修远在一步步引导孩子去一步步思考,他们与其在说是讨论不如说是教导。

“资本就是黑蛇,像蛇一样狡猾又像蛇一样贪婪无厌,且他们的嗜血特性让他们十分敏感,一但闻到血腥味他们会一拥而上。”齐荼茗似乎在组织语言,他也不太会用语言来表述,毕竟太过复杂。

“他们活不久,或者说不能这么活着。”齐荼茗在思考了很久才开口。

“从哪看出来。”齐修远很满意,是的孩子能够看出不少她很满意。

“第一点他们心大了,他们碰到了国家的底线——教育,第二点他们势大了,他们逐渐超出了国家的掌控。”齐荼茗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也挺满意的,但是还是不太满意。

“不错,还有吗?”齐修远问自己孩子。

“现在只有那么多,还有很多线索看不明白。”齐修远的眼睛看向远处的风景。

“晚上你仔细听着。”齐修远道出了自己的最后话句,便走去自家书房。

“知道了,爸。”现在的他很满足,

窗外的雨忽然停了,似乎是雨也结束了对话,要离开,一如他们结束了聊天。

红阳照在大地上,将这片大地渲染成金红色,雨后的天空把那灰蒙蒙的雾清洗,变得清晰明朗,风没有,雨没有,人稀少,野外的田野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雨是水的另类型化,水君子也,有能者,退,无能者,进。”齐修远自言自语似乎在迷茫,他也不太明白道德经里的——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但是为何不争。

“正是由于水是水,才使他上可进,下可退,他的可塑性使他遍布世界,他无所不在。”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齐修远,齐荼茗知道是谁,齐修远恭恭敬敬的喊了句“老师。”

齐荼茗也是微微的鞠了一躬“张爷爷。”

张国正第二初中语文特级教师,齐修远入职后的领导,第二中的副校,齐修远的老师。

齐修远没有动,齐荼茗忙让开位子,齐荼茗将位子放置好“爷爷坐。”

齐修远和张国正坐在一排,两人都看向天边的红阳“塞北的红阳比这美,却又比这不美。”张国正看了一会儿,有些感慨。

“你来。”齐修远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带了些许笑意,这本就是张国正出给齐荼茗的题目。

“与其说是各有各的美,不如说心与景在共情。”齐荼茗看着天边的红阳,慢慢的说。

张国正与齐修远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笑出声来,这孩子无愧于的他们共同培养。

天边的色彩逐渐变了,绿意盎然的大地被彩虹笼罩,这是云暮之后的精彩,这是属于他们的精彩。

孩子就该这么走下去,明理知事懂人心,行正道了善恶,不求为君子,但求为人。

时代终归属于年轻人,他们能做的只有引途。


当晚餐结束,众人来到二楼的平台上,男性大人九个,女性大人七个,除了张国正妻子去的早,还有一个齐修远一系的单身汉名叫崔升兰。

“今天谁来啊?”张国正坐在正北方敲着桌面略带着玩味开口,只有他才有这个威望。

“我来吧。”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他就是崔升兰,他来也正好今天该骂骂他了,让他静静心。

一共五小只,一个不到五岁雌性被最大的那一只抱住他们分别是万江图,荀涂芊。

许思道,许枕芝龙凤胎与齐荼茗同岁就是这五小只,其余没来的要么是太大在外,要么是太小陪在母亲们身边。

“今天我来讲存在的意义,常有人说人的存在应该享受一生,古代人生的说法是家国天下,还有人说人活着的目的就是活着。”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我看来生存的意义在于知,天知,地知,人知,岁月知。也可以理解为知天,知地,知人,知岁月。古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便是知的归结。我不知为何教材中要删去这一部份,也许是宋太过脾弱,不配在教材里呈现。”

又或者我们的教育腐朽了,也对腐朽了,不然这些我该是在课堂上讲出,而不是这里,这或许就是教师的孩子两极分化的原因,但我们太弱了,想到这里崔升兰眼中的光淡了,但他还是很快将这股情绪压在心底。

“我们在生命的进程中不断的知,而后了(了然于胸意思不是错别字),而后行,于知中明断自我,于了之中层析辨明,于行中验证自我。”

………………………

(对于知,了,行的论述,自己脑补,免得说我凑字数。)

“我即是我,何须借由他人之口名烁古今,我即是我,何须借由史官青笔千古留名。人存在的意义在于知,让天地知,让苍生知,至于他人知不知我何必在怀?”讲到这里崔升兰笑了,他今天很顺没磕磕巴巴。

“崔叔。”徐思道举起了自己的手。

“你问。”崔升兰心情不错

“人生来便是生灵,存在于这片土地上存在于书本上,但我们不见前者,亦不闻后者,我们存在如果说是天道的默许,那么死便也是天道的进程,既然存在的终点是死亡,那么存在不就是在探寻死亡吗?”徐思道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语气不急不缓。

“存在的终点是死亡,这点不错,但是存在本身的意义如果定义为死亡,那么死亡从一开始就是你最终的结局,这样的人生是悲惨的,是无意义的。好吧无意义也不太对,因为死亡也是你知的一部份。”似乎是卡住了,过了足足有一分钟。

“人存在的价值便是死亡的话,那么从一开始人这个词便是错误的,我们身为地球的万灵之长,连我们都在纳闷于存在本身的意义,更何谈比我们更高级的文明。”崔升兰笑了笑,“死亡是生命最后一次绚烂,死亡本身也是用于证明我们存在意义一种手段。”

“这孩子偏了,谁教的。”张国正看向许思道微微摇了摇头。

“张老,这我也不知道。”许思道父亲他慌了,他没教过孩子这些东西啊。

许思道坐下了,他的内心在挣扎,他的世界观在被击碎,也在重组。

“还有问题吗?”崔升兰看向五只,这一刻他是满足的因为这些话他是不能在上课说的,而这个每个星期的群体会议从张国正开始传承,他们也在默默遵守。

既然不能服务于全体,只好服务于自家了。

“我有一问。”齐荼茗开了口。

“未知生,焉知死。”短短六个字打破了崔升兰前面的所有努力。

“我去救场吧,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张国正一旁略微发胖的中年人起身“这孩子段位太高了,崔升兰那小子还是太嫩了。”说完慢悠悠地走到崔升兰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一丝和煦的微笑。

崔升兰无奈的摆了摆手“好吧,我不会。”他此刻内心是绝望的,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来自同事的嘲讽。

微微躬身,便离开最前方,大步流星迈向自己的座位。

“唉,败给一个孩子。”喝下一杯水后崔升兰悠悠叹气。

“存在本身就是值得商榷的,我们的存在可以说是上天的恩赐,也可以说一次偶遇。”老人看了看齐荼茗又看向了天空。

“那存在的本意是何?”齐荼茗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他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了。

“存在本身就是验证存在。”这一番话似乎是触动了每一个人的内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定义,恰如古来的家国,他乡的利益,以及现在的活着。正因为我们是人所以我们每个个体都有属于自我的悲欢离合,又因为我们属于群居动物,所以我们又亘古不变,这是劣根也是天性。”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从前几年才开始续的,不是很长。

“因为劣根我们生来不完美,但也正是由于这劣根,我们永远在完美的路上。”孩子们这以后得全靠你们了啊。

“我思故我在?”齐荼茗一句疑问打破了那群老师的寂静。

所有的人放下了茶杯,齐齐看向齐修远。

表情都是你怎么教的,教教我。

???

他们也没想到这孩子的理解力爆表了!

“是的,今日思则我今日在,若我思流传千古则我——永生。”老者看向齐荼茗满怀欣慰,这孩子走的会比他们都远。


那一夜如同一张纸悄悄的被人用手翻过,看不见的深夜,看不见的万家灯火,就只有那些亲身经历的才会记得,至于那些旁观者不会记得,也不会有那种共情能力。

共情不过是你的故事与我相似,不会空手而来,但我们会空手而归,回归于大自然。

街角的一家饭店,褪色的招牌彰显出这家老店的古老,有许多顾客开玩笑这招牌会传下去,但老板总说孩子有出息会过上更好的日子,但眉眼中的失落不止一次被齐荼茗看见。

父母不希望孩子走远,他们在世的证明除了自己就只有孩子了,他们害怕被人忘记,但孩子们总是不顾一切的远离,忌惮于父母的约束。

“老板,再加一份酸菜鱼,其余的照样。”齐修远与老板打完招呼点了菜,这才坐下。

…………

“算了,不作评价。”齐荼茗看向老板忙碌的背影自顾自摇了摇头,他没有那个权利。

他知道老板姓陈,儿子以前就读于浙江大学,但他在谈恋爱后答应他女朋友去了镁国进修,然后永远的待在了那里,孩子都五岁了却一面都没见过,还真是……

别人都在羡慕他孩子有出息会过上更好的日子,但是他的孩子不仅仅离开了自己还背叛了自己的国家。

枉亏了自己还是军武家,自家老一辈知道的话怕不是要从朝鲜战场爬起来暴揍自家孩子一顿。

“2014年6月23日,无国界医生组织警告埃博拉疫情已经失控,现在跟随本台记者追随中国军医陈徽。”电视里一位身着防护服的记者,全白的口罩遮挡住她的面容。

“孩子们不容易啊。”老板在端上菜后,拉过来一张长板凳,手中多了半瓶酒。

当他坐下他的妻子端过来一份凉拌猪耳朵,一份拍黄瓜,放下就笑着说了句慢用,就离开了,眼神中的眷恋让齐荼茗无所适从。

陈老板笑着说“齐老师我知道你今天下午没课吧,今天这半壶酒可得陪我喝完。”

“好。”齐修远拿过其中一个杯子,又把手机给了齐荼茗,他知道孩子会对张祁舒说清楚的。

齐修远和老板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两人的聊天也是颇为复杂,从家到国,从人到宇宙。

从他们的聊天齐荼茗才知道男人以前从军,妻子继承了他们家店面,退伍后在一家中学担任体育老师,而他们的学校之前被第二初中合并,他和齐修远做同事也有七年,彼此之间很熟悉。

“我好后悔孩子出生时我不在家,他就那么偏了,偏了啊要让我知道那个混蛋叫他叛国的我不打死他啊,我老陈家不说满门英烈,但也算堂堂正正做人,可那孩子叛国了,叛国了啊。”老板明显是喝多了,说到那孩子时满脸的悔恨与愤怒。

“再懊悔过去的都过去了,陈哥向前看吧。”被一个过去束缚住,不像你也不符合现在。

众生不等,福禄皆缘,欢喜自有人家,再多的掺和,不过是无能为力的挣扎。

“我后悔啊,我恨啊,五年了他一共就回来三次,每一次都没有带他那媳妇,说什么国外发展潜力好,我不明白国家没有好机会吗。”

陈老板又将一杯酒灌下肚,他知道让自家娃背叛国家的就有他儿子那媳妇,他那媳妇不会也不敢回来。

齐荼茗却点了点头,在没有任何庇护之前一切的努力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这酒喝了很久大约有三个小时,他们说了很多,而齐荼茗看向股票他赚了很多,但是他开心不起来,在他的潜意识里放弃市场的主导权就是放弃了国家的命脉。

齐修远和老板娘把陈老板一起扶起送向楼上,又寒暄了几句,出了餐厅的大门,看见一辆白色的小汽车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妈,爸又喝多了。”齐荼茗乘机告状,还做出一副鬼脸模样,说完拉开后车门,坐下后又关上后车门。

把原本想坐在后排的齐修远搞得有些郁闷了,这孩子把心思放在自家人身上,得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他。

躺在院子里躺椅上,张祁舒拿过来一杯蜂蜜水笑着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又拉过一旁的躺椅躺上去,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天难得的安宁。

大约有一个小时,齐修远才睁开眼睛,看向自家妻子,睡的正熟,轻手轻脚将妻子抱起,齐修远知道张祁舒已经醒了,但是他会宠着。

开了空调,从冰箱中拿出一瓶冰镇牛奶,敲响儿子的房门,说了句“天台聊聊。”就自顾自离开了。

星夜将光辉洒在这片土地上,零星的星星点缀着这帷幕,未知宇宙倾吐着他的壮阔,如云飘荡,如水随波,这夜色滋润着每一寸山河。

“来了。”齐修远在齐荼茗来后许久才开口道,这是他的主观臆断,实际上时间仅仅过去不过十分钟。

齐修远讨厌这种状态,这时候的他极致的理性,活像一台机器,他失去了作为人的一切,将自身溶于这片黑暗,自己也化为黑暗的养料。

“是来说我的心机?”对于自己所做齐荼茗的评价是心机而不是谋算,齐荼茗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太过于稚嫩。

“是,也不是。”齐修远转头看向自己的孩子笑了笑,那一刻齐荼茗与齐修远的眼神碰撞上了,齐荼茗看见了漠然。

“我不希望这用在自家人身上。”齐修远没有看着齐荼茗而是看着这黑夜的静谧。

“我不明白国家的定义到底为何,陈老板守护的是什么。”齐荼茗主动岔开了话题。

但齐荼茗也没有保证什么。

“国是一种自发组织或是被动组织的一种组织形式,重要的不是国家的形式而是内涵,国家是文明的一种直观体现,北方俄工就是放牧业文明,大乾是农耕文明,至于镁和盟国就是海洋文明。”

“我们之间没有和谐相处的可能,三者只会有一个活下去,决出胜者最好的办法是战争———一场轰轰烈烈的文化战争。”

“这也是我和张老不遗余力培养你的原因啊”这话齐修远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不断感慨。

“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吗?”齐荼茗听得懂了,但他的道德不允许他盲目的看着文明去世。

“天下大势你我都没有抉择的权利。”齐修远叹了口气,看向天空无言,良久。

“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你我妄求其一二,结果都落入这大网中。”齐修远心中暗自感叹。

“国可破,家可亡,唯独文明之火你我须得接续传承。”齐修远看着自己的手默默无言。

“可我不想担这责啊!”齐荼茗看向自己的父亲,笑了笑。

这场对话在以后的记录片中是被重点刻画的,正是由于这场对话齐荼茗做出了他自己也没想到的贡献,尽管毁誉参半。


球形的世界在世人目光中是如此伟大,在黑夜里不断有人祈祷黑夜过去,光明来临。

只是黑夜不去,光明未临。

未见的黑暗之处,一位青年独自游荡着,漆黑的眸子里全是绝望,这人间他觉得不值得。

他想死,想让她或者他去死。

是的,去死,只有死才是他们的结局,这样才不负自己的一片真心。

想到这里男子似乎是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他要他们死。

夜云褪去黑夜的舞装,套上白日的辉煌,清白明亮,照耀苍凉,不为其他,这世间本就是苍凉一片。

可以看见的只有面前的局限,除此之外都是远方。

齐荼茗大早上便觉得心神不宁,他在恐慌,,而且他有直觉不关于他齐荼茗,那关于谁?是父母?不是他有直觉——不是他的父母亲。

那是谁,他必须知道,因为这种名为直觉的东西已经救了他好几次了。

晴天万里无云,太阳正耀眼夺目,滚烫的热浪席卷过每一寸土地,贪婪夺取每一份水分,这就是夏。

贪婪无度,不知节制。

大工业时代未给这片净土留下残垣断壁,自然乡土也未在这里亘古不变,有的只是一群忙碌着的一群人的生活。

一如既往,今天周六到去老陈那里吃饭了。

“今天吃什么啊,齐主任。”教师群里校长的委任下来了,齐修远升职了,这并没有出乎意料。

“别叫我齐主任,怪别扭的。”齐修远坐下在把菜单递给了齐荼茗,自己则打开了电脑做起了开学文档。

“最近快开学了,挺忙的啊。”是啊,时间不要钱,但要命啊,内心的感慨并没有表露出来。

齐修远也没表现丝毫桀骜之情,他知晓自己的才能远不止如此,但他也明白在有人脉,有权势,有名利的人面前他的努力都将化作泡沫,一碰就碎,刹那就会在阳光下散为天地的分子。

“不算忙,只是比较繁琐罢了。”齐修远手中确认了一份又一份文件,嘴上也没有停止言语。

“工资高了一大截了吧 ?”陈老板笑嘻嘻的收拾碗筷,看见没几个人便招呼陈老板娘。

后厨出来后,拿过橱柜里一瓶新酒,这是齐修远寄存在这里的,两人凑在一起喝酒时就会拆开,轮流做东。

陈老板将一壶酒拆开后,笑着看向齐荼茗问了他大概这辈子最后悔的几句话之一“来一杯?”

齐荼茗一脸疑问看向自家老爹,一脸茫然,问号差点打在脸上。

“就那一小杯。”齐修远看向自家孩子,又指向橱柜里最小的那种杯子。

“好,我去拿哈哈哈。”陈老板满脸笑意,今天他可以看见这人小鬼大的孩子出丑了!

早就看他不爽了,虽然齐荼茗待人接物都很温和,但是他偏偏看不起齐荼茗那种淡泊的气质,明明入世未深,偏偏淡泊红尘。

这种人待人如和风,看人如棋子,处事步步为营,恨不得机关算尽,可最后都困于自己的棋局之中,他看不起这种人,但他也不得不服这种人,正因为有了他们才为这片大地带来些许活力,至少不像看上去那么死寂。

齐荼茗扒起了饭,他明白自己要出丑了。

“半杯倒!”他为自己算了一下酒量,心中默默盘算起那些逃脱方法,但是齐荼茗又摇了摇头,今日逃明日难逃啊。

即便齐荼茗默念几百遍慢点酒也放到他的面前,只是齐荼茗看着那快要溢出来的酒杯又陷入喝不喝的难题。

“陈叔先干为敬。”陈老板眼中闪出了一丝狡黠,他凭借几十年的经验让齐荼茗陷入困境。

一杯酒直接下肚,没带一丝犹豫,还看着齐荼茗将酒杯向下悬空放置以示自己已经喝完。

齐修远并没有出口帮忙的意思,反而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他也想挫一挫齐荼茗的锐气。

“我干了。”齐荼茗咬了咬牙,他明白这是自家老爹和陈叔一起布的局,目的明确——挫他锐气。

不过方法挺幼稚的,只不过世上最难破的就是明计,尤其这明计你还没有掀桌子的实力。

齐荼茗也学陈叔将一整杯酒直接仰头灌下,也学着陈叔将酒杯悬空倒扣,以示酒尽。

只不过下一秒齐荼茗就端起放在一旁齐修远前的一杯明显多的多酒杯,作势就要喝。

陈老板顿时慌了,忙将酒杯抢过来,一时用力过大酒从杯中撒出了些许。9


酒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灌醉了苍生,麻痹了灵魂。

佛陀也会痴于世界的颠倒,何况众生皆苦,最希望的便是唯我独尊,再疯狂的武士也会沉醉于那片刻的安宁。

也就是这二两黄汤灌醉了盛世大唐,迷倒了大宋江山,刺激了明土狼烟,削弱了清疆国土。

这酒里有太多故事,颇有些寂寞,这酒里有太多委曲求全,让人不知所措。

酒似人生!

仅仅只是一杯酒,齐荼茗就醉了,这杯酒也成为齐荼茗难得的一个污点。

“陈叔,你舍不得你儿子却又舍不得面子,其实你是希望孩子有出息的只是在叹息孩子的忘恩负义,你最希望的是孩子能回报祖国。”齐荼茗举着那空酒杯,说完就对空气一饮而尽,看的齐修远和陈老板一脸尴尬。

只不过陈老板一脸不屑,这说的大家都知道啊,但还是一脸笑容不变。

“我就知道陈叔你信不过我,陈叔你最在意的不是名声也不是金钱,也不是军队更不是国家,你在意的不是自己,不是妻女,不是孩子也不是家族更不是个体,你关心的是整体的华夏。”齐荼茗看了看自己的酒杯自嘲一笑。

“你以前在军区地位不会低,至少是师级不然你不会有如此大的抱负。现在你一切的埋怨不过是为自己的轻狂在后悔,你做过一件令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齐荼茗低着头摸着杯子,手不停抚摸着杯子顶端的边缘,很慢!

突然齐荼茗抬起了头,目光中带着戏谑“你是那次事件的执行者?”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陈老板手中高举的酒杯晃动了一下,但是陈老板毕竟多了几十年的经历,心智成熟不是一星半点。

“你所说的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做错了事,这心过不去,就决定蜗居一辈子。”陈老板没否认也没承认。

其实这就是最好的答复。

一时间安静了,桌上三人各有心思,齐修远只是平淡看着,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他不停闪烁的目光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孩子何时看的如此通透,见微而知著,他齐修远花了将近半生才达到如此境地。

“你习惯开在学校附近其实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亏欠吧,其实你不希望自家孩子回国的,但你希望你的孙子别忘了自己的国家,你其实在一步一步的让你的儿媳入套,只要最终矛盾激发,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这个日子不远了,最迟一年以后,毕竟孩子大了。”齐荼茗没有对视陈老板满是震惊的目光,自顾自拿过放在中间的醋就开始对瓶吹。

只喝了一口,齐荼茗就皱起了眉头,这酒坏了,酒精变醋精了?

举报茅泰(台),欺骗我感情,还以为真的能一醉方休。

看不见人的角落,一位青年坐在一辆大货车之上,这辆货车使他偷的目地就是那对狗男女去死。

时间来到六点,齐荼茗在楼上慢悠悠得醒来,摸了摸自己有些懵的头脑,只觉得口干舌燥。

“醒了,你小子让我可是好看啊?”陈老板笑嘻嘻的,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震惊。

“渴了吧,来点。”陈老板把一瓶矿泉水放在床头,便准备下楼。

“陈叔,我其实都记得。”齐荼茗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陈老板。

“记得那就忘了吧,有些事还是忘却的好。”陈老板看向齐荼茗目光中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凶戾气息,陈老板杀过人!

“有些事越是遮掩越是丑陋!”齐荼茗仅仅是一句差点让陈老板破防,原本浑杀机尽显,只是在看向齐荼茗的眼睛时他愣住了。

他看见了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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